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鱼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很想大声地哭，但她在我怀里，我不能流露出软弱。
可不管我怎么忍，在小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抚过我眼角的时候，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就让它流好了，我喜欢十年的女孩终于是我的了，我凭什么不能哭。
当晚我就激动地睡不着觉，躺床上翻来覆去，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去小鱼房间亲小鱼一口。
在我第八次被小鱼送至门前时，小嫂子温雯直接从隔壁踹门而出：「你丫的，干脆睡一屋得了，把我赶出来又不进去，快一米九的大男人，胆小地跟耗子似的！」
其实我不是胆小，我只是怕这是我以前无数夜里做的梦一样，醒来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黑夜里嚼着孤独。
所以，我只能靠亲亲小鱼来确定这是真的。
我终于等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小鱼，那个十年前就住在我心里的小鱼，那个捏着我的脸说我需要她的小鱼。
是啊，我需要她，我很需要她，我需要她来将我空缺的心填满。幸好老天听见了我的祈求，幸好。
2
回国的接风宴上，我不知道我会遇见小鱼。
只是小嫂子刚好跟哥说，他们聚会的包厢在我们隔壁，她趁乱来我们包间和哥卿卿我我。然后她说起她闺蜜小雨被三儿了怎么怎么样。
我当时只喝着闷酒，因为我又回到了这座有着小鱼的城市，我想她现在是不是和她喜欢的人结婚了，是不是有了孩子。
再然后，小嫂子□□哥，说是让我出个面护送她闺蜜一下，我哥从来就是个恋嫂脑，只要我和小嫂子，他必定无条件向着小嫂子，于是他把我踹了出去。
一直到我进他们包间时，才发现小嫂子说的闺蜜，原来就是小鱼！
我压抑住我内心的激动，但想起小嫂子说的她被三了的话，我手里已经掂上了酒瓶子气势汹汹地坐在他们角落里，一想到那场面，我就觉得当时我好傻。
于是我一个人在角落里盯着醉酒的小鱼，小鱼真可爱，醉了酒也可爱，想藏起来，想……。
可在我听到那个姓申的说他们只是朋友，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我咧着个嘴笑了，还把路过的人给吓一跳。
接着我又听到小鱼的声音，她说她怎么会喜欢那个姓申的呢，她可是最烦姓申的了，我当时只想对小鱼说「那我能追你吗？」
但我怕吓着小鱼，硬生生改口，「那我能追——余思雨了吗？」
可没想到那男的上来一句，追啊，干他何事。
靠！当时我真想一瓶子拐他头上去，「忍住忍住，吓跑小鱼就不好了。」我安慰自己别冲动。
这就是小鱼喜欢这么久的那个渣男？的确是个渣渣，连给我家小鱼提鞋都不配！
3
在我送小鱼和小嫂子回酒店时，小鱼一路抱着我脖子撒娇，还亲我，嘿嘿~
我当时脸一下子红的跟大虾似的，小嫂子调侃：江大帅哥在国外没被美女亲过怎么着？这么纯？
是啊，在国外，我可是为了小鱼天天守着自己的身体呢，即使当时我觉得自己没希望。
小鱼抱着我狂亲，但嘴里却念叨着那个渣男的名字，我只能苦笑苦笑再苦笑。
但，没关系的江漾，坚持就是坚持！差一大截就胜利了！加油！
我小嫂子不愧是当初最先拿下我哥的人，她的觉察度强到可怕，她偷偷给我说：「弟儿，喜欢就上，嫂子帮你！」
我听后大吃一惊，不愧是脑子里全是黄颜料的嫂子，竟让我直接上！可我不敢，想想算了。
她说她帮我搞了什么派对，让我趁此机会好好加油，结果，那哪是给我加油，那简直是在漏油的基础上把油也给倒了！
什么狗屁文案，8个名额？小鱼能挑的过来？小鱼有我就够了。
4
那姓申的竟然舔着个脸给小鱼打电话，说他想小鱼，我夺过来手机直接冷脸，没想到那男的竟然摔了。
我刚想大笑，结果小鱼竟然说要回去找他。
我的大笑硬生生变成了苦笑。
我也想对小鱼说我需要她，可小鱼好像真的把我忘了，我心抽抽的疼。
我以为姓申的只是喝醉酒倒了，可我没想到，他一直缠着叫小鱼，不肯喝我喂的药，我就差掐着他脖子了。
5
小鱼说要照顾他，我在他们门外，愣是听了许久。
我浑身麻木地下楼，坐在沙发上抽了一宿的烟。
那姓申的真是畜生，他竟然用那个奇怪的病骗小鱼做那档子事。
小鱼自然的语气和神态让我察觉出不对。他们这样竟然好久了！！
小鱼还说，这样的她配不上我的喜欢。
