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
“姐姐！”
两道声音前后响起，紧接着哐当一声，沈楠毫不意外地狠狠摔在回廊上。
“嘶……”沈楠痛呼出声的同时，萧焓飞身翻过窗户，而后她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沈楠的思绪还停在刚才的那两声叫喊中，那声“楠楠”应该是萧焓叫的，可是“姐姐”？是谁在叫她姐姐？
“去请太医——拿跌打药来！”萧焓边说着，一边大步将人大步抱入屋内。
沈楠被轻放在床上，她的左脚腕已经动不了，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她疼的龇牙咧嘴，却不忘朝衣橱那儿张望，橱门大开！不见淮青的人影，应该是成功跑出去了吧？
“姐姐！你没事吧？”桑意柔跟在后头快步走进来，至此沈楠才知道那声“姐姐”是谁叫的。她都快忘了王府里还有这号人了。
燕娘递来跌打损伤膏，萧焓接了正往沈楠脚上抹。
站在旁边的桑意柔泫然欲泣，倒像是摔倒的不是沈楠而是她，“姐姐，怎会这么不小心呢……”她边说着，眼角余光却扫到了床上枕头底下露出来的小木匣，核桃大小的样子，像是个小药匣。
桑意柔眼睛眯了眯，她在春月楼多次见到一些姐姐们放在枕旁的小药匣，毫无疑问的，里面装的都是避孕的药。可沈楠这是……
沈楠疼的嘶嘶抽气，却被萧焓冷冷瞥了一眼，“你还知道疼啊。”
这话她没法接，萧焓又继续道；“你怎会到这来？”他专注于手下擦药的动作，并未抬头。沈楠反应了下才知道这话是问桑意柔。
来人揩了揩眼泪，“我听说姐姐的留春苑进了刺客，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
“这里有本王，”很明显的逐客令了，桑意柔只得告辞。
她前脚一走，后脚太医就来了，等太医瞧完包扎妥当已近半夜。
丫鬟给刘太医开门相送，沈楠听见门外有响动，像是铃铛的声音，便伸长了脖子问：“是燕娘和铃铛吗？”
两道整齐的声音响起，“奴婢有罪，请王妃责罚！”接着就是扑通的跪地声。
沈楠忙道：“快起来。”
旁边的男人却冷声道：“跪着。”
沈楠觑着男人绷着的脸色，放低声音道：“我自己摔了你让她们跪什么呀？”
萧焓没有回答她的话，弯腰将她抱起放到床里侧。
“我本来睡觉就不喜有人伺候，是我让她们不用跟着的，”沈楠又补充道。
萧焓不为所动，抬手帮沈楠扶了枕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而后便兀自吹灯在外侧躺下，连片沈楠的衣角都没沾到。
沈楠在黑暗中适应了片刻，转过脸看向他，男人的下颌角依旧绷得紧紧的，眉头自蹙起就没松开过。她乖乖平躺着，慢慢伸手去够他的手，抓到了，她将自己的手挤进男人手心。萧焓没有躲开，也没有握住。
“你不会是，因为心疼我吧？”沈楠笑道，她本意是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却好像感觉到男人的手轻轻动了一下。萧焓终于出声道：“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
沈楠心口乱跳，不确定他是否发现了淮青，只得胡乱回答道：“知道了。”便不再言语，当她朦胧间快睡着的时候又被男人的轻呼声吵醒。
她撑起身子凑近了看，月光照到男人脸上，萧焓满脸的冷汗，身体也在不住地发抖，嘴里呢喃着什么“不……不……”
沈楠皱眉，梦靥的这么严重……她伸手摇晃身边的男人，“萧焓、萧焓，醒醒……没事了。”
男人忽地睁开眼，猛地抬手纂住了她的腕，沈楠被吓了一跳，“是我”。
