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可玩的很多。
我曾在手机ins上推送的一条哥谭市中心的一家玩推理谜团的店铺。
看着店家宣传视频中故意装修营造出阴森恐怖的氛围，评论的一系列好评夸赞这的剧本优秀，推理烧脑。
坐在躺椅中捏起果冻胶贴在修剪圆润的指甲上，再将修长黑金猫眼色的美甲片贴上。
躺椅是我上次在韦恩家度过一个良好的下午觉后当天结束夜巡久就购入的。
我腾出手，将这段视频发在群里。
*
E·R：「视频链接：全哥谭最好玩的推理剧本都在这家店」
E·R：我想玩这个。
J·K：哦！我知道这家店！在ins上看到过好几次了，好火的！
D·W：……
哥谭这段时间超级火爆有名的店，这几日的拔除「污秽」时，这家店的在祸野里时，可是「污秽」最多最强的。
我选了一身黑裙，长度刚好遮住系在大腿处装着符咒的腿包，拿上装有折叠棍的手提包就出门了。
哥谭的绝大多数店铺，都会在黄昏之时就闭店歇业。
生意好的店有能力装上良好的防盗装置，这家剧本店就是其中之一。
加上处理完店铺我实在没有精力与时间侦查本店的异常，又要小心蝙蝠侠的巡逻。
实在是心有力而力不足。
就算没有乔纳森的电话我也会在今天前去游玩一次。
但三人结伴玩本，对我来说好过一人与一群陌生人拼本好。
此女是吸血鬼出行。
达米安能看见尤金妮芙下车后就撑着把黑伞向这边走来，少女格外惨白的肤色在暖色为主的阳光下格外显眼。
这段时日的相处似乎已经让少女放下刺猬竖起用来保护自己的尖刺，能让达米安看到她些许柔软的腹部：尤金妮芙见到达米安和乔纳森后直接将她的手提包扔过去。
属于大小姐的傲慢矜持展露的淋漓尽致。
这家店并不符合刻板印象中，拥有不可告人带着玄学的店铺开在狭小需要七拐八绕才能找到所在地。
相反，这家店坐落在哥谭最繁华的购物中心里，人流量最好最显眼的位置上。
按理说这般热门的店需要提前预约。
但达米安·韦恩的姓氏让他轻松为我们临时预约到三点的全场清场服务。
店内的空调温度开的有些低，还配合着故意放出的配合氛围放出的冷气中，我们挑选了店里最热门的本是：《迷雾山庄》。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家店的评分会怎么高了。
手上拿着工作人员倒给我的柠檬水，跟随指引来的换衣间换上相应剧本的相关服饰。
剧本的背景故事放生在英国的维多利亚时代末期。
我选了一件裙摆布满荷叶边与蕾丝边的巴斯尔裙和一顶黑棕色bonnet软帽。
装满符纸的腿包我将它转移到一旁的手持刀具蕾丝黑伞中，藏匿于层层蕾丝交叠之处。
天照在上，这家店他们还能搞来一辆福特的维多利亚皇冠*。
我换好衣服时，达米安和乔纳森已经换好衣服。
出来时达米安刚好在调整他西服颈扣上的领结，经典的维多利亚时期的男性装扮。
不同于达米安，乔纳森选的是偏向于当初依靠海军水手服做出的西装短裤。
看着停在门口的维多利亚皇冠，和一旁覆盖全脸的面具的侍从。
侍从绅士的拉开提我们拉开车门，后车内的座位顺序是左手边是乔纳森，中间是我，右边则是达米安。
幸好我拿的是特别小巧的裙撑，维多利亚皇冠后车座也够宽敞。
车座上有一封邀请函。
看起来是《迷雾山庄》的剧情前提。
【这或许是一场来自古老的灵魂诅咒，但这是在令我的家庭都发生巨变 。
我的丈夫也曾苦苦寻求在这座古堡里挣扎试图找到线索，
但均已失败告终，最后竟然就此消失在这座古堡中！
在此我诚心的邀请尊敬侦探___与您的助手___和法医__ 。
为我探寻这座古堡的一切秘密，我愿意奉上维克多家族所拥还能有的一切。】
“我要做侦探。”达米安出声。
因着他侧头看着我手中的邀请函，让两人的距离有些近。
达米安能看见尤金妮芙在微颤的睫毛下嫣红的瞳孔上的纹路，再捕捉到她细浅的呼吸声。
她身上有花香调的香水味。
我接过侍从递来的羽毛笔，在侦探后尾签上达米安的名字。
“乔纳森，那你想做什么？”我已经在法医上写上我尤金妮芙的名字。
天使非常善解人意的说：“侦探就好。”
我满意的收笔。
车辆行驶到一座规模并不小的城堡前，建筑风格确实是经典的维多利亚时建筑表现，因在山林中也确实算的上是一座被迷雾笼罩的古老城堡中。
但若记得没错，这附近是达米安他家吧？
虽然离得有段距离，但庄园就是这样，每家都会隔的十万八千里。
带上侍从递来的耳麦和对讲机，我们就正式开始此次的游玩。
踏入大厅，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估计是特意请厦调香师调制的香薰铺洒。
大厅的穹顶高悬，却被重重蛛网所遮蔽，明明还是下午，但着却暗的可怕，仅有的几缕光线艰难地透过狭窄的窗缝渗透进来，在黑暗中形成微弱而诡异的光斑。
地面铺满了厚厚的灰尘，每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令人窒息的灰尘。
这是否过于吹毛求疵的真实了？
达米安与乔纳森不知为何一进到古堡内就将我夹在中间行走。
我拽紧达米安的袖子，他手上拿着我们三人唯一的照明工具：手电筒。
人为能布置出怎么多灰尘吗？我被灰尘呛的肺叶难受。
如果那这只用来做一家剧本店的场地，也太过于小题大做。
墙壁上的挂画早已模糊不清，只留下一些扭曲的轮廓，就像那封邀请函中维克多夫人所说的，仿佛是被诅咒的灵魂在挣扎。
巨大的石柱罗列两侧，石缝中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声，好似幽怨的哭声在回荡。
我撇了一眼身旁的两人，达米安一点害怕的反应都没，拿着手电头照着大厅，试图找到大厅中的灯在何处，倒是乔纳森只有点紧张的状态。
灯光骤然点亮。
达米安找到了庄园的灯光开关。
光线恢复，才能彻底打量这座庄园处处透露着奇怪的地方：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破旧的长桌，一排排的椅子东倒西歪。
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我无法在这里感受到任何关于「污秽」的磁场咒力，听不到除去我们三人脚步声的任何声音，只有偶尔传来的地板嘎吱声和不知何处传来的滴水声。
我们分头将大厅搜索一遍，没找到任何信息与任务，只找到疑似是古堡地图的几张羊皮纸。
修长的黑闪色美甲指着几张羊皮纸上画出最大的的房间。
