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世界第一次进医院竟然是因为一个被无名配角揍了的神，说出去估计都没谁信，偏偏还是事实。
为什么要救他？
倪照坐在硬邦邦的陪护床上闻着消毒水味，困惑于自己的行为。
床上的少年迷迷糊糊地睁眼便看见了坐在陪护病床上耷拉着一张臭脸的白衣少女，嗫嚅着嘴唇想开口又不敢，直到倪照看他时才发现人已经醒了。
倪照见他醒了也不意外，迅速起身按铃，然后面朝他坐下，眼尾一挑：“舍得醒了？”
少年迅速垂下头，抓着床单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最终哆嗦着开口：“你是人吗？”
倪照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少年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像是确认了什么般悄悄松了口气，小声道：“谢谢你。”
倪照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躺倒在陪护床上：“记得还钱就行。”
这里是樁杏市最好的医院，价格偏高，与之相对的是比其他医院更好的环境和更快的处理速度。
三分钟不到，医生护士们便一窝蜂地出现在病房里，宽敞的高级特护病房变得格外拥挤，众人看着昨天还浑身青青紫紫满是伤痕，现在却干干净净的少年心惊不已，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在病房响起。
“倪先生已无大碍，但当时伤得严重，就怕后面还会有后遗症，院方还是建议倪先生暂留，您觉得呢？”主治医生确定完少年的情况便转身跟倪照商量。
破碎的脏器在手术即将失败时奇迹般愈合，最后连重症监护室都没去，这样的手术案例闻所未闻，院方自然想观察研究，还特意将倪照要的单人病房免费升级成了高级特护病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倪照并不意外。
但少年是神，神怎么会死呢？看少年这情况估计是被阎王赶回身体里的。
“我很忙的。”倪照睨了他一眼，并不打算拒绝，“如果他留在医院，包括护工费在内的所有费用我都不会承担。”
医生明白倪照话里的意思，可上面只说了尽可能地将少年留下来，没说可以交换的条件，只能商量着开口：“中午之前给您答复，您看怎么样？”
倪照点头：“续住之前可以。”
医生带着人离开，人群一涌而出，偌大的病房内瞬间只剩两人。
“怀延。”倪照听见声音，偏头朝一旁的病床看去。
病床上的少年面色红润，如玉般的肌肤上已完全看不出昨天的惨状，见她看过来脸上扬起笑，神情羞赧，声音依旧很轻：“我的名字，心怀天下的怀，延绵不绝的延。”
倪照点头，一双幽深的眸子像是能洞察人心：“倪照，端倪的倪，照妖镜的照。”
怀延神情一僵，转瞬间便笑开了：“你这照妖镜倒是介绍得好。”
倪照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两人转头看向门口，等待来人的下一步动作。
“倪小姐。”刚离开的主治医生走进病房，“倪先生住院期间所有费用都由院方负责，您看怎么样？”
倪照点头：“我待会就走。”
怀延看着医生径直离开攥紧了手，一双眸子突然泛起冷意。他耳力不差，两人之前的商议也并未避着他，但他这个当事人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不管我了？”
倪照困惑转头：“我本来就不用管你吧？”
怀延一噎：“那你救我干什么？”
倪照：“我是热心市民。”
怀延咬了咬牙：“那你为什么救我？”
倪照：“因为我是热心市民。”
怀延闷闷的回应声：“那还不如不救……”
倪照冷脸：“那你去吧。”
“我又没钱又没地方去的，你不想管当时为什么要救？”怀延言语抱怨，但望向倪照的一双眸子蓄满了泪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道德绑架？”倪照一脸平静，审视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我救了你就要照顾你后续生活？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怀延一脸羞愤，无力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神仙长得不会太差，怀延这张脸就算是放在天界都格外出挑，可倪照却像个残酷的冷血帝王：“你成年了吧？找个工作总能活下去，不想活可以死，但别连累别人。”
