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你说，我们没有翅膀，却妄图想要上天堂，这是一种错误吗？”
在即将倒塌的高塔之上，白发苍苍的大巫站在塔顶，神情愤怒又悲怆，背后的天空逐渐被血色侵染。
“当然不是，如果向往美好是一种错误，人类现在还住在洞中。”
黑发的青年，穿着简单的，满是现代感的T恤和长裤，毫不犹豫地回答。
就在半小时之前，他破坏了塔的核心，导致整个村寨数十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然而他的神色却没有任何愧疚和不安，冷淡又平静。
这无疑更加剧了大巫的愤怒，为了今天，他的女儿，他的养女，全部牺牲在了这里，这个外来人破坏了这一切之后，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那么，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仪式？！”他愤怒地大喊，喊声空间回响，惊起飞鸟。
姜南浔仍旧很冷静，“用同胞的尸首来堆积通往天堂的阶梯，是否有点太愚蠢了。”
“你懂什么？！凡人！神的阶梯应该用最纯洁的材料来锻造，只有这样才能让神明感到满意。”大巫的目光充满了对无知者的鄙夷。
“纯洁无瑕吗？”姜南寻声音渐轻。
高塔在一片片破碎，露出的墙面内，是无数白骨。
白色的塔，白色的骨头，白色的阶梯，明明一切都是白色的，强烈的怨气却几乎将整座塔都染黑了。
在数十年前，村里的大巫在祈祷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神明”的声音，伟大的存在告诉他，只要人们齐心协力建造高塔，就可以活着到达天堂。
“人们恨你，恨这个村落，更恨虚无缥缈的神明。”他的声音坚定无比，“这里只有仇恨和哀怨，你们永远也无法到达天堂！”
……
安栖关闭了视频，叹了口气。
在看完姜南寻的资料之后，她久违地任何没有头绪。
27岁，医学博士，连续跳级，年纪轻轻就在市医院心外科任职主任医师。
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打发时间一般选择打羽毛球，爬山和看书做饭。
出身风水世家，父母感情和睦，朋友也不少。
综合所有数据之后，分析页面给出的结论接近完美。
【外表】:颜值爆表，数次偷拍火出圈，以至于家里人不得不出手压下热度。
【个性】:温和，谦逊，耐心，领导力满分，脾气极佳，距离感极佳，至今没有任何绯闻……
【能力】:跳级读书，学院大神，医术高超，备受好评……
人生接近完美，意味着无法用利益驱动。
她跑过去说:
“嗨，你好，有兴趣代替我成为游戏管理员吗？我们实行7x24小时随叫随到工作制，游戏有状况，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赶去处理，劳动合同终止时间未知，年薪0000，只有0没有1。”
那么成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0，对方发来一个问号的可能性是99%。
这个世界真的有几乎毫无弱点的人吗？
安栖:“是他营造的人设，还是他本身如此？”
【系统】:是他本身如此。毕竟，他和你一样，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真正的灵族了。
【系统】:他的族人不过是灵族的末裔。而只是这样一点微不足道的血脉，就能够让他的家族在人间混得风生水起，更何况拥有百分百的灵血。
更加令安栖烦恼的是他的能力。
凡是到达A级的玩家，总分每满10000分就可以获得特殊能力。
而姜南寻的能力是【死亡重置】，尽管每局游戏可使用的次数只有1次，凭借他的能力，再怎么加大难度，1次机会就够他突破了。
而他获得这个能力的5年里，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能力。
那在对方生死存亡之际，提出让对方加入游戏这条路行不通了。
不过，她不明白姜南寻为什么要这么频繁下副本。
尽管这个游戏的确可以解决寿命健康等一系列问题，但是十年的榜一，这些对他而言早就不是事了。
副本无疑是一个相当高压且危险的环境。游戏里的敌人都是超出常识，瓦解人整个世界观的诡异存在。
如果身份互关，她大概只会在每个月强制要求上线的时候才进入。
那么为什么呢？
看起来不是心理问题，比如过度追求刺激，渴望血腥厮杀之类的。
为了帮助别人？不，虽然他在游戏里频繁为他人提供帮助，但这并不是他进入副本的动机，而是出于天性顺手而为。
