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柚：“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说你身上也有个系统吗？”
云旋回忆片刻，回想起来，“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外来者进入虚拟场域，会被识别成管理员，所以身上有系统……你是说你的系统还在？这东西是系统发的？”
月柚点头。
云旋：“不可能，IA已经撤出碧空城，这里不可能还存在什么系统。”
月柚：“假如我说，我不仅有，而且它刚才似乎还告诉我提高场域评分的办法呢？”
云旋：“……”
云旋：“那你厉害。”
月柚在这人身上查看半天，也不知道能把U盘插哪儿，插鼻孔？
她突然想到，先前在芭芭拉身上摸索到的那个小芯片，它被插在一个接口中，接口在芭芭拉的耳朵后面。
可月柚看他耳后光滑一片，除了几根白色的汗毛和一个白色的凸起——她猜测那应该是痘痘，之外，什么也没有。
云旋：“在找外置接口？”
月柚：“你知道那东西？”
云旋抱胸道：“你的系统告诉你怎么重启碧空城，却没告诉你怎么找外置接口？”
月柚黑线，“系统系统，怎么……”
云旋开始摸那人手指头。
左手五根手指，中指和大拇指弯曲后扣在一起，其他三根手指头翘起，形成观音打坐状。
月柚：？
右手五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并拢，无名指和小指并拢，两两分开，大拇指向内弯，作出树杈状。
月柚：？？
紧接着将他左眼眼皮扒拉闭上，右眼睁开。
白模路人额头上出现一个迷你电子屏，显示【请输入密码】。
月柚：？？？
云旋：“格式化作弊流程。”
他摊了摊手，“但是没用，必须要有那个手环才可以知道市民信息，密码是生日，我俩都不认识他。”
月柚打开实时地图，选中自己面前这人，所有信息一目了然。
她走上前去，胸有成竹在他额头上按了几下，输入一串数字。
云旋：“这也是系统告诉你的？”
随着密码被输入，路人的身体发生了微小变化，而后一个插槽显现，月柚将u盘插进去。
一阵微小的处理音响起，此人体积忽然整个消失，刚才的路人大叔不见了，眼前只剩下一个白色的高科技圆球，漂浮在半空中，圆球中央一个插槽。
市民真的被格式化了！
那他的数据还存在吗？这人就这么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这叫原型机。”云旋说，“我还记得，一般只有市民需要彻底销毁迭代的时候，才会这么做，你到底是要……”
保险起见，月柚拿出那个名为【我爱我的车】的城市补丁包道具，毕竟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正常。
如果场域真的能重启，她希望自己不要第一时间遇到什么对付不了的怪物，到时候被一巴掌拍死就不好了。
原型机发出声响，开始告诉旋转，过程中飞出无数混乱的电子模块和代码数字，像种子一样洒向各地。
城市模样变了。
色彩像潮水一样从点变成片，从片变成面，铺散至触目可及的所有地方。
蓝色在虚空中荡漾开，草地变绿了，树叶重新开始摇晃，路上的车辆、行人重新开始动作，耳边无垠的寂静被人群说话声、鸣笛声、荧幕广播声等声音填充，白模世界在短时间内重新被注入生机，变得很满。
月柚和云旋面面相觑。
“真的有用。”月柚说，“碧空城恢复正常了。”
她看向天空，倒计时仍然在那里，秒数跳动着。
除她以外，还有一些市民发现了这个异样，抬头向上看。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天上有东西”，很快，所有人都开始仰着头观看挂在天空中的那数字，互相讨论。
对市民们来说，她们并不知道这里刚才被卡死暂停过，也不知道世界几百天后就要被销毁，这对她们来说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天，有些人乐观认为那数字是哪家大型商城弄的全息投影，有些说那是无人机彩排。
只有一个人说，“会不会是某种预言，我在书里看到过，这会不会是……世界末日的倒计时？”
结果马上被群起攻之，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个说法。
“接下来怎么办？”月柚下意识自言自语。
没人说话，转头发现云旋自顾自插着兜走了，衣服上还沾着刚才从天上摔下来后沾的血，路人眼里他这模样像是刚杀完人又跑出来的罪犯似的，纷纷避让。
月柚追上，“你上哪去？”
