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涌潮般的思念,化作唇齿相依,仙人抬手扣住女子后脑勺,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让她紧紧贴着自己,由浅入深,她被他吻的喘不过气。

    少姜是第一次感受魈宝如此汹涌澎湃的,升腾着的爱意。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仰头承受着属于她的一切,察觉对方要走,急急追赶着上去。

    “魈,魈宝,老公——”

    “嗯——”

    安静的空间让两人逐渐忘记所处地点,肆无忌惮的思念与爱意,她背靠床沿,修长的脖颈向后弯出一道优雅的弧度,屈指抓住对方背部衣服,上边的金色花纹,已经被攥得看不出原本样子。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打破滚烫的氛围。

    “七七,为什么,在外面?”小孩可怜巴巴捏着衣角,抬起小脑袋,质问门内无良夫妻二人组。

    两人面色坨红,温热的唇瓣双双滞留,仿佛带着电流,微刺着,他挪开,她跟上,她跟上,他又忍不住再度覆盖上去。

    一下又一下游移。

    门口小孩疑惑的委屈腔调。

    闻着室内药香,少姜先忍不住笑了,避开唇瓣,将头搭在丈夫肩膀上。

    然两人的身体仍紧紧贴着,本能的渴求对方。

    手指一圈一圈在揉皱的衣物上画画。

    “七七喊我们。”

    “嗯,我知道。”

    清瘦有力的手指带着微微冰凉,退出温软的肌肤。

    他也趴在她的颈窝舒缓情绪。

    一切回归轨道。

    “七七宝贝,对不住啦,刚刚姐姐和漂亮哥哥有私房话说,所以得两个人说。”蹲在门口,少姜笑容满面地哄小孩。

    七七是个迟钝健忘的孩子,不会在意姐姐和哥哥为何有私房话说,也不会去探究哥哥姐姐的衣物为何皱乱不成形。

    看着喜欢姐姐的笑脸,歪了歪小脑袋。

    “没有什么关系。”

    揉了揉小可爱脑袋,被蓝色帽子挡住,顺着往下捋了把小孩银白色辫子。

    油光水滑,发质极好。

    魈就站在一大一小两孩子身后,倚着门框,静静看二人互动,视线虽在两人身上游移,但更多的放在少姜身上。

    七七扬起小脑袋给姐姐摸摸,顺着姐姐肩膀往上,视线与漂亮哥哥对上,对于这个哥哥,虽然是她捡回来的,但莫名有些怂他,鉴于他是她的病人,出于医者考量,七七还是问了句,“哥哥身体好些了吗?”

    “身体好些了?”少姜这才意识到什么,不卜庐是医院,能出现在这儿的人,不是生病的人就是即将生病的人,“魈宝怎么会在不卜庐,生病了?还是受伤,让我看看。”

    着急着,几乎要上手扒拉。

    漂亮青年面色微红捉住妻子的手,“无妨。”

    “不行,你得和我说实话。”

    魈抿嘴,看了眼瞪大圆圆眼,天真无邪盯着他们二人的七七。

    “只是与妖邪战斗,泄了气力罢了。”

    “嗯?”丈夫口中问不出,少姜问七七宝贝,只是这小家伙记性着实不好,只能说个大概,大概是昨夜山间采药,回璃月港时,路过荻花洲,发现芦苇丛里躺着个昏倒的漂亮哥哥。

    “是小团雀带七七过去的哦~”

    “这样吗?那谢谢小团雀和七七宝贝了哦。”

    与七七聊了会天,随着其他病人苏醒,七七得去熬药,留下少姜二人。

    “回家不?”少姜问。

    “好。”

    少姜与康领队说了声,问了下重云和行秋以及荧宝踪迹,只知两少年前去支援灭妖邪部队,后续未可知。

    想着过两天找凝光打探下他三人消息,便两手空空回家,因着离开时太匆忙,众人行李又都掩埋在坍塌的营地里,当时没有带回,或许后续整理营地时,会将其翻修。

    遗憾于魈给自己写的信件还埋在里边,少姜与魈聊起这件事,魈也想起了家中书桌,少姜寄回的一打书信。

    早知,离开层岩时,想个办法把那些书信带上。

    少姜侧脸看丈夫沉默着,静谧着,两人牵着手行走在山间小路,这条早已熟悉的路,一草一木,一砖一石,女子走过,时不时伸手捋两把草叶,绿色汁子沾了满手,无辜抬首看着某位仙人,仙人抬手念出一道咒语,化出清水洗涤脏手。

    若是叫他人看见,必是得惊讶于仙法的多种使用技巧。

    回到家中,洗漱后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发现家中桌椅已有浮灰,少姜揩了一指,白皙的指腹上,灰尘衬得格外黑,似笑非笑的眼神,直看着魈。

    魈拉过少姜的手,用自己的手指擦抹上边灰尘,“呃,这个,我可以解释。”

    “我不在家,魈宝就不回来吗?”少姜假装生气,“说,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家了。”

    “没有!”