怎么可能呢？她可是我最爱的小鱼，应该是我配不上她才对。
小鱼突然说，她听到我说的那句我也需要她的话了，我心下一顿。
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但好像又没有，我自嘲地笑笑，嘴里喃喃着「让海波荡漾的小鱼」。
小鱼听见了，她记起我了！我好开心，可这份开心又被打破。
6
姓申的竟然给小鱼打电话，说他要去找一女的，让小鱼等他。
呸，什么玩意儿！让小鱼等他？他也配？
我听到小鱼说他们永远不要再见了的时候，我以为我机会来了，可小鱼却对我说让我也走。
我不走，凭什么？凭什么那姓申的能待在她身边好久，我才刚来就要我走，我才不走呢。
于是，我自虐式地提出要听听他们的故事。
那是我没见过的小鱼，她说起他们的以前时，眼睛都是亮的，还有时不时的生动表情。
我的手一直死死攥住，那是我不知道的小鱼的往事，我不曾参与进去的往事。
她和姓申的在一起了七年，我才和她多久。
我羡慕又嫉妒，也好恨自己为什么缺席小鱼那么些年，如果我在就不会让小鱼喜欢那个渣男那么久。
在她讲的过程中，我问，「小鱼，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幸福吗？」
小鱼回我幸福。
这就够了，小鱼幸福就够了。
以后的日子我会让她更幸福。
7
但是，那姓申的怎么能比我还不要脸，竟然直接到我们城市找上门来了。
我担心小鱼受不住心软，毕竟之前也不是没心软跑去找过他，所以我在房间外偷偷地听，但是，丫的这隔音怎么这么好。
可是——
天杀的，那狗东西竟然大骂小鱼贱，特么的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那狗逼登怎么敢！
我忍不住一脚踹开门，把他往死里打。
但丢脸的是我没打过，还让小鱼挨了一拳。
我疼不要紧，可小鱼疼，那么娇嫩的她，生生替我挨了一拳。
我恨申思逸，我喜欢这么久的女孩，他却说丢就丢，说找就找，他以为他是谁？妈蛋！
8
晚上时，我给自己身上的伤涂药，可背上怎么也够不着。
在我看到小鱼进来的时候，我是光着上身的，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欲一下子上来，我绷紧身子，展现出自己的最佳身姿。
小鱼果然看到我的身材时脸变红了，她好可爱，想艹~
我拽她到身前的时候，她盯着我某一处愣了神，手还点了上去，我嘴里不自觉地哼了一声，她手好软，想艹~
可她没碰我的胸前那点，只在下方轻轻触着，我以为是她嫌我的那点不够粉嫩，差点自卑。
原来是她看到了我胸前的那俩小黑痣。她指尖好烫，好想把她按在身下啊。
在我不知恬耻的提出为小鱼也上药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那些不可描述的场面，因为我知道小鱼的伤在背部，我除了心疼，其实还夹杂着兴奋。
当看到雪白的背脊和黑色的里衣一起冲击着我眼球时，我的身体发生了些许变化。
我痴迷地抚摸着小鱼漂亮的背脊，眼神晦涩不明，头逐渐慢慢低了下去。
当低到一半的时候，我清醒过来，偏移开，暗骂自己变/态：会吓着小鱼的，我这样想。
帮小鱼涂完后，其实我还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可她不给我机会直接跑了。行吧，跑了也好，反正我也得赶紧去冲个凉水澡。
9
该死的申思逸，他竟然趁我不在还想劝小鱼回去，我快要走到小鱼身旁时，他脱口而出他好像喜欢上了小鱼，我赶紧大喊，阻止他说出来，因为我不确定小鱼的态度。
我承认当时我很慌，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我拉住小鱼就走，我不想她听到姓申的那东西的告白，告的什么破玩意儿，真土。
可当小鱼站住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就要失去她了，我浑身颤抖着。
下一刻，小鱼拉着我的手对那姓申的说，她有我了，她说她有我了，嘿嘿，我感觉我的心又回到了原处，并且疯狂地跳动着。
我不管，反正小鱼说了，我是她的了，好开心呀~
10
晚上我洗完澡，看到桌前一抹身影，原来是小鱼，她来我房间干嘛，我疑惑地走近。
她没发现我，还在看着书，我站在她身侧看着她的侧脸良久。
我听到了她喉咙里传来的呜咽声，立刻想伸手抱抱她。
可我眼睛瞥见，她看的书竟然是我珍藏多年的秘密之书，马上就要翻到后面我写的那些虎狼之词了。
不行，尺度太大了，我赶紧伸手拿过书。
