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楼层配有两台饮水机，一个放在大厅，另一个放在每层的教师办公室对面。
害怕见到老师像是学生天生自带的bug，对于堪比虎穴的办公室学生更是敬而远之。
但有一种学生无所谓，那就是一班六十多个学生，起码得有十多个老师叫不出来名字，路嘉善就是这种。
她为人处世不喜张扬，成绩也不突出，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很难给人留下记忆点。
路嘉善从容地来到南面的饮水机，很明显这边的人更少一些。
意外地在几人中看到了苑绥，很快苑绥也注意到了她，“把水杯给我吧，我一起给你接了。”
路嘉善也没跟他客气，顺手把右手的水杯递给他了，“谢谢。”
趁着接水的间隙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手里还有一个水杯，“另一个也给我吧。”
“不用了，这个接热水。”
听到有人要接热水，那几个堵在热水口的男生，立刻让开了位置。
苑绥把四个水杯的冷水接完，路嘉善热水也接好了。
接过苑绥递过来的水杯，下意识地又道了声谢！
“这么客气干嘛，前桌”，后连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拖着尾音，平添一番别样的意味。
杯壁滚烫的热意传到指尖，路嘉善换另一只手拎着杯子上的挂绳，甩了甩右手企图缓解被热水烫到的感觉。
因为两人是前后桌，所以他知道路嘉善的水杯就是她刚刚右手拿的那个。
察觉到她的动静，随口问到：“大夏天的喝热水？”
刚问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好在路嘉善没有在意，“嗯，喝热水对身体好。”
听到这样的回答，苑绥更觉得自己不该问的，谁会嫌夏天不够热，给自己升温啊？不是脑子不好，那肯定就是身体不方便啊！
据他所知，路嘉善的脑子还不错。
一旁的路嘉善并没有感受到他内心的丰富戏码。
她又不是脑子不好，怎么会夏天喜欢喝热水，还不是因为学校凉水难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味觉太敏感了，总觉得学校的凉水有一股消毒水味儿。
所以她要么买矿泉水，要么喝热水。
矿泉水只有超市有卖，青城一中里唯一的超市又在宿舍楼那边，所以为了照顾自己非一般人的味觉，在教室她都会喝热水。
默不作声地走到二楼的主楼梯口，苑绥出声打破平静，“我去一趟三楼，你先回教室吧。”
路嘉善自然知道他去楼上做什么。
他手里拿着三个水杯，其中那个透明的玻璃杯是肖年颂的，另外两个很明显是一对情侣杯。
路嘉善，“你把水杯给我吧。”
“你能拿得下吗？”苑绥有些迟疑。
“少废话。”
路嘉善左手拎着两个水杯的挂绳，右手接过苑绥递来的玻璃杯和黑色保温杯抱在怀里。调整完，朝他抬了抬下巴：那你看。
对上她得意的目光，苑绥也不吝啬称赞，对她竖起大拇指，“谢啦！”
“这么客气干嘛，后桌。”
没想到自己前几分钟说的话，被她这样还了回来，不自觉嘴角弧度加深，说了句待会见，朝楼上走去。
路嘉善拿着四人的水杯往回走，迎面撞见了刚要进教室的肖年颂，“你这是改行卖水杯了？”
“帮忙接一下。”
肖年颂原本想拿她怀里那两个，想到什么手换了个方向，接过了她手中提着的那两个水杯，“我说怎么每次我的水杯都是满的，原来是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田螺姑娘啊”，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路嘉善把他和苑绥的水杯放到两人的桌上，伸手问肖年颂要自己的水杯。
此时肖年颂还没有从自己的头脑风暴中回过神来，一双手伸向自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致使路嘉善的手落空。
路嘉善不明所以，轻蹙眉头，“你又抽什么风？”
“你……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问题问出口的一瞬间，肖年颂屏住了呼吸。
等待答案的过程中肖年颂的内心除了忐忑，还带一些不可名状的其他心绪。
见路嘉善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不会真的让他猜对了吧。
路嘉善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然她真怕自己忍不住一水瓶砸死他，“你是不是有那大病！”
被路嘉善一吼，肖年颂有些发蒙，猜错了？随后不死心道：“那你干嘛给我接水。”
哈！合着给他接水的人就得暗恋他，那可真是晦气，路嘉善不想和他争论，视线扫到走进教室后门的人，伸出手掌示意让肖年颂自己看，“喏！暗恋你的人在那呢”。
路嘉善存心给他添堵，“不过据我所知，人家应该刚刚从自己明恋的人那里回来。”
见到来人，肖年颂的表情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