那么，是为了探寻游戏的秘密了？但面对她所提出的内容，他看起来也不是特别激动。
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还是要深入了解才行。
单从资料上看来，根本无懈可击。
想要让这样一个人付出生命，漫长的时间乃至灵魂……必须要付出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既然杀死对方很难，换条思路，让自己为了救他而陷入危机甚至死亡，就可以让他欠下人情了。
不过，救他而死这一点不要轻易用，因为他们根本不熟，她不确定姜南寻会不会为她用这个能力，因为能力的使用条件，可是能力者的死亡。
恐惧死亡是人类的本能。
其实，更好的办法是——
【系统】:家族破产，病人医闹，亲人重病，众叛亲离，让他的人生陷入完全的黑暗，你在这么想吗？
安栖: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好在他已经答应了她会组队。
嗯，说到组队…
她打开手机，对某个头像是二次元美少女的人发出了消息。
【001】:出组队功能。
【002】:？？？
【001】:一周内上线。
熟悉的，被黑心老板支配的恐惧又涌了上来，不同的是，宋青凡连骂对方的胆子都没有。
诚然，他已经不需要睡觉和吃饭了，每日有效工作时间可达24小时，但是一周内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是他最近摸鱼摸得太狠了？还是说了哪句话得罪了她？
这游戏都上线快20年了，为什么要开组队？
【老大】:完成后放一个月带薪假，日期地点自选。
【002】:老板霸气，保证完成，包您满意(??,,??ω??,,｀)??
【002】:话说为什么这么突然要搞这个
对面很快回了消息，【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以玩家的身份和姜南寻进入副本。】
宋青凡的心一个咯噔，【是，是因为我之前说的话吗】
不会真的要把对方拉过来打工吧！
对面过了一会儿回道，【不是。】
虽然对方这样回复了，但完全放不下心啊！！
他思来想去，用手机给姜南寻发了条消息。
【魔法少女咩咩】:你和老大见过面了吗！
【姜】:嗯。
完蛋了。
宋青凡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很想提醒一下对方，但是他不敢。
既然老大已经做出了决定，一切就是板上钉钉了。
但他被盯上，肯定有他提起的原因，因为在那之前，老大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魔法少女咩咩】:不管怎么说，还是欢迎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姜】:…你和她很熟吗
很熟吗？毕竟都认识80年了，牛排都早就烧成焦炭了。
【魔法少女咩咩】:我们是挺熟的，算是老朋友了
他问这个，是因为担心要和安栖下副本吗？
虽然不知道老大是怎么让对方同意的，但办法一定不会超出威逼利诱四个字。
【魔法少女咩咩】:不要担心，老大很强的！
想到对方肯是未来的同事，他又继续补充道:
【魔法少女咩咩】:虽然看起来个性很差（他没发出去的是，实际个性也有点差），但其实很好说话的。
过了一会儿，对面回复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嗯，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宋青凡满意地露出一个笑。
＊＊
那个手串的最大作用，就是隐藏气息，避免被某些“恶意的存在”发现本身的特殊，惹来麻烦。
她看不出原材料是什么，但那应该是极阳之物做成的。不过，极阳之物能够起到庇佑的作用，极阴之物也同样可以。
安栖思考了一会儿，打开副本的列表，选择名为【种子】的副本，随后进入。
这是一片非常非常广阔的空间，进去的瞬间，视野就被一个苍天大树所占据了。
那是一棵巨大无比的、血色的槐树，树干呈现出接近赤黑的红色，落下的花朵却是雪白的。
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花朵掉落在土壤之上，很快就被那上面的血迹染红。
随着安栖的靠近，那棵本来安静无比的树，掉下了越来越多的花朵，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掩埋掉。
这些花朵，一旦接触到人的肌肤，就会渗透进去，扎根在人的心脏。
