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珠听她这么说嗔怪起来,“哎呀,红姐,干嘛揭我短啊?”

    连夏看向那人,杨玉珠叫她“红姐”,难道她就是谢庆红,圈内人称“老佛爷”的手眼通天的人物。

    杨玉珠凑近谢庆红耳边说了几句话,谢庆红期间视线落在连夏身上。

    范太太和谢庆红去骑马了,留着杨玉珠和连夏坐在旁边看着她们。

    杨玉珠说:“等下我们去喝茶,一起去吗?”

    连夏点点头,“乐意奉陪。”

    晚上到了茶室,又来了几个太太,大家坐成一圈,表面上乐成一团,实际上都暗暗吹捧着谢庆红。

    谢庆红很喜欢茶文化,就这桌子上的茶讲了许多茶的故事,大家都认真听着,像一群小学生上课。

    众人散去,谢庆红最先出门,连夏跟在最后面,虽然中间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却隔着杨玉珠、范太太、王太太、刘太太这些人。

    谢庆红上了车,司机开车回家,开了一段说后面有车在跟着,从刚刚茶园出来就跟着了。

    谢庆红朝后面看了一眼,嘴角微勾,“前面停车,我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看到前面的车停在路边,秘书下车站在车旁边,连夏知道自己是被发现了,自己的车停稳后,打开车门下车,朝谢庆红那边走去。

    车窗被放下,谢庆红笑着看向连夏,“你一下午都没能和我说上几句话,现在跟着我,要和我说什么?”

    连夏咽了口唾沫说:“我也有个关于茶的故事想和谢女士您分享,希望您能赏脸,到孚海茶庄喝茶。”

    谢庆红认真看了她几秒钟,“好,和我的秘书联系吧。”

    副驾驶的秘书递上一张名片,“请秦太太联系我。”

    谢庆红离开后,连夏站在原地挥手再见,直到车消失在拐角处,才回到自己的车里。

    周秘书说:“连总,情况如何?”

    “要到了联系方式了,希望能成功约到时间吧。”

    谢庆红那边果然很忙,连夏亲自打电话给她秘书约了几次都失败了,只能再找机会去约她喝茶,而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

    秦升在国外的几个私生子私底下找到了连夏,要求连夏帮忙解决这些孩子以后的养育经费,说白了就是要钱的。

    连夏揉着太阳穴说:“我是捅了私生子的窝吗?”

    话虽这么说,连夏还是要一个个处理,好在那些人只想要钱,最后签了协议,拿了钱就带着孩子走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拿不出亲子鉴定书,万一连夏这边真的追究起来,打官司也十分麻烦,社会舆论也未必能按照预想的发展,所以不如直接拿钱走人。

    周秘书推门进来,放了一份文件在连夏面前,“白女士那边的事情,有点麻烦的。”

    白烟云之前给李文胜出钱开的健身馆要出售,但是她去世了,财产自动转移到继承人秦思睿那边。

    连夏说:“这个李文胜想怎么样?他没钱了,需要卖掉健身馆,让我们主动放弃所有权?”

    周秘书说:“他是这个意思,但是...他不敢去找秦思睿,说如果不解决这件事,就把...把他和白女士的亲密照片发到网上去。”

    “靠!”连夏第一次说出这个字,手指穿过头顶的头发向后捋去,叹口气说:“你去警告他,随意散播照片是违法行为,他要是敢发到网上去,我让他不仅破产,还背上一身的债务。”

    周秘书离开后,连夏打电话联系了秦思睿。

    李文胜的健身馆由于经营不善,别人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他这边反而越来越冷清,只好贴出转让告示,但是发现产权本上是白烟云的名字,气得骂了半天。

    健身馆还有几个学员在上课,之前报的课程还没有结束。玻璃门被人一把推开,进来十几个拿着棒球棍的男生,李文胜没见过这阵仗,连忙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老大有事吩咐你,屋里说去,”一个男生用棒球棍指着旁边的房间说道,同时从外面进来戴着墨镜的人。

    “好好好,我们有事好好说。”

    李文胜带着那人进了房间,下一秒被他踢翻在地,“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

    秦思睿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你也知道是法治社会?那你拿着照片威胁别人的事情怎么说?”

    “我...我威胁谁了?”李文胜问道。

    “你说你威胁谁了?你敢惹到秦家人头上去,不想混了是吧?”

    李文胜明白他的意思了,赶忙解释道:“那是我编的,照片什么的我真的没有的...”

    “没照片?那你就是恐吓诈骗了?我都录下来了,好好交代,还有什么事情?”秦思睿放开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长腿直接搭在桌子上。

    “我...我真的没有恐吓,我只是想多拿点钱,这个健身馆本来就说是给我的...”