萧焓看向她，神色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握着沈楠的手也逐渐松懈，他深吸一口气哑声道：“对不住，吓到你了吧？”
“没事，做梦了吗？”
“嗯。”
“没事了，”女子伸手在他背上安抚性的拍了拍，“睡吧。”
“好，”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慢慢呼吸，试着放松下来，却迟迟没有睡意。梦里那窒息的感觉仍在，漫无边际的水从鼻腔、喉咙钻进去，呛得他生疼，他无法呼吸，想伸手抓住什么却没有力气。他甚至能感觉到水流一路钻进自己的腹腔里，而后又有更多的水涌进来，此起彼伏，那痛感绵延不绝。
林峰一大早就来滕王府准备堵人，在大门口先跟孙杨打了个照面。
“怎么样，抓到了吗？”林峰边往里走边问道，见孙杨摇头后他猛地刹住脚步，“怎么会没抓到？我昨晚眼看着那人进了王府。”
孙杨未及说什么，李叔匆匆从影壁后迎出来，冲他拱手道：“林大人，王爷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林峰不再多费口舌，加快了步子往书房去。他卜一进门就不管不顾地问道：“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落入你滕王府，你居然还让她给跑了？”
等站定抬眼才看见萧焓面色不虞地端坐在圈椅里。
林峰试探着问道：“王妃……确是包庇那刺客了？”
见萧焓点头，他又道：“敢直接跑到王妃寝院，应当不是王妃的人。”
“能确定的她最起码是与王妃相识，那很可能就是北境的人，”萧焓转过脸来面对着林峰道。
林峰蹙起眉头，“北境的人……那她夜闯户部是想干嘛？”
“户部……”萧焓一下下叩着案几，“应当是为着北境军饷的事而来。”
“军饷下不来，粮仓空虚，她去户部能有什么用？”林峰道。
“可能是想看看朝廷是不是真的没粮吧，毕竟……”
“毕竟镇北侯府和朝廷，本就是相互忌惮的关系，”林峰接他的话道。
沈楠早上刚起身，燕娘就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进来。
“我这是崴脚，不服药也没事的。”
燕娘还没答话，外间响起萧焓的声音，“服了更好。”
沈楠不知是不是早膳吃的太饱的缘故，现下闻着这中药的味道有点想吐，她皱皱眉不是很想喝。萧焓从外间进来接了药碗，走至床边，沈楠捂着鼻子别过头。
燕娘极有眼力劲儿的退下了，萧焓道：“亏你还是医家呢，还怕喝药。”
女子捏着鼻子瓮声瓮气，“我不是怕喝药，是这药不喝也能好。”
“太医说喝了恢复的快。”
“我不着急。”
萧焓定定看着她不说话，沈楠无奈，伸手捧过药碗，一口气喝光了。
她刚咽下最后一口，男人忽然伸手，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她嘴里，沈楠愣了一愣，砸吧了一下嘴，笑道：“杏仁儿糖。”
从她早上睁开眼睛开始，萧焓几乎就没离开过她的视线，似乎是有意在盯着她。她不胜其烦，终于在午膳后忍不住道：“你不忙了？”
“不忙，”焓坐在案前堪堪将手中的公文翻过一页。
沈楠总觉得房里有个人做什么都不自在，便直接道：“我不乱动，你不用耗在这儿的。”
萧焓从公文上抬起眼，凉凉地看向她，“今日休沐，我不在这儿去哪？”
“去哪也行啊，你没有朋友要见吗？不出去玩吗？”
“没有，不去。”
沈楠无语，她翻了个身，作势要下床，萧焓握了她肩膀，“做什么去？”
“我去药柜那，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了。”
男人目光在她打了石膏的脚上打量一下，打横将她抱起，沈楠脸颊红了红，没说什么，任由男人将她抱到药柜前的圆凳上。
她挣扎着要扶着旁边的矮柜站起来，又被按住了肩膀，她无奈道，“我坐着拿不到药材啊。”
