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人们回忆这场盐湖城冬奥会，大概除了那场双人滑著名的舞弊案，就是普鲁申科和亚古丁这对曾经师兄弟的金牌之争。娇俏的卡门终究没能打败铁面无私的王权，日后俄罗斯最伟大的运动员之一，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开了自己参加的第一场奥运。
方湫莯在自己的偶像惜败之后，也只能像其他人一样，为他发一条祝贺与遗憾并存的邮件。首次参加冬奥会就取得银牌毫无疑问是一个不错的成绩，但这对于普鲁申科来说或许并无意义，败给自己老对手带来的痛苦远远超过了获得银牌的喜悦，更何况那个和他有过一段“插曲”的男人在赛后还专门避开米申带着金牌在他面前晃了一圈，洋洋得意的让他想一拳砸在这个该死的文艺青年的脸上。
但这跟方湫莯在暂时没有关系了，2月已经结束，妹妹也在几天前被她送回了国内。巴塞罗那街头积住的一层薄雪已经化完，她的第一个成年组赛季，要开始了。
“这个赛季，我听姚迁说他请了人给你编舞？”安德里亚靠在冰场边的桌子上，拿着电脑调出了视频，“尤里·斯缅卡洛夫，基洛夫舞团男首席。每次当我觉得姚迁已经够手段通天的时候，他总能给我整出些新活来告诉我他的水平不止如此。”
“姚教练一直很厉害，”方湫莯坐到他旁边耸耸肩，“以前就是，我在国家队的时候一开始不受人待见，也不怎么被重视，但姚教练总能想办法让我拿到更好的资源。没他的帮助，我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就连着拿了三届的全国冠军。”
“那么，这个赛季的自由滑，我们看看要不要敲定是这首？短节目可以让茱莉亚给你编一套。”安德里亚按下了暂停键，转头看向盯着电脑屏幕的徒弟，“今天训练结束你去和茱莉亚聊聊自己的想法，这周内她会把编舞弄好。”
“这个赛季我就练两套曲子？”
“对，”安德里亚往后一靠，“成年组的压力比青年组高太多了，再像以前那样肯定吃不消。两套就够了，完全吃下的话你今年就在成年组获得一席之地。”
“行，我都听你的，”方湫莯答应的爽快，“这个赛季我也想尽力挣牌子，”她纠结了一会，抬头问安德里亚，“世锦赛和大奖赛我不好说，但我觉得四大洲的话，我挣个牌子没什么问题。亚洲公开赛除了中野和日本的另一个女单荒川，没什么人能和我竞争。”
“那么公开赛我们就以站上领奖台作为目标，而世锦赛和大奖赛我们暂时可以定为第六名到铜牌，”安德里亚打开了一个文档，开始敲键盘，“美国的米歇尔·科万和俄罗斯的伊琳娜·斯卢茨卡娅毫无疑问是今年最热门的选手，如果她们两个不犯错，那么其他人只能去挣一下铜牌。伊莎贝拉去年在成年组滑的不错，世锦赛拿了第四，她今年肯定想要至少进账一枚奖牌。0102赛季她大奖赛赢了你之后心态就少出问题了，这个赛季她可以说是你最大的对手。”
“伊兹一直很厉害。”
“我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但我也希望你们的竞争关系不要影响到你们的友谊。”安德里亚想起自己那两个分道扬镳现在甚至互为仇敌大两个师弟，叹了口气。
“那先来看看这套编舞吧，”他把位置给方湫莯让开，看弟子坐到了电脑前，“曲子是姚迁选的，他认为这种风格适合你。如果我们决定要用这套节目，那么短节目的曲子也得按照这种风格选。”
方湫莯看向电脑屏幕上的俄罗斯男首席，对方随着节拍起跳、旋转、变换步伐。乐曲是选自莫扎特的《安魂曲》，管风琴和弦乐拉开的宏大序章，充满愤怒的人声唱腔，随着层层递进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昂，然后突然戛然而止。再次响起时比起愤怒更多了一点悲伤，之后弦乐再次占据上风，钢琴的旋律比起管风琴愤怒依旧，但又多了一丝无可奈何。乐曲最后在弦乐，管乐和人声的三重合唱中结束。
她看着做出最后一个动作的舞者，吐出了一口气，声音有点纠结，“我确实很喜欢这个，”她抬头看向安德里亚，欣喜又带有一丝复杂，“但…这个曲子太复杂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我们想要的那个效果。”
“我觉得你可以，”安德里亚摸摸她的头，“不要想的那么复杂，你不需要去演莫扎特，只要能对他产生一丝共鸣就好。虽然我跟姚迁的品味一直有些差异，但这次我必须承认他为你选了一首最适合的曲子。”
他看着还有些犹豫的方湫莯，低声安慰，“莯莯，你不缺乏愤怒。我能看出，冰场上的你一直都很愤怒，只是你平时更喜欢压抑自己。但这次不需要，你可以向世界展现它，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你的怒火，把你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你其实一直都很生气对不对？不满媒体因为不喜欢你所以天天给你挑刺，不满自己不能每次都拿到冠军，不满有人不尊重别人的努力，随随便便就把别人拼命挣来的荣誉当做破地毯来随便踩。”