可我没想到小鱼立刻放声大哭起来，我手忙脚乱，又把书塞回她手里，想看就看吧宝贝，哭得我心好疼。
我一直安慰她，可她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止也止不住，我抱住她轻轻哄着。
那天，小鱼亲口说我们在一起啦！我好开心，像做梦一样！
但是我真的好害怕这只是个梦，所以我每隔一会儿就去小鱼房间亲她一口，她也笑眯眯地一直回应我。
这真的不是梦哎，小鱼终于是我的了。
我的心变得满满当当，里面全是小鱼。
——
我们在一起后，我整天和小鱼腻歪在一起，总想和她贴贴。
可有一天，小鱼突然对我说，哪有情侣整天黏在一起的，要给彼此一点空间。虽然我很不想，但我还是答应了，谁让媳妇儿的话最大呢~
但我感觉有点奇怪，我出现在小鱼身边时，她总是背着手，然后仰起头亲我，我立刻就沉迷美色当中了。
11
可过了不久，小鱼突然对我说，她好累，想分手了。
我眼眶红着，看着小鱼不说话，想着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我的小鱼累着了。
可小鱼不给我思考的机会，直接对小嫂子说她想要一个人旅游散心去。
我一听，我再不做点什么媳妇就要跑了，我就耍赖我也要去旅游，反正我会死皮赖脸跟着小鱼。
我对她说，我俩互不认识，我再重新追你。
我每天说着情话给小鱼听，可她都不为所动，没关系，小鱼总会被我打动的。
直到有一天，我在小鱼出去时打扫了她房间，发现了一张揉成团的单子，我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字：
恶性脑肿瘤：胶质瘤。
背面是小鱼的字迹，「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活着诶，真棒小鱼！」
时间是我们分手前的几日。
我的大脑直接宕机，愣了很久很久。
难怪，小鱼会突然提出分手，说她要一个人走走，她是想就这么离开我们在外面死去吗？
我哆嗦着，越想越害怕，我怕我的小鱼真的会丢下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我们才刚刚在一起啊，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话没说，还有……很多。
我哭得很大声，心脏像生生裂开一样的疼。
我不明白，我的小鱼那么好那么好，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也为什么不再听一听我的祷告。
12
我每天看着小鱼在我面前开心的样子，我总是会红了眼眶。
聪明如小鱼，她知晓我知道了她的病，却什么也不说。
我也不会去问，我想永远守护她的笑容。
可后来，她总对我说，「江漾，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都快要死了。」
每当这时候，我都朝小鱼笑笑，然后快速转身，我不想下一秒让小鱼看到我流眼泪的脆弱样子。
13
我努力地维持着小鱼的笑容，尽管我知道她是在强撑，身体已如强弩之末。
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小鱼在一次起床后，看着我眨眨眼，说了句：
「帅哥，你是谁啊，怎么在我房间里？」
我心脏猛地一抽，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我颤抖着声音，「我是你的男朋友啊，小鱼，」我亲了亲她额头，「你好小鱼，我叫小羊，你是小羊的小鱼朋友。」
小鱼朋友，小女朋友。
她歪歪脑袋，「小鱼和小羊是永远在一起的吗？」
我压抑住哭声，「是啊，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样也罢，小鱼只要还在就好，忘了我也没关系，那我重新再追她，一遍不够就两遍，两遍不够还有无数遍。
14
天也越来越冷了，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
小鱼终于承认我是她男朋友了。
我们拉着手，在雪地里散步。
前面有个人影向我们走来，是申思逸。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身形消瘦，头发杂乱无章，满脸憔悴的样子。
他看着小鱼，「余余，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你了，」我冷漠地看着他，他继续，「你要跟我离开吗？」