“我……”对上倪照的眼睛，怀延仿佛感觉到了来自神明的蔑视，他强壮镇定道，“那你家还缺人吗？”
倪照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用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怀延定了定神道：“我会做家务，会煮饭，可以当你的住家保姆抵债吗？”
其实他也有些不确定倪照会不会同意，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住的圣心医院是以价格昂贵出名的私立医院，倪照负担得起他的医药费，家世就不会差。
倪照愣在原地，像是在思索着可行性，片刻后才点头同意：“可以。”
怀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倪照拿起了东西：“我会来接你出院。”
倪照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门被“嘭”地关上，少年直直地望着已经关上的病房门，黑黝黝的眸子闪烁着暗芒，死死地盯着已经被关上的门。
——
这两天内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她身为天界掌权者之一，与神明之间的羁绊深厚，但按她性子不会轻易将他带在身边，更何况这神身上的神力微不可闻，跟普通人没多大区别，如果她不绕路……
她知道这个小世界已经有了天道，那这一切有没有受它的干扰？
倪照走到房间门口时心脏突地一跳，觉察到异常气息，她快步走到窗边，视线落在窗外，神感迅速覆盖出去。
“阿照姐姐是在找我吗？”身后传来少女天真无邪的声音，倪照猛地转身。
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黑都带着脏污的少女，倪照险些两眼一黑：“你怎么在这？”
“感觉到你的气息就找过来了。”少女自来熟地在沙发上坐下，拿起床上的水果就开始吃，没有半点作为客人的自觉。
“你姐终于受不了你给你丢进来了？”倪照冷笑一声，看见她在沙发上坐下，额角青筋乍现，快步走到少女面前，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人，“你刚从垃垃圾堆爬出来的？一身脏还带臭。”
“不是，一睁眼我就在了。”少女放下了手里的苹果，抿着唇地抬起头看向她，脸上表情一言难尽，“别说了，我醒来的地方说是垃圾堆我也是信的。”
“你不觉得自己很脏吗？”倪照捏着鼻子，额角猛跳，对于她的听不懂话显得异常不满，“去洗澡！”
“阿照姐姐，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少女一双黑黝黝的小狗眼泛着泪光，“我饿。”
倪照危险地眯了眯眼，毫无心疼之意：“隗水土，我可不是你姐，烦了我是真抽你。”
隗汀垚僵硬着身子，不舍地将手里的苹果放回原位，瘪了瘪嘴，乖巧地站起身。
亲姐下手一般都是假的，真动手也不会打多重，但眼前这女人不一样，她姐可说了照姐姐是连亲哥都敢骂，连亲弟都敢往死里抽的狠角色，往日她便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现在更不想遭罪。
“阿照姐姐，我没有衣服。”
倪照眯眼：“你神力也被封了？”
“也？”隗汀垚疑惑，“你已经遇到其他神明了？哪界的？什么职位？”
倪照：“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隗汀垚安分下来：“我是鬼界掌管历劫书的，神力怎么可能被封。”
倪照点头：“那衣服你自己解决。”
“不行啊。”隗汀垚往前两步，“我神力没以前充沛了，得省着用。你没少吗？”
作为先天神明，倪照的神力一向充沛，即使丢了些也没多大影响，却也察觉到了异常。
倪照有些迟疑：“你之前来过这吗？”
“没有。”隗汀垚摇头，“这书又没有剧情显示，我没那好胜心，年龄也没那么大。”
隗汀垚与倪照相同的点是都为先天神明，但隗汀垚是鬼族，鬼族先天神明就算已经过了《铸神》也还需过神雷劫，得天道认可，为了稳妥一般会选在五百岁后，先天神明的雷神劫威力往往是其他神明的百倍，修炼的时间便会更长。
