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五十，金月咖啡店。
王枕玉百无聊赖地晃着腿，时不时转转腕间那块金表。她提前包了场，整间店只有她和店长两个人，没人说话，静悄悄的。
“他真的会来？”店长将信将疑地开口。
王枕玉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你不用这么小声。”
她嘬一口橙汁，掏出手机。
没有好友申请。
虽说她诚挚地发送了邀请，不过谢贵来不来还是个未知数。人家不来她总不能绑着他来吧？
这么一想倒也是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大鹰愿不愿意干……
王枕玉盯着这块上辈子卖了她都买不起的表。银色的分针和时针很有默契，一起“哒”地跳过一格。
与此同时一只手推开了咖啡店的大门，冷风争前恐后地灌进来，把她的头发吹得乱糟糟。
六点钟，谢贵应约而来。
——————————————
王枕玉终于知道了店长说的鬼头鬼脑是什么意思。
她刚要挥手，只见谢贵先是左右探头看了几下，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才踏进来，习惯性地往熟悉的位置走，走了一半才发现不对劲，赶紧折返到王枕玉面前。
谢贵坐下：“我没迟到。”
这是一个肯定句。
王枕玉把菜单递过去：“正正好好。你上辈子是写小说的还是画漫画的，这么能踩点？”
谢贵接过菜单，被她的调侃逗得笑了一下：“万一只是个普通上班族呢？”
王枕玉点点头：“那也挺好的，时间观念强，每个月全勤奖少不了。”
他们俩不像是刚认识，言语之间有来有回。在旁边待机的店长看着他们挺像老熟人，忍不住思考王枕玉到底是自家侦探还是敌方卧底。
谢贵看了半天，只要了一杯咖啡。王枕玉试探地推荐道：“要不要来一份他这的招牌？味道还不错，叫什么冰山圣代来着？”
店长连忙走过来回答道：“黑白键浴血冰山圣代。”
王枕玉：“哦，嗯，对，就是这个名字。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份……”
她微笑着抬头一看，谢贵的脸色扭曲得像刚生嚼了一个柠檬之后又被人打了一拳。
“除了这个。”他冷漠地说。
王枕玉闭上眼睛，双手掩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笑！王枕玉！不能！
这一幕如果能被人看到就好了。不知道王子们的追随者到底会觉得哪个帅，反正韩漠的“冰山”称号一定是要易主了。
谢贵歪歪头，疑惑道：“你笑什么？”
王枕玉冷静了一点，把手放下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假笑：“没什么，我突然想到好玩的事。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这么排斥这个圣代？挺好看也挺好吃的啊。”
谢贵的表情更扭曲了。半晌，他才低低地说：“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像……很像……”
“很像王子们？”王枕玉耸肩，“所以怪不得人家能开店呢，你看把大家的喜好抓得多好。这叫商业头脑。”
谢贵痛斥：“恶心！”
店长在旁边咳了一声，表情不太好。谢贵这才发现店长一直在旁边等他们点单，于是赶紧把菜单双手递上。
店长接过之后转身就走，不想再听他们讲废话。走到谢贵背后的时候，他朝王枕玉比个大拇指。
他们提前定了暗号，这是“就是他”的意思。店长挺激动，手都比出幻影了。王枕玉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
和阴郁苍白的外表不符，谢贵居然是个话唠，王枕玉点了五六个小蛋糕都没能堵上他的嘴。他能一边大吃特吃一边高谈阔论，这也算一种天赋。
他们漫无目的地聊了一会儿，谢贵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停下吃蛋糕的手看着她：“你找我就是为了请我吃东西吗？”
王枕玉懒懒散散地往椅子上一瘫：“对啊。正好你帅，正好我有钱，这叫一个愿吃一个愿请。你有什么意见吗？”
谢贵又露出了初见时那种警觉的目光，王枕玉觉得这个目光很熟悉，像是动物世界里出现的细尾獴。
她话锋一转，干脆转到正式的话题：“算了，说些正经的。你知道你出名了吗？你的外号叫出丑哥耶。”
听到这个，谢贵反而放松下来：“这我知道，那天之后一直有人骂我。你找我的时候我以为有人骂上门来了，还挺害怕的。”
王枕玉有心逗他，于是龇牙咧嘴，阴险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骂你的？有可能我为了替王子们报仇，买通了店长往你刚才吃的几块蛋糕里面下毒了呢？”
谢贵大惊，店长的声音从吧台传来：“不要瞎说！我这里的食物都是有安全保障的！我不干这种缺德事！现在是法治社会！”
气氛一时有点僵住了。
