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日子过得飞快，等司天监将算好的日子呈到李洲面前时，正好李昭也在身边，只听李洲叹气，“女儿大了留不住，既是如此，你自己来选个日子吧。”
李昭上前，只见托盘内红纸写着几个日子，李昭拿起一张递给李洲，“父亲，就这个日子吧。”
“二月初九，是否有些太急了呀？”
李昭笑道，“再往后就到九月了，拖得久太久了些也不会。”
“你呀，这别是巴不得嫁出宫去，没人管得了你！”
“父亲怎么这般想女儿，如今在宫中但凡有些委屈，女儿还可以跑到您这边告状，出了宫光是府邸大大小小的事可就够女儿烦的了。”
李洲哼道，“将自己说的这样委屈，谁不知你是个有仇必报的主，谁敢轻易招惹你啊？”
“父亲这是说我小肚鸡肠了不是？前些日子光是言官参我的折子，我都瞧着好几本了，想着避嫌躲躲，偏父亲今日又把我叫了过来，可不是一肚子的委屈嘛！”
“终究是有人背后搞鬼，你倒不必在乎这个。”李洲掩下眼中不耐，转头关心起李昭，“府邸如何了？我听人说你又将人叫了过去，改动了几处？要我说若是太赶，还是将婚期定的远些的好。”
“倒是不必，将作监的人动作也快，倒是来得及，府中细处等住了进去慢慢完缮也是可的。”
“府邸不可凑合，还是尽善尽美的好，实在不行在多派些人手过去…”
李洲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昭拦了下来，“如今参我干政的折子还在，若是再加一项大兴土木，奢靡放纵，又要引起臣子的不满，到时父亲又要为我的事头疼了！女儿听说您近日不适，太医都来过好几次了也不管用，要女儿说这政务再多也比不上您的身子，还是不要操劳的好！女儿看这些日子前朝也算安定，您也该是出宫走走，看看各处风景。前些日子慧净法师还说您许久未曾和他对弈了呢。”
李洲摇头叹息，“这朝事哪里有清闲下来的时候，内忧外患之下，大梁不得时刻警醒着，才能确保不被周边侵吞蚕食，只有大梁足够强大，才能保护百姓和你们。不过确实很久未曾去大同寺了，既如此便让人准备着吧，天渐渐热了，去山上走走也是好的。”
一旁进来换茶的苏海听见，笑道，“还是公主有主意，老奴平日里天天劝也抵不上公主的一句话。”
李洲哼道，“你们就在这里一唱一和吧。苏海，定是你将朕的事告诉永宁的。”
说完这个，李洲又想起什么，皱眉道，“过几日姑墨的人就要回去了，这些日子，永宁你替朕多陪陪他们。”
“父亲放心，此事交与我。”
阿依慕每日里玩得兴起，还是麦苏木提醒她才想起分别的日子不远了，与李昭一同游湖时伤感道，“我总觉得还有好长的日子，怎么就到了要分别的时候，阿昭姐姐，我舍不得你！”
李昭被阿依慕搂着腰，她只能轻拍着阿依慕的背，“总有聚散的，你阿达阿帕也肯定在家中念着你，绿洲上还有你的亲人朋友，你们在一起也很开心啊。”
阿依慕声音闷闷道，“不一样，阿昭姐姐同绿洲上的任何人都不一样，要是你是我亲姐姐，能随我一同回姑墨就好了。听到阿昭姐姐定亲时我可难过了！前些日子温婼姐姐成亲，过些日子阿昭姐姐也是这样嫁给那个什么柳吗？麦苏木哪里比不上他？”
李昭摇头，许是将她保护的太好，每每听到她孩子气般的话，总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你依旧可以将我当成你的亲姐姐，将来姑墨与大梁商贸往来频繁，你可以经常写信带给我，将绿洲上有趣的事全写给我。”
“我不会写你们大梁的字，去找麦苏木他总是不理睬我，阿昭姐姐，等我回去我就学写大梁的字，到时可写信给你！”
李昭笑道，“倒是不用勉强你自己，你写姑墨字我也是看得懂的。”
“真羡慕你，学什么都快，不像我，每次都被阿帕说笨。”
“你这般就很好了！”
“那你将来嫁了人，是不是能去到姑墨？到时候我带着你去尝绿洲最甜的瓜果！”阿依慕说起吃的就停不下来，过了一会儿见李昭没有反应，追问道，“好不好嘛？”
“即使嫁了人我也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啊！”
“怎么会，姑墨的女子嫁了人就可以随着丈夫一起经商，我们那里好多都是这般的啊，只有体弱的人才会被留在家中呢。”
李昭不想再说下去，笑着说道，“我也舍不得你啊，要不你就留下嫁给阿悯怎么样？这样你就真得叫我姐姐了！就是不知你阿帕阿达他们舍不舍得啊？”
阿依慕撇嘴道，“我才不嫁给你弟弟呢！”
李昭故作惊讶，“怎么？你是觉得阿悯哪里不好吗？”