倪照瞟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做神做到这份上，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你来过？”隗汀垚气鼓鼓地瞪过去，“你要是来过你会问我？”
“我是天界的先天神明，来干嘛？”倪照翻白眼，“神阁那么多书，我哪有那么多时间？”
隗汀垚轻哼一声，开始耍无奈：“不跟你吵，我要衣服！我要吃饭！我要住下！”
“你家呢？”倪照头疼，虽说她在自己跟前一向乖巧，可总听闻这小公主在鬼界时就无法无天的跋扈，带着自己身边还要看管着，估计又是一个麻烦精。
“没有！”隗汀垚理直气壮，“她好像是租房住的，我昨天被丢出来了！”
倪照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没了办法：“行李呢？”
“没有！”隗汀垚继续理不直气也壮，“全都脏兮兮的，不想要！”
倪照面无表情地鼓掌：“好好好。”
隗汀垚一向没皮没脸，拽着倪照的手，无比自然地撒起娇来：“阿照姐姐~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要啥啥没有。”
倪照将她的手扒开，皱着眉看向她，神情严肃：“你有神力，有记忆，但是不知道现在的家世？”
隗汀垚看着她严肃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对，而且我没有关于‘我’的相关记忆，只有类似剧情介绍的东西。”
就算是再不了解历劫书，她此时也察觉到了异常：“按理说穿书之后会继承原主的所有记忆才对。”
倪照没说话，快步走进房间给她整理了一整套衣物出来放在沙发上：“估计是历劫书出问题了，先收拾吧。”
“姐姐，饿饿。”隗汀垚双眼饱含热泪，语气带着些委屈和小心翼翼。
“想吃什么？”对于隗汀垚这个听话的小鹌鹑，倪照心里并无排斥之意，倒显得有些纵容了。
隗汀垚高兴应声：“我来这还没吃过饭，不知道什么好吃，你决定吧！”
“还没吃过饭？”倪照以为她说的两天没吃是夸张，现在看来好像是事实，“那你这两天吃的什么？”
“鬼魂啊！”鬼族向来吸收鬼魂历练，隗汀垚应答得自然，语气难掩失望，“但是这世界鬼魂好少啊，被我吸收的几个都好弱小，根本吃不饱。”
“鬼魂？”倪照沉思片刻后转身，抬起胳膊缓缓指向主卧，“你去里面看看有没有鬼魂在。”
为什么要救他？
倪照坐在硬邦邦的陪护床上闻着消毒水味，困惑于自己的行为。
床上的少年迷迷糊糊地睁眼便看见了坐在陪护病床上耷拉着一张臭脸的白衣少女，嗫嚅着嘴唇想开口又不敢，直到倪照看他时才发现人已经醒了。
倪照见他醒了也不意外，迅速起身按铃，然后面朝他坐下，眼尾一挑：“舍得醒了？”
少年迅速垂下头，抓着床单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最终哆嗦着开口：“你是人吗？”
倪照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少年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像是确认了什么般悄悄松了口气，小声道：“谢谢你。”
倪照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躺倒在陪护床上：“记得还钱就行。”
这里是樁杏市最好的医院，价格偏高，与之相对的是比其他医院更好的环境和更快的处理速度。
三分钟不到，医生护士们便一窝蜂地出现在病房里，宽敞的高级特护病房变得格外拥挤，众人看着昨天还浑身青青紫紫满是伤痕，现在却干干净净的少年心惊不已，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在病房响起。
“倪先生已无大碍，但当时伤得严重，就怕后面还会有后遗症，院方还是建议倪先生暂留，您觉得呢？”主治医生确定完少年的情况便转身跟倪照商量。
破碎的脏器在手术即将失败时奇迹般愈合，最后连重症监护室都没去，这样的手术案例闻所未闻，院方自然想观察研究，还特意将倪照要的单人病房免费升级成了高级特护病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倪照并不意外。
但少年是神，神怎么会死呢？看少年这情况估计是被阎王赶回身体里的。
“我很忙的。”倪照睨了他一眼，并不打算拒绝，“如果他留在医院，包括护工费在内的所有费用我都不会承担。”
医生明白倪照话里的意思，可上面只说了尽可能地将少年留下来，没说可以交换的条件，只能商量着开口：“中午之前给您答复，您看怎么样？”
