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楚寂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血红的光芒照在她苍白的脸侧，她将木灵剑挽在身后，收起锋芒，像个四肢健全的正常女子般向沐灵忱他们走去。
这红光很是伤眼，仅是多看了眼红光，楚寂便有些眼眶微涩，她一拂手，那灯兽便落入了她手中，不一会便被她盘成了个红球，她扫了牧原野一眼，将红球扔向牧原野。
“用不上这玩意。”
牧原野接过灯兽，还有些犹豫，“可是，不用灯兽，我们怎么照明啊？”
楚寂没有多说。
一道青光闪过，木灵剑的剑身爬满了带着点点绿光的普通藤曼，这些藤曼迅速蔓延，藤曼所到之处，雾气尽散，露出带着星光的天空。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阵扑鼻的血腥臭味，那股味道就像死在下水道的阴沟老鼠窝在角落里独自散发“芳香”，众人即找不到臭味的来源，还要被臭气搅得直泛酸水。
惟鸢封起五识，打量起河西村的屋舍。
这下，沐灵忱手中的蛟珠配合着月色，完全足够照亮四周了，他施咒让蛟珠浮起，解放双手的同时走近了楚寂。
“你去哪里了？”他手中还握着木簪，披散的长发被风卷进楚寂的垂丝，打起了结。
“我走的分叉路口右边，没发现什么异样。”她回答的言简意赅，明显不想多说。
沐灵忱还想问，却被惟鸢打断了，惟鸢不知何时站到了楚寂身侧，她神秘兮兮的摸上木灵剑还未收起的藤曼，一脸的沉迷。
惟鸢还要放出灵气向藤曼探去，抬起头对上了楚寂流光溢转的眼眸。不知为何，这双眼眸似乎带着点杀意，惟鸢再看去，方才的杀意又消失不见，她收回手，慢慢站起身，暗道她自己病的不轻。
“你……前辈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寻一将寻二安抚住，这才向楚寂问道。
沐灵忱也盯着楚寂，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寂身上。
“什么也没有。”她说。
她用木灵剑撑起身躯，神情莫测。
这执剑而立的背影怎么好生眼熟，惟鸢盯着楚寂的背影，似乎要用目光将楚寂戳出个洞来。
“怎么可能，那我们方才是中幻觉了？”牧原野明显不信，他狐疑的审视着这个行为奇怪的剑灵。
身为剑灵却不好好跟着主人，反而自己到处乱跑，还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说，牧原野在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这真的是老祖的剑灵？
一阵冷风扫过，寻二颤颤巍巍地打断这场猜忌，“我们……我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钻进去，什么魔域不魔域的还是算了吧。
一惊一吓的氛围消散后，赶路一天的疲惫瞬间席卷全身，惟鸢收回打量楚寂的眼神，指了指身侧的屋舍，“先进去落个脚，我们明天再去乾成洞。”
“好。”寻一赞同。
“先进去吧。”牧原野瞪了眼楚寂，跟着惟鸢走了。
沐灵忱观察着四周的村落，似乎除了寂静了些和那些若影若散的臭气，河西村就像是个正常的村落。
楚寂她，似乎有些沉默，沐灵忱感觉到了她低沉的情绪，却不知为何。
他将木簪捧在手心，木簪上的云纹泛起波动，似乎有什么要破壁而出。楚寂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按下了木簪，将嫩芽压了回去。
她扫了眼沐灵忱，快速地收回了手，似是在避嫌般，“我早就说了这木簪生的嫩芽信不得。”
这木簪是她从原形上折下来的，不可能出错，她深知这一切，却又开始了满嘴扯谎。
“可是我又没说木簪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沐灵忱有些怀疑他方才所见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天生便有神通，算出这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话沐灵忱要是信了，他这十八年也算是白活了。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方才那人是你的转世？”沐灵忱之所以确定那人是个活人，便是因为方才那黑影靠近他的时候，他感受到了黑影身上的温度和呼吸出的热气。