阿依慕扭捏道，“没有，只是我不喜欢他，干什么要嫁给他啊！”
这一番话都被路过这里的李明悯和柳怀远全听了去，只是船渐划渐远，加上莲叶遮挡，倒是看不清李昭的神态，柳怀远只是沉默听着两人的声音，直到模糊不清才随着李明悯继续向前走。
麦苏木和阿依慕走的时候，李昭随着李明悯亲自去送，阿依慕抱着李昭，“阿昭姐姐，我写给你的信你一定要回啊！”
“好~我一定回信，快些走吧，麦苏木一会儿又要不耐烦了。”
“我才不管他呢。”说是这般，却还是松开李昭，恋恋不舍的上了马，“那我走了！”
柳怀远今次随着一同来，只见李昭站在原地，直到姑墨的影子看不见了才转过身来说道，“咱们回吧。”
李明悯察觉李昭的低落，提议道，“我看这个时辰，不如找家店用过饭再回的好。”
李昭摇头，“夏日里脾胃不佳，吃不下东西。你们去就好，我先回宫去了。”
柳怀远瞧着李昭的马车渐远，想着自从婚期定下来，李昭与他便很少共处一室，平常遇见也只是打个照面就走。
李明悯看向柳怀远，“父皇这几日在大同寺，咱们用过饭后再回东宫。”
眼见到了晒衣节，李昭想起自从回来后因着各种事情，书籍都没有晒过，便开始张罗着将书籍抬出来晒晒，其中还有几本孤籍发霉，上面的字都看不清了，可心疼坏了李昭，这些日子忙着找人修补。
相比李昭的清闲，柳家这边准备的就要多了，为显对永宁公主的重视，柳阔沛特意请来匠人，重新粉饰装点，就连府中都移植了不少树。
吴氏瞧着下人准备的各种，与柳怀远说道，“你父亲虽还是不喜这桩婚事，但该准备也为你准备着，你还是低头去与他认个错，你们父子两总不能一辈子就这般冷淡吧。”
“母亲，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处。”
吴氏无奈，这些日子，眼见着两父子关系越发僵硬，两人除却请安就是政事，其他的一律不说，就连柳恒达都看出私下问过，吴氏在中斡旋也无济于事，今日只好直白说了。
“你父亲也是为你考虑，这不也是怕委屈了你。”
“母亲，父亲从来都说为我好，却从来没问过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吴氏皱眉道，“咱们家也是五代为官，二十年前重武轻文，你父亲也是一腔抱负，想着做出一番事业，最后却差点被问责下狱，自那之后你父亲便格外小心，就是为了柳家的传承。君心不可测，万一做出的事被人盯上，到时候就是杀身之祸。”
“母亲，可我自小读书，为的不就是施展才能，为大梁百姓谋得更好的日子吗？要是人人都为着自己的荣华富贵，那当官者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这话问的吴氏一愣，然后才说，“人都有私心，你与你父亲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好了，先看册子吧，都是为你准备的东西，看看有什么添补的。”说完又是叹气，“你将来都不住在府中，我便是想着将你院子收拾收拾也没什么用处。”
“母亲，总归都在长安，离得又不远。”
“我是在心疼你！你身边还是得添几个知冷知热的自己人，不至于做什么的时候身边没人。”
“公主府里怎么会缺人。”
“那不一样，总归是公主的人，能不能指使的动还另说呢。”
柳怀远摇头，怕在母亲眼中，永宁公主便是一个骄纵任性的人，恨不得让自己将厨房的人也带走。
“对了，我特意选了个府中的老人，将来你带去公主府，有什么事也能同你出个主意。你也不要嫌母亲啰嗦，皇家到底不比其他，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你看之前的驸马，有几个是好下场的？”
柳怀远笑道，“母亲，你这是在咒我呀。”
吴氏连忙呸呸呸，“不说这个！”
内侍监来柳府更是勤快，尤其日子越近，各种小事上更要再三确认，更是派来人来教柳怀远礼仪。
柳府上下对其是客气有加，私下吴氏却抹泪道，“我的儿子这般出众，现下还要学着怎么伺候公主，我这心真是疼的停不下来。”
柳阔沛哼道，“他自个选的路，便该他自己受着！”
吴氏抱怨道，“那也是你儿子，你就这么忍心看着？”
“那要如何，现下都到了这般，你还能抗旨不娶了不成？夫人，眼下你在我面前哭哭就好，当着外人可千万别露出来，不然被人知道又是一桩事。”
吴氏低声道，“我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嘛？我也只在你面前发发牢骚，不然被传了出去，怀远不是更要受罪了。”
