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繁起了个大早，她对待事情一向认真。
她不喜欢掐点做事，希望留出多余时间，有试错的机会。
禾风面试官通知十点到，裴繁在九点四十到地方。来面试的不止她一位，三人坐在沙发上，略显局促。
差五分钟十点，三位面试官来了，其中站在中间将三人看了一遍，指着裴繁说，“你跟我来”。
不是三个人一位一位的面试，反而是一人面试一位？
裴繁对这种面试不太理解，但尊重。
只好跟着那人走了。
会客室很大，很空。裴繁与面试官距离不远，两人相对，有一瞬间觉得像在被警察问话。
裴繁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工牌，设计部副总监王大门。无声地用嘴念出来，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王大门地中海，长得还算和善，看上去将近四十岁，挺胖。
递给裴繁水时，有意无意碰了下她的手背。
裴繁秀眉微蹙，想着是自己感觉错了。一旦有了怀疑，心里就越来越不舒服，以防万一，她趁对方视线盲区，偷偷打开了录音。
王大门问，“今年刚毕业？”
“嗯。”
“为什么到现在才开始找工作？”
“毕业后认真规划了一下自己的人生，所以相比别人迟了些。”
王大门点点头，笑了下。
裴繁对他露出的笑容感到不适。
他问，“今年多大了？”
“22。”
“有男朋友吗？”
“这和我面试有关吗？”
王大门悻悻地笑了，“我只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接着王大门要求她阐述一下作品的灵感来源。于是裴繁将自己作品的立意、灵感和创新娓娓道来。
听她讲完，王大门并没有再问她对工作的要求。而是双手交叉在一起，看上去像充气的猪脚。
他身子前倾，但因为身高不够，整个人仿佛趴在桌子上，模样十分滑稽。
“你的简历挑不出毛病。”王大门故作深沉，“但你要知道纸艺结构设计师我们只招一人。”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像被狗咬了一半的火腿肠。
裴繁反问，“所以呢？”
王大门继续甜蜜攻之，“我承认你是块金子，如果你想发光，你懂的。”
看着他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淫/光，裴繁心里反胃却故意和他装傻，“懂什么？”
“你很漂亮。”
“这我知道。”裴繁冷脸。
王大门笑了，声音像嚼豆子。接着他站起来，散步似的来到她身边，勾起她耳边的碎发。
裴繁不耐烦地瞥开脸，离开位置同他拉开距离。
椅子也因为过于大力直直朝王大门脚上砸去，只听他倒吸一口冷气。露在外面的脚趾被砸了个乌紫。他一只手撑着桌面，弯腰查看。
裴繁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活该。”
趁他虚弱，裴繁拿起桌面上自己的作品集就要朝外走。谁料王大门咯噔着脚，堵在门口，肥胖的身子将门霸占个严严实实。
“让开。”裴繁比他还高点。心情已经到了极不爽的地步，“你现在打开门，我当没事发生过。”
“我们本来也没发生什么。”王大门从齿缝里发出笑声，“我说真的，你听我的，你们三人面试，最后绝对只招你。”
“好诱人的条件啊。”裴繁语气听起来尖酸。
“是吧。”王大门朝裴繁靠近，“这买卖不亏。”
裴繁已经不想在禾风上班了，面试的时候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的以职位威胁进行骚｜扰，真是有够荒唐的。
她问：“你用这条件祸害过多少人了？”
王大门突然警惕起来，“你录音了？”
“怎么你害怕了？”裴繁眼里流露出鄙夷，“青天白日你都敢这么大胆，都不用想你私下是什么人！”
王大门转头就扑过来枪她的手机。胖子不灵活，更何况像半扇猪的。
没等他扑过来，裴繁躲了过去，王大门肚子撞倒桌棱上，疼得他一张脸蹙起来。
裴繁来到门前。手指握住把手，随时可以将门打开。