路嘉善有些得寸进尺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出的话令肖年颂的脸色变得五彩缤纷，“你要是还不死心，可以去问问他，在他心里是你重一分，还是楼上那位。”
一进教室，就注意到两人看向自己的视线，再加上他们俩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苑绥难掩好奇，“聊什么呢？怎么这么看着我？”
“肖年颂说你暗……唔”。
路嘉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人捂住了嘴。
肖年颂一只手压制着挣扎的路嘉善阻止她乱说，造谣道：“她说羡慕彭雨晴，有你这样的男朋友。”
听他在这胡说八道，败坏自己名声，路嘉善气得举起手伸到后边薅肖年颂的头发，奈何身高差距悬殊，她够不到。
没想到他们聊得内容还真跟自己有关，苑绥看向被肖年颂大掌捂得小脸通红的路嘉善，出声为她解围到，“你快放开她吧，小脸都憋红了。”
她那不是憋的，是气的。
肖年颂不是不想放开她，是不敢，万一她乱说怎么办？
一直捂着她的嘴也不是办法，肖年颂俯下身凑到路嘉善耳边，打着商量，“我把你放开，你不可以乱说昂？”
不可以你大爷，路嘉善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斜斜地瞅着他，透着真诚，点了点头。
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路嘉善顺手拿起桌上的书，一下下地招呼在肖年颂身上。
苑绥抬手想着要不要适当阻止一下，万一打坏了他……的书怎么办？
没错，路嘉善顺手拿起的书是苑绥的，想了想又觉得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学习，坏了就坏了吧！爱莫能助啊同桌，你……自救多福吧。
早自习还没开始，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因此发生在教室后角的这一系列操作，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单方面的殴打足足持续了两分钟，当然大多都让肖年颂刻意躲过去了，至于招呼到身上的那部分是他让路嘉善为自己背黑锅应得的。
路嘉善虽然是打人的那一个，但也累的够呛，气喘吁吁地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封面摇摇欲坠的物理课本。
这是谁的书？路嘉善盯着手里的书感到疑惑。
“我的。”
路嘉善转头看向书的主人，面露愧疚：“不好意思啊，对不起。”
想着把两人的书换一下，可自己的书上写了名字，貌似也不太好。想起什么，附身在桌洞里翻找着。
翻了半天，终于在一堆练习册中，拿出来一个用来包书的书皮。
好在之前买的时候，还剩一个，“你等一下啊，我给你包上。”
看着她的一系列连贯的操作，一句不用麻烦了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三两下就把书皮弄好了，路嘉善转身放在了身后书桌一摞书的最上面，“这样就好了，看不出来。”
“谢谢”，路嘉善转过身的下一秒，苑绥立马就把放在最上面的书，插在了其他书的中间。
心中暗道还好，还好是多啦A梦，如果是HelloKitty的话，他也就没脸学物理了。
不过貌似……他本来也不学哦！得，又多了一个不学习的理由。
路嘉善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从书包里拿了一些零食，放在了苑绥桌子上，见一旁的肖年颂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路嘉善出声提醒道：“不许给别人吃。”
至于这个别人，不用想也知道说的是谁，肖年颂有些不服气：“不是说好今天给我带的吗？为什么我不能吃”，明明都应该是他的才对。
路嘉善也开始耍起无赖，“我反悔了不行啊”，怕苑绥靠不住，威胁道：“自己吃，你要是给他的话，我就告诉彭雨晴，说你欺负我。”
苑绥忙举起双手彰显自己的衷心，听她提起彭雨晴，又结合刚刚进教室时她和肖年颂两人的谈话，不禁好奇问到：“你真的喜欢我这样的？”
“……”，路嘉善无声地回过身去，下一秒又转了回来，面无表情地拿走了苑绥桌上的零食，“你也别吃了。”
一旁的肖年颂趴在桌上把脸窝在交叉着的双臂之间，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苑绥：？？？？？我说错了？
路嘉善说到做到，肖年颂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零食，晚自习结束都被她给了林杉。
肖年颂：又是没有吃到零食的一天o(╥﹏╥)o，都怪苑绥。
去楼上结女朋友下课的苑绥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彭雨晴：“感冒了？”
“没有，感觉有人骂我。”
