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得这么突然。

    没想到回来的地点完全不熟悉,但解菡秋看到了熟悉的西区入口那个工作人员,于是熟门熟路地找了过去。

    对方详细地核对了她的身份牌,然后回收了所有储物袋,见流程走完,她索性找了个阴凉的树,坐在枝干上等着其他小伙伴出来。

    第二个出来的人,是祈镜一。

    祈镜一很敏锐地察觉到观察的目光,并顺着找到了坐在树上的她,面具遮挡着看不出表情,但应该是笑着的,还对她招了招手。

    解菡秋将手贴在嘴巴上回了一个飞吻。

    祈镜一没有多留,对她点了点头后就提交身份牌进行验证,将储物袋上交后就离开了,还真是独来独往,不知道的还以为祈安殿就她一个人。

    她只能继续等,又出来了三四个人后,才看到浩浩荡荡的人群。

    前面出来的人都是独身一人,只有他们宗门的这些人成群结队的。

    解菡秋从树上跳下来时,把纪昙吓了一跳,她跟纪昙、唐知弈、鱼船长三人打了个招呼,对着带队的九方白和却清徵问道:“怎么出来得这么晚?”

    九方白解释道:“别提了,在从记录处转移到拔旗点的路上,有两个弟子发现自己的身份牌被掉包了,重点是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掉包的。”

    她刚扫了一下,发现少了四个人:“被淘汰了?”

    “应该是。”九方白抬头看了眼四周,“没和我们一起出来,估计晋级和淘汰的出口不一样。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各种打,看到身份牌就直接毁了,如果是那个时候被掉包了,估计他们自己的已经被毁了,还两个人是打架时输了被人淘汰了。”

    却清徵想到这件事还是觉得生气,主要是有些丢脸:“蠢死了,被人近身换走身份牌还不知道,淘汰了也活该。要不是九方想起你说身份牌的事,让大家确认一下身份牌和储物袋的东西,他们就带着别人的身份牌出来了,平白无故帮别人进了复赛。”

    “没事,以后多留一个心眼就行。”她也没想着所有人都能取得好成绩,主要是过来增长见识的。

    “淘汰剑修的出口在哪儿?”解菡秋询问得到答案后,“我去把人接了一起回去吧。”

    却清徵十分暴躁:“管他们做什么!又不是三岁小儿,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是真想早点回去了,就算再努力,这些日子也是风餐露宿,比不上大床热水:“算了,他们心里也不好受,再不过去,我怕他们那边又打起来。”

    “那晚点过去,打完再过去,让他们挨揍也能长长记性。”却清徵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可以看出怨气之大。

    解菡秋也不知是安慰还是拱火似的来了句:“没事,回去我们亲自揍,自家孩子自己揍才长记性。”

    外面不禁飞,鱼船长可能是担心真的吵起来或者打起来,她一个外人在不太好,就带着唐知弈和纪昙坐自己的宝船走了,三人都住在中都,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解菡秋直接飞舟将自己的人都带走,去淘汰出口接人。现场没打起来,但可以看出氛围不太好,她环顾四周发现了原因,一面“禁止私斗”的大旗插在那里,但旗帜的旁边就是一个斗剑台,上面写了公开斗剑100灵石一人,还真是很会挣钱呢。

    解菡秋一下飞舟,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了过来,尾巴都摇出了残影她蹲下身一把捞起祟祟。

    “回来了?”应知樾往前走的脚步在看到解菡秋怀中的祟祟后停了下来,随口看向她身后的人群,“都辛苦了。”

    真是稀奇了,应知樾不仅主动开口说话,还会主动跟其他人说这种场面话。

    弟子们也只在宁许筝回来的那天见过应知樾,因为始终没人介绍过,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应知樾的身份,便只是简单抱拳行了一礼。

    解菡秋主动回应:“嗯,这次的成绩都还不错。”

    “我正好要带祟祟出去。”应知樾看着解菡秋怀中的祟祟,似乎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门口。

    解菡秋不顾死黏着她不放的祟祟,硬将祟祟从她身上扯开塞进应知樾怀里:“去吧,我回去收拾了。”

    应知樾愣了下神,随即安抚怀中的祟祟:“你也辛苦了。”

    “嗯,也辛苦你照顾祟祟了,明早见。”她其实看到应知樾是有一点别扭的,或者说是心虚,但转念一想那幻境乱七八糟够癫的,因为这么个莫须有的事情故意躲着应知樾或者疏离他都是不对。

    第二日一早,解菡秋表示不如带祟祟去远一点的地方溜达溜达。

    其实她心里清楚,她只是担心故地重游,难免会想到幻境中的点滴,让她会有些不自在,她还是想和应知樾舒服的相处。

    遛完狗后,解菡秋就带着弟子们开小会,复盘了一下初赛的整个过程,进行总结和反思。

    至于淘汰那三个,这几日一直都抬不起头,特别是那两个身份牌被调换的,这几日一直被迫接受来自却清徵和九方白师姐“爱”的训练,那两个可能是太过心虚,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拿剑,让这一场场的切磋变成了单方面的挨揍。