“你要什么，我给你打下手。”
“不用，我靠着矮柜能站，”她去扒拉萧焓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没扒拉掉。
“两只脚着地都能摔着的人，现在还要单只脚站着吗？”
沈楠认命老实坐下，一一道出药名，“酸枣仁、夜交藤、合欢花、五味子……”
萧焓依言将药材拿出来，女子默默接过，分别称好斤两开始研磨。
“再要什么就叫我，”萧焓言罢便继续回到案几旁看公文，屋子里便只剩了沈楠一下下的捣药声。
过了会儿，声音停了，萧焓再从折子里抬眼的时候，沈楠刚刚将药材装好，一转头正对上萧焓看过来的视线。她先笑开了，招手温声道：“阿焓，过来一下。”
萧焓被这声‘阿焓’叫的晃了神，看着对面巧笑晏晏的女子蓦地心跳漏了一拍。
“萧焓？”沈楠再次开口，他回过神来，起身大步走至女子身旁，声音不自觉地跟着放柔，“怎么了？”
沈楠把手举起，手中的东西在萧焓面前抖落开来，是一个鸦青色的小荷包，光洁的绸布，没有任何多余的绣花纹理，她道：“你闻闻。”
萧焓动动鼻子嗅了嗅，“药味，还有一点合欢花的香味。”
“觉得好闻吗？”
“挺好闻的。”
沈楠将荷包塞到男人手里，“那就好。”
“给我的？”萧焓讶异道。
沈楠收拾着台面上的药渣，“对啊，我看这两天都睡不好，”她眼神示意向萧焓手里的荷包，“里面装的都是些安神的草药，你睡觉的时候放在枕边。”
萧焓觉得自己内心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时怔住。沈楠看着面前怔然的男人会错了意，以为他信不过自己的医术，“我这个是按照医书上的方子配的，你放心好了。”
“我放心，”萧焓含笑道，自然地伸手点在沈楠的鼻尖。温热的手指轻碰又离开，他的动作太过自然，沈楠也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姐姐！”
两道声音前后响起，紧接着哐当一声，沈楠毫不意外地狠狠摔在回廊上。
“嘶……”沈楠痛呼出声的同时，萧焓飞身翻过窗户，而后她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沈楠的思绪还停在刚才的那两声叫喊中，那声“楠楠”应该是萧焓叫的，可是“姐姐”？是谁在叫她姐姐？
“去请太医——拿跌打药来！”萧焓边说着，一边大步将人大步抱入屋内。
沈楠被轻放在床上，她的左脚腕已经动不了，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她疼的龇牙咧嘴，却不忘朝衣橱那儿张望，橱门大开！不见淮青的人影，应该是成功跑出去了吧？
“姐姐！你没事吧？”桑意柔跟在后头快步走进来，至此沈楠才知道那声“姐姐”是谁叫的。她都快忘了王府里还有这号人了。
燕娘递来跌打损伤膏，萧焓接了正往沈楠脚上抹。
站在旁边的桑意柔泫然欲泣，倒像是摔倒的不是沈楠而是她，“姐姐，怎会这么不小心呢……”她边说着，眼角余光却扫到了床上枕头底下露出来的小木匣，核桃大小的样子，像是个小药匣。
桑意柔眼睛眯了眯，她在春月楼多次见到一些姐姐们放在枕旁的小药匣，毫无疑问的，里面装的都是避孕的药。可沈楠这是……
沈楠疼的嘶嘶抽气，却被萧焓冷冷瞥了一眼，“你还知道疼啊。”
这话她没法接，萧焓又继续道；“你怎会到这来？”他专注于手下擦药的动作，并未抬头。沈楠反应了下才知道这话是问桑意柔。
来人揩了揩眼泪，“我听说姐姐的留春苑进了刺客，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
“这里有本王，”很明显的逐客令了，桑意柔只得告辞。
她前脚一走，后脚太医就来了，等太医瞧完包扎妥当已近半夜。
