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黄悦今天第三次敲开卫雨眠办公室的门，她家上司每次都在专心致志地用刻刀在纸版上雕刻一些她看不懂的花纹。
昨晚她收到卫雨眠发来的清单，看着上面的桐油、黄豆粉、石灰粉等物品大为不解，但上午上班后还是很快给她集齐了清单上列出来的物品。
“卫总，设计部的Gloria过来了。”
卫雨眠抬起头：“让她进来吧。”
Gloria是设计部夏季新品新的项目负责人，干练的短发发尾微卷，化着个性的薄荷绿眼妆，搭配抹茶绿衬衫和阔腿牛仔裤。
卫雨眠在内心暗暗赞叹一声，示意她坐下：“坐吧。新品设计稿有进度了吗？”
Gloria大喇喇坐下，直言不讳：“您想听敷衍的话还是真心话？”
卫雨眠被她的直白逗笑了：“我知道，要是让你们设计部随便提交几份设计稿上来，确实很简单。不过你既然这么跟我说，你应该。”
打开一旁的pad，把昨天熬夜画出来的几个蓝印花布纹样和一件简单的蓝印花布旗袍设计图调出来递给她：“你觉得这几个花纹和稿子怎么样？”
根据卫雨眠之前查到的资料，这个世界里是有旗袍这一服饰文化的，但并未受到女性追捧，只在一小部分地区流行。
“旗袍？配上靛蓝底色和白色花纹确实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不过我之前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布料和花纹。”Gloria只觉眼前一亮，从上到下细细看了一遍，发出感叹。
“这个叫蓝印花布，是我之前在苏省旅游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卫雨眠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那位老人家说是祖传的手艺，只有他们本地人才用这样的布料。我看着怪漂亮的，想着说不定之后能用到，就跟着他学了一些纹样和制作方法。”
Gloria狐疑地看了卫雨眠一眼，显然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说辞。
但卫雨眠并不在意她相信与否，手上刻刀的最后一笔完成：“这样的纹样我大概还能画出来十几个，除了旗袍外，正常版型的服饰都可以用这样的布料。”
她跟Gloria对视：“想必你也知道我跟郭晓菁、杜薇薇的赌约了，我现在也算是有点孤注一掷的意味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冒这个险吗？”
Gloria一大早就听说了被众人传得沸沸扬扬的“股价翻番”赌约，理智告诉她，卫雨眠赌输了还会是卫氏集团的小卫总，而她却可能要卷铺盖走人，但她看着卫雨眠的眼睛，琥珀棕的瞳仁透着清澈的光，她突然觉得掺和进这个赌约里应该还挺有意思的。
“好。”她听见自己说。
卫雨眠干脆利落地给电脑关机，拿起黄悦给她准备的一大包材料和刚刻好的镂空花纸版，冲Gloria眨眨眼，狡黠一笑：“走，就跟你上司说和我一起出外勤了。”
卫雨眠的目的地是卫氏在近郊的一家合作布料厂，她上午已经联系过负责人准备了蓼蓝草提取靛蓝染料。
在布料厂里用石灰粉和黄豆粉调制好防染浆，卫雨眠把用刷上桐油的纸版放到白色棉布上，小心翼翼地把防染浆刮入空隙，然后将布料放入提前准备好的染缸里浸透染色。
在旁观摩的工人啧啧称奇：“现在大家都是用机器染色，好久没见过手工染色的布料了。”
卫雨眠在手机上设好计时器：“一般染色二十分钟后需要把布料从染缸里拿出来氧化、透风半小时，然后再重复这个步骤，染色六至八次就能得到合适的颜色了。之后再把布料晒干，刮掉上面的防染浆，再晾晒一段时间，这样一匹蓝印花布就做好了。不过这样手工制好的布料容易褪色，可以在刮浆前用低浓度的醋酸水浸泡半小时左右进行固色，再沥干、晾晒、刮去防晒浆，得到的布料颜色就会更加牢固。”
Gloria朝她竖起大拇指。
在布料厂忙活到天黑，卫雨眠总算得到了一匹蓝印花布，但是由于镂孔纸版刻得比较急，没来得及打磨，所以花纹还比较粗糙。
但第一次从头到尾自己独立制作，卫雨眠已经很满意了。
在现实世界里，她还需要在老师傅的指导下才能勉强染出一匹。
卫雨眠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自力更生的能力大大得到了提升。
请陪她加班的Gloria在附近的商场吃了晚饭，卫雨眠回家洗好澡，又抱着pad窝在沙发上开始画设计稿。
