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形母女的秘密（1）
《桃花源记》世界傍晚，莫迟蹲在街边玩弄蚂蚁。
蚂蚁往右爬，她就踩右边；蚂蚁往左爬，她就踩左边——看蚂蚁在直径不过一米的圈子里来回打转。
她会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不去吃饭？”智囊中途出来抽烟，站在她身边，“西瓜很甜。”
莫迟摇头，停顿片刻，仰头看她，“告诉你一个冷知识。在西瓜生长前，在它外面套一个方形的金属壳，就能让它长成方形西瓜。”
智囊指间夹着细烟，断断续续地浅笑，烟雾缭绕，“刷短视频看到的吧？”
“欸.....？”莫迟沮丧地低下头。
原以为自己总算能‘告诉’智囊一点小知识，结果是假的嘛？
“生长过程中，西瓜受到挤压，裂开的概率比结方形西瓜的概率更大。”智囊指间烟草燃烧的声音，在这条绿柳拂面、桃花轻舞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还不如把人放进去，成功的机会还能大一点。”
“啊？”莫迟仰着头，瞪大的眼睛里只有迷惑，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无知了。
“哈哈哈。”智囊捧腹大笑，“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莫迟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哼了一声，别过头盯着地上的蚂蚁怄气。
“真是小孩子脾气。”智囊蹲下身，将指间的烟摁在她逗乐的蚂蚁身上，烟头撵了两下，蚂蚁趴下去不动了。
一根扭曲弯折的细烟将蚂蚁钉在地上，红光明灭，片刻之后熄灭，莫迟踩在右边的脚僵住，盯着这只蚂蚁无法回神。
智囊站起，拍了拍她的后颈，“好了，赶紧回来。你不在，不安全。喜欢蚂蚁，任务结束给你兑个屋子。”
莫迟伤心了好一会儿，回去的路上她想，智囊说会给她再养一群蚂蚁，也可以。
-
严九说得对，一栋由石墙、木梁、铁饰的高楼建筑，且重兵把守需要出示出入证的区域，很难不显眼。
莫迟向后退了两步，以免守卫将她当作闯入者抓起来。
【茧】的地点并不隐蔽，她朝北行进二十几分钟，就看到了这座高楼——庇护所守卫看护，让她不由得怀疑是否找错了地方。
算了，先回去，晚上潜入看看情况。
现在距离与严九约定时间还有二十二天。
天色渐渐暗了，莫迟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回走，从大步向前到侧身往前挪，房顶瓦板随意摆放相互交错，有些地方甚至要低下头才能穿过。
直到穿过眼前的廊口，远处夜色下推着小车的人群才逐渐清晰，该是准备回家了。
几个等不及来接父母的孩子张开长满牙的嘴，偷吃小贩车上的蔬菜。有的长着粗长蜥蜴尾巴的亚人用尖锐的指甲清点车上的精铁数量。红鬃狮子头拥住妻子，说今晚加餐有炸肉，用长筋做跳绳玩。
莫迟没有离开，而是侧靠在一边，像在等什么人，一边转头观察远处的人群。
——她忘记之前辛姐讲的住处在哪儿了。
就在一道人影从廊口钻出来时，一对推垃圾车的母女被一个青年拦在路中，对方显然说了什么，母亲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莫迟眯起眼，斜靠在墙，衣服沾染上黑色铁锈，“跟着我作甚？九号。”
九号身体一僵，迅速恢复正常，如熟人寒暄般说，“找到【茧】了吗？”
“找到了。但进不去，需要出入证。这和严九说得不一样啊。”莫迟抬眼看他，“你倒是....不先去瞧瞧被寄生的老二？不怕他把一群人都吃了？”
青年上前拉住了灰头土脸的母亲的手，小女孩上前想拉开他。
守卫距离不远，却站定在门口纹丝不动。