丫鬟给刘太医开门相送，沈楠听见门外有响动，像是铃铛的声音，便伸长了脖子问：“是燕娘和铃铛吗？”
两道整齐的声音响起，“奴婢有罪，请王妃责罚！”接着就是扑通的跪地声。
沈楠忙道：“快起来。”
旁边的男人却冷声道：“跪着。”
沈楠觑着男人绷着的脸色，放低声音道：“我自己摔了你让她们跪什么呀？”
萧焓没有回答她的话，弯腰将她抱起放到床里侧。
“我本来睡觉就不喜有人伺候，是我让她们不用跟着的，”沈楠又补充道。
萧焓不为所动，抬手帮沈楠扶了枕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而后便兀自吹灯在外侧躺下，连片沈楠的衣角都没沾到。
沈楠在黑暗中适应了片刻，转过脸看向他，男人的下颌角依旧绷得紧紧的，眉头自蹙起就没松开过。她乖乖平躺着，慢慢伸手去够他的手，抓到了，她将自己的手挤进男人手心。萧焓没有躲开，也没有握住。
“你不会是，因为心疼我吧？”沈楠笑道，她本意是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却好像感觉到男人的手轻轻动了一下。萧焓终于出声道：“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
沈楠心口乱跳，不确定他是否发现了淮青，只得胡乱回答道：“知道了。”便不再言语，当她朦胧间快睡着的时候又被男人的轻呼声吵醒。
她撑起身子凑近了看，月光照到男人脸上，萧焓满脸的冷汗，身体也在不住地发抖，嘴里呢喃着什么“不……不……”
沈楠皱眉，梦靥的这么严重……她伸手摇晃身边的男人，“萧焓、萧焓，醒醒……没事了。”
男人忽地睁开眼，猛地抬手纂住了她的腕，沈楠被吓了一跳，“是我”。
萧焓看向她，神色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握着沈楠的手也逐渐松懈，他深吸一口气哑声道：“对不住，吓到你了吧？”
“没事，做梦了吗？”
“嗯。”
“没事了，”女子伸手在他背上安抚性的拍了拍，“睡吧。”
“好，”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慢慢呼吸，试着放松下来，却迟迟没有睡意。梦里那窒息的感觉仍在，漫无边际的水从鼻腔、喉咙钻进去，呛得他生疼，他无法呼吸，想伸手抓住什么却没有力气。他甚至能感觉到水流一路钻进自己的腹腔里，而后又有更多的水涌进来，此起彼伏，那痛感绵延不绝。
林峰一大早就来滕王府准备堵人，在大门口先跟孙杨打了个照面。
“怎么样，抓到了吗？”林峰边往里走边问道，见孙杨摇头后他猛地刹住脚步，“怎么会没抓到？我昨晚眼看着那人进了王府。”
孙杨未及说什么，李叔匆匆从影壁后迎出来，冲他拱手道：“林大人，王爷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林峰不再多费口舌，加快了步子往书房去。他卜一进门就不管不顾地问道：“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落入你滕王府，你居然还让她给跑了？”
等站定抬眼才看见萧焓面色不虞地端坐在圈椅里。
林峰试探着问道：“王妃……确是包庇那刺客了？”
见萧焓点头，他又道：“敢直接跑到王妃寝院，应当不是王妃的人。”
“能确定的她最起码是与王妃相识，那很可能就是北境的人，”萧焓转过脸来面对着林峰道。
林峰蹙起眉头，“北境的人……那她夜闯户部是想干嘛？”
“户部……”萧焓一下下叩着案几，“应当是为着北境军饷的事而来。”
“军饷下不来，粮仓空虚，她去户部能有什么用？”林峰道。
“可能是想看看朝廷是不是真的没粮吧，毕竟……”
“毕竟镇北侯府和朝廷，本就是相互忌惮的关系，”林峰接他的话道。
