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十年前的昭明试炼，难道是他师兄替他去的那场？
当时的宋卿云忙于修符，对这种试炼极为厌烦，正好他的师兄有想要的东西在试炼场，他师兄就顺势替他去了这场试炼。
“你见到的我，是否身后背负一把长剑？”
“你总算想起来了？”清妙语气欣喜，眼睛亮晶晶的，“你当时一剑斩落兽首，可厉害了。”
宋卿云无奈扶额，师兄啊，别人是做好事不留名，你倒好，做好事留别人的名。
“清道友，救你的人是我师兄苏然，不是我。”
听完这话，清妙脸色一沉：“宋卿云，你不需要我报恩直说便是，何必扯到别人身上。”
“我没有骗你，你可以看看我虎口，可有剑茧？”宋卿云摊开手掌。
在宋卿云摊开的手掌，清妙看到了他食指指节有一层厚厚的笔茧：“你是符修？”
“是，所以救你的人不是我。”
清妙沉默地绕着宋卿云走了一圈，她有些疑惑：“你和你师兄是双生子？为什么长得一样？”
宋卿云随口扯道：“实不相瞒，我师兄有个怪癖，就喜欢用别人的脸做好事。”
清妙很快调整了心情，眉眼一弯：“既然你是他的师弟，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当时刚出了试炼，他就跑没影了，我想亲自向他道谢。”
宋卿云乖巧一笑，眼中不带一点情绪：“我那师兄，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清妙也跟着笑了起来：“没关系，既然你们是师兄弟，那我跟着你，一定能见到你师兄。”
宋卿云一噎：“我是要回朝问宗，你也跟着？”
清妙斩钉截铁道：“你不必诓骗我，从入乡时，我便开始留意你了，你的目光一直在沿街店铺上，你是符修，所以你是要找售卖符纸的店铺，可青碧水乡与朝问宗的距离并不远，你若回朝问宗，又何须购买这些东西。”
被拆穿了，宋卿云的神色依旧淡定，他两手一拍：“清道友，好眼力。”
清妙抱起双臂：“说吧，你师兄在哪。”
宋卿云抬了抬下巴：“他不就是在你身后？”
清妙的眼睛一亮，她急忙回过身，周围人来人往，哪有半点剑修的影子，当她再回过头，宋卿云早就不见了：“宋卿云！”
“你乱跑也就罢了，在大街上喊什么。”清音手中握着一支笛，慢悠悠走过来，顺手往清妙的脑袋敲了敲。
清妙撇起嘴：“没什么，以为遇到救命恩人。”
清音：“就是那个剑修？”
清妙摇了摇头：“我遇到的不是他，是他的师弟，那小子狡猾得很，不肯说他在哪。”
“他又不认识你，你说是救命恩人，万一实际上是向他师兄寻仇呢。”清音用看傻子的眼神扫了一眼清妙。
清妙：“罢了，不提他，你刚刚可有看到朝庙方向的魔气。”
清音：“看到了，我正是要找你一起过去瞧瞧。”
两人往朝庙方向走去，清妙道：“师傅果然料事如神，真的有魔族出现在青碧水乡。”
“师傅交代要留一个活口，你可别下手太重。”清音吩咐道。
清音摆了摆手：“知道啦，我有分寸，不就是要撬出那个什么破铃铛的消息嘛。”
......
借着人群遮掩，宋卿云甩开了清妙，拐进一间铺子。
店铺的面积很小，但布置得井井有条，店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和墨宝，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墨香气息。
宋卿云径直走向柜台：“老板，十张金枝。”
坐在柜台后的老者，头也不抬的回道：“我店里的金枝符，一张一金，小兄弟付得起吗？”
宋卿云挑起眉毛，他被这个天方夜谭的价格震惊到了：“其他符箓店的金枝符，售价都在五银左右，您店里的符是有何不同吗？”
老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傲慢：“我店里的符都是在朝庙的龙神像前开过光的，有龙气加持，整个镇仅此一家，你说的其他店也配和我的相提并论？你要是嫌贵，就去别的店买。”
这么贵的价格，宋卿云也不打算买，可他实属好奇，有龙气加持的符箓是什么样子的。
他对老者说道：“区区一金，我买得起，但我要验货，万一你说的天花乱坠，结果拿出来的不过是一张普通符箓。”
“可以。”老者向旁边打扫的伙计使了一个眼色。
伙计一挥手，将店铺大门关上了，并对宋卿云说道：“龙气不可外泄，所以需要关门。”
宋卿云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符箓店，他在疑惑和疑虑之间，选择了尊重。
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老者在身后的柜子上，抽出一个小方盒，他皱巴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个微笑：“小兄弟，请看。”
宋卿云接过小方盒，轻手轻脚地揭开了封盖，一股浓郁的香气随即扑面而来，他还来不及看清里面的东西，就两眼一黑，四肢无力往后仰去。
......
