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到的时候,就看着鬼三和秦昭直勾勾地盯着什么,他下车拉开车门,秦昭和鬼三才意识到身边多了个人出来。

    陈默看了一眼秦昭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几天没睡了?”

    几天?鬼三认真想了想,这几天秦昭就没怎么睡觉吧,但他没敢说,陈默和秦昭的事儿,还是让他们俩自己谈比较好。

    秦昭伸了个懒腰:“这不是刚睡醒吗。”

    言下之意就是让陈默别计较那么多了,赶紧办正事。

    陈默:“看看你那黑眼圈,跟被人打了似的。”

    鬼三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没忍住“啧”了一声:“我们这苦哈哈的劳动人民就没人在意了哈,陈默你看看你,一来就只知道盯着秦姐,人家秦姐每年自己进山多少次,能有啥事,你咋不关心关心我呢?”

    陈默笑着,在鬼三肩上拍了拍:“多大人了,还这么贫,你也是的,你知道秦昭忙起来有这么个毛病,也不说管一管。”

    秦昭处理事情的时候,经常会意识不到自己需要吃饭休息,只有当身体发出坚持不下去的信号的时候,她才会被迫休息。

    鬼三双手一摊:“我哪儿敢啊。”

    鬼三:“你也不看看,我这种小跟班,那向来是秦姐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的,我还敢指挥秦姐?我小命不想要啦?”

    车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秦昭这才开口打断了还准备继续斗嘴的俩人,这两人只要碰了面,免不了要在嘴上贫几句,这么多年,秦昭早就习惯了,除了有点吵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秦昭:“走吧,办正事去。”

    陈默应了一声,然后又想起了刚刚两人直勾勾地那个动作:“你俩刚刚看什么呢?那么专注,都没注意到我来了啊?”

    这话里总有种指责秦昭没第一时间发现陈默到了的感觉,秦昭无奈地笑着:“刚刚啊,我和鬼三正看着刀疤搬蛇进酒店呢。”

    陈默:“又是蛇啊?”

    秦昭点头:“是啊,又是蛇,自从被这家人盯上这身边时不时的就得出现几条蛇,要是哪天身边没出现蛇,还有点不习惯。”

    几人交谈间走到了酒店房间外面,巧就巧在这时候,几人刚出电梯,就看到了刀疤的背影,他正不知道拖着什么很重的东西往房间里挪,刀疤要进的房间刚好在秦昭住着的这间正对面。

    鬼三也看到了,他当即就火了,撸起袖子就准备去找刀疤打一架:“呸,阴魂不散简直是,神经病吧,住个酒店还要住秦姐对面这间?”

    鬼三脸上红红的,看着是真的发了火:“住就算了,还在我们眼皮子低下运蛇进来?”

    鬼三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像是特意说给刀疤听的:“这不是恶心人是什么,你们别被我逮到了,逮到了你们等着。”

    鬼三说完还不解气,还想要踹开那件房门,看一看刀疤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上前两步,然后被秦昭生生拦了下来:“算了,走吧,正事要紧,何况人家只是住你对面,也没犯法不是?”

    秦昭一边说一边冲着鬼三使眼色,鬼三是个犟脾气,这人揍不到,他浑身都不舒服,死活不肯跟着秦昭乖乖回自己的房间,最后秦昭没办法,还是让虚竹把鬼三拖回了房间里。

    能拖动鬼三,还是需要些力气的,他人又高,块头又大,脾气上来了更是不肯挪动半步,好不容易进了房间,鬼三的怒火还没平息,嘴里不停叫骂着。

    陈默和秦昭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他骂完,甚至在他骂人的时候,俩人还颇有兴致的泡了一壶茶喝。

    鬼三叉着腰骂累了,坐下来喝了杯陈默刚刚泡好的茶。

    陈默嘴边含着笑:“对了,秦昭,我叫人把大黑狗送来了。”

    鬼三这次急了,他噌的一下站起来:“什么!你怎么把那大黑耗子带来了!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陈默你真不拿我当兄弟!”

    “嘿,这次也没人跟我说要把大黑耗子带上啊,你们真行!”

