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蒂连忙把手掌拍在对方构建的方框上:“别,一个人看不见总比两个人都看不清楚来得强。”

    药郎丙闭上左眼:“要不要试试,交换一只,眼睛呢?”

    茱蒂再否决:“算了,你就让他闭上眼睛休息两天吧。”

    想到可以让药郎甲休息,药郎丙把双手放下,积极地答应说:“是。接下来,由我和药芯负责,就好。”

    茱蒂把药郎甲按在座位上,自己也坐在他身边:“安室先生,现在来说说你这边查到的信息吧。”

    安室透在桌子对面桌下,从怀里抽出一份被折叠的纸,打开纸展示上面的文字:“有关铜果高中,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高野本树,老家在北海道,曾任职于普兰高中,在四个月前,因为教学风格过于严厉而遭到家长投诉,被调来铜果高中任职,成为铜果高中2年6组的班主任,任教国语。一个月前,因为教学压力过大,她在铜果高中教学楼五楼跳下。

    高野本树死后第三天,铜果高中2年6组的三名学生猝死。

    死者甲,男,2年6组学生,转校生,因为杀害三名小学生而转学到这里。

    死者乙,男,2年6组学生,转校生,因为□□同学致人死亡而转学到这里。

    死者丙,女,2年6组学生,转校生,因为校园霸凌致人死亡而转学到这里。

    高野本树死后第六天,铜果高中体育馆坍塌,六十七名学生死亡。

    死者丁,男,2年6组学生,……

    死者戊,女,2年5组学生,……

    死者己,男,2年5班学生,……

    茱蒂浏览一眼后就说:“这个问题很明显,对吧?”

    安室透回应:“啊,三个杀人犯竟然聚集在2年6组,而他们正好也是化猫的第一批报复对象。”

    茱蒂再查看死者甲乙丙的详细资料:“能够安然无恙地转学到铜果高中,显然不是一般的家庭……”

    安室透解释:“不,在日本的话,未成年犯罪一般都会被安排转学。我这里能看到他们的前科,但他们的同学和老师大概率不知道。在转学以后,他们都更换了名字和身份信息,我想铜果高中,显然因为教育质量过差的关系,成为了这些犯罪的转学对象。”

    茱蒂推测:“如果这三个人在铜果高中依然不知悔改,高野老师作为一个性格强硬的人,显然会和他们发生激烈的冲突,她死后,化猫率先攻击这三个人就可以解释了。”

    柯南浏览班级名册:“2年6组只剩下七个人幸存,去拜访这几个人的话,或许能知道一点内幕。安室先生,你能找到其中一个人的地址吗?”

    安室透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在手机中浏览信息:“今天上午就找出地址了,我已经安排人去进行调查了,我想再过一两个小时,应该就会有人把报告发给我。”

    柯南赞叹:“不愧是安室先生!”

    安室透轻声说:“因为三名最初的死者之中,松原峰竟然还和组织有过交集,他在杀害三名小学生后,刑警在他家搜出过枪支,所以我要求重新调查这件事,他们配合得很积极。”

    茱蒂沉吟:“高中生……和组织有交集……”

    柯南捂头:“这个学校也太恐怖了吧……”

    药郎乙慢条斯理地给大家倒茶:“槽点太多,不知道应该先讨论哪一个了哟。”

    半个小时后,第一份报告发送到安室透的邮箱。

    安室透转述:“第一名幸存者表示,她一直被班级里的学生欺负,高野老师是个好人,帮助了她脱离困境。大概是高野老师很照顾乖学生的关系,当她同学都消失的时候,她还留在教室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再过了一会儿,第二份报告发过来。

    安室透继续转述:“第二名幸存者表示,高野老师的死是谋杀,因为他在老师死之前的一星期,偷听到了松原峰等人要杀掉高野老师的计划,他还把这个计划告诉了高野老师。可能就是他对高野老师的善意,让他幸免于难。”

    【咯】【咯】【咯】【咯】

    退魔剑突然开始尝试咬合牙齿。

    “……”三个卖药郎各自侧过头。

    药郎甲将退魔剑的人头贴近自己耳朵,轻声开口:“这就是,化猫的‘真’。”

    茱蒂询问:“不能确认吗?”