日积月累，被寄宿的人会感到越来越痛，吐血的次数也渐渐加多。
但是检查，是完全检查不出异样的。
等到种子汲取够了营养，它就会生根发芽。
根部贯穿双腿，紧紧地扎根在地下，而树枝从口腔钻出，朝着阳光用力舒展身体。
“呵呵。”
安栖冷笑了一声，漫天花朵融进身体里，又被消化掉了。
她将握在手上的菜刀，毫不留情地一把插进树的中央，提醒道，“搞清楚谁是你的主人。”
刀插进树的那一刻，树就开始哗啦啦流血，疯狂颤抖，不仅开始掉花朵，还开始掉叶子，就像是压力过大开始秃头的程序员。
攻击，耐力，速度，隐蔽性……这棵树什么都好，就是智商太低了。
敌我不分，而且喜欢搞小动作。
说起来，这棵树本来是生长在寺庙里，人们会在它身上挂上祈愿的牌子，祈求与意中人心意相通。
人们的愿望接触多了，它也获得了一点开启灵智的运气。
但好巧不巧，就在它渡雷劫的那一天，一对家世差距极大的痴男怨女，在这个夜晚吊死在了这棵树上。
于是灵气被污染，变成了怨气。
从那之后，把牌子挂上去的男男女女，无一不开始倒霉。
当这样的事件发生无数，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一天，砍树的工人来到树下，而大片大片的槐花从树上落下，在人们的血肉中，生根发芽……
"给我。"安栖催促，“要知道，我本来可以一把火烧了你。”
树感到很委屈，叶子和花瓣哗啦啦往下掉，在对方的耐心到达极限的时候，它委委屈屈地将一缕红绳交给了她。
这根红绳握在手上的时候，就有一股浓郁的，冰凉的气息浸透了身体。
那是强烈的怨气和愤恨。
正常人戴这个，不出三天就会转生异世界了。
安栖倒是感觉冰冰凉凉的，挺舒服。
不过，要送人的话，还是要处理一下，去除怨气之类的杂质才可以。
时间差不多要一周，应该能在组队功能出之前上线。
会内疚吗？
她问自己。
安栖伸出手，盯着黑暗中的双手，透过半透明的，苍白的肌肤，她看见了如雾般的灰色。
活着的生物才会内疚。
在即将倒塌的高塔之上，白发苍苍的大巫站在塔顶，神情愤怒又悲怆，背后的天空逐渐被血色侵染。
“当然不是，如果向往美好是一种错误，人类现在还住在洞中。”
黑发的青年，穿着简单的，满是现代感的T恤和长裤，毫不犹豫地回答。
就在半小时之前，他破坏了塔的核心，导致整个村寨数十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然而他的神色却没有任何愧疚和不安，冷淡又平静。
这无疑更加剧了大巫的愤怒，为了今天，他的女儿，他的养女，全部牺牲在了这里，这个外来人破坏了这一切之后，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那么，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仪式？！”他愤怒地大喊，喊声空间回响，惊起飞鸟。
姜南浔仍旧很冷静，“用同胞的尸首来堆积通往天堂的阶梯，是否有点太愚蠢了。”
“你懂什么？！凡人！神的阶梯应该用最纯洁的材料来锻造，只有这样才能让神明感到满意。”大巫的目光充满了对无知者的鄙夷。
“纯洁无瑕吗？”姜南寻声音渐轻。
高塔在一片片破碎，露出的墙面内，是无数白骨。
白色的塔，白色的骨头，白色的阶梯，明明一切都是白色的，强烈的怨气却几乎将整座塔都染黑了。
在数十年前，村里的大巫在祈祷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神明”的声音，伟大的存在告诉他，只要人们齐心协力建造高塔，就可以活着到达天堂。
“人们恨你，恨这个村落，更恨虚无缥缈的神明。”他的声音坚定无比，“这里只有仇恨和哀怨，你们永远也无法到达天堂！”
……
安栖关闭了视频，叹了口气。
在看完姜南寻的资料之后，她久违地任何没有头绪。
27岁，医学博士，连续跳级，年纪轻轻就在市医院心外科任职主任医师。
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打发时间一般选择打羽毛球，爬山和看书做饭。
出身风水世家，父母感情和睦，朋友也不少。
综合所有数据之后，分析页面给出的结论接近完美。
【外表】:颜值爆表，数次偷拍火出圈，以至于家里人不得不出手压下热度。
【个性】:温和，谦逊，耐心，领导力满分，脾气极佳，距离感极佳，至今没有任何绯闻……
【能力】:跳级读书，学院大神，医术高超，备受好评……
人生接近完美，意味着无法用利益驱动。
她跑过去说:
“嗨，你好，有兴趣代替我成为游戏管理员吗？我们实行7x24小时随叫随到工作制，游戏有状况，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赶去处理，劳动合同终止时间未知，年薪0000，只有0没有1。”