    这是把对刀疤的怒火转移到了大黑耗子身上,秦昭也笑:“什么大黑耗子,大黑狗的,人家有名字的,明明叫满月,非得给她取这么多外号,就知道欺负她。”

    别看陈默和鬼三念念有词的说是大黑耗子、大黑狗,其实满月是一只渡鸦。

    满月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被秦昭捡到的,她当时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小小一只,稍有不注意就会被秦昭踩到,也好在秦昭踩到她之前,她叫了一声。

    当时满月的叫声难听极了,秦昭愣了愣,发现了这个小东西,她当时一眼就认出来满月是只渡鸦,她守着满月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满月的亲生父母。

    秦昭总是进山,对这个物种还有一些浅浅的了解,她知道渡鸦是一夫一妻制,现在迟迟等不到满月的父母,她推测满月的父母可能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当时满月的羽毛都没长出来,放她独自在野外一定活不下去,满月小小的身体不停往秦昭的身边挪,靠着她一步都不愿意离开,秦昭不知道满月当时是不是把秦昭当成了妈妈。

    最后没办法,那次秦昭只能提前出山,带着满月,把她带回了金城,一直养到了现在。

    满月的大黑耗子的外号也来源于她的身形,满月成年之后,很大一只,而且对秦昭忠心的很,寸步不离,秦昭一叫就回来,又因为当时秦昭住的那条街上有几只小狗,满月很聪明,听了一段时间狗叫之后,就学会了,每天“汪汪汪”像狗一样,所以陈默叫她大黑狗。

    后来,陈默又嘲笑满月的走路姿势,说她偷感很重,这才给她取了个大黑耗子的外号。

    至于满月和鬼三,那可真是一对冤家,秦昭之前从来没想过,鬼三居然能和一只鸟见面就吵。

    两人结仇的原因也很简单,渡鸦这个物种喜欢啄一些会发光的物体,那时候鬼三恰好剃了个光头,光头在阳光下泛着亮光,满月追着啄了几次之后两人就结了仇。

    从此之后鬼三没再剃过光头。

    陈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怎么,办正事要紧嘛,这次带大黑狗一起,不也是为了办正事,又不是针对你,你急什么。”

    鬼三很是生气:“她啄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难受,要不你也试试,试一次你就老实了。”

    陈默还是笑:“我又没有剃光头的癖好,再说了,人家满月和我好着呢。”

    秦昭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开口打断了他们俩:“先来看看这个吧。”

    说完她拿出了李鹤亭送来的那个龙骨碗。

    秦昭:“也不知道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着把那碗递给了陈默,陈默拿在手里,先是用鼻子闻了闻,又用手轻轻敲了敲。

    陈默:“这东西……应该是从黄河里面挖出来的。”

    鬼三满脸问号,这不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有点泛黄的碗嘛,这还能看出来是从啥地方来的?

    鬼三:“嘿,你真是神了,这都能看出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还真不是陈默胡说八道,他对这些东西很有研究,私底下还有人叫他小专家。

    陈默指了指龙骨碗上的裂痕:“这些痕迹当然能告诉我这碗大致是从什么时候来的,不过就是……要判断年份估计有点费劲。”

    秦昭:“年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真的吗?”

    陈默没回答秦昭的问题,拿起一瓶矿泉水,倒在了那个碗里,鬼三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想阻止的时候,水已经倒在了龙骨碗里,鬼三还是没按耐住,喊了出来:“哎!陈默你干什么啊!你往这碗里倒水??”

    陈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看着矿泉水瓶里的水越来越少。

    那只碗也是奇了,水没过碗沿居然不往外漏,一直到那碗里的水超出碗高大概三厘米之后,水才溢出来。

    亲眼见到这种奇异的景象,和听说传闻的感觉很不一样,鬼三被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陈默倒空了龙骨碗里的水:“水过三厘米而不漏,这东西,是真的。”

    说完之后他叹了口气,鬼三听完之后很是兴奋,他激动地看着身边的两人,却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沉重?

    鬼三不理解,这是喜事啊,这么大一个宝贝,怎么还不开心呢?

    “你们……怎么表情这么沉重啊?”

    陈默剜了一眼鬼三:“缺心眼,别人能平白无故送这么大一件宝贝来吗?”

    既然出手能这么大方,他们要秦昭办的事一定难多了,大家都是商人,在商言商,没人愿意做赔本买卖。

    秦昭只沉重了几秒钟,又换上了轻松的表情,她问:“陈默,你和李鹤亭约在哪里见面?”

    陈默:“就约在这间酒店。”

    秦昭记得,这间酒店地理位置不占什么优势,平时很少有人来住,这几天她好像也只看到了零星的一两位来开钟点房的情侣。

    那就代表着,刀疤运进酒店的那些蛇,明摆着是针对秦昭她们来的。

    秦昭:“这可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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