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芥子
“尽人皆知，清竹先生以书出名，却不知他画艺一绝，第一关我们不猜字谜，来考考各位懂不懂画。”
此话一出，有人面露难色，像是后悔冒然上台，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请各位听好题面。”说罢，主事人翻开第一个木牌高声唱道:“生熟宣之别。”胸有成竹的人开始动笔，茫无头绪的抓着笔左顾右盼。
很快，主事人翻开第二张木牌:“藤黄配花青。”台下的观众听得是一头雾水，双眼直直地盯着高台。
台上动笔的参赛者还似刚开始般自如，下笔平缓有力。
木牌所剩无几，主事人依次翻开最后三张木牌:“五墨，六彩，六远。”主事人一句比一句高声，八人中，抬头间笔尖悬在纸上，浓墨晕开纸张，低头时笔锋停顿不拖泥带水，答案跃然于纸上。
楚怀序放下笔，双手行礼致意:“主事，我已答完，请过目。”“主事，我也答完了，田素馨紧接着站起身。”
剩下的六人急了，匆忙停笔。主事身边的伙计收起所有人的答案，交给主事，主事一一过目后大声道:“恭喜，二，四，六，八号进入我们的第二关。”
锣鼓声清脆入耳:“各位这关可比上关有趣。”语毕，主事人拍拍手，四人面前多了一个铜锣。
“这关谁先敲响铜锣谁作答，敲锣不答者视为失败，只有最先答对的人才是唯一的胜者，各位请看。”
主事人手中的卷轴落下，众人一同望去，卷轴上写着:“江怀水，河怀水，湖怀水，海怀水，水入江河湖海。”
“你们四人中谁先对上这个对子，便是胜者。”四人眉头紧锁，眼神上下扫动卷轴。霎时，田素馨心中有了答案，铜锣晃动，余震炸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姑娘，请作答，不然视为失败，三，二，主事的嘴一张一合，眼看田素馨就要失败，一。”
“等一下，田素馨出声制止。”主事人悬在锣面的棒槌放下。“我想起来了。”“姑娘，请说。”
“根亦木，朽亦木，枝亦木，枯亦木，木生根朽枝枯，田素馨神色从容，流利地答道。”
“根朽枝枯。”楚怀序嘴里念念有词，短时间内他未能想出，此时他已经输了。
铜锣重重一震。“我宣布，这位姑娘便是我们比赛的胜者。”“楚公子，承让。”楚怀序笑意温柔:“哪里，是田姑娘略胜一筹。”
锣鼓喧天，夜空下起烟花雨，所有人抬头仰望这盛大浪漫的美景，惊叹，微笑，随着烟花渐渐消失，烟花虽已逝，可美丽不散。
沈木槿无心观看天边的盛景，从始自终她眼里都没有夜空。
她盯着和楚怀序并肩的田素馨，恨不得咬碎牙，恨不得取而代之。“凭什么他俩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哪里，而她只能躲在这悄无声息的无人之地，早知道就不该……”她不说，无人知道她的未言之意。
鸿运酒楼雅间廊外，一切落入云舟樾眼中，看到田素馨赢时，他嘴角微翘，竟不自觉的感到高兴，这笑意不明，他自己也想不清楚。
田素馨站在匾旁边，笑逐颜开，却不知道“有人”正在看她。欣赏，嫉恨，骄傲……
田素馨和沈流苏抬着匾，眼看就快走到春意阁。
“姑娘，你有什么事吗？田素馨温声询问拦住她去路的女子。” “我，我，姑娘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田素馨见状，看了沈流苏一眼:“流苏。”
多年形成的默契，沈流苏只一声就明白了田素馨的意思。
两人将匾靠边放下，沈流苏靠边守着匾，而无匾一身轻的田素馨走到那姑娘面前，轻声道:“姑娘，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说。”
