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大山子一案被重新翻案调查。
案件通报，温珲和秦高烨为拿下大山子二十三亿楼盘开发项目，联合虬龙帮雇人杀死不肯配合的村长袁平，以及村长妻子吕夏美，又因其儿子袁书阳亲眼目睹全过程，在报警的途中被人推下河中淹死。此后，虬龙帮又再次下毒坑害数名不肯搬离的村民。秦高烨杀害数名村民已成既定事实，秦高烨本人也对故意杀人罪供认不讳。
之后，秦高烨被判处无期徒刑，此事以及秦修当时发生的事都被蔡桦一力压了下来，旁人少有得知。之后，兰园易主，由蔡桦接任兰园总裁一职，蔡桦上任以后火速发布N条人事制度、职位晋升制度等等，迅速换下了原兰园的太/子党，秦修以及秦高烨的一批忠臣和追随者。兰园因大山子一事元气大伤，势力大不如从前。之后，兰园时任总裁蔡桦宣布从裴氏集团退出了其原占股份的一半，不再是裴氏第二大股东。
当时涉案的虬龙帮七人，除跳楼的温珲，其余六人纷纷在全国各地被抓或者被捕入狱，有的已经是大老板、有的是上班族，还有的在地方当混混。在警察的连番盘查下，为了减刑，六人又相继供出多个相关的涉事人员和案件，或是暴力或是逼迫或是命案，数量达三四十起以上，被当局一举端掉，成为当时期打击黑恶势力的热门新闻。
裴冉回到公司以后，最近一系列的热门新闻相继报道，整个世界如同玄幻大片一般纷纷洗牌，今日那个公司倒闭了，明日那个大老板被抓了，让人不禁咋舌自己身边的人原来一直是个这么可怕的人。
裴冉从一楼的电梯口坐上来，旁边的员工友好地向她微笑。她看着熟悉的办公环境，熟悉的人却感觉恍若隔世。
她手里还握着秦修给她的U盘，她猜不出这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她把U盘插入电脑，文件夹所占有的内存不大，只有一两个G。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没有命名，只写着【新建文件夹】几个字。这份资料看上去应该是为了某些特色情况下准备的，裴冉不知道秦修为什么会在临死前给她这样一份资料。想起秦修，裴冉的眉头又微微蹙紧，那是大家一起共事的合作伙伴，也是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朋友。秦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比起很多人来说，他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坏人。
或许裴冉不是不知道秦修对自己有那么几分道不明说不清的感情在里面，但是对于金融圈子来说，这里面的感情掺杂着真真假假充满了利益，甚至比起娱乐圈还少半分真心。
裴冉把自己从思绪里拉回来，她双击打开文件夹，里面有几段视频还有几个文档。她点开了其中一个视频，心脏也随之开始狂跳起来。
这份粗糙的没有经过处理的撞车声音清晰地传进了裴冉的耳朵里。而画面前迎面被撞击上车玻璃的面孔，正是裴冉曾经的助手，乐漾早年的总经理，一起共事过好几年的老朋友薛言。
裴冉看着这张久违的面孔，捂着嘴没有惊叫出来，泪水却哗地一下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他看上去仍是那么年轻，正是风华正茂最意气风发的时刻，却在几年前，他的生命就那样极速地凋零了，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多岁的美好年华，实在让人惋惜。
裴冉翻着监控视频，看起来，这是行车监控仪的录像。而这个开车人的面孔虽然鸭舌的帽檐戴得很低，但还是有几秒停顿的时间。裴冉看清了他的面孔，是林肇！为什么会是林肇？裴冉疑惑着。
是林肇杀死了薛言！为什么会这样？？！可她当时在王恒楼下跟踪了很久，并没有看到什么蛛丝马迹啊！
裴冉拿着鼠标又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旁边的几个文档，上面的资料很多，裴冉一行又一行地仔仔细细阅读下来，生怕漏过了什么细节，一直到完全看完，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这些资料里陈述了惠英长早年因老电影厂贪/污公款，非法出售厂内公共设备获取利润，被人举报以及举报人收集的资料。不知道怎么的，都被惠英长的人拦下来了。薛言因为有一次误听惠英长在办公室内的谈话才导致被人杀人封口的。