“没有关系，这次可以不用压抑。去跟他们说你在生气，去跟他们控诉那些不公。我相信你能做到。”西班牙男人的声音低沉和缓，他微笑着向自己的学生表达自己对于这套舞的理解。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明明是中肯的建议，听起来却像是蛊惑孩子进入糖果屋的巫婆。
“安德里亚，你为什么把话说的这么像个人贩子？”方湫莯没有直接给他答复，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像看着法制节目上的犯罪嫌疑人。
“…所以你滑这个吗？”安德里亚没理方湫莯那时不时抽一下的风，直接问了最要紧的问题。
“滑啊，为什么不滑，”方湫莯耸耸肩，“我相信你和姚教练，你们觉得我行，那我肯定能做到。”
“你该对自己有信心，而不只是对我和姚迁有信心，”安德里亚叹了口气，“这个赛季我们可以把主题定的激烈一点。这是你升入成年组的第一个赛季，我们必须要在今年就让裁判对你产生不错的印象，这样才不会影响以后的成绩。”他看着方湫莯站起来，让她简单做了几组地上训练就赶上了冰场。方湫莯现在是他手下最有可能成为冠军的选手，他必须更用心才能让这不世出的天才不要过早的夭折。
跟茱莉亚的谈话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斯拉夫女人一向是言简意赅，两个人很快敲定了想要选用的乐曲。方湫莯在跟编舞教练道别后拎着包走出了俱乐部，场馆外，阿根廷男孩和往常一样坐在台阶下等她，在看她出来后，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她的运动包。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巴萨罗那下午的太阳晃的人只能低头看着脚下的砖石路。
“啊，说起来，我今年赛季开始前还有点商演什么的。安德里亚准备让我上今年的自由滑，先调整一下状态。”方湫莯跟在里奥半个身位后，叨叨了一堆有的没的然后突然把话题转回了正事，“这次他准备和俄罗斯那边合作，给我们组里的挣挣资源什么的。”
“你要来看吗？”她想了想，问的忐忑，“这次不叫别人，我想让你在现场看看我这个赛季的曲子。”她还记得上次她扯了一堆人之后，里奥坐在她身边瞪着另外两个倒霉发小的样子。
“安德里亚说这次盐湖城的那两位也会来，热尼亚和亚古丁先生诶，我居然能和他们一起演出。”
里奥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在提到那两个他并不熟悉的运动员时眼中突然迸发出光，“热尼亚在世青赛之后还夸我了，还说我的表演令他印象深刻。那可是热尼亚啊！”
“他很厉害？”
“当然！”她答得不假思索，“热尼亚是我的目标，我从开始滑冰就一直向着他的方向努力！他14岁就能跳四周，我虽然14岁只能跳阿克塞尔三周，但努力一下说不定也可以出四周，在跳跃上我对自己有信心。”
“总有一天我也能拿到奥运金牌，到时候我就有资格理直气壮的找机会去和他合作…”她畅想着自己在未来某天拿到大满贯后，站在领奖台上所能看到的风景。
里奥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看着依旧在滔滔不绝的小姑娘，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很喜欢他？”他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酸，但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肯定啊，”方湫莯被他从幻想中打断，回到了现实，“就像你喜欢艾马尔一样，我也热爱着热尼亚的演出。虽然亚古丁先生也非常厉害，但在我看来热尼亚的节目可以让所有人爱上花滑。”她本能的安抚了一下里奥，转头看向他，说的认真，“花样滑冰确实需要技术，但在我看来，‘滑得漂亮’更重要。我拼命提升技术是因为技术可以更好的体现情感，比起竞技体育，我更喜欢把花滑看作是冰上的舞蹈。”
“我享受滑冰，享受那些跳跃旋转和滑行。热尼亚一样，没有人会怀疑他对花滑的热爱，而他也能把这份热爱传达给所有观看他节目的人。”
“我要和他一样，无论是技术还是艺术，都要做到。”
“你能做到。”
“对。”她看着同样认真的好友，感觉胸口突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柔软的让人发涩。阳光照在里奥的脸上，她突然很想抱住他，让对方身上的气味来安抚一下自己因为新赛季自由滑的难度而略略有些紧张的自己。