“田掌柜，我们素未谋面，我这样说，你可能觉得我是个怪人，但我在许久之前就知道你，而且很喜欢你。”“姑娘，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听到这句话时，帷帽下那张脸瞬间扬起笑意:“田掌柜，我真很喜欢你，敬佩你，你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前途定是一片光明。”
田素馨笑道:“姑娘，你也可以。”姑娘顿了下，哽咽道:“田掌柜，我不可以，我永远不能像你这般无拘无束。”
姑娘带着哭腔的话落入田素馨耳中，这一刻，她似乎懂了什么，不是所有姑娘都像她这般自由。
“姑娘，给你，田素馨从包中拿出手帕放进她掌心。”“姑娘，谢谢你的喜欢，你能拦下我这陌生人说出这番话，定是个勇敢的姑娘，你会如愿以偿的。”
风吹起帷帽，扬起一道缺口:“田掌柜，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会有的。”田素馨看着她语气坚定的答道。”
田素馨低头拿出自己编织的蝴蝶挂坠:“姑娘，这是我亲手编织的挂坠送给你。”
姑娘看着这蝴蝶挂坠，通红的眼眶又忽而掉落几颗泪。良久，她才伸出手从田素馨手中接过。
“田掌柜，谢谢你。”“流苏，我们走吧。”望着她们的背影，夏芙蕖暗自发誓:“田掌柜，我会记住你的话，也做一回任性自由的姑娘。”
“姑娘，你跑哪里去了，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我找你，找了好久好久，生怕你出事。”小萍顾不上发丝凌乱，飞快地跑到夏芙蕖身边。
夏芙蕖这才记起自己竟是忘记了小萍，她不见那么久，小萍肯定是急坏了。
“小萍，对不起，我把你给忘了。”小萍缓了口气:“小姐，没关系，你没事就好，我们快些回去吧，回晚了老爷怕是要发牌气。”
听这话，夏芙蕖笑道:“小萍，别怕，你看今夜光明璀璨，春山可望，不要辜负光阴，我们走吧。”
小萍听不懂，可夏芙蕖难得这么开心，她心里也觉着高兴，上前牢牢的跟在她身后。
“站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夏老爷坐在大厅，神情严肃地冲夏芙蕖质向道。”
“爹，我不知。”“好一个不知。”夏老爷拍案而起:“你的规矩都学哪去了？你一个闺阁女子自当谨言慎行，而不是肆意妄为，这要是传出去，你不要脸面，我们夏家还要呢？”
“来人，上家法。”小萍一看坏了，转身去搬救兵。
“跪下。”夏芙蕖腰背挺直，心中堵着一口气，当夏老爷的话是耳边风。
“我说跪下，孽畜，你是要反了吗？任你反破天去，你也是我夏霸天的女儿，夏霸天暴怒道。”
“你跪不跪？”“不跪，爹我不跪。”夏芙蕖直接对上夏霸天冒火光的眼神，语气坚定。
“老爷，家法到了。”夏霸天接过藤条:“好，你不跪，我看是你嘴硬，还是这藤条锋利。”
夏霸天高高扬起藤条，狠狠地打向夏芙蕖，夏芙蕖腰背依旧挺得直直的，一声也不吭，硬生生的抗下这打。
“你认不认错，只要你服个软，这事便算了。”夏霸天终是不忍心，停下抽打的动作。
“不认，我没错，错的是你，爹，女子可以读书，出外工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睁大你的眼睛出去看看吧，而不是做这井底之蛙，而不是把我锢在这井里，做无知的鱼。”
见夏芙蕖死不认错，反而变本加厉，出言顶撞，夏霸天火冒三丈间，扬起藤条不留情的打去。
“住手，你这老不死的，你是要把蕖儿打死吗？”
夏夫人进来，望见这幅场景，冲上前把夏霸天撞开，抢过藤条就是一顿抽:“打，我让你打，这么喜欢打人，老娘赏你一顿藤条焖猪肉。”
面对夏夫人这母老虎，夏霸天是敢怒不敢言:“夫人，饶命，别打了，我知错了。”
夏夫人停了手，夏霸天也不敢动，忍着疼乖乖站好，弱弱道:“夫人，这孩子不听话，就该教训教训，你不要把蕖儿惯坏了。”