    药郎甲回应:“最初的‘真’,就是谋杀。”

    药郎丙说:“依然是那个问题,化猫吞噬了太多的物怪,它的‘真’已经发生了偏移。”

    药郎乙眯起眼睛:“‘理’可以千变万化,然而为什么,连不会改变的‘真’,都会发生偏移……”

    药郎丙说:“我也曾一直认为,‘真’不会改变。”

    【咯】【咯】【咯】【咯】

    退魔剑持续发出震动。

    药郎甲的食指轻轻掂住退魔剑下巴,略一抬手把它的嘴合上:“谁知道呢?也许这个世界,就是,什么都会发生。”

    茱蒂说:“那么接下来,我们先要揭露最初始的‘真’,向公众证明高野老师的死是一场阴谋。”

    柯南认同:“对,如果能揭露这个真相,化猫感受到我们的诚意,能够向我们告知真正的‘真’与‘理’也说不定——”

    【嗡】

    波洛咖啡厅的墙面上,忽然闪现化猫一只金色眼睛。

    “哈。”三个卖药郎同时深吸一口气,朝着眼睛出现的方位转过头,却只能捕捉到它消失的残影。

    【喵——】

    化猫的声音远去。

    “……”六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终于,药郎甲对着猫叫声消失的方向开口:“您一直都很,在意我们,对吗?”

    药郎乙叹息:“事至如今,您也知晓我们的职责,不妨直接与我们,谈谈您的苦衷。”

    药郎丙突然看向茱蒂三人:“刚刚您们,也看见了吗?”

    茱蒂三人同时抬起手回答:“不,没看见。”

    药郎丙说:“看反应,我还以为,您们也,看见了呢。”

    茱蒂解释:“只不过看到你们三个人同时转头,我们就知道你们肯定看见什么东西了。”

    药郎乙明白了药郎丙的想法:“只有我们卖药郎,能够看见的,化猫眼睛……”

    药郎丙叹息:“化猫真的很,在意,我们。”

    “我让他们重新调查高野老师的死因,这件事情,就交给他们来办。”安室透握着电话走向卫生间,关上房门去打秘密电话。

    柯南惊讶地感慨:“安室先生好努力……”

    茱蒂呢喃:“公安会去揭露这个真相,那么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应该是……”

    药郎甲说:“丁先生。丁先生是以什么思路在开展调查,调查到哪一步时突然退出了这个案件,这一点,我很好奇。”

    茱蒂闭上眼睛思索:“这样的话……我们的调查和丁先生的调查肯定有重合,我们要找到重合之处进行切入……”

    柯南突然站起来呼喊:“第二个幸存者!丁先生如果也知道高野老师被害的真相,肯定会调查第二个幸存者!”

    “既然如此……”茱蒂看着安室透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郑重地起身开口,“安室先生!”

    “嗯?”安室透看着兴奋的柯南与茱蒂。

    柯南说:“安室先生,拜托你联系第二名幸存者,问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绿色眼纹的卖药郎!”

    “了解。”安室透马上和调查第二名幸存者的同事打电话,“还有一件事,你再返回去问一下当事人,他在一个月前有没有见过一个眼睛上有绿色花纹、穿着奇怪衣服的男性艺人,那个人大概也会向他问一些问题——是,是,我等你的回复。”

    通话结束,众人沉默地坐在位置上等待结果。

    十五分钟后,同时打电话回来汇报结果:“降谷先生,他说他见过。我现在就在他家里,您还需要我问点什么吗?或者说要不要开一个视频通话,您亲自与他进行对话?”

    安室透转过头,一一看向三个卖药郎的表情,随后告诉同事:“不,不用继续问了,但请拜托转告他,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一个月前他见过的那个人,会再次对他进行拜访。”

    一个小时后。

    【噔】

    三个一模一样的卖药郎站在当事人的家门口。

    当事人打开门,看到说好的“那个人”变成了三胞胎,震惊地发出尖叫:“啊啊啊啊啊!”

    柯南仰着头打招呼:“大哥哥你好!”

    茱蒂笑着送上一盒水果:“嗨,这是给你的礼物。”

    安室透没有出面,就默默坐在远处的汽车内,利用安装在柯南衣领上的窃听器,聆听他们的对话。

    男生指着三个卖药郎:“这……这是……哪个才是……”

    茱蒂解释说:“放轻松点,这三个都不是你见过的那一位药郎先生。”

    药郎甲:“只是。”

    药郎乙:“那位卖药郎的。”

    药郎丙:“兄弟哦。”

    茱蒂继续解释说:“而你见过的那位药郎先生,在和你见面不久后就失踪了,所以他的兄弟们很着急,想要从你这里获得线索去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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