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游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很快，他的目光望向远方。
巷子外的街道正安静地投落曛暖的光芒，就似安静踱步的老猫，将尾巴的余光甩进游迎的眼瞳里，令到那双深邃的眼睛蒙上一层晶莹明亮的光。
金永曦目睹了这双眼睛从平静，到翻涌明亮的过程。
她想，对方对于她提问的问题，应该是开心的。
“我其实就是想玩玩。”
也许觉得自己这个词语用得不够稳重，他连忙补充：“这个玩玩不是那个意思，你能懂那种身处在暗影下，默默做事，深藏功与名的感觉吗？”
金永曦点了点头。
‘英雄主义……’她心里冒出这个词语。
看到有朋友懂自己的感觉，游迎犹如打开了话匣子，噼里啪啦地开始说出自己这些年的感受。
“你知道当警察真的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么？能够除暴安良，儆恶锄奸，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每当我在学堂里拿起佩枪时，那感觉跟我当年击毙野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一种是保护，一种是防御。”
游迎兴奋的声音慢慢放低、放慢，直到他停了下来，双眼亮晶晶地盯着金永曦。
“Betty，我更喜欢保护的感受。”
“那是一种很美妙，很令人满足的充盈感……我真的很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最后一句他用呢喃的语气说出来。
这是金永曦第一次在一个卧底身上看到这种由衷的热爱感。
别的卧底，包括以往的她，或多或少都是因为别的不得不那么做的原因，而选择进入这一行。
她是为了报恩，高时嘉是为了五婆的心愿还有他想救赎童年的自己，也有人为了生计……
可极少人像游迎这样，单纯地出于喜欢，也单纯地出于去想保护别人的心思，而选择成为一名卧底。
在复杂危险的世界里，单纯这个品质太可贵了。
因此，金永曦都不知道自己此时眼神有多么柔和。
“要是想保护别人的话，你也可以选择当个普通警察，没必要当一个出了意外，身份都可能因此不能恢复的卧底……”
游迎一愣，他转过头，当触碰到金永曦别样的眼神时，他轻松一笑。
“总有人要当无名者，而且人生的意义在于无穷的冒险，当下的工作我很满意，它既让我能够保护普通人，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将罪恶扑灭；又让我体会到冒险的精彩，这是别的职业难以带来的体会感。”
金永曦挑了挑眉，转身继续前进，带着游迎走出了昏暗的巷道。
“这个理由说得真不赖。”
“好吧，我承认你让我很钦佩。”金永曦发自内心承认道。
游迎嘿嘿笑出声。
他忽然抬手摘下金永曦的帽子，用力地揉动她的头发。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搓金永曦的脑袋，她整个人都呆在原地，柔和的表情立马变得复杂起来。
可游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真当她是自己儿时好友，动作熟稔亲昵。
只见游迎微微躬下腰，目光与金永曦平视。
金永曦这才留意到原来游迎右眼皮上，有一颗黑色小痣，令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更添风流多情的味道。
‘怪不得那个叫海冬的人这么爱，啧啧啧……’她内心感叹。
下一秒，游迎眯了眯眼：“话说，明明不关你的事，而且你入行肯定比我晚，为什么用一种过来人的态度跟我说话？”
“噢不对，更应该说，像是林sir那种长辈式的口吻跟我说话？”
“黄佳熙，我怎么感觉你变奇怪了那么多？”
游迎的敏锐性不低，哪怕他与原身许久不见，但是仍能感觉到金永曦与原身两者之间细微的不同之处。
金永曦心跳跳空了一拍，但脸上不显。
“有吗？我一直都这么讲话，只是你太久没见我，才会这么感觉。”
游迎撇了撇嘴，站直身体，微微伸了个懒腰。
“不管怎么说，黑客这一标签在你身上贴住，还有办事这么谨慎灵活，感觉你比我更像是干卧底的。”
金永曦扯了扯嘴角：“这说明我天赋比你高而已。”
游迎故意嗔她一下：“哼！”
金永曦面无表情地搓了搓双臂长出的鸡皮疙瘩。
“我知道你是演戏接近海冬他们，但你在我面前，其实是可以正常一点的。”
游迎顿时气得将她头发揉得更加乱。
正当金永曦思考怎么优雅迅速地剁掉他的手时，游迎忽然停了下来。
“忘记问你是怎么确定我是卧底的？明明我和你没见几面……”