沈楠早上刚起身，燕娘就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进来。
“我这是崴脚，不服药也没事的。”
燕娘还没答话，外间响起萧焓的声音，“服了更好。”
沈楠不知是不是早膳吃的太饱的缘故，现下闻着这中药的味道有点想吐，她皱皱眉不是很想喝。萧焓从外间进来接了药碗，走至床边，沈楠捂着鼻子别过头。
燕娘极有眼力劲儿的退下了，萧焓道：“亏你还是医家呢，还怕喝药。”
女子捏着鼻子瓮声瓮气，“我不是怕喝药，是这药不喝也能好。”
“太医说喝了恢复的快。”
“我不着急。”
萧焓定定看着她不说话，沈楠无奈，伸手捧过药碗，一口气喝光了。
她刚咽下最后一口，男人忽然伸手，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她嘴里，沈楠愣了一愣，砸吧了一下嘴，笑道：“杏仁儿糖。”
从她早上睁开眼睛开始，萧焓几乎就没离开过她的视线，似乎是有意在盯着她。她不胜其烦，终于在午膳后忍不住道：“你不忙了？”
“不忙，”焓坐在案前堪堪将手中的公文翻过一页。
沈楠总觉得房里有个人做什么都不自在，便直接道：“我不乱动，你不用耗在这儿的。”
萧焓从公文上抬起眼，凉凉地看向她，“今日休沐，我不在这儿去哪？”
“去哪也行啊，你没有朋友要见吗？不出去玩吗？”
“没有，不去。”
沈楠无语，她翻了个身，作势要下床，萧焓握了她肩膀，“做什么去？”
“我去药柜那，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了。”
男人目光在她打了石膏的脚上打量一下，打横将她抱起，沈楠脸颊红了红，没说什么，任由男人将她抱到药柜前的圆凳上。
她挣扎着要扶着旁边的矮柜站起来，又被按住了肩膀，她无奈道，“我坐着拿不到药材啊。”
“你要什么，我给你打下手。”
“不用，我靠着矮柜能站，”她去扒拉萧焓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没扒拉掉。
“两只脚着地都能摔着的人，现在还要单只脚站着吗？”
沈楠认命老实坐下，一一道出药名，“酸枣仁、夜交藤、合欢花、五味子……”
萧焓依言将药材拿出来，女子默默接过，分别称好斤两开始研磨。
“再要什么就叫我，”萧焓言罢便继续回到案几旁看公文，屋子里便只剩了沈楠一下下的捣药声。
过了会儿，声音停了，萧焓再从折子里抬眼的时候，沈楠刚刚将药材装好，一转头正对上萧焓看过来的视线。她先笑开了，招手温声道：“阿焓，过来一下。”
萧焓被这声‘阿焓’叫的晃了神，看着对面巧笑晏晏的女子蓦地心跳漏了一拍。
“萧焓？”沈楠再次开口，他回过神来，起身大步走至女子身旁，声音不自觉地跟着放柔，“怎么了？”
沈楠把手举起，手中的东西在萧焓面前抖落开来，是一个鸦青色的小荷包，光洁的绸布，没有任何多余的绣花纹理，她道：“你闻闻。”
萧焓动动鼻子嗅了嗅，“药味，还有一点合欢花的香味。”
“觉得好闻吗？”
“挺好闻的。”
沈楠将荷包塞到男人手里，“那就好。”
“给我的？”萧焓讶异道。
沈楠收拾着台面上的药渣，“对啊，我看这两天都睡不好，”她眼神示意向萧焓手里的荷包，“里面装的都是些安神的草药，你睡觉的时候放在枕边。”
萧焓觉得自己内心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时怔住。沈楠看着面前怔然的男人会错了意，以为他信不过自己的医术，“我这个是按照医书上的方子配的，你放心好了。”
“我放心，”萧焓含笑道，自然地伸手点在沈楠的鼻尖。温热的手指轻碰又离开，他的动作太过自然，沈楠也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