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美国的露丝小姐（7）
安妮·特雷西的迎接举措，让俱乐部里的人纷纷停住了攀谈，他们微微抬高视线，朝向那被安妮亲自欢迎的人，想知道是怎么样的人物。
“里弗斯小姐，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安妮亲切大方地朝克莱尔伸出手，富于精力地和她紧握了握。
克莱尔注意到她正在端详她，这个发现让她有些紧张，克莱尔本人没有参加过这个年代的美国俱乐部。
不过，她注意到这个俱乐部，不管是风格、音乐、布局还是人们的穿着打扮都是和英国俱乐部十分相仿，大概是美国还没有进入一战后的、最自信的“咆哮的二十年代”，许多方面还在模仿英国上流习俗。
在过去的两个多月，克莱尔注意到现在的女装仍然基本以繁复、不便行动的裙装为主，这对于她巡视工厂进度和校正机械十分不利，所以她专门找人定制了几套衣服，都是以后世七十年代的女装风格为模板，干净利落、不失风格的同时不至于过于前卫得让人难以接受。
今天，她就穿了定制的服装中的一套，勃朗第红的无领风衣、不规则半裙与她的发色交相呼应，往里，一件缎面黑衬衫更显得贵气神秘，细看她的面容，那双仿佛镶嵌上去的绿眼睛立即使得她光彩照人，即使是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也有一种疲倦而热情的美感。
并且当人们听到安妮转身介绍，她就是电冰箱的发明者时，那对黑眼圈更成为了她智识的象征。
一对又一对的人们，纷纷走上前来想要与她结交。克莱尔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微笑地对他们的夸赞表示谦逊的态度。
在过去的两周，她工厂生产的初代电冰箱已经在纽约逐步铺开了，尤其是餐厅、餐馆几乎随处可见，好像不置办一台电冰箱并且向客人提供冷饮的话，就可以预料到的会失去夏日到来后的市场先机。
初代电冰箱的售价是120美元，短短两周已经售出了五百多台，但仍然供不应求。关键是现在还没到最炎热的盛夏呢，盖茨比做了一个初步预算，保守估计的话，未来的两个月电冰箱的销售量会在三千五百台以上，净利润将高达三十万美元，前提是工厂的生产能力赶上市场需求。
所以，工厂最近也在热火朝天地扩建扩招。
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克莱尔也要来参加这个俱乐部，不仅仅是为了进一步地在上流社会中推开销路，毕竟不管是什么年代，都有不少人乐衷模仿上流人士的生活习惯，其次也是为了联系更多更好的原材料供应商。
甚至还有意外之喜，摩根财团的安妮·特雷西对她十分感兴趣，好像很有好感似的。
从后面和她的谈话中，克莱尔明白了原因。安妮正在从事自由主义和女权运动，包括支持一个犹太团体的裙装女工的罢工，为年轻上班妇女开办节俭协会和度假基金，以及倡导妇女的选举权。
说完自己的所作所为后，安妮开始问她的意见。
“我非常佩服您，”克莱尔微笑地向她举杯，然后把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表示敬意，“你做了许多事情，我目前所做的努力，也只有给本工厂的男女同工同酬。”
“男女同工同酬，是的，这是必须要推进的一个方面，不要妄自菲薄你做得很好。露丝小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安妮相当认可地说，她现在对露丝已经是喜爱异常了，甚至不下于共事多年的贝西和埃尔西。
“当然了。”克莱尔说。
不知道安妮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克莱尔听到她接下来问她，手上是不是还有上百项发明专利。
“安妮说的是真的吗？上百项发明？”贝西中气十足地问道。这个嗓音和内容，一下子引起了一旁许多人的兴趣，不久前刚从克莱尔身边散去的人群，重又围过来。
“夸张了，没有上百项那么多，”克莱尔感觉到这样多的热切视线实在是难以招架，她抿了抿嘴说道，“目前刚好申请了七十项。”其实在脑袋里，可以申请的专利还不止一百项呢，只是还来不及申请，但这些话克莱尔当然不会说。
“那也够厉害了，里弗斯小姐你简直是发明女王！”埃尔西用甜美动听的嗓音夸赞说。
克莱尔感觉到自己已经脸红了。
