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
再次见面的气氛非常不好。
季千歌和姜慕之在季家见了面。
季千歌十分紧张，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是在季家，而不是姜家见的面，她至少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季茹在和姜慕之谈话，季千歌觉得气氛实在太压抑，于是主动离开，说要倒杯茶过来。
但就在她走进楼上的茶水间准备倒茶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是姜慕之。
“在准备什么茶？”
季千歌没有回答，她倒了一杯清淡却滚烫的红茶，然后递到姜慕之手里。
姜慕之接过茶杯，却没有喝里面的茶。
“刚才和我母亲讲了那么多，你不渴吗？喝点茶吧。这本来是季家用来收藏的茶叶，一般不会拿出来泡水。”季千歌说。
“我不喝。”姜慕之回答道。
季千歌苦笑了一下，“怎么？你怕我在茶里给你下毒？”
“有点。”姜慕之说。
“季家其他人都看着呢，我可不敢这么做。再说，是你最近总想害我，所以在以己度人吧？”季千歌讽刺道。
“你究竟为什么背叛我？”姜慕之再次质问，这个问题他问过无数次了。
“我说了你会听吗，姜大少爷？你不会。”季千歌会回答道，“所以别白费力气了，你我缘分已尽。”
“不觉得自己忘恩负义吗？”姜慕之不甘心。
“是又如何？我本就是个残破不堪的人，连灵魂都曾经四分五裂。忘恩负义这个名头放在我身上，也没糟糕多少。”季千歌说道。
“可你……”
“姜慕之先生。”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茹打断了。
“有什么话，在会客室大家一起说，别在那里站着了。那里一般只有用人去，小歌过去也就算了，你一个可能怎么能也过去呢？”
“我有话想单独和季小姐说。”姜慕之拒绝道。
“曾经都是一家人，现在虽然你们退婚了，但也是比别人亲近的。我又是她母亲，有什么话不能当我的面说的？”季茹说。
话说到这个地步，姜慕之不能继续拒绝了，他只好回到楼下的会客室。季千歌给他倒的那杯红茶他还是没有喝，也没有拿走，而是放在了茶水间里面。
当然，季千歌也跟了过来。
她倒了三杯冲好的红茶，每个人的面前放下一杯。
这红茶不愧是顶级名茶，茶香四溢，香气沁人。
季千歌：“母亲，姜大少爷担心我在茶里给他下毒呢？你说好不好笑？”
季千歌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茶杯，喝掉一半的红茶。
她越表现得正常，就越显得这茶诡异。
原来，着红茶之所以会如此香气扑鼻，是因为她在里面放了占卜用的龟甲和符咒燃烧过后留下的灰烬。
这茶，她喝了的确没事，但姜慕之喝了，却不知道会怎样。也许又会被季千歌控制。
还有季茹喝了这茶，也会有不良后果。
看得出，季千歌的眼里最重要的是自己，她连母亲季茹的安危都摆在个人目的之后。
就在姜慕之放下警惕准备拿起茶杯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危机感袭来。
过去，每次他在季千歌面前失去短时记忆，都是这样的氛围。
于是，他吩咐自己的手下拿走季千歌泡茶的茶壶。
季千歌：“姜大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姜慕之：“带走回去收藏。这么好的茶叶，当然要留着回去慢慢喝。”
实际情况当然不是这样，姜慕之是为了让他的手下去专门机构查验一下，这壶奇怪的红茶里，是不是真的有毒。
季千歌：“难道我连季茹女士都会害吗？在这么明显的时候？”
季茹：“小歌，你会害我？”
姜慕之：“怎么，这会儿不叫母亲了？我以为你的演技会再好一点。”
季千歌有些心虚：“是……母亲。”
“季茹董事，”姜慕之劝说她道，“何必要认她？您心知肚明她不是您的亲女儿。”
季千歌：“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这么说，姜大少爷。”
姜慕之：“我真是后悔五年前救了你，还给了你这么多。”
季千歌：“准确来说，我是被苏青云挑中救起来的，被你的小管家。还有，我身份的存在，帮你在公众面前提高了家族地位。”
“你看看你的脸，就算化了妆还是残破不堪，伤口全好不知道要等多久。” 姜慕之突然转移话题。
这是她的痛楚之一，是她重伤毁容，又全身整容的证据。
季茹：“竟然还有这回事？你为什么要害小歌，就因为她和你退婚？”
姜慕之：“是我主动退婚的。”
季茹：“姜慕之先生，你和我说这些只会让我和小歌的联盟更紧密，我是被家族抛弃过的人，想重新夺回地位。”