裴冉的身子几欲颤抖，她拳头握紧捶了捶桌子，果然是她！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惠英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干净，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做过！
裴冉突然想到惠英长此刻正在申诉准备进行二审了，她要赶紧把所有有利的证据递交上去，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可是她似乎还缺乏有利的目击证人，裴冉思索着。
裴冉坐在桌前看了会儿手机，向晨和小云敲门走了进来。向晨笑道：“最近好久不见你，看你前段时间心情不好，也没敢来打扰你，今天见你过来了，还买了点东西带过来给你吃。”
裴冉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人，笑道：“这么客气干啥。我能有什么，也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了，我难道还会一蹶不振，都经历过那么多了，也是见识过不少了。”
向晨把买的葡萄桔子放在桌上，眼神顺势看到了电脑上的视频有点惊愕：“这是？”
裴冉沉重地点点头：“嗯，是跟薛言有关的。”裴冉转头对小云说道：“回头你把这个资料拷回去，然后顺着上面说的几条线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把其中的几个举报人找出来，我需要证人在法庭上作证。”
小云也很惊讶，虽然当年薛言的事情有很多众说纷纭的说法流传在公司里，但是因为最后都没有什么有力证据去支持这种说法，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向晨想要说几句安慰裴冉的话来，裴冉说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那些现在发生的，过去就已经发生过，而在未来它们仍然会发生。人会杀人，不外乎出于三种动机，你抢了他的爱人，你挡了人的财路，也或者你知道得太多，要被封口。”
裴冉显得有几分难过：“也许我该说自己很不幸，因为我这三种都遇到了，我的得力助手薛言是因为得知秘密被杀，而秦修的父亲是为利而杀人，而余凡。”裴冉顿了顿：“是因为他的爱人被杀又反过来又要报复那些杀他的人。”
向晨坐在沙发上也十分感慨：“人为财死，鸟为死亡。这本就是人生存的动力。但我想人本就应该走正道，走了歪道，路就会变窄，就会走进了死路。”向晨笑道：我在书里听过一句话，’头顶星空的人，即使趋利，也趋得有底线，而梦想和尊严是不能用钱践踏的。’”
裴冉笑起来：“故不趋利而逃害，不忻生而憾死，不可以威胁而变其操，不可以利诱而易其心。我看你应该能做到这一点。”
向晨摸摸脑袋：“裴总说笑了，我还是很难做到的。”
“那可不行，以后乐漾的总经理就是你了，你必须得做到。”裴冉调侃道。
向晨一愣：“裴总，说什么呢。”裴冉笑道：“最近我一直在家清闲待着，我发现其实没有我公司也能运作得很好，我想，我是时候应该退居二线了。”
向晨想要说什么，被裴冉打断。裴冉摆手：“你们一个个的，都非得说些挽留的话才行，客套话就不说了，安安心心做你的总经理吧。”向晨笑道：“那倒不是，你还是董事长，随时都能回来。”
裴冉顿了顿转而笑起来：“没错，做幕后很舒服，看局势还能看得更清楚，作壁上观嘛。确实也是件好事情，说明公司这么多年也成熟了。”裴冉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小云，继续说道：“小云跟了我挺久了，对公司各大事项都很熟悉了。她会帮你的，公司里要是有什么对你不服气的话来让他来找我。向晨，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哪！”
向晨轻笑：“裴总，我哪敢啊，你都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我了，我哪敢怠慢！”
几人喝着龙井茶，闲聊了几句，感觉到时间仿佛走得很慢，如水流一般。小云突然想起什么事来：“裴总，前几天有个人来找我，说是想要见你一面。我当时见她面生，没有答应，她就留了电话号码给我说随时联系她。我现在忽然想起来，总感觉她有点眼熟，像是。。像是。。”小云回忆了一下说道：“像是以前经常跟着薛助一起的那位。”
裴冉想了想把小云留的电话号码要了过来，她比对了一下，觉得电话号码眼熟，又把自己通讯录翻了出来，果然被裴冉猜中。
