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栀这才反应过来,周晏舒到底怎么了。

    看来是那天阿豆不小心说漏嘴的事,他以为自己很介意。

    但是陈栀自己给自己做过心理辅导,只要周晏舒不是欺骗自己,他不想说的秘密,自己就不会去戳破。

    可现在,周晏舒将秘密捧在手上递给她,这让她如何不心动。

    哪怕自己猜测到了一些,却还是忍不住去求证。

    盯着周晏舒的眼睛,沉默了两秒的陈栀偏着头问:“真的,什么都说?”

    周晏舒用力点头,“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说,只要你不生我的气。”

    陈栀叹口气,“首先,我没有生气。你有秘密,有心事我都知道,所以我不问。其次,我不问,是我宁愿你瞒着我,也不愿意听你的谎言。”

    听到陈栀的话,周晏舒并没有松口气,反而因为那句没有生气,而变得沉闷起来。

    不生气,是因为毫不在意他吗?

    思绪游荡,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加重了些。

    手上痛感来袭,陈栀感受到周晏舒的情绪变化。

    这人不是高冷孤傲的人吗?怎么还有这种小情绪呢?

    她不是个在感情上一窍不通的人,即使刚才没想通,现在也明了了。

    “周晏舒,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就像你不问我为什么会那么多关于种田的东西一样,我也不会问你,你的来历,阿豆的来历一样。你们都是我在这里的亲人,是我最重要的人。”陈栀转动被周晏舒捏着的胳膊,用力抽回了手,“而我这个人,不想被最亲最重要的人欺骗,所以我才没有问你。”

    听见陈栀说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周晏舒心里瞬间绽放了无数朵鲜花。

    如同春临大地,暖风袭来。

    “真的吗?”周晏舒嘴角压不住的上扬,“我周晏舒发誓,绝对不会欺骗陈栀,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噗嗤。

    陈栀忍不住笑出声来,“行,你要是骗我,天雷不劈死你,我也拿刀砍死你。”

    周晏舒眼神亮了亮,“所以阿栀,你心中也是有我的是不是?”

    周晏舒这个问题,陈栀现在没办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仰起头,唇角勾勒出一个笑容,,“至少现在没有别人。”

    虽然这个答案不是周晏舒最想要的,但有了陈栀这句,自己一定能成为陈栀心中唯一的人。

    看着陈栀的眼神,多了两分眷恋,“嗯。我会让你和我一样,心里只有你。”

    陈栀眉头轻佻,“所以,你还想让我问吗?”

    周晏舒愣了一下,随后便听到陈栀继续说道:“你的秘密,阿豆的娘亲,等你愿意说的那天,希望我还会愿意听吧。”

    “不,我说!”周晏舒眼神坚定,言语郑重。

    虽说的大声,却也没有吵醒阿豆。

    只是身体用力过猛,踉跄了两下。

    陈栀立刻将周晏舒按回了床上坐着。

    本就在修养的腿,要是站立太久变严重了就得不偿失了。

    周晏舒老实坐下之后,瞧见陈栀要走,一伸手,将陈栀拉了回来。

    没料到陈栀举动的陈栀,一个趔趄,跌进周晏舒的怀抱中。

    想要挣扎起身,但没犟过周晏舒,便老实坐在他没受伤的大腿上。

    两个人近距离的说话,热气在脸上翻腾,弄得陈栀心口痒痒的。

    “我不是李家村更不是梨花镇的人。”周晏舒缓缓道来,宽大的手掌,轻轻捏着陈栀的手,眷恋,缠绵。

    “......”

    这个,陈栀早已猜到,或者说是李家村人的举动变相的告诉她的。

    “果然,你都猜到了。”周晏舒哀叹一声,自己想要瞒着的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成了明面上的事。

    只听周晏舒继续说道:“我是京城人,到我这一辈家族落魄,我早早参军入伍,一路上披荆斩棘,重振家族荣光。只是因为战场上,同僚陷害,族人不信,心生倦意,才躲在这处僻静之地。”

    “张潇是你什么人?”

    “他曾是我手下的一员将领。我走后,便没再过问军中之事。”

    “原来如此。”

    难怪来镇上那天晚上,周晏舒能一眼看出张潇的品级,而张潇也像是听令一样,去抓匪寇头领。

    甚至半夜来寻周晏舒,劝周晏舒回去。

    “我不想回京也是如此。朝堂明争暗斗,文官如此,武将亦是如此。抢占功名,陷害同僚,结党营私数不数胜。”

    周晏舒越说,眉头皱的越深,表情越是嫌弃。

    陈栀心中五味杂陈。

    “没事了,以后你和阿豆由我来养,看谁还敢欺负你们。”

    “他可是大垣将军。”

    “怕什么!?反正也没什么交集,等有了无大师的消息我们才进京,治好腿伤,我们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周晏舒看着陈栀胆大包天的模样,一点没有当年怯懦,娇弱的样子。