好在王枕玉撇撇嘴，打破了这片寂静：“一个小玩笑。微笑，微笑。店长，再给这里加一杯热巧克力。是这样的，我其实很好奇，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长大的？是一直都很倒霉么？像那天一样？”
提到那天，谢贵的脸色又扭起来：“那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
——————————————
那是谢贵转学到圣·雅光贵族学院的第一天。
他长相帅气，身材也好，刚进班的时候还得到了一阵掌声。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
直到中午吃饭，谢贵端着满满的饭、菜、汤，迈着和平时一样很稳健的步伐，然后在路过一个男生身边的时候突然不受控制地向他滑去。
“……”
男生没讲话，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谢贵赶紧道歉，让他把衣服脱下来，自己带回家洗洗。没想到男生冷笑一声：“走路都走不好的人，圣·雅光贵族学院怎么会招你这种学生进来？”
说完也不再理他，扬长而去。
谢贵：“？”
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哥。
他满心郁闷，正好下午有体育课，于是想着打个篮球放松一下。谁知遇到一个红毛的时候脚踝又不受控制地一崴，把他绊了个狗吃屎。
谢贵吓了一跳，赶紧去扶。没想到红毛直接把他的手打开，桀骜不羁阴鸷狠戾地瞪他一眼，自己去医务室了。
说到这里，谢贵已经心累了：“剩下的事……你都知道了。”
王枕玉点头：“你和楚熙被关在一间教室一晚上。听说你们俩差点冻死？”
谢贵闭上眼睛：“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进来，那个门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锁住！”
王枕玉：“可能你和这个学院八字不合。”
“他进来的时候一下扑到我身上，我赶紧把他一脚踹开。我们都觉得对方很恶心，”谢贵怒气冲冲地说，“我不看他，他也不看我。我一看到他就像吃了个苍蝇，他看我的时候表情像吃了坨狗屎。”
王枕玉：“……”
看出来你很想贬低人家了，但是这话细想一下是不是不太对劲？
谢贵接着说：“后来我去开门，发现门锁上了。这个无耻小人居然先把讲台给占领了，我没办法，又冷得受不了，只能缩到后门那，拿点桌子椅子堆在一起。”
王枕玉抿一口橙汁，目光里都是真情实意的同情：“好吧，看来你真的很倒霉。”
谢贵沉痛地说：“所以这几天我干脆不出去了，没事就趴着睡觉，或者来这喝点咖啡。你不觉得他们家的猫咪拉花杯很不错么？”
王枕玉心想这大馋小子还有心情管什么猫咪拉花杯：“我看你刚刚往别的地方走，好像有固定的座位啊？”
八卦了半天终于聊到正事，店长送热巧克力过来，若无其事地竖起耳朵。
谢贵看了一眼他一直坐的地方：“是啊。那个位置很好啊！其实我不太会讲话，所以也不喜欢和人交流。那个位置不会被吧台的人看到，帘子不拉的时候还能观察到外面，看那三个男的会不会在，我最近总能莫名其妙地遇到他们。”
……所以进门时候鬼头鬼脑的样子是在观察那三个人在不在？
谢贵挖一勺蛋糕，随口说：“而且那边还能看猫呢。”
王枕玉疑惑：“猫？”
谢贵说：“对啊！有时候是白猫，有时候是黑猫，不过最经常看到的是一只三花。它们都窝在角落，乖得很，叫都不叫一声。有时候我想问店长能不能去摸摸它们，但是店长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好，我就没敢问。”
王枕玉一下子跳起来，扭头问店长：“你养了这么多猫？！”
店长的震惊不像作假，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就只养了大福啊！”
王枕玉又把头扭回去，抓住谢贵的手，无视他瞬间涨红的脸：“你看到哪边有猫？”
谢贵像是被店长给传染了，也结结巴巴伸手指道：“那那那那，被帘子挡着的那边，它们一直躲帘子后面，我还以为是怕生……”
王枕玉抓着他往那边走。
——————————————
脸颊感受到一阵细碎的冷风。她平静下来，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枕玉在脑海里回忆。
那天她们四个一起进来的时候，她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卡米拉、艾瑟尔，最后才是安德莉亚。
而据她所知，安德莉亚这个家教严格的大小姐有随手关门的习惯。
那天温度正好，两扇落地窗都关着，店里也没有开空调或者风扇。
那么，那天卡米拉为什么说“冷”？两次平复她思绪的，又是哪来的风？
——————————————
她拉着谢贵，店长跟在后面。
“就是这儿……”谢贵用空出来的手指一下地上。
这两块窗帘是用来挡落地窗的，很长很长，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之后仍有堆叠起来的部分，谢贵指的正是这一块地方。
王枕玉往后看。