这人就是之前去了美国深造的杨绮南。
可杨绮南既然有事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她？她应该有自己的联系方式才对吧。
过了几天，裴冉联系上了她，两人约在咖啡馆见面。
裴冉看着她穿着休闲的羊肚白的裙子，外面套着梨黄的西装迎面向她走来，裴冉的心里很平静，想说几句骂人的话，又发觉自己说不出来。
杨绮南点了两杯咖啡端过来，将其中一杯推到了裴冉的桌前，然后才轻扯嘴角：“裴冉，你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裴冉语气淡淡：“你也没有。”
“但已经过了五年了。”杨绮南说道。
裴冉不禁有点恍惚：“已经过了五年了吗？”五年，已经足以改变许多的人和事了。尽管如此，面对杨绮南曾经的背叛，裴冉也无法再做到和杨绮南像从前一样谈笑风生。
“裴冉，你恨我吗？我当年因为自己。。”杨绮南脸色泛红：“我因为自己的利益出卖了你。”
裴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过去这么久了，也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更何况当时也没对公司造成什么实际的损害。”
裴冉继续说道：“你直接说吧，你这次回来是想说什么？总不能真的来找我谈心，问问你的老朋友十是否真的安好吧！”杨绮南表情尴尬了一瞬，随即消失不见。
杨绮南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才说：“U盘你的资料你都看到了吧！”
裴冉怔仲了两秒：“你怎么知道这个U盘的？”
杨绮南说道：“秦修当时来找过我，问了我一些有关惠英长的事情，还打算找我合作。本来这份资料他是打算日后挟制裴氏用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却给你了。”
裴冉内心有点吃惊，捧着美式喝了一口。秦修逝者已矣，过去的事不论怎样，裴冉都不想再深究，但眼前的事她却不得不问：“你是为了薛言的事来找我的？”
杨绮南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慎重地点了点头：“是，我是为了薛言。”
电光火石之间，裴冉就想通了前后的缘由，秦修会找她，肯定是她知道了一些惠英长的秘密。裴冉脱口而出：“你想做证人？你要知道，如果你做了证人，那你当时泄露公司机密的事情势必不能逃脱法律制裁，你真的愿意这么做？？”
杨绮南随意地扎着丸子头，耳朵上的两颗钻石耳钉璀璨夺目，但她眼眶里的泪水却是转了又转，好几次几欲落下。过了半会儿，她拿手指拭了拭泪水，然后才说：“嗯，我是自愿的。我想了很久，这几年我都在想这件事情。如果不能让凶手被绳之以法，如果薛言的死不能被正义所伸张。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法睡个好觉。至少在监狱里，我还能睡好吃好不是。”杨绮南半调侃道。
一瞬间，有很多画面出现在裴冉的脑海里面，是那时他们三人经常坐在一起喝酒谈心，一起畅谈理想未来的画面，是大家一起开心欢笑的画面。回想起来，裴冉才发觉那些过去的日子竟是如此的宝贵。
裴冉看着杨绮南，眼神逐渐亮了起来。裴冉忽地笑了起来：“绮南，我终究还是没有看错你。我就说，我的眼光怎么会这么差！你放心，我一定会争取帮你减刑，最多一年你就能出来！”
杨绮南怔怔地坐着，好半天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泪水不自觉地从她的眼角里涌了出来，她不停地抽噎着：“冉冉，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呜呜呜！”她趴在桌子上，头埋在胳膊肘里，眼泪决堤。
裴冉拍了拍她的肩头，叹息道：“绮南，我不怪你了，真的。你不在我身边的这几年我经历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以后等你出来了，我都可以慢慢讲给你听。对了，我还交了一个特别好的男朋友，叫。。”
裴冉话还没说完，杨绮南抬起来头噗呲笑道：“我知道，叫陆沉星嘛，你俩的事全华夏都知道了！”
裴冉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两声。
正文完。