“你说的对，我当然能够做到。”
方湫莯在自己的偶像惜败之后，也只能像其他人一样，为他发一条祝贺与遗憾并存的邮件。首次参加冬奥会就取得银牌毫无疑问是一个不错的成绩，但这对于普鲁申科来说或许并无意义，败给自己老对手带来的痛苦远远超过了获得银牌的喜悦，更何况那个和他有过一段“插曲”的男人在赛后还专门避开米申带着金牌在他面前晃了一圈，洋洋得意的让他想一拳砸在这个该死的文艺青年的脸上。
但这跟方湫莯在暂时没有关系了，2月已经结束，妹妹也在几天前被她送回了国内。巴塞罗那街头积住的一层薄雪已经化完，她的第一个成年组赛季，要开始了。
“这个赛季，我听姚迁说他请了人给你编舞？”安德里亚靠在冰场边的桌子上，拿着电脑调出了视频，“尤里·斯缅卡洛夫，基洛夫舞团男首席。每次当我觉得姚迁已经够手段通天的时候，他总能给我整出些新活来告诉我他的水平不止如此。”
“姚教练一直很厉害，”方湫莯坐到他旁边耸耸肩，“以前就是，我在国家队的时候一开始不受人待见，也不怎么被重视，但姚教练总能想办法让我拿到更好的资源。没他的帮助，我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就连着拿了三届的全国冠军。”
“那么，这个赛季的自由滑，我们看看要不要敲定是这首？短节目可以让茱莉亚给你编一套。”安德里亚按下了暂停键，转头看向盯着电脑屏幕的徒弟，“今天训练结束你去和茱莉亚聊聊自己的想法，这周内她会把编舞弄好。”
“这个赛季我就练两套曲子？”
“对，”安德里亚往后一靠，“成年组的压力比青年组高太多了，再像以前那样肯定吃不消。两套就够了，完全吃下的话你今年就在成年组获得一席之地。”
“行，我都听你的，”方湫莯答应的爽快，“这个赛季我也想尽力挣牌子，”她纠结了一会，抬头问安德里亚，“世锦赛和大奖赛我不好说，但我觉得四大洲的话，我挣个牌子没什么问题。亚洲公开赛除了中野和日本的另一个女单荒川，没什么人能和我竞争。”
“那么公开赛我们就以站上领奖台作为目标，而世锦赛和大奖赛我们暂时可以定为第六名到铜牌，”安德里亚打开了一个文档，开始敲键盘，“美国的米歇尔·科万和俄罗斯的伊琳娜·斯卢茨卡娅毫无疑问是今年最热门的选手，如果她们两个不犯错，那么其他人只能去挣一下铜牌。伊莎贝拉去年在成年组滑的不错，世锦赛拿了第四，她今年肯定想要至少进账一枚奖牌。0102赛季她大奖赛赢了你之后心态就少出问题了，这个赛季她可以说是你最大的对手。”
“伊兹一直很厉害。”
“我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但我也希望你们的竞争关系不要影响到你们的友谊。”安德里亚想起自己那两个分道扬镳现在甚至互为仇敌大两个师弟，叹了口气。
“那先来看看这套编舞吧，”他把位置给方湫莯让开，看弟子坐到了电脑前，“曲子是姚迁选的，他认为这种风格适合你。如果我们决定要用这套节目，那么短节目的曲子也得按照这种风格选。”
方湫莯看向电脑屏幕上的俄罗斯男首席，对方随着节拍起跳、旋转、变换步伐。乐曲是选自莫扎特的《安魂曲》，管风琴和弦乐拉开的宏大序章，充满愤怒的人声唱腔，随着层层递进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昂，然后突然戛然而止。再次响起时比起愤怒更多了一点悲伤，之后弦乐再次占据上风，钢琴的旋律比起管风琴愤怒依旧，但又多了一丝无可奈何。乐曲最后在弦乐，管乐和人声的三重合唱中结束。
她看着做出最后一个动作的舞者，吐出了一口气，声音有点纠结，“我确实很喜欢这个，”她抬头看向安德里亚，欣喜又带有一丝复杂，“但…这个曲子太复杂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我们想要的那个效果。”
“我觉得你可以，”安德里亚摸摸她的头，“不要想的那么复杂，你不需要去演莫扎特，只要能对他产生一丝共鸣就好。虽然我跟姚迁的品味一直有些差异，但这次我必须承认他为你选了一首最适合的曲子。”
他看着还有些犹豫的方湫莯，低声安慰，“莯莯，你不缺乏愤怒。我能看出，冰场上的你一直都很愤怒，只是你平时更喜欢压抑自己。但这次不需要，你可以向世界展现它，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你的怒火，把你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你其实一直都很生气对不对？不满媒体因为不喜欢你所以天天给你挑刺，不满自己不能每次都拿到冠军，不满有人不尊重别人的努力，随随便便就把别人拼命挣来的荣誉当做破地毯来随便踩。”