倪照点头：“续住之前可以。”
医生带着人离开，人群一涌而出，偌大的病房内瞬间只剩两人。
“怀延。”倪照听见声音，偏头朝一旁的病床看去。
病床上的少年面色红润，如玉般的肌肤上已完全看不出昨天的惨状，见她看过来脸上扬起笑，神情羞赧，声音依旧很轻：“我的名字，心怀天下的怀，延绵不绝的延。”
倪照点头，一双幽深的眸子像是能洞察人心：“倪照，端倪的倪，照妖镜的照。”
怀延神情一僵，转瞬间便笑开了：“你这照妖镜倒是介绍得好。”
倪照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两人转头看向门口，等待来人的下一步动作。
“倪小姐。”刚离开的主治医生走进病房，“倪先生住院期间所有费用都由院方负责，您看怎么样？”
倪照点头：“我待会就走。”
怀延看着医生径直离开攥紧了手，一双眸子突然泛起冷意。他耳力不差，两人之前的商议也并未避着他，但他这个当事人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不管我了？”
倪照困惑转头：“我本来就不用管你吧？”
怀延一噎：“那你救我干什么？”
倪照：“我是热心市民。”
怀延咬了咬牙：“那你为什么救我？”
倪照：“因为我是热心市民。”
怀延闷闷的回应声：“那还不如不救……”
倪照冷脸：“那你去吧。”
“我又没钱又没地方去的，你不想管当时为什么要救？”怀延言语抱怨，但望向倪照的一双眸子蓄满了泪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道德绑架？”倪照一脸平静，审视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我救了你就要照顾你后续生活？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怀延一脸羞愤，无力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神仙长得不会太差，怀延这张脸就算是放在天界都格外出挑，可倪照却像个残酷的冷血帝王：“你成年了吧？找个工作总能活下去，不想活可以死，但别连累别人。”
“我……”对上倪照的眼睛，怀延仿佛感觉到了来自神明的蔑视，他强壮镇定道，“那你家还缺人吗？”
倪照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用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怀延定了定神道：“我会做家务，会煮饭，可以当你的住家保姆抵债吗？”
其实他也有些不确定倪照会不会同意，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住的圣心医院是以价格昂贵出名的私立医院，倪照负担得起他的医药费，家世就不会差。
倪照愣在原地，像是在思索着可行性，片刻后才点头同意：“可以。”
怀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倪照拿起了东西：“我会来接你出院。”
倪照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门被“嘭”地关上，少年直直地望着已经关上的病房门，黑黝黝的眸子闪烁着暗芒，死死地盯着已经被关上的门。
——
这两天内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她身为天界掌权者之一，与神明之间的羁绊深厚，但按她性子不会轻易将他带在身边，更何况这神身上的神力微不可闻，跟普通人没多大区别，如果她不绕路……
她知道这个小世界已经有了天道，那这一切有没有受它的干扰？
倪照走到房间门口时心脏突地一跳，觉察到异常气息，她快步走到窗边，视线落在窗外，神感迅速覆盖出去。
“阿照姐姐是在找我吗？”身后传来少女天真无邪的声音，倪照猛地转身。
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黑都带着脏污的少女，倪照险些两眼一黑：“你怎么在这？”
“感觉到你的气息就找过来了。”少女自来熟地在沙发上坐下，拿起床上的水果就开始吃，没有半点作为客人的自觉。
“你姐终于受不了你给你丢进来了？”倪照冷笑一声，看见她在沙发上坐下，额角青筋乍现，快步走到少女面前，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人，“你刚从垃垃圾堆爬出来的？一身脏还带臭。”
