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福芝，日后不管是祖母还是母亲，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吃也不能喝她们让送过来的东西，知道了吗？”裴淮聿看着姜福芝的眼睛，神色认真。
“可是，郎君，奴婢就是个丫鬟。”姜福芝也是一脸认真。
郎君这话说的，她就是个小丫鬟，哪里能不听夫人和老夫人的话啊？郎君再大，大得过夫人，还能大得过老夫人去吗？就连老爷都得听老夫人的，更何况是郎君呢。
“但现在你是我的人！”裴淮聿抓着姜福芝的肩膀。
“那……奴婢尽量一直待在郎君身边如何？这样奴婢拒绝不了，可以郎君来拒绝！”姜福芝想了想，说道。
裴淮聿看着笑呵呵的姜福芝，不免也有些想笑。
“好，待在我身边，你拒绝不了的都由我来拒绝。”裴淮聿说着笑了笑，笑容还有些羞涩。
姜福芝抿唇。
郎君在傻笑什么？
“郎君可洗漱过了？奴婢去端水来？”姜福芝说着低头看了眼裴淮聿抓着她肩膀的手。
裴淮聿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垂眸不敢看姜福芝，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
姜福芝转身出了房门去端水。
婉君嬷嬷带着小丫鬟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将此事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皱眉：“什么都没发生？那汤药聿儿可喝了？”
婉君嬷嬷点头。
“这孩子，有个现成的通房丫头在还忍着做什么？若是把身子憋坏了该如何是好？咱们裴家可就这么一个郎君。”老夫人说着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待会儿叫胡大夫来一趟，看看对聿儿的身子可有影响，哎，罢了，日后这汤药还是不给聿儿送去了，若是再这样，倒是我的不是了。”
“老夫人，您也是关心六郎君，郎君他不会怪您的。”婉君嬷嬷说道，“六郎君这脾性您也不是不知道，这福芝虽说是去做通房丫头的，但六郎君估摸着是把她当正牌娘子对待了，郎君被老爷夫人还有您教得好，自然做不出那些个事来。”
“我都不知道是对是错了，聿儿这都十六了……”老夫人瞧着有些忧愁。
“老夫人且宽心，当下对六郎君最重要的可不是什么房中事，而是科举啊！”婉君嬷嬷道。
“是了，是了，聿儿中举、重回京都才是咱们裴家现下最重要的事，倒是我老糊涂了。”老夫人看着婉君嬷嬷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怪自己一时昏了头误了正事。
“老夫人也是关心郎君。”婉君嬷嬷安慰道。
“属你最会宽慰我了。”老夫人笑了笑。
*
姜大郎领着媳妇到县城里给宝贝儿子送些衣食，沿路听说了卫国公府一向不近女色的小公爷裴六郎昨个有了个通房丫头。
本来姜大郎和媳妇权当听听权贵人家的趣事的，但他们听到了“姜福芝”这个名字。
“你们说谁？通房丫头叫什么名字？”姜大媳妇一把拉住了路边的一个大娘，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嗓门儿也是奇大，震得被抓住的大娘脑袋一缩一缩的。
“姜福芝啊！”大娘一把推开姜大媳妇的手，接着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回答。
“姜福芝？！你你你没说错吧？真叫姜福芝？福气的福，灵芝的芝啊？”姜大媳妇满脸不可思议。
“我哪知道是哪个福哪个芝，就叫姜福芝！我妹夫的表姑的侄女的表妹就在国公府里当丫鬟，这事还有假？”大娘说话时脸上的五官也跟着动，说得有模有样的，让人看了不禁信服。
“哎，那……”姜大媳妇还想从大娘嘴里问出什么来，却被姜大郎一把抓走了。