这里也是吧台的死角。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帘子。
王枕玉百无聊赖地晃着腿，时不时转转腕间那块金表。她提前包了场，整间店只有她和店长两个人，没人说话，静悄悄的。
“他真的会来？”店长将信将疑地开口。
王枕玉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你不用这么小声。”
她嘬一口橙汁，掏出手机。
没有好友申请。
虽说她诚挚地发送了邀请，不过谢贵来不来还是个未知数。人家不来她总不能绑着他来吧？
这么一想倒也是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大鹰愿不愿意干……
王枕玉盯着这块上辈子卖了她都买不起的表。银色的分针和时针很有默契，一起“哒”地跳过一格。
与此同时一只手推开了咖啡店的大门，冷风争前恐后地灌进来，把她的头发吹得乱糟糟。
六点钟，谢贵应约而来。
——————————————
王枕玉终于知道了店长说的鬼头鬼脑是什么意思。
她刚要挥手，只见谢贵先是左右探头看了几下，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才踏进来，习惯性地往熟悉的位置走，走了一半才发现不对劲，赶紧折返到王枕玉面前。
谢贵坐下：“我没迟到。”
这是一个肯定句。
王枕玉把菜单递过去：“正正好好。你上辈子是写小说的还是画漫画的，这么能踩点？”
谢贵接过菜单，被她的调侃逗得笑了一下：“万一只是个普通上班族呢？”
王枕玉点点头：“那也挺好的，时间观念强，每个月全勤奖少不了。”
他们俩不像是刚认识，言语之间有来有回。在旁边待机的店长看着他们挺像老熟人，忍不住思考王枕玉到底是自家侦探还是敌方卧底。
谢贵看了半天，只要了一杯咖啡。王枕玉试探地推荐道：“要不要来一份他这的招牌？味道还不错，叫什么冰山圣代来着？”
店长连忙走过来回答道：“黑白键浴血冰山圣代。”
王枕玉：“哦，嗯，对，就是这个名字。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份……”
她微笑着抬头一看，谢贵的脸色扭曲得像刚生嚼了一个柠檬之后又被人打了一拳。
“除了这个。”他冷漠地说。
王枕玉闭上眼睛，双手掩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笑！王枕玉！不能！
这一幕如果能被人看到就好了。不知道王子们的追随者到底会觉得哪个帅，反正韩漠的“冰山”称号一定是要易主了。
谢贵歪歪头，疑惑道：“你笑什么？”
王枕玉冷静了一点，把手放下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假笑：“没什么，我突然想到好玩的事。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这么排斥这个圣代？挺好看也挺好吃的啊。”
谢贵的表情更扭曲了。半晌，他才低低地说：“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像……很像……”
“很像王子们？”王枕玉耸肩，“所以怪不得人家能开店呢，你看把大家的喜好抓得多好。这叫商业头脑。”
谢贵痛斥：“恶心！”
店长在旁边咳了一声，表情不太好。谢贵这才发现店长一直在旁边等他们点单，于是赶紧把菜单双手递上。
店长接过之后转身就走，不想再听他们讲废话。走到谢贵背后的时候，他朝王枕玉比个大拇指。
他们提前定了暗号，这是“就是他”的意思。店长挺激动，手都比出幻影了。王枕玉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
和阴郁苍白的外表不符，谢贵居然是个话唠，王枕玉点了五六个小蛋糕都没能堵上他的嘴。他能一边大吃特吃一边高谈阔论，这也算一种天赋。
他们漫无目的地聊了一会儿，谢贵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停下吃蛋糕的手看着她：“你找我就是为了请我吃东西吗？”
王枕玉懒懒散散地往椅子上一瘫：“对啊。正好你帅，正好我有钱，这叫一个愿吃一个愿请。你有什么意见吗？”
谢贵又露出了初见时那种警觉的目光，王枕玉觉得这个目光很熟悉，像是动物世界里出现的细尾獴。
她话锋一转，干脆转到正式的话题：“算了，说些正经的。你知道你出名了吗？你的外号叫出丑哥耶。”
听到这个，谢贵反而放松下来：“这我知道，那天之后一直有人骂我。你找我的时候我以为有人骂上门来了，还挺害怕的。”
王枕玉有心逗他，于是龇牙咧嘴，阴险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骂你的？有可能我为了替王子们报仇，买通了店长往你刚才吃的几块蛋糕里面下毒了呢？”
谢贵大惊，店长的声音从吧台传来：“不要瞎说！我这里的食物都是有安全保障的！我不干这种缺德事！现在是法治社会！”
气氛一时有点僵住了。
好在王枕玉撇撇嘴，打破了这片寂静：“一个小玩笑。微笑，微笑。店长，再给这里加一杯热巧克力。是这样的，我其实很好奇，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长大的？是一直都很倒霉么？像那天一样？”