而这些，是楚寂没有的，哪怕她现在幻化出了双腿，做出正常人的假象，沐灵忱也深知她还是魂体，一个可能随时消散的魂体。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找到她，查个清楚，或许你就……”
楚寂冷漠地打断他。“或许那人真的是我转世，所以呢？我回到她的身体中，她便就成了楚寂吗？”
“不要太天真了，沐灵忱。”她说道。
沐灵忱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是啊，转世之后，楚寂还会是楚寂吗？可是他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一切？
他此刻深刻意识到了实力不足的无奈，他握紧了拳头，正视楚寂，“那我要是三个月内练成金丹，你就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随你。”她无所谓。
三个月，怕是要不了三个月她就要表演魂飞魄散了。想到方才与原体擦肩而过，她估摸着不需要多少时间三魂便能聚齐了。
“你发誓。”沐灵忱不相信她的空口无凭。
“我发誓。”她敷衍道。
她敷衍的样子就连规则之力看了都会直摇头，可沐灵忱信了。
“走了。”她走到门口，见沐灵忱还站在路中央发呆，提醒他道。
虽然不知道她在隐瞒什么，但终于让楚寂退让了一步，沐灵忱还是很开心。
惟鸢已经将屋内的油灯点亮，小小的木桌上堆满了成碟的食物，他们刚巡视完屋子内的摆设，见楚寂和沐灵忱走进来，这才讨论了起来。
“我去后院看了看，这户人家的鸡窝里竟然还有新鲜的鸡蛋。”天知道牧原野看见鸡窝里突然滚出的鸡蛋跟见了鬼一样惊跳起来。
“很奇怪，水井旁还有未洗完的衣服。”寻一不解。
“这些食物也是新鲜的，可是这些食物是正常人家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会吃一顿的。”惟鸢补充道：“这里的器物也没有一丝灰尘，就像是……”
“就像是这里的人突然全部消失了，还是在这两天消失的。”寻二抬起了头，他紧张地搅着不知道从哪扯来的手帕。
“这也说不通，我去隔壁看了眼，那里的桌子上也摆着些大鱼大肉。”牧原野拍了拍从窗柩处沾染上的尘灰。
“不止隔壁，这里所有的屋子内都摆着同样的食物。”惟鸢将手中的风草收回储物戒。
“乾成洞的魔域现世已有半月有余，乾成洞附近的村落大多住着的都是些修为底下的平常修士，按理说她们不会和魔域硬碰硬，许是提前撤离了？”
结合着先前得到的信息，惟鸢只能这样猜测到。
选择修道的修士何其多，但大多修士实力不足，最后认清现实，或成为散修，或回归正常的生活，齐聚村落，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悠闲生活。
按理说，魔域生成，一般都不会殃及到这些有保命本领的修士，打不过魔域的主人，法宝护身安全脱离也是不难的。
更何况魔域还未散去，说明这魔域的主人还未完全经过入魔的试炼，怎么想都不可能波及到附近的修士。
“希望如此吧。”寻一也不想做最坏的预想。
“所以，那瘆人的铃声还会不会再突然出现？”寻二什么都不担心，只怕见鬼。
“不会。”楚寂说道。
那人见了她跑的比鬼还快，有她在，怕是铃声怎么也不会再响起来。
摸不清楚寂的实力，牧原野和惟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但剑灵的实力一般都与命契的另一半关联，想到沐灵忱的实力，牧原野又有些怀疑眼前的剑灵或许只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不过楚寂虽然看起来很和善，他们四人却莫名对她有些发怵，因此和楚寂坐在一起的沐灵忱便被孤立了。
趁着其他人都在打坐运气，寻一悄无声息地坐到了沐灵忱身侧，他压低了声音。
“师叔，你还好吗？”想到方才寒毛直立的铃声停到了沐灵忱身侧，寻一心底也有些害怕，他怕沐灵忱会害怕，才偷偷的找到沐灵忱。
楚寂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睨了眼沐灵忱。
“我没事。”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温暖了一瞬他的心。