“应该是维克多夫妇主卧，维克多先生在古堡内失踪，我们或许可以从主卧切入手调查。”尤金妮芙的嗓音因着到处飞散尘埃有些发沙，眼圈也被刺激的红红的，些许生理性的眼泪流出。
我接过乔纳森递来的纸巾，搽拭眼泪后将它对折，捂在口鼻处。
侦探大人与助手先生没有对法医小姐提出的提议投出反对票，我们正往楼梯方向打算上到至三楼的主卧室。
但楼梯旁边还有一扇玻璃门通往花室，灰蒙蒙的玻璃上却挂着一张木牌，上面用浓厚的墨水写着禁止进入。
达米安上前，用手电筒隔着玻璃照着花室，试图通过蒙着灰的玻璃来看清里面情况。
不知达米安与乔纳森是否看见些什么，但良好的视力让我看见了花室内培育着长相怪异扭曲的植物。
我伸手拧开花室的门把手，踏入花室，右手紧紧握住黑色洋伞，随时准备念出「急急如律令」。
花室里种满枝干扭曲盘绕打结的植物，这些植物散发出着一种糜烂的气味。
三人的服饰中只有我佩戴了手套，左手紧紧用纸巾捂住口鼻，将洋伞挂在手肘，小心凑到一盆植物前，伸手捻起树叶观察。
叶片的颜色是白色，形状不规则，边缘锯齿锋利，仿佛能割破触碰它的一切，好在手套不是丝绒或蕾丝的，而是皮制的。
上面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的斑点，就像是被恶魔的眼睛。
茎干上则布满了尖刺，站在外面才发觉我们在大厅搜索浪费了太多时间，太阳已经有下山的趋势，在着暖黄的光线下枝干却闪烁着冷色的光泽。
结的花朵也极为怪异，花色混浊的黄，夹杂着黑斑。花瓣又在相互挤压、重叠，散发着一股刺鼻的、令人头晕的气味。
让人看的心理直呕。
我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他们，达米安和乔纳森也已经用纸巾捂住口鼻，弯着腰同样在观察着。
乔纳森皱着眉，声音因着纸巾听起来闷闷的说：“好臭。”
触感摸起来看着并不是假花。
确认完我和乔纳森想回到室内了，但达米安看起来并没有这打算，还在皱着眉头观察着那长相恶心的花。
让乔纳森帮我退下右手手套扔给达米安让他好带着抚摸。
“你要想上手摸就带着手套，上面有粘液。”
少女已经站到室内楼梯口，皱起好看的眉头，嫌恶的看着长相恶心的植物。
女士手套对达米安来说有些挤手，但确认过这是真花后，就在心中盘算起夜巡时再来细细查看着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古堡。
达米安不着急结束这场对于尤金妮芙只是一场游戏的旅行，看着站在门口背对着花室已经有些许烦躁的尤金妮芙，起身走出花室。
自己与乔纳森都在，确保一个少女的安全还是绰绰有余的。
氪星人的听力很好。
乔纳森站在楼梯口，异于常人的听力让他在这听见来自天花板的水滴声。
不同于水液体的清脆落地声，这个液体落地声更加粘稠。
他抬头看向空间高挑的天花板，只能看见华丽的吊灯和夹在精致的大理石雕刻的花纹墙壁的蜘蛛网。
“走吧。”
依旧保持着我在中间，他两在左右的队形上楼。
楼梯的木质阶梯有的地方已经凹陷，每走一步都能发出刺耳的声音，而墙上则还有着像楼下花房培育的枝干扭曲的样式，鲜红色符号在白大理石的对比下格外显眼。
谁都没开口说话，我在尽力扮演着一位有些紧张的同伴，一起上至三楼的主卧。
达米安在门口突然伸手握住我为带上手套的右手，侧身微微挡住我，隔着手套推开主卧门。
房间内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如果真的只是剧本店的效果逼真的，这或许是仿真血的原因。
但这处古堡的存在已远超超一家剧本店能做到的。
陈旧的大床位于房间的中央，最显眼的位置。
床幔破烂不堪，似是有人在这里进行搏动，用力撕扯过。
而床上躺着至今踏入古堡后的我们见到的第一位npc：但只能隐隐约约，透过早已破烂却依旧能挡住视线床幔看见有人躺在床上。
达米安松开牵着我的手，自己独自上前准备掀开床幔。
我连忙上前，伸手握住在身后的乔，将他一起带向前。
将手搭在达米安的肩上，看见他正将手放在面色死白不像是真人能假扮出的男人鼻息下，试探着呼吸。
打量着男人的死状，双眼圆睁，脸上充满了恐惧，身体扭曲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
他早/死了。
看状态死期不超过三天，我开始盘算着要是发生意外要如何将这两位带出古堡。
“他死了。”
侦探达米安收回手，简单吐出结果。
“我们是不是要报警先？”我问，生命曾在我手中走过多次，我并不害怕这一场景，但依旧选择让自己声音发颤的问出这个问题。
“达米，他们给我们的对讲机没信号。”乔纳森翻出对讲机试着拨通，对讲机内只能传来一阵嗡嗡声。
达米安报警了。
看着他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被接通，到诉说实情只花了短短30秒。
我不由自主想起总在报纸上看见过布鲁斯·韦恩先生又被绑架的报告。
或许我的眼神会带着的怜悯正在看达米安。
走出站在庄园入口处时才反应来，天色已然黑下，偏远的路边连站灯都没有，只能靠一把手电照着。
我低垂着头，盯着脚下随着晚风吹动的草地，上面还挂着些许露珠。
事态比我想象的严重，但这依旧解释不了为什么位于商业中心的剧本店在「祸野」里拥有那么多「污秽」？
古堡里的植物又是什么？
“妮芙，你被吓到了吗？”
视线里出现属于乔纳森的手递来一张纸巾。
我缓缓点头，接过纸巾，顺势落下几滴眼泪。
“抱歉，要不是我想玩……”
抱歉的内疚的情绪是真的。
要不是我的选择与决定，达米安与乔纳森就不会看见这一幕。
将他们扯进，本就是不应该的。
是我轻视了。
“不用内疚，尤金妮芙。”
达米安出声道。
少女低着头，正因为内疚与害怕而轻轻颤动着薄弱的身躯，胡乱用纸巾抹去她鸦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相反，正是因为你，他才会被发现，有机会等到一个真相。”
……
夜晚的风已经逐渐染上寒意，吹的人有些畏冷。
远处传来警笛声。
来的除了哥谭警察还有达米安的父亲，布鲁斯·韦恩先生。
他的神态不同于上次见面的亲切样，面色严肃的走到达米安面前。
达米安唤了声父亲。
我和乔纳森识趣的远离，走向一旁的警察解释着事情缘由。