    虽然还是挑食,但陈栀至少不会饿着自己。

    “好。”周晏舒宠溺一笑。

    暗淡的烛光,配着周晏舒的笑容,陈栀看在眼里,却觉得格外明亮。

    如此近的距离,能明显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交错,急促。

    陈栀噌的一下起身,脸上通红。

    好在光线黑,周晏舒看不清陈栀的脸色。

    只是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陈栀支支吾吾的回答着,“腿,腿麻了。”

    周晏舒听闻,立即伸手,想要帮陈栀按摩舒缓一下。

    却被陈栀闪身躲开,在周晏舒疑惑的眼神中心虚的解释,“腿麻了不能按。”

    周晏舒这才收回手。

    “你还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都说。”

    但现在的陈栀,脑袋混沌,一点都不想问了。

    使劲摇头,“没了没了,你早点睡。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陈栀说完,就想回太师椅上躺着,恢复心情。

    那想,周晏舒声线温柔又依赖的说道:“你还是不愿意睡床上吗?”

    抬脚的陈栀一顿,“没有。我这不是想着床太小,怕挤着你吗?”

    “我没事的。”周晏舒侧身,让出一个位置,拍了拍,示意陈栀过去。

    陈栀心绪万千,无奈望天后朝周晏舒走去。

    老老实实的爬到熟悉的位置上躺着。

    周晏舒看着陈栀躺好后,吹了灯,才又躺下。

    虽然中间一直隔着阿豆,但现在感觉就是和以前不一样。

    心情超好的周晏舒有些睡不着。

    心情郁闷的陈栀睡太多了也睡不着。

    但床太小,翻身都没法翻。

    手脚不老实的陈栀只能慢慢挪动自己的四肢,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结果用力过猛,手伸向了外面。

    被还没有睡着的周晏舒拉住。

    想要悄无声息收回来的陈栀,突然听见周晏舒压低的嗓音,“我可以牵着你吗?”

    本就牵着陈栀的周晏舒,此问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就是不想让陈栀收回手!

    陈栀没有出声,手就这样让周晏舒牵着。

    罢了。

    还是不要说话了,牵着就牵着吧。

    只是这样牵着手,让陈栀总感觉像是在谈恋爱。

    尤其是干菜周晏舒问的那句话。

    更像是暧昧期的试探。

    这晚,陈栀没有睡着。

    一整夜思绪就没停下来过。

    一会儿想想家里的鸡鸭菜地,大棚粮食。

    一会儿想着周晏舒刚才说的话。

    一会儿又在想自己到底和周晏舒是什么关系。

    思绪乱飞。

    打破她的,是突然袭来的尿意。

    周晏舒虽然很高兴,但也睡着了,陈栀抽回了手,捂住肚子。

    该死,稀粥喝多了。

    想要憋住,但越想憋着越难受。

    思想斗争良久,实在是憋不住了的陈栀觉得起来上个厕所。

    悄悄的挪动身子,朝床尾挪去。

    狭小的床,陈栀还没动两下,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吵醒了周晏舒。

    只不过醒来的周晏舒没有的动,感受着周围的动静。

    发现自己的叫被两只温暖的手给包裹着,下一刻,那只手逐渐往上,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而陈栀并没有发现,胡乱的摸索着周围,凭借记忆去寻找蜡烛和火折子。

    贴着床边慢慢试探。

    手上从床尾逐渐探索到中间,直到快要摸到不可言说的地方,周晏舒突然轻咳了一声,坐了起来,抓住了陈栀乱摸的手。

    突然起来的动静,给陈栀吓了一跳。

    脏话都爆出来了。

    “你在找什么?”

    借着月光,陈栀看着近在咫尺的周晏舒,吞吞吐吐的开口,“那个,晚上稀粥喝多了,想上茅房,憋不住了。”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笑声。

    陈栀凑近盯着周晏舒,“你笑话我?”

    “没有,怎么可能。”周晏舒收敛表情,严肃的说道。

    听到周晏舒义正言辞的解释,陈栀都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还想掰扯两句的陈栀,腹部刺激感袭来,“快快快,把蜡烛点燃,我要憋不住了。”

    周晏舒行动起来,两三下就点燃了蜡烛,给陈栀引路。

    茅房距离比较远,周晏舒带陈栀去的,是偏室的夜壶。

    陈栀还想反抗一下,但尿意袭来,不允许陈栀挑剔。

    最后只能红着脸上了。

    周晏舒就等在一道屏风的后面,寂静的黑夜,声音很是响亮,陈栀尴尬的想钻地洞了都。

    终于解决完的陈栀舒了一口气,丢人总比丢命强。

    出去看见屏风后的周晏舒,烛光闪烁,脸上若有似无得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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