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1
铃木特快列车6车厢E室内。
顶着黑色长直发公主切、穿着一身简约大气的衬衫裙的水树美咲双臂抱在胸前，身体后倾倚靠在包厢正中的长桌桌面上。
她身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休闲装、一头棕偏粉短发的男人。
男人的坐姿看似闲适自如，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种说不出的僵硬滞涩。
长桌与沙发的间隙不算大，从侧面看去，两个人的双腿好似交叠在一起。
窗外的风景是最好的背景画面。
那里有晴朗的蓝天、一闪而过绿色的树影和层层叠叠的群山，当列车呼啸着冲进隧道，那窗子仿佛关屏的电视猛的黑暗下来！
不等人的瞳孔在黑暗中自动放大，只听啪嗒一声，车厢内的头顶灯在总控台的控制下猛的亮起——
无机质的白光照在那两个人身上，像舞台的追光灯一样。
冲矢昴，或者是说赤井秀一，他需要抬头看美咲，恰好对上包厢顶突然亮起的灯，刺目的光让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就这眯眼的一刹那，美咲抓住了机会，双臂伸展，“啪”的一下给了他一个“沙发咚”——
“回答我。”
她命令道。
被困在狭小的双臂之间，赤井秀一面不改色。
他甚至气定神闲的伸出手，圈住美咲的后腰：“嗯。”
“美咲知道了多少？”赤井秀一反问。
2
嗯！
嗯？？！！
他就这么应了？！这么简单？这么随意？这么不要脸？！
哦，这本来就不是他的脸。
我看着“冲矢昴”这张各方面都长在我审美点上的脸，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第一次让我觉得这张帅脸如此面目可憎！
我没好气的掰开他扣在我后腰上的手，两只爪子叠在一起拽到他头顶上，按在沙发后面的墙上。
“在你说清楚之前，不要动手动脚！”
关于昴君是赤井秀一这个真相，我此前从未想过。
而今天，从声音推导结论，再到昴君如此轻描淡写的承认，进展实在太快了！
太荒谬了。
我做好了走下列车后就能知道昴君是谁的准备，但没有准备好接受“昴君是赤井秀一”的情况。
说实话，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我根本想不明白。
我第一反应就想问明白。
我想质问他！谴责他！敲打他！
但我话一出口，就给自己说生气、说哽咽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知道了多少？！前段时间你看着我到处查那个假赤井秀一是不是很好笑啊？！”
可恶可恶可恶！
帝都银行的事情我一字不落的跟昴君讲了，我找毛利小五郎调查假赤井秀一的事他也全部知情！
可是！他！竟然一！丁！点！都不给我透露！
更可恶的是，都到这种情况了，我都在质问他了，我脑子里竟然还在下意识的为他开脱——
我想到很多可能的、也许合理的理由：他类似于公安的工作性质不允许他透露；他曾无数次说过不想把我牵扯到危险里，而这“真假赤井秀一”怎么看都很危险；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向我掩饰自己的秘密，是我没有追根究底；他……
啊啊啊！
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上是另一回事。
所有开脱的理由都可以用一句话来辩驳：
他是我男朋友啊！
他凭什么不告诉我！
我努力压住涌上喉头的酸涩感。
但生理反应从来不容易被掩饰。
昴君见状，那张情绪稳定的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美咲……”
“嗡——嗡——”
我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顺便遮住自己的表情：“你的手机在震动。”
“美咲，唔！”
我心如乱麻，暂时不想听他解释，因为我总觉得，这个时候无论他解释什么，我失控的情绪都未必能给出正确的反馈，搞不好适得其反，我俩的感情就破裂了！
啊！他这么瞒着我我还在担心感情破裂！
……就是这样很不稳定的情绪。
我于是捂住了他的嘴，并且掏出他的手机解锁——
“to冲矢昴：
贝尔摩德把你妹妹放在了XX车厢XX室。
——from：工藤有希子。”
托昴君的福，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认识啤酒和鸡尾酒的我了，但是……