那么成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0，对方发来一个问号的可能性是99%。
这个世界真的有几乎毫无弱点的人吗？
安栖:“是他营造的人设，还是他本身如此？”
【系统】:是他本身如此。毕竟，他和你一样，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真正的灵族了。
【系统】:他的族人不过是灵族的末裔。而只是这样一点微不足道的血脉，就能够让他的家族在人间混得风生水起，更何况拥有百分百的灵血。
更加令安栖烦恼的是他的能力。
凡是到达A级的玩家，总分每满10000分就可以获得特殊能力。
而姜南寻的能力是【死亡重置】，尽管每局游戏可使用的次数只有1次，凭借他的能力，再怎么加大难度，1次机会就够他突破了。
而他获得这个能力的5年里，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能力。
那在对方生死存亡之际，提出让对方加入游戏这条路行不通了。
不过，她不明白姜南寻为什么要这么频繁下副本。
尽管这个游戏的确可以解决寿命健康等一系列问题，但是十年的榜一，这些对他而言早就不是事了。
副本无疑是一个相当高压且危险的环境。游戏里的敌人都是超出常识，瓦解人整个世界观的诡异存在。
如果身份互关，她大概只会在每个月强制要求上线的时候才进入。
那么为什么呢？
看起来不是心理问题，比如过度追求刺激，渴望血腥厮杀之类的。
为了帮助别人？不，虽然他在游戏里频繁为他人提供帮助，但这并不是他进入副本的动机，而是出于天性顺手而为。
那么，是为了探寻游戏的秘密了？但面对她所提出的内容，他看起来也不是特别激动。
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还是要深入了解才行。
单从资料上看来，根本无懈可击。
想要让这样一个人付出生命，漫长的时间乃至灵魂……必须要付出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既然杀死对方很难，换条思路，让自己为了救他而陷入危机甚至死亡，就可以让他欠下人情了。
不过，救他而死这一点不要轻易用，因为他们根本不熟，她不确定姜南寻会不会为她用这个能力，因为能力的使用条件，可是能力者的死亡。
恐惧死亡是人类的本能。
其实，更好的办法是——
【系统】:家族破产，病人医闹，亲人重病，众叛亲离，让他的人生陷入完全的黑暗，你在这么想吗？
安栖: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好在他已经答应了她会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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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手机，对某个头像是二次元美少女的人发出了消息。
【001】:出组队功能。
【002】:？？？
【001】:一周内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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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他已经不需要睡觉和吃饭了，每日有效工作时间可达24小时，但是一周内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是他最近摸鱼摸得太狠了？还是说了哪句话得罪了她？
这游戏都上线快20年了，为什么要开组队？
【老大】:完成后放一个月带薪假，日期地点自选。
【002】:老板霸气，保证完成，包您满意(??,,??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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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很快回了消息，【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以玩家的身份和姜南寻进入副本。】