提到那天，谢贵的脸色又扭起来：“那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
——————————————
那是谢贵转学到圣·雅光贵族学院的第一天。
他长相帅气，身材也好，刚进班的时候还得到了一阵掌声。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
直到中午吃饭，谢贵端着满满的饭、菜、汤，迈着和平时一样很稳健的步伐，然后在路过一个男生身边的时候突然不受控制地向他滑去。
“……”
男生没讲话，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谢贵赶紧道歉，让他把衣服脱下来，自己带回家洗洗。没想到男生冷笑一声：“走路都走不好的人，圣·雅光贵族学院怎么会招你这种学生进来？”
说完也不再理他，扬长而去。
谢贵：“？”
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哥。
他满心郁闷，正好下午有体育课，于是想着打个篮球放松一下。谁知遇到一个红毛的时候脚踝又不受控制地一崴，把他绊了个狗吃屎。
谢贵吓了一跳，赶紧去扶。没想到红毛直接把他的手打开，桀骜不羁阴鸷狠戾地瞪他一眼，自己去医务室了。
说到这里，谢贵已经心累了：“剩下的事……你都知道了。”
王枕玉点头：“你和楚熙被关在一间教室一晚上。听说你们俩差点冻死？”
谢贵闭上眼睛：“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进来，那个门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锁住！”
王枕玉：“可能你和这个学院八字不合。”
“他进来的时候一下扑到我身上，我赶紧把他一脚踹开。我们都觉得对方很恶心，”谢贵怒气冲冲地说，“我不看他，他也不看我。我一看到他就像吃了个苍蝇，他看我的时候表情像吃了坨狗屎。”
王枕玉：“……”
看出来你很想贬低人家了，但是这话细想一下是不是不太对劲？
谢贵接着说：“后来我去开门，发现门锁上了。这个无耻小人居然先把讲台给占领了，我没办法，又冷得受不了，只能缩到后门那，拿点桌子椅子堆在一起。”
王枕玉抿一口橙汁，目光里都是真情实意的同情：“好吧，看来你真的很倒霉。”
谢贵沉痛地说：“所以这几天我干脆不出去了，没事就趴着睡觉，或者来这喝点咖啡。你不觉得他们家的猫咪拉花杯很不错么？”
王枕玉心想这大馋小子还有心情管什么猫咪拉花杯：“我看你刚刚往别的地方走，好像有固定的座位啊？”
八卦了半天终于聊到正事，店长送热巧克力过来，若无其事地竖起耳朵。
谢贵看了一眼他一直坐的地方：“是啊。那个位置很好啊！其实我不太会讲话，所以也不喜欢和人交流。那个位置不会被吧台的人看到，帘子不拉的时候还能观察到外面，看那三个男的会不会在，我最近总能莫名其妙地遇到他们。”
……所以进门时候鬼头鬼脑的样子是在观察那三个人在不在？
谢贵挖一勺蛋糕，随口说：“而且那边还能看猫呢。”
王枕玉疑惑：“猫？”
谢贵说：“对啊！有时候是白猫，有时候是黑猫，不过最经常看到的是一只三花。它们都窝在角落，乖得很，叫都不叫一声。有时候我想问店长能不能去摸摸它们，但是店长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好，我就没敢问。”
王枕玉一下子跳起来，扭头问店长：“你养了这么多猫？！”
店长的震惊不像作假，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就只养了大福啊！”
王枕玉又把头扭回去，抓住谢贵的手，无视他瞬间涨红的脸：“你看到哪边有猫？”
谢贵像是被店长给传染了，也结结巴巴伸手指道：“那那那那，被帘子挡着的那边，它们一直躲帘子后面，我还以为是怕生……”
王枕玉抓着他往那边走。
——————————————
脸颊感受到一阵细碎的冷风。她平静下来，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枕玉在脑海里回忆。
那天她们四个一起进来的时候，她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卡米拉、艾瑟尔，最后才是安德莉亚。
而据她所知，安德莉亚这个家教严格的大小姐有随手关门的习惯。
那天温度正好，两扇落地窗都关着，店里也没有开空调或者风扇。
那么，那天卡米拉为什么说“冷”？两次平复她思绪的，又是哪来的风？
——————————————
她拉着谢贵，店长跟在后面。
“就是这儿……”谢贵用空出来的手指一下地上。
这两块窗帘是用来挡落地窗的，很长很长，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之后仍有堆叠起来的部分，谢贵指的正是这一块地方。
王枕玉往后看。
这里也是吧台的死角。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