金永曦将发现他手有厚茧，再查射击俱乐部的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这么高端的操作，游迎用一种新奇的眼神打量金永曦，就像发现一件新奇的宝物。
“你这技术未免太厉害了吧，等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你一定要教教我这个，技多不压身！”
听到后半句话，金永曦眉头下意识压低了，她认真问：“你该不会还想做这个任务吧？”
游迎表情自然地否认：“没有啊，你不是解释了林sir怕我出事嘛，我不会的。”
金永曦端详他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就行。”
“我要回去了，你也别想着回去酒吧了，直接回去家里，收拾东西换个地方住，别给东和社的人找到。”
游迎做了一个“OK”的动作，又挥挥手，示意让金永曦离开。
离开之前，金永曦再次提醒：“记得电话常开，有事电联。”
“行啦行啦，你快回去吧。”
游迎立在原地，目送金永曦的离去。
待看见她乘坐计程车离开之后，游迎舒了一口气，转身独自哼歌离开。
……
这一晚上经历实在许多事，当金永曦返回家中时，已经是零时30分。
恰好是她与系统交谈的时间。
发生在飞仔身上的事，还有游迎的后续，这两件事她都必须找系统商量清楚。
金永曦静坐在椅子上，她看着面前工作台上的电脑屏幕，与倒映出的自己静默对视。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低声呼唤系统。
“系统，系统……”
系统没有立即回应。
仅有金永曦身后紧闭的屋门下的门缝，灌入微凉的夜风，吹得两边的帘子轻轻晃动。
“系统……”
她再呼唤一声。
这时，系统的声音终于出现：“宿主，我在。”
金永曦提起的心放下。
她将今天产生的疑问说了出来：“系统，导致游迎失联的事件已经避开了吧？”
在任务世界里，失联卧底的确定是最重要的事，所以金永曦选择先问这个问题。
系统语气单调地回答：“任务世界发展线检测开启……”
金永曦心中讶异，她原以为系统会立马给出回复，但她没有打岔追问，耐心等候检测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过了2分钟的时间，系统的回答蓦地在脑海中出现。
“检测完毕，卧底游迎仍有失联的发展线。”
“宿主无法脱离本次任务世界。”
……
巷子外的街道正安静地投落曛暖的光芒，就似安静踱步的老猫，将尾巴的余光甩进游迎的眼瞳里，令到那双深邃的眼睛蒙上一层晶莹明亮的光。
金永曦目睹了这双眼睛从平静，到翻涌明亮的过程。
她想，对方对于她提问的问题，应该是开心的。
“我其实就是想玩玩。”
也许觉得自己这个词语用得不够稳重，他连忙补充：“这个玩玩不是那个意思，你能懂那种身处在暗影下，默默做事，深藏功与名的感觉吗？”
金永曦点了点头。
‘英雄主义……’她心里冒出这个词语。
看到有朋友懂自己的感觉，游迎犹如打开了话匣子，噼里啪啦地开始说出自己这些年的感受。
“你知道当警察真的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么？能够除暴安良，儆恶锄奸，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每当我在学堂里拿起佩枪时，那感觉跟我当年击毙野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一种是保护，一种是防御。”
游迎兴奋的声音慢慢放低、放慢，直到他停了下来，双眼亮晶晶地盯着金永曦。
“Betty，我更喜欢保护的感受。”
“那是一种很美妙，很令人满足的充盈感……我真的很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最后一句他用呢喃的语气说出来。
这是金永曦第一次在一个卧底身上看到这种由衷的热爱感。
别的卧底，包括以往的她，或多或少都是因为别的不得不那么做的原因，而选择进入这一行。
她是为了报恩，高时嘉是为了五婆的心愿还有他想救赎童年的自己，也有人为了生计……
可极少人像游迎这样，单纯地出于喜欢，也单纯地出于去想保护别人的心思，而选择成为一名卧底。
在复杂危险的世界里，单纯这个品质太可贵了。
因此，金永曦都不知道自己此时眼神有多么柔和。
“要是想保护别人的话，你也可以选择当个普通警察，没必要当一个出了意外，身份都可能因此不能恢复的卧底……”
游迎一愣，他转过头，当触碰到金永曦别样的眼神时，他轻松一笑。