“王大门是吧，你看得懂我的作品吗？”裴繁讽刺他，“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还是许多次，但今天你遇到我，算你倒大霉。利用职便，让你干这种事？禾风也不过如此，居然留你这种人坐到设计部副总监的位置，真是有够搞笑的。”
“来这里面试，堪比案底。”
话落裴繁打开门，听到身后王大门油腻中带着咬牙切齿，“你真以为你动得了我？别没把我扳倒，自己沦落到没有公司要的下场！”
‘咔嚓’一声，裴繁给他照了张相，冲他晃了晃手机，“死变态，臭猪精，威胁我？谁怕？”
话落，门被摔出一声巨响。
出了禾风，走出好远，裴繁扶住一旁的树，大口呼吸。性/骚/扰这种事她是第一次见，真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个王大门大白天在公司就敢这么嚣张，还是对前来求职的新人，可见猖狂程度。
想到这点，裴繁气愤地冲树干上锤了一拳。
面试又黄了，但她并不难过，最后悔的是没有打王大门一顿。
坐在回家的地铁上，裴繁想着，大不了离开东城，大城市也不止东城一座。
路程有半个小时左右，裴繁打发时间玩小程序上的游戏。
手机顶部弹出一条消息条，挡住她的视线，导致她的小球落在了黄色地界，差点就破了华宛第一的纪录，小声咒骂了句该死。退出去一看原来是外卖公众号。
*
华宛最近老往酒吧跑。白天睡觉，晚上出去耍。
裴繁进了玄关，听到客厅传来声响，探头一看，发现华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换鞋一边问，“今天怎么没有睡觉？”
“莫名其妙就睡不着了。”
听起来她也很困惑。
“好吧。”
这个问题无解。
“你面试怎么样？”
提起面试，裴繁就想到王大门，想起他，就控制不住地厌烦。
于是裴繁将今天面试的全部过程告诉了她，还让她听了当时录下的音。
华宛冲她竖拇指，“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最准，这简直就是蜘蛛感应！”
“人真是不可貌相。”裴繁回想第一眼看见王大门的印象，就一平和中年人。
“谁说不是呢，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华宛感慨。“不然你今晚陪我出去玩呗？”
裴繁摇摇头，“今天被搞得心情很烦，只想睡觉。”
“好吧。”华宛将头枕在她肩上，“那我今晚也不出去了。”
裴繁同她蹭蹭脑袋，“你真好。”
到了晚上，华宛的嘴，骗人的鬼。
说这是她暧昧对象第一次主动约她，意义非凡。
裴繁秉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态度，大手一挥，特敕她出门。
洗漱后，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想扫光白日的愁乱，看了几页小说，发现根本静不下去心。
放下手机，准备闭目养神。
黑暗中闪起一束冷光，裴繁不耐地咂舌，拿起手机去看，发现是黎琮平发来的消息。
li：【面试怎么样？】
小繁：【黄了。】
li：【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小繁；【或许会离开东城吧，我也不知道。】
消息刚发出去，屏幕上蹦出黎馆长三个字。
裴繁坐起来，靠着床，深吸一口气接通。
“喂。”
“你睡了？”黎琮平语气带着歉意。
“没有。”
黑暗将人的呼吸放大百倍，裴繁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其实我想要请你来博物馆工作。”黎琮平说，“做文创开发这块。”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裴繁缄默了许久。
如果真去博物馆做文创开发，虽然和自己最初的理想有初入，但也不错。相比着肥头油面的猥琐男，黎琮平清新了然多了，而且入职博物馆她有全部自主权。
黎琮平以为她不同意，“不要有心理压力，拒绝也没有关系。”
裴繁将手心的手机握紧，问，“有双休吗？”
这下轮到黎琮平沉默，很快他轻快笑道，“有。”
“不加班？”
“不加班。”