“寻二没事吧，我看他很害怕。”
“他还好，他就是听不得什么鬼啊魂啊的，不要看他那么害怕，他胆子其实还是很大的。”不是寻一想要吹大寻二，实在是他这弟弟总是会给不同的人带来不同的惊喜。
沐灵忱所坐的地方正好能看到窗外的情形，寻一刚说完这句话，就吃惊地睁大了双眼，他指着窗外，“那是什么？”
沐灵忱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只见远处的房檐后似乎有着微弱的亮光，淡黄的亮光将远方的房檐描出温暖的轮廓，还带着一圈光晕。
还没待沐灵忱看清楚，又一个房檐后发出亮光，修士灵敏的听力甚至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声音。
惟鸢和牧原野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们站起身走到窗前，只见沉寂的村落竟一户一户亮起了灯，万家灯火齐亮，将河西村半边照的灯火通明。
可万千灯火只伴着滋滋的烛火声，一丝虫鸣和人声都没有，怎么想怎么心底生寒。沐灵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他们所在的屋子内所有的灯火也瞬间点亮，照出众人大眼瞪小眼的面孔。
楚寂从布满食物的桌子前站起，她淡淡地看了眼仍搅着手帕，似乎在碎碎念的寻二，“还不放下来吗？”
寻二睁开左眼瞅了眼蓝衣女人，又低低念叨起来，这次楚寂听清了他在念什么。
满耳的“阿弥陀佛”萦绕在几人的耳边，楚寂抽了抽嘴角，其他几人更是神色各异，欲言又止。
“还不放下。”楚寂扯过他手中的手帕，扔到了地面。
随着火把滋滋的燃烧，一只骨指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手帕，寻二还没顾得上看清那骨指的主人，屋外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响声。
“劈里啪啦……”爆竹与人声骤然响起，竟比人间过节时还要热闹。
一时间，鞭炮齐鸣，锣鼓齐响，伴着人声鼎沸的喧哗声，河西村似乎瞬间恢复了人气。
楚寂似乎对这些早有所料，她一点也不震惊突然发生的一切，反而悠闲的欣赏起空中五颜六色的烟火。
“这魔域，还挺漂亮。”她说。
这红光很是伤眼，仅是多看了眼红光，楚寂便有些眼眶微涩，她一拂手，那灯兽便落入了她手中，不一会便被她盘成了个红球，她扫了牧原野一眼，将红球扔向牧原野。
“用不上这玩意。”
牧原野接过灯兽，还有些犹豫，“可是，不用灯兽，我们怎么照明啊？”
楚寂没有多说。
一道青光闪过，木灵剑的剑身爬满了带着点点绿光的普通藤曼，这些藤曼迅速蔓延，藤曼所到之处，雾气尽散，露出带着星光的天空。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阵扑鼻的血腥臭味，那股味道就像死在下水道的阴沟老鼠窝在角落里独自散发“芳香”，众人即找不到臭味的来源，还要被臭气搅得直泛酸水。
惟鸢封起五识，打量起河西村的屋舍。
这下，沐灵忱手中的蛟珠配合着月色，完全足够照亮四周了，他施咒让蛟珠浮起，解放双手的同时走近了楚寂。
“你去哪里了？”他手中还握着木簪，披散的长发被风卷进楚寂的垂丝，打起了结。
“我走的分叉路口右边，没发现什么异样。”她回答的言简意赅，明显不想多说。
沐灵忱还想问，却被惟鸢打断了，惟鸢不知何时站到了楚寂身侧，她神秘兮兮的摸上木灵剑还未收起的藤曼，一脸的沉迷。
惟鸢还要放出灵气向藤曼探去，抬起头对上了楚寂流光溢转的眼眸。不知为何，这双眼眸似乎带着点杀意，惟鸢再看去，方才的杀意又消失不见，她收回手，慢慢站起身，暗道她自己病的不轻。
“你……前辈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寻一将寻二安抚住，这才向楚寂问道。
沐灵忱也盯着楚寂，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寂身上。
“什么也没有。”她说。
她用木灵剑撑起身躯，神情莫测。
这执剑而立的背影怎么好生眼熟，惟鸢盯着楚寂的背影，似乎要用目光将楚寂戳出个洞来。
“怎么可能，那我们方才是中幻觉了？”牧原野明显不信，他狐疑的审视着这个行为奇怪的剑灵。