“总有人要当无名者，而且人生的意义在于无穷的冒险，当下的工作我很满意，它既让我能够保护普通人，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将罪恶扑灭；又让我体会到冒险的精彩，这是别的职业难以带来的体会感。”
金永曦挑了挑眉，转身继续前进，带着游迎走出了昏暗的巷道。
“这个理由说得真不赖。”
“好吧，我承认你让我很钦佩。”金永曦发自内心承认道。
游迎嘿嘿笑出声。
他忽然抬手摘下金永曦的帽子，用力地揉动她的头发。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搓金永曦的脑袋，她整个人都呆在原地，柔和的表情立马变得复杂起来。
可游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真当她是自己儿时好友，动作熟稔亲昵。
只见游迎微微躬下腰，目光与金永曦平视。
金永曦这才留意到原来游迎右眼皮上，有一颗黑色小痣，令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更添风流多情的味道。
‘怪不得那个叫海冬的人这么爱，啧啧啧……’她内心感叹。
下一秒，游迎眯了眯眼：“话说，明明不关你的事，而且你入行肯定比我晚，为什么用一种过来人的态度跟我说话？”
“噢不对，更应该说，像是林sir那种长辈式的口吻跟我说话？”
“黄佳熙，我怎么感觉你变奇怪了那么多？”
游迎的敏锐性不低，哪怕他与原身许久不见，但是仍能感觉到金永曦与原身两者之间细微的不同之处。
金永曦心跳跳空了一拍，但脸上不显。
“有吗？我一直都这么讲话，只是你太久没见我，才会这么感觉。”
游迎撇了撇嘴，站直身体，微微伸了个懒腰。
“不管怎么说，黑客这一标签在你身上贴住，还有办事这么谨慎灵活，感觉你比我更像是干卧底的。”
金永曦扯了扯嘴角：“这说明我天赋比你高而已。”
游迎故意嗔她一下：“哼！”
金永曦面无表情地搓了搓双臂长出的鸡皮疙瘩。
“我知道你是演戏接近海冬他们，但你在我面前，其实是可以正常一点的。”
游迎顿时气得将她头发揉得更加乱。
正当金永曦思考怎么优雅迅速地剁掉他的手时，游迎忽然停了下来。
“忘记问你是怎么确定我是卧底的？明明我和你没见几面……”
金永曦将发现他手有厚茧，再查射击俱乐部的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这么高端的操作，游迎用一种新奇的眼神打量金永曦，就像发现一件新奇的宝物。
“你这技术未免太厉害了吧，等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你一定要教教我这个，技多不压身！”
听到后半句话，金永曦眉头下意识压低了，她认真问：“你该不会还想做这个任务吧？”
游迎表情自然地否认：“没有啊，你不是解释了林sir怕我出事嘛，我不会的。”
金永曦端详他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就行。”
“我要回去了，你也别想着回去酒吧了，直接回去家里，收拾东西换个地方住，别给东和社的人找到。”
游迎做了一个“OK”的动作，又挥挥手，示意让金永曦离开。
离开之前，金永曦再次提醒：“记得电话常开，有事电联。”
“行啦行啦，你快回去吧。”
游迎立在原地，目送金永曦的离去。
待看见她乘坐计程车离开之后，游迎舒了一口气，转身独自哼歌离开。
……
这一晚上经历实在许多事，当金永曦返回家中时，已经是零时30分。
恰好是她与系统交谈的时间。
发生在飞仔身上的事，还有游迎的后续，这两件事她都必须找系统商量清楚。
金永曦静坐在椅子上，她看着面前工作台上的电脑屏幕，与倒映出的自己静默对视。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低声呼唤系统。
“系统，系统……”
系统没有立即回应。
仅有金永曦身后紧闭的屋门下的门缝，灌入微凉的夜风，吹得两边的帘子轻轻晃动。
“系统……”
她再呼唤一声。
这时，系统的声音终于出现：“宿主，我在。”
金永曦提起的心放下。
她将今天产生的疑问说了出来：“系统，导致游迎失联的事件已经避开了吧？”
在任务世界里，失联卧底的确定是最重要的事，所以金永曦选择先问这个问题。
系统语气单调地回答：“任务世界发展线检测开启……”
金永曦心中讶异，她原以为系统会立马给出回复，但她没有打岔追问，耐心等候检测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过了2分钟的时间，系统的回答蓦地在脑海中出现。
“检测完毕，卧底游迎仍有失联的发展线。”
“宿主无法脱离本次任务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