“那我什么时候入职？”
“你想什么时候？”
“那就明天吧。”
“不休息休息？”黎琮平惊讶她的执行力。
“已经休息很久了。”
“现在是夏令时，八点半上班。”
“好的，黎馆长。”
“早点休息。”
*
裴繁八点多一点到博物馆，大门紧闭。心想这下完了，来早了，犹豫着要不要给黎琮平发条信息。
下一秒，黎琮平仿佛知道她陷入了困境，发来一条语音。
【南门旁边有个小门，钥匙在旁边报亭的赵阿姨手里，如果你来早了可以从那里进。】
裴繁回他，【OK】
语音里面有隐隐约约的喇叭声，她猜测黎琮平正在赶来的路上。
进去后，博物馆里有人，因为灯没有全开。
她心想，应该是有人比她先到。
黎琮平还没来，她就先自己去考察一下。一二两层已经看过，她于是去了三四层。
从上向下看。四楼的墙壁上裴繁发现闭关通知还在贴着。她站着看了一会儿，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反正没用了，裴繁上前，把闭关通知揭了下来。随手攒了个纸团，拐角处有一垃圾桶，走过去丢了。
四楼是一些生物的化石和标本，也是博物馆人员的工作区，灯光较暗，裴繁没有多待，下了三楼。
三楼是关于恐龙。
里面有大量的恐龙化石和模型。庞大、白森的骨骼，矗立在面前。在明黄的灯光下，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出血肉，逃出这幢博物馆。
看着眼前的模型，裴繁知道从那里入手了。
恐龙。没有人能拒绝对它的探索，这个最早出现在2.3亿年前的巨大生物。
东城自然博物馆，很大，东西很多，不是一本书就能结束的，以此可以做成一系列，像故事一样串联起来，有趣的同时具有科普。
脑海中的想法，裴繁即可记在手里的本子上。大致的方向已有，她围着恐龙转了一圈，如果做出类似恐龙模型这种立体又3D的感觉，效果肯定很好。
裴繁合上本子，想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黎琮平。笔记本放在背包里，手里不停摁着圆珠笔的开关，准备下楼。
绕过模型，发现黎琮平站在一侧。
她不喜欢掐点做事，希望留出多余时间，有试错的机会。
禾风面试官通知十点到，裴繁在九点四十到地方。来面试的不止她一位，三人坐在沙发上，略显局促。
差五分钟十点，三位面试官来了，其中站在中间将三人看了一遍，指着裴繁说，“你跟我来”。
不是三个人一位一位的面试，反而是一人面试一位？
裴繁对这种面试不太理解，但尊重。
只好跟着那人走了。
会客室很大，很空。裴繁与面试官距离不远，两人相对，有一瞬间觉得像在被警察问话。
裴繁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工牌，设计部副总监王大门。无声地用嘴念出来，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王大门地中海，长得还算和善，看上去将近四十岁，挺胖。
递给裴繁水时，有意无意碰了下她的手背。
裴繁秀眉微蹙，想着是自己感觉错了。一旦有了怀疑，心里就越来越不舒服，以防万一，她趁对方视线盲区，偷偷打开了录音。
王大门问，“今年刚毕业？”
“嗯。”
“为什么到现在才开始找工作？”
“毕业后认真规划了一下自己的人生，所以相比别人迟了些。”
王大门点点头，笑了下。
裴繁对他露出的笑容感到不适。
他问，“今年多大了？”
“22。”
“有男朋友吗？”
“这和我面试有关吗？”
王大门悻悻地笑了，“我只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接着王大门要求她阐述一下作品的灵感来源。于是裴繁将自己作品的立意、灵感和创新娓娓道来。
听她讲完，王大门并没有再问她对工作的要求。而是双手交叉在一起，看上去像充气的猪脚。
他身子前倾，但因为身高不够，整个人仿佛趴在桌子上，模样十分滑稽。
“你的简历挑不出毛病。”王大门故作深沉，“但你要知道纸艺结构设计师我们只招一人。”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像被狗咬了一半的火腿肠。
裴繁反问，“所以呢？”
