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rcher和Rider对战的大桥边,一个黑长发,肩上靠着一支红色长枪的女孩子和一个留齐肩发的男生相谈甚欢。红色蔷薇枪身上镌刻着的如尼刻文,闪着微弱的红光。

    “你要去看圣杯战争的结局吗”

    韦伯转头看向她,星月神子弯唇。未曾改变的蓝色眼眸望向遥远地平线。

    “怎么不去”

    “会很危险的吧”

    “那咋了,不让它变得更危险不就行了”星月神子笑锤了旁边人一拳。

    “嘶……痛痛痛”韦伯捂着手臂,一脸无语的看着笑到肚子疼的人。

    “我都没用力哈哈哈哈……我走了”星月神子扛着长枪迈开脚步,似乎想起什么后朝后面的人挥了挥手“有空来我家,我料理还行”

    “知道了知道了”

    星月神子朝教堂走去,其实越走心里越没底。要是王发现她这个菜鸡又跑回来大概会无语吧,不仅无语还会生气吧……呃呃呃已经想到王生气的那张脸了。

    她刚好遇到和Berserker战斗结束的银甲骑士,Saber脸上的落寞和挣扎表明这是一场充满了心里权衡的战斗。

    “星月神子?”Saber认出了不远处朝她挥手的人,只是星月神子肩上扛的枪鲜明的惹眼。

    “对对,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啊Saber”星月神子放下手,肩膀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她小半块衣服被血浸染,此时血液氧化,呈现出暗暗的褐色。

    “你怎么在这里?还有Lancer的宝具……”金发骑士眼里透出疑惑,微微皱眉。

    “啊啊,这个是奥迪那先生走之前留下的,我就收下了”星月神子挠了挠脸。白净的脸上就算添了灰尘和血污但已经看着给人一种很舒服,很沉静的感觉。好吧其实本人并不沉静。

    “这样啊,很珍贵的礼物呢”不列颠王总算露出笑容,二人一起走在路上,路灯散发的昏黄灯光把她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如果平时也如此刻般美好,那样也好。

    就在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的决斗即将分出胜负时,后者被带入了圣杯内部。

    “那就是圣杯么”

    “是的,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许愿机”

    “Saber也有理想吗”星月神子暗戳戳的问。原世界的历史中记载,亚瑟王在平定叛逆的骑士莫德雷德发起的叛乱后安眠于阿瓦隆之乡,神剑归还。

    这铸就了圆桌十二骑士的大不列颠王啊,许是被这岁月和时代,扣上了一顶名为“王”的沉重冠冕吧。

    “嗯,有哦,不过这是秘密”Saber抿唇笑了,星月神子的太阳穴莫名突突直跳,两个人默默呆在教堂角落。

    “诶,Saber居然会卖关子了”

    星月神子抱着枪八婆的笑笑。

    “对了,你知道这把枪上镌刻的刻文是什么意思吗”星月神子神秘的伸出一根手指,在Saber眼前晃了晃。

    后者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

    “它的意思是紫衫、束缚、赠礼、桦、军神。其中紫衫可以意为圣树,桦可以意为富饶,军神则代表了胜利”。星月神子语气不自觉的温柔的很多,她垂眸看着这杆红色之枪,破魔的红蔷薇。

    “不过在我手上应该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就是了”随后她补充道,两手一摊。

    “不能这么说,神子的魔术也很厉害”Saber一本正经,她想起那天晚上爱丽丝菲尔被拐走后,蓝眼女孩那样的无助,无助之后又只能重振精神,投掷出的银枪给她留下了无比深刻印象。

    “啊……那个啊……哈哈哈哈”星月神子被夸,微红着脸笑。

    其实她有点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只知道她那时候特别特别生气,然后朝Berserker丢了把枪。

    等等,我枪呢?

    才反应过来银枪丢了的星月神子整个人都石化了。Saber则在她边上,歪着头看表情开始变差的人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其实特别有事啊!!!

    “喔,来了啊,Saber”另一个声音响起,银甲骑士警惕的抬头看去,和那红玉般的眸子对视。“Archer”她沉声道,手中笼罩着风王结界的圣剑已悄然抬起。

    “等等,等等我先崩溃一会,你们去争夺圣杯吧”星月神子垂头丧气,低着头抬手。

    “诶?这么突然……”Saber错愕,意识到坐在身旁的人气压比平常低后她把现况评定为:星月神子因不知名缘由忽然难过,也许和突然出现的Archer有关。所以,打Archer,神子不难过。

    于是她再次举起了圣剑。

    而后者似乎对难过中的星月神子更感兴趣。

    “真是个呆瓜”他打开巴比伦之门,一杆被修复好的银枪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英雄王手心。