莫迟皱眉站直身子。
原以为九号会暴怒，没想到只是沉默。
他淡淡道，“管理者不一样了。沈间在找你，跟我来一下。”
“稍等。我跟你细聊。”莫迟听出九号前半句信息量之大，但她没追问。
莫迟跨步上前将揽住妇人腰的青年一把拽开，护在身后。
“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讲，不要动手动脚的。”她挡在女孩前面，能感觉到一双小手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青年眼球突出，喘气声极大，“管你什么闲事！给我让开！”
他从裤子兜里掏出一把金属小刀，表面粘着一层未知物质，朝她挥舞。
九号站在墙边抱臂看着她。
莫迟看了他一眼，无视青年，偏头对母女说，“没事的。你们先回家吃饭，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妇人担忧地看她，女孩拽着她的衣角，奋力摇头，“不要！不要！”
见她无视自己，青年更是满脸怒意地挥舞着刀，喊着“看我！看我！”，冲上来。
周边推车回家的小贩们状若未闻般照旧高高兴兴地回家，远处守卫目光直视前方，整个广场似乎除她突发事件，一切依旧照着幸福日常运转。
“没事的。”莫迟朝妇人笑了下，拽掉了女孩的小手，回过头抓住了青年的手腕。
金属刀距离她额头只有两厘米。
青年满口污言秽语，呼呼喘气恶臭难掩。
妇人犹豫了一下，拉着女儿离开这里，但未走远，仍在看着这里。
噗嗤。
刀尖入肉的声音。
就在莫迟专注在妇人身上时，青年左手持着一个类螺丝刀的东西，迅速朝她捅来。
莫迟下意识用手去抓，没想到这个表面平平无奇的东西，蓦地弹出无数道尖刺，瞬间扎穿了她的右手。
鲜血淋漓，滴落在地。
青年放声大笑，莫迟面无表情，原抓住其右手的手腕朝左一扭，青年的痛呼传来，金属刀叮当掉地。
“回去吧。别再让我看到你找人麻烦。”莫迟感到极为疲惫，说完转身去寻离开的母女。
瘫软在地的青年捂住自己不正常扭曲的右手，断断续续地喊叫，就仿佛活不下去了。
九号仍旧站在一边，拍手，“好一个英雄救美！”
集市上的人散尽了，夜色笼罩住此地，一切景象都融入黑暗。
莫迟刚想反驳自己不是英雄，却听铛铛两声钟响，突然——
整个庇护所都亮了起来！
红色、绿色、蓝色、紫色的电灯炮在家家户户的顶上亮了起来，没有规律的颜色排布，混杂着几个地方歪斜的「好吃炸串」、「新鲜菜叶」广告牌，白天生活气息十足的庇护所，到晚上似乎再度兴奋起来。
只是亮瞎了莫迟的眼睛。
青年被光照亮了扭曲的神情，似乎抖了一下，灰溜溜跑了。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小女孩跑了出来，拉过她的手，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泪水，“都怪我，没能解决他。”
莫迟只感觉自己眼前晃悠了无数的字、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是看向远处的九号。
“沈间出发了吗？要不我现在去？你知道这里这么高科技的吗？”
九号摇了摇头，“钟声敲响，沈间他们已经出发了。你回去等他吧，你们小组都安排在一个住处。”
“把这个一起带走吧。”妇人似乎也回来了，将一瓶碘酒和纱布递给她，“小姐，您是联邦人吧。方便我们明天拜访吗，算....谢谢救命恩人。”
莫迟笑着点了下头，拎着东西跟九号离开了。
-
“我迷路了。”莫迟实话实说。
早上还能辨认出路标，但现在四周迎客的小屋子，摆在门口的食物与工具，真真是眼花缭乱。
她跟着九号往前走，最终看到的却是那栋高楼。
九号指向守卫，把一颗圆球递给她，“你去炸房子。他们肯定会离开，我去潜入看看情况。”
啊？
莫迟愣了下，这计划属实粗糙了些。
但....