身为剑灵却不好好跟着主人，反而自己到处乱跑，还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说，牧原野在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这真的是老祖的剑灵？
一阵冷风扫过，寻二颤颤巍巍地打断这场猜忌，“我们……我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钻进去，什么魔域不魔域的还是算了吧。
一惊一吓的氛围消散后，赶路一天的疲惫瞬间席卷全身，惟鸢收回打量楚寂的眼神，指了指身侧的屋舍，“先进去落个脚，我们明天再去乾成洞。”
“好。”寻一赞同。
“先进去吧。”牧原野瞪了眼楚寂，跟着惟鸢走了。
沐灵忱观察着四周的村落，似乎除了寂静了些和那些若影若散的臭气，河西村就像是个正常的村落。
楚寂她，似乎有些沉默，沐灵忱感觉到了她低沉的情绪，却不知为何。
他将木簪捧在手心，木簪上的云纹泛起波动，似乎有什么要破壁而出。楚寂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按下了木簪，将嫩芽压了回去。
她扫了眼沐灵忱，快速地收回了手，似是在避嫌般，“我早就说了这木簪生的嫩芽信不得。”
这木簪是她从原形上折下来的，不可能出错，她深知这一切，却又开始了满嘴扯谎。
“可是我又没说木簪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沐灵忱有些怀疑他方才所见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天生便有神通，算出这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话沐灵忱要是信了，他这十八年也算是白活了。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方才那人是你的转世？”沐灵忱之所以确定那人是个活人，便是因为方才那黑影靠近他的时候，他感受到了黑影身上的温度和呼吸出的热气。
而这些，是楚寂没有的，哪怕她现在幻化出了双腿，做出正常人的假象，沐灵忱也深知她还是魂体，一个可能随时消散的魂体。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找到她，查个清楚，或许你就……”
楚寂冷漠地打断他。“或许那人真的是我转世，所以呢？我回到她的身体中，她便就成了楚寂吗？”
“不要太天真了，沐灵忱。”她说道。
沐灵忱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是啊，转世之后，楚寂还会是楚寂吗？可是他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一切？
他此刻深刻意识到了实力不足的无奈，他握紧了拳头，正视楚寂，“那我要是三个月内练成金丹，你就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随你。”她无所谓。
三个月，怕是要不了三个月她就要表演魂飞魄散了。想到方才与原体擦肩而过，她估摸着不需要多少时间三魂便能聚齐了。
“你发誓。”沐灵忱不相信她的空口无凭。
“我发誓。”她敷衍道。
她敷衍的样子就连规则之力看了都会直摇头，可沐灵忱信了。
“走了。”她走到门口，见沐灵忱还站在路中央发呆，提醒他道。
虽然不知道她在隐瞒什么，但终于让楚寂退让了一步，沐灵忱还是很开心。
惟鸢已经将屋内的油灯点亮，小小的木桌上堆满了成碟的食物，他们刚巡视完屋子内的摆设，见楚寂和沐灵忱走进来，这才讨论了起来。
“我去后院看了看，这户人家的鸡窝里竟然还有新鲜的鸡蛋。”天知道牧原野看见鸡窝里突然滚出的鸡蛋跟见了鬼一样惊跳起来。
“很奇怪，水井旁还有未洗完的衣服。”寻一不解。
“这些食物也是新鲜的，可是这些食物是正常人家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会吃一顿的。”惟鸢补充道：“这里的器物也没有一丝灰尘，就像是……”
“就像是这里的人突然全部消失了，还是在这两天消失的。”寻二抬起了头，他紧张地搅着不知道从哪扯来的手帕。
“这也说不通，我去隔壁看了眼，那里的桌子上也摆着些大鱼大肉。”牧原野拍了拍从窗柩处沾染上的尘灰。
“不止隔壁，这里所有的屋子内都摆着同样的食物。”惟鸢将手中的风草收回储物戒。