朝庙的主殿里面，有一个用纯金镀造的龙神敖渊的龙像。
龙首低垂，双目用绿松石镶嵌，四周燃起朦胧的香火烟雾。
青岚站在殿中央，看着香客来来往往，都在祭拜这尊龙像，只觉得荒谬，她与敖渊打的一场架，在数万年后，竟引来万人朝拜。
当时的敖渊，不过是一条刚孵化出来的小龙。
而青岚是飘散在桃叶渡山的一缕晨雾，因灵气充裕，在山中修炼成精。
两个都是天道赏饭吃的修炼天才，都一样的傲气，脾气大看对方不顺眼，三天两头打架。
久而久之，他们身边各自有一批追随的精怪。
一山向来不容二虎，为了争夺桃叶渡山的归属，他们决定，打一架。
这一架给敖渊打自闭了，他被青岚揍得趴在坑里，卧了三天三夜。
恰逢暴雨天，形成湖泊，人们依水而居，自此诞生一个青碧水乡。
鸢尾戴着银色面具，快速穿过走廊，来到青岚身边：“主上，在西边有一家店铺，里面藏了两个吞悬海精怪，他们还迷晕了一个修士，要从他身上问出一些消息，我们的人怕打草惊蛇就没靠近，暂且在附近守着。”
青岚：“整个乡镇，就藏了两个精怪？”
鸢尾回道：“是的，但属下已令他们扩大范围去找了。”
青岚立起一掌：“不必，随本座一起去看看那两个精怪到底要做什么。”
“是。”鸢尾跟在青岚身后，往庙门口走去，聚集在门口的人很多，她微微侧身，给迎面而来的两个女子让开位置。
清妙的目光在鸢尾的面具上停留一瞬，她悄声跟清音说道：“银色面具看起来好威风。”
“喜欢的话，等你认识个器修，让她给你造一个。”清音扫视了一圈庙院，并习以为常地回了一句。
前方人头攒动，主殿还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她俩对视了一眼，掠身飞去。
她们赶过去的时候，主殿大门紧闭，门口有两个僧人守着，原先拥挤在殿内的人群也疏散开，但还有不少香客驻足在附近。
“哎哟，这还能祭拜吗，我就差主殿还没去呢。”
“都碎成一地，哪还能祭拜。”
红柱旁有一位香客，清妙跟她搭话：“是什么东西碎了？”
香客挎着竹篮，拨弄着篮中香火，轻声道：“龙神像碎了。”
另一个香客接过话茬：“我亲眼所见，先是在龙首裂开了一道缝隙，然后哗啦一声，碎得满地，不过龙神可真灵，碎片都没有砸到一个香客。”
清妙问道：“我听说朝庙的神像是用纯金打造，怎么可能会碎呢？”
提着竹篮的香客冷哼一声：“压根就不是纯金的，我们供奉了这么多钱，居然造个豆腐渣的龙神像！”
在清妙打听消息时，清音绕到庙宇后墙，一跃而上到屋顶，她掀开一片屋顶的瓦片。
自上而下，望到了殿内，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她看到满地的黄金碎片，而那尊气势恢宏的龙神像已经四分五裂，碎片的豁口极为整齐，像是被刀切开一般。
清音转身回到地上，她找到倚靠在红柱的清妙，说道：“是魔族，里屋有魔气。”
清妙很是无语：“魔族是不是有病，千里迢迢，就专程过来破坏个神像？”
“魔龙两族交恶，魔族会破坏龙神的神像也不奇怪。”
清妙的目光在香客们的身上扫过，他们每个人手中几乎都挎着竹篮，里面装着香火和贡品，对比之下，她们在门口看到的那个女子，就显得很奇怪：“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有问题！”
“测一下方位，看看她还在不在。”清音从袖口拿出一小块碎片，扔给了清妙。
清妙将碎片平放在掌心，她并起双指，往里面注入了一缕浅蓝色的细光。
这缕细光摇摇晃晃，缓慢地指向西边的方向。
......