一位警察小姐注意到我有些发抖的状态，从警车上拿了张毛毯递给我。
柔软的毛毯遮住了大半寒风，我向往那座充满秘密庄园，黑夜里已经看不到它的云雾，已经有警员下楼将尸体抬出，在担架上的尸体依旧保持着这一切是否与屏障破裂有关？
“爱芙伊娃小姐。”
韦恩先生向我走来，面容已经挂上笑容，询问我该如何回去。
“你的家人呢，不来接你吗？”
天空有逐渐有下雨的趋势，冷风更加卖力呼啸着，捏紧毛毯，声线有些哆嗦的说：
“我一个人住，平时照顾我的保姆放假了。”
“你愿意来我们家暂住一晚吗？你一定吓坏了女孩。”
韦恩先生用一双善解人意，带着怜惜意味的蓝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睛比哥谭今日早晨的天空要明亮。
警察是不可能扔下我一个人在这等我从洋伞里掏出符咒控制小纸人让他现在开五个小时的车程来接我。
至于在警察局等，我还要夜巡拔除「污秽」呢。
韦恩先生的开车速度很快，刚好卡在禁止车速的前一位数。
下车时我捏住达米安的一角，他停下，将雨伞侧向我这边些，让刚刚在路上开始撒出雨水的乌云，不会将雨滴落在我的肩头。
明明我也自己撑了伞。
面对他不解的眼神，我有着些许嗫嚅的说：“达米安，我的包还在店里……”
店铺肯定会被哥谭警察搜查，落在店内换衣间的手提包估计也会被警察拿走。
“我会帮你拿。”
“还有这张毯子……”
少女的指尖发白，双手用力抓紧裹挟在身上的毛毯，雨滴与风混杂着将她的浓黑的发丝吹乱，那双格外鲜红的瞳孔，似乎还有着些许祈求。
“……我会一起的。”
换上达米安送来的干净衣服，躺在韦恩家柔软的客床上，疲倦的身体越来越沉，想就此睡会，但脑中却浮现迷雾山庄里楼梯墙壁上中的花纹。
如此熟悉。
我尤金妮芙·罗斯代尔敢对天照大神起誓，此生绝对见过这个符号。
强迫自己打开手机的备忘录，按照记忆画出形状发送给田上静子小姐，让她查找是否有出处。
定好闹钟后就沉沉睡下。
醒来时正是好时分零点，我耐心在客房内又等了会，估摸着韦恩庄园的人都睡下才留下小纸人化作的我，替代着本该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入睡的的我。
韦恩庄园距离市区与重点「污秽」的区域都很远。
往腿上贴上强化符咒，我打算通过「祸野」世界，赶来到里世界的迷雾山庄后，在返到里现实将迷雾山庄的再搜查几次。
但蝙蝠侠在。
我藏在迷雾山庄里客厅的巨大水晶吊灯之上，看着蝙蝠侠与罗宾正向楼梯口走去，估摸着是要看花室。
想起花室令人恶心的花朵，我忍住想干呕的动作。
这是我夜巡来第一次看见哥谭最大的一个谜团：蝙蝠侠与他的罗宾。
究竟蝙蝠侠是人是蝙蝠，这个问题挂在Reddit*上都已成为见惯不怪的问题提问。
是人。
我捏起符纸，准备回到「祸野」里迅速解决今日夜晚的哥谭「污秽」们。
手中并没有足够的符咒，现在穿在身的衣服也并非狩猎衣，也没有面具，我不能保证自己能从目测有190的蝙蝠侠手中全身而退，单和蝙蝠侠身边的看起来只比我高上一个头的罗宾搏动还有胜算。
关于迷雾山庄的事情我只能暂且存档，只能等待蝙蝠侠找到他想要的结果后再去寻找线索。
解决完所有的「污秽」回到韦恩庄园的客房，彻底陷入睡眠时我的大脑只有一个想法：这件事告一段落。
唯一的相关后续是
在店铺内拿到属于尤金妮芙的手提包，离开时商场时达米安停却留在香水柜台前。
注意到柜台前来人，售货员安娜连忙上前接待。
“您想要什么调的香水？您身上似乎喷的是拿破仑之水。“
售货员询问到，边说边拿出几瓶香水。
“您可以看下这几瓶，像万宝龙……”
达米安打断售货员的话语，说：“我要找一款女士香水，花香调的”
鼻息之间似乎还能让达米安闻到尤金妮芙身上的气味，他想试图描述出那股气味带来的感觉，却像无法念出口的咒语，在舌尖翻滚百次又咽下。
他买了市面上所还能售卖的花香调女士香水回家。
第二天的早晨，布鲁斯先生告诉我，他替我和达米安一同请假了。
抬手看了眼腕表，将韦恩先生想要用直升机送我的话婉拒成能否送我到哥谭机场。
亮处手机页面昨晚就订购哥谭飞往芝加哥的机票。
长相精美的少女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今日Reddit-哥谭分区热帖推送「哥谭这是又有新人出道了吗？」
1楼：小姐姐看起来好漂亮啊TT 视频里毫不犹豫的从楼顶跳下抱住小孩真的好吓人，幸好最后站稳了。
……
150楼：好酷……有代号吗？
：还没代号呢。
……
178楼 ：取好后我要水灵灵的站在相同位置跳下去等姐姐也同样从天而降接住我。
……
1500楼：啥啊 咋都是讨论代号谁能把视频贴出来？
：在这「视频链接」
提姆·德雷克点开手机推送的Reddit弹窗，打开评论链接。
视频里的场景是在夜晚，提姆依稀分辨出这是哥谭的10区平民窟，录像的人手有些抖，似乎是躲在角落中偷拍的视角。
昏暗不清的背景下却依稀接着小巷内唯一一盏不远的路灯，一闪闪的光亮可见到五楼有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将一个女童扔下。
从七楼天台有人迅速落下，戴着遮盖全脸的狐耳面具，踩着小巷两侧略微狭窄的居民楼里的阳台破烂的栏杆，身姿意外轻盈的将抱住女童，安稳落地。
论坛已经给这位英雄却取好代号，旧梦者。
挽救孩童生死梦境的狐狸。
很牵强的代号，提姆评价到。
他再次放大视频观看，看见从天台跃下的旧梦者，指尖中似乎捏着一张淡蓝色长方形的纸。
提姆·德雷克将目光移向蝙蝠洞内一直没找到源头，上面写着日文「急急如律令」的符纸。
或许他找到答案了。
苦涩的咖啡从食管滑下，红罗宾提姆·德雷克将论坛与放大后的旧梦者的指尖截图，发在蝙蝠家的聊天群中。
我人生中好像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狼狈不堪过。
对比蝙蝠侠与他的罗宾们我还是不够熟悉哥谭。
是的，罗宾们。
蝙蝠侠还真是把我架的很高，手指抵住身后的墙壁，思索着撤退路线：但很不幸，这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条死路。
蝙蝠侠与现任罗宾站在街口的断断续续的破旧灯光下向这边走来，左侧还有红罗宾与夜翼将我架在这条小巷里。
夜晚的哥谭骤然传起摩托车的轰鸣声。
