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盖乡能直接看到卡瓦洛日
不得不说，领导找的班子就是有保障。方湫莯已经很久没面对过这么友善的西方媒体了。习惯了他们的口诛笔伐，今天突然对着一群人友善的笑脸，还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一次采访，让她多少有些不习惯。
夏休期不算长，在立秋的前夕，她就坐飞机赶回了西班牙。离开的时候是姚迁把她带到了机场，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唠叨的一如既往，方湫莯听了一会就数着他头上已经出现的几缕白发走神。
“...跟你说话呢，听见了没？”姚迁看她发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起来，他往小姑娘的背上拍了一把，让对方的注意力回到这里。
“听见了！”方湫莯揉揉被他拍疼得地方，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自家教练的攻击范围，“轻点啊，你劲那么大好疼的。”
“那你重复一遍，我让你回去记得干什么？”
“注意躲记者，发布会前要先跟安德里亚和娟姐谈，要听安德里亚的话。”她皱着眉头看着姚迁，“你说好几遍了，我都记着呢。”
“记着就行，”他把包递给她，“包里有零食和水果，记得飞机上吃完啊？到时候别进不了海关只能扔了。”
“哎，我知道啦。”她朝姚迁挥挥手，“那我走了啊。”
巴塞罗那的一切都跟她离开前没什么变化，圣家堂的外墙上依旧能看见有工人在拿着锤子叮叮当当。街边美丽异木棉的叶子还没长出来，粉红色的花朵像是染了色的百合，垂着花瓣吊在枝头。她回到俱乐部的时候，安德里亚正站在冰上。三个月没见，他的头顶比起分别前没有丝毫的好转。
冰场上的人不多，安德里亚很轻松就越过几个人看到了她。他打了个手势，让她在场边等一下。
“回来了？”他边往冰下走边向她打了个招呼，黑色的大衣没把扣子系上，露出里面的运动衫上大大的商标。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小姑娘翻了个白眼，她从运动包里拿出了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递给了他。“我和姚教练给你的一点东西。”她看对方直接要拆，拿手拦了一下，“回去再看呗，里面还有我给茱莉亚带的，你记得给她。”
“行，”安德里亚笑着把东西放到一边，“那么，一如既往，谈谈我们的计划？”
“好，”她也把包放到一边，两个人一起走进安德里亚的办公室里坐下。“我今年会打满国际赛，三个比赛我要全部拿牌，然后世青赛和大奖赛我想拿双金。”
“如果是去年，我肯定不会同意，”安德里亚把手放到翘的大腿上，“不过今年我不会这么做，跟我讲讲你的打算？”
“技术动作构成的话，按之前世青赛的来就可以了，我这次不打算直接增加难度，但联合跳跃上准备做一些突破。”她想了想，“选曲我这几天定下来告你，但亚洲赛的选曲我估计要向姚教练做个报告。”
她看着安德里亚，“亚洲赛我们一般是以团队的名义参赛，因此到时候估计会赛前封闭训练一段时间。姚教练之前问我，你到时候是跟着我一起去还是让他先带着。”
“你跟着他吧，到时候让茱莉亚跟着你帮忙调调动作就行了。”他朝冰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这边还有一堆人要带呢。”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了起来，“我看你上了一个意大利专访？”
“嗯，”方湫莯应了一句，“怎么了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他们的节目已经播出，搞得还可以，但估计达不到我们之前预期的结果。”