    “嗯?啊?!怎么在……”星月神子抬头看见吉尔伽美什的脸后,脑子一混。那完犊子,更拿不回来了。呜呜呜呜呜……

    Saber看着这略显喜感的一幕,稍微放松了神经。

    “哼,抱着那条杂狗的宝具哭自己的,真有你的,蠢货”吉尔伽美什把枪抛给她,星月神子哭丧着脸接过,结果不小心牵动了左肩的伤口,痛的呲牙咧嘴。

    “嘶……痛痛痛……”

    “怎么恢复能力这么差,杂种就是杂种”英雄王嫌弃,皱眉打开宝库,附身把疗伤的药涂在狰狞结痂的伤口周围。

    “回家吧,呆瓜”

    “诶?!您赶我走!”

    Saber发现卫宫切嗣的身影,便知会一声,朝御主的方向赶去。

    “你真是蠢到极点,偏偏要跟着本王,遇到危险还要本王费心!”

    “哪里有!不跟着您跟谁!”星月神子鼓了鼓腮帮子,假装气势汹汹的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生怕某阴晴不定的王开宝具给她扎成马蜂窝。

    “嘛,说到底还是本王的臣子,到时候再为你提供庇护便是”吉尔伽美什松口,不过看着这杆红色的枪依旧不满,“把这杆丑陋的枪收回去!”

    “哪里丑了,明明是人家送我的……”人嘴一撇,不满的嘟囔一句。不过可惜的是被英雄王一字不差的听见了。

    “哼,这种东西本王的宝库里只多不少,你想要本王赠予你就是”

    “真哒?”不愧是人类最古且异常富有的王!星月神子眼睛里似乎在冒小星星。

    于是她把魔力灌注到枪身里,让它灵子化作为魔力的一部分储存起来了。

    此夜夜空昏暗无光,月亮被厚厚的云层所遮挡,透不出一丝亮。教堂里烛火明灭,卫宫切嗣的脸上依旧不见任何表情。

    即使是星月神子也注意到了不对。

    “以令咒命之……Saber,摧毁圣杯”

    纳尼!!!星月神子看骑士王的圣剑金光满溢,破开风王结界的圣剑绽放无与伦比的璀璨光线。

    “不会吧”

    英雄王不说话,环抱双臂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心脏猛的悸动一下,泛界之眼不由自主的打开,她看见了未来,即使只有短暂几秒,这景象也称不上美妙。

    “我去”

    “看见什么了”他忽的出声问。

    “黑色泥巴”星月神子老实巴交的回答,“然后着火了”这样啊,这样的话那这家伙就不能呆在这里了。吉尔伽美什心想。

    属于骑士王的宝具被发动,Saber举起剑,她丝毫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结局。这样一个毁掉她理想与希望的结局,又要回到那盛满了断刀残剑,尸山血海的地方。

    “Ex——Caliber!”

    金光灿灿,汇聚成一剑,直直朝圣杯斩下。于此同时,星月神子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那是她和爱丽丝菲尔廖廖无几的羁绊。

    圣杯被破坏了,而圣杯里的东西像是冲破了束缚,从圣杯里满溢开来。那是星月神子所看见的,装满了人类无数欲望和恶念的浊物。

    “呆瓜,走了”

    “诶?”星月神子被拽着手腕,晃晃悠悠的带出了教堂。吉尔伽美什从宝库里移出维摩那,把人拎上去。

    “回家吧”

    “诶?”星月神子呆坐在唯一一个座位上,她第一次坐在王坐的位置,“那您呢,您会回家吗”

    “等着就好,本王还有事未处理完”他留下这么句话就走了。

    星月神子不会开车,连电瓶车都没骑上路过,结果发现自己的魔力可以操控这□□独属于英雄王的座驾。

    “算了,回家吧”她想,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事情,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发现而已。

    她磕磕绊绊的把维摩那停在自家院子,借着家里灯光才发现自己手臂内侧有一个奇怪的印记。

    她认得,这是在楔形文字里,代表王权的符号。凡是拥有这个标志的,都属于王的“所有物”

    “诶?什么时候?”

    “仔细看感觉有点丑丑的,算了”

    王让她等,她就等。

    一如在原世界所受欺凌,委屈,不公等等,若是她可以听到王的声音,那么她就有了去面对,去击碎,去改变的勇气。

    这种力量,若是归类于敬畏,那便少了几分情谊,若是归于纯粹的喜欢,又似乎不那么圆满。

    总归是好的,这一点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样子的她,都是记得的。

    那便把这未定之事,交由时间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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