    “有书面协议吗?”

    “没...没有...”

    秦思睿冷笑一声:“没有书面协议你在这叨叨什么?我还说我是秦始皇呢,谁信啊?”

    李文胜见他变了脸色,说:“那...那你想怎么样?”

    “老老实实卷铺盖走人,我就不追究你霸占秦家财产的事情,否则你等着打官司吧,据我了解,孚海的律师团队在业内可是常胜将军。”

    李文胜点头如捣蒜,“行,没问题,我不要钱了,照片我也根本没拍,你能不能让我把这些学员的课上完,不然我在业内口碑不好,影响以后招生。”

    秦思睿拉下墨镜看着他,嗤笑一声:“行,下个月我来收房,别再让我看到你。”

    事情解决后,秦思睿打算亲自去连夏那边和她说一声,走廊里遇到秘书急匆匆往办公室跑去,神色着急。

    “连总,工地出事了,有个工人从高处摔下来,当场晕厥,已经送去医院了,不少媒体已经在前往工地和公司的路上了,”陈秘书喘着气向连夏汇报。

    连夏握紧了手中的笔,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中不免慌张,“之前...公司遇到这种事情是怎么做的?”

    “召开记者会,解释说明一下,做好善后工作,主要是看工人的情况有多严重。”

    秦思睿推开门进来,“什么情况?我看手机上上热搜了。”

    果然,前脚发生的事情,后脚就上热搜,消息传播速度之快,是网络时代最显著的特征之一。

    连夏当机立断:“陈秘书,你和我去医院,派人盯着那边,不要让任何媒体接近工人,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让律师过来和我说一下相关法律事宜,把之前处理这类事件的材料全部拿给我看一下,通知新闻部,下午三点召开记者会。”

    工人那边还在做手术,情况不容乐观,连夏待了一会儿又回去见律师,准备下午的记者会。

    按照孚海集团惯例,这种突发意外事情是最慎重处理的,召开记者会更显得诚意十足,这是从秦升那里就开始的规定,连夏如今也要在众多摄像机面前,接受记者们的询问。

    连夏坐在台上,看着下面拿着笔记本的记者们,心中预想着他们等下会询问的问题和回答。

    “请问工人目前情况如何?”

    “工人已经于下午两点二十三分抢救结束,目前正在观察中。”

    “孚海集团有什么补救措施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类的意外呢?是不是安全措施没做好?”

    “工人家属目前什么态度?”

    ......

    铺天盖地的问题像雪花一样朝连夏飞过去,周秘书站在台下都擦了一把汗,这么多问题,一不小心说不对就会引来更多的猜忌和质询。

    好在连夏提前把所有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就连之前孚海如何处理类似的紧急事件都全部看了一遍,忙得午饭都没时间吃。

    记者会结束,众人散去,连夏回到办公室,深深呼了口气,被那么多人询问,还好没说错什么话给孚海招黑。

    周秘书进来说:“记者会反响不错,现在网上不少人说我们处理事情及时有效,是危机公关的范本呢。”

    连夏没空关心那些评论,想到那个工人,就想到了秦书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他还是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

    ***

    晚上去看了工人的情况,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期了,预计明天就可以苏醒,连夏才放下心来。

    秦敏华见她过来,和她说:“医生...让你去一趟...找你有事...”

    连夏刚放下的心再次悬起来,去了医生办公室,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敲门。

    医生和她聊了许多,大概意思是做好心理准备,或许会永远醒不过来。她安静坐着,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医生说的病情分析都没怎么听进去,只记得那句“或许永远会保持现状”。

    连夏出了医生办公室,脚步虚浮,扶着墙慢慢走着,去了秦书南那边,房间很安静,只有仪器的声音,看着他胸膛微微起伏,她始终不愿意相信他会永远沉睡下去。

    她坐在床边,牵起他的手,苍白修长,这双手,喜欢捏她的脸,勾勾她的下巴,还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出去散步。

    一滴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接着又是一滴。

    “本来想等你醒过来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但是...你一个人躺在这里也很孤独吧...”

    连夏将他的手轻轻覆在肚子上,“这里,孕育着我们的孩子,已经检查过了,医生说,还是双胞胎,你可真厉害,一下就中两个,我就要辛苦了...”

    “但是如果你能醒过来的话,有你陪在身边就不会辛苦,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看不到爸爸吧...”

    “我没有什么心愿,只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边...”

    连夏在病房里说了很多话,直到深夜秦敏华来找她,才放下他的手念念不舍离开,没有注意到身后轻轻动了一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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