李昭上前，只见托盘内红纸写着几个日子，李昭拿起一张递给李洲，“父亲，就这个日子吧。”
“二月初九，是否有些太急了呀？”
李昭笑道，“再往后就到九月了，拖得久太久了些也不会。”
“你呀，这别是巴不得嫁出宫去，没人管得了你！”
“父亲怎么这般想女儿，如今在宫中但凡有些委屈，女儿还可以跑到您这边告状，出了宫光是府邸大大小小的事可就够女儿烦的了。”
李洲哼道，“将自己说的这样委屈，谁不知你是个有仇必报的主，谁敢轻易招惹你啊？”
“父亲这是说我小肚鸡肠了不是？前些日子光是言官参我的折子，我都瞧着好几本了，想着避嫌躲躲，偏父亲今日又把我叫了过来，可不是一肚子的委屈嘛！”
“终究是有人背后搞鬼，你倒不必在乎这个。”李洲掩下眼中不耐，转头关心起李昭，“府邸如何了？我听人说你又将人叫了过去，改动了几处？要我说若是太赶，还是将婚期定的远些的好。”
“倒是不必，将作监的人动作也快，倒是来得及，府中细处等住了进去慢慢完缮也是可的。”
“府邸不可凑合，还是尽善尽美的好，实在不行在多派些人手过去…”
李洲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昭拦了下来，“如今参我干政的折子还在，若是再加一项大兴土木，奢靡放纵，又要引起臣子的不满，到时父亲又要为我的事头疼了！女儿听说您近日不适，太医都来过好几次了也不管用，要女儿说这政务再多也比不上您的身子，还是不要操劳的好！女儿看这些日子前朝也算安定，您也该是出宫走走，看看各处风景。前些日子慧净法师还说您许久未曾和他对弈了呢。”
李洲摇头叹息，“这朝事哪里有清闲下来的时候，内忧外患之下，大梁不得时刻警醒着，才能确保不被周边侵吞蚕食，只有大梁足够强大，才能保护百姓和你们。不过确实很久未曾去大同寺了，既如此便让人准备着吧，天渐渐热了，去山上走走也是好的。”
一旁进来换茶的苏海听见，笑道，“还是公主有主意，老奴平日里天天劝也抵不上公主的一句话。”
李洲哼道，“你们就在这里一唱一和吧。苏海，定是你将朕的事告诉永宁的。”
说完这个，李洲又想起什么，皱眉道，“过几日姑墨的人就要回去了，这些日子，永宁你替朕多陪陪他们。”
“父亲放心，此事交与我。”
阿依慕每日里玩得兴起，还是麦苏木提醒她才想起分别的日子不远了，与李昭一同游湖时伤感道，“我总觉得还有好长的日子，怎么就到了要分别的时候，阿昭姐姐，我舍不得你！”
李昭被阿依慕搂着腰，她只能轻拍着阿依慕的背，“总有聚散的，你阿达阿帕也肯定在家中念着你，绿洲上还有你的亲人朋友，你们在一起也很开心啊。”
阿依慕声音闷闷道，“不一样，阿昭姐姐同绿洲上的任何人都不一样，要是你是我亲姐姐，能随我一同回姑墨就好了。听到阿昭姐姐定亲时我可难过了！前些日子温婼姐姐成亲，过些日子阿昭姐姐也是这样嫁给那个什么柳吗？麦苏木哪里比不上他？”
李昭摇头，许是将她保护的太好，每每听到她孩子气般的话，总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你依旧可以将我当成你的亲姐姐，将来姑墨与大梁商贸往来频繁，你可以经常写信带给我，将绿洲上有趣的事全写给我。”
“我不会写你们大梁的字，去找麦苏木他总是不理睬我，阿昭姐姐，等我回去我就学写大梁的字，到时可写信给你！”
李昭笑道，“倒是不用勉强你自己，你写姑墨字我也是看得懂的。”
“真羡慕你，学什么都快，不像我，每次都被阿帕说笨。”
“你这般就很好了！”
“那你将来嫁了人，是不是能去到姑墨？到时候我带着你去尝绿洲最甜的瓜果！”阿依慕说起吃的就停不下来，过了一会儿见李昭没有反应，追问道，“好不好嘛？”
“即使嫁了人我也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啊！”
“怎么会，姑墨的女子嫁了人就可以随着丈夫一起经商，我们那里好多都是这般的啊，只有体弱的人才会被留在家中呢。”
李昭不想再说下去，笑着说道，“我也舍不得你啊，要不你就留下嫁给阿悯怎么样？这样你就真得叫我姐姐了！就是不知你阿帕阿达他们舍不舍得啊？”
阿依慕撇嘴道，“我才不嫁给你弟弟呢！”
李昭故作惊讶，“怎么？你是觉得阿悯哪里不好吗？”
阿依慕扭捏道，“没有，只是我不喜欢他，干什么要嫁给他啊！”
这一番话都被路过这里的李明悯和柳怀远全听了去，只是船渐划渐远，加上莲叶遮挡，倒是看不清李昭的神态，柳怀远只是沉默听着两人的声音，直到模糊不清才随着李明悯继续向前走。