云旋：“我以为你刚才分析出那么多，知道我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还设计毁了你的世界，是想告诉我你再也不想和我来往，或者是想杀了我之类的。”
“换作别人知道这个真相，或许会这么想，比如一个叫蓝珈白的。”月柚说，“不过我对你没那么大仇恨。”
她没说出的后半句话说，况且你对我来说还很有利用价值。
月柚：“你不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吗？”
云旋眼皮微抬：“嗯？”
“先前你住在市民中心地下室，那地方早没了。”月柚说，“我是说……你要不要考虑……”
“我明白了。”云旋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怕我会毁了你的住处。”
月柚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只当他是在委婉拒绝，也没再多说话，毕竟来日方长，就算只有五百天，也够她弄清楚一切了。
想来还有些惆怅，玩《完美人生》的时候，总觉得死神是多么神秘的角色，果然距离产生美。
她没细想云旋那句“我怕我会毁了你的住处”是什么意思，所以自然也没有看见，前一秒被他收进袖口下的那团隐隐蓝光。
系统派给她的主线任务是，使用任意补丁重启碧空城，并修复至稳定运行。
碧空城现在是被重启了，可修复至稳定运行？现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报错吗？
就算有，她也不是游戏管理员，要怎么修？
很多问题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但眼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月柚去做。
她得找到蓝珈白。
蓝珈白作为这个世界原本的璀璨大明星，本该过着一帆风顺的完美生活，却因为月柚的到来，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男友也没了，时间也错乱了，还发生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被一条狗挟持，到最后只有她自己记得。
最后一次见到蓝珈白，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已经明显不太好了，不过能够理解，身边发生这些是个人都得疯。
碧空城重启后唯一的坏处或许就在于，刚才还能够在重力缺失的城市里自由跑跳，现在就只能乖乖走路了。
还没走几步，有辆车在月柚身边停下，车窗被摇下来，一个声音传来。
“月柚！”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结果是黎栗。
“你要去哪？上车吧，我载你。”
上了车，月柚发现黎栗的样子有些奇怪，明显不如前几次那么活泼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紧接着月柚意识到，他现在根本不应该认识自己。
虽然他们已经见过很多次面，也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但对现在的黎栗来说，他是不记得月柚的。
第一次变成植物，他的记忆被市民中心的人重置过；第二次骨头山庄宴会，芭芭拉从那以后就在一直启动时空回溯；后来炸时空回溯站，芭芭拉被杀，整个城市回档，回到芭芭拉来到月柚家的第一天，那时候黎栗和月柚还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他怎么会认识自己的？
除非……
“月柚，你告诉我！”黎栗语速飞快，激动地说，“我们的确是一起经历过一段疯狂的时期，在那段时期里有只会说话的狗占领了碧空城，到处都是硝烟和战争，最后我们约好一起炸回溯站，紧接着时间就回退了，退到185年4月5日，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那些都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对吧？你也记得对吧！？”
黎栗晃着月柚的肩膀，把她整得一愣一愣。
第二个不该记得，但是记得的人出现了，第一个是蓝珈白。
月柚点头。
黎栗脸上露出狂热的表情，“真的，你没有骗我？”
月柚欲言又止：“这……你可以把它当成真的，也可以把它当成假的。”