他不知道小鱼已经病重到谁也不认识了。
小鱼摇摇头，接着，拉紧我的手对申思逸说，「不要，我要是和你走了我男朋友会伤心的，我不想他难过。」
申思逸最后还是走了。
小鱼说，雪花一定飘进那人眼睛里了。
我站定，「是吗？」
「嗯，因为我看到那人揉眼睛了。」
傻小鱼，她根本没看出来他在哭。
突然，小鱼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扶住她，手哆嗦着，唤她：
「小鱼。」
她身子摇摇欲坠，没有力气，还要仰头看我，
「嗯？」
「回家吧。」我的眼泪瞬间滑落。
可我等了又等，还是没有等到小鱼说好，她缓缓闭上眼睛，宛如睡去的公主。
我这个小羊骑士，最终也没能等到他的小鱼公主醒来。
我抱着她跌坐在地，垂下头，颤抖着吻她。
「小鱼，你说好，好不好？说好好不好？我想听……
听你说喜欢我，
听小鱼说喜欢小羊。」
小鱼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很想大声地哭，但她在我怀里，我不能流露出软弱。
可不管我怎么忍，在小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抚过我眼角的时候，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就让它流好了，我喜欢十年的女孩终于是我的了，我凭什么不能哭。
当晚我就激动地睡不着觉，躺床上翻来覆去，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去小鱼房间亲小鱼一口。
在我第八次被小鱼送至门前时，小嫂子温雯直接从隔壁踹门而出：「你丫的，干脆睡一屋得了，把我赶出来又不进去，快一米九的大男人，胆小地跟耗子似的！」
其实我不是胆小，我只是怕这是我以前无数夜里做的梦一样，醒来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黑夜里嚼着孤独。
所以，我只能靠亲亲小鱼来确定这是真的。
我终于等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小鱼，那个十年前就住在我心里的小鱼，那个捏着我的脸说我需要她的小鱼。
是啊，我需要她，我很需要她，我需要她来将我空缺的心填满。幸好老天听见了我的祈求，幸好。
2
回国的接风宴上，我不知道我会遇见小鱼。
只是小嫂子刚好跟哥说，他们聚会的包厢在我们隔壁，她趁乱来我们包间和哥卿卿我我。然后她说起她闺蜜小雨被三儿了怎么怎么样。
我当时只喝着闷酒，因为我又回到了这座有着小鱼的城市，我想她现在是不是和她喜欢的人结婚了，是不是有了孩子。
再然后，小嫂子□□哥，说是让我出个面护送她闺蜜一下，我哥从来就是个恋嫂脑，只要我和小嫂子，他必定无条件向着小嫂子，于是他把我踹了出去。
一直到我进他们包间时，才发现小嫂子说的闺蜜，原来就是小鱼！
我压抑住我内心的激动，但想起小嫂子说的她被三了的话，我手里已经掂上了酒瓶子气势汹汹地坐在他们角落里，一想到那场面，我就觉得当时我好傻。
于是我一个人在角落里盯着醉酒的小鱼，小鱼真可爱，醉了酒也可爱，想藏起来，想……。
可在我听到那个姓申的说他们只是朋友，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我咧着个嘴笑了，还把路过的人给吓一跳。
接着我又听到小鱼的声音，她说她怎么会喜欢那个姓申的呢，她可是最烦姓申的了，我当时只想对小鱼说「那我能追你吗？」
但我怕吓着小鱼，硬生生改口，「那我能追——余思雨了吗？」
可没想到那男的上来一句，追啊，干他何事。
靠！当时我真想一瓶子拐他头上去，「忍住忍住，吓跑小鱼就不好了。」我安慰自己别冲动。
这就是小鱼喜欢这么久的那个渣男？的确是个渣渣，连给我家小鱼提鞋都不配！
3
在我送小鱼和小嫂子回酒店时，小鱼一路抱着我脖子撒娇，还亲我，嘿嘿~
我当时脸一下子红的跟大虾似的，小嫂子调侃：江大帅哥在国外没被美女亲过怎么着？这么纯？
是啊，在国外，我可是为了小鱼天天守着自己的身体呢，即使当时我觉得自己没希望。
小鱼抱着我狂亲，但嘴里却念叨着那个渣男的名字，我只能苦笑苦笑再苦笑。
但，没关系的江漾，坚持就是坚持！差一大截就胜利了！加油！
我小嫂子不愧是当初最先拿下我哥的人，她的觉察度强到可怕，她偷偷给我说：「弟儿，喜欢就上，嫂子帮你！」
我听后大吃一惊，不愧是脑子里全是黄颜料的嫂子，竟让我直接上！可我不敢，想想算了。
她说她帮我搞了什么派对，让我趁此机会好好加油，结果，那哪是给我加油，那简直是在漏油的基础上把油也给倒了！