案件通报，温珲和秦高烨为拿下大山子二十三亿楼盘开发项目，联合虬龙帮雇人杀死不肯配合的村长袁平，以及村长妻子吕夏美，又因其儿子袁书阳亲眼目睹全过程，在报警的途中被人推下河中淹死。此后，虬龙帮又再次下毒坑害数名不肯搬离的村民。秦高烨杀害数名村民已成既定事实，秦高烨本人也对故意杀人罪供认不讳。
之后，秦高烨被判处无期徒刑，此事以及秦修当时发生的事都被蔡桦一力压了下来，旁人少有得知。之后，兰园易主，由蔡桦接任兰园总裁一职，蔡桦上任以后火速发布N条人事制度、职位晋升制度等等，迅速换下了原兰园的太/子党，秦修以及秦高烨的一批忠臣和追随者。兰园因大山子一事元气大伤，势力大不如从前。之后，兰园时任总裁蔡桦宣布从裴氏集团退出了其原占股份的一半，不再是裴氏第二大股东。
当时涉案的虬龙帮七人，除跳楼的温珲，其余六人纷纷在全国各地被抓或者被捕入狱，有的已经是大老板、有的是上班族，还有的在地方当混混。在警察的连番盘查下，为了减刑，六人又相继供出多个相关的涉事人员和案件，或是暴力或是逼迫或是命案，数量达三四十起以上，被当局一举端掉，成为当时期打击黑恶势力的热门新闻。
裴冉回到公司以后，最近一系列的热门新闻相继报道，整个世界如同玄幻大片一般纷纷洗牌，今日那个公司倒闭了，明日那个大老板被抓了，让人不禁咋舌自己身边的人原来一直是个这么可怕的人。
裴冉从一楼的电梯口坐上来，旁边的员工友好地向她微笑。她看着熟悉的办公环境，熟悉的人却感觉恍若隔世。
她手里还握着秦修给她的U盘，她猜不出这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她把U盘插入电脑，文件夹所占有的内存不大，只有一两个G。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没有命名，只写着【新建文件夹】几个字。这份资料看上去应该是为了某些特色情况下准备的，裴冉不知道秦修为什么会在临死前给她这样一份资料。想起秦修，裴冉的眉头又微微蹙紧，那是大家一起共事的合作伙伴，也是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朋友。秦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比起很多人来说，他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坏人。
或许裴冉不是不知道秦修对自己有那么几分道不明说不清的感情在里面，但是对于金融圈子来说，这里面的感情掺杂着真真假假充满了利益，甚至比起娱乐圈还少半分真心。
裴冉把自己从思绪里拉回来，她双击打开文件夹，里面有几段视频还有几个文档。她点开了其中一个视频，心脏也随之开始狂跳起来。
这份粗糙的没有经过处理的撞车声音清晰地传进了裴冉的耳朵里。而画面前迎面被撞击上车玻璃的面孔，正是裴冉曾经的助手，乐漾早年的总经理，一起共事过好几年的老朋友薛言。
裴冉看着这张久违的面孔，捂着嘴没有惊叫出来，泪水却哗地一下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他看上去仍是那么年轻，正是风华正茂最意气风发的时刻，却在几年前，他的生命就那样极速地凋零了，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多岁的美好年华，实在让人惋惜。
裴冉翻着监控视频，看起来，这是行车监控仪的录像。而这个开车人的面孔虽然鸭舌的帽檐戴得很低，但还是有几秒停顿的时间。裴冉看清了他的面孔，是林肇！为什么会是林肇？裴冉疑惑着。
是林肇杀死了薛言！为什么会这样？？！可她当时在王恒楼下跟踪了很久，并没有看到什么蛛丝马迹啊！
裴冉拿着鼠标又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旁边的几个文档，上面的资料很多，裴冉一行又一行地仔仔细细阅读下来，生怕漏过了什么细节，一直到完全看完，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这些资料里陈述了惠英长早年因老电影厂贪/污公款，非法出售厂内公共设备获取利润，被人举报以及举报人收集的资料。不知道怎么的，都被惠英长的人拦下来了。薛言因为有一次误听惠英长在办公室内的谈话才导致被人杀人封口的。
裴冉的身子几欲颤抖，她拳头握紧捶了捶桌子，果然是她！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惠英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干净，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做过！