麦苏木和阿依慕走的时候，李昭随着李明悯亲自去送，阿依慕抱着李昭，“阿昭姐姐，我写给你的信你一定要回啊！”
“好~我一定回信，快些走吧，麦苏木一会儿又要不耐烦了。”
“我才不管他呢。”说是这般，却还是松开李昭，恋恋不舍的上了马，“那我走了！”
柳怀远今次随着一同来，只见李昭站在原地，直到姑墨的影子看不见了才转过身来说道，“咱们回吧。”
李明悯察觉李昭的低落，提议道，“我看这个时辰，不如找家店用过饭再回的好。”
李昭摇头，“夏日里脾胃不佳，吃不下东西。你们去就好，我先回宫去了。”
柳怀远瞧着李昭的马车渐远，想着自从婚期定下来，李昭与他便很少共处一室，平常遇见也只是打个照面就走。
李明悯看向柳怀远，“父皇这几日在大同寺，咱们用过饭后再回东宫。”
眼见到了晒衣节，李昭想起自从回来后因着各种事情，书籍都没有晒过，便开始张罗着将书籍抬出来晒晒，其中还有几本孤籍发霉，上面的字都看不清了，可心疼坏了李昭，这些日子忙着找人修补。
相比李昭的清闲，柳家这边准备的就要多了，为显对永宁公主的重视，柳阔沛特意请来匠人，重新粉饰装点，就连府中都移植了不少树。
吴氏瞧着下人准备的各种，与柳怀远说道，“你父亲虽还是不喜这桩婚事，但该准备也为你准备着，你还是低头去与他认个错，你们父子两总不能一辈子就这般冷淡吧。”
“母亲，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处。”
吴氏无奈，这些日子，眼见着两父子关系越发僵硬，两人除却请安就是政事，其他的一律不说，就连柳恒达都看出私下问过，吴氏在中斡旋也无济于事，今日只好直白说了。
“你父亲也是为你考虑，这不也是怕委屈了你。”
“母亲，父亲从来都说为我好，却从来没问过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吴氏皱眉道，“咱们家也是五代为官，二十年前重武轻文，你父亲也是一腔抱负，想着做出一番事业，最后却差点被问责下狱，自那之后你父亲便格外小心，就是为了柳家的传承。君心不可测，万一做出的事被人盯上，到时候就是杀身之祸。”
“母亲，可我自小读书，为的不就是施展才能，为大梁百姓谋得更好的日子吗？要是人人都为着自己的荣华富贵，那当官者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这话问的吴氏一愣，然后才说，“人都有私心，你与你父亲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好了，先看册子吧，都是为你准备的东西，看看有什么添补的。”说完又是叹气，“你将来都不住在府中，我便是想着将你院子收拾收拾也没什么用处。”
“母亲，总归都在长安，离得又不远。”
“我是在心疼你！你身边还是得添几个知冷知热的自己人，不至于做什么的时候身边没人。”
“公主府里怎么会缺人。”
“那不一样，总归是公主的人，能不能指使的动还另说呢。”
柳怀远摇头，怕在母亲眼中，永宁公主便是一个骄纵任性的人，恨不得让自己将厨房的人也带走。
“对了，我特意选了个府中的老人，将来你带去公主府，有什么事也能同你出个主意。你也不要嫌母亲啰嗦，皇家到底不比其他，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你看之前的驸马，有几个是好下场的？”
柳怀远笑道，“母亲，你这是在咒我呀。”
吴氏连忙呸呸呸，“不说这个！”
内侍监来柳府更是勤快，尤其日子越近，各种小事上更要再三确认，更是派来人来教柳怀远礼仪。
柳府上下对其是客气有加，私下吴氏却抹泪道，“我的儿子这般出众，现下还要学着怎么伺候公主，我这心真是疼的停不下来。”
柳阔沛哼道，“他自个选的路，便该他自己受着！”
吴氏抱怨道，“那也是你儿子，你就这么忍心看着？”
“那要如何，现下都到了这般，你还能抗旨不娶了不成？夫人，眼下你在我面前哭哭就好，当着外人可千万别露出来，不然被人知道又是一桩事。”
吴氏低声道，“我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嘛？我也只在你面前发发牢骚，不然被传了出去，怀远不是更要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