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年颂家很有钱,他爸爸名下经营着多家企业,家里也就肖年颂这么一个孩子,还是个不争气的。

    于是这次肖年颂回家,家里父母就商量着让他在成年之后出国,可他们明明知道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了。

    他们最先想到的不是庆祝,而是打着跟他商量的幌子,其实早就决定好了要把他一个人扔到国外。

    不再理会饭桌上夫妻二人的惺惺作态,肖年颂站起身回来了房间。

    少年的硬气很难改变父母的决定。

    肖年颂用了一周的时间才说服他们,把出国的时间延到了高考之后。

    约定如果高考考不上国内一本,就必须服从父母的安排去国外读商。

    这才有了前面肖年颂要好好学习的场面。

    对于这样专权独断的教育方式,路嘉善这辈子也没感受过,她家条件虽然也不错,但远远没到有家产要继承的地步。

    她对待学习的态度说不上积极,也谈不上懈怠,上个本科应该没问题,一本就有点够呛了。

    好在她的父母很开明,在她的学习上,最常说的是尽力就好,从来没有给她过压力。

    之前她和别人约定要去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看雪,青城也属于北方,但不是每年都能看到雪,所以她想去一个每年冬天都会下雪的城市。

    即便那个人会失约,她也不会改。

    至于出国,应该不大可能,她舍不得爸爸妈妈,他们一样也舍不得她。

    不知不自觉间几人的谈话围着高考之后去哪展开。

    林杉书包还没来得及放下,瞬息之间定下了未来,“你们一个出国,一个要去北方,那我留在青城等你们回来。”

    路嘉善,“好啊。”

    肖年颂:“你要在青城扎根啊?”

    林杉:“要你管,老子愿意”,放下书包,面朝路嘉善说到,“同桌,到时候放假我去找你玩。”

    “好”

    注意到期间一直默不作声的苑绥。

    路嘉善轻声问道:“你呢?高考后你去哪儿?”

    “我……没想好。”

    肖年颂气定神闲地替他回答,“他啊,肯定是彭雨晴在哪他就去哪,对不对?”

    苑绥对此默不作声。

    上课铃声响起,几人在座位上坐好,拿出数学卷子。

    只苑绥迟迟没有动作,镜片后的眼睛低垂着,掩去了眸底一闪而过的黯然,其实他不是没想好,而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没有肖年颂那样显赫的家世,也没有一对疼爱自己的父母。

    现在的他不是家里最重要的那个,未来更不会是。

    父母把大部分的目光和心血都放在了弟弟身上,所以他在哪、去哪也并不会有人在意。

    数学老师按照他往常的惯例,叫学生上黑板回答问题。

    每个老师叫学生回答问题都会下意识叫之前没有叫过的学生。更何况是教授数学的老师,他自己是专门有一套点名法则的。

    有时是按座位表,有时是值日表,不一定是按顺序,会带上自己的一点数学公式。

    当路嘉善又一次站上黑板的时候,数学老师的眼神里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一点意外,“我发现这周叫你上黑板三四回了吧。”

    起止是好多次,次次都有她好吧。她都快长黑板上了。

    路嘉善扯了扯嘴角,“大概我是一颗学数学的好苗子。”

    老师赞赏的点了点头,递给她一支粉笔,“好好写。”

    就这样,路嘉善成功地在数学老师面前混了个脸熟,数学成绩也被迫成了班里最拔尖的那个。

    走下讲台回到座位,路嘉善从书包里拿出湿巾,擦了擦沾有粉笔灰的手指。

    数学老师按着黑板上学生写的题目顺序讲着,讲到最后一道题,手指点了点黑板,“这一题,路嘉善同学写的”,锐利的眼睛从第一行看到最后一行,“写的没问题昂。”

    低语了一遍路嘉善的名字,“你这是第几次上黑板了?”

    路嘉善老实答道:“第五次。”

    一周每天都有他的课,合着次次上黑板的都有她啊!数学老师愣了好一会,才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大概是我这套点名公式出错了,我回头再研究一套。”

    坐在讲台边的男生道,“老师,您快别研究了,头发本来就不多,再研究没了。”

    引得教室里的学生哄堂大笑。

    数学老师卷起了手中的试卷,敲在男生头上,“下一题你来写。”

    或许真的是应了聪明绝顶这个成语,数学老师的头上中间没有头发,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地中海,他自己上课的时候偶尔也会调侃一下,久而久之地有些调皮捣蛋的学生也会插上一嘴。

    他交两个班的数学,是隔壁班的班主任,又因为他为人风趣幽默,很容易和学生打成一片,同学们都很喜欢他,亲切地叫他老段。

    盛夏天里,难得多云,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东升的太阳。

    豆大的雨点顷刻间洒落下来。

    好在她记得林杉的叮嘱,带了雨伞。

    讲台上的老师仍在一刻不停地讲着,坐在窗边的同学起身关上了窗户。

    林杉趴在两人桌子中间,小声询问,“嘉善,你真不去食堂吗?要不要我们给你带点啥?”

    “不用了,你和邢宇去吧,我没胃口。”

    路嘉善捂着肚子,脸色隐隐泛白,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之前因为生理期痛经这个毛病,她妈妈带她去看过医生,医生给开的大多是调养身子的中药。

    上学住校的缘故,吃药也是断断续续的,所以到现在身体也没有调养好。

    每次生理期的第一天还是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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