“太神奇了，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太神奇了！”黎栗说，“还好遇到了你，不然我还以为我脑子坏了，和所有人说，他们都不相信，劝我去看医生，可是我自己就是个医生！”
月柚：“……”
难道是近距离接触过时间核的原因？
不然月柚实在是想不到他还能记得这一切的理由。
“接下来呢，接下来要去做什么？”黎栗一脸兴奋地说，“你是什么时空穿越者吗，碧空城还会发生些什么？你能不能以后都带我一起？”
月柚无奈道：“我要去找个人，你把我送到就行。”
黎栗开车载月柚到莫岚笛家门口，蓝珈白已经不在这里了。
月柚报出蓝珈白家的地址，决定直接去她家看看。
刚才蓝珈白随着世界一起被暂停，恢复过来后或许会回家吧——月柚乐观地想。
黎栗哼着歌，打开车载音响，汽车狭小的空间内却突然爆发一阵嘈杂的电流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黎栗赶紧将音量调小，噪音持续了数秒，他哀嚎道：“不是吧，不会坏了吧！配件才换没多久，音响怎么会出问题？”
“关掉，快关掉！”月柚叫道，“吵死了！”
炸耳的噪音终于停止了。
音响内传来一段诡异的对话声，好像是一个小女孩在与一名声音低沉的老奶奶对话。
月柚：“你听的歌这么前卫？”
黎栗：“……”
他赶紧切成下一首。
声音倒是停止了，只不过播放的仍然不是音乐，而是另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而且这次的声音似乎还是同样的小女孩和老奶奶。
月柚背后冷汗有些冒出来了。
黎栗疯狂按着切换，结果他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快进这两个人的对话，无论上一首还是下一首，始终是这两个人在说话。
就好像……有个小女孩和老奶奶，藏在他的车里一样，由着他用车载屏幕操控。
月柚开始解安全带：“要不我下车吧……”
“不要！”黎栗大叫，“我害怕！你就坐在这里陪我！我不能扔下我的车，我得把它开到修车厂去！”
“……行。”
月柚又坐回来。
说话声突然停了。
紧接着是噔噔噔的脚步声，好像有个人跑近了。
“谁在说话？”
小女孩的稚气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从车载音响扩音孔中穿进月柚和黎栗的耳朵里。
“爸爸，是你吗？”
云旋回忆片刻，回想起来，“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外来者进入虚拟场域，会被识别成管理员，所以身上有系统……你是说你的系统还在？这东西是系统发的？”
月柚点头。
云旋：“不可能，IA已经撤出碧空城，这里不可能还存在什么系统。”
月柚：“假如我说，我不仅有，而且它刚才似乎还告诉我提高场域评分的办法呢？”
云旋：“……”
云旋：“那你厉害。”
月柚在这人身上查看半天，也不知道能把U盘插哪儿，插鼻孔？
她突然想到，先前在芭芭拉身上摸索到的那个小芯片，它被插在一个接口中，接口在芭芭拉的耳朵后面。
可月柚看他耳后光滑一片，除了几根白色的汗毛和一个白色的凸起——她猜测那应该是痘痘，之外，什么也没有。
云旋：“在找外置接口？”
月柚：“你知道那东西？”
云旋抱胸道：“你的系统告诉你怎么重启碧空城，却没告诉你怎么找外置接口？”
月柚黑线，“系统系统，怎么……”
云旋开始摸那人手指头。
左手五根手指，中指和大拇指弯曲后扣在一起，其他三根手指头翘起，形成观音打坐状。
月柚：？
右手五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并拢，无名指和小指并拢，两两分开，大拇指向内弯，作出树杈状。
月柚：？？
紧接着将他左眼眼皮扒拉闭上，右眼睁开。
白模路人额头上出现一个迷你电子屏，显示【请输入密码】。
月柚：？？？
云旋：“格式化作弊流程。”
他摊了摊手，“但是没用，必须要有那个手环才可以知道市民信息，密码是生日，我俩都不认识他。”
月柚打开实时地图，选中自己面前这人，所有信息一目了然。
她走上前去，胸有成竹在他额头上按了几下，输入一串数字。
云旋：“这也是系统告诉你的？”
随着密码被输入，路人的身体发生了微小变化，而后一个插槽显现，月柚将u盘插进去。
一阵微小的处理音响起，此人体积忽然整个消失，刚才的路人大叔不见了，眼前只剩下一个白色的高科技圆球，漂浮在半空中，圆球中央一个插槽。
市民真的被格式化了！
那他的数据还存在吗？这人就这么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这叫原型机。”云旋说，“我还记得，一般只有市民需要彻底销毁迭代的时候，才会这么做，你到底是要……”