“你确定他们会走？”莫迟问，“刚才的情况你看见了，这里....大家似乎都有些漠不关心。九号，这里之前就是这样吗？”
她指了一圈周围的电灯炮，“我以为这里最多就是个中世纪的科技水平。”
九号沉默。
“我不擅长跟人谈判。”莫迟右手的血腥味弥漫在此处狭窄的通道中，“但我们都是为了帮严九摆脱「茧」的威胁，要合作，你至少得跟我把话讲明白吧？这里的规则、人、科技水平什么的。”
九号低头瞥了一眼她血肉模糊的手，时不时抖一下，血就会滴在地上。
半晌，他终于开口，“告诉你可以。我要知道，你是怎么避免老二变异的？你告诉我这个，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
莫迟抿了下唇，“你先说，这里的科技。”
九号别过头，看向对面的高楼，沉默片刻后，缓缓道，“那对母女做的是捡垃圾的活。你以为联邦的垃圾站每天运送出去那么多东西，为什么墙外还没有堆满？庇护所定时运走，二次加工拿来‘改善’这里的环境。”
莫迟看了他一眼，“我剖开了老二的肚子，把东西从里面拿出来，然后浇上了那里的溪水。”
“不可能！”九号下意识说。
“你爱信不信。”莫迟说。
“可....”九号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据我所知，至今连研究院都未曾得出清楚寄生的方法。更何况....溪水，调查处的信息我看过，你不过就是个地球人，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紫色的灯光打亮莫迟的左脸，清澈的眼睛微微含笑，“这是秘密。现在轮到你了，九号。你告诉我这里的规则，我告诉你潜入的方法。”
-
1号坐在监控室，光脑正连线巨人。
屏幕上，一棵树挡住了研究院门口站着谁，但幽幽的蓝色火焰、虫族的尖叫、疯狂往外吐的寄生虫卵，刺激着她的神经。
以及另一段视频——四周是密密麻麻的虫族，但飞虫监控却顺着一条通道，宛如在水族馆内悠哉闲逛般，一路安全地拍摄下了整个密林的内部情况。
隐隐能看到通道外侧包裹着一层透明的膜，每当虫族撞上来，就会被类似的蓝色火焰烧成灰烬。
通讯连接上。
巨人说，“什么事？”
1号低头看向手臂，竟发现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巨人，看我传给你的讯息。想来，我真发现了一个好东西啊。哈哈哈哈！！”
“想个办法，我要让她露出破绽。”
蚂蚁往右爬，她就踩右边；蚂蚁往左爬，她就踩左边——看蚂蚁在直径不过一米的圈子里来回打转。
她会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不去吃饭？”智囊中途出来抽烟，站在她身边，“西瓜很甜。”
莫迟摇头，停顿片刻，仰头看她，“告诉你一个冷知识。在西瓜生长前，在它外面套一个方形的金属壳，就能让它长成方形西瓜。”
智囊指间夹着细烟，断断续续地浅笑，烟雾缭绕，“刷短视频看到的吧？”
“欸.....？”莫迟沮丧地低下头。
原以为自己总算能‘告诉’智囊一点小知识，结果是假的嘛？
“生长过程中，西瓜受到挤压，裂开的概率比结方形西瓜的概率更大。”智囊指间烟草燃烧的声音，在这条绿柳拂面、桃花轻舞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还不如把人放进去，成功的机会还能大一点。”
“啊？”莫迟仰着头，瞪大的眼睛里只有迷惑，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无知了。
“哈哈哈。”智囊捧腹大笑，“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莫迟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哼了一声，别过头盯着地上的蚂蚁怄气。
“真是小孩子脾气。”智囊蹲下身，将指间的烟摁在她逗乐的蚂蚁身上，烟头撵了两下，蚂蚁趴下去不动了。
一根扭曲弯折的细烟将蚂蚁钉在地上，红光明灭，片刻之后熄灭，莫迟踩在右边的脚僵住，盯着这只蚂蚁无法回神。
智囊站起，拍了拍她的后颈，“好了，赶紧回来。你不在，不安全。喜欢蚂蚁，任务结束给你兑个屋子。”