夏夫人破口大骂:“怎么，这孩子单单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你的，是隔壁王家，李家的，把她打死了，你好找小老婆生一窝是不是？”
“夫人，这你可冤枉我了，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谅你也不敢，不然小心你的子孙根，给我滚一边去。”“是，夫人息怒。”夏霸天没了嚣张的气焰，乖得像只小绵羊。
“蕖儿，疼不疼。”看着女儿身上一条条的红痕，夏夫人满眼心疼，早知道就该把夏霸天这老混蛋打死。
“娘，我不疼。”“不疼，怎么可能不疼，你这傻孩子。”夏夫人摸着夏芙蕖的头，问道:“蕖儿，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娘从未见过你这般倔强。”
“娘，我不喜欢刺绣，也不喜欢呆在绣楼。”
夏夫人一愣，哽咽道:“你这孩子，不喜欢为什么不早说，平白受了一顿打，你这是在剜娘的心。”
“娘，早点说，你们会同意吗？”“傻孩子，你总表露出那幅喜欢的样，把娘给骗了，可你是娘唯一的孩子，娘只会盼着你好，怎么舍得逼迫你，只要你开心，娘就是打死夏霸天，也不让你做这劳什子女红。”
“娘，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不循规蹈矩，还能做你的乖女儿吗？”
“蕖儿，娘只说这一遍，你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是你夏芙蕖的自由，上天垂怜，让你做我的女儿，而不是做我的乖木偶。”
“什么才叫乖，你听我的话就叫乖吗？那如果娘说的是错的呢？对与错都得靠你自己去分辨，喜不喜欢都得你自己来说，大胆的说，直到别人听进去。”
“你长大了，终究是要飞去更广阔的地方，娘不会束着你。”
“娘。”夏芙蕖扑进夏夫人怀中，两母女相拥而泣。
昨日已逝，花开正好，枝叶沿着墙壁爬出高墙。
此话一出，有人面露难色，像是后悔冒然上台，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请各位听好题面。”说罢，主事人翻开第一个木牌高声唱道:“生熟宣之别。”胸有成竹的人开始动笔，茫无头绪的抓着笔左顾右盼。
很快，主事人翻开第二张木牌:“藤黄配花青。”台下的观众听得是一头雾水，双眼直直地盯着高台。
台上动笔的参赛者还似刚开始般自如，下笔平缓有力。
木牌所剩无几，主事人依次翻开最后三张木牌:“五墨，六彩，六远。”主事人一句比一句高声，八人中，抬头间笔尖悬在纸上，浓墨晕开纸张，低头时笔锋停顿不拖泥带水，答案跃然于纸上。
楚怀序放下笔，双手行礼致意:“主事，我已答完，请过目。”“主事，我也答完了，田素馨紧接着站起身。”
剩下的六人急了，匆忙停笔。主事身边的伙计收起所有人的答案，交给主事，主事一一过目后大声道:“恭喜，二，四，六，八号进入我们的第二关。”
锣鼓声清脆入耳:“各位这关可比上关有趣。”语毕，主事人拍拍手，四人面前多了一个铜锣。
“这关谁先敲响铜锣谁作答，敲锣不答者视为失败，只有最先答对的人才是唯一的胜者，各位请看。”
主事人手中的卷轴落下，众人一同望去，卷轴上写着:“江怀水，河怀水，湖怀水，海怀水，水入江河湖海。”
“你们四人中谁先对上这个对子，便是胜者。”四人眉头紧锁，眼神上下扫动卷轴。霎时，田素馨心中有了答案，铜锣晃动，余震炸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姑娘，请作答，不然视为失败，三，二，主事的嘴一张一合，眼看田素馨就要失败，一。”
“等一下，田素馨出声制止。”主事人悬在锣面的棒槌放下。“我想起来了。”“姑娘，请说。”
“根亦木，朽亦木，枝亦木，枯亦木，木生根朽枝枯，田素馨神色从容，流利地答道。”