此时此刻，她非常感谢小时候逼着她学画画的妈妈。
现实世界里，近几年流行起了一种名为“新中式”的服装风格，即在现代着装中融入传统服饰元素，将现代审美和传统文化相结合，引起了大片潮流，受到男女老少的喜爱。
卫雨眠本人也爱穿改良旗袍或汉服，她根据记忆画出了几件含有盘扣、斜襟元素的女装设计稿，越看越满意。
把稿子发给Gloria，留言：“先发给你，晚上请勿加班，明早再议。”
Gloria秒回：“明天我就辞职把设计师的位置让给你来坐。”还配了一个小狗生气的表情。
卫雨眠忍俊不禁，回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
卫雨眠带着设计部和布料厂的工人忙了整整一周，终于用第一批制作好的蓝印花布做了几件样衣出来。
Gloria根据卫雨眠画出的设计稿进行了适当调整，做出来的样衣既合体又舒服。
第一件旗袍样衣是用卫雨眠的尺寸做的，模特自然是她，布料上用的是双鱼戏莲的纹样，靛蓝色布料衬得卫雨眠皮肤更加白皙。
Gloria选了一件白底蓝纹的蝴蝶纹挂脖上衣穿在身上，非常符合她平时的穿衣风格。
黄悦抱着一沓文件来到设计部时，看到的就是卫雨眠在设计部谈笑风生的样子。
卫雨眠这几天几乎是扎根在设计部了，让她这个秘书很没有安全感——要是她家上司调职去设计部了不把她带走怎么办？她要去哪里找这么好的上司！
她幽怨地把文件放到一旁的办公桌上：“卫总，这是您今天要处理的文件。”
卫雨眠看着黄悦的表情，感到好笑，拍了拍她的肩：“这两天辛苦你了，我明天就回去办公。”
新品设计问题解决了，卫雨眠决定在发布会场地上也下点功夫。
她想根据蓝印花布发源地的特色石板街来设计场地，找了设计师按照她的要求画出了满意的室内设计稿，但需要在发布会场地进行工程量不小的搭建改动，联系了几家会展中心，都不愿意长时间出租给她。
卫雨眠又开始犯愁，连跟顾雪柔喝下午茶的时候都揣着心事，频频走神。
顾雪柔把服务员刚端上来的荔枝玫瑰千层挪到卫雨眠面前，见她魂不守舍的：“怎么了，还在想场地的事吗？”
卫雨眠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能不想吗，现在全京市都没有会展中心愿意租场地给我。”
顾雪柔犹豫了一下：“其实，你可以问问逸晨，宋氏旗下在京市的几家豪华酒店都是有这么大规模的场地的。”
卫雨眠醍醐灌顶，向顾雪柔投去赞赏的目光：“你说得对啊！”
顾雪柔还想补充一句“逸晨最近一直有问我你怎么样，他对你还是很上心的”，但话还没出口，就看到自己的好友解锁手机，然后抬眸看她：“你有宋决的联系方式吗？你没有的话你老公应该也有吧。”
顾雪柔觉得自己简直是在鸡同鸭讲。
但无语归无语，她还是找萧衍枫要到了宋决的联系方式。
宋决刚结束一场线上会议，打开手机，看到vx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画船听雨眠】：宋总您好，我是卫雨眠。
他挑了挑眉，通过好友申请。
【画船听雨眠】：宋总您好，我是卫雨眠。冒昧添加您的联系方式，是想问问您愿不愿意助我赢下“股票涨幅100%”赌约的。
宋决觉得卫雨眠比他之前认识的所有豪门千金都有意思，也更有事业心。
【宋决】：愿闻其详。
卫雨眠跟宋决约好了第二天在宋氏集团见面。
宋决晚上跟朋友约了在承悦坊小聚，他到的时候，朋友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最近京市名流圈子里最火的话题——
即卫雨眠跟郭晓菁、杜薇薇的“股价翻番”赌约。
宋决脱下外套，挂在包厢门口的衣架上。
好友陈一煊给他拉开椅子，又往他杯子里斟满了酒：“阿决你说，你觉得谁会赢。”
宋决不动声色地坐下：“你们怎么看？”
有人开口：“那肯定是郭晓菁跟杜薇薇赢啊。卫氏现在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网上那些人都在抵制购买卫氏的衣服，销量跌得太惨了，若是说股票恢复到原来的价格还有可能，翻番怎么可能？”
“这你说得就不对了，如果是阿决打下这样的赌约，那我还是相信他有能力完成的。”
旁边有人拿着八卦打趣：“阿决，听说你侄子之前跟卫家千金表白被拒了啊？人家可是差点就成你侄媳妇了。”
众人哄堂大笑。
宋决抿了口酒，辛辣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带来一阵灼热感。
他递给陈一煊一个眼神。
陈一煊心领神会，立刻出言制止：“行了，别开人家玩笑了。”