在一片赞许声中，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不那么和谐的声音，“露丝——或许你愿意跟我们透露透露，准备下一样批量生产的发明是什么？我……我们都可以帮上忙的。”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股毛骨悚然的紧张便爬上了她的脊背，好像刻在身体里的恐惧被激发出来了。
但克莱尔面上并没有显露出害怕，她镇定自若地朝那人看过去，“霍克利先生。”
卡尔·霍克利的穿着仍然十分得体，但克莱尔从他皮肉发颤的面部和眼下的青黑，直觉出了他神经上出了问题。
很显然，即使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他还没有从未婚妻逃婚的打击中缓过来。
“你所说的涉及到了商业机密，不过我对你的提议仍然有些兴趣，”克莱尔竭力使用轻松的调子说，然后转脸询问安妮，“我能和霍克利先生单独聊聊吗？”
“当然。”
杰克想要跟上来，不过被克莱尔制止了，“安妮小姐，我想拜托您帮我照顾一会儿道森先生。”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你的弟弟一样，哈哈。放心交给我吧，露丝小姐。”
……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众人纷纷给克莱尔和卡尔让路，他们找到了一个附近没人的柱子旁。这期间，卡尔心中的怒火神奇地全消了，露丝主动提出单独和他聊天，是不是要和他重归于好？
卡尔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露丝的那一刻，什么安妮、什么艾米全都要往后稍稍。露丝永远是他心目中未婚妻的第一人选，尤其是现在她还成了备受尊敬、前途无量的发明家，几十项专利的拥有者。
克莱尔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想直截了当地问他要多少钱，他可以开个价，只要在合理范围内她都会还给他的。
可当克莱尔站定、并且转过身来时，一个温实的触感突然抚上了她的脸颊，“你瘦了许多，露丝。”
卡尔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深深地望着她明显瘦削下去的面容。
没有预料到突如其来的身体碰触，克莱尔愣了足足有两秒，她慌张地挪开他的手，“霍克利先生，这样做十分粗鲁，我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了。”
“露丝，别这样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了，你有才华、有天赋，你不愿意只做我的妻子，”卡尔朝她慢慢地附过身来，“或许是我以前的表现让你误解了，要是我知道你有这么多奇思妙想，脑子里有这么多的新式发明，我怎么会不支持你呢？回到我身边吧，露丝，我背后的钢铁产业，足以支持你、让你名扬天下。”
克莱尔退后了一步，“你搞错了，我离开你全是因为我不爱你。”
“爱？”卡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但很快被他恢复好了，他甚至还微微一笑，“包括我买下整个伦敦的玫瑰花放在你的卧室里的那次也不爱吗？”
没有露丝全部记忆的克莱尔并不知道这一点，她想直接说“没有”，但她预感不好地注意到原身的心脏似乎停滞了一瞬，以至于她否认的口气也显得勉强。
她的犹豫和动摇被卡尔察觉到了，他乘胜追击道，“包括我们在温德米尔湖的那些快乐时光也没有一刻对我动心吗？露丝？”他沙哑低沉的音调里掺杂了一种柔情。
“请不要再跟我说这些话了，你根本就不懂……”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对上那双当真是柔情蜜意的黑眼珠，克莱尔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极度危险的边缘，她不并十分了解露丝，她对露丝的认识只有电影短短的几个小时，要是露丝心底深处仍然给卡尔留了一席之地，那她又有什么立场代替她说一点儿不爱、从未动心呢？
“我很快就会赚够钱还给你，那些话你之后再……”留给露丝说，她自己会有决断的。
克莱尔突然有了一种想要立即脱离这个世界的冲动，可她还需要找一样力量容器，一件还毫无线索的双蛇标。她焦躁地环顾着四周，幸运地望见杰克朝她走了过来，她迎上去，“杰克，我们走吧，我感觉有些累了。”
卡尔哪会那么轻易地让她离开？让他的情敌带走她就更是没门。
他拦住她，“露丝，我今天、现在就要听到你的回答，你真的从来没爱过我？”