“根朽枝枯。”楚怀序嘴里念念有词，短时间内他未能想出，此时他已经输了。
铜锣重重一震。“我宣布，这位姑娘便是我们比赛的胜者。”“楚公子，承让。”楚怀序笑意温柔:“哪里，是田姑娘略胜一筹。”
锣鼓喧天，夜空下起烟花雨，所有人抬头仰望这盛大浪漫的美景，惊叹，微笑，随着烟花渐渐消失，烟花虽已逝，可美丽不散。
沈木槿无心观看天边的盛景，从始自终她眼里都没有夜空。
她盯着和楚怀序并肩的田素馨，恨不得咬碎牙，恨不得取而代之。“凭什么他俩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哪里，而她只能躲在这悄无声息的无人之地，早知道就不该……”她不说，无人知道她的未言之意。
鸿运酒楼雅间廊外，一切落入云舟樾眼中，看到田素馨赢时，他嘴角微翘，竟不自觉的感到高兴，这笑意不明，他自己也想不清楚。
田素馨站在匾旁边，笑逐颜开，却不知道“有人”正在看她。欣赏，嫉恨，骄傲……
田素馨和沈流苏抬着匾，眼看就快走到春意阁。
“姑娘，你有什么事吗？田素馨温声询问拦住她去路的女子。” “我，我，姑娘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田素馨见状，看了沈流苏一眼:“流苏。”
多年形成的默契，沈流苏只一声就明白了田素馨的意思。
两人将匾靠边放下，沈流苏靠边守着匾，而无匾一身轻的田素馨走到那姑娘面前，轻声道:“姑娘，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说。”
“田掌柜，我们素未谋面，我这样说，你可能觉得我是个怪人，但我在许久之前就知道你，而且很喜欢你。”“姑娘，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听到这句话时，帷帽下那张脸瞬间扬起笑意:“田掌柜，我真很喜欢你，敬佩你，你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前途定是一片光明。”
田素馨笑道:“姑娘，你也可以。”姑娘顿了下，哽咽道:“田掌柜，我不可以，我永远不能像你这般无拘无束。”
姑娘带着哭腔的话落入田素馨耳中，这一刻，她似乎懂了什么，不是所有姑娘都像她这般自由。
“姑娘，给你，田素馨从包中拿出手帕放进她掌心。”“姑娘，谢谢你的喜欢，你能拦下我这陌生人说出这番话，定是个勇敢的姑娘，你会如愿以偿的。”
风吹起帷帽，扬起一道缺口:“田掌柜，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会有的。”田素馨看着她语气坚定的答道。”
田素馨低头拿出自己编织的蝴蝶挂坠:“姑娘，这是我亲手编织的挂坠送给你。”
姑娘看着这蝴蝶挂坠，通红的眼眶又忽而掉落几颗泪。良久，她才伸出手从田素馨手中接过。
“田掌柜，谢谢你。”“流苏，我们走吧。”望着她们的背影，夏芙蕖暗自发誓:“田掌柜，我会记住你的话，也做一回任性自由的姑娘。”
“姑娘，你跑哪里去了，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我找你，找了好久好久，生怕你出事。”小萍顾不上发丝凌乱，飞快地跑到夏芙蕖身边。
夏芙蕖这才记起自己竟是忘记了小萍，她不见那么久，小萍肯定是急坏了。
“小萍，对不起，我把你给忘了。”小萍缓了口气:“小姐，没关系，你没事就好，我们快些回去吧，回晚了老爷怕是要发牌气。”
听这话，夏芙蕖笑道:“小萍，别怕，你看今夜光明璀璨，春山可望，不要辜负光阴，我们走吧。”
小萍听不懂，可夏芙蕖难得这么开心，她心里也觉着高兴，上前牢牢的跟在她身后。
“站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夏老爷坐在大厅，神情严肃地冲夏芙蕖质向道。”