“为什么？”她愣住了，“你不是说可以吗？姚教练他们也说没问题。”
“你们找的那家电视台确实有影响力，但那个栏目是新开的，你才是他们采访的第二个人。”安德里亚摇摇头，“而且播出时间在下午3点，那会所有人都在上班，有谁会为了一个被各家纸媒骂的狗血喷头的远动员冒着被老板开除的危险，跑回去看一个专访？”
“那这个就一点用也没有了？”
“肯定比你没接之前要好点，聊胜于无吧。”他摸摸学生的头，看小姑娘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了一句，“其实还有办法。”
“啊？”她抬头看向自己教练，从皮筋中溜出来的碎发让她看起来有点蠢萌。
“你去开个博客。博客知道吧？”
“知道！”她朝安德里亚翻了个白眼，“这种东西我还是知道的。”
“你开个博客，然后你的一些消息我们直接自己发，多少也算是个传出自己声音的渠道。”安德里亚从抽屉里拎了纸笔出来，开始写写画画给她解释。“虽然不可能完全敌得过那群职业传媒，但总能让我们把主动权抓到手里。”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逻辑，但她还记得上飞机前姚教练跟她说听安德里亚的话。“那就弄一个呗。”
“行，我们回到正经的上来，这次的主题你想选什么？”安德里亚把东西拨到一边，双手握住搁在桌子上，“这次三个比赛我建议你多选一个主题，亚洲赛那边的风格跟大奖赛和世青赛不太一样，你得有个更符合洲际赛气质的主题。”
“那直接按亚洲赛的主题来做不就好了？太多的主题我怕我转不过来。”
“你得给观众惊喜，莯莯。“他叹了口气，“没有惊喜的话，就算是再好观众也会感到厌烦。就像以前大家在情人节的时候喜欢红玫瑰，现在却流行将白玫瑰染色之后才送人。”
“什么现在流行，明明是茱莉亚的喜好变了。”她低低的嘟囔了一句，“那我能选两个相近的吗？”
“也可以。”到底是第一次，让她直接挑战两种截然不同的而风格还是太为难了。他看着学生长开了一些的眉眼，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啊。”她看着安德里亚愣了一下的样子，有些无奈，又重复了一句，“我早就想好了。这个假期是有点放飞自我，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啊。”
“那你想滑什么？”安德里亚看着她黑色的杏眼，窗外的阳光顺着百叶窗的缝隙溜进来，让那双眼睛里似乎有了金色的纹路。
“嗯...家乡。”她想了想，找了一个词来概括自己的主意。
“...解释一下？”安德里亚有点听不懂她在表达什么。
“就是，家乡嘛。我家甘孜的，我们那是藏区，风景也很好，也有些很特别的民俗什么的。我想滑个表现我们地方特色的舞。”她想起了新龙县城的街边摊，晚上的大排档用雨布打出了简易的棚子，里面简单连着电线挂着灯泡，男人喝酒吹牛，女人抱着孩子唠家常。大盖乡的村子里还是砖瓦房，家里的婆婆每年祖祭都要请方女士回去主持。还在家的时候，如果谁家孩子病了，她有时候也会代替方女士去帮忙看看，摇摇转经筒。卡瓦洛日的积雪终年不化，冰川给山棱纹上线条，她夏天的时候喜欢顺着平房后面的香椿树爬上房顶，在瓦片跟水泥铺成的斜面上，躺着跟妹妹说悄悄话。
“行，你心里有谱就行。”安德里亚的回话打断了她的回忆，“不过这种主题不好滑，对艺术表达的要求很高，你这几天别歇着了，跟茱莉亚上课去，让她教你怎么弄。”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了的话就先去练练。”他挑了下眉毛，看着小姑娘认真思考了一分钟才给出他答复。
“没了，”方湫莯把进来时脱下来的外套甩到背上，“那我走了。”
“尽快想好曲子，我帮你联系编舞。哦对了，”他拿出了一本宣传册子递给她，“有个商演想找你，你们那边已经给你接下了，刚好找找状态，反正也就一天，你练个大概一周也将就差不多了。”
“怎么这么多事啊...”
