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幽灵吗？我还和她说话了。
“你见到的只是被困在211的幻象，真正的她已经死了。”304声音冷静，像是一股寒流穿透了我的错愕。
他说判断“都市”里的是真人还是幻象，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它是否正常。
正常人是不会住在这里的。
这点我深表赞同。
就是不知道我是哪里不正常才会出现在这栋大楼。
“211是被人杀了吗？” 我重点怀疑205。
304坚定地摇头，他相信205不会杀人。
他说211的死，只是命运使然下的自我终结。
而她至死，仍被困在这里。
“我们都在被命运推着走。”
我不解他为何会突然陷入这样的哲学沉思，他此刻的严肃模样，竟与记忆中某个人的身影不谋而合。
但我记不起他是谁。
“你的房间有阳光吗？”304突然问。
“有，虽然时间很短，但每天都有。”
304浅笑道：“果然你是特殊的，整栋大楼只有你的房间有光。”
我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我住进302是刻意安排？”
“不，因为是你。”他眼神变得深邃狂热，“以后会有的，都会有的，太阳不会再将我们遗忘。”
我不懂他是在预言还是什么别的，他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云里雾里，打着哑谜。
困在“都市”的第二天，我结实了304，还把冷掉的饭将就着吃掉。
第三天，我等着太阳的到来。
或许是因为昨日304那番令人费解的话语在我心中种下了微妙的期待，我竟觉得今天的阳光似乎比昨日更加眷恋这片天空，停留的时间也更为漫长。
我还看见了老婆婆，她从307房间走出，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翻寻。
垃圾桶内，除了残羹剩饭就是纸巾。
“14号那天，是母亲节。”我没有向307搭话，而是说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304听。
他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我转向304，今天的他显然与往常不同。一身整洁的装扮，头发修剪过不再遮挡眼睛。
他这次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也没有那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
“你今天很不一样，变帅了。”我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304耳朵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得意，“我一直都很帅，是你没眼光。”
我以前到底是哪得罪他了，动不动就要攻击我一下。
“你睡醒了？”
“你把光带进了‘都市’，我当然也能睡个好觉，是你给我带来的光。”他深情款款，在我听来，只觉得油腻，还不如攻击我呢。
我向来听不得情话，就算对方是帅哥我也只会觉得膈应。于是紧急转移话题，“你说她被送进来？”
“被自己的孩子亲手送进养老院。”
在那个地方，护工们以嚼舌根为乐，将老人们的隐私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无情地揭露他们被亲人遗弃的事实。
她们以玩笑之名，行伤害之实，告诉老人们他们是不被需要的，儿子女儿都不要他们了。
这也是实话，307确实是被自己儿子抛弃的，在5月14日这天，刚好是母亲节。
他的儿子说会来接她回家，却不告诉具体时日。
老人趁着护工不备逃走了，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几经辗转来到“都市”，自此落了脚。
她虽然容易忘事，记性不好，但却将这个日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成为她唯一的寄托与期盼。
她日复一日地等待着，自我欺骗着，以为5月14日这一天，她的儿子真的会如她所愿出现在她面前接她回家。
304突然回房间取来了一本图画书和剪刀，他熟练地翻开其中一页，剪下了一只兔子的形象，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举动在307眼中却如同发现了宝藏一般，她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只兔子，仿佛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慰籍。
“5月14日，是周日。”
“阿泽喜欢小兔子，我要替他收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说别的话。
她把发现小兔子的垃圾桶翻了又翻，企图再找到别的。
304说：“就算你突然想展示一下你的同情心，也不要随意插手。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外力只会扰乱这份平衡。”
“都市”里面，没有正常人。
每个人都有秘密和伤痛，以自己的方式生存着。
被困在“都市”第五天，304托人从外面给我带回来个游戏机，里面只有俄罗斯方块。
他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我观察过大楼里的人，他们都没有办法离开“都市”，而他却能和外面的世界联络，还知道楼下的密码。
我去过他家，他的家里有一扇巨大的窗户被两层护栏紧紧包围着。
房间里摆满了儿童读物，书页已经泛黄，显然被翻阅了无数次。他解释说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机会看这些书，长大了总要弥补这份遗憾。