我敢对天照大神起誓，罗宾很明显的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声。
看来想从右边拼一把逃走是不可能的了。
“旧梦者，别躲了。”
我分辨出，这是夜翼的声音。
“谁是旧梦者？”
我没反应过来，声带有些发涩，听起来异常尖锐刺耳。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蝙蝠侠说话，或许我该录下来。
但实在不好听，沙哑低沉，听起来像肺癌加喉癌晚期患者
“旧梦者，你有什么意图。”
右手指尖用力紧绷着点着墙壁，另一只手攥紧手中的最后一张符纸。
我意识到，旧梦者是指我。
在狩猎完最后一只【污秽】，自己却在结束时被另一群狩猎者盯上，我最后的逃脱希望就在手中薄薄的符纸上。
我既不想被五花大绑的押送到监狱，也不想被阴阳界那群高层赎回被握住把柄重新困在雪山上。
「急急如律令」
舌尖无声挤出我最熟悉的五字咒言。
“她要逃跑！”
指尖符咒被「急急如律令」所点燃的瞬间，腰腹用力翻身越过身后的死墙，很幸运，这是那百分之二十的答案。
但并未降落成功，我最终还是被蝙蝠侠扔出的蝙蝠镖击中双膝，我试图借用太刀打在墙壁上的微弱力量，再次腾空。
但蝙蝠侠不只两个蝙蝠镖。
我最终从空中跌落在地上，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脸上的遮住容貌的狐耳面具被摔裂一个角，疼痛与空气中的灰尘一起上升攀岩到眼眶想流出生理性的泪水。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被灰尘附着，火辣的燃烧着我的肌肤。
罗宾盯着我缺失一角的面具，原本挂着对弄输家的嘲弄与兴奋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愤怒起来，他不顾蝙蝠侠低哑的制止声，向前走来俯身用力的的揭开我的面具。
锋利的面具被人暴力剥离时再次划伤我的脸颊，温热铁腥味的鲜血流出打湿着我干裂的嘴唇。
我在属于我的血腥味中闻到了罗宾身上的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很淡。
“尤金妮芙。”
罗宾的音带里颤抖的挤出我的名字，尤金妮芙。
熟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浮现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想，这是拿破仑之水。
罗宾是达米安。
别告诉我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
还真是，天照大帝。
坐在蝙蝠洞双眼被蒙住，只能由蝙蝠侠的冷漠与审视打量着我。
空气中的冷气与被审视的感觉很不舒服。
达米安就在一边，从开始的愤怒到他最后还是软下心来，拿着消毒水与绷带想来让我处理伤口。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或许我该庆幸自己被蒙住双眼无法看见他的愤怒。
或许我该向他道歉，这几个月的相处无疑是和平愉悦的。
双手被反绕在椅子背后动弹不得，达米安自己一言不发开始给我包扎伤口，布鲁斯也没有出声阻止他的动作。
伤口很痛，但习惯是最廉价的止痛药。
视线被遮住，其他感官此时格外明显，特别是疼痛。
但我再一次在达米安身上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拿破仑之水的后调味：
桦木龙涎香 雪松橡木苔 麝香
熟悉的香水味让疼痛与无措占据上风的大脑思绪回笼。
我现在需要获得主动权。
一个让蝙蝠侠越过阴阳界，直接与我合作的协议。
与我合作。
哥谭需要阴阳师来拔除污秽。
哥谭夜晚的维续秩序者，布鲁斯·韦恩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属于哥谭公子哥都是爱着这个罪孽横生的城市。
属于白天的布鲁斯·韦恩，我刷到过他很多次在媒体面前表达过对哥谭的爱。
我将是蝙蝠侠最好的选择，孤立在十二天将之外，阴阳界高层的眼中钉这层关系，反而能让他占领这段合作关系的主导位，而我需要借蝙蝠侠压制对我指手画脚的阴阳界上层的老古董们。
“我们来做个合作吧，蝙蝠侠。”
……
通过残缺的面具一角窥见面容一角时，达米安的心跳声又一次因为尤金妮芙飙升。
为什么，为什么？
达米安走过去时也在颤，他知道以蝙蝠侠与夜翼他们的视力肯定看到了他掀开面具时的发抖的手，与他喉间带着愤怒意味挤出来的名字：“尤金妮芙。”
为什么会只能用面具一角下的脸庞认出，达米安分不清自己的颤抖与激动是愤怒还是其余腾起的情绪。
但他能知道尤金妮芙听到名字后的反应看出，她也认出自己了。
……
碘伏擦拭这她柔软病白脸颊上的一道横长伤口，此刻距离很近，达米安还能看到尤金妮芙眼睛被布料遮挡下睫毛的颤抖，与她的呼吸打在身上的浅浅呼吸。
处理伤口时达米安想用力擦拭伤口，但他还是想尤金妮芙会疼后憋住怒火轻轻为她包扎。
哪怕达米安知道像尤金妮芙刚刚所展示的身手，她会有过疼痛忍耐训练，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在轻柔的对她。
握住她手腕的包扎时，遮住她视线的障碍终于掉落，鲜红的眼眸望着她面前的蝙蝠侠，尤金妮芙开口说出这晚被捕后第一句话：
“我们来做个合作吧，蝙蝠侠。”
心跳再次飙升至第一次见到尤金妮芙所拥有的心率迈速。
是的，就是这句…… 达米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在于尤金妮芙是与他一样的家伙。
危险的，带着力量的，无法掌握的。
尤金妮芙，此刻达米安发疯的意识到一个事实，你是充满未知因素的。
而我竟为此感到兴奋，旧梦者。
达米安的思绪与视线随着尤金妮芙的眼神一起望着面前神色还藏于黑暗之中的布鲁斯·韦恩
我曾在手机ins上推送的一条哥谭市中心的一家玩推理谜团的店铺。
看着店家宣传视频中故意装修营造出阴森恐怖的氛围，评论的一系列好评夸赞这的剧本优秀，推理烧脑。
坐在躺椅中捏起果冻胶贴在修剪圆润的指甲上，再将修长黑金猫眼色的美甲片贴上。
躺椅是我上次在韦恩家度过一个良好的下午觉后当天结束夜巡久就购入的。
