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如何出的府,回想起方才的场景,白皙的脸庞不自觉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夏糖甚至清晰的记得男人靠近她时喷洒而来的温度,即使吹着微凉的晚风那温度也不曾消失。

    可一想到萧长瑾的话,那隐隐的害羞就被随之而来的愁绪掩盖。

    谁能想到,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却没有继承她刺绣的技能。

    只能回去向碧雪讨教学习了。

    夏糖满腹心事的朝着翠竹苑走去,不曾想却在路上碰上一个不速之客,夏瑶。

    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身云锦罗裙,发间只簪着一个不算名贵的素色簪子,气质出挑,即使在光线不佳的黑夜,周身气质也让人难以忽视。

    夏糖的目光在夏瑶发间的簪子停留一瞬,她不懂珠宝首饰,可也能看得出,这簪子,明显与堂堂嫡女身份不相匹配。

    关于夏瑶,原主并无过多记忆,只是印象中的嫡姐对她不错,虽不曾施以援手,可也不曾落井下石,淘汰的旧衣也会悄悄拿给她。

    终究是夏糖先开了口:“夜里风凉,姐姐怎的穿的如此单薄,若是受凉,怕是要难受许久了。”

    夏瑶略微惊讶地看向自己这个已经许久没有交集的妹妹。

    她竟然…在关心自己?

    其实,夏糖幼时,两姐妹关系不错,因为夏瑶是这个府上唯一肯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可,最后,两人还是渐行渐远。

    夏瑶笑的温婉得体:“有劳妹妹挂心,晚膳贪嘴,有些积食,出来走走。”

    夏糖点了点头,没再出声,毕竟,她对这个姐姐也不太了解,自然应当谨言慎行。

    夏瑶环视四周,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问:“妹妹如今得了殿下青睐,平日待人接物一定要多一分防备,衣食住行,都要仔细留心。”

    夏糖目光微凝。

    夏瑶此话何意?

    她是在提醒自己?

    夏糖想要问清楚怎么回事,夏瑶已经退回到原位:“想必妹妹今日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改日有空,我去找妹妹。”

    说着,就在侍女的搀扶下,与夏糖擦身而过。

    夏糖看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俄身影,眼中浮现一抹疑惑。

    回到房间,夏糖还在思索夏瑶的话。

    有人要害自己?

    夏瑶不会无缘无故找她闲聊,既然她说了这样的话,那就一定是有人想加害于她。

    如今,夏恒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想要加害她并且有这个能力的,只有苏月月。

    可苏月月是夏瑶的生母,而且苏月月害她的原因也是因为觉得自己挡了夏瑶的路。

    可夏瑶提醒她,莫非,两人在这件事情上并不是一条心?

    夏瑶对萧长瑾无意,一切的一切,只是苏月月一厢情愿。

    夏瑶回了房内,回想方才的场景,手中无意识的抚摸着那枚素簪。

    夏糖,该给的提醒我已经给你,你若当真有这个悟性,他日进了宴王府也可平安度日,若是,你仍对身边的危险毫无察觉,那只能说,是我看错了人。

    碧雪服侍夏瑶宽衣后,正准备退下,夏糖突然问道:“碧雪,你会绣香囊吗?”

    碧雪愣了愣:“自是会的。”

    夏糖眼睛一亮:“那从明日起,你教我绣。”

    碧雪露出了然的笑容,带着几分好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夏糖:“小姐为何突然想学刺绣,莫不是,有了心仪的儿郎,想要绣给他做定情信物?”

    夏糖轻拍了一下碧雪的额头,带着几分嗔怪:“小丫头在胡说什么?哪儿来的心上人?不过是想还个人情而已。”

    萧长瑾对自己有相助之恩,自己为他做了这么久的海棠糕,再绣一个荷包给他,他与她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碧雪只当夏糖是害羞:“好好好,奴婢定然好好教小姐,让您好好的还人情。”语气中仍然带着十足的打趣。

    夏糖也懒得和这小丫头做过多的解释。

    京城的天气愈发热了起来,夏糖像往常一样,用面糊将馅料覆盖住,将两面铁板相贴,夏糖略微松了口气。

    “小美人,天天这样风吹日晒,看着真叫人心疼呢。”调戏意味十足的声音让夏糖不禁皱了皱眉。

    转过身去,一个穿着枣红色宽袖锦袍的男人,由于腹部突出,上半身略向后倾,脸上的赘肉随着他的笑容微微颤动,本就不算大的眼睛看向她时透着十足的色情。

    夏糖对于这样的目光十分不适,并未搭腔。

    那人见夏糖没搭腔,竟不由分地上前抓住夏糖的手:“小爷和你说话是抬举你,你这女人别不识好歹,乖乖从了小爷小爷保你吃香喝辣。”