304睡觉的地方异常简陋，一张地毯一床被子，连张床也没有。
他说自己喜欢睡地上，家里的床送给了211。
我在三楼意外撞见了了211，她身着一袭深红色丝绸睡衣，优雅中透露出一丝不羁，手指间还夹着一支未燃尽的香烟，烟雾缭绕间，更添几分神秘。
她是来找304的，304还在睡觉。注意到我还在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还没打算离开吗？”
是我不想离开吗？304虽然对我不错，却始终不肯透露关键的密码，我心中的谜团也越积越多。
“他到底是谁？”为了寻找答案，我邀请211进入我的小屋。
她缓缓步入，目光在我的家中游走，最终停留在了那扇小小的窗户上。她轻轻触摸着白墙，仿佛能从中感受到阳光的余温。
“你确实是不一样的。”211如是说着，“我只知道他姓崔。”
我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搜寻着每一个姓崔的身影，但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将任何一个名字与304那张独特的脸相匹配。
“我来的时候小崔就已经在了，他说他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211看着我继续说，“他不知道等的人什么时候会到，就一直住在这暗无天日的大楼，他怕那人来以后找不到他。”
“我们都以为他是在胡诌，等了一年多也没见要等的人来。直到我看见你和他一同出现，我才知道他等的人是你。”
304为了等我，在这种地方待了一年？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胸口涌动，我震惊之余，某种猜想在脑海里面逐渐成型。“来到都市的人是会忘记自己最重要的人吗？”
211无法解答。
我缠着211和我讲一点304的事，她告诉我304不爱出门，整天窝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只有205叫他才会出来和大家吃顿饭。
他和205都是最早住进来的，关系要比其他人都好。
205这人好客热情，总是叫上大家去他家吃饭，211才得以认识他们。
这描述，总觉得和我了解的205不是同一个人。
211是来找304要椅子的，在我家转了一圈后又顺手拿走一床新的被褥。她笑得那么自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家真的是家徒四壁，多亏了各位邻居的照顾，慷慨解囊，才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哪谈得上是照顾，她明明可以直接抢，却非要说些客套话。
这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迟早是要离开的，送给她也未尝不可。
“你这样洒脱的人，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我只是好奇，如果触及了你的痛事可以不用回答。”
洒脱我能想到最好的形容她的话，剩下的不堪入耳。
我总不能对着个170+的大美女喊强盗吧。
“都过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不过是美貌被视为原罪的世界里，活得不够洒脱罢了。但请记得，美丽本身是无罪的，有罪的是那些带着偏见的目光。”
偏见吗？我对205是不是也是一种偏见呢。
304悠悠转醒过来找我，211趁机闯入他家，搬走了家里最后一把椅子。304还没反应过来，椅子就回到了211家里。
目睹全套作案过程的我没忍住笑出声，304回头瞪我一眼，随后阴恻恻地笑，“你的游戏机，也在刚刚被顺走了。”
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不是，谁能管管她，啥东西都顺。
304说过她两天就会还给我，211不爱打游戏，只是图个新鲜。
我仰着头看他，“你说她是正常的？”
“都市”里面连幻象，也各有各古怪。
我们相视一笑，这笑里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是久困之后的短暂释放，是对现状的无奈自嘲。我笑得泪光闪烁，而他则是弯下了腰，笑得几乎直不起身。
就在那一刻，一个模糊的人影悄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渐渐地，与304的面容重叠。我脱口而出：“小崔……”
他的笑容凝固了，表情变得错愕复杂。
“崔……”我试图继续，却发现自己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却迟迟无法完整说出。
“雨桐？”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意，是看到希望又害怕泯灭的谨慎。
我张了张嘴，想要回应那份期待，却发不出最后一个音节。
是谁来着，我为什么会叫不出他的名字呢？
他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低下头，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苦涩：“我到底在期盼什么……我以为就算你的心是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是我低估了你的冷漠，误以为你是为了我而来，才会傻傻的等待着。”
我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僵硬地维持人设，“不要肉麻也不要煽情，谢谢。”
304眼神里难以掩饰的受伤，“你什么都不记得，可是曾雨桐，我们原本是恋人。”
恋人！
我好像真的有个恋人，他个子高高的，不爱说话，万年不变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手上还挂着个保温杯。
