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摸底考试
NO.11
两天的假期很快过去了，刚回学校，大家还没完全适应新环境，摸底考试就如期举行。这大概就是高中吧，总得多来点“惊喜”，以巩固它在学子心目中不可撼动的神圣地位。
第一考场，三十二位同学有序地坐在实验室的桌子上，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奋笔疾书的身影，监考老师目光如鹰，在考场内梭巡，但凡看到有人抬了头或者身子动了动，那个人都会得到他眼神的“爱抚”。
室内非常闷热，外面阳光火辣辣地照进来，覆盖了靠窗户的一列人，好几个人实在受不了太阳的恩赐，移动了一下凳子，都被监考老师的目光招呼了回去。过了一会，也许是监考老师良心发现，他把室内的灯打开，示意靠窗户的同学拉上了窗帘。
“还有十五分钟，大家好好检查！”监考老师瞟了一眼手表。
这时其中一个人已经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
监考老师忍不住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的考卷，然后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严肃一点，认真检查试卷。”
许千帆无奈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修长的双腿显得桌子下面窄小的空间有些局促，他反复调整了坐姿，试图让自己舒服点。然后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转着笔，百无聊赖地对着试卷发呆。
随着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发出指令，“请每排最后一个同学起来收一下试卷！”
陈舟听了，最后确定自己的名字写了之后，站起身来往前收试卷。
“等一下啊，我名字忘记写了。”她前面的同学不好意思地开了口。
陈舟立刻略过他，接着往前，等她收到第一个同学的试卷时，齐蒙走过来将试卷给她，“你速度真快！”
陈舟点了点头，没有答话，将试卷整理了一下交给老师，就回了座位。
NO.12
几个跟齐蒙很熟的同学三三两两围着他，好像开会一样热闹，“齐蒙，第十题答案多少？”
齐蒙很自信地回答：“那题内切圆是吧？答案是2√3。”
“啊！我错了！苍天啊！”
“太好了，我也算的2√3，整张试卷我觉得这道题最难了，后面的大题都没这题难。”
“真变态啊，把时间浪费在前面后面就来不及算了。”
“所以要合理分配时间啊，不能死磕一题。”齐蒙笑了笑，完全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齐蒙一边说着一边检查自己的文具，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一支不太满意的铅笔上，他迅速转身，轻轻敲了敲陈舟的桌子，满怀希望，“陈舟同学，你有转笔刀吗？或者随便可以削铅笔的刀也行？”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削铅笔的动作。
此时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的陈舟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正在懊恼那道题，原来她写的是2√3，又鬼使神差地改了干嘛？听到有人敲桌子，她并没有抬头直视他，只是没好气地说了句，“没有。”转过头交换了双臂的位置又趴下了。
齐蒙见头都没抬的陈舟，有些失落地回过头。
“你怎么不早说？我有！”一个原先围着齐蒙的同学说着，就回自己的座位去拿卷笔刀。
NO.13
“许千帆！你渴吗？”一个女生被身后几个女同学推推搡搡地推到许千帆面前，终于鼓起勇气红着脸开口，“我刚刚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水，给你一瓶。”
说着就将手里的冰红茶递了过去。
许千帆看了她一眼，有点冷漠，“谢谢啊，不过我不渴！”
那女生嘴巴动了动，然后把冰红茶往前又送了送，“我听说你喜欢喝这个，现在不喝，那你可以待会渴了再喝嘛。”
许千帆初中的时候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因为学习好，长得帅，个子也高，他打球给他送水的，他下课给他送情书的，他回家路上对他围追堵截的女生多了去了，他也年少轻狂地接受那些女生的好意。但是他现在突然不想了，不想受到太多关注的目光，承载太多的希望，他怕万一哪一次又和中考一样，不尽如人意地考上新海中学，没有达到他们的希冀，周围的人就会像天塌了一样看着他，把他当成一条可怜虫。
“不用了，我有水。”许千帆摆摆手。
那女生还不死心，“这是你最爱喝的口味，我......”