“你在班里惹事了？”
“我哪有。”
害怕见到老师像是学生天生自带的bug，对于堪比虎穴的办公室学生更是敬而远之。
但有一种学生无所谓，那就是一班六十多个学生，起码得有十多个老师叫不出来名字，路嘉善就是这种。
她为人处世不喜张扬，成绩也不突出，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很难给人留下记忆点。
路嘉善从容地来到南面的饮水机，很明显这边的人更少一些。
意外地在几人中看到了苑绥，很快苑绥也注意到了她，“把水杯给我吧，我一起给你接了。”
路嘉善也没跟他客气，顺手把右手的水杯递给他了，“谢谢。”
趁着接水的间隙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手里还有一个水杯，“另一个也给我吧。”
“不用了，这个接热水。”
听到有人要接热水，那几个堵在热水口的男生，立刻让开了位置。
苑绥把四个水杯的冷水接完，路嘉善热水也接好了。
接过苑绥递过来的水杯，下意识地又道了声谢！
“这么客气干嘛，前桌”，后连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拖着尾音，平添一番别样的意味。
杯壁滚烫的热意传到指尖，路嘉善换另一只手拎着杯子上的挂绳，甩了甩右手企图缓解被热水烫到的感觉。
因为两人是前后桌，所以他知道路嘉善的水杯就是她刚刚右手拿的那个。
察觉到她的动静，随口问到：“大夏天的喝热水？”
刚问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好在路嘉善没有在意，“嗯，喝热水对身体好。”
听到这样的回答，苑绥更觉得自己不该问的，谁会嫌夏天不够热，给自己升温啊？不是脑子不好，那肯定就是身体不方便啊！
据他所知，路嘉善的脑子还不错。
一旁的路嘉善并没有感受到他内心的丰富戏码。
她又不是脑子不好，怎么会夏天喜欢喝热水，还不是因为学校凉水难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味觉太敏感了，总觉得学校的凉水有一股消毒水味儿。
所以她要么买矿泉水，要么喝热水。
矿泉水只有超市有卖，青城一中里唯一的超市又在宿舍楼那边，所以为了照顾自己非一般人的味觉，在教室她都会喝热水。
默不作声地走到二楼的主楼梯口，苑绥出声打破平静，“我去一趟三楼，你先回教室吧。”
路嘉善自然知道他去楼上做什么。
他手里拿着三个水杯，其中那个透明的玻璃杯是肖年颂的，另外两个很明显是一对情侣杯。
路嘉善，“你把水杯给我吧。”
“你能拿得下吗？”苑绥有些迟疑。
“少废话。”
路嘉善左手拎着两个水杯的挂绳，右手接过苑绥递来的玻璃杯和黑色保温杯抱在怀里。调整完，朝他抬了抬下巴：那你看。
对上她得意的目光，苑绥也不吝啬称赞，对她竖起大拇指，“谢啦！”
“这么客气干嘛，后桌。”
没想到自己前几分钟说的话，被她这样还了回来，不自觉嘴角弧度加深，说了句待会见，朝楼上走去。
路嘉善拿着四人的水杯往回走，迎面撞见了刚要进教室的肖年颂，“你这是改行卖水杯了？”
“帮忙接一下。”
肖年颂原本想拿她怀里那两个，想到什么手换了个方向，接过了她手中提着的那两个水杯，“我说怎么每次我的水杯都是满的，原来是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田螺姑娘啊”，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路嘉善把他和苑绥的水杯放到两人的桌上，伸手问肖年颂要自己的水杯。
此时肖年颂还没有从自己的头脑风暴中回过神来，一双手伸向自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致使路嘉善的手落空。
路嘉善不明所以，轻蹙眉头，“你又抽什么风？”
“你……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问题问出口的一瞬间，肖年颂屏住了呼吸。
等待答案的过程中肖年颂的内心除了忐忑，还带一些不可名状的其他心绪。
见路嘉善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不会真的让他猜对了吧。
路嘉善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然她真怕自己忍不住一水瓶砸死他，“你是不是有那大病！”
被路嘉善一吼，肖年颂有些发蒙，猜错了？随后不死心道：“那你干嘛给我接水。”
哈！合着给他接水的人就得暗恋他，那可真是晦气，路嘉善不想和他争论，视线扫到走进教室后门的人，伸出手掌示意让肖年颂自己看，“喏！暗恋你的人在那呢”。
路嘉善存心给他添堵，“不过据我所知，人家应该刚刚从自己明恋的人那里回来。”
见到来人，肖年颂的表情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
路嘉善有些得寸进尺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出的话令肖年颂的脸色变得五彩缤纷，“你要是还不死心，可以去问问他，在他心里是你重一分，还是楼上那位。”