“贝尔摩德是人名？代号吗？谁？你的同事还是敌人？”我皱着眉，“你妹妹……世良真纯？！”
我瞬间回想起了“赤井秀一是世良真纯的大哥”这件事，同时自觉忽视了“赤井秀一是羽田秀吉大哥”这件事。
“世良真纯怎么了？”
听听这用词，“被放在”，那她的状态未必是清醒的啊！
会跟昴君说的“好戏”有关吗？
你这个狗男人！妹妹就可以牵扯到危险中了吗？！
我向昴君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
昴君指了指他被捂住的嘴，我于是松开手。
“放心，不会有事，我去把她带回来。”
我当即拦住他：“等等！他们知道你是赤井秀一吗？他们能知道吗？”
警视厅的事故登记里，“赤井秀一”是个死人，而昴君的身份瞒着我，也瞒着他的妹妹。
我直视着昴君的眼睛，不需要他回答，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去吧，我跟世良真纯认识，比你去要合理，假如被发现，也更容易圆过去。”
3
美咲出去后，包厢寂静下来。
赤井秀一双手自然放松下来，随意放置在长桌的桌面上。
真纯那边不用担心。
一方面，工藤有希子提供消息的方式就说明了危险性不大；
另一方面，贝尔摩德和波本——假如回答美咲的问题，那答案是“即使敌人也曾是同事”——他了解那两个神秘主义者的作风，在调查他的试探中，他们不会使用极端手法。
雪莉那边，一切还在他与工藤有希子等人的计划中，也无需多想。
而美咲那边……
他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维持了许久，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赤井秀一是个左撇子，但在长久的狙击训练后，左右手都保持着相当高的灵活性与稳定性。
而此时，他伸展十指，又握了握拳。
这双能在夜间环境里精准狙击1300码外小体积目标的手，竟有些脱力的感觉。
他环着美咲却被美咲掰开手的时候心跳差点漏了一拍，等双手被压到头顶上才暗自松了口气。
但是后来，美咲……
想起美咲夹杂着哽咽的质问，赤井秀一心里颇感沉重。
优秀的FBI首席搜查官，开始后悔自己迟缓的行动。
FBI也没教过他啊。
怎么才能哄好女朋友呢？
铃木特快列车6车厢E室内。
顶着黑色长直发公主切、穿着一身简约大气的衬衫裙的水树美咲双臂抱在胸前，身体后倾倚靠在包厢正中的长桌桌面上。
她身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休闲装、一头棕偏粉短发的男人。
男人的坐姿看似闲适自如，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种说不出的僵硬滞涩。
长桌与沙发的间隙不算大，从侧面看去，两个人的双腿好似交叠在一起。
窗外的风景是最好的背景画面。
那里有晴朗的蓝天、一闪而过绿色的树影和层层叠叠的群山，当列车呼啸着冲进隧道，那窗子仿佛关屏的电视猛的黑暗下来！
不等人的瞳孔在黑暗中自动放大，只听啪嗒一声，车厢内的头顶灯在总控台的控制下猛的亮起——
无机质的白光照在那两个人身上，像舞台的追光灯一样。
冲矢昴，或者是说赤井秀一，他需要抬头看美咲，恰好对上包厢顶突然亮起的灯，刺目的光让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就这眯眼的一刹那，美咲抓住了机会，双臂伸展，“啪”的一下给了他一个“沙发咚”——
“回答我。”
她命令道。
被困在狭小的双臂之间，赤井秀一面不改色。
他甚至气定神闲的伸出手，圈住美咲的后腰：“嗯。”
“美咲知道了多少？”赤井秀一反问。
2
嗯！
嗯？？！！
他就这么应了？！这么简单？这么随意？这么不要脸？！
哦，这本来就不是他的脸。
我看着“冲矢昴”这张各方面都长在我审美点上的脸，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第一次让我觉得这张帅脸如此面目可憎！
我没好气的掰开他扣在我后腰上的手，两只爪子叠在一起拽到他头顶上，按在沙发后面的墙上。
“在你说清楚之前，不要动手动脚！”
关于昴君是赤井秀一这个真相，我此前从未想过。
而今天，从声音推导结论，再到昴君如此轻描淡写的承认，进展实在太快了！
太荒谬了。
我做好了走下列车后就能知道昴君是谁的准备，但没有准备好接受“昴君是赤井秀一”的情况。
说实话，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我根本想不明白。
