31能品尝吗
等等！姜暨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戚禾面色古怪地推开那张很漂亮的脸。
掌心的触感温暖，戚禾放下手，努力适应这种奇异而微妙的感觉。
但作为被推开的那个，姜暨白很明显有点不高兴。
他眉头蹙起来，原本不笑就会显得有些冷漠的长相就更具有攻击性了。
恃美行凶。戚禾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这哥们到底哪里搞到的人类皮囊，戚禾真的很想知道，原因无他，就是对方这具身体包括长相都实在是太完美了。
能蛊惑戚禾的诡异可不多，一想到之前她不慎中过招，戚禾看过去的眼神就更不善了。
“咳……”刚从道具卡牌里钻出来的管家先生不轻不重地轻咳一声，打断他们之间奇怪的氛围。
“管理员先生，你来了。请坐。”
西拉斯也为姜暨白拉开座位，恭敬地替他倒茶，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份模样精致的点心，摆放在姜暨白面前。
戚禾：我之前怎么不是这个待遇？！！
在戚禾目光强烈的注视下，姜暨白轻车熟路地端起茶杯开始品尝，就连面前装点心的盘子他不去看低着头也能准确找到点心的位置。
这模样，俨然一副常客的架势。
姜暨白低头喝茶，戚禾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被茶水沾染得水润润的下唇，他很安静。
戚禾这才注意到对方身上的衣服和之前的不一样，较为休闲的黑色衬衫和长裤被紧身且轻便的套装所取代。
这套衣服让戚禾觉得眼熟，似乎曾经看到过某群玩家穿过……？
但戚禾想不起来是谁了。
这套作战服的紧身内衬很好地将对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明晃晃肌肉的轮廓很难不让人惊叹，黑色的外套长裤上有很多口袋和绑带，很明显是更适合人类作战习惯的设计。
“唔……戚禾，你也要吃吗？”
姜暨白对戚禾长久的注视很敏感，他突然有点能感受到当初戚禾抓到他在背后看她时候的那种难以忽视的感觉，怪不得戚禾会那么生气。
不过他不会觉得生气，只是有点害羞。
毕竟戚禾是第一个这样看他的人类。
虽然他很护食，但因为戚禾在他心里的特殊性，姜暨白也愿意把西拉斯亲手做的点心分享给戚禾。
他希望和戚禾的关系能再缓和一些，所以他学着那些人类用来记录他们本身的东西——
书籍也好，影像也罢，任何可以让他学习如何成为更接近人类的存在的，姜暨白都正在尝试，并一一在戚禾身上验证。
戚禾有些无语，她倒也没有到要抢一个不具备人类思维的诡异的吃食的地步，于是她摆摆手，大人有大量地宽恕了这两个诡异“默契”的一来一往。
“不用，我也不是很爱吃甜。”这是真话。
看着姜暨白似乎很喜欢吃西拉斯准备的点心，戚禾也无心去打扰对方的好心情，转而去问一脸欣慰的西拉斯：
“这就是西拉斯先生口中‘拯救世界’的男人？”
不是错觉，她真的觉得西拉斯现在的表情和对待人类玩家非常不同。
他像那种会站在家门口迎接豪宅老爷唯一的儿子的老管家，少爷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吩咐佣人做少爷最喜爱的吃食，等少爷一进门就拉开椅子给少爷端上去。
还要拿着手帕抹着泪，来一句：
“少爷好久没回家了。”
但是戚禾真的很想说，姜暨白是个诡异，不是人类啊。
这是可以划分为“男人”归属范畴的么？
虽然对方这具人类的躯体的确不错，看得她很是羡慕，甚至自己也想搞一个。
西拉斯笑而不语，让戚禾重新坐下，开口道：
“这就是我要和戚禾小姐说的事情。”
……
[血色古堡]之初，城堡的主人并不是诺兰，而西拉斯一开始也不是这里的管家。
又或者说，此“西拉斯”非彼“西拉斯”。
站在他们面前，为初来乍到的玩家开启副本，掀开故事篇章的，也就是现在与戚禾面对面的这位，其本体是城堡花园内的一株鸢尾花。
听到西拉斯介绍自己的原型，戚禾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涟漪。