许千帆余光突然瞥到了趴在桌上的陈舟，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飞速闪进后门，坐在陈舟的座位上，好像很熟络的样子，“呀，陈舟，原来你也在这个考场啊！”
那个女生感觉到许千帆在躲她，在门外指着陈舟，有些委屈地问身后的小姐妹，“你们认识她吗？”
其中一个摇摇头，“不知道啊，也是许千帆的初中同学吧，也许是6班的。”
“别灰心，先回去，考完试再说。”几个人安慰着拉上她走了。
NO.14
被扰了“清梦”的陈舟不舍地坐起来，看向许千帆，“欠我一个人情哦。”
许千帆给了陈舟一个鬼脸，“是小爷我机智好嘛。”
陈舟白了他一眼，“呵呵，那也要有我这个大活人在，给你这个发挥的机会啊。”
许千帆突然凑近陈舟，近的陈舟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少年那长长的睫毛好像要覆盖住他的眼睛，鼻间传来少年身上洗衣液和汗水交织的味道，“那你要什么回报啊？以身相许行不行？”
本来就很白，脱去军训服，换上白T恤的许千帆看起来非常干净。对，干净，陈舟觉得干净是对一个男生最大的赞美之词。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正在看着自己，陈舟突然觉得脸很热，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陈舟的一双眼睛长的也很好看，黑亮如漆，许千帆不由得仔细端详起她来。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像是磁铁一样，仿佛要把什么东西吸进去，睫毛长而微卷。深邃的眼睛显得鼻子也更加的挺拔。皮肤不白，甚至有点黑，但是透露着健康的光泽。两人四目相对，靠的又很近，显得有些暧昧。
“同学，江海高中严禁早恋，你要触碰红线可以，但最好别拉上我们2班的。”齐蒙突然转头对着许千帆说了一句，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许千帆听了齐蒙的话，转过身盯着齐蒙看了一眼，“是你啊。不过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所谓的好学生干出来的事吧？”
齐蒙的语气毫不示弱，“你说话的分贝太大，正好传到我耳朵里了。”
许千帆突然露出标志性的假笑，“干嘛？你那么紧张，你喜欢她啊？你不敢追她，又怕我敢追，你羡慕我啊？”
齐蒙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不自觉地推了推眼镜。此时他觉得自己仿佛是那个偷吃糖果被发现的孩子，被许千帆直球式的进攻怼的答不上话。对陈舟，他确实是没有来由的好奇，很想要和她做朋友，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和她搭话找一个借卷笔刀的瘪足理由，不过他大脑飞速运转，接上许千帆的话，“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就算是吧，你没听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懂不懂？”
空气中顿时夹杂着些硝烟的味道，引来了几个好奇心强的同学的围观。
陈舟见状连忙开口，她可不想获得什么额外的关注，“有完没完？马上考语文了！”
可许千帆和齐蒙好像杠上了，死死地盯着对方，谁也没眨眼。
直到铃声再次响起监考老师走进教室，许千帆才跳下陈舟的桌子，又看了一眼齐蒙，这才往自己的座位方向走去。
NO.15
“对不起啊。”齐蒙传试卷的时候，转过头对着陈舟小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舟这才抬头正视齐蒙，“没事。”
齐蒙看了一眼陈舟，转身开始答题。
陈舟一边答题一边心想：许千帆这个人，说话真的是口无遮拦。不过“早恋”这个字眼，在大人和老师眼里，那就是禁忌，必须得严防死守。记得初三寒假的时候，表姐被舅妈发现了早恋的苗头，被打的那叫一个凶残，在家里哭的死去活来昏天黑地。其实仔细想想，“早恋”有什么错呢？这是这个世界赋予人的权利啊，人对自己感兴趣或者喜欢的事物，就会自然而然地靠近，这难道不是一种和吃饭睡觉一样的本能吗？
但是唯一被家长和老师当成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站在统一战线的原因就是——时机不对，现在是该学习的时机。
NO.11
两天的假期很快过去了，刚回学校，大家还没完全适应新环境，摸底考试就如期举行。这大概就是高中吧，总得多来点“惊喜”，以巩固它在学子心目中不可撼动的神圣地位。