“大哥，往脖子上扎啊，你扎手上，猴年马月才能等到药效奏效。”
“吵死了，这不在扎着呢。”
宋卿云耳边嗡嗡作响，他隐约听到有人在低语，恍惚间脖子上一阵刺痛，一个巴掌忽的扇在他的脸上。
“哎，醒醒！”
宋卿云艰难地掀起眼皮，凑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长相很怪异的精怪，有一个类似马头形状的头部，一张拉得很长的嘴。
在不远处还有一个顶着蘑菇发型，皮肤白得几近透明的精怪。
两个长得乱七八糟的海妖，宋卿云冷声道：“知道我是谁吗，赶紧把我放了！”
听罢，海马妖大笑一声：“你一个小小的宗门弟子，死到临头也敢叫嚣？”
宋卿云扬起头颅，铿锵有力道：“我是朝问宗的内门弟子，师承怀安真人，如今吞悬海与各宗门交好，你们若敢伤我，等我师尊怪罪下来，看你们有几层皮够剥！”
“你不必拿吞悬海吓唬我，真当我背后无人？”海马妖抓住宋卿云胸前的衣襟，抬手又扇了他一巴掌：“况且，你也配提吞悬海？”
活了一百年的宋卿云，还从来没被人扇过巴掌，他师尊那般严厉都不曾抽过他一回，现如今竟被扇了两巴掌。
他怒火中烧，想回手反击，结果双手束在身后，灵力被压制了，但双脚没绑死，他猛地抬脚一踹。
这一脚，把蹲在地上的海马妖踹了个人仰马翻。
“臭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海马妖爬起身，捏起拳头要去揍他。
“够了！”
半天都没问出一句，水母怪翻了一个白眼，他抱起双臂，斜眼看着宋卿云，问道：“小兄弟，我们没有恶意，请你来，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当时的宋卿云忙于修符，对这种试炼极为厌烦，正好他的师兄有想要的东西在试炼场，他师兄就顺势替他去了这场试炼。
“你见到的我，是否身后背负一把长剑？”
“你总算想起来了？”清妙语气欣喜，眼睛亮晶晶的，“你当时一剑斩落兽首，可厉害了。”
宋卿云无奈扶额，师兄啊，别人是做好事不留名，你倒好，做好事留别人的名。
“清道友，救你的人是我师兄苏然，不是我。”
听完这话，清妙脸色一沉：“宋卿云，你不需要我报恩直说便是，何必扯到别人身上。”
“我没有骗你，你可以看看我虎口，可有剑茧？”宋卿云摊开手掌。
在宋卿云摊开的手掌，清妙看到了他食指指节有一层厚厚的笔茧：“你是符修？”
“是，所以救你的人不是我。”
清妙沉默地绕着宋卿云走了一圈，她有些疑惑：“你和你师兄是双生子？为什么长得一样？”
宋卿云随口扯道：“实不相瞒，我师兄有个怪癖，就喜欢用别人的脸做好事。”
清妙很快调整了心情，眉眼一弯：“既然你是他的师弟，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当时刚出了试炼，他就跑没影了，我想亲自向他道谢。”
宋卿云乖巧一笑，眼中不带一点情绪：“我那师兄，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清妙也跟着笑了起来：“没关系，既然你们是师兄弟，那我跟着你，一定能见到你师兄。”
宋卿云一噎：“我是要回朝问宗，你也跟着？”
清妙斩钉截铁道：“你不必诓骗我，从入乡时，我便开始留意你了，你的目光一直在沿街店铺上，你是符修，所以你是要找售卖符纸的店铺，可青碧水乡与朝问宗的距离并不远，你若回朝问宗，又何须购买这些东西。”
被拆穿了，宋卿云的神色依旧淡定，他两手一拍：“清道友，好眼力。”
清妙抱起双臂：“说吧，你师兄在哪。”
宋卿云抬了抬下巴：“他不就是在你身后？”
清妙的眼睛一亮，她急忙回过身，周围人来人往，哪有半点剑修的影子，当她再回过头，宋卿云早就不见了：“宋卿云！”
“你乱跑也就罢了，在大街上喊什么。”清音手中握着一支笛，慢悠悠走过来，顺手往清妙的脑袋敲了敲。
清妙撇起嘴：“没什么，以为遇到救命恩人。”
清音：“就是那个剑修？”
清妙摇了摇头：“我遇到的不是他，是他的师弟，那小子狡猾得很，不肯说他在哪。”
“他又不认识你，你说是救命恩人，万一实际上是向他师兄寻仇呢。”清音用看傻子的眼神扫了一眼清妙。
清妙：“罢了，不提他，你刚刚可有看到朝庙方向的魔气。”
清音：“看到了，我正是要找你一起过去瞧瞧。”
两人往朝庙方向走去，清妙道：“师傅果然料事如神，真的有魔族出现在青碧水乡。”
“师傅交代要留一个活口，你可别下手太重。”清音吩咐道。
清音摆了摆手：“知道啦，我有分寸，不就是要撬出那个什么破铃铛的消息嘛。”
......