“你抓我作甚？我还没问完呢！如果真是福芝那丫头，那她的例钱不得多些啊？那咱们耀祖念书的钱可就有着落了！日后说不定还能存起给耀祖娶媳妇儿的钱呢！”姜大媳妇扭了扭身子别开了姜大郎的手，然后越说越开心，仿佛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想知道是不是福芝，咱们去国公府找她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姜大郎说着勾唇一笑。
“可是……爹不是不让咱们去找福芝吗？”姜大媳妇满眼忧虑，说着还低头看了眼姜大郎的腿。
姜大郎走路一瘸一拐的，这是当年卖了福芝后被他爹打的，当时直接断了，后来治着治着好了些，不过最多只能瘸着了。
姜大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眼里带着怨恨，然后姜大郎又道：“爹又不知道，还能把我怎么着？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断？我可是他的长子！只有我们这一房有儿子！”
“对！咱们家可就耀祖这么一个儿子，再怎么样爹也总不能把耀祖的爹给打死吧？”姜大媳妇闻言也有了底气，腰杆子都直了许多。
要说起这个姜大媳妇觉得满脸都是光。
姜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嫁出去的那个小姑子命好生了俩儿子，不过那也是泼出去的水了，可就只有她生了儿子的！
姜二郎只有两个女儿，姜四郎只有姜福芝一个女儿，姜家就只有她生了耀祖！这可是姜家全部的希望！
“走，去问问福芝，这么多年估计也挣了不少钱了，总该给家里的兄弟花花才是。这好差事还是我给她找来的呢！”姜大郎说着迈着一瘸一拐的腿走得更快了。
“就是！没有咱们她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姜大媳妇也觉得在理，附和的嘴巴都快翘上天了。
*
姜福芝本来想去打扫院子的，但是被裴淮聿强留在了身边陪他看书，而姜福芝要做的事就是时不时给裴淮聿倒茶，或者替裴淮聿磨墨，总的来说就是一些非常简单且轻松的活。
姜福芝觉得自己现在一个月三两拿着有些烫手。
她还从来没有过干这么少的活却拿这么多的钱。
“咚咚咚”。
“进。”裴淮聿没有抬头，只是安静地看着书，姜福芝就坐在身边安静地待着。
进来的是进宝。
“郎君，有两个人说是福芝姑娘的大伯大伯娘，想要见福芝姑娘。”进宝说着还在观察姜福芝的脸色。
只见姜福芝眼神一闪，神色有些莫名。
进宝懂了，这大伯大伯娘的身份确实没错。
裴淮聿看了眼福芝，然后柔声问道：“你要见他们吗？若是不愿见，我让进宝把他们赶走。”
裴淮聿打听过关于姜福芝的事，对于五年前姜福芝被自己大伯和大伯娘卖进了卫国公府一事他如今也是知道的，他只是心疼姜福芝被自己亲人卖了。
只要姜福芝说一句“不愿”，裴淮聿可以立马让人把二人赶走。
“郎君，奴婢去见一下吧，想着也有好长时间未见过家里人了。”姜福芝说道。
哪怕是不喜欢的人，她也可以问问爹娘如何了，问问祖父如何了。
“好。”裴淮聿应声，然后姜福芝退了出去。
接着，裴淮聿看向进宝，吩咐道：“去跟着，若是那两人欺负福芝你就立马把人赶走！”
“喏！小的这就去！”进宝应道，然后小跑着赶紧追上姜福芝的步伐。
*
姜大郎和姜大媳妇两人在后门一直等着，两人看起来还有些神气冲天的，完全不把守门的下人放在眼里，然后在下人眼里，他们又算什么呢？
“没眼力见的，我们可是你们郎君身边的福芝的大伯和大伯娘！你可小心着些！”姜大媳妇指了指守门的下人，一副刻薄样。
下人也懒得跟他们争辩，白了眼二人就转过身去不看他们，省的给自己找气受。
姜福芝不过从一个二等丫鬟变成了通房丫头，这两个人在这神气什么呢？等姜福芝成了郎君夫人再神气吧！
姜福芝来了。
守门的下人赶紧笑呵呵地喊了声“福芝姑娘”。
虽然他心里瞧不上姜福芝，不过一个丫鬟出身，但这也好歹是郎君身边唯一的女人，听说郎君还宠得很，既如此，多给些笑脸给些好话也不会怎样，还能多积些善缘呢。
“劳烦了。”姜福芝对守门下人说道，然后走到姜大郎和姜大媳妇跟前。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姜福芝语气淡淡的。