第一考场，三十二位同学有序地坐在实验室的桌子上，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奋笔疾书的身影，监考老师目光如鹰，在考场内梭巡，但凡看到有人抬了头或者身子动了动，那个人都会得到他眼神的“爱抚”。
室内非常闷热，外面阳光火辣辣地照进来，覆盖了靠窗户的一列人，好几个人实在受不了太阳的恩赐，移动了一下凳子，都被监考老师的目光招呼了回去。过了一会，也许是监考老师良心发现，他把室内的灯打开，示意靠窗户的同学拉上了窗帘。
“还有十五分钟，大家好好检查！”监考老师瞟了一眼手表。
这时其中一个人已经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
监考老师忍不住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的考卷，然后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严肃一点，认真检查试卷。”
许千帆无奈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修长的双腿显得桌子下面窄小的空间有些局促，他反复调整了坐姿，试图让自己舒服点。然后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转着笔，百无聊赖地对着试卷发呆。
随着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发出指令，“请每排最后一个同学起来收一下试卷！”
陈舟听了，最后确定自己的名字写了之后，站起身来往前收试卷。
“等一下啊，我名字忘记写了。”她前面的同学不好意思地开了口。
陈舟立刻略过他，接着往前，等她收到第一个同学的试卷时，齐蒙走过来将试卷给她，“你速度真快！”
陈舟点了点头，没有答话，将试卷整理了一下交给老师，就回了座位。
NO.12
几个跟齐蒙很熟的同学三三两两围着他，好像开会一样热闹，“齐蒙，第十题答案多少？”
齐蒙很自信地回答：“那题内切圆是吧？答案是2√3。”
“啊！我错了！苍天啊！”
“太好了，我也算的2√3，整张试卷我觉得这道题最难了，后面的大题都没这题难。”
“真变态啊，把时间浪费在前面后面就来不及算了。”
“所以要合理分配时间啊，不能死磕一题。”齐蒙笑了笑，完全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齐蒙一边说着一边检查自己的文具，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一支不太满意的铅笔上，他迅速转身，轻轻敲了敲陈舟的桌子，满怀希望，“陈舟同学，你有转笔刀吗？或者随便可以削铅笔的刀也行？”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削铅笔的动作。
此时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的陈舟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正在懊恼那道题，原来她写的是2√3，又鬼使神差地改了干嘛？听到有人敲桌子，她并没有抬头直视他，只是没好气地说了句，“没有。”转过头交换了双臂的位置又趴下了。
齐蒙见头都没抬的陈舟，有些失落地回过头。
“你怎么不早说？我有！”一个原先围着齐蒙的同学说着，就回自己的座位去拿卷笔刀。
NO.13
“许千帆！你渴吗？”一个女生被身后几个女同学推推搡搡地推到许千帆面前，终于鼓起勇气红着脸开口，“我刚刚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水，给你一瓶。”
说着就将手里的冰红茶递了过去。
许千帆看了她一眼，有点冷漠，“谢谢啊，不过我不渴！”
那女生嘴巴动了动，然后把冰红茶往前又送了送，“我听说你喜欢喝这个，现在不喝，那你可以待会渴了再喝嘛。”
许千帆初中的时候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因为学习好，长得帅，个子也高，他打球给他送水的，他下课给他送情书的，他回家路上对他围追堵截的女生多了去了，他也年少轻狂地接受那些女生的好意。但是他现在突然不想了，不想受到太多关注的目光，承载太多的希望，他怕万一哪一次又和中考一样，不尽如人意地考上新海中学，没有达到他们的希冀，周围的人就会像天塌了一样看着他，把他当成一条可怜虫。
“不用了，我有水。”许千帆摆摆手。
那女生还不死心，“这是你最爱喝的口味，我......”