    夏糖冷眼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那只咸猪手,冷冷地勾了勾唇。

    男子见夏糖并未有下一步动作,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他就知道,他看上的姑娘,最后都会乖乖顺从。

    正当他想有下一步动作时,夏糖另一只手忽的闪现一根银针,没有一丝犹豫,狠狠地扎进男子握着她胳膊的那只手。

    男子一声痛呼,猛的将手松开,整个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甚至还有几分涨红。

    男子破口大骂:“你这贱人,竟敢伤我。”

    闹得动静有些大,引得过路的行人纷纷侧目,旁人的议论也清晰传入耳中。

    “这李小公子又出来胡作非为了。”

    “这李家的少爷不知道祸害多少无辜少女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的姑姑是当今陛下的宠妃。”

    眼前这个傲慢无礼的男人就是当朝太尉李正函的独子李曜,李曜的姑姑就是当今圣上亲封的贵妃,淑贵妃。

    夏糖心中了然,怪不得此人如此猖狂,众目睽睽之下敢当街强抢民女。

    李曜捂着被夏糖用针扎的那只手,气急败坏对着后面的跟班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女人给我带回去!”

    夏糖看着接近她的护卫,半点都不带慌,她在现代时,可是跆拳道红黑带级别,对付这样的小喽啰,完全不在话下。

    夏糖正准备来一个横踢腿,不曾想有人比她动作更快,夏糖只觉耳边似是一阵风吹过,眼前闪过一袭白色身影,将那群人踢倒在地,她只感觉自己似乎撞上一抹坚实的胸膛。

    夏糖定睛一看,居然是他。

    救下她的人,是白闻璟。

    白闻璟低头看向似是受到惊吓的夏糖,面带关心:“姑娘,没事吧。”

    夏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少年闻言微微一笑,眼眸灿若星辰,身上散发出阵阵清列的香气,一如这个人一样,低调,出尘。

    李曜看自己的侍卫被人打倒在地,觉得丢了面子,不由得大喊:“放肆,是谁敢打小爷……”

    李曜的气焰在看清来人时,已经消失殆尽,原本嚣张的话也被生生压了下去,

    “侯…侯爷,怎…怎么是您?这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态度,是前所未有的谦卑。

    威震八方的宁昭侯,个人不惧。

    夏糖闻言,不自觉的看向自己身侧之人,此人,竟是侯爷?

    这样年轻?

    看这样子,约摸也就刚及冠的年纪。

    果真是,年少有为。

    白闻璟依旧嘴角含笑:“在这儿等我。”

    再看向李曜时,目光不复方才的温柔:“天子脚下,李公子当街强抢民女,勇气可嘉。”这语气听上去波澜不惊,可李曜依旧感觉如坠冰窖。

    连连陪笑:“侯爷误会了,在下是在跟这位姑娘开玩笑,开玩笑而已。”

    白闻璟似笑非笑:“开玩笑?开玩笑是要两个人都觉得好笑才能被称之为玩笑,你看夏糖姑娘,有半分愉悦吗?”

    李曜不曾想这白闻璟如此不给他面子,可宁昭侯深得圣上信赖,自己是断断不能被他抓到话柄,否则他爹怕是会把他的腿打断。

    李曜眼睛一转,看向白闻璟旁边的夏糖,露出一个自以为温柔的笑容:“姑娘,你快和侯爷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认识你一下,没有恶意。”

    他想着,夏糖看上去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自己这样放低姿态,小姑娘总是心软的。

    夏糖看到李曜的笑容,只感到一阵恶寒,心中只有一个感觉。

    油腻。

    可面上不显,侧目看向李曜,装的一片天真:“可公子前来,二话不说就要强行带走小女子,小女子并未感受到公子任何的结交之意,若这般和侯爷说,不是在欺骗侯爷吗?小女子只是普通人家,又哪里来的胆子敢欺瞒侯爷。”

    白闻璟本来紧绷的面容在听到夏糖的话时,也不自觉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意。

    本以为是乖巧的小白兔,不曾想竟是隐藏的小狐狸。

    分明自己也想出气,可偏偏要让他来做这个坏人。

    他总算明白,为何萧长瑾说她不同寻常。

    白闻璟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稍稍偏头,状似询问:“那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本侯帮你出气?”

    少女眼中天真未减,脆生生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心生欢喜:“小女不敢劳烦侯爷,只是侯爷向来嫉恶如仇,若是因为李公子而坏了侯爷的名声,小女替侯爷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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