姜慕之：“实际上，您知道的，我也是被家族抛弃过的人。”
季茹：“既然如此，不能互相理解吗？”
姜慕之攥紧了拳头：“季千歌，在感情上背叛了我。我宁愿她死，然后再找一个替身。”
季茹：“但你不能确定，第二个替身会不会被我们季家认下来，如果我们不继续在公众面前保持沉默，你的一切机会都泡汤了。”
季茹说到了问题的核心，这是姜慕之今天过来的目的，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姜慕之：“可以和我说说，你们认可新替身的条件吗？”
季茹笑了：“干嘛非要新替身？这一个也是合格的。”
说完，季茹看了看季千歌。
姜慕之：“合格？她刚才不知道在茶里加了什么。”
季千歌：“姜大少爷，刚才你和母亲都没喝我泡的茶，只有我自己喝了，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姜慕之：“谁知道你是不是提前吃了解药。”
季千歌：“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季茹：“你不是派手下验毒了吗？就等着看结果好了。”
季千歌咬了咬下嘴唇，显得有些紧张。
季茹：“还有，我刚才才知道，你还试图暗杀过小歌，相比她，更可疑的人是你，姜慕之先生。”
姜慕之沉默，这个指控他无法否认。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季千歌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在感情上背叛你？那是因为你试图通过跟我上床的方式控制我。”
“如果违背了你的意志，我就会被囚禁，被限制自由。如果有的选，我当然不想这样。”季千歌控诉道。
就这方面来说，投奔季家显然是个更好的选择。
哪怕姜慕之给她扣上忘恩负义的名头，哪怕他威胁要再找下一个更合适的“季千歌”来替代她。
季千歌：“你怎么不说话了？”
姜慕之：“你疯了？竟然当着季茹董事的面说这些？”
他想说季千歌不要脸面，男女之事本该是私密的，她却当着季茹的面，毫不避讳地讲了出来。
但谁让他先用这么不体面的手段控制她，还失败了呢？
季茹听到他们的争执后没说什么，她嘴角微微上扬，却是嘲讽的笑。
她把双腿倒向一边，上半身靠在沙发上，斜四十五度向后仰，这是她累了之后休息的方式。
季茹的身体不好，精神能量也欠佳，不比季老爷子好多少。她是常常需要休息的人。
季千歌单膝跪在季茹的沙发旁，“母亲，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和姜大少爷见面了吧？”
季茹点点头，看不出情绪。
实际上她对此见怪不怪，她年轻时经历过的事情比这复杂纠缠得多。
姜慕之：“看来我今天是白来了。季茹董事，我们是达不成什么协议了。”
“别这么说，”季茹这次终于开口了，“你可以讲讲，你打算怎么找新的替身，来替代我身边的这个季千歌。”
姜慕之：“我只有确定您是支持我的，我才能说具体计划。”
季茹：“如果我不同意，你找来的新替身，很快就会被戳穿，你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不是吗？所以不如说说你打算怎么做，或许我还能帮帮你。”
季千歌插嘴道：“我可以讲讲我当时是怎么被选中的。我是个法律上没有身份的死人，在姜大少爷的安排下培训，虚构身份，全身整容，然后便成了现在的我。”
季茹：“看来，你适应新身份的能力还不错？”
季千歌摇摇头：“不，我适应得非常不好。我常常质疑自己究竟是谁。”
姜慕之：“她对我来说的确是个残次品。”
季千歌听到“残次品”三个字后，十分愤怒地盯着他，
“要说忘恩负义，你不也是吗姜慕之？我那么努力地在你弟弟姜慕予那里帮你收集姜家现在的情报，帮你在公众面前树立姜氏集团接班人的形象，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现在只想杀了我。”
这些，姜慕之无法否认，他的确是受益颇多的。
就算只作为工具人和替身，她也绝不是残次的那一类。
他那么说，是出于掌控欲被破坏的愤怒。
“好了，不要再吵了，在这样下去我头疼的老毛病又要复发了。”季茹打断了他们。
但她言语间流露出的态度，是帮季千歌的。
于是季千歌赶忙扶着季茹，带她去疗养室。
季氏集团的管家走进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姜慕之，他可以离开了。
姜慕之：“季茹董事，您的态度我已经很清楚了。既然如此，我会制造一个新的替身来，代替您身边的这个女人。”
他要赌季茹无法成功戳穿他的谎言，赌公众和其他豪门会相信他而不是季茹和现在的季千歌。
