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国那边,戚飞煌他们分析好计划,就找机会跟替身交换回到酒店,为明天的硬仗做准备了。

    C市这边,则是快乐星期五。

    中午,张钊如愿的吃到了酸菜炖排骨和麻辣烫,非常满足,下午干劲满满的跟韶光一起上街溜达,买了不少衣服鞋帽、日用品,还带大佬理了个非常帅气的发型,收获满满。

    原定于周六跟贺非真约的“霸王餐”,由于韶光的好说话也没有取消,明天照常约饭。张钊已经理好了思路,到时候怎么跟贺非真推销他家老大的靠谱和优点,一定要吹的不着痕迹,侧面助攻。

    至于周日的电影,还真让戚飞煌这个鸟嘴说中了——张钊多买了张票,他跟韶光一起去看。切,他现在跟大佬熟悉了,到时候如果真忍不住哭了点金豆子,相信大佬会当看不见的。

    晚上十点半,张钊洗漱完毕,躺在被窝里登录游戏刷日常,看着被大佬刷上去的PK战绩,不由感叹: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刷完任务,关灯,睡觉。

    夜幕降临,C市这个夜生活不甚发达的城市,除了开放景点、夜市、酒吧街等热门区域,其他地方晚上十点后就没什么人了。

    梅津幸一走在空旷的道路上,看着附近小区里零零散散亮着的灯光,深呼吸两口气。

    “啊——C市的空气真是清新啊,依山傍海有河流,可真是个好地方。可惜了,这么美的地方,差一点就属于我们虹国了,可惜。”

    跟在他身旁的年轻男子附和:“是啊,可惜了。不过以后会有机会的,这片土地总会有虹国的一份。”

    梅津幸一苍白的肤色在夜色中格外显眼,他右唇上挑,用看傻子的眼神瞟了那男子一眼,哼笑出声。

    “呵,虹国毒教材的洗脑确实成功。查尔斯,要不是你父亲的面子,就你这个脑子和格局,你这辈子也进不了我门下,没有一点独立思考的能力。克里斯什么都好,就是对你的教育没做到位。”

    查尔斯已经被梅津幸一骂到免疫了,自动过滤掉这段话。

    “那我也没说错啊,咱们按长远计划慢慢渗透,天星迟早会被分裂。”

    梅津幸一笑了,“你以为天星是虹国是泽国?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所有政治事件,都能在天星几千年不断地历史长河中找到相似的事迹和答案。搞渗透玩分裂,这都是天星玩儿剩下的。

    一百多年前的大胤腐败堕落,就这样三个强国打他一个都打不过。伊雷帝国都被稳定后的天星弄解体了,你跟我说一百年后如日中天的天星,还能让虹国分走它的土地?”

    “即使真的分裂成功了,天星会让其他国家占领分裂出去的领土?你在做梦吗?凭什么,凭那建国才600年的傲麦国?还是凭失去了所有殖民地的弗国?

    这片土地上的人,自己内斗可以,但凡有外来势力入侵,到最后都会团结一致对外,至死方休。

    在这个星球上当了几千年霸主的国家,会甘做亡国奴?你除非把他们十亿人全部杀光,否则就不可能从这里分走丝毫土地。”

    对查尔斯来说,梅津幸一除了教他巫师术法之外,私下里很少跟他说话。平时跟他说的最多的,就是骂他蠢。

    这还是梅津头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虽然也是在嘲讽他,但终于不是全都在骂他了。这让查尔斯一方面受宠若惊,一方面开始怀疑自己。

    “嗯?老师,伊雷帝国确实解体了,可那不是他内部问题导致的吗?还有,傲麦虽然没有悠久的历史,可是他有世界上最发达的科技和军事。弗国也是,虽然没有殖民地了,但仍然非常强大。

    再加上虹国,一起慢慢渗透蚕食,然后武力占领不行吗?”

    今天晚上洋右就要去执行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梅津幸一有种难言的兴奋。他看了眼活在信息茧房里而不自知的查尔斯,难得多说了几句。

    “了解一件事情的真相从不能只听一家之言,你看到的绝大多数信息,都是带有目的性和自身倾向性的。同样的事情换了一个切入点去讲述,可能会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效果。

    如果你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你不惧任何威胁,你还会到处与人宣扬自己是最强的吗?不,你不会,你根本就不屑理会其他跳梁小丑。因为不论外面怎么说,你都知道并且确定自己是最强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影响你。”

    查尔斯脸皱成了包子,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仍然满脑子浆糊。他对商业以及政治是真的搞不明白。

    就在梅津幸一以为他不会再说这个话题的时候,查尔斯突然开口,“啊!我懂了老师,其实傲麦国根本就没那么厉害,所以他才成天上蹿下跳嗷嗷叫,花钱到处宣传他们的科技和军事。

    其实他就是害怕,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天星!一直很低调不说话的天星才是真正的世界最强!”

    梅津幸一转头看他,点了点头,“你还不算太蠢,没有浪费你父亲的优质基因。”

    “可是老师!那傲麦国是个假第一,咱还帮他们对付天星,这不是输定了!不对,老师您清楚地很,那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啊?”

    查尔斯虽蠢,但他对梅津幸一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与爱戴。虽然外界都觉得梅津幸一阴森可怖说他喜怒不定是个变态,但查尔斯并不这么认为。作为一个从小看二次元长大的富二代,他觉得那很酷炫。

    “自然是为了资源与权力。”知道查尔斯的水平听不懂,梅津幸一并未多说。

    梅津幸一抬头,乌云遮住了星月,只有霓虹照亮夜空。

    其实他根本不想蹚这浑水,但没有办法,虹国政府早已被傲麦国架空,不听他们话的,都消失了。傲麦要虹国对付天星,虹国政府就施压给他们各派巫师。如果没有亮眼的成绩,那后续的资源与权力肯定要大幅下滑。

    真是可悲,虹国政府每一次历史转折点的重大决策都做错了——不论是一百多年前背叛并侵略曾经的宗主国,还是一百年后的今天自己引狼入室投靠傲麦国,都愚蠢至极。

    虹国没有沦为傲麦的殖民地,皆是因为地缘战略。虹国离天星太近,有天星的威压,傲麦不敢来明的,只能私底下做些暗的。此时还不与天星交善来制衡傲麦,更待何时?