“没有关系，这次可以不用压抑。去跟他们说你在生气，去跟他们控诉那些不公。我相信你能做到。”西班牙男人的声音低沉和缓，他微笑着向自己的学生表达自己对于这套舞的理解。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明明是中肯的建议，听起来却像是蛊惑孩子进入糖果屋的巫婆。
“安德里亚，你为什么把话说的这么像个人贩子？”方湫莯没有直接给他答复，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像看着法制节目上的犯罪嫌疑人。
“…所以你滑这个吗？”安德里亚没理方湫莯那时不时抽一下的风，直接问了最要紧的问题。
“滑啊，为什么不滑，”方湫莯耸耸肩，“我相信你和姚教练，你们觉得我行，那我肯定能做到。”
“你该对自己有信心，而不只是对我和姚迁有信心，”安德里亚叹了口气，“这个赛季我们可以把主题定的激烈一点。这是你升入成年组的第一个赛季，我们必须要在今年就让裁判对你产生不错的印象，这样才不会影响以后的成绩。”他看着方湫莯站起来，让她简单做了几组地上训练就赶上了冰场。方湫莯现在是他手下最有可能成为冠军的选手，他必须更用心才能让这不世出的天才不要过早的夭折。
跟茱莉亚的谈话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斯拉夫女人一向是言简意赅，两个人很快敲定了想要选用的乐曲。方湫莯在跟编舞教练道别后拎着包走出了俱乐部，场馆外，阿根廷男孩和往常一样坐在台阶下等她，在看她出来后，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她的运动包。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巴萨罗那下午的太阳晃的人只能低头看着脚下的砖石路。
“啊，说起来，我今年赛季开始前还有点商演什么的。安德里亚准备让我上今年的自由滑，先调整一下状态。”方湫莯跟在里奥半个身位后，叨叨了一堆有的没的然后突然把话题转回了正事，“这次他准备和俄罗斯那边合作，给我们组里的挣挣资源什么的。”
“你要来看吗？”她想了想，问的忐忑，“这次不叫别人，我想让你在现场看看我这个赛季的曲子。”她还记得上次她扯了一堆人之后，里奥坐在她身边瞪着另外两个倒霉发小的样子。
“安德里亚说这次盐湖城的那两位也会来，热尼亚和亚古丁先生诶，我居然能和他们一起演出。”
里奥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在提到那两个他并不熟悉的运动员时眼中突然迸发出光，“热尼亚在世青赛之后还夸我了，还说我的表演令他印象深刻。那可是热尼亚啊！”
“他很厉害？”
“当然！”她答得不假思索，“热尼亚是我的目标，我从开始滑冰就一直向着他的方向努力！他14岁就能跳四周，我虽然14岁只能跳阿克塞尔三周，但努力一下说不定也可以出四周，在跳跃上我对自己有信心。”
“总有一天我也能拿到奥运金牌，到时候我就有资格理直气壮的找机会去和他合作…”她畅想着自己在未来某天拿到大满贯后，站在领奖台上所能看到的风景。
里奥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看着依旧在滔滔不绝的小姑娘，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很喜欢他？”他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酸，但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肯定啊，”方湫莯被他从幻想中打断，回到了现实，“就像你喜欢艾马尔一样，我也热爱着热尼亚的演出。虽然亚古丁先生也非常厉害，但在我看来热尼亚的节目可以让所有人爱上花滑。”她本能的安抚了一下里奥，转头看向他，说的认真，“花样滑冰确实需要技术，但在我看来，‘滑得漂亮’更重要。我拼命提升技术是因为技术可以更好的体现情感，比起竞技体育，我更喜欢把花滑看作是冰上的舞蹈。”
“我享受滑冰，享受那些跳跃旋转和滑行。热尼亚一样，没有人会怀疑他对花滑的热爱，而他也能把这份热爱传达给所有观看他节目的人。”
“我要和他一样，无论是技术还是艺术，都要做到。”
“你能做到。”
“对。”她看着同样认真的好友，感觉胸口突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柔软的让人发涩。阳光照在里奥的脸上，她突然很想抱住他，让对方身上的气味来安抚一下自己因为新赛季自由滑的难度而略略有些紧张的自己。
“你说的对，我当然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