季千歌和姜慕之在季家见了面。
季千歌十分紧张，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是在季家，而不是姜家见的面，她至少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季茹在和姜慕之谈话，季千歌觉得气氛实在太压抑，于是主动离开，说要倒杯茶过来。
但就在她走进楼上的茶水间准备倒茶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是姜慕之。
“在准备什么茶？”
季千歌没有回答，她倒了一杯清淡却滚烫的红茶，然后递到姜慕之手里。
姜慕之接过茶杯，却没有喝里面的茶。
“刚才和我母亲讲了那么多，你不渴吗？喝点茶吧。这本来是季家用来收藏的茶叶，一般不会拿出来泡水。”季千歌说。
“我不喝。”姜慕之回答道。
季千歌苦笑了一下，“怎么？你怕我在茶里给你下毒？”
“有点。”姜慕之说。
“季家其他人都看着呢，我可不敢这么做。再说，是你最近总想害我，所以在以己度人吧？”季千歌讽刺道。
“你究竟为什么背叛我？”姜慕之再次质问，这个问题他问过无数次了。
“我说了你会听吗，姜大少爷？你不会。”季千歌会回答道，“所以别白费力气了，你我缘分已尽。”
“不觉得自己忘恩负义吗？”姜慕之不甘心。
“是又如何？我本就是个残破不堪的人，连灵魂都曾经四分五裂。忘恩负义这个名头放在我身上，也没糟糕多少。”季千歌说道。
“可你……”
“姜慕之先生。”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茹打断了。
“有什么话，在会客室大家一起说，别在那里站着了。那里一般只有用人去，小歌过去也就算了，你一个可能怎么能也过去呢？”
“我有话想单独和季小姐说。”姜慕之拒绝道。
“曾经都是一家人，现在虽然你们退婚了，但也是比别人亲近的。我又是她母亲，有什么话不能当我的面说的？”季茹说。
话说到这个地步，姜慕之不能继续拒绝了，他只好回到楼下的会客室。季千歌给他倒的那杯红茶他还是没有喝，也没有拿走，而是放在了茶水间里面。
当然，季千歌也跟了过来。
她倒了三杯冲好的红茶，每个人的面前放下一杯。
这红茶不愧是顶级名茶，茶香四溢，香气沁人。
季千歌：“母亲，姜大少爷担心我在茶里给他下毒呢？你说好不好笑？”
季千歌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茶杯，喝掉一半的红茶。
她越表现得正常，就越显得这茶诡异。
原来，着红茶之所以会如此香气扑鼻，是因为她在里面放了占卜用的龟甲和符咒燃烧过后留下的灰烬。
这茶，她喝了的确没事，但姜慕之喝了，却不知道会怎样。也许又会被季千歌控制。
还有季茹喝了这茶，也会有不良后果。
看得出，季千歌的眼里最重要的是自己，她连母亲季茹的安危都摆在个人目的之后。
就在姜慕之放下警惕准备拿起茶杯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危机感袭来。
过去，每次他在季千歌面前失去短时记忆，都是这样的氛围。
于是，他吩咐自己的手下拿走季千歌泡茶的茶壶。
季千歌：“姜大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姜慕之：“带走回去收藏。这么好的茶叶，当然要留着回去慢慢喝。”
实际情况当然不是这样，姜慕之是为了让他的手下去专门机构查验一下，这壶奇怪的红茶里，是不是真的有毒。
季千歌：“难道我连季茹女士都会害吗？在这么明显的时候？”
季茹：“小歌，你会害我？”
姜慕之：“怎么，这会儿不叫母亲了？我以为你的演技会再好一点。”
季千歌有些心虚：“是……母亲。”
“季茹董事，”姜慕之劝说她道，“何必要认她？您心知肚明她不是您的亲女儿。”
季千歌：“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这么说，姜大少爷。”
姜慕之：“我真是后悔五年前救了你，还给了你这么多。”
季千歌：“准确来说，我是被苏青云挑中救起来的，被你的小管家。还有，我身份的存在，帮你在公众面前提高了家族地位。”
“你看看你的脸，就算化了妆还是残破不堪，伤口全好不知道要等多久。” 姜慕之突然转移话题。
这是她的痛楚之一，是她重伤毁容，又全身整容的证据。
季茹：“竟然还有这回事？你为什么要害小歌，就因为她和你退婚？”
姜慕之：“是我主动退婚的。”
季茹：“姜慕之先生，你和我说这些只会让我和小歌的联盟更紧密，我是被家族抛弃过的人，想重新夺回地位。”
姜慕之：“实际上，您知道的，我也是被家族抛弃过的人。”
季茹：“既然如此，不能互相理解吗？”