我腾出手，将这段视频发在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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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视频链接：全哥谭最好玩的推理剧本都在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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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哦！我知道这家店！在ins上看到过好几次了，好火的！
D·W：……
哥谭这段时间超级火爆有名的店，这几日的拔除「污秽」时，这家店的在祸野里时，可是「污秽」最多最强的。
我选了一身黑裙，长度刚好遮住系在大腿处装着符咒的腿包，拿上装有折叠棍的手提包就出门了。
哥谭的绝大多数店铺，都会在黄昏之时就闭店歇业。
生意好的店有能力装上良好的防盗装置，这家剧本店就是其中之一。
加上处理完店铺我实在没有精力与时间侦查本店的异常，又要小心蝙蝠侠的巡逻。
实在是心有力而力不足。
就算没有乔纳森的电话我也会在今天前去游玩一次。
但三人结伴玩本，对我来说好过一人与一群陌生人拼本好。
此女是吸血鬼出行。
达米安能看见尤金妮芙下车后就撑着把黑伞向这边走来，少女格外惨白的肤色在暖色为主的阳光下格外显眼。
这段时日的相处似乎已经让少女放下刺猬竖起用来保护自己的尖刺，能让达米安看到她些许柔软的腹部：尤金妮芙见到达米安和乔纳森后直接将她的手提包扔过去。
属于大小姐的傲慢矜持展露的淋漓尽致。
这家店并不符合刻板印象中，拥有不可告人带着玄学的店铺开在狭小需要七拐八绕才能找到所在地。
相反，这家店坐落在哥谭最繁华的购物中心里，人流量最好最显眼的位置上。
按理说这般热门的店需要提前预约。
但达米安·韦恩的姓氏让他轻松为我们临时预约到三点的全场清场服务。
店内的空调温度开的有些低，还配合着故意放出的配合氛围放出的冷气中，我们挑选了店里最热门的本是：《迷雾山庄》。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家店的评分会怎么高了。
手上拿着工作人员倒给我的柠檬水，跟随指引来的换衣间换上相应剧本的相关服饰。
剧本的背景故事放生在英国的维多利亚时代末期。
我选了一件裙摆布满荷叶边与蕾丝边的巴斯尔裙和一顶黑棕色bonnet软帽。
装满符纸的腿包我将它转移到一旁的手持刀具蕾丝黑伞中，藏匿于层层蕾丝交叠之处。
天照在上，这家店他们还能搞来一辆福特的维多利亚皇冠*。
我换好衣服时，达米安和乔纳森已经换好衣服。
出来时达米安刚好在调整他西服颈扣上的领结，经典的维多利亚时期的男性装扮。
不同于达米安，乔纳森选的是偏向于当初依靠海军水手服做出的西装短裤。
看着停在门口的维多利亚皇冠，和一旁覆盖全脸的面具的侍从。
侍从绅士的拉开提我们拉开车门，后车内的座位顺序是左手边是乔纳森，中间是我，右边则是达米安。
幸好我拿的是特别小巧的裙撑，维多利亚皇冠后车座也够宽敞。
车座上有一封邀请函。
看起来是《迷雾山庄》的剧情前提。
【这或许是一场来自古老的灵魂诅咒，但这是在令我的家庭都发生巨变 。
我的丈夫也曾苦苦寻求在这座古堡里挣扎试图找到线索，
但均已失败告终，最后竟然就此消失在这座古堡中！
在此我诚心的邀请尊敬侦探___与您的助手___和法医__ 。
为我探寻这座古堡的一切秘密，我愿意奉上维克多家族所拥还能有的一切。】
“我要做侦探。”达米安出声。
因着他侧头看着我手中的邀请函，让两人的距离有些近。
达米安能看见尤金妮芙在微颤的睫毛下嫣红的瞳孔上的纹路，再捕捉到她细浅的呼吸声。
她身上有花香调的香水味。
我接过侍从递来的羽毛笔，在侦探后尾签上达米安的名字。
“乔纳森，那你想做什么？”我已经在法医上写上我尤金妮芙的名字。
天使非常善解人意的说：“侦探就好。”
我满意的收笔。
车辆行驶到一座规模并不小的城堡前，建筑风格确实是经典的维多利亚时建筑表现，因在山林中也确实算的上是一座被迷雾笼罩的古老城堡中。
但若记得没错，这附近是达米安他家吧？
虽然离得有段距离，但庄园就是这样，每家都会隔的十万八千里。
带上侍从递来的耳麦和对讲机，我们就正式开始此次的游玩。
踏入大厅，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估计是特意请厦调香师调制的香薰铺洒。
大厅的穹顶高悬，却被重重蛛网所遮蔽，明明还是下午，但着却暗的可怕，仅有的几缕光线艰难地透过狭窄的窗缝渗透进来，在黑暗中形成微弱而诡异的光斑。
地面铺满了厚厚的灰尘，每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令人窒息的灰尘。
这是否过于吹毛求疵的真实了？
达米安与乔纳森不知为何一进到古堡内就将我夹在中间行走。
我拽紧达米安的袖子，他手上拿着我们三人唯一的照明工具：手电筒。
人为能布置出怎么多灰尘吗？我被灰尘呛的肺叶难受。
如果那这只用来做一家剧本店的场地，也太过于小题大做。
墙壁上的挂画早已模糊不清，只留下一些扭曲的轮廓，就像那封邀请函中维克多夫人所说的，仿佛是被诅咒的灵魂在挣扎。
巨大的石柱罗列两侧，石缝中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声，好似幽怨的哭声在回荡。
我撇了一眼身旁的两人，达米安一点害怕的反应都没，拿着手电头照着大厅，试图找到大厅中的灯在何处，倒是乔纳森只有点紧张的状态。
灯光骤然点亮。
达米安找到了庄园的灯光开关。
光线恢复，才能彻底打量这座庄园处处透露着奇怪的地方：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破旧的长桌，一排排的椅子东倒西歪。
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我无法在这里感受到任何关于「污秽」的磁场咒力，听不到除去我们三人脚步声的任何声音，只有偶尔传来的地板嘎吱声和不知何处传来的滴水声。