裴冉突然想到惠英长此刻正在申诉准备进行二审了，她要赶紧把所有有利的证据递交上去，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可是她似乎还缺乏有利的目击证人，裴冉思索着。
裴冉坐在桌前看了会儿手机，向晨和小云敲门走了进来。向晨笑道：“最近好久不见你，看你前段时间心情不好，也没敢来打扰你，今天见你过来了，还买了点东西带过来给你吃。”
裴冉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人，笑道：“这么客气干啥。我能有什么，也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了，我难道还会一蹶不振，都经历过那么多了，也是见识过不少了。”
向晨把买的葡萄桔子放在桌上，眼神顺势看到了电脑上的视频有点惊愕：“这是？”
裴冉沉重地点点头：“嗯，是跟薛言有关的。”裴冉转头对小云说道：“回头你把这个资料拷回去，然后顺着上面说的几条线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把其中的几个举报人找出来，我需要证人在法庭上作证。”
小云也很惊讶，虽然当年薛言的事情有很多众说纷纭的说法流传在公司里，但是因为最后都没有什么有力证据去支持这种说法，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向晨想要说几句安慰裴冉的话来，裴冉说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那些现在发生的，过去就已经发生过，而在未来它们仍然会发生。人会杀人，不外乎出于三种动机，你抢了他的爱人，你挡了人的财路，也或者你知道得太多，要被封口。”
裴冉显得有几分难过：“也许我该说自己很不幸，因为我这三种都遇到了，我的得力助手薛言是因为得知秘密被杀，而秦修的父亲是为利而杀人，而余凡。”裴冉顿了顿：“是因为他的爱人被杀又反过来又要报复那些杀他的人。”
向晨坐在沙发上也十分感慨：“人为财死，鸟为死亡。这本就是人生存的动力。但我想人本就应该走正道，走了歪道，路就会变窄，就会走进了死路。”向晨笑道：我在书里听过一句话，’头顶星空的人，即使趋利，也趋得有底线，而梦想和尊严是不能用钱践踏的。’”
裴冉笑起来：“故不趋利而逃害，不忻生而憾死，不可以威胁而变其操，不可以利诱而易其心。我看你应该能做到这一点。”
向晨摸摸脑袋：“裴总说笑了，我还是很难做到的。”
“那可不行，以后乐漾的总经理就是你了，你必须得做到。”裴冉调侃道。
向晨一愣：“裴总，说什么呢。”裴冉笑道：“最近我一直在家清闲待着，我发现其实没有我公司也能运作得很好，我想，我是时候应该退居二线了。”
向晨想要说什么，被裴冉打断。裴冉摆手：“你们一个个的，都非得说些挽留的话才行，客套话就不说了，安安心心做你的总经理吧。”向晨笑道：“那倒不是，你还是董事长，随时都能回来。”
裴冉顿了顿转而笑起来：“没错，做幕后很舒服，看局势还能看得更清楚，作壁上观嘛。确实也是件好事情，说明公司这么多年也成熟了。”裴冉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小云，继续说道：“小云跟了我挺久了，对公司各大事项都很熟悉了。她会帮你的，公司里要是有什么对你不服气的话来让他来找我。向晨，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哪！”
向晨轻笑：“裴总，我哪敢啊，你都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我了，我哪敢怠慢！”
几人喝着龙井茶，闲聊了几句，感觉到时间仿佛走得很慢，如水流一般。小云突然想起什么事来：“裴总，前几天有个人来找我，说是想要见你一面。我当时见她面生，没有答应，她就留了电话号码给我说随时联系她。我现在忽然想起来，总感觉她有点眼熟，像是。。像是。。”小云回忆了一下说道：“像是以前经常跟着薛助一起的那位。”
裴冉想了想把小云留的电话号码要了过来，她比对了一下，觉得电话号码眼熟，又把自己通讯录翻了出来，果然被裴冉猜中。
这人就是之前去了美国深造的杨绮南。
可杨绮南既然有事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她？她应该有自己的联系方式才对吧。
过了几天，裴冉联系上了她，两人约在咖啡馆见面。