“乾成洞的魔域现世已有半月有余，乾成洞附近的村落大多住着的都是些修为底下的平常修士，按理说她们不会和魔域硬碰硬，许是提前撤离了？”
结合着先前得到的信息，惟鸢只能这样猜测到。
选择修道的修士何其多，但大多修士实力不足，最后认清现实，或成为散修，或回归正常的生活，齐聚村落，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悠闲生活。
按理说，魔域生成，一般都不会殃及到这些有保命本领的修士，打不过魔域的主人，法宝护身安全脱离也是不难的。
更何况魔域还未散去，说明这魔域的主人还未完全经过入魔的试炼，怎么想都不可能波及到附近的修士。
“希望如此吧。”寻一也不想做最坏的预想。
“所以，那瘆人的铃声还会不会再突然出现？”寻二什么都不担心，只怕见鬼。
“不会。”楚寂说道。
那人见了她跑的比鬼还快，有她在，怕是铃声怎么也不会再响起来。
摸不清楚寂的实力，牧原野和惟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但剑灵的实力一般都与命契的另一半关联，想到沐灵忱的实力，牧原野又有些怀疑眼前的剑灵或许只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不过楚寂虽然看起来很和善，他们四人却莫名对她有些发怵，因此和楚寂坐在一起的沐灵忱便被孤立了。
趁着其他人都在打坐运气，寻一悄无声息地坐到了沐灵忱身侧，他压低了声音。
“师叔，你还好吗？”想到方才寒毛直立的铃声停到了沐灵忱身侧，寻一心底也有些害怕，他怕沐灵忱会害怕，才偷偷的找到沐灵忱。
楚寂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睨了眼沐灵忱。
“我没事。”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温暖了一瞬他的心。
“寻二没事吧，我看他很害怕。”
“他还好，他就是听不得什么鬼啊魂啊的，不要看他那么害怕，他胆子其实还是很大的。”不是寻一想要吹大寻二，实在是他这弟弟总是会给不同的人带来不同的惊喜。
沐灵忱所坐的地方正好能看到窗外的情形，寻一刚说完这句话，就吃惊地睁大了双眼，他指着窗外，“那是什么？”
沐灵忱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只见远处的房檐后似乎有着微弱的亮光，淡黄的亮光将远方的房檐描出温暖的轮廓，还带着一圈光晕。
还没待沐灵忱看清楚，又一个房檐后发出亮光，修士灵敏的听力甚至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声音。
惟鸢和牧原野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们站起身走到窗前，只见沉寂的村落竟一户一户亮起了灯，万家灯火齐亮，将河西村半边照的灯火通明。
可万千灯火只伴着滋滋的烛火声，一丝虫鸣和人声都没有，怎么想怎么心底生寒。沐灵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他们所在的屋子内所有的灯火也瞬间点亮，照出众人大眼瞪小眼的面孔。
楚寂从布满食物的桌子前站起，她淡淡地看了眼仍搅着手帕，似乎在碎碎念的寻二，“还不放下来吗？”
寻二睁开左眼瞅了眼蓝衣女人，又低低念叨起来，这次楚寂听清了他在念什么。
满耳的“阿弥陀佛”萦绕在几人的耳边，楚寂抽了抽嘴角，其他几人更是神色各异，欲言又止。
“还不放下。”楚寂扯过他手中的手帕，扔到了地面。
随着火把滋滋的燃烧，一只骨指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手帕，寻二还没顾得上看清那骨指的主人，屋外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响声。
“劈里啪啦……”爆竹与人声骤然响起，竟比人间过节时还要热闹。
一时间，鞭炮齐鸣，锣鼓齐响，伴着人声鼎沸的喧哗声，河西村似乎瞬间恢复了人气。
楚寂似乎对这些早有所料，她一点也不震惊突然发生的一切，反而悠闲的欣赏起空中五颜六色的烟火。
“这魔域，还挺漂亮。”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