进宝对着守门的下人招了招手，把人给叫走了，二人就在不远处偷偷看着。
“福芝啊，怎么跟大伯大伯娘说话的？听着可真生疏！”姜大媳妇的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
姜大郎推了一下姜大媳妇，然后拾起笑容对姜福芝道：“福芝啊，最近在府上怎么样啊？过得可还行？大伯和伯娘来看你耀祖哥，顺道来看看你！”
“还行吧，左右不过都是做丫鬟。”姜福芝回答。
“奥……呵呵……”姜大郎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又道，“那个，听说你现在是小公爷的通房丫头啊？”
姜大媳妇盯着姜福芝的脸，仿佛要盯出一朵花儿来一样。
姜福芝心想，这二人定是从哪儿知道了消息想着来从她手里抢些钱走给他们的耀祖呢。
“你们从哪儿听说的？”姜福芝问。
“这不大街小巷都有人在说嘛！福芝啊，你这成了通房丫头，例钱怎么说也比从前翻一番了吧？你耀祖哥哥已经考上秀才了，明年就是举人了！你现在拿出一点来帮帮你耀祖哥，来年有的是你的好处啊！届时你有了个举人哥哥，怎么说你也能当上个姨娘吧？总比通房丫头好！”姜大郎劝道。
姜福芝听着有些想笑。
举人？姜耀祖那秀才名都是压着底考上的，还能考上举人？让她去考都不至于只是压着底考中，如此愚笨还年复一年地读县里的私塾，真是浪费家里的钱。
“例钱也没多少，大多我都送回去给祖父了，你们若是缺钱就去找祖父吧，我这没有余钱了。”姜福芝说着就关上了门，不再理会二人。
姜大郎和姜大媳妇吃了一鼻子灰，心中有气，但是让他们去找爹拿钱，那肯定是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
“怎么办啊？这小妮子现在好了就不肯帮耀祖了，咱们耀祖念书的钱从哪儿来啊？”姜大媳妇气愤道。
“先去看耀祖，其他的日后再说，我就不信了，我还从这个小妮子手里拿不到钱了？”姜大郎冷哼一声，走了。
姜大媳妇赶紧跟上。
“福芝，日后不管是祖母还是母亲，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吃也不能喝她们让送过来的东西，知道了吗？”裴淮聿看着姜福芝的眼睛，神色认真。
“可是，郎君，奴婢就是个丫鬟。”姜福芝也是一脸认真。
郎君这话说的，她就是个小丫鬟，哪里能不听夫人和老夫人的话啊？郎君再大，大得过夫人，还能大得过老夫人去吗？就连老爷都得听老夫人的，更何况是郎君呢。
“但现在你是我的人！”裴淮聿抓着姜福芝的肩膀。
“那……奴婢尽量一直待在郎君身边如何？这样奴婢拒绝不了，可以郎君来拒绝！”姜福芝想了想，说道。
裴淮聿看着笑呵呵的姜福芝，不免也有些想笑。
“好，待在我身边，你拒绝不了的都由我来拒绝。”裴淮聿说着笑了笑，笑容还有些羞涩。
姜福芝抿唇。
郎君在傻笑什么？
“郎君可洗漱过了？奴婢去端水来？”姜福芝说着低头看了眼裴淮聿抓着她肩膀的手。
裴淮聿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垂眸不敢看姜福芝，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
姜福芝转身出了房门去端水。
婉君嬷嬷带着小丫鬟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将此事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皱眉：“什么都没发生？那汤药聿儿可喝了？”
婉君嬷嬷点头。
“这孩子，有个现成的通房丫头在还忍着做什么？若是把身子憋坏了该如何是好？咱们裴家可就这么一个郎君。”老夫人说着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待会儿叫胡大夫来一趟，看看对聿儿的身子可有影响，哎，罢了，日后这汤药还是不给聿儿送去了，若是再这样，倒是我的不是了。”