借着人群遮掩，宋卿云甩开了清妙，拐进一间铺子。
店铺的面积很小，但布置得井井有条，店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和墨宝，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墨香气息。
宋卿云径直走向柜台：“老板，十张金枝。”
坐在柜台后的老者，头也不抬的回道：“我店里的金枝符，一张一金，小兄弟付得起吗？”
宋卿云挑起眉毛，他被这个天方夜谭的价格震惊到了：“其他符箓店的金枝符，售价都在五银左右，您店里的符是有何不同吗？”
老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傲慢：“我店里的符都是在朝庙的龙神像前开过光的，有龙气加持，整个镇仅此一家，你说的其他店也配和我的相提并论？你要是嫌贵，就去别的店买。”
这么贵的价格，宋卿云也不打算买，可他实属好奇，有龙气加持的符箓是什么样子的。
他对老者说道：“区区一金，我买得起，但我要验货，万一你说的天花乱坠，结果拿出来的不过是一张普通符箓。”
“可以。”老者向旁边打扫的伙计使了一个眼色。
伙计一挥手，将店铺大门关上了，并对宋卿云说道：“龙气不可外泄，所以需要关门。”
宋卿云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符箓店，他在疑惑和疑虑之间，选择了尊重。
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老者在身后的柜子上，抽出一个小方盒，他皱巴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个微笑：“小兄弟，请看。”
宋卿云接过小方盒，轻手轻脚地揭开了封盖，一股浓郁的香气随即扑面而来，他还来不及看清里面的东西，就两眼一黑，四肢无力往后仰去。
......
朝庙的主殿里面，有一个用纯金镀造的龙神敖渊的龙像。
龙首低垂，双目用绿松石镶嵌，四周燃起朦胧的香火烟雾。
青岚站在殿中央，看着香客来来往往，都在祭拜这尊龙像，只觉得荒谬，她与敖渊打的一场架，在数万年后，竟引来万人朝拜。
当时的敖渊，不过是一条刚孵化出来的小龙。
而青岚是飘散在桃叶渡山的一缕晨雾，因灵气充裕，在山中修炼成精。
两个都是天道赏饭吃的修炼天才，都一样的傲气，脾气大看对方不顺眼，三天两头打架。
久而久之，他们身边各自有一批追随的精怪。
一山向来不容二虎，为了争夺桃叶渡山的归属，他们决定，打一架。
这一架给敖渊打自闭了，他被青岚揍得趴在坑里，卧了三天三夜。
恰逢暴雨天，形成湖泊，人们依水而居，自此诞生一个青碧水乡。
鸢尾戴着银色面具，快速穿过走廊，来到青岚身边：“主上，在西边有一家店铺，里面藏了两个吞悬海精怪，他们还迷晕了一个修士，要从他身上问出一些消息，我们的人怕打草惊蛇就没靠近，暂且在附近守着。”
青岚：“整个乡镇，就藏了两个精怪？”
鸢尾回道：“是的，但属下已令他们扩大范围去找了。”
青岚立起一掌：“不必，随本座一起去看看那两个精怪到底要做什么。”
“是。”鸢尾跟在青岚身后，往庙门口走去，聚集在门口的人很多，她微微侧身，给迎面而来的两个女子让开位置。
清妙的目光在鸢尾的面具上停留一瞬，她悄声跟清音说道：“银色面具看起来好威风。”
“喜欢的话，等你认识个器修，让她给你造一个。”清音扫视了一圈庙院，并习以为常地回了一句。
前方人头攒动，主殿还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她俩对视了一眼，掠身飞去。