    可惜,当权者能力不足且贪生怕死,没那魄力。

    看时间差不多了,梅津幸一回到长租别墅,独自一人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电视、沙发、茶几、床等等,布置的就像个一居室房屋,整体软装呈浅蓝色调,非常温馨。只是双人床旁边放了一口黑色的棺材,破坏了整体的平衡。

    棺材里躺的,正是贺非真之前看见的,让刑侦队熬秃了头也没找到的黑卷毛。

    梅津幸一走到棺材旁,蹲下|身,右手轻轻地拨了拨洋右额前的卷发。

    “洋右,起来了。”

    躺在棺材里的梅津洋右睁开眼,上半身直挺挺地坐起,转头看向梅津幸一。

    看着这张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面庞,梅津幸一右手拇指按在对方眉心,然后拍了拍他的上腹,“去吧,把这里面的东西投放到月泉山。”

    梅津洋右就像活了一样,行动突然流畅起来,除了不会眨眼,其他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

    他腿脚利落地跨过棺材,穿上宽大的黑色连帽卫衣,上楼梯来到一楼。

    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门口,他帮梅津洋右拉开车门,而后驾驶着黑色商务车,专走小路,停在月泉山附近的一个监控盲区。

    梅津洋右下车,按照他们提前探好的路线,尽量走在阴影里绕开监控,来到月泉山脚下。

    由于月泉山的重要性以及贺非真预见的画面,山下的出入口24小时有人看守,山上也有人巡逻。数据警报和监控机器人围绕着整个山体,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即时报警并同步回传画面。

    梅津洋右不是活人没有体温,所以热成像仪并未报警;他身上也没有大面积金属、危险气体、电磁波、放射性物质等一切能引起机器报警的东西。

    各路设备虽然监测到了他的存在,但并未识别出异常没有发出警报。这导致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踏上了月泉山的土地。

    好在还有最后的王牌——整个山体在山脚50米处围了一圈带监控的隔离网,只要有实物穿越隔离网,就会引发警报。

    这隔离网可以拦挡雨水冲刷下来的砂石泥土,能阻止那些好奇心旺盛的游客走野路登山,还能预警梅津洋右这种干坏事的。一物三用,C市这笔巨款没白花。

    收到系统警报,负责的警员立马联系在月泉山执勤的同事,让他们前去探察。

    由于梅津洋右速度太快加穿了兜帽衫,监控并未拍到他的脸。但就冲他不能被前面那一大堆设备识别出来,也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警方当即通知了二十七局和特管局,让他们赶紧增派不科学人手。

    张钊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周局的夺命连环call喊了起来。一听情况,迅速穿戴好装备出门。

    韶光听到了关门声,猜测应当是有临时任务,但看张钊并未联系自己,便没有去管。

    联邦警卫队停机坪,二十七局以及特管局里能排上号的不科学战力全都在这里了。所有人员集合完毕,大家分乘两架武装直升机,前往月泉山支援。

    张钊跟左立勇、郭勤、秦学兵凑到一堆,对郭勤说:“你明天不是要去港城了,今天晚上还跟着去?”

    “港城可以往后稍稍,我就是个保安晚点去不打紧,肯定要优先月泉山这边。”

    左立勇附和:“就是,万一今天就是那个黑卷毛呢?那肯定是人多力量大,保准让他有来无回。”

    左立勇的话提醒了张钊,他知道黑卷毛的事情是贺非真预知的,当下一个电话打过去,把正在看动画Happy Friday的贺非真薅了出来。

    晚上十一点半,贺非真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又仔细确认了时间,顿时感觉苗头不对。我擦,感觉不是啥好事。

    她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那边就挂断了,紧接着张钊的消息发了过来。

    张钊:不方便说话,打字联系。你现在回想一下那个黑卷毛,看看能不能再预知点什么?

    张钊:我们现在出任务去月泉山,搞不好就是他。你看能不能搞点有用信息吧。

    贺非真:好。我现在就试试。

    贺非真放下手机,盘腿坐在床上,凝神静气,仔细回忆黑卷毛的样子。

    大概五秒钟后,她眼前就跟飞蚊症一样,出现了一些乱飞的星星点点,但都没有什么画面。她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菩萨再爱我一次,同时按照老吴培训的方法运气,尝试提高自己的屏障突破率。

    试了好久都不行,她睁开眼,回复张钊的追问消息:不大行,你等我烧香试试。

    由于周六中午跟张钊约了饭,这个周五晚上贺非真没回自己家。

    宿舍里没有佛像,但有一盒香。这香虽然是用来礼佛的,但味道太好闻,她带到宿舍来当熏香,偶尔点一根熏屋子。

    贺非真拉开阳台的窗帘,取了三根香,点上,“莲池海会,弥陀如来,观音势至坐莲台。。。”赞偈念完,她面朝窗外的夜空拜了三拜,插香入炉。

    贺非真跪在地上,手持念珠,一边小声念佛号,一边在脑子里去想那个黑卷毛。

    念着念着,贺非真感觉身体热乎乎的,鼻尖和后背冒出了丁点汗珠。

    她眼前终于不再漆黑一片,出现了一些纷乱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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