什么狗屁文案，8个名额？小鱼能挑的过来？小鱼有我就够了。
4
那姓申的竟然舔着个脸给小鱼打电话，说他想小鱼，我夺过来手机直接冷脸，没想到那男的竟然摔了。
我刚想大笑，结果小鱼竟然说要回去找他。
我的大笑硬生生变成了苦笑。
我也想对小鱼说我需要她，可小鱼好像真的把我忘了，我心抽抽的疼。
我以为姓申的只是喝醉酒倒了，可我没想到，他一直缠着叫小鱼，不肯喝我喂的药，我就差掐着他脖子了。
5
小鱼说要照顾他，我在他们门外，愣是听了许久。
我浑身麻木地下楼，坐在沙发上抽了一宿的烟。
那姓申的真是畜生，他竟然用那个奇怪的病骗小鱼做那档子事。
小鱼自然的语气和神态让我察觉出不对。他们这样竟然好久了！！
小鱼还说，这样的她配不上我的喜欢。
怎么可能呢？她可是我最爱的小鱼，应该是我配不上她才对。
小鱼突然说，她听到我说的那句我也需要她的话了，我心下一顿。
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但好像又没有，我自嘲地笑笑，嘴里喃喃着「让海波荡漾的小鱼」。
小鱼听见了，她记起我了！我好开心，可这份开心又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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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申的竟然给小鱼打电话，说他要去找一女的，让小鱼等他。
呸，什么玩意儿！让小鱼等他？他也配？
我听到小鱼说他们永远不要再见了的时候，我以为我机会来了，可小鱼却对我说让我也走。
我不走，凭什么？凭什么那姓申的能待在她身边好久，我才刚来就要我走，我才不走呢。
于是，我自虐式地提出要听听他们的故事。
那是我没见过的小鱼，她说起他们的以前时，眼睛都是亮的，还有时不时的生动表情。
我的手一直死死攥住，那是我不知道的小鱼的往事，我不曾参与进去的往事。
她和姓申的在一起了七年，我才和她多久。
我羡慕又嫉妒，也好恨自己为什么缺席小鱼那么些年，如果我在就不会让小鱼喜欢那个渣男那么久。
在她讲的过程中，我问，「小鱼，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幸福吗？」
小鱼回我幸福。
这就够了，小鱼幸福就够了。
以后的日子我会让她更幸福。
7
但是，那姓申的怎么能比我还不要脸，竟然直接到我们城市找上门来了。
我担心小鱼受不住心软，毕竟之前也不是没心软跑去找过他，所以我在房间外偷偷地听，但是，丫的这隔音怎么这么好。
可是——
天杀的，那狗东西竟然大骂小鱼贱，特么的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那狗逼登怎么敢！
我忍不住一脚踹开门，把他往死里打。
但丢脸的是我没打过，还让小鱼挨了一拳。
我疼不要紧，可小鱼疼，那么娇嫩的她，生生替我挨了一拳。
我恨申思逸，我喜欢这么久的女孩，他却说丢就丢，说找就找，他以为他是谁？妈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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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时，我给自己身上的伤涂药，可背上怎么也够不着。
在我看到小鱼进来的时候，我是光着上身的，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欲一下子上来，我绷紧身子，展现出自己的最佳身姿。
小鱼果然看到我的身材时脸变红了，她好可爱，想艹~
我拽她到身前的时候，她盯着我某一处愣了神，手还点了上去，我嘴里不自觉地哼了一声，她手好软，想艹~
可她没碰我的胸前那点，只在下方轻轻触着，我以为是她嫌我的那点不够粉嫩，差点自卑。
原来是她看到了我胸前的那俩小黑痣。她指尖好烫，好想把她按在身下啊。
在我不知恬耻的提出为小鱼也上药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那些不可描述的场面，因为我知道小鱼的伤在背部，我除了心疼，其实还夹杂着兴奋。
当看到雪白的背脊和黑色的里衣一起冲击着我眼球时，我的身体发生了些许变化。
我痴迷地抚摸着小鱼漂亮的背脊，眼神晦涩不明，头逐渐慢慢低了下去。