裴冉看着她穿着休闲的羊肚白的裙子，外面套着梨黄的西装迎面向她走来，裴冉的心里很平静，想说几句骂人的话，又发觉自己说不出来。
杨绮南点了两杯咖啡端过来，将其中一杯推到了裴冉的桌前，然后才轻扯嘴角：“裴冉，你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裴冉语气淡淡：“你也没有。”
“但已经过了五年了。”杨绮南说道。
裴冉不禁有点恍惚：“已经过了五年了吗？”五年，已经足以改变许多的人和事了。尽管如此，面对杨绮南曾经的背叛，裴冉也无法再做到和杨绮南像从前一样谈笑风生。
“裴冉，你恨我吗？我当年因为自己。。”杨绮南脸色泛红：“我因为自己的利益出卖了你。”
裴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过去这么久了，也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更何况当时也没对公司造成什么实际的损害。”
裴冉继续说道：“你直接说吧，你这次回来是想说什么？总不能真的来找我谈心，问问你的老朋友十是否真的安好吧！”杨绮南表情尴尬了一瞬，随即消失不见。
杨绮南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才说：“U盘你的资料你都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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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绮南说道：“秦修当时来找过我，问了我一些有关惠英长的事情，还打算找我合作。本来这份资料他是打算日后挟制裴氏用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却给你了。”
裴冉内心有点吃惊，捧着美式喝了一口。秦修逝者已矣，过去的事不论怎样，裴冉都不想再深究，但眼前的事她却不得不问：“你是为了薛言的事来找我的？”
杨绮南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慎重地点了点头：“是，我是为了薛言。”
电光火石之间，裴冉就想通了前后的缘由，秦修会找她，肯定是她知道了一些惠英长的秘密。裴冉脱口而出：“你想做证人？你要知道，如果你做了证人，那你当时泄露公司机密的事情势必不能逃脱法律制裁，你真的愿意这么做？？”
杨绮南随意地扎着丸子头，耳朵上的两颗钻石耳钉璀璨夺目，但她眼眶里的泪水却是转了又转，好几次几欲落下。过了半会儿，她拿手指拭了拭泪水，然后才说：“嗯，我是自愿的。我想了很久，这几年我都在想这件事情。如果不能让凶手被绳之以法，如果薛言的死不能被正义所伸张。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法睡个好觉。至少在监狱里，我还能睡好吃好不是。”杨绮南半调侃道。
一瞬间，有很多画面出现在裴冉的脑海里面，是那时他们三人经常坐在一起喝酒谈心，一起畅谈理想未来的画面，是大家一起开心欢笑的画面。回想起来，裴冉才发觉那些过去的日子竟是如此的宝贵。
裴冉看着杨绮南，眼神逐渐亮了起来。裴冉忽地笑了起来：“绮南，我终究还是没有看错你。我就说，我的眼光怎么会这么差！你放心，我一定会争取帮你减刑，最多一年你就能出来！”
杨绮南怔怔地坐着，好半天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泪水不自觉地从她的眼角里涌了出来，她不停地抽噎着：“冉冉，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呜呜呜！”她趴在桌子上，头埋在胳膊肘里，眼泪决堤。
裴冉拍了拍她的肩头，叹息道：“绮南，我不怪你了，真的。你不在我身边的这几年我经历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以后等你出来了，我都可以慢慢讲给你听。对了，我还交了一个特别好的男朋友，叫。。”
裴冉话还没说完，杨绮南抬起来头噗呲笑道：“我知道，叫陆沉星嘛，你俩的事全华夏都知道了！”
裴冉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两声。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