若非知道诡异的存在，戚禾在刚才无意间看见对方本体的时候，肯定会以为对方是书里写的那种妖魔鬼怪般的存在。
都说妖精不分男女，都花妖了，好歹需要漂亮吧，可是西拉斯的原型……
戚禾想到那一闪而过的硕大无比的花，蓝紫色的花瓣像油画颜料一样厚重，花柱粗壮有力，花丝和花药都不容小觑。
嗯呢，杜小姐多保重……戚禾在心里真情实感地祝愿。
“这座城堡在我拥有记忆以前就存在了，不过我也不知道城堡的主人是谁，但绝对不是那么口中的诺兰公爵。”
“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先来后到，这里应该是属于我的。因为在最开始，除了我，这里没有人类也没有像我这样的诡异。至于那个叫诺兰的人，强行侵占了这里。有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人类的模样，还是一个给我浇过水的男人的模样。”
西拉斯阐述着他的过去，眼底有着怀念：
“我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叫西拉斯。”
“但他突然死了，像诺兰住进来以后的所有佣人那样，隔一段时间，就会不明不白地流失掉生命，然后再进来一批新的人，填充进去。”
“最后，我就变成了西拉斯，代替他，担任着管家的角色。”
所以……死亡游戏副本里的世界，或许是真实的？
戚禾心中思忖，但是作为整个游戏主宰的主神，又是如何做到让这些世界一遍遍重启，又一遍遍地重复上演同样的剧情的呢？
还有那个乌鸦医生，其背后的势力究竟是早就潜伏在各个副本世界，宛若沙砾之下被遮住的淤泥，潮水褪去之后也不会暴露出原貌……
还是在主神失踪之后才存在，又或者开始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玩家和诡异面前的呢？
又或者两者都有？
“那么，我看到的那个怪物是……？也是诡异么？”戚禾问。
西拉斯点点头：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甚至我无法对它们造成任何伤害。”
“可它们却能轻轻松松地毁掉这里……”
“我一直怀疑，这些怪物是一种比诡异更古怪的存在，我能感受到它们身上有和我类似的地方，但更多的还是极其陌生的、令我感到不适的东西。”
西拉斯指着不远处的那条巨大的裂缝：
“它们居然可以做到令这个‘世界’四分五裂，这样的力量来源，我只能想到那个为诺兰出谋划策，为他换血的‘医生’。”
这一下子就对上了，乌鸦医生的出现，也是戚禾想问的。
“但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在戚禾期待的目光中，西拉斯摇摇头。
“或许管理员先生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闻言，戚禾重新看向姜暨白，那个用着人类躯体，穿着人类作战服，吃着人类点心的家伙心无旁骛地沉浸在面前的点心。
他吃东西很意思，戚禾看不见对方咀嚼的动作，看了一会，她才发现姜暨白吃东西只是把点心放进嘴巴里，合上嘴唇后就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下巴和脖颈都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在进食，可是仔细一听，还能听见类似利齿搅碎食物的声音。
这让戚禾终于有了这个拥有大帅哥皮囊的家伙真的是诡异的实感。
可是他进食的时候很安静，乍一看还以为对方正在发呆。
“啊……？”姜暨白觉得好像又听到谁提到了他，立即停下了动作，迷茫地看过来。
戚禾：他真的靠谱吗。
一副蛊惑能力顶级的人类皮囊，古怪不自然的诡异习惯，在某些地方意外开窍的恶劣性格。
戚禾把他面前的那杯茶推过去了一点，示意对方喝口茶，好歹还能润润嗓子，让食道好受些，也不知道姜暨白光吃点心会不会觉得噎。
但诡异的消化器官和人类的确不一样也说不定，又或者它们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聊聊？”戚禾说。