当低到一半的时候，我清醒过来，偏移开，暗骂自己变/态：会吓着小鱼的，我这样想。
帮小鱼涂完后，其实我还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可她不给我机会直接跑了。行吧，跑了也好，反正我也得赶紧去冲个凉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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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申思逸，他竟然趁我不在还想劝小鱼回去，我快要走到小鱼身旁时，他脱口而出他好像喜欢上了小鱼，我赶紧大喊，阻止他说出来，因为我不确定小鱼的态度。
我承认当时我很慌，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我拉住小鱼就走，我不想她听到姓申的那东西的告白，告的什么破玩意儿，真土。
可当小鱼站住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就要失去她了，我浑身颤抖着。
下一刻，小鱼拉着我的手对那姓申的说，她有我了，她说她有我了，嘿嘿，我感觉我的心又回到了原处，并且疯狂地跳动着。
我不管，反正小鱼说了，我是她的了，好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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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洗完澡，看到桌前一抹身影，原来是小鱼，她来我房间干嘛，我疑惑地走近。
她没发现我，还在看着书，我站在她身侧看着她的侧脸良久。
我听到了她喉咙里传来的呜咽声，立刻想伸手抱抱她。
可我眼睛瞥见，她看的书竟然是我珍藏多年的秘密之书，马上就要翻到后面我写的那些虎狼之词了。
不行，尺度太大了，我赶紧伸手拿过书。
可我没想到小鱼立刻放声大哭起来，我手忙脚乱，又把书塞回她手里，想看就看吧宝贝，哭得我心好疼。
我一直安慰她，可她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止也止不住，我抱住她轻轻哄着。
那天，小鱼亲口说我们在一起啦！我好开心，像做梦一样！
但是我真的好害怕这只是个梦，所以我每隔一会儿就去小鱼房间亲她一口，她也笑眯眯地一直回应我。
这真的不是梦哎，小鱼终于是我的了。
我的心变得满满当当，里面全是小鱼。
——
我们在一起后，我整天和小鱼腻歪在一起，总想和她贴贴。
可有一天，小鱼突然对我说，哪有情侣整天黏在一起的，要给彼此一点空间。虽然我很不想，但我还是答应了，谁让媳妇儿的话最大呢~
但我感觉有点奇怪，我出现在小鱼身边时，她总是背着手，然后仰起头亲我，我立刻就沉迷美色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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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过了不久，小鱼突然对我说，她好累，想分手了。
我眼眶红着，看着小鱼不说话，想着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我的小鱼累着了。
可小鱼不给我思考的机会，直接对小嫂子说她想要一个人旅游散心去。
我一听，我再不做点什么媳妇就要跑了，我就耍赖我也要去旅游，反正我会死皮赖脸跟着小鱼。
我对她说，我俩互不认识，我再重新追你。
我每天说着情话给小鱼听，可她都不为所动，没关系，小鱼总会被我打动的。
直到有一天，我在小鱼出去时打扫了她房间，发现了一张揉成团的单子，我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字：
恶性脑肿瘤：胶质瘤。
背面是小鱼的字迹，「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活着诶，真棒小鱼！」
时间是我们分手前的几日。
我的大脑直接宕机，愣了很久很久。
难怪，小鱼会突然提出分手，说她要一个人走走，她是想就这么离开我们在外面死去吗？