“行了啊，有钱赚还不高兴？你就当着是个预演就得了。”他挥挥手把学生赶出了办公室。方湫莯抓着衣服盯着门看了半天，才委委屈屈的从那边走开。
等恢复训练完成已经不早了，只是夏天的巴塞罗那白日长到可怕，明明已经是晚上九点，太阳却还赖在西边的天上不肯落下去。
“你怎么来了？”俱乐部门外，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对着墙踢球，头发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色。
”你现在不应该在哥伦比亚听夏奇拉的演唱会吗？”
“演唱会结束了，我前天就回来了。”皮克挠挠他顶着一头乱发的脑壳，连球都没顾得上拿就窜到了她身边。
“那个，我就想问你啊，”他蓝眼睛闪烁着，像是在思考要怎么把自己说的话拐着弯说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里奥突然跟你生气了，把你骂了一顿然后摔门走了你要怎么办。”
方湫莯斜着眼看了他一会，才慢吞吞的回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扯到了里奥身上，但你问这个，是拉莫斯生你气了吗？”
“没有！”他左手隐晦的捂了一下自己左腰。方湫莯微微点了下头，看来是被揍得不轻。
“首先，里奥不会在骂完后摔门走人，”她用目光打量着好友，“其次，惹人生气后赶紧道歉是常识，不管你知不知道原因。”她想起了方女士生气时候老头子的一系列操作，那可真是教科书一般的安抚方式。
“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生气了啊？”他的大嗓门吸引了一些人的眼光，小姑娘向路人示意抱歉后扯着他的领子就把人拉到了一边。
“安静点！”她瞪着他，“你声音小点能死？”
“那我该咋办啊...Sese现在连我电话也不接，我找不见他。”皮克垂头丧气的像是被抢走了好不容易掏来的蜂蜜的未成年棕熊。
所以为什么我一个母胎单身的要帮这个现充哄男朋友，方湫莯暗自吐槽了一句。“你给他队里打电话了吗？说不定他回塞维利亚了。”
“对哦，”他像是才想起有这么个办法，“谢啦莯莯。”他这个夏天又长高了不少，长腿一迈就往前移了好长一段。
“你球！别忘了拿！”小姑娘在他身后叫了他一句，但满脑子被闹脾气的男朋友占据的皮克压根没回头就消失在了街角。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把足球抱起来。算了，等下次见面还他吧。
夏休期不算长，在立秋的前夕，她就坐飞机赶回了西班牙。离开的时候是姚迁把她带到了机场，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唠叨的一如既往，方湫莯听了一会就数着他头上已经出现的几缕白发走神。
“...跟你说话呢，听见了没？”姚迁看她发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起来，他往小姑娘的背上拍了一把，让对方的注意力回到这里。
“听见了！”方湫莯揉揉被他拍疼得地方，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自家教练的攻击范围，“轻点啊，你劲那么大好疼的。”
“那你重复一遍，我让你回去记得干什么？”
“注意躲记者，发布会前要先跟安德里亚和娟姐谈，要听安德里亚的话。”她皱着眉头看着姚迁，“你说好几遍了，我都记着呢。”
“记着就行，”他把包递给她，“包里有零食和水果，记得飞机上吃完啊？到时候别进不了海关只能扔了。”
“哎，我知道啦。”她朝姚迁挥挥手，“那我走了啊。”
巴塞罗那的一切都跟她离开前没什么变化，圣家堂的外墙上依旧能看见有工人在拿着锤子叮叮当当。街边美丽异木棉的叶子还没长出来，粉红色的花朵像是染了色的百合，垂着花瓣吊在枝头。她回到俱乐部的时候，安德里亚正站在冰上。三个月没见，他的头顶比起分别前没有丝毫的好转。
冰场上的人不多，安德里亚很轻松就越过几个人看到了她。他打了个手势，让她在场边等一下。