“正好这里就我们三个，信息好歹要交换一下呗。”
姜暨白立即把盘子里最后一个点心扔进嘴巴里，在戚禾震惊的眼神中，那块点心没有被嚼碎，也没有被吞咽，就这么一闪而过地消失在了姜暨白的嘴巴里。
“你……”戚禾迟疑地开口，“真的能品尝到人类品尝到的味道吗？”
“不知道，反正我看人类都吃这个，所以我喜欢。”姜暨白回答。
“甜甜的好像，唔……人类口中的甜是这样吗？”
他端坐在椅子上，模样甚是乖巧。
姜暨白深黑的眼眸就这样盯着戚禾看，戚禾扭头，然后发现西拉斯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也盯着她看。
戚禾：所以这个会议的主持人是我？
好吧，戚禾任命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她先是提问姜暨白：
“你以玩家的身份进入副本到底是为什么？消失的这段时间又去哪里了？”
提到这个，姜暨白居然对着两人叹了一口气，这下终于有点游戏管理员的样子了。
他的眉眼看起来甚是疲惫：
“就像你们看到的那种怪物，这两个月越来越多的副本都被它们渗透了。身为游戏管理员，我一直负责监管各个副本，副本出现了异常，我就要去排查原因，然后消除这些威胁到副本运转的隐患。”
“用玩家的身份进入副本，虽然会削弱我的某些管理权限，但这样更能隐匿我身上特殊的能量波动，不容易被它们发现。”
“这个副本我中途离开，就是发现[血色古堡]里这样的怪物的老巢了，本想着全都都杀掉，结果发现根本清除不干净。”
戚禾看向西拉斯，还没开口就被西拉斯抢答了：
“管家这个角色只负责给玩家发布任务，做副本最开始的信息提示，后面基本没有什么戏份和台词。我不在的时间，除了监督佣人们准备公爵的婚礼，就是在协助管理员先生清理这些外来威胁。”
原来是这样，戚禾思考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些怪物的来源，有头目吗？”
“是副本内诡异的异化。它们是建立在诡异基础之上的怪物。”姜暨白回答。
姜暨白开口道：
“我能明显感觉，原来加诸在诡异身上的属于主神的力量在缓慢地减弱，原本能够制约它们的束缚正在松动。再这样下去，这些本来属于副本世界的原住民诡异就会在外来能量的影响下异化成敌我不分的怪物。”
“玩家和诡异都会因此受到影响，可能会成为它们的‘养分’。”
“至于那个外来者，我暂时还没有弄清楚他的行踪。”
不用多加说明，戚禾明白他口中的外来者是谁。
“戚禾，我决定以后都跟着你了。”
戚禾正在思考，听到自己的名字也只是嗯了一声，但仔细分辨姜暨白话里的意思，她猛地一抬头：
这是在说什么话？
不等戚禾反驳，姜暨白就解释道：
“你是被主神标记的玩家，与你同行能找到主神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你的能力也很特殊。”
姜暨白眼神里是坚定的信任，戚禾不明白对方一个诡异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但不妨碍她也赞同对方的理由。
“像你这样对人类和诡异都一视同仁对待的人类很少，这样在人类和诡异两方都有名声的也很少，能同时沟通人类和诡异的更是难得。不是吗？戚禾小姐。”
西拉斯轻轻地笑了起来，在戚禾不明所以的注视下，对着不远处的花田挥手。
霎那间，破裂的大地恢复如初，原本只剩泥土的花园一瞬间变换了模样，大面积的鸢尾花瞬出现在视野内。
真的很漂亮，戚禾有些痴迷地看着那些花，一时间也想到这就是杜简安口中的“西拉斯的花园”。
事已至此，她还有心思想，现在杜简安不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人类，她是第二个。
嘿嘿……
花园小径深处走出来一道身影，戚禾惊讶地望过去，那金色长发的少女不就是黛西。
之前和诺兰对战的时候，她只是需要一个额外的战力，并没有想要把黛西装着带走的意思，所以副本结束后，戚禾就没管黛西跑到哪里去了。
“黛西很喜欢你，你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类。虽然你是玩家，不是诡异。”