    “那你说怎么回事?”

    “我——”

    被气得脸蛋鼓鼓,魈干脆不理她,进到杂物间,拿起拖把抹布和水盆就是干。

    少姜在旁看的奇怪,“为什么不用法术?一吹即净,一抹即明。”

    魈:……

    他可以说被少姜问的心虚了吗?

    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手动作业。

    “嗯?”

    “人类的生活之道,即便是仙人,也需要向其学习。”

    这话说的,在洒扫这个领域,自己相信吗?

    “所以为什么不回家?”

    魈:可恶,这个话题就绕不过去了吗?

    “你,你不在家。”

    “嘻嘻。”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少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把衣袖捋好,她也拿着块抹布擦拭着沙发,两人一边聊天,共同打理着自己家。

    少姜把这些天发生的怪事与魈说,并且重点阐述了自己做的梦。

    她将那段如梦似幻的经历,定义为梦境。

    梦境中的少年魈,还有他的家人们,都很可爱。

    听完少姜的描述,魈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或者好奇的情绪。

    “诶!”少姜道,“那可是少年的你诶,真是受苦了魈宝,所以原谅一开始雪地见面,你漠视我啦!”

    “还有啊,摩拉克斯真是个大好人,好爹地,海灯节到了,得去庙里祭拜他,话说璃月有为帝君建庙吗?好像没见过,但荧说他的神像倒是四处都有,不妨带着摩拉克斯喜欢的食物去祭拜好了。”

    “少姜也见到了兄长和姐姐们吗?”

    迟疑了下,“嗯对。”瞅一眼魈的表情,继续道,“伐难姐姐温柔如水,应答姐姐热情似火,弥怒哥哥优雅端庄,还有浮舍哥哥,不愧是大家的兄长,他还给你我雕刻了好看的小木像,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魈沉默了一刻,与千年前的仇恨做了了结,藏于少姜保护符咒的神思千里而归,吸收了太多煞气,身体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坠入深深的梦境,再忆被捉的过往,被强行洗脑为邪魔,镇压万千人族,踩碎无数人的美梦,那段屈辱的记忆末尾,即将被拯救的开端,出现了一个温热的她。

    冰天雪地里,他早已能够忍受寒冰低温。

    浑沌的思绪,脑子里不带任何理智,灰暗、寒冷、暴虐交织,指腹触了上来,只有神知道他心头颤动,仿佛开关,被唤醒了理智。

    之后便是如历史剧本一般走下去,唯一不同的,多了一个她。

    睡梦中的人是不清醒的,即便她说,她是他的老婆,年少的魈嘴上不承认,心底保持暗暗期待。

    直至梦醒时分,记忆回溯,他是他,现实中身处陌生的药堂,不欲与人打交道,正准备离开,一场心电感应,微风的触觉,令他迟滞了一瞬间,紧接着是白天夜里脑海里常常响起的声音,呼唤他名,魈。

    “没事,我也会雕刻,明日给你做一个。”

    若是少姜此时回头,必能看到丈夫看向她的眼神,藏着无尽浓郁的爱意,亦是她期盼已久,可惜她这会儿正撅着屁股,弯着腰,努力够着沙发底部缝隙。

    以前没注意,家里长久没人住才发现,山间屋子,真的很容易吸引小飞虫。

    “好多小虫子啊啊!魈宝!”

    抹布一擦,带出整块铺满了的黑色虫子尸体,少姜干呕一声,把抹布扔开,魈时刻关注着她,见她情况,走近注意到,将她扶开,运起风的力量,把脏污尽数席卷,扔向溪流,随着流水重归自然。

    妻子干家务明显应激了,魈便不再学习人类那一套,两个法术下来,把室内清理一新。

    “唉,早该这么做了。”少姜坐在沙发上叹气,边几上摆放着一盏从夜叉洞府带回的精致竹木灯,“怎的以前没见那么多虫子入侵?难不成附近有虫群侵袭安家了?”

    魈安慰她,“不是,只是仙人存在,凡物驱逐。”

    上下打量清风朗月站立的魈,“哦,仙人牌驱虫剂。”然后又环视内部干净整洁房屋,“仙人牌扫地机,仙人,全能机!”

    “嗯?少姜说什么?”

    “嘿嘿。”小声吐槽被正主听见,恶心已经舒缓,少姜站起身抱住丈夫胳膊,撒娇着,“饿了~”

    她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魈也无所谓,妻子总有些奇思妙想,顺着她的话题便好,“想吃什么?”

    “家里还有新鲜的菜吗?”

    “可以野外摘,很快。”

    “清炒时蔬,再炒个肉,炖个汤,随便啦,只要是魈做的,我都吃,嘿嘿~”

    “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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