只这一句话，杰克就知道克莱尔在烦恼什么了——她没办法代替露丝回答。
好在这时候，安妮·特雷西也过来了，给她解围道，“霍克利先生，您不是还有一件特别的物件儿要给众人展示吗？大家都非常期待、想要一饱眼福了。”
安妮话语中指的“物件”，其实说得上是卡尔参与这个宴会的真正“入场卷”。
尽管卡尔现在根本不想聊这个，但考虑到安妮的身份他却不得不与她虚与委蛇。“是的摩根小姐，那东西还在外面，十分的沉，就我的男佣一个人的话大概率搬不动……”说到这里，他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好主意。
克莱尔注意到卡尔狡猾地看向杰克，“道森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发扬一下骑士精神，去帮助我的男佣洛维乔伊先生搬运一下，好让这里尊贵的女士先生们尽快……满足好奇心？”然后他又看向安妮，“摩根小姐，我想您不知道我和道森先生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在他从泰坦尼克号的三等舱爬到上等舱之后？”
“你这样说真的是太……”克莱尔简直想骂他，可杰克却按住了她的肩膀，耸了耸肩表示他没关系，“我很愿意助人为乐。”
“道森先生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会受欢迎的。”安妮这样说道，就相当于是表态了。
卡尔有些难堪地“哼”笑了一下，顺着她的话说，“别让大家久等了，好心的道森先生。”
克莱尔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杰克，我帮你吧。”
“别，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全，医生说过不能用力。”杰克摆了摆阻止道，“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他警惕防备地看了卡尔一眼，眼神中有威胁的意味。
卡尔的单边眉毛高高挑起，他怎么敢？可从杰克的话中，卡尔意识到他的未婚妻受伤了，于是立即关心地询问她怎么回事。
对此，克莱尔冷淡地回答，“一点小伤，谢谢关心。”
要不是安妮在场不想让她难堪，她真想直接说“这不关你的事。”
“里弗斯小姐，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安妮亲切大方地朝克莱尔伸出手，富于精力地和她紧握了握。
克莱尔注意到她正在端详她，这个发现让她有些紧张，克莱尔本人没有参加过这个年代的美国俱乐部。
不过，她注意到这个俱乐部，不管是风格、音乐、布局还是人们的穿着打扮都是和英国俱乐部十分相仿，大概是美国还没有进入一战后的、最自信的“咆哮的二十年代”，许多方面还在模仿英国上流习俗。
在过去的两个多月，克莱尔注意到现在的女装仍然基本以繁复、不便行动的裙装为主，这对于她巡视工厂进度和校正机械十分不利，所以她专门找人定制了几套衣服，都是以后世七十年代的女装风格为模板，干净利落、不失风格的同时不至于过于前卫得让人难以接受。
今天，她就穿了定制的服装中的一套，勃朗第红的无领风衣、不规则半裙与她的发色交相呼应，往里，一件缎面黑衬衫更显得贵气神秘，细看她的面容，那双仿佛镶嵌上去的绿眼睛立即使得她光彩照人，即使是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也有一种疲倦而热情的美感。
并且当人们听到安妮转身介绍，她就是电冰箱的发明者时，那对黑眼圈更成为了她智识的象征。
一对又一对的人们，纷纷走上前来想要与她结交。克莱尔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微笑地对他们的夸赞表示谦逊的态度。
在过去的两周，她工厂生产的初代电冰箱已经在纽约逐步铺开了，尤其是餐厅、餐馆几乎随处可见，好像不置办一台电冰箱并且向客人提供冷饮的话，就可以预料到的会失去夏日到来后的市场先机。
初代电冰箱的售价是120美元，短短两周已经售出了五百多台，但仍然供不应求。关键是现在还没到最炎热的盛夏呢，盖茨比做了一个初步预算，保守估计的话，未来的两个月电冰箱的销售量会在三千五百台以上，净利润将高达三十万美元，前提是工厂的生产能力赶上市场需求。
所以，工厂最近也在热火朝天地扩建扩招。