“爹，我不知。”“好一个不知。”夏老爷拍案而起:“你的规矩都学哪去了？你一个闺阁女子自当谨言慎行，而不是肆意妄为，这要是传出去，你不要脸面，我们夏家还要呢？”
“来人，上家法。”小萍一看坏了，转身去搬救兵。
“跪下。”夏芙蕖腰背挺直，心中堵着一口气，当夏老爷的话是耳边风。
“我说跪下，孽畜，你是要反了吗？任你反破天去，你也是我夏霸天的女儿，夏霸天暴怒道。”
“你跪不跪？”“不跪，爹我不跪。”夏芙蕖直接对上夏霸天冒火光的眼神，语气坚定。
“老爷，家法到了。”夏霸天接过藤条:“好，你不跪，我看是你嘴硬，还是这藤条锋利。”
夏霸天高高扬起藤条，狠狠地打向夏芙蕖，夏芙蕖腰背依旧挺得直直的，一声也不吭，硬生生的抗下这打。
“你认不认错，只要你服个软，这事便算了。”夏霸天终是不忍心，停下抽打的动作。
“不认，我没错，错的是你，爹，女子可以读书，出外工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睁大你的眼睛出去看看吧，而不是做这井底之蛙，而不是把我锢在这井里，做无知的鱼。”
见夏芙蕖死不认错，反而变本加厉，出言顶撞，夏霸天火冒三丈间，扬起藤条不留情的打去。
“住手，你这老不死的，你是要把蕖儿打死吗？”
夏夫人进来，望见这幅场景，冲上前把夏霸天撞开，抢过藤条就是一顿抽:“打，我让你打，这么喜欢打人，老娘赏你一顿藤条焖猪肉。”
面对夏夫人这母老虎，夏霸天是敢怒不敢言:“夫人，饶命，别打了，我知错了。”
夏夫人停了手，夏霸天也不敢动，忍着疼乖乖站好，弱弱道:“夫人，这孩子不听话，就该教训教训，你不要把蕖儿惯坏了。”
夏夫人破口大骂:“怎么，这孩子单单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你的，是隔壁王家，李家的，把她打死了，你好找小老婆生一窝是不是？”
“夫人，这你可冤枉我了，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谅你也不敢，不然小心你的子孙根，给我滚一边去。”“是，夫人息怒。”夏霸天没了嚣张的气焰，乖得像只小绵羊。
“蕖儿，疼不疼。”看着女儿身上一条条的红痕，夏夫人满眼心疼，早知道就该把夏霸天这老混蛋打死。
“娘，我不疼。”“不疼，怎么可能不疼，你这傻孩子。”夏夫人摸着夏芙蕖的头，问道:“蕖儿，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娘从未见过你这般倔强。”
“娘，我不喜欢刺绣，也不喜欢呆在绣楼。”
夏夫人一愣，哽咽道:“你这孩子，不喜欢为什么不早说，平白受了一顿打，你这是在剜娘的心。”
“娘，早点说，你们会同意吗？”“傻孩子，你总表露出那幅喜欢的样，把娘给骗了，可你是娘唯一的孩子，娘只会盼着你好，怎么舍得逼迫你，只要你开心，娘就是打死夏霸天，也不让你做这劳什子女红。”
“娘，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不循规蹈矩，还能做你的乖女儿吗？”
“蕖儿，娘只说这一遍，你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是你夏芙蕖的自由，上天垂怜，让你做我的女儿，而不是做我的乖木偶。”
“什么才叫乖，你听我的话就叫乖吗？那如果娘说的是错的呢？对与错都得靠你自己去分辨，喜不喜欢都得你自己来说，大胆的说，直到别人听进去。”
“你长大了，终究是要飞去更广阔的地方，娘不会束着你。”
“娘。”夏芙蕖扑进夏夫人怀中，两母女相拥而泣。
昨日已逝，花开正好，枝叶沿着墙壁爬出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