王大门继续甜蜜攻之，“我承认你是块金子，如果你想发光，你懂的。”
看着他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淫/光，裴繁心里反胃却故意和他装傻，“懂什么？”
“你很漂亮。”
“这我知道。”裴繁冷脸。
王大门笑了，声音像嚼豆子。接着他站起来，散步似的来到她身边，勾起她耳边的碎发。
裴繁不耐烦地瞥开脸，离开位置同他拉开距离。
椅子也因为过于大力直直朝王大门脚上砸去，只听他倒吸一口冷气。露在外面的脚趾被砸了个乌紫。他一只手撑着桌面，弯腰查看。
裴繁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活该。”
趁他虚弱，裴繁拿起桌面上自己的作品集就要朝外走。谁料王大门咯噔着脚，堵在门口，肥胖的身子将门霸占个严严实实。
“让开。”裴繁比他还高点。心情已经到了极不爽的地步，“你现在打开门，我当没事发生过。”
“我们本来也没发生什么。”王大门从齿缝里发出笑声，“我说真的，你听我的，你们三人面试，最后绝对只招你。”
“好诱人的条件啊。”裴繁语气听起来尖酸。
“是吧。”王大门朝裴繁靠近，“这买卖不亏。”
裴繁已经不想在禾风上班了，面试的时候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的以职位威胁进行骚｜扰，真是有够荒唐的。
她问：“你用这条件祸害过多少人了？”
王大门突然警惕起来，“你录音了？”
“怎么你害怕了？”裴繁眼里流露出鄙夷，“青天白日你都敢这么大胆，都不用想你私下是什么人！”
王大门转头就扑过来枪她的手机。胖子不灵活，更何况像半扇猪的。
没等他扑过来，裴繁躲了过去，王大门肚子撞倒桌棱上，疼得他一张脸蹙起来。
裴繁来到门前。手指握住把手，随时可以将门打开。
“王大门是吧，你看得懂我的作品吗？”裴繁讽刺他，“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还是许多次，但今天你遇到我，算你倒大霉。利用职便，让你干这种事？禾风也不过如此，居然留你这种人坐到设计部副总监的位置，真是有够搞笑的。”
“来这里面试，堪比案底。”
话落裴繁打开门，听到身后王大门油腻中带着咬牙切齿，“你真以为你动得了我？别没把我扳倒，自己沦落到没有公司要的下场！”
‘咔嚓’一声，裴繁给他照了张相，冲他晃了晃手机，“死变态，臭猪精，威胁我？谁怕？”
话落，门被摔出一声巨响。
出了禾风，走出好远，裴繁扶住一旁的树，大口呼吸。性/骚/扰这种事她是第一次见，真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个王大门大白天在公司就敢这么嚣张，还是对前来求职的新人，可见猖狂程度。
想到这点，裴繁气愤地冲树干上锤了一拳。
面试又黄了，但她并不难过，最后悔的是没有打王大门一顿。
坐在回家的地铁上，裴繁想着，大不了离开东城，大城市也不止东城一座。
路程有半个小时左右，裴繁打发时间玩小程序上的游戏。
手机顶部弹出一条消息条，挡住她的视线，导致她的小球落在了黄色地界，差点就破了华宛第一的纪录，小声咒骂了句该死。退出去一看原来是外卖公众号。
*
华宛最近老往酒吧跑。白天睡觉，晚上出去耍。
裴繁进了玄关，听到客厅传来声响，探头一看，发现华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换鞋一边问，“今天怎么没有睡觉？”
“莫名其妙就睡不着了。”
听起来她也很困惑。
“好吧。”
这个问题无解。
“你面试怎么样？”
提起面试，裴繁就想到王大门，想起他，就控制不住地厌烦。
于是裴繁将今天面试的全部过程告诉了她，还让她听了当时录下的音。
华宛冲她竖拇指，“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最准，这简直就是蜘蛛感应！”
“人真是不可貌相。”裴繁回想第一眼看见王大门的印象，就一平和中年人。
“谁说不是呢，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华宛感慨。“不然你今晚陪我出去玩呗？”