保险起见，月柚拿出那个名为【我爱我的车】的城市补丁包道具，毕竟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正常。
如果场域真的能重启，她希望自己不要第一时间遇到什么对付不了的怪物，到时候被一巴掌拍死就不好了。
原型机发出声响，开始告诉旋转，过程中飞出无数混乱的电子模块和代码数字，像种子一样洒向各地。
城市模样变了。
色彩像潮水一样从点变成片，从片变成面，铺散至触目可及的所有地方。
蓝色在虚空中荡漾开，草地变绿了，树叶重新开始摇晃，路上的车辆、行人重新开始动作，耳边无垠的寂静被人群说话声、鸣笛声、荧幕广播声等声音填充，白模世界在短时间内重新被注入生机，变得很满。
月柚和云旋面面相觑。
“真的有用。”月柚说，“碧空城恢复正常了。”
她看向天空，倒计时仍然在那里，秒数跳动着。
除她以外，还有一些市民发现了这个异样，抬头向上看。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天上有东西”，很快，所有人都开始仰着头观看挂在天空中的那数字，互相讨论。
对市民们来说，她们并不知道这里刚才被卡死暂停过，也不知道世界几百天后就要被销毁，这对她们来说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天，有些人乐观认为那数字是哪家大型商城弄的全息投影，有些说那是无人机彩排。
只有一个人说，“会不会是某种预言，我在书里看到过，这会不会是……世界末日的倒计时？”
结果马上被群起攻之，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个说法。
“接下来怎么办？”月柚下意识自言自语。
没人说话，转头发现云旋自顾自插着兜走了，衣服上还沾着刚才从天上摔下来后沾的血，路人眼里他这模样像是刚杀完人又跑出来的罪犯似的，纷纷避让。
月柚追上，“你上哪去？”
云旋：“我以为你刚才分析出那么多，知道我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还设计毁了你的世界，是想告诉我你再也不想和我来往，或者是想杀了我之类的。”
“换作别人知道这个真相，或许会这么想，比如一个叫蓝珈白的。”月柚说，“不过我对你没那么大仇恨。”
她没说出的后半句话说，况且你对我来说还很有利用价值。
月柚：“你不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吗？”
云旋眼皮微抬：“嗯？”
“先前你住在市民中心地下室，那地方早没了。”月柚说，“我是说……你要不要考虑……”
“我明白了。”云旋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怕我会毁了你的住处。”
月柚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只当他是在委婉拒绝，也没再多说话，毕竟来日方长，就算只有五百天，也够她弄清楚一切了。
想来还有些惆怅，玩《完美人生》的时候，总觉得死神是多么神秘的角色，果然距离产生美。
她没细想云旋那句“我怕我会毁了你的住处”是什么意思，所以自然也没有看见，前一秒被他收进袖口下的那团隐隐蓝光。
系统派给她的主线任务是，使用任意补丁重启碧空城，并修复至稳定运行。
碧空城现在是被重启了，可修复至稳定运行？现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报错吗？
就算有，她也不是游戏管理员，要怎么修？
很多问题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但眼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月柚去做。
她得找到蓝珈白。
蓝珈白作为这个世界原本的璀璨大明星，本该过着一帆风顺的完美生活，却因为月柚的到来，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男友也没了，时间也错乱了，还发生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被一条狗挟持，到最后只有她自己记得。
最后一次见到蓝珈白，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已经明显不太好了，不过能够理解，身边发生这些是个人都得疯。