夹了筷龙井虾仁放到面前碟子里，宋决开口：“我赌卫雨眠赢。”
昨晚她收到卫雨眠发来的清单，看着上面的桐油、黄豆粉、石灰粉等物品大为不解，但上午上班后还是很快给她集齐了清单上列出来的物品。
“卫总，设计部的Gloria过来了。”
卫雨眠抬起头：“让她进来吧。”
Gloria是设计部夏季新品新的项目负责人，干练的短发发尾微卷，化着个性的薄荷绿眼妆，搭配抹茶绿衬衫和阔腿牛仔裤。
卫雨眠在内心暗暗赞叹一声，示意她坐下：“坐吧。新品设计稿有进度了吗？”
Gloria大喇喇坐下，直言不讳：“您想听敷衍的话还是真心话？”
卫雨眠被她的直白逗笑了：“我知道，要是让你们设计部随便提交几份设计稿上来，确实很简单。不过你既然这么跟我说，你应该。”
打开一旁的pad，把昨天熬夜画出来的几个蓝印花布纹样和一件简单的蓝印花布旗袍设计图调出来递给她：“你觉得这几个花纹和稿子怎么样？”
根据卫雨眠之前查到的资料，这个世界里是有旗袍这一服饰文化的，但并未受到女性追捧，只在一小部分地区流行。
“旗袍？配上靛蓝底色和白色花纹确实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不过我之前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布料和花纹。”Gloria只觉眼前一亮，从上到下细细看了一遍，发出感叹。
“这个叫蓝印花布，是我之前在苏省旅游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卫雨眠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那位老人家说是祖传的手艺，只有他们本地人才用这样的布料。我看着怪漂亮的，想着说不定之后能用到，就跟着他学了一些纹样和制作方法。”
Gloria狐疑地看了卫雨眠一眼，显然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说辞。
但卫雨眠并不在意她相信与否，手上刻刀的最后一笔完成：“这样的纹样我大概还能画出来十几个，除了旗袍外，正常版型的服饰都可以用这样的布料。”
她跟Gloria对视：“想必你也知道我跟郭晓菁、杜薇薇的赌约了，我现在也算是有点孤注一掷的意味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冒这个险吗？”
Gloria一大早就听说了被众人传得沸沸扬扬的“股价翻番”赌约，理智告诉她，卫雨眠赌输了还会是卫氏集团的小卫总，而她却可能要卷铺盖走人，但她看着卫雨眠的眼睛，琥珀棕的瞳仁透着清澈的光，她突然觉得掺和进这个赌约里应该还挺有意思的。
“好。”她听见自己说。
卫雨眠干脆利落地给电脑关机，拿起黄悦给她准备的一大包材料和刚刻好的镂空花纸版，冲Gloria眨眨眼，狡黠一笑：“走，就跟你上司说和我一起出外勤了。”
卫雨眠的目的地是卫氏在近郊的一家合作布料厂，她上午已经联系过负责人准备了蓼蓝草提取靛蓝染料。
在布料厂里用石灰粉和黄豆粉调制好防染浆，卫雨眠把用刷上桐油的纸版放到白色棉布上，小心翼翼地把防染浆刮入空隙，然后将布料放入提前准备好的染缸里浸透染色。
在旁观摩的工人啧啧称奇：“现在大家都是用机器染色，好久没见过手工染色的布料了。”
卫雨眠在手机上设好计时器：“一般染色二十分钟后需要把布料从染缸里拿出来氧化、透风半小时，然后再重复这个步骤，染色六至八次就能得到合适的颜色了。之后再把布料晒干，刮掉上面的防染浆，再晾晒一段时间，这样一匹蓝印花布就做好了。不过这样手工制好的布料容易褪色，可以在刮浆前用低浓度的醋酸水浸泡半小时左右进行固色，再沥干、晾晒、刮去防晒浆，得到的布料颜色就会更加牢固。”
Gloria朝她竖起大拇指。
在布料厂忙活到天黑，卫雨眠总算得到了一匹蓝印花布，但是由于镂孔纸版刻得比较急，没来得及打磨，所以花纹还比较粗糙。
但第一次从头到尾自己独立制作，卫雨眠已经很满意了。
在现实世界里，她还需要在老师傅的指导下才能勉强染出一匹。
卫雨眠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自力更生的能力大大得到了提升。
请陪她加班的Gloria在附近的商场吃了晚饭，卫雨眠回家洗好澡，又抱着pad窝在沙发上开始画设计稿。
此时此刻，她非常感谢小时候逼着她学画画的妈妈。
现实世界里，近几年流行起了一种名为“新中式”的服装风格，即在现代着装中融入传统服饰元素，将现代审美和传统文化相结合，引起了大片潮流，受到男女老少的喜爱。