许千帆余光突然瞥到了趴在桌上的陈舟，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飞速闪进后门，坐在陈舟的座位上，好像很熟络的样子，“呀，陈舟，原来你也在这个考场啊！”
那个女生感觉到许千帆在躲她，在门外指着陈舟，有些委屈地问身后的小姐妹，“你们认识她吗？”
其中一个摇摇头，“不知道啊，也是许千帆的初中同学吧，也许是6班的。”
“别灰心，先回去，考完试再说。”几个人安慰着拉上她走了。
NO.14
被扰了“清梦”的陈舟不舍地坐起来，看向许千帆，“欠我一个人情哦。”
许千帆给了陈舟一个鬼脸，“是小爷我机智好嘛。”
陈舟白了他一眼，“呵呵，那也要有我这个大活人在，给你这个发挥的机会啊。”
许千帆突然凑近陈舟，近的陈舟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少年那长长的睫毛好像要覆盖住他的眼睛，鼻间传来少年身上洗衣液和汗水交织的味道，“那你要什么回报啊？以身相许行不行？”
本来就很白，脱去军训服，换上白T恤的许千帆看起来非常干净。对，干净，陈舟觉得干净是对一个男生最大的赞美之词。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正在看着自己，陈舟突然觉得脸很热，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陈舟的一双眼睛长的也很好看，黑亮如漆，许千帆不由得仔细端详起她来。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像是磁铁一样，仿佛要把什么东西吸进去，睫毛长而微卷。深邃的眼睛显得鼻子也更加的挺拔。皮肤不白，甚至有点黑，但是透露着健康的光泽。两人四目相对，靠的又很近，显得有些暧昧。
“同学，江海高中严禁早恋，你要触碰红线可以，但最好别拉上我们2班的。”齐蒙突然转头对着许千帆说了一句，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许千帆听了齐蒙的话，转过身盯着齐蒙看了一眼，“是你啊。不过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所谓的好学生干出来的事吧？”
齐蒙的语气毫不示弱，“你说话的分贝太大，正好传到我耳朵里了。”
许千帆突然露出标志性的假笑，“干嘛？你那么紧张，你喜欢她啊？你不敢追她，又怕我敢追，你羡慕我啊？”
齐蒙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不自觉地推了推眼镜。此时他觉得自己仿佛是那个偷吃糖果被发现的孩子，被许千帆直球式的进攻怼的答不上话。对陈舟，他确实是没有来由的好奇，很想要和她做朋友，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和她搭话找一个借卷笔刀的瘪足理由，不过他大脑飞速运转，接上许千帆的话，“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就算是吧，你没听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懂不懂？”
空气中顿时夹杂着些硝烟的味道，引来了几个好奇心强的同学的围观。
陈舟见状连忙开口，她可不想获得什么额外的关注，“有完没完？马上考语文了！”
可许千帆和齐蒙好像杠上了，死死地盯着对方，谁也没眨眼。
直到铃声再次响起监考老师走进教室，许千帆才跳下陈舟的桌子，又看了一眼齐蒙，这才往自己的座位方向走去。
NO.15
“对不起啊。”齐蒙传试卷的时候，转过头对着陈舟小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舟这才抬头正视齐蒙，“没事。”
齐蒙看了一眼陈舟，转身开始答题。
陈舟一边答题一边心想：许千帆这个人，说话真的是口无遮拦。不过“早恋”这个字眼，在大人和老师眼里，那就是禁忌，必须得严防死守。记得初三寒假的时候，表姐被舅妈发现了早恋的苗头，被打的那叫一个凶残，在家里哭的死去活来昏天黑地。其实仔细想想，“早恋”有什么错呢？这是这个世界赋予人的权利啊，人对自己感兴趣或者喜欢的事物，就会自然而然地靠近，这难道不是一种和吃饭睡觉一样的本能吗？
但是唯一被家长和老师当成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站在统一战线的原因就是——时机不对，现在是该学习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