掌心的触感温暖，戚禾放下手，努力适应这种奇异而微妙的感觉。
但作为被推开的那个，姜暨白很明显有点不高兴。
他眉头蹙起来，原本不笑就会显得有些冷漠的长相就更具有攻击性了。
恃美行凶。戚禾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这哥们到底哪里搞到的人类皮囊，戚禾真的很想知道，原因无他，就是对方这具身体包括长相都实在是太完美了。
能蛊惑戚禾的诡异可不多，一想到之前她不慎中过招，戚禾看过去的眼神就更不善了。
“咳……”刚从道具卡牌里钻出来的管家先生不轻不重地轻咳一声，打断他们之间奇怪的氛围。
“管理员先生，你来了。请坐。”
西拉斯也为姜暨白拉开座位，恭敬地替他倒茶，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份模样精致的点心，摆放在姜暨白面前。
戚禾：我之前怎么不是这个待遇？！！
在戚禾目光强烈的注视下，姜暨白轻车熟路地端起茶杯开始品尝，就连面前装点心的盘子他不去看低着头也能准确找到点心的位置。
这模样，俨然一副常客的架势。
姜暨白低头喝茶，戚禾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被茶水沾染得水润润的下唇，他很安静。
戚禾这才注意到对方身上的衣服和之前的不一样，较为休闲的黑色衬衫和长裤被紧身且轻便的套装所取代。
这套衣服让戚禾觉得眼熟，似乎曾经看到过某群玩家穿过……？
但戚禾想不起来是谁了。
这套作战服的紧身内衬很好地将对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明晃晃肌肉的轮廓很难不让人惊叹，黑色的外套长裤上有很多口袋和绑带，很明显是更适合人类作战习惯的设计。
“唔……戚禾，你也要吃吗？”
姜暨白对戚禾长久的注视很敏感，他突然有点能感受到当初戚禾抓到他在背后看她时候的那种难以忽视的感觉，怪不得戚禾会那么生气。
不过他不会觉得生气，只是有点害羞。
毕竟戚禾是第一个这样看他的人类。
虽然他很护食，但因为戚禾在他心里的特殊性，姜暨白也愿意把西拉斯亲手做的点心分享给戚禾。
他希望和戚禾的关系能再缓和一些，所以他学着那些人类用来记录他们本身的东西——
书籍也好，影像也罢，任何可以让他学习如何成为更接近人类的存在的，姜暨白都正在尝试，并一一在戚禾身上验证。
戚禾有些无语，她倒也没有到要抢一个不具备人类思维的诡异的吃食的地步，于是她摆摆手，大人有大量地宽恕了这两个诡异“默契”的一来一往。
“不用，我也不是很爱吃甜。”这是真话。
看着姜暨白似乎很喜欢吃西拉斯准备的点心，戚禾也无心去打扰对方的好心情，转而去问一脸欣慰的西拉斯：
“这就是西拉斯先生口中‘拯救世界’的男人？”
不是错觉，她真的觉得西拉斯现在的表情和对待人类玩家非常不同。
他像那种会站在家门口迎接豪宅老爷唯一的儿子的老管家，少爷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吩咐佣人做少爷最喜爱的吃食，等少爷一进门就拉开椅子给少爷端上去。
还要拿着手帕抹着泪，来一句：
“少爷好久没回家了。”
但是戚禾真的很想说，姜暨白是个诡异，不是人类啊。
这是可以划分为“男人”归属范畴的么？
虽然对方这具人类的躯体的确不错，看得她很是羡慕，甚至自己也想搞一个。
西拉斯笑而不语，让戚禾重新坐下，开口道：
“这就是我要和戚禾小姐说的事情。”
……
[血色古堡]之初，城堡的主人并不是诺兰，而西拉斯一开始也不是这里的管家。
又或者说，此“西拉斯”非彼“西拉斯”。
站在他们面前，为初来乍到的玩家开启副本，掀开故事篇章的，也就是现在与戚禾面对面的这位，其本体是城堡花园内的一株鸢尾花。
听到西拉斯介绍自己的原型，戚禾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涟漪。
若非知道诡异的存在，戚禾在刚才无意间看见对方本体的时候，肯定会以为对方是书里写的那种妖魔鬼怪般的存在。
都说妖精不分男女，都花妖了，好歹需要漂亮吧，可是西拉斯的原型……