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克莱尔也要来参加这个俱乐部，不仅仅是为了进一步地在上流社会中推开销路，毕竟不管是什么年代，都有不少人乐衷模仿上流人士的生活习惯，其次也是为了联系更多更好的原材料供应商。
甚至还有意外之喜，摩根财团的安妮·特雷西对她十分感兴趣，好像很有好感似的。
从后面和她的谈话中，克莱尔明白了原因。安妮正在从事自由主义和女权运动，包括支持一个犹太团体的裙装女工的罢工，为年轻上班妇女开办节俭协会和度假基金，以及倡导妇女的选举权。
说完自己的所作所为后，安妮开始问她的意见。
“我非常佩服您，”克莱尔微笑地向她举杯，然后把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表示敬意，“你做了许多事情，我目前所做的努力，也只有给本工厂的男女同工同酬。”
“男女同工同酬，是的，这是必须要推进的一个方面，不要妄自菲薄你做得很好。露丝小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安妮相当认可地说，她现在对露丝已经是喜爱异常了，甚至不下于共事多年的贝西和埃尔西。
“当然了。”克莱尔说。
不知道安妮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克莱尔听到她接下来问她，手上是不是还有上百项发明专利。
“安妮说的是真的吗？上百项发明？”贝西中气十足地问道。这个嗓音和内容，一下子引起了一旁许多人的兴趣，不久前刚从克莱尔身边散去的人群，重又围过来。
“夸张了，没有上百项那么多，”克莱尔感觉到这样多的热切视线实在是难以招架，她抿了抿嘴说道，“目前刚好申请了七十项。”其实在脑袋里，可以申请的专利还不止一百项呢，只是还来不及申请，但这些话克莱尔当然不会说。
“那也够厉害了，里弗斯小姐你简直是发明女王！”埃尔西用甜美动听的嗓音夸赞说。
克莱尔感觉到自己已经脸红了。
在一片赞许声中，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不那么和谐的声音，“露丝——或许你愿意跟我们透露透露，准备下一样批量生产的发明是什么？我……我们都可以帮上忙的。”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股毛骨悚然的紧张便爬上了她的脊背，好像刻在身体里的恐惧被激发出来了。
但克莱尔面上并没有显露出害怕，她镇定自若地朝那人看过去，“霍克利先生。”
卡尔·霍克利的穿着仍然十分得体，但克莱尔从他皮肉发颤的面部和眼下的青黑，直觉出了他神经上出了问题。
很显然，即使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他还没有从未婚妻逃婚的打击中缓过来。
“你所说的涉及到了商业机密，不过我对你的提议仍然有些兴趣，”克莱尔竭力使用轻松的调子说，然后转脸询问安妮，“我能和霍克利先生单独聊聊吗？”
“当然。”
杰克想要跟上来，不过被克莱尔制止了，“安妮小姐，我想拜托您帮我照顾一会儿道森先生。”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你的弟弟一样，哈哈。放心交给我吧，露丝小姐。”
……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众人纷纷给克莱尔和卡尔让路，他们找到了一个附近没人的柱子旁。这期间，卡尔心中的怒火神奇地全消了，露丝主动提出单独和他聊天，是不是要和他重归于好？
卡尔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露丝的那一刻，什么安妮、什么艾米全都要往后稍稍。露丝永远是他心目中未婚妻的第一人选，尤其是现在她还成了备受尊敬、前途无量的发明家，几十项专利的拥有者。
克莱尔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想直截了当地问他要多少钱，他可以开个价，只要在合理范围内她都会还给他的。
可当克莱尔站定、并且转过身来时，一个温实的触感突然抚上了她的脸颊，“你瘦了许多，露丝。”
卡尔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深深地望着她明显瘦削下去的面容。
没有预料到突如其来的身体碰触，克莱尔愣了足足有两秒，她慌张地挪开他的手，“霍克利先生，这样做十分粗鲁，我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了。”