我第一反应就想问明白。
我想质问他！谴责他！敲打他！
但我话一出口，就给自己说生气、说哽咽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知道了多少？！前段时间你看着我到处查那个假赤井秀一是不是很好笑啊？！”
可恶可恶可恶！
帝都银行的事情我一字不落的跟昴君讲了，我找毛利小五郎调查假赤井秀一的事他也全部知情！
可是！他！竟然一！丁！点！都不给我透露！
更可恶的是，都到这种情况了，我都在质问他了，我脑子里竟然还在下意识的为他开脱——
我想到很多可能的、也许合理的理由：他类似于公安的工作性质不允许他透露；他曾无数次说过不想把我牵扯到危险里，而这“真假赤井秀一”怎么看都很危险；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向我掩饰自己的秘密，是我没有追根究底；他……
啊啊啊！
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上是另一回事。
所有开脱的理由都可以用一句话来辩驳：
他是我男朋友啊！
他凭什么不告诉我！
我努力压住涌上喉头的酸涩感。
但生理反应从来不容易被掩饰。
昴君见状，那张情绪稳定的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美咲……”
“嗡——嗡——”
我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顺便遮住自己的表情：“你的手机在震动。”
“美咲，唔！”
我心如乱麻，暂时不想听他解释，因为我总觉得，这个时候无论他解释什么，我失控的情绪都未必能给出正确的反馈，搞不好适得其反，我俩的感情就破裂了！
啊！他这么瞒着我我还在担心感情破裂！
……就是这样很不稳定的情绪。
我于是捂住了他的嘴，并且掏出他的手机解锁——
“to冲矢昴：
贝尔摩德把你妹妹放在了XX车厢XX室。
——from：工藤有希子。”
托昴君的福，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认识啤酒和鸡尾酒的我了，但是……
“贝尔摩德是人名？代号吗？谁？你的同事还是敌人？”我皱着眉，“你妹妹……世良真纯？！”
我瞬间回想起了“赤井秀一是世良真纯的大哥”这件事，同时自觉忽视了“赤井秀一是羽田秀吉大哥”这件事。
“世良真纯怎么了？”
听听这用词，“被放在”，那她的状态未必是清醒的啊！
会跟昴君说的“好戏”有关吗？
你这个狗男人！妹妹就可以牵扯到危险中了吗？！
我向昴君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
昴君指了指他被捂住的嘴，我于是松开手。
“放心，不会有事，我去把她带回来。”
我当即拦住他：“等等！他们知道你是赤井秀一吗？他们能知道吗？”
警视厅的事故登记里，“赤井秀一”是个死人，而昴君的身份瞒着我，也瞒着他的妹妹。
我直视着昴君的眼睛，不需要他回答，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去吧，我跟世良真纯认识，比你去要合理，假如被发现，也更容易圆过去。”
3
美咲出去后，包厢寂静下来。
赤井秀一双手自然放松下来，随意放置在长桌的桌面上。
真纯那边不用担心。
一方面，工藤有希子提供消息的方式就说明了危险性不大；
另一方面，贝尔摩德和波本——假如回答美咲的问题，那答案是“即使敌人也曾是同事”——他了解那两个神秘主义者的作风，在调查他的试探中，他们不会使用极端手法。
雪莉那边，一切还在他与工藤有希子等人的计划中，也无需多想。
而美咲那边……
他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维持了许久，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赤井秀一是个左撇子，但在长久的狙击训练后，左右手都保持着相当高的灵活性与稳定性。
而此时，他伸展十指，又握了握拳。
这双能在夜间环境里精准狙击1300码外小体积目标的手，竟有些脱力的感觉。
他环着美咲却被美咲掰开手的时候心跳差点漏了一拍，等双手被压到头顶上才暗自松了口气。
但是后来，美咲……
想起美咲夹杂着哽咽的质问，赤井秀一心里颇感沉重。
优秀的FBI首席搜查官，开始后悔自己迟缓的行动。
FBI也没教过他啊。
怎么才能哄好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