一进教室，就注意到两人看向自己的视线，再加上他们俩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苑绥难掩好奇，“聊什么呢？怎么这么看着我？”
“肖年颂说你暗……唔”。
路嘉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人捂住了嘴。
肖年颂一只手压制着挣扎的路嘉善阻止她乱说，造谣道：“她说羡慕彭雨晴，有你这样的男朋友。”
听他在这胡说八道，败坏自己名声，路嘉善气得举起手伸到后边薅肖年颂的头发，奈何身高差距悬殊，她够不到。
没想到他们聊得内容还真跟自己有关，苑绥看向被肖年颂大掌捂得小脸通红的路嘉善，出声为她解围到，“你快放开她吧，小脸都憋红了。”
她那不是憋的，是气的。
肖年颂不是不想放开她，是不敢，万一她乱说怎么办？
一直捂着她的嘴也不是办法，肖年颂俯下身凑到路嘉善耳边，打着商量，“我把你放开，你不可以乱说昂？”
不可以你大爷，路嘉善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斜斜地瞅着他，透着真诚，点了点头。
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路嘉善顺手拿起桌上的书，一下下地招呼在肖年颂身上。
苑绥抬手想着要不要适当阻止一下，万一打坏了他……的书怎么办？
没错，路嘉善顺手拿起的书是苑绥的，想了想又觉得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学习，坏了就坏了吧！爱莫能助啊同桌，你……自救多福吧。
早自习还没开始，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因此发生在教室后角的这一系列操作，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单方面的殴打足足持续了两分钟，当然大多都让肖年颂刻意躲过去了，至于招呼到身上的那部分是他让路嘉善为自己背黑锅应得的。
路嘉善虽然是打人的那一个，但也累的够呛，气喘吁吁地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封面摇摇欲坠的物理课本。
这是谁的书？路嘉善盯着手里的书感到疑惑。
“我的。”
路嘉善转头看向书的主人，面露愧疚：“不好意思啊，对不起。”
想着把两人的书换一下，可自己的书上写了名字，貌似也不太好。想起什么，附身在桌洞里翻找着。
翻了半天，终于在一堆练习册中，拿出来一个用来包书的书皮。
好在之前买的时候，还剩一个，“你等一下啊，我给你包上。”
看着她的一系列连贯的操作，一句不用麻烦了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三两下就把书皮弄好了，路嘉善转身放在了身后书桌一摞书的最上面，“这样就好了，看不出来。”
“谢谢”，路嘉善转过身的下一秒，苑绥立马就把放在最上面的书，插在了其他书的中间。
心中暗道还好，还好是多啦A梦，如果是HelloKitty的话，他也就没脸学物理了。
不过貌似……他本来也不学哦！得，又多了一个不学习的理由。
路嘉善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从书包里拿了一些零食，放在了苑绥桌子上，见一旁的肖年颂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路嘉善出声提醒道：“不许给别人吃。”
至于这个别人，不用想也知道说的是谁，肖年颂有些不服气：“不是说好今天给我带的吗？为什么我不能吃”，明明都应该是他的才对。
路嘉善也开始耍起无赖，“我反悔了不行啊”，怕苑绥靠不住，威胁道：“自己吃，你要是给他的话，我就告诉彭雨晴，说你欺负我。”
苑绥忙举起双手彰显自己的衷心，听她提起彭雨晴，又结合刚刚进教室时她和肖年颂两人的谈话，不禁好奇问到：“你真的喜欢我这样的？”
“……”，路嘉善无声地回过身去，下一秒又转了回来，面无表情地拿走了苑绥桌上的零食，“你也别吃了。”
一旁的肖年颂趴在桌上把脸窝在交叉着的双臂之间，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苑绥：？？？？？我说错了？
路嘉善说到做到，肖年颂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零食，晚自习结束都被她给了林杉。
肖年颂：又是没有吃到零食的一天o(╥﹏╥)o，都怪苑绥。
去楼上结女朋友下课的苑绥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彭雨晴：“感冒了？”
“没有，感觉有人骂我。”
“你在班里惹事了？”
“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