我哆嗦着，越想越害怕，我怕我的小鱼真的会丢下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我们才刚刚在一起啊，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话没说，还有……很多。
我哭得很大声，心脏像生生裂开一样的疼。
我不明白，我的小鱼那么好那么好，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也为什么不再听一听我的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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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看着小鱼在我面前开心的样子，我总是会红了眼眶。
聪明如小鱼，她知晓我知道了她的病，却什么也不说。
我也不会去问，我想永远守护她的笑容。
可后来，她总对我说，「江漾，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都快要死了。」
每当这时候，我都朝小鱼笑笑，然后快速转身，我不想下一秒让小鱼看到我流眼泪的脆弱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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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地维持着小鱼的笑容，尽管我知道她是在强撑，身体已如强弩之末。
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小鱼在一次起床后，看着我眨眨眼，说了句：
「帅哥，你是谁啊，怎么在我房间里？」
我心脏猛地一抽，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我颤抖着声音，「我是你的男朋友啊，小鱼，」我亲了亲她额头，「你好小鱼，我叫小羊，你是小羊的小鱼朋友。」
小鱼朋友，小女朋友。
她歪歪脑袋，「小鱼和小羊是永远在一起的吗？」
我压抑住哭声，「是啊，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样也罢，小鱼只要还在就好，忘了我也没关系，那我重新再追她，一遍不够就两遍，两遍不够还有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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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越来越冷了，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
小鱼终于承认我是她男朋友了。
我们拉着手，在雪地里散步。
前面有个人影向我们走来，是申思逸。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身形消瘦，头发杂乱无章，满脸憔悴的样子。
他看着小鱼，「余余，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你了，」我冷漠地看着他，他继续，「你要跟我离开吗？」
他不知道小鱼已经病重到谁也不认识了。
小鱼摇摇头，接着，拉紧我的手对申思逸说，「不要，我要是和你走了我男朋友会伤心的，我不想他难过。」
申思逸最后还是走了。
小鱼说，雪花一定飘进那人眼睛里了。
我站定，「是吗？」
「嗯，因为我看到那人揉眼睛了。」
傻小鱼，她根本没看出来他在哭。
突然，小鱼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扶住她，手哆嗦着，唤她：
「小鱼。」
她身子摇摇欲坠，没有力气，还要仰头看我，
「嗯？」
「回家吧。」我的眼泪瞬间滑落。
可我等了又等，还是没有等到小鱼说好，她缓缓闭上眼睛，宛如睡去的公主。
我这个小羊骑士，最终也没能等到他的小鱼公主醒来。
我抱着她跌坐在地，垂下头，颤抖着吻她。
「小鱼，你说好，好不好？说好好不好？我想听……
听你说喜欢我，
听小鱼说喜欢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