“回来了？”他边往冰下走边向她打了个招呼，黑色的大衣没把扣子系上，露出里面的运动衫上大大的商标。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小姑娘翻了个白眼，她从运动包里拿出了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递给了他。“我和姚教练给你的一点东西。”她看对方直接要拆，拿手拦了一下，“回去再看呗，里面还有我给茱莉亚带的，你记得给她。”
“行，”安德里亚笑着把东西放到一边，“那么，一如既往，谈谈我们的计划？”
“好，”她也把包放到一边，两个人一起走进安德里亚的办公室里坐下。“我今年会打满国际赛，三个比赛我要全部拿牌，然后世青赛和大奖赛我想拿双金。”
“如果是去年，我肯定不会同意，”安德里亚把手放到翘的大腿上，“不过今年我不会这么做，跟我讲讲你的打算？”
“技术动作构成的话，按之前世青赛的来就可以了，我这次不打算直接增加难度，但联合跳跃上准备做一些突破。”她想了想，“选曲我这几天定下来告你，但亚洲赛的选曲我估计要向姚教练做个报告。”
她看着安德里亚，“亚洲赛我们一般是以团队的名义参赛，因此到时候估计会赛前封闭训练一段时间。姚教练之前问我，你到时候是跟着我一起去还是让他先带着。”
“你跟着他吧，到时候让茱莉亚跟着你帮忙调调动作就行了。”他朝冰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这边还有一堆人要带呢。”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了起来，“我看你上了一个意大利专访？”
“嗯，”方湫莯应了一句，“怎么了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他们的节目已经播出，搞得还可以，但估计达不到我们之前预期的结果。”
“为什么？”她愣住了，“你不是说可以吗？姚教练他们也说没问题。”
“你们找的那家电视台确实有影响力，但那个栏目是新开的，你才是他们采访的第二个人。”安德里亚摇摇头，“而且播出时间在下午3点，那会所有人都在上班，有谁会为了一个被各家纸媒骂的狗血喷头的远动员冒着被老板开除的危险，跑回去看一个专访？”
“那这个就一点用也没有了？”
“肯定比你没接之前要好点，聊胜于无吧。”他摸摸学生的头，看小姑娘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了一句，“其实还有办法。”
“啊？”她抬头看向自己教练，从皮筋中溜出来的碎发让她看起来有点蠢萌。
“你去开个博客。博客知道吧？”
“知道！”她朝安德里亚翻了个白眼，“这种东西我还是知道的。”
“你开个博客，然后你的一些消息我们直接自己发，多少也算是个传出自己声音的渠道。”安德里亚从抽屉里拎了纸笔出来，开始写写画画给她解释。“虽然不可能完全敌得过那群职业传媒，但总能让我们把主动权抓到手里。”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逻辑，但她还记得上飞机前姚教练跟她说听安德里亚的话。“那就弄一个呗。”
“行，我们回到正经的上来，这次的主题你想选什么？”安德里亚把东西拨到一边，双手握住搁在桌子上，“这次三个比赛我建议你多选一个主题，亚洲赛那边的风格跟大奖赛和世青赛不太一样，你得有个更符合洲际赛气质的主题。”
“那直接按亚洲赛的主题来做不就好了？太多的主题我怕我转不过来。”
“你得给观众惊喜，莯莯。“他叹了口气，“没有惊喜的话，就算是再好观众也会感到厌烦。就像以前大家在情人节的时候喜欢红玫瑰，现在却流行将白玫瑰染色之后才送人。”
“什么现在流行，明明是茱莉亚的喜好变了。”她低低的嘟囔了一句，“那我能选两个相近的吗？”
“也可以。”到底是第一次，让她直接挑战两种截然不同的而风格还是太为难了。他看着学生长开了一些的眉眼，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啊。”她看着安德里亚愣了一下的样子，有些无奈，又重复了一句，“我早就想好了。这个假期是有点放飞自我，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啊。”