莫迟伤心了好一会儿，回去的路上她想，智囊说会给她再养一群蚂蚁，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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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九说得对，一栋由石墙、木梁、铁饰的高楼建筑，且重兵把守需要出示出入证的区域，很难不显眼。
莫迟向后退了两步，以免守卫将她当作闯入者抓起来。
【茧】的地点并不隐蔽，她朝北行进二十几分钟，就看到了这座高楼——庇护所守卫看护，让她不由得怀疑是否找错了地方。
算了，先回去，晚上潜入看看情况。
现在距离与严九约定时间还有二十二天。
天色渐渐暗了，莫迟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回走，从大步向前到侧身往前挪，房顶瓦板随意摆放相互交错，有些地方甚至要低下头才能穿过。
直到穿过眼前的廊口，远处夜色下推着小车的人群才逐渐清晰，该是准备回家了。
几个等不及来接父母的孩子张开长满牙的嘴，偷吃小贩车上的蔬菜。有的长着粗长蜥蜴尾巴的亚人用尖锐的指甲清点车上的精铁数量。红鬃狮子头拥住妻子，说今晚加餐有炸肉，用长筋做跳绳玩。
莫迟没有离开，而是侧靠在一边，像在等什么人，一边转头观察远处的人群。
——她忘记之前辛姐讲的住处在哪儿了。
就在一道人影从廊口钻出来时，一对推垃圾车的母女被一个青年拦在路中，对方显然说了什么，母亲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莫迟眯起眼，斜靠在墙，衣服沾染上黑色铁锈，“跟着我作甚？九号。”
九号身体一僵，迅速恢复正常，如熟人寒暄般说，“找到【茧】了吗？”
“找到了。但进不去，需要出入证。这和严九说得不一样啊。”莫迟抬眼看他，“你倒是....不先去瞧瞧被寄生的老二？不怕他把一群人都吃了？”
青年上前拉住了灰头土脸的母亲的手，小女孩上前想拉开他。
守卫距离不远，却站定在门口纹丝不动。
莫迟皱眉站直身子。
原以为九号会暴怒，没想到只是沉默。
他淡淡道，“管理者不一样了。沈间在找你，跟我来一下。”
“稍等。我跟你细聊。”莫迟听出九号前半句信息量之大，但她没追问。
莫迟跨步上前将揽住妇人腰的青年一把拽开，护在身后。
“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讲，不要动手动脚的。”她挡在女孩前面，能感觉到一双小手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青年眼球突出，喘气声极大，“管你什么闲事！给我让开！”
他从裤子兜里掏出一把金属小刀，表面粘着一层未知物质，朝她挥舞。
九号站在墙边抱臂看着她。
莫迟看了他一眼，无视青年，偏头对母女说，“没事的。你们先回家吃饭，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妇人担忧地看她，女孩拽着她的衣角，奋力摇头，“不要！不要！”
见她无视自己，青年更是满脸怒意地挥舞着刀，喊着“看我！看我！”，冲上来。
周边推车回家的小贩们状若未闻般照旧高高兴兴地回家，远处守卫目光直视前方，整个广场似乎除她突发事件，一切依旧照着幸福日常运转。
“没事的。”莫迟朝妇人笑了下，拽掉了女孩的小手，回过头抓住了青年的手腕。
金属刀距离她额头只有两厘米。
青年满口污言秽语，呼呼喘气恶臭难掩。
妇人犹豫了一下，拉着女儿离开这里，但未走远，仍在看着这里。
噗嗤。
刀尖入肉的声音。
就在莫迟专注在妇人身上时，青年左手持着一个类螺丝刀的东西，迅速朝她捅来。
莫迟下意识用手去抓，没想到这个表面平平无奇的东西，蓦地弹出无数道尖刺，瞬间扎穿了她的右手。
鲜血淋漓，滴落在地。
青年放声大笑，莫迟面无表情，原抓住其右手的手腕朝左一扭，青年的痛呼传来，金属刀叮当掉地。
“回去吧。别再让我看到你找人麻烦。”莫迟感到极为疲惫，说完转身去寻离开的母女。
瘫软在地的青年捂住自己不正常扭曲的右手，断断续续地喊叫，就仿佛活不下去了。
九号仍旧站在一边，拍手，“好一个英雄救美！”
集市上的人散尽了，夜色笼罩住此地，一切景象都融入黑暗。
莫迟刚想反驳自己不是英雄，却听铛铛两声钟响，突然——
整个庇护所都亮了起来！
红色、绿色、蓝色、紫色的电灯炮在家家户户的顶上亮了起来，没有规律的颜色排布，混杂着几个地方歪斜的「好吃炸串」、「新鲜菜叶」广告牌，白天生活气息十足的庇护所，到晚上似乎再度兴奋起来。
只是亮瞎了莫迟的眼睛。