戚禾想到那一闪而过的硕大无比的花，蓝紫色的花瓣像油画颜料一样厚重，花柱粗壮有力，花丝和花药都不容小觑。
嗯呢，杜小姐多保重……戚禾在心里真情实感地祝愿。
“这座城堡在我拥有记忆以前就存在了，不过我也不知道城堡的主人是谁，但绝对不是那么口中的诺兰公爵。”
“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先来后到，这里应该是属于我的。因为在最开始，除了我，这里没有人类也没有像我这样的诡异。至于那个叫诺兰的人，强行侵占了这里。有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人类的模样，还是一个给我浇过水的男人的模样。”
西拉斯阐述着他的过去，眼底有着怀念：
“我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叫西拉斯。”
“但他突然死了，像诺兰住进来以后的所有佣人那样，隔一段时间，就会不明不白地流失掉生命，然后再进来一批新的人，填充进去。”
“最后，我就变成了西拉斯，代替他，担任着管家的角色。”
所以……死亡游戏副本里的世界，或许是真实的？
戚禾心中思忖，但是作为整个游戏主宰的主神，又是如何做到让这些世界一遍遍重启，又一遍遍地重复上演同样的剧情的呢？
还有那个乌鸦医生，其背后的势力究竟是早就潜伏在各个副本世界，宛若沙砾之下被遮住的淤泥，潮水褪去之后也不会暴露出原貌……
还是在主神失踪之后才存在，又或者开始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玩家和诡异面前的呢？
又或者两者都有？
“那么，我看到的那个怪物是……？也是诡异么？”戚禾问。
西拉斯点点头：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甚至我无法对它们造成任何伤害。”
“可它们却能轻轻松松地毁掉这里……”
“我一直怀疑，这些怪物是一种比诡异更古怪的存在，我能感受到它们身上有和我类似的地方，但更多的还是极其陌生的、令我感到不适的东西。”
西拉斯指着不远处的那条巨大的裂缝：
“它们居然可以做到令这个‘世界’四分五裂，这样的力量来源，我只能想到那个为诺兰出谋划策，为他换血的‘医生’。”
这一下子就对上了，乌鸦医生的出现，也是戚禾想问的。
“但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在戚禾期待的目光中，西拉斯摇摇头。
“或许管理员先生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闻言，戚禾重新看向姜暨白，那个用着人类躯体，穿着人类作战服，吃着人类点心的家伙心无旁骛地沉浸在面前的点心。
他吃东西很意思，戚禾看不见对方咀嚼的动作，看了一会，她才发现姜暨白吃东西只是把点心放进嘴巴里，合上嘴唇后就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下巴和脖颈都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在进食，可是仔细一听，还能听见类似利齿搅碎食物的声音。
这让戚禾终于有了这个拥有大帅哥皮囊的家伙真的是诡异的实感。
可是他进食的时候很安静，乍一看还以为对方正在发呆。
“啊……？”姜暨白觉得好像又听到谁提到了他，立即停下了动作，迷茫地看过来。
戚禾：他真的靠谱吗。
一副蛊惑能力顶级的人类皮囊，古怪不自然的诡异习惯，在某些地方意外开窍的恶劣性格。
戚禾把他面前的那杯茶推过去了一点，示意对方喝口茶，好歹还能润润嗓子，让食道好受些，也不知道姜暨白光吃点心会不会觉得噎。
但诡异的消化器官和人类的确不一样也说不定，又或者它们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聊聊？”戚禾说。
“正好这里就我们三个，信息好歹要交换一下呗。”
姜暨白立即把盘子里最后一个点心扔进嘴巴里，在戚禾震惊的眼神中，那块点心没有被嚼碎，也没有被吞咽，就这么一闪而过地消失在了姜暨白的嘴巴里。