我们分头将大厅搜索一遍，没找到任何信息与任务，只找到疑似是古堡地图的几张羊皮纸。
修长的黑闪色美甲指着几张羊皮纸上画出最大的的房间。
“应该是维克多夫妇主卧，维克多先生在古堡内失踪，我们或许可以从主卧切入手调查。”尤金妮芙的嗓音因着到处飞散尘埃有些发沙，眼圈也被刺激的红红的，些许生理性的眼泪流出。
我接过乔纳森递来的纸巾，搽拭眼泪后将它对折，捂在口鼻处。
侦探大人与助手先生没有对法医小姐提出的提议投出反对票，我们正往楼梯方向打算上到至三楼的主卧室。
但楼梯旁边还有一扇玻璃门通往花室，灰蒙蒙的玻璃上却挂着一张木牌，上面用浓厚的墨水写着禁止进入。
达米安上前，用手电筒隔着玻璃照着花室，试图通过蒙着灰的玻璃来看清里面情况。
不知达米安与乔纳森是否看见些什么，但良好的视力让我看见了花室内培育着长相怪异扭曲的植物。
我伸手拧开花室的门把手，踏入花室，右手紧紧握住黑色洋伞，随时准备念出「急急如律令」。
花室里种满枝干扭曲盘绕打结的植物，这些植物散发出着一种糜烂的气味。
三人的服饰中只有我佩戴了手套，左手紧紧用纸巾捂住口鼻，将洋伞挂在手肘，小心凑到一盆植物前，伸手捻起树叶观察。
叶片的颜色是白色，形状不规则，边缘锯齿锋利，仿佛能割破触碰它的一切，好在手套不是丝绒或蕾丝的，而是皮制的。
上面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的斑点，就像是被恶魔的眼睛。
茎干上则布满了尖刺，站在外面才发觉我们在大厅搜索浪费了太多时间，太阳已经有下山的趋势，在着暖黄的光线下枝干却闪烁着冷色的光泽。
结的花朵也极为怪异，花色混浊的黄，夹杂着黑斑。花瓣又在相互挤压、重叠，散发着一股刺鼻的、令人头晕的气味。
让人看的心理直呕。
我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他们，达米安和乔纳森也已经用纸巾捂住口鼻，弯着腰同样在观察着。
乔纳森皱着眉，声音因着纸巾听起来闷闷的说：“好臭。”
触感摸起来看着并不是假花。
确认完我和乔纳森想回到室内了，但达米安看起来并没有这打算，还在皱着眉头观察着那长相恶心的花。
让乔纳森帮我退下右手手套扔给达米安让他好带着抚摸。
“你要想上手摸就带着手套，上面有粘液。”
少女已经站到室内楼梯口，皱起好看的眉头，嫌恶的看着长相恶心的植物。
女士手套对达米安来说有些挤手，但确认过这是真花后，就在心中盘算起夜巡时再来细细查看着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古堡。
达米安不着急结束这场对于尤金妮芙只是一场游戏的旅行，看着站在门口背对着花室已经有些许烦躁的尤金妮芙，起身走出花室。
自己与乔纳森都在，确保一个少女的安全还是绰绰有余的。
氪星人的听力很好。
乔纳森站在楼梯口，异于常人的听力让他在这听见来自天花板的水滴声。
不同于水液体的清脆落地声，这个液体落地声更加粘稠。
他抬头看向空间高挑的天花板，只能看见华丽的吊灯和夹在精致的大理石雕刻的花纹墙壁的蜘蛛网。
“走吧。”
依旧保持着我在中间，他两在左右的队形上楼。
楼梯的木质阶梯有的地方已经凹陷，每走一步都能发出刺耳的声音，而墙上则还有着像楼下花房培育的枝干扭曲的样式，鲜红色符号在白大理石的对比下格外显眼。
谁都没开口说话，我在尽力扮演着一位有些紧张的同伴，一起上至三楼的主卧。
达米安在门口突然伸手握住我为带上手套的右手，侧身微微挡住我，隔着手套推开主卧门。
房间内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如果真的只是剧本店的效果逼真的，这或许是仿真血的原因。
但这处古堡的存在已远超超一家剧本店能做到的。
陈旧的大床位于房间的中央，最显眼的位置。
床幔破烂不堪，似是有人在这里进行搏动，用力撕扯过。
而床上躺着至今踏入古堡后的我们见到的第一位npc：但只能隐隐约约，透过早已破烂却依旧能挡住视线床幔看见有人躺在床上。
达米安松开牵着我的手，自己独自上前准备掀开床幔。
我连忙上前，伸手握住在身后的乔，将他一起带向前。
将手搭在达米安的肩上，看见他正将手放在面色死白不像是真人能假扮出的男人鼻息下，试探着呼吸。
打量着男人的死状，双眼圆睁，脸上充满了恐惧，身体扭曲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
他早/死了。
看状态死期不超过三天，我开始盘算着要是发生意外要如何将这两位带出古堡。
“他死了。”
侦探达米安收回手，简单吐出结果。
“我们是不是要报警先？”我问，生命曾在我手中走过多次，我并不害怕这一场景，但依旧选择让自己声音发颤的问出这个问题。
“达米，他们给我们的对讲机没信号。”乔纳森翻出对讲机试着拨通，对讲机内只能传来一阵嗡嗡声。
达米安报警了。
看着他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被接通，到诉说实情只花了短短30秒。
我不由自主想起总在报纸上看见过布鲁斯·韦恩先生又被绑架的报告。
或许我的眼神会带着的怜悯正在看达米安。
走出站在庄园入口处时才反应来，天色已然黑下，偏远的路边连站灯都没有，只能靠一把手电照着。
我低垂着头，盯着脚下随着晚风吹动的草地，上面还挂着些许露珠。
事态比我想象的严重，但这依旧解释不了为什么位于商业中心的剧本店在「祸野」里拥有那么多「污秽」？
古堡里的植物又是什么？
“妮芙，你被吓到了吗？”
视线里出现属于乔纳森的手递来一张纸巾。
我缓缓点头，接过纸巾，顺势落下几滴眼泪。
“抱歉，要不是我想玩……”
抱歉的内疚的情绪是真的。
要不是我的选择与决定，达米安与乔纳森就不会看见这一幕。
将他们扯进，本就是不应该的。
是我轻视了。
“不用内疚，尤金妮芙。”
达米安出声道。
少女低着头，正因为内疚与害怕而轻轻颤动着薄弱的身躯，胡乱用纸巾抹去她鸦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相反，正是因为你，他才会被发现，有机会等到一个真相。”
……
夜晚的风已经逐渐染上寒意，吹的人有些畏冷。
远处传来警笛声。
来的除了哥谭警察还有达米安的父亲，布鲁斯·韦恩先生。