他也姓崔，是叫……
“你见到的只是被困在211的幻象，真正的她已经死了。”304声音冷静，像是一股寒流穿透了我的错愕。
他说判断“都市”里的是真人还是幻象，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它是否正常。
正常人是不会住在这里的。
这点我深表赞同。
就是不知道我是哪里不正常才会出现在这栋大楼。
“211是被人杀了吗？” 我重点怀疑205。
304坚定地摇头，他相信205不会杀人。
他说211的死，只是命运使然下的自我终结。
而她至死，仍被困在这里。
“我们都在被命运推着走。”
我不解他为何会突然陷入这样的哲学沉思，他此刻的严肃模样，竟与记忆中某个人的身影不谋而合。
但我记不起他是谁。
“你的房间有阳光吗？”304突然问。
“有，虽然时间很短，但每天都有。”
304浅笑道：“果然你是特殊的，整栋大楼只有你的房间有光。”
我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我住进302是刻意安排？”
“不，因为是你。”他眼神变得深邃狂热，“以后会有的，都会有的，太阳不会再将我们遗忘。”
我不懂他是在预言还是什么别的，他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云里雾里，打着哑谜。
困在“都市”的第二天，我结实了304，还把冷掉的饭将就着吃掉。
第三天，我等着太阳的到来。
或许是因为昨日304那番令人费解的话语在我心中种下了微妙的期待，我竟觉得今天的阳光似乎比昨日更加眷恋这片天空，停留的时间也更为漫长。
我还看见了老婆婆，她从307房间走出，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翻寻。
垃圾桶内，除了残羹剩饭就是纸巾。
“14号那天，是母亲节。”我没有向307搭话，而是说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304听。
他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我转向304，今天的他显然与往常不同。一身整洁的装扮，头发修剪过不再遮挡眼睛。
他这次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也没有那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
“你今天很不一样，变帅了。”我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304耳朵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得意，“我一直都很帅，是你没眼光。”
我以前到底是哪得罪他了，动不动就要攻击我一下。
“你睡醒了？”
“你把光带进了‘都市’，我当然也能睡个好觉，是你给我带来的光。”他深情款款，在我听来，只觉得油腻，还不如攻击我呢。
我向来听不得情话，就算对方是帅哥我也只会觉得膈应。于是紧急转移话题，“你说她被送进来？”
“被自己的孩子亲手送进养老院。”
在那个地方，护工们以嚼舌根为乐，将老人们的隐私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无情地揭露他们被亲人遗弃的事实。
她们以玩笑之名，行伤害之实，告诉老人们他们是不被需要的，儿子女儿都不要他们了。
这也是实话，307确实是被自己儿子抛弃的，在5月14日这天，刚好是母亲节。
他的儿子说会来接她回家，却不告诉具体时日。
老人趁着护工不备逃走了，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几经辗转来到“都市”，自此落了脚。
她虽然容易忘事，记性不好，但却将这个日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成为她唯一的寄托与期盼。
她日复一日地等待着，自我欺骗着，以为5月14日这一天，她的儿子真的会如她所愿出现在她面前接她回家。
304突然回房间取来了一本图画书和剪刀，他熟练地翻开其中一页，剪下了一只兔子的形象，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举动在307眼中却如同发现了宝藏一般，她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只兔子，仿佛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慰籍。
“5月14日，是周日。”
“阿泽喜欢小兔子，我要替他收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说别的话。
她把发现小兔子的垃圾桶翻了又翻，企图再找到别的。
304说：“就算你突然想展示一下你的同情心，也不要随意插手。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外力只会扰乱这份平衡。”
“都市”里面，没有正常人。
每个人都有秘密和伤痛，以自己的方式生存着。
被困在“都市”第五天，304托人从外面给我带回来个游戏机，里面只有俄罗斯方块。
他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我观察过大楼里的人，他们都没有办法离开“都市”，而他却能和外面的世界联络，还知道楼下的密码。
我去过他家，他的家里有一扇巨大的窗户被两层护栏紧紧包围着。
房间里摆满了儿童读物，书页已经泛黄，显然被翻阅了无数次。他解释说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机会看这些书，长大了总要弥补这份遗憾。
304睡觉的地方异常简陋，一张地毯一床被子，连张床也没有。
他说自己喜欢睡地上，家里的床送给了211。