“老夫人，您也是关心六郎君，郎君他不会怪您的。”婉君嬷嬷说道，“六郎君这脾性您也不是不知道，这福芝虽说是去做通房丫头的，但六郎君估摸着是把她当正牌娘子对待了，郎君被老爷夫人还有您教得好，自然做不出那些个事来。”
“我都不知道是对是错了，聿儿这都十六了……”老夫人瞧着有些忧愁。
“老夫人且宽心，当下对六郎君最重要的可不是什么房中事，而是科举啊！”婉君嬷嬷道。
“是了，是了，聿儿中举、重回京都才是咱们裴家现下最重要的事，倒是我老糊涂了。”老夫人看着婉君嬷嬷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怪自己一时昏了头误了正事。
“老夫人也是关心郎君。”婉君嬷嬷安慰道。
“属你最会宽慰我了。”老夫人笑了笑。
*
姜大郎领着媳妇到县城里给宝贝儿子送些衣食，沿路听说了卫国公府一向不近女色的小公爷裴六郎昨个有了个通房丫头。
本来姜大郎和媳妇权当听听权贵人家的趣事的，但他们听到了“姜福芝”这个名字。
“你们说谁？通房丫头叫什么名字？”姜大媳妇一把拉住了路边的一个大娘，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嗓门儿也是奇大，震得被抓住的大娘脑袋一缩一缩的。
“姜福芝啊！”大娘一把推开姜大媳妇的手，接着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回答。
“姜福芝？！你你你没说错吧？真叫姜福芝？福气的福，灵芝的芝啊？”姜大媳妇满脸不可思议。
“我哪知道是哪个福哪个芝，就叫姜福芝！我妹夫的表姑的侄女的表妹就在国公府里当丫鬟，这事还有假？”大娘说话时脸上的五官也跟着动，说得有模有样的，让人看了不禁信服。
“哎，那……”姜大媳妇还想从大娘嘴里问出什么来，却被姜大郎一把抓走了。
“你抓我作甚？我还没问完呢！如果真是福芝那丫头，那她的例钱不得多些啊？那咱们耀祖念书的钱可就有着落了！日后说不定还能存起给耀祖娶媳妇儿的钱呢！”姜大媳妇扭了扭身子别开了姜大郎的手，然后越说越开心，仿佛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想知道是不是福芝，咱们去国公府找她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姜大郎说着勾唇一笑。
“可是……爹不是不让咱们去找福芝吗？”姜大媳妇满眼忧虑，说着还低头看了眼姜大郎的腿。
姜大郎走路一瘸一拐的，这是当年卖了福芝后被他爹打的，当时直接断了，后来治着治着好了些，不过最多只能瘸着了。
姜大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眼里带着怨恨，然后姜大郎又道：“爹又不知道，还能把我怎么着？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断？我可是他的长子！只有我们这一房有儿子！”
“对！咱们家可就耀祖这么一个儿子，再怎么样爹也总不能把耀祖的爹给打死吧？”姜大媳妇闻言也有了底气，腰杆子都直了许多。
要说起这个姜大媳妇觉得满脸都是光。
姜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嫁出去的那个小姑子命好生了俩儿子，不过那也是泼出去的水了，可就只有她生了儿子的！
姜二郎只有两个女儿，姜四郎只有姜福芝一个女儿，姜家就只有她生了耀祖！这可是姜家全部的希望！
“走，去问问福芝，这么多年估计也挣了不少钱了，总该给家里的兄弟花花才是。这好差事还是我给她找来的呢！”姜大郎说着迈着一瘸一拐的腿走得更快了。
“就是！没有咱们她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姜大媳妇也觉得在理，附和的嘴巴都快翘上天了。
*
姜福芝本来想去打扫院子的，但是被裴淮聿强留在了身边陪他看书，而姜福芝要做的事就是时不时给裴淮聿倒茶，或者替裴淮聿磨墨，总的来说就是一些非常简单且轻松的活。
姜福芝觉得自己现在一个月三两拿着有些烫手。