她们赶过去的时候，主殿大门紧闭，门口有两个僧人守着，原先拥挤在殿内的人群也疏散开，但还有不少香客驻足在附近。
“哎哟，这还能祭拜吗，我就差主殿还没去呢。”
“都碎成一地，哪还能祭拜。”
红柱旁有一位香客，清妙跟她搭话：“是什么东西碎了？”
香客挎着竹篮，拨弄着篮中香火，轻声道：“龙神像碎了。”
另一个香客接过话茬：“我亲眼所见，先是在龙首裂开了一道缝隙，然后哗啦一声，碎得满地，不过龙神可真灵，碎片都没有砸到一个香客。”
清妙问道：“我听说朝庙的神像是用纯金打造，怎么可能会碎呢？”
提着竹篮的香客冷哼一声：“压根就不是纯金的，我们供奉了这么多钱，居然造个豆腐渣的龙神像！”
在清妙打听消息时，清音绕到庙宇后墙，一跃而上到屋顶，她掀开一片屋顶的瓦片。
自上而下，望到了殿内，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她看到满地的黄金碎片，而那尊气势恢宏的龙神像已经四分五裂，碎片的豁口极为整齐，像是被刀切开一般。
清音转身回到地上，她找到倚靠在红柱的清妙，说道：“是魔族，里屋有魔气。”
清妙很是无语：“魔族是不是有病，千里迢迢，就专程过来破坏个神像？”
“魔龙两族交恶，魔族会破坏龙神的神像也不奇怪。”
清妙的目光在香客们的身上扫过，他们每个人手中几乎都挎着竹篮，里面装着香火和贡品，对比之下，她们在门口看到的那个女子，就显得很奇怪：“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有问题！”
“测一下方位，看看她还在不在。”清音从袖口拿出一小块碎片，扔给了清妙。
清妙将碎片平放在掌心，她并起双指，往里面注入了一缕浅蓝色的细光。
这缕细光摇摇晃晃，缓慢地指向西边的方向。
......
“大哥，往脖子上扎啊，你扎手上，猴年马月才能等到药效奏效。”
“吵死了，这不在扎着呢。”
宋卿云耳边嗡嗡作响，他隐约听到有人在低语，恍惚间脖子上一阵刺痛，一个巴掌忽的扇在他的脸上。
“哎，醒醒！”
宋卿云艰难地掀起眼皮，凑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长相很怪异的精怪，有一个类似马头形状的头部，一张拉得很长的嘴。
在不远处还有一个顶着蘑菇发型，皮肤白得几近透明的精怪。
两个长得乱七八糟的海妖，宋卿云冷声道：“知道我是谁吗，赶紧把我放了！”
听罢，海马妖大笑一声：“你一个小小的宗门弟子，死到临头也敢叫嚣？”
宋卿云扬起头颅，铿锵有力道：“我是朝问宗的内门弟子，师承怀安真人，如今吞悬海与各宗门交好，你们若敢伤我，等我师尊怪罪下来，看你们有几层皮够剥！”
“你不必拿吞悬海吓唬我，真当我背后无人？”海马妖抓住宋卿云胸前的衣襟，抬手又扇了他一巴掌：“况且，你也配提吞悬海？”
活了一百年的宋卿云，还从来没被人扇过巴掌，他师尊那般严厉都不曾抽过他一回，现如今竟被扇了两巴掌。
他怒火中烧，想回手反击，结果双手束在身后，灵力被压制了，但双脚没绑死，他猛地抬脚一踹。
这一脚，把蹲在地上的海马妖踹了个人仰马翻。
“臭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海马妖爬起身，捏起拳头要去揍他。
“够了！”
半天都没问出一句，水母怪翻了一个白眼，他抱起双臂，斜眼看着宋卿云，问道：“小兄弟，我们没有恶意，请你来，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