他的神态不同于上次见面的亲切样，面色严肃的走到达米安面前。
达米安唤了声父亲。
我和乔纳森识趣的远离，走向一旁的警察解释着事情缘由。
一位警察小姐注意到我有些发抖的状态，从警车上拿了张毛毯递给我。
柔软的毛毯遮住了大半寒风，我向往那座充满秘密庄园，黑夜里已经看不到它的云雾，已经有警员下楼将尸体抬出，在担架上的尸体依旧保持着这一切是否与屏障破裂有关？
“爱芙伊娃小姐。”
韦恩先生向我走来，面容已经挂上笑容，询问我该如何回去。
“你的家人呢，不来接你吗？”
天空有逐渐有下雨的趋势，冷风更加卖力呼啸着，捏紧毛毯，声线有些哆嗦的说：
“我一个人住，平时照顾我的保姆放假了。”
“你愿意来我们家暂住一晚吗？你一定吓坏了女孩。”
韦恩先生用一双善解人意，带着怜惜意味的蓝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睛比哥谭今日早晨的天空要明亮。
警察是不可能扔下我一个人在这等我从洋伞里掏出符咒控制小纸人让他现在开五个小时的车程来接我。
至于在警察局等，我还要夜巡拔除「污秽」呢。
韦恩先生的开车速度很快，刚好卡在禁止车速的前一位数。
下车时我捏住达米安的一角，他停下，将雨伞侧向我这边些，让刚刚在路上开始撒出雨水的乌云，不会将雨滴落在我的肩头。
明明我也自己撑了伞。
面对他不解的眼神，我有着些许嗫嚅的说：“达米安，我的包还在店里……”
店铺肯定会被哥谭警察搜查，落在店内换衣间的手提包估计也会被警察拿走。
“我会帮你拿。”
“还有这张毯子……”
少女的指尖发白，双手用力抓紧裹挟在身上的毛毯，雨滴与风混杂着将她的浓黑的发丝吹乱，那双格外鲜红的瞳孔，似乎还有着些许祈求。
“……我会一起的。”
换上达米安送来的干净衣服，躺在韦恩家柔软的客床上，疲倦的身体越来越沉，想就此睡会，但脑中却浮现迷雾山庄里楼梯墙壁上中的花纹。
如此熟悉。
我尤金妮芙·罗斯代尔敢对天照大神起誓，此生绝对见过这个符号。
强迫自己打开手机的备忘录，按照记忆画出形状发送给田上静子小姐，让她查找是否有出处。
定好闹钟后就沉沉睡下。
醒来时正是好时分零点，我耐心在客房内又等了会，估摸着韦恩庄园的人都睡下才留下小纸人化作的我，替代着本该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入睡的的我。
韦恩庄园距离市区与重点「污秽」的区域都很远。
往腿上贴上强化符咒，我打算通过「祸野」世界，赶来到里世界的迷雾山庄后，在返到里现实将迷雾山庄的再搜查几次。
但蝙蝠侠在。
我藏在迷雾山庄里客厅的巨大水晶吊灯之上，看着蝙蝠侠与罗宾正向楼梯口走去，估摸着是要看花室。
想起花室令人恶心的花朵，我忍住想干呕的动作。
这是我夜巡来第一次看见哥谭最大的一个谜团：蝙蝠侠与他的罗宾。
究竟蝙蝠侠是人是蝙蝠，这个问题挂在Reddit*上都已成为见惯不怪的问题提问。
是人。
我捏起符纸，准备回到「祸野」里迅速解决今日夜晚的哥谭「污秽」们。
手中并没有足够的符咒，现在穿在身的衣服也并非狩猎衣，也没有面具，我不能保证自己能从目测有190的蝙蝠侠手中全身而退，单和蝙蝠侠身边的看起来只比我高上一个头的罗宾搏动还有胜算。
关于迷雾山庄的事情我只能暂且存档，只能等待蝙蝠侠找到他想要的结果后再去寻找线索。
解决完所有的「污秽」回到韦恩庄园的客房，彻底陷入睡眠时我的大脑只有一个想法：这件事告一段落。
唯一的相关后续是
在店铺内拿到属于尤金妮芙的手提包，离开时商场时达米安停却留在香水柜台前。
注意到柜台前来人，售货员安娜连忙上前接待。
“您想要什么调的香水？您身上似乎喷的是拿破仑之水。“
售货员询问到，边说边拿出几瓶香水。
“您可以看下这几瓶，像万宝龙……”
达米安打断售货员的话语，说：“我要找一款女士香水，花香调的”
鼻息之间似乎还能让达米安闻到尤金妮芙身上的气味，他想试图描述出那股气味带来的感觉，却像无法念出口的咒语，在舌尖翻滚百次又咽下。
他买了市面上所还能售卖的花香调女士香水回家。
第二天的早晨，布鲁斯先生告诉我，他替我和达米安一同请假了。
抬手看了眼腕表，将韦恩先生想要用直升机送我的话婉拒成能否送我到哥谭机场。
亮处手机页面昨晚就订购哥谭飞往芝加哥的机票。
长相精美的少女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今日Reddit-哥谭分区热帖推送「哥谭这是又有新人出道了吗？」
1楼：小姐姐看起来好漂亮啊TT 视频里毫不犹豫的从楼顶跳下抱住小孩真的好吓人，幸好最后站稳了。
……
150楼：好酷……有代号吗？
：还没代号呢。
……
178楼 ：取好后我要水灵灵的站在相同位置跳下去等姐姐也同样从天而降接住我。
……
1500楼：啥啊 咋都是讨论代号谁能把视频贴出来？
：在这「视频链接」
提姆·德雷克点开手机推送的Reddit弹窗，打开评论链接。
视频里的场景是在夜晚，提姆依稀分辨出这是哥谭的10区平民窟，录像的人手有些抖，似乎是躲在角落中偷拍的视角。
昏暗不清的背景下却依稀接着小巷内唯一一盏不远的路灯，一闪闪的光亮可见到五楼有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将一个女童扔下。
从七楼天台有人迅速落下，戴着遮盖全脸的狐耳面具，踩着小巷两侧略微狭窄的居民楼里的阳台破烂的栏杆，身姿意外轻盈的将抱住女童，安稳落地。
论坛已经给这位英雄却取好代号，旧梦者。
挽救孩童生死梦境的狐狸。
很牵强的代号，提姆评价到。
他再次放大视频观看，看见从天台跃下的旧梦者，指尖中似乎捏着一张淡蓝色长方形的纸。
提姆·德雷克将目光移向蝙蝠洞内一直没找到源头，上面写着日文「急急如律令」的符纸。
或许他找到答案了。
苦涩的咖啡从食管滑下，红罗宾提姆·德雷克将论坛与放大后的旧梦者的指尖截图，发在蝙蝠家的聊天群中。
我人生中好像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狼狈不堪过。
对比蝙蝠侠与他的罗宾们我还是不够熟悉哥谭。
是的，罗宾们。
蝙蝠侠还真是把我架的很高，手指抵住身后的墙壁，思索着撤退路线：但很不幸，这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条死路。