“不是，一睁眼我就在了。”少女放下了手里的苹果，抿着唇地抬起头看向她，脸上表情一言难尽，“别说了，我醒来的地方说是垃圾堆我也是信的。”
“你不觉得自己很脏吗？”倪照捏着鼻子，额角猛跳，对于她的听不懂话显得异常不满，“去洗澡！”
“阿照姐姐，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少女一双黑黝黝的小狗眼泛着泪光，“我饿。”
倪照危险地眯了眯眼，毫无心疼之意：“隗水土，我可不是你姐，烦了我是真抽你。”
隗汀垚僵硬着身子，不舍地将手里的苹果放回原位，瘪了瘪嘴，乖巧地站起身。
亲姐下手一般都是假的，真动手也不会打多重，但眼前这女人不一样，她姐可说了照姐姐是连亲哥都敢骂，连亲弟都敢往死里抽的狠角色，往日她便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现在更不想遭罪。
“阿照姐姐，我没有衣服。”
倪照眯眼：“你神力也被封了？”
“也？”隗汀垚疑惑，“你已经遇到其他神明了？哪界的？什么职位？”
倪照：“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隗汀垚安分下来：“我是鬼界掌管历劫书的，神力怎么可能被封。”
倪照点头：“那衣服你自己解决。”
“不行啊。”隗汀垚往前两步，“我神力没以前充沛了，得省着用。你没少吗？”
作为先天神明，倪照的神力一向充沛，即使丢了些也没多大影响，却也察觉到了异常。
倪照有些迟疑：“你之前来过这吗？”
“没有。”隗汀垚摇头，“这书又没有剧情显示，我没那好胜心，年龄也没那么大。”
隗汀垚与倪照相同的点是都为先天神明，但隗汀垚是鬼族，鬼族先天神明就算已经过了《铸神》也还需过神雷劫，得天道认可，为了稳妥一般会选在五百岁后，先天神明的雷神劫威力往往是其他神明的百倍，修炼的时间便会更长。
倪照瞟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做神做到这份上，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你来过？”隗汀垚气鼓鼓地瞪过去，“你要是来过你会问我？”
“我是天界的先天神明，来干嘛？”倪照翻白眼，“神阁那么多书，我哪有那么多时间？”
隗汀垚轻哼一声，开始耍无奈：“不跟你吵，我要衣服！我要吃饭！我要住下！”
“你家呢？”倪照头疼，虽说她在自己跟前一向乖巧，可总听闻这小公主在鬼界时就无法无天的跋扈，带着自己身边还要看管着，估计又是一个麻烦精。
“没有！”隗汀垚理直气壮，“她好像是租房住的，我昨天被丢出来了！”
倪照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没了办法：“行李呢？”
“没有！”隗汀垚继续理不直气也壮，“全都脏兮兮的，不想要！”
倪照面无表情地鼓掌：“好好好。”
隗汀垚一向没皮没脸，拽着倪照的手，无比自然地撒起娇来：“阿照姐姐~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要啥啥没有。”
倪照将她的手扒开，皱着眉看向她，神情严肃：“你有神力，有记忆，但是不知道现在的家世？”
隗汀垚看着她严肃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对，而且我没有关于‘我’的相关记忆，只有类似剧情介绍的东西。”
就算是再不了解历劫书，她此时也察觉到了异常：“按理说穿书之后会继承原主的所有记忆才对。”
倪照没说话，快步走进房间给她整理了一整套衣物出来放在沙发上：“估计是历劫书出问题了，先收拾吧。”
“姐姐，饿饿。”隗汀垚双眼饱含热泪，语气带着些委屈和小心翼翼。
“想吃什么？”对于隗汀垚这个听话的小鹌鹑，倪照心里并无排斥之意，倒显得有些纵容了。
隗汀垚高兴应声：“我来这还没吃过饭，不知道什么好吃，你决定吧！”
“还没吃过饭？”倪照以为她说的两天没吃是夸张，现在看来好像是事实，“那你这两天吃的什么？”
“鬼魂啊！”鬼族向来吸收鬼魂历练，隗汀垚应答得自然，语气难掩失望，“但是这世界鬼魂好少啊，被我吸收的几个都好弱小，根本吃不饱。”
“鬼魂？”倪照沉思片刻后转身，抬起胳膊缓缓指向主卧，“你去里面看看有没有鬼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