    没两日,关于复赛的名单和时间就出来了,初赛的成绩也公开了,初赛的前三名可以不用参加复赛,直接进入总决赛。

    她就是传说中的第一名,算了一下日子,发现时间还长,如果打算带着应知樾,两人两灵去帮边灵去寻找他的另一半。

    边灵这个情况很有可能是渡劫造成的,话说她进中宇遇到的那场渡劫,是不是就是边灵和他的主人?

    他们也是有当事人在场的,不如亲自问一问,解菡秋找到应知樾:“师兄,可以把边灵喊出来聊一聊吗?”

    “嗯?”应知樾蒙了一瞬,边灵剑是解菡秋交给他的,按道理完全可以自行决定,为什么还要问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解菡秋话语之下的体贴,“好。”

    边灵剑虽然不完全属于解菡秋,但也算是边灵剑的主人,解菡秋将剑交给应知樾的那一刻起,就像这个归属就转移给了应知樾,只要边灵剑在应知樾的身边,那应知樾就算是边灵剑的主人,解菡秋征求剑主的意见,就代表了对应知樾的尊重。

    解菡秋看到现身的边灵问道:“边灵,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渡劫的吗?在哪个地方渡劫的?”

    边灵摇摇头。

    怎么一问三不知的,解菡秋有些苦恼:“你这样情况多久了?”

    边灵不明所以反问道:“什么情况?”

    “失忆?”不知剑灵的这种情况算不算是失忆,解菡秋担心边灵听不懂又解释,“就是很多事情都忘记或者记不清的情况。”

    边灵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没有忘记或者记不清的情况。”

    “啊?”解菡秋无语了一下,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在讲什么,“可你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渡劫的,也不记得是在哪里渡的劫。”

    边灵纠正解菡秋的话:“不是不记得,是不知道。”

    在这个语境下,这俩不是一个意思吗?跟她抠字眼呢!

    可能解菡秋的表情将心里话都表达了出来,边灵继续说道:“我没有渡劫,当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渡劫,又将在何处渡劫。”

    完了,边灵的情况好像比她想像中更严重,他缺失的记忆完全没影响到他,而他已经完成了逻辑自洽,这样就很难从他的口中或者回忆中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她用胳膊肘怼了怼应知樾:“你怎么看?”

    “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应知樾见解菡秋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便主动承担起继续问问题的责任,“你化灵多久了?”

    可能是担心再有误会,边灵这次的措辞就谨慎多了:“这个……真不记得了,我大多数时间是在剑里待着的,所以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是,灵体没有时间概念,在剑里待着也很难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解菡秋有点不死心又问了一句:“那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自己在集市待了多久?”

    边灵摇了摇头。

    感觉沟通陷入了瓶颈,解菡秋和应知樾两两相望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解菡秋思索了一会儿:“你说中都有没有那种专门负责记录记载的人?或者售卖情报的地方?”

    应知樾一点即通:“你是想……”

    “没错。”渡劫这种大事,应该有人会记录下来,只要有记录,他们完全可以按照记录的那些地点一个个找过去,也比在整个中宇瞎转悠的好。

    幸运的是,玄光宗就有人做这个事情。

    对方将册子交给她:“最近三个月的传回来的还没来得及验证并记录,所以可能还得再等等。”

    “还需要验证?”解菡秋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记载,“是验证时间和地点是否正确?”

    “比哪个更复杂一些,包括雷劫的范围和劫雷数量,渡劫人的等级或者猜测等等。”那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又说,“师姐可以看看记录在案的渡劫信息都是如何记载的。”

    解菡秋打开册子,翻开第一页,确实如他所说上面的记载的信息十分详细。

    “那你将传回来信息誊抄交给我们吧,正好我需要去现场看看,验证的事情我可以尝试一下,若能用得上就算是我的一份小小报酬。”她对这种文案工作已经信手拈来了,但毕竟是第一次,所以还是没将话说得太满。

    用不用得上都是解菡秋的一份心意,那人对解菡秋行了一礼:“那就辛苦师姐了。”

    解菡秋伸手一托:“虽不算分内之事,但也是各取所需,你给我提供便利,我回报以便利,谈不上辛苦。”

    他与应知樾商量了一下,打算每一年为一条线,从时间最近的作为开始的起点,然后根据距离远近依次安排。

    起点就是解菡秋到达中宇观摩到的那个雷劫落点。

    两人两灵一狗,扬帆起航。

章节目录

剑宗竟是我自己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朝知朔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朝知朔并收藏剑宗竟是我自己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