蝙蝠侠与现任罗宾站在街口的断断续续的破旧灯光下向这边走来，左侧还有红罗宾与夜翼将我架在这条小巷里。
夜晚的哥谭骤然传起摩托车的轰鸣声。
我敢对天照大神起誓，罗宾很明显的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声。
看来想从右边拼一把逃走是不可能的了。
“旧梦者，别躲了。”
我分辨出，这是夜翼的声音。
“谁是旧梦者？”
我没反应过来，声带有些发涩，听起来异常尖锐刺耳。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蝙蝠侠说话，或许我该录下来。
但实在不好听，沙哑低沉，听起来像肺癌加喉癌晚期患者
“旧梦者，你有什么意图。”
右手指尖用力紧绷着点着墙壁，另一只手攥紧手中的最后一张符纸。
我意识到，旧梦者是指我。
在狩猎完最后一只【污秽】，自己却在结束时被另一群狩猎者盯上，我最后的逃脱希望就在手中薄薄的符纸上。
我既不想被五花大绑的押送到监狱，也不想被阴阳界那群高层赎回被握住把柄重新困在雪山上。
「急急如律令」
舌尖无声挤出我最熟悉的五字咒言。
“她要逃跑！”
指尖符咒被「急急如律令」所点燃的瞬间，腰腹用力翻身越过身后的死墙，很幸运，这是那百分之二十的答案。
但并未降落成功，我最终还是被蝙蝠侠扔出的蝙蝠镖击中双膝，我试图借用太刀打在墙壁上的微弱力量，再次腾空。
但蝙蝠侠不只两个蝙蝠镖。
我最终从空中跌落在地上，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脸上的遮住容貌的狐耳面具被摔裂一个角，疼痛与空气中的灰尘一起上升攀岩到眼眶想流出生理性的泪水。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被灰尘附着，火辣的燃烧着我的肌肤。
罗宾盯着我缺失一角的面具，原本挂着对弄输家的嘲弄与兴奋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愤怒起来，他不顾蝙蝠侠低哑的制止声，向前走来俯身用力的的揭开我的面具。
锋利的面具被人暴力剥离时再次划伤我的脸颊，温热铁腥味的鲜血流出打湿着我干裂的嘴唇。
我在属于我的血腥味中闻到了罗宾身上的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很淡。
“尤金妮芙。”
罗宾的音带里颤抖的挤出我的名字，尤金妮芙。
熟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浮现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想，这是拿破仑之水。
罗宾是达米安。
别告诉我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
还真是，天照大帝。
坐在蝙蝠洞双眼被蒙住，只能由蝙蝠侠的冷漠与审视打量着我。
空气中的冷气与被审视的感觉很不舒服。
达米安就在一边，从开始的愤怒到他最后还是软下心来，拿着消毒水与绷带想来让我处理伤口。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或许我该庆幸自己被蒙住双眼无法看见他的愤怒。
或许我该向他道歉，这几个月的相处无疑是和平愉悦的。
双手被反绕在椅子背后动弹不得，达米安自己一言不发开始给我包扎伤口，布鲁斯也没有出声阻止他的动作。
伤口很痛，但习惯是最廉价的止痛药。
视线被遮住，其他感官此时格外明显，特别是疼痛。
但我再一次在达米安身上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拿破仑之水的后调味：
桦木龙涎香 雪松橡木苔 麝香
熟悉的香水味让疼痛与无措占据上风的大脑思绪回笼。
我现在需要获得主动权。
一个让蝙蝠侠越过阴阳界，直接与我合作的协议。
与我合作。
哥谭需要阴阳师来拔除污秽。
哥谭夜晚的维续秩序者，布鲁斯·韦恩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属于哥谭公子哥都是爱着这个罪孽横生的城市。
属于白天的布鲁斯·韦恩，我刷到过他很多次在媒体面前表达过对哥谭的爱。
我将是蝙蝠侠最好的选择，孤立在十二天将之外，阴阳界高层的眼中钉这层关系，反而能让他占领这段合作关系的主导位，而我需要借蝙蝠侠压制对我指手画脚的阴阳界上层的老古董们。
“我们来做个合作吧，蝙蝠侠。”
……
通过残缺的面具一角窥见面容一角时，达米安的心跳声又一次因为尤金妮芙飙升。
为什么，为什么？
达米安走过去时也在颤，他知道以蝙蝠侠与夜翼他们的视力肯定看到了他掀开面具时的发抖的手，与他喉间带着愤怒意味挤出来的名字：“尤金妮芙。”
为什么会只能用面具一角下的脸庞认出，达米安分不清自己的颤抖与激动是愤怒还是其余腾起的情绪。
但他能知道尤金妮芙听到名字后的反应看出，她也认出自己了。
……
碘伏擦拭这她柔软病白脸颊上的一道横长伤口，此刻距离很近，达米安还能看到尤金妮芙眼睛被布料遮挡下睫毛的颤抖，与她的呼吸打在身上的浅浅呼吸。
处理伤口时达米安想用力擦拭伤口，但他还是想尤金妮芙会疼后憋住怒火轻轻为她包扎。
哪怕达米安知道像尤金妮芙刚刚所展示的身手，她会有过疼痛忍耐训练，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在轻柔的对她。
握住她手腕的包扎时，遮住她视线的障碍终于掉落，鲜红的眼眸望着她面前的蝙蝠侠，尤金妮芙开口说出这晚被捕后第一句话：
“我们来做个合作吧，蝙蝠侠。”
心跳再次飙升至第一次见到尤金妮芙所拥有的心率迈速。
是的，就是这句…… 达米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在于尤金妮芙是与他一样的家伙。
危险的，带着力量的，无法掌握的。
尤金妮芙，此刻达米安发疯的意识到一个事实，你是充满未知因素的。
而我竟为此感到兴奋，旧梦者。
达米安的思绪与视线随着尤金妮芙的眼神一起望着面前神色还藏于黑暗之中的布鲁斯·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