青年被光照亮了扭曲的神情，似乎抖了一下，灰溜溜跑了。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小女孩跑了出来，拉过她的手，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泪水，“都怪我，没能解决他。”
莫迟只感觉自己眼前晃悠了无数的字、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是看向远处的九号。
“沈间出发了吗？要不我现在去？你知道这里这么高科技的吗？”
九号摇了摇头，“钟声敲响，沈间他们已经出发了。你回去等他吧，你们小组都安排在一个住处。”
“把这个一起带走吧。”妇人似乎也回来了，将一瓶碘酒和纱布递给她，“小姐，您是联邦人吧。方便我们明天拜访吗，算....谢谢救命恩人。”
莫迟笑着点了下头，拎着东西跟九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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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路了。”莫迟实话实说。
早上还能辨认出路标，但现在四周迎客的小屋子，摆在门口的食物与工具，真真是眼花缭乱。
她跟着九号往前走，最终看到的却是那栋高楼。
九号指向守卫，把一颗圆球递给她，“你去炸房子。他们肯定会离开，我去潜入看看情况。”
啊？
莫迟愣了下，这计划属实粗糙了些。
但....
“你确定他们会走？”莫迟问，“刚才的情况你看见了，这里....大家似乎都有些漠不关心。九号，这里之前就是这样吗？”
她指了一圈周围的电灯炮，“我以为这里最多就是个中世纪的科技水平。”
九号沉默。
“我不擅长跟人谈判。”莫迟右手的血腥味弥漫在此处狭窄的通道中，“但我们都是为了帮严九摆脱「茧」的威胁，要合作，你至少得跟我把话讲明白吧？这里的规则、人、科技水平什么的。”
九号低头瞥了一眼她血肉模糊的手，时不时抖一下，血就会滴在地上。
半晌，他终于开口，“告诉你可以。我要知道，你是怎么避免老二变异的？你告诉我这个，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
莫迟抿了下唇，“你先说，这里的科技。”
九号别过头，看向对面的高楼，沉默片刻后，缓缓道，“那对母女做的是捡垃圾的活。你以为联邦的垃圾站每天运送出去那么多东西，为什么墙外还没有堆满？庇护所定时运走，二次加工拿来‘改善’这里的环境。”
莫迟看了他一眼，“我剖开了老二的肚子，把东西从里面拿出来，然后浇上了那里的溪水。”
“不可能！”九号下意识说。
“你爱信不信。”莫迟说。
“可....”九号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据我所知，至今连研究院都未曾得出清楚寄生的方法。更何况....溪水，调查处的信息我看过，你不过就是个地球人，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紫色的灯光打亮莫迟的左脸，清澈的眼睛微微含笑，“这是秘密。现在轮到你了，九号。你告诉我这里的规则，我告诉你潜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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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坐在监控室，光脑正连线巨人。
屏幕上，一棵树挡住了研究院门口站着谁，但幽幽的蓝色火焰、虫族的尖叫、疯狂往外吐的寄生虫卵，刺激着她的神经。
以及另一段视频——四周是密密麻麻的虫族，但飞虫监控却顺着一条通道，宛如在水族馆内悠哉闲逛般，一路安全地拍摄下了整个密林的内部情况。
隐隐能看到通道外侧包裹着一层透明的膜，每当虫族撞上来，就会被类似的蓝色火焰烧成灰烬。
通讯连接上。
巨人说，“什么事？”
1号低头看向手臂，竟发现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巨人，看我传给你的讯息。想来，我真发现了一个好东西啊。哈哈哈哈！！”
“想个办法，我要让她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