“你……”戚禾迟疑地开口，“真的能品尝到人类品尝到的味道吗？”
“不知道，反正我看人类都吃这个，所以我喜欢。”姜暨白回答。
“甜甜的好像，唔……人类口中的甜是这样吗？”
他端坐在椅子上，模样甚是乖巧。
姜暨白深黑的眼眸就这样盯着戚禾看，戚禾扭头，然后发现西拉斯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也盯着她看。
戚禾：所以这个会议的主持人是我？
好吧，戚禾任命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她先是提问姜暨白：
“你以玩家的身份进入副本到底是为什么？消失的这段时间又去哪里了？”
提到这个，姜暨白居然对着两人叹了一口气，这下终于有点游戏管理员的样子了。
他的眉眼看起来甚是疲惫：
“就像你们看到的那种怪物，这两个月越来越多的副本都被它们渗透了。身为游戏管理员，我一直负责监管各个副本，副本出现了异常，我就要去排查原因，然后消除这些威胁到副本运转的隐患。”
“用玩家的身份进入副本，虽然会削弱我的某些管理权限，但这样更能隐匿我身上特殊的能量波动，不容易被它们发现。”
“这个副本我中途离开，就是发现[血色古堡]里这样的怪物的老巢了，本想着全都都杀掉，结果发现根本清除不干净。”
戚禾看向西拉斯，还没开口就被西拉斯抢答了：
“管家这个角色只负责给玩家发布任务，做副本最开始的信息提示，后面基本没有什么戏份和台词。我不在的时间，除了监督佣人们准备公爵的婚礼，就是在协助管理员先生清理这些外来威胁。”
原来是这样，戚禾思考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些怪物的来源，有头目吗？”
“是副本内诡异的异化。它们是建立在诡异基础之上的怪物。”姜暨白回答。
姜暨白开口道：
“我能明显感觉，原来加诸在诡异身上的属于主神的力量在缓慢地减弱，原本能够制约它们的束缚正在松动。再这样下去，这些本来属于副本世界的原住民诡异就会在外来能量的影响下异化成敌我不分的怪物。”
“玩家和诡异都会因此受到影响，可能会成为它们的‘养分’。”
“至于那个外来者，我暂时还没有弄清楚他的行踪。”
不用多加说明，戚禾明白他口中的外来者是谁。
“戚禾，我决定以后都跟着你了。”
戚禾正在思考，听到自己的名字也只是嗯了一声，但仔细分辨姜暨白话里的意思，她猛地一抬头：
这是在说什么话？
不等戚禾反驳，姜暨白就解释道：
“你是被主神标记的玩家，与你同行能找到主神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你的能力也很特殊。”
姜暨白眼神里是坚定的信任，戚禾不明白对方一个诡异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但不妨碍她也赞同对方的理由。
“像你这样对人类和诡异都一视同仁对待的人类很少，这样在人类和诡异两方都有名声的也很少，能同时沟通人类和诡异的更是难得。不是吗？戚禾小姐。”
西拉斯轻轻地笑了起来，在戚禾不明所以的注视下，对着不远处的花田挥手。
霎那间，破裂的大地恢复如初，原本只剩泥土的花园一瞬间变换了模样，大面积的鸢尾花瞬出现在视野内。
真的很漂亮，戚禾有些痴迷地看着那些花，一时间也想到这就是杜简安口中的“西拉斯的花园”。
事已至此，她还有心思想，现在杜简安不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人类，她是第二个。
嘿嘿……
花园小径深处走出来一道身影，戚禾惊讶地望过去，那金色长发的少女不就是黛西。
之前和诺兰对战的时候，她只是需要一个额外的战力，并没有想要把黛西装着带走的意思，所以副本结束后，戚禾就没管黛西跑到哪里去了。
“黛西很喜欢你，你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类。虽然你是玩家，不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