“露丝，别这样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了，你有才华、有天赋，你不愿意只做我的妻子，”卡尔朝她慢慢地附过身来，“或许是我以前的表现让你误解了，要是我知道你有这么多奇思妙想，脑子里有这么多的新式发明，我怎么会不支持你呢？回到我身边吧，露丝，我背后的钢铁产业，足以支持你、让你名扬天下。”
克莱尔退后了一步，“你搞错了，我离开你全是因为我不爱你。”
“爱？”卡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但很快被他恢复好了，他甚至还微微一笑，“包括我买下整个伦敦的玫瑰花放在你的卧室里的那次也不爱吗？”
没有露丝全部记忆的克莱尔并不知道这一点，她想直接说“没有”，但她预感不好地注意到原身的心脏似乎停滞了一瞬，以至于她否认的口气也显得勉强。
她的犹豫和动摇被卡尔察觉到了，他乘胜追击道，“包括我们在温德米尔湖的那些快乐时光也没有一刻对我动心吗？露丝？”他沙哑低沉的音调里掺杂了一种柔情。
“请不要再跟我说这些话了，你根本就不懂……”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对上那双当真是柔情蜜意的黑眼珠，克莱尔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极度危险的边缘，她不并十分了解露丝，她对露丝的认识只有电影短短的几个小时，要是露丝心底深处仍然给卡尔留了一席之地，那她又有什么立场代替她说一点儿不爱、从未动心呢？
“我很快就会赚够钱还给你，那些话你之后再……”留给露丝说，她自己会有决断的。
克莱尔突然有了一种想要立即脱离这个世界的冲动，可她还需要找一样力量容器，一件还毫无线索的双蛇标。她焦躁地环顾着四周，幸运地望见杰克朝她走了过来，她迎上去，“杰克，我们走吧，我感觉有些累了。”
卡尔哪会那么轻易地让她离开？让他的情敌带走她就更是没门。
他拦住她，“露丝，我今天、现在就要听到你的回答，你真的从来没爱过我？”
只这一句话，杰克就知道克莱尔在烦恼什么了——她没办法代替露丝回答。
好在这时候，安妮·特雷西也过来了，给她解围道，“霍克利先生，您不是还有一件特别的物件儿要给众人展示吗？大家都非常期待、想要一饱眼福了。”
安妮话语中指的“物件”，其实说得上是卡尔参与这个宴会的真正“入场卷”。
尽管卡尔现在根本不想聊这个，但考虑到安妮的身份他却不得不与她虚与委蛇。“是的摩根小姐，那东西还在外面，十分的沉，就我的男佣一个人的话大概率搬不动……”说到这里，他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好主意。
克莱尔注意到卡尔狡猾地看向杰克，“道森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发扬一下骑士精神，去帮助我的男佣洛维乔伊先生搬运一下，好让这里尊贵的女士先生们尽快……满足好奇心？”然后他又看向安妮，“摩根小姐，我想您不知道我和道森先生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在他从泰坦尼克号的三等舱爬到上等舱之后？”
“你这样说真的是太……”克莱尔简直想骂他，可杰克却按住了她的肩膀，耸了耸肩表示他没关系，“我很愿意助人为乐。”
“道森先生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会受欢迎的。”安妮这样说道，就相当于是表态了。
卡尔有些难堪地“哼”笑了一下，顺着她的话说，“别让大家久等了，好心的道森先生。”
克莱尔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杰克，我帮你吧。”
“别，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全，医生说过不能用力。”杰克摆了摆阻止道，“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他警惕防备地看了卡尔一眼，眼神中有威胁的意味。
卡尔的单边眉毛高高挑起，他怎么敢？可从杰克的话中，卡尔意识到他的未婚妻受伤了，于是立即关心地询问她怎么回事。
对此，克莱尔冷淡地回答，“一点小伤，谢谢关心。”
要不是安妮在场不想让她难堪，她真想直接说“这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