“那你想滑什么？”安德里亚看着她黑色的杏眼，窗外的阳光顺着百叶窗的缝隙溜进来，让那双眼睛里似乎有了金色的纹路。
“嗯...家乡。”她想了想，找了一个词来概括自己的主意。
“...解释一下？”安德里亚有点听不懂她在表达什么。
“就是，家乡嘛。我家甘孜的，我们那是藏区，风景也很好，也有些很特别的民俗什么的。我想滑个表现我们地方特色的舞。”她想起了新龙县城的街边摊，晚上的大排档用雨布打出了简易的棚子，里面简单连着电线挂着灯泡，男人喝酒吹牛，女人抱着孩子唠家常。大盖乡的村子里还是砖瓦房，家里的婆婆每年祖祭都要请方女士回去主持。还在家的时候，如果谁家孩子病了，她有时候也会代替方女士去帮忙看看，摇摇转经筒。卡瓦洛日的积雪终年不化，冰川给山棱纹上线条，她夏天的时候喜欢顺着平房后面的香椿树爬上房顶，在瓦片跟水泥铺成的斜面上，躺着跟妹妹说悄悄话。
“行，你心里有谱就行。”安德里亚的回话打断了她的回忆，“不过这种主题不好滑，对艺术表达的要求很高，你这几天别歇着了，跟茱莉亚上课去，让她教你怎么弄。”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了的话就先去练练。”他挑了下眉毛，看着小姑娘认真思考了一分钟才给出他答复。
“没了，”方湫莯把进来时脱下来的外套甩到背上，“那我走了。”
“尽快想好曲子，我帮你联系编舞。哦对了，”他拿出了一本宣传册子递给她，“有个商演想找你，你们那边已经给你接下了，刚好找找状态，反正也就一天，你练个大概一周也将就差不多了。”
“怎么这么多事啊...”
“行了啊，有钱赚还不高兴？你就当着是个预演就得了。”他挥挥手把学生赶出了办公室。方湫莯抓着衣服盯着门看了半天，才委委屈屈的从那边走开。
等恢复训练完成已经不早了，只是夏天的巴塞罗那白日长到可怕，明明已经是晚上九点，太阳却还赖在西边的天上不肯落下去。
“你怎么来了？”俱乐部门外，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对着墙踢球，头发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色。
”你现在不应该在哥伦比亚听夏奇拉的演唱会吗？”
“演唱会结束了，我前天就回来了。”皮克挠挠他顶着一头乱发的脑壳，连球都没顾得上拿就窜到了她身边。
“那个，我就想问你啊，”他蓝眼睛闪烁着，像是在思考要怎么把自己说的话拐着弯说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里奥突然跟你生气了，把你骂了一顿然后摔门走了你要怎么办。”
方湫莯斜着眼看了他一会，才慢吞吞的回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扯到了里奥身上，但你问这个，是拉莫斯生你气了吗？”
“没有！”他左手隐晦的捂了一下自己左腰。方湫莯微微点了下头，看来是被揍得不轻。
“首先，里奥不会在骂完后摔门走人，”她用目光打量着好友，“其次，惹人生气后赶紧道歉是常识，不管你知不知道原因。”她想起了方女士生气时候老头子的一系列操作，那可真是教科书一般的安抚方式。
“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生气了啊？”他的大嗓门吸引了一些人的眼光，小姑娘向路人示意抱歉后扯着他的领子就把人拉到了一边。
“安静点！”她瞪着他，“你声音小点能死？”
“那我该咋办啊...Sese现在连我电话也不接，我找不见他。”皮克垂头丧气的像是被抢走了好不容易掏来的蜂蜜的未成年棕熊。
所以为什么我一个母胎单身的要帮这个现充哄男朋友，方湫莯暗自吐槽了一句。“你给他队里打电话了吗？说不定他回塞维利亚了。”
“对哦，”他像是才想起有这么个办法，“谢啦莯莯。”他这个夏天又长高了不少，长腿一迈就往前移了好长一段。
“你球！别忘了拿！”小姑娘在他身后叫了他一句，但满脑子被闹脾气的男朋友占据的皮克压根没回头就消失在了街角。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把足球抱起来。算了，等下次见面还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