裴繁摇摇头，“今天被搞得心情很烦，只想睡觉。”
“好吧。”华宛将头枕在她肩上，“那我今晚也不出去了。”
裴繁同她蹭蹭脑袋，“你真好。”
到了晚上，华宛的嘴，骗人的鬼。
说这是她暧昧对象第一次主动约她，意义非凡。
裴繁秉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态度，大手一挥，特敕她出门。
洗漱后，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想扫光白日的愁乱，看了几页小说，发现根本静不下去心。
放下手机，准备闭目养神。
黑暗中闪起一束冷光，裴繁不耐地咂舌，拿起手机去看，发现是黎琮平发来的消息。
li：【面试怎么样？】
小繁：【黄了。】
li：【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小繁；【或许会离开东城吧，我也不知道。】
消息刚发出去，屏幕上蹦出黎馆长三个字。
裴繁坐起来，靠着床，深吸一口气接通。
“喂。”
“你睡了？”黎琮平语气带着歉意。
“没有。”
黑暗将人的呼吸放大百倍，裴繁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其实我想要请你来博物馆工作。”黎琮平说，“做文创开发这块。”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裴繁缄默了许久。
如果真去博物馆做文创开发，虽然和自己最初的理想有初入，但也不错。相比着肥头油面的猥琐男，黎琮平清新了然多了，而且入职博物馆她有全部自主权。
黎琮平以为她不同意，“不要有心理压力，拒绝也没有关系。”
裴繁将手心的手机握紧，问，“有双休吗？”
这下轮到黎琮平沉默，很快他轻快笑道，“有。”
“不加班？”
“不加班。”
“那我什么时候入职？”
“你想什么时候？”
“那就明天吧。”
“不休息休息？”黎琮平惊讶她的执行力。
“已经休息很久了。”
“现在是夏令时，八点半上班。”
“好的，黎馆长。”
“早点休息。”
*
裴繁八点多一点到博物馆，大门紧闭。心想这下完了，来早了，犹豫着要不要给黎琮平发条信息。
下一秒，黎琮平仿佛知道她陷入了困境，发来一条语音。
【南门旁边有个小门，钥匙在旁边报亭的赵阿姨手里，如果你来早了可以从那里进。】
裴繁回他，【OK】
语音里面有隐隐约约的喇叭声，她猜测黎琮平正在赶来的路上。
进去后，博物馆里有人，因为灯没有全开。
她心想，应该是有人比她先到。
黎琮平还没来，她就先自己去考察一下。一二两层已经看过，她于是去了三四层。
从上向下看。四楼的墙壁上裴繁发现闭关通知还在贴着。她站着看了一会儿，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反正没用了，裴繁上前，把闭关通知揭了下来。随手攒了个纸团，拐角处有一垃圾桶，走过去丢了。
四楼是一些生物的化石和标本，也是博物馆人员的工作区，灯光较暗，裴繁没有多待，下了三楼。
三楼是关于恐龙。
里面有大量的恐龙化石和模型。庞大、白森的骨骼，矗立在面前。在明黄的灯光下，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出血肉，逃出这幢博物馆。
看着眼前的模型，裴繁知道从那里入手了。
恐龙。没有人能拒绝对它的探索，这个最早出现在2.3亿年前的巨大生物。
东城自然博物馆，很大，东西很多，不是一本书就能结束的，以此可以做成一系列，像故事一样串联起来，有趣的同时具有科普。
脑海中的想法，裴繁即可记在手里的本子上。大致的方向已有，她围着恐龙转了一圈，如果做出类似恐龙模型这种立体又3D的感觉，效果肯定很好。
裴繁合上本子，想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黎琮平。笔记本放在背包里，手里不停摁着圆珠笔的开关，准备下楼。
绕过模型，发现黎琮平站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