宋青凡的心一个咯噔，【是，是因为我之前说的话吗】
不会真的要把对方拉过来打工吧！
对面过了一会儿回道，【不是。】
虽然对方这样回复了，但完全放不下心啊！！
他思来想去，用手机给姜南寻发了条消息。
【魔法少女咩咩】:你和老大见过面了吗！
【姜】:嗯。
完蛋了。
宋青凡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很想提醒一下对方，但是他不敢。
既然老大已经做出了决定，一切就是板上钉钉了。
但他被盯上，肯定有他提起的原因，因为在那之前，老大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魔法少女咩咩】:不管怎么说，还是欢迎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姜】:…你和她很熟吗
很熟吗？毕竟都认识80年了，牛排都早就烧成焦炭了。
【魔法少女咩咩】:我们是挺熟的，算是老朋友了
他问这个，是因为担心要和安栖下副本吗？
虽然不知道老大是怎么让对方同意的，但办法一定不会超出威逼利诱四个字。
【魔法少女咩咩】:不要担心，老大很强的！
想到对方肯是未来的同事，他又继续补充道:
【魔法少女咩咩】:虽然看起来个性很差（他没发出去的是，实际个性也有点差），但其实很好说话的。
过了一会儿，对面回复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嗯，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宋青凡满意地露出一个笑。
＊＊
那个手串的最大作用，就是隐藏气息，避免被某些“恶意的存在”发现本身的特殊，惹来麻烦。
她看不出原材料是什么，但那应该是极阳之物做成的。不过，极阳之物能够起到庇佑的作用，极阴之物也同样可以。
安栖思考了一会儿，打开副本的列表，选择名为【种子】的副本，随后进入。
这是一片非常非常广阔的空间，进去的瞬间，视野就被一个苍天大树所占据了。
那是一棵巨大无比的、血色的槐树，树干呈现出接近赤黑的红色，落下的花朵却是雪白的。
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花朵掉落在土壤之上，很快就被那上面的血迹染红。
随着安栖的靠近，那棵本来安静无比的树，掉下了越来越多的花朵，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掩埋掉。
这些花朵，一旦接触到人的肌肤，就会渗透进去，扎根在人的心脏。
日积月累，被寄宿的人会感到越来越痛，吐血的次数也渐渐加多。
但是检查，是完全检查不出异样的。
等到种子汲取够了营养，它就会生根发芽。
根部贯穿双腿，紧紧地扎根在地下，而树枝从口腔钻出，朝着阳光用力舒展身体。
“呵呵。”
安栖冷笑了一声，漫天花朵融进身体里，又被消化掉了。
她将握在手上的菜刀，毫不留情地一把插进树的中央，提醒道，“搞清楚谁是你的主人。”
刀插进树的那一刻，树就开始哗啦啦流血，疯狂颤抖，不仅开始掉花朵，还开始掉叶子，就像是压力过大开始秃头的程序员。
攻击，耐力，速度，隐蔽性……这棵树什么都好，就是智商太低了。
敌我不分，而且喜欢搞小动作。
说起来，这棵树本来是生长在寺庙里，人们会在它身上挂上祈愿的牌子，祈求与意中人心意相通。
人们的愿望接触多了，它也获得了一点开启灵智的运气。
但好巧不巧，就在它渡雷劫的那一天，一对家世差距极大的痴男怨女，在这个夜晚吊死在了这棵树上。
于是灵气被污染，变成了怨气。
从那之后，把牌子挂上去的男男女女，无一不开始倒霉。
当这样的事件发生无数，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一天，砍树的工人来到树下，而大片大片的槐花从树上落下，在人们的血肉中，生根发芽……
"给我。"安栖催促，“要知道，我本来可以一把火烧了你。”
树感到很委屈，叶子和花瓣哗啦啦往下掉，在对方的耐心到达极限的时候，它委委屈屈地将一缕红绳交给了她。
这根红绳握在手上的时候，就有一股浓郁的，冰凉的气息浸透了身体。
那是强烈的怨气和愤恨。
正常人戴这个，不出三天就会转生异世界了。
安栖倒是感觉冰冰凉凉的，挺舒服。
不过，要送人的话，还是要处理一下，去除怨气之类的杂质才可以。
时间差不多要一周，应该能在组队功能出之前上线。
会内疚吗？
她问自己。
安栖伸出手，盯着黑暗中的双手，透过半透明的，苍白的肌肤，她看见了如雾般的灰色。
活着的生物才会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