卫雨眠本人也爱穿改良旗袍或汉服，她根据记忆画出了几件含有盘扣、斜襟元素的女装设计稿，越看越满意。
把稿子发给Gloria，留言：“先发给你，晚上请勿加班，明早再议。”
Gloria秒回：“明天我就辞职把设计师的位置让给你来坐。”还配了一个小狗生气的表情。
卫雨眠忍俊不禁，回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
卫雨眠带着设计部和布料厂的工人忙了整整一周，终于用第一批制作好的蓝印花布做了几件样衣出来。
Gloria根据卫雨眠画出的设计稿进行了适当调整，做出来的样衣既合体又舒服。
第一件旗袍样衣是用卫雨眠的尺寸做的，模特自然是她，布料上用的是双鱼戏莲的纹样，靛蓝色布料衬得卫雨眠皮肤更加白皙。
Gloria选了一件白底蓝纹的蝴蝶纹挂脖上衣穿在身上，非常符合她平时的穿衣风格。
黄悦抱着一沓文件来到设计部时，看到的就是卫雨眠在设计部谈笑风生的样子。
卫雨眠这几天几乎是扎根在设计部了，让她这个秘书很没有安全感——要是她家上司调职去设计部了不把她带走怎么办？她要去哪里找这么好的上司！
她幽怨地把文件放到一旁的办公桌上：“卫总，这是您今天要处理的文件。”
卫雨眠看着黄悦的表情，感到好笑，拍了拍她的肩：“这两天辛苦你了，我明天就回去办公。”
新品设计问题解决了，卫雨眠决定在发布会场地上也下点功夫。
她想根据蓝印花布发源地的特色石板街来设计场地，找了设计师按照她的要求画出了满意的室内设计稿，但需要在发布会场地进行工程量不小的搭建改动，联系了几家会展中心，都不愿意长时间出租给她。
卫雨眠又开始犯愁，连跟顾雪柔喝下午茶的时候都揣着心事，频频走神。
顾雪柔把服务员刚端上来的荔枝玫瑰千层挪到卫雨眠面前，见她魂不守舍的：“怎么了，还在想场地的事吗？”
卫雨眠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能不想吗，现在全京市都没有会展中心愿意租场地给我。”
顾雪柔犹豫了一下：“其实，你可以问问逸晨，宋氏旗下在京市的几家豪华酒店都是有这么大规模的场地的。”
卫雨眠醍醐灌顶，向顾雪柔投去赞赏的目光：“你说得对啊！”
顾雪柔还想补充一句“逸晨最近一直有问我你怎么样，他对你还是很上心的”，但话还没出口，就看到自己的好友解锁手机，然后抬眸看她：“你有宋决的联系方式吗？你没有的话你老公应该也有吧。”
顾雪柔觉得自己简直是在鸡同鸭讲。
但无语归无语，她还是找萧衍枫要到了宋决的联系方式。
宋决刚结束一场线上会议，打开手机，看到vx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画船听雨眠】：宋总您好，我是卫雨眠。
他挑了挑眉，通过好友申请。
【画船听雨眠】：宋总您好，我是卫雨眠。冒昧添加您的联系方式，是想问问您愿不愿意助我赢下“股票涨幅100%”赌约的。
宋决觉得卫雨眠比他之前认识的所有豪门千金都有意思，也更有事业心。
【宋决】：愿闻其详。
卫雨眠跟宋决约好了第二天在宋氏集团见面。
宋决晚上跟朋友约了在承悦坊小聚，他到的时候，朋友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最近京市名流圈子里最火的话题——
即卫雨眠跟郭晓菁、杜薇薇的“股价翻番”赌约。
宋决脱下外套，挂在包厢门口的衣架上。
好友陈一煊给他拉开椅子，又往他杯子里斟满了酒：“阿决你说，你觉得谁会赢。”
宋决不动声色地坐下：“你们怎么看？”
有人开口：“那肯定是郭晓菁跟杜薇薇赢啊。卫氏现在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网上那些人都在抵制购买卫氏的衣服，销量跌得太惨了，若是说股票恢复到原来的价格还有可能，翻番怎么可能？”
“这你说得就不对了，如果是阿决打下这样的赌约，那我还是相信他有能力完成的。”
旁边有人拿着八卦打趣：“阿决，听说你侄子之前跟卫家千金表白被拒了啊？人家可是差点就成你侄媳妇了。”
众人哄堂大笑。
宋决抿了口酒，辛辣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带来一阵灼热感。
他递给陈一煊一个眼神。
陈一煊心领神会，立刻出言制止：“行了，别开人家玩笑了。”
夹了筷龙井虾仁放到面前碟子里，宋决开口：“我赌卫雨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