她还从来没有过干这么少的活却拿这么多的钱。
“咚咚咚”。
“进。”裴淮聿没有抬头，只是安静地看着书，姜福芝就坐在身边安静地待着。
进来的是进宝。
“郎君，有两个人说是福芝姑娘的大伯大伯娘，想要见福芝姑娘。”进宝说着还在观察姜福芝的脸色。
只见姜福芝眼神一闪，神色有些莫名。
进宝懂了，这大伯大伯娘的身份确实没错。
裴淮聿看了眼福芝，然后柔声问道：“你要见他们吗？若是不愿见，我让进宝把他们赶走。”
裴淮聿打听过关于姜福芝的事，对于五年前姜福芝被自己大伯和大伯娘卖进了卫国公府一事他如今也是知道的，他只是心疼姜福芝被自己亲人卖了。
只要姜福芝说一句“不愿”，裴淮聿可以立马让人把二人赶走。
“郎君，奴婢去见一下吧，想着也有好长时间未见过家里人了。”姜福芝说道。
哪怕是不喜欢的人，她也可以问问爹娘如何了，问问祖父如何了。
“好。”裴淮聿应声，然后姜福芝退了出去。
接着，裴淮聿看向进宝，吩咐道：“去跟着，若是那两人欺负福芝你就立马把人赶走！”
“喏！小的这就去！”进宝应道，然后小跑着赶紧追上姜福芝的步伐。
*
姜大郎和姜大媳妇两人在后门一直等着，两人看起来还有些神气冲天的，完全不把守门的下人放在眼里，然后在下人眼里，他们又算什么呢？
“没眼力见的，我们可是你们郎君身边的福芝的大伯和大伯娘！你可小心着些！”姜大媳妇指了指守门的下人，一副刻薄样。
下人也懒得跟他们争辩，白了眼二人就转过身去不看他们，省的给自己找气受。
姜福芝不过从一个二等丫鬟变成了通房丫头，这两个人在这神气什么呢？等姜福芝成了郎君夫人再神气吧！
姜福芝来了。
守门的下人赶紧笑呵呵地喊了声“福芝姑娘”。
虽然他心里瞧不上姜福芝，不过一个丫鬟出身，但这也好歹是郎君身边唯一的女人，听说郎君还宠得很，既如此，多给些笑脸给些好话也不会怎样，还能多积些善缘呢。
“劳烦了。”姜福芝对守门下人说道，然后走到姜大郎和姜大媳妇跟前。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姜福芝语气淡淡的。
进宝对着守门的下人招了招手，把人给叫走了，二人就在不远处偷偷看着。
“福芝啊，怎么跟大伯大伯娘说话的？听着可真生疏！”姜大媳妇的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
姜大郎推了一下姜大媳妇，然后拾起笑容对姜福芝道：“福芝啊，最近在府上怎么样啊？过得可还行？大伯和伯娘来看你耀祖哥，顺道来看看你！”
“还行吧，左右不过都是做丫鬟。”姜福芝回答。
“奥……呵呵……”姜大郎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又道，“那个，听说你现在是小公爷的通房丫头啊？”
姜大媳妇盯着姜福芝的脸，仿佛要盯出一朵花儿来一样。
姜福芝心想，这二人定是从哪儿知道了消息想着来从她手里抢些钱走给他们的耀祖呢。
“你们从哪儿听说的？”姜福芝问。
“这不大街小巷都有人在说嘛！福芝啊，你这成了通房丫头，例钱怎么说也比从前翻一番了吧？你耀祖哥哥已经考上秀才了，明年就是举人了！你现在拿出一点来帮帮你耀祖哥，来年有的是你的好处啊！届时你有了个举人哥哥，怎么说你也能当上个姨娘吧？总比通房丫头好！”姜大郎劝道。
姜福芝听着有些想笑。
举人？姜耀祖那秀才名都是压着底考上的，还能考上举人？让她去考都不至于只是压着底考中，如此愚笨还年复一年地读县里的私塾，真是浪费家里的钱。
“例钱也没多少，大多我都送回去给祖父了，你们若是缺钱就去找祖父吧，我这没有余钱了。”姜福芝说着就关上了门，不再理会二人。
姜大郎和姜大媳妇吃了一鼻子灰，心中有气，但是让他们去找爹拿钱，那肯定是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
“怎么办啊？这小妮子现在好了就不肯帮耀祖了，咱们耀祖念书的钱从哪儿来啊？”姜大媳妇气愤道。
“先去看耀祖，其他的日后再说，我就不信了，我还从这个小妮子手里拿不到钱了？”姜大郎冷哼一声，走了。
姜大媳妇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