我在三楼意外撞见了了211，她身着一袭深红色丝绸睡衣，优雅中透露出一丝不羁，手指间还夹着一支未燃尽的香烟，烟雾缭绕间，更添几分神秘。
她是来找304的，304还在睡觉。注意到我还在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还没打算离开吗？”
是我不想离开吗？304虽然对我不错，却始终不肯透露关键的密码，我心中的谜团也越积越多。
“他到底是谁？”为了寻找答案，我邀请211进入我的小屋。
她缓缓步入，目光在我的家中游走，最终停留在了那扇小小的窗户上。她轻轻触摸着白墙，仿佛能从中感受到阳光的余温。
“你确实是不一样的。”211如是说着，“我只知道他姓崔。”
我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搜寻着每一个姓崔的身影，但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将任何一个名字与304那张独特的脸相匹配。
“我来的时候小崔就已经在了，他说他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211看着我继续说，“他不知道等的人什么时候会到，就一直住在这暗无天日的大楼，他怕那人来以后找不到他。”
“我们都以为他是在胡诌，等了一年多也没见要等的人来。直到我看见你和他一同出现，我才知道他等的人是你。”
304为了等我，在这种地方待了一年？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胸口涌动，我震惊之余，某种猜想在脑海里面逐渐成型。“来到都市的人是会忘记自己最重要的人吗？”
211无法解答。
我缠着211和我讲一点304的事，她告诉我304不爱出门，整天窝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只有205叫他才会出来和大家吃顿饭。
他和205都是最早住进来的，关系要比其他人都好。
205这人好客热情，总是叫上大家去他家吃饭，211才得以认识他们。
这描述，总觉得和我了解的205不是同一个人。
211是来找304要椅子的，在我家转了一圈后又顺手拿走一床新的被褥。她笑得那么自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家真的是家徒四壁，多亏了各位邻居的照顾，慷慨解囊，才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哪谈得上是照顾，她明明可以直接抢，却非要说些客套话。
这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迟早是要离开的，送给她也未尝不可。
“你这样洒脱的人，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我只是好奇，如果触及了你的痛事可以不用回答。”
洒脱我能想到最好的形容她的话，剩下的不堪入耳。
我总不能对着个170+的大美女喊强盗吧。
“都过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不过是美貌被视为原罪的世界里，活得不够洒脱罢了。但请记得，美丽本身是无罪的，有罪的是那些带着偏见的目光。”
偏见吗？我对205是不是也是一种偏见呢。
304悠悠转醒过来找我，211趁机闯入他家，搬走了家里最后一把椅子。304还没反应过来，椅子就回到了211家里。
目睹全套作案过程的我没忍住笑出声，304回头瞪我一眼，随后阴恻恻地笑，“你的游戏机，也在刚刚被顺走了。”
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不是，谁能管管她，啥东西都顺。
304说过她两天就会还给我，211不爱打游戏，只是图个新鲜。
我仰着头看他，“你说她是正常的？”
“都市”里面连幻象，也各有各古怪。
我们相视一笑，这笑里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是久困之后的短暂释放，是对现状的无奈自嘲。我笑得泪光闪烁，而他则是弯下了腰，笑得几乎直不起身。
就在那一刻，一个模糊的人影悄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渐渐地，与304的面容重叠。我脱口而出：“小崔……”
他的笑容凝固了，表情变得错愕复杂。
“崔……”我试图继续，却发现自己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却迟迟无法完整说出。
“雨桐？”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意，是看到希望又害怕泯灭的谨慎。
我张了张嘴，想要回应那份期待，却发不出最后一个音节。
是谁来着，我为什么会叫不出他的名字呢？
他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低下头，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苦涩：“我到底在期盼什么……我以为就算你的心是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是我低估了你的冷漠，误以为你是为了我而来，才会傻傻的等待着。”
我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僵硬地维持人设，“不要肉麻也不要煽情，谢谢。”
304眼神里难以掩饰的受伤，“你什么都不记得，可是曾雨桐，我们原本是恋人。”
恋人！
我好像真的有个恋人，他个子高高的，不爱说话，万年不变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手上还挂着个保温杯。
他也姓崔，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