碧空城重启后唯一的坏处或许就在于，刚才还能够在重力缺失的城市里自由跑跳，现在就只能乖乖走路了。
还没走几步，有辆车在月柚身边停下，车窗被摇下来，一个声音传来。
“月柚！”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结果是黎栗。
“你要去哪？上车吧，我载你。”
上了车，月柚发现黎栗的样子有些奇怪，明显不如前几次那么活泼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紧接着月柚意识到，他现在根本不应该认识自己。
虽然他们已经见过很多次面，也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但对现在的黎栗来说，他是不记得月柚的。
第一次变成植物，他的记忆被市民中心的人重置过；第二次骨头山庄宴会，芭芭拉从那以后就在一直启动时空回溯；后来炸时空回溯站，芭芭拉被杀，整个城市回档，回到芭芭拉来到月柚家的第一天，那时候黎栗和月柚还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他怎么会认识自己的？
除非……
“月柚，你告诉我！”黎栗语速飞快，激动地说，“我们的确是一起经历过一段疯狂的时期，在那段时期里有只会说话的狗占领了碧空城，到处都是硝烟和战争，最后我们约好一起炸回溯站，紧接着时间就回退了，退到185年4月5日，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那些都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对吧？你也记得对吧！？”
黎栗晃着月柚的肩膀，把她整得一愣一愣。
第二个不该记得，但是记得的人出现了，第一个是蓝珈白。
月柚点头。
黎栗脸上露出狂热的表情，“真的，你没有骗我？”
月柚欲言又止：“这……你可以把它当成真的，也可以把它当成假的。”
“太神奇了，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太神奇了！”黎栗说，“还好遇到了你，不然我还以为我脑子坏了，和所有人说，他们都不相信，劝我去看医生，可是我自己就是个医生！”
月柚：“……”
难道是近距离接触过时间核的原因？
不然月柚实在是想不到他还能记得这一切的理由。
“接下来呢，接下来要去做什么？”黎栗一脸兴奋地说，“你是什么时空穿越者吗，碧空城还会发生些什么？你能不能以后都带我一起？”
月柚无奈道：“我要去找个人，你把我送到就行。”
黎栗开车载月柚到莫岚笛家门口，蓝珈白已经不在这里了。
月柚报出蓝珈白家的地址，决定直接去她家看看。
刚才蓝珈白随着世界一起被暂停，恢复过来后或许会回家吧——月柚乐观地想。
黎栗哼着歌，打开车载音响，汽车狭小的空间内却突然爆发一阵嘈杂的电流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黎栗赶紧将音量调小，噪音持续了数秒，他哀嚎道：“不是吧，不会坏了吧！配件才换没多久，音响怎么会出问题？”
“关掉，快关掉！”月柚叫道，“吵死了！”
炸耳的噪音终于停止了。
音响内传来一段诡异的对话声，好像是一个小女孩在与一名声音低沉的老奶奶对话。
月柚：“你听的歌这么前卫？”
黎栗：“……”
他赶紧切成下一首。
声音倒是停止了，只不过播放的仍然不是音乐，而是另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而且这次的声音似乎还是同样的小女孩和老奶奶。
月柚背后冷汗有些冒出来了。
黎栗疯狂按着切换，结果他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快进这两个人的对话，无论上一首还是下一首，始终是这两个人在说话。
就好像……有个小女孩和老奶奶，藏在他的车里一样，由着他用车载屏幕操控。
月柚开始解安全带：“要不我下车吧……”
“不要！”黎栗大叫，“我害怕！你就坐在这里陪我！我不能扔下我的车，我得把它开到修车厂去！”
“……行。”
月柚又坐回来。
说话声突然停了。
紧接着是噔噔噔的脚步声，好像有个人跑近了。
“谁在说话？”
小女孩的稚气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从车载音响扩音孔中穿进月柚和黎栗的耳朵里。
“爸爸，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