姜慕之攥紧了拳头：“季千歌，在感情上背叛了我。我宁愿她死，然后再找一个替身。”
季茹：“但你不能确定，第二个替身会不会被我们季家认下来，如果我们不继续在公众面前保持沉默，你的一切机会都泡汤了。”
季茹说到了问题的核心，这是姜慕之今天过来的目的，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姜慕之：“可以和我说说，你们认可新替身的条件吗？”
季茹笑了：“干嘛非要新替身？这一个也是合格的。”
说完，季茹看了看季千歌。
姜慕之：“合格？她刚才不知道在茶里加了什么。”
季千歌：“姜大少爷，刚才你和母亲都没喝我泡的茶，只有我自己喝了，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姜慕之：“谁知道你是不是提前吃了解药。”
季千歌：“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季茹：“你不是派手下验毒了吗？就等着看结果好了。”
季千歌咬了咬下嘴唇，显得有些紧张。
季茹：“还有，我刚才才知道，你还试图暗杀过小歌，相比她，更可疑的人是你，姜慕之先生。”
姜慕之沉默，这个指控他无法否认。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季千歌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在感情上背叛你？那是因为你试图通过跟我上床的方式控制我。”
“如果违背了你的意志，我就会被囚禁，被限制自由。如果有的选，我当然不想这样。”季千歌控诉道。
就这方面来说，投奔季家显然是个更好的选择。
哪怕姜慕之给她扣上忘恩负义的名头，哪怕他威胁要再找下一个更合适的“季千歌”来替代她。
季千歌：“你怎么不说话了？”
姜慕之：“你疯了？竟然当着季茹董事的面说这些？”
他想说季千歌不要脸面，男女之事本该是私密的，她却当着季茹的面，毫不避讳地讲了出来。
但谁让他先用这么不体面的手段控制她，还失败了呢？
季茹听到他们的争执后没说什么，她嘴角微微上扬，却是嘲讽的笑。
她把双腿倒向一边，上半身靠在沙发上，斜四十五度向后仰，这是她累了之后休息的方式。
季茹的身体不好，精神能量也欠佳，不比季老爷子好多少。她是常常需要休息的人。
季千歌单膝跪在季茹的沙发旁，“母亲，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和姜大少爷见面了吧？”
季茹点点头，看不出情绪。
实际上她对此见怪不怪，她年轻时经历过的事情比这复杂纠缠得多。
姜慕之：“看来我今天是白来了。季茹董事，我们是达不成什么协议了。”
“别这么说，”季茹这次终于开口了，“你可以讲讲，你打算怎么找新的替身，来替代我身边的这个季千歌。”
姜慕之：“我只有确定您是支持我的，我才能说具体计划。”
季茹：“如果我不同意，你找来的新替身，很快就会被戳穿，你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不是吗？所以不如说说你打算怎么做，或许我还能帮帮你。”
季千歌插嘴道：“我可以讲讲我当时是怎么被选中的。我是个法律上没有身份的死人，在姜大少爷的安排下培训，虚构身份，全身整容，然后便成了现在的我。”
季茹：“看来，你适应新身份的能力还不错？”
季千歌摇摇头：“不，我适应得非常不好。我常常质疑自己究竟是谁。”
姜慕之：“她对我来说的确是个残次品。”
季千歌听到“残次品”三个字后，十分愤怒地盯着他，
“要说忘恩负义，你不也是吗姜慕之？我那么努力地在你弟弟姜慕予那里帮你收集姜家现在的情报，帮你在公众面前树立姜氏集团接班人的形象，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现在只想杀了我。”
这些，姜慕之无法否认，他的确是受益颇多的。
就算只作为工具人和替身，她也绝不是残次的那一类。
他那么说，是出于掌控欲被破坏的愤怒。
“好了，不要再吵了，在这样下去我头疼的老毛病又要复发了。”季茹打断了他们。
但她言语间流露出的态度，是帮季千歌的。
于是季千歌赶忙扶着季茹，带她去疗养室。
季氏集团的管家走进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姜慕之，他可以离开了。
姜慕之：“季茹董事，您的态度我已经很清楚了。既然如此，我会制造一个新的替身来，代替您身边的这个女人。”
他要赌季茹无法成功戳穿他的谎言，赌公众和其他豪门会相信他而不是季茹和现在的季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