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9
时间在指缝中悄然流逝，转眼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了，月考迫在眉睫。快到10月，秋意正浓。午后，阳光透着慵懒的气息，连枝头的鸟儿仿佛都在沉睡。中午刚吃完饭，许千帆有点犯困，他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数学参考书。
林艺非带着几分做作的困惑对着许千帆问：“许千帆，这个数学题我怎么都解不出来，你能帮我看看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这个月第五次这样的场景了。当然除了问作业，她和好友张子星最近的对话里，含许千帆率特别高。类似，许千帆喜欢吃什么？生日是什么时候？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许千帆和陈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对此，林艺非非常地自信，“陈舟这个人挺没意思的，就知道学习。也不打扮打扮自己，许千帆不会喜欢她的！也就齐蒙那种书呆子才会喜欢她。”
听到林艺非的声音，许千帆抬了一下头，礼貌地接过她的练习册。虽然有那么两次，许千帆看了看林艺非指的题目，心里嘀咕道：“这么简单都不会，真烦！陈舟才不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但他觉得作为同学，还是会耐心地给林艺非讲解一下。
林艺非见许千帆接过了她的书，顺势就坐到李杰的位置上，拉了拉凳子，故意让身体靠得离许千帆更近了一点，眼睛却明显没有看题目。
教室里人不多，但是仍然有几个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一同学指了指许千帆和林艺非，说：“林艺非怎么总是找许千帆问问题？他们看起来关系很近啊。”
“是啊，他们不会是...有什么吧？”
“我听说许千帆数学很好，林艺非可能只是想请教他问题。”
“不过，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陈舟和许千帆最近好像也不太对劲？以前他们总是一起讨论问题。”
“是啊，他们以前关系很好，难道说许千帆和林艺菲？”
“我听说许千帆可能对陈舟表白了，但被拒绝了。林艺菲好像也对许千帆有意思，这下可热闹了。”
在许千帆认真解释题目的时候，陈舟恰好回来了，林艺非假装恍然大悟，并用非常亲昵的语气说道：“哦，原来是这样！许千帆，你真是太聪明了！”
结果是，许千帆看到脸色非常臭的陈舟，把语文书往桌上一丢，故意把桌子往顾然那边一拉，哼哼地坐下来，转过头，也不搭理他。
许千帆正要转头去跟她说话，陈舟直接趴桌子上开始装睡。
林艺非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还想跟许千帆说些什么，
结果他也趴回桌子上，好像没骨头似的，整个人都倚在桌子上。林艺非觉得自讨没趣，只能回座位去了。
午休的时候，许千帆感觉有人在轻轻推他的胳膊。他睁开眼，看到林艺非正一脸羞涩地看着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递给他。
许千帆疑惑地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许千帆，我喜欢你。”
他抬起头看向林艺非，只见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着放在胸前，像是很紧张。
许千帆理所当然地从陈舟的桌子上拿过一支笔，洋洋洒洒地回她：“我不喜欢你！”
林艺非看到回复后，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慢慢地收起纸条，趴在桌子上，过了一会，旁边的肖珊珊见到林艺非双肩微颤，才知道她哭了。因为她也睡了，所以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能轻声地询问。
但是林艺非并没有回应。
肖珊珊轻轻地拍了拍林艺非的肩膀，关切地问：“艺非，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林艺非还是没有抬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肖珊珊见状，更加担心了，她犹豫了一下，戳了戳正在睡觉的许千帆。
被扰了好梦的许千帆一脸不爽。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肖珊珊，又看了看低着头趴在桌子上的林艺非，心想这女生怎么这么麻烦。等到下课了，出于同学间的关心，他还是走到了林艺非的桌前，有点不耐烦地问：“你怎么了？哭什么啊？”
林艺非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她看着许千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说不喜欢我......”许千帆愣住了，他没想到林艺非会这么直接地问他。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无所谓的表情取代了。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他说，“我确实对你没感觉。”
林艺非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痛，她原本以为许千帆至少会有点在乎她的感受，可现在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好...好....”林艺非擦了擦眼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过头去，不再看许千帆。许千帆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地离开了。
许千帆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过直白，伤害到了林艺非的自尊心，他有点愧疚。但同时，他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并不喜欢林艺非，这样明确地拒绝她，也是对她负责。
目睹了事情经过的顾然就显得有点幸灾乐祸了，她拉着陈舟的胳膊，抬了抬下巴，“看到没？许千帆这波操作可以，比考了三个满分还帅！”
陈舟却没有顾然想象中的兴奋，就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可想而知，陈舟被顾然一把拖出教室去了。
昨天顾然就敏锐地感觉到林艺非最近不太对劲，为了守护小姐妹的爱情，她要勇当先锋，所以她在陈舟不在的时候，直接气势汹汹地质问许千帆：“许千帆，你不觉得关于樊星的事情，你需要当着陈舟的面，给她一个解释吗？光发了短信有个毛用啊？”
许千帆也很无奈，脸上似乎蒙上了愁容，“我知道，我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不过最近，她好像不太想搭理我。”
“你天天到处招别人，还怪陈舟不理你？”
“我又招谁了？”
“自己想去吧你，反正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你说话了！”
顾然把自己跟许千帆的话和盘托出，“刚刚看林艺非的反应，许千帆八九不离十是拒绝她了。这说明什么，你还不明白吗陈舟？”
“顾然，你觉得我需要明白什么？”
“我的宝贝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我要说的那么明白吗？许千帆他是喜欢你啊笨蛋！”
许千帆那句：不拒绝就是喜欢吗？一起玩就是喜欢吗？受了伤我送你去个医务室就是喜欢吗？如果这也能算喜欢，那我的喜欢也太廉价了！不合时宜地跑进陈舟的脑子里。陈舟深吸一口气，“你今天也看到了，他拒绝了林艺非，我凭什么觉得我自己是那个例外？我不想最后大家尴尬，朋友都做不了，所以就这样吧。”
“哎！”顾然又是一阵叹息，“带不动真是带不动，陈舟，我真想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陈舟安慰顾然，“好啦！你真那么想当红娘啊？”
“别别别，没有！”顾然连忙摆手，“我只是不想你不开心，你这个人最容易胡思乱想，有时候明明是一句话的事情，你能在肚子里百转千回很久。”
陈舟点头，“嗯，这确实，我会努力改正的！”
“看在你态度端正的份上，我原谅你了！”顾然很大气地开口，“那你今天下午体育课，就去把许千帆和樊星那档子事情给我问清楚了。”
陈舟哑然失笑，“上次李杰不都说了吗？”
“你不想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我们得百分之百确定许千帆之前对樊星到底有没有那种想法。”顾然本来一脸严肃，突然暧昧地对陈舟一笑，“不要说你不想知道！”
No.80
下午体育课，本来许千帆、李杰、陆元超、严经纬几个，正在激情澎湃谈笑风生，共同商讨接下来一年一度的篮球比赛，去年因为疫情没办，可把他们憋坏了，这次他们说好了，谁也不能撂挑子，都得上。不料，正当他们热火朝天地开会商讨该找谁组队一起报名的时候，顾然非常虎地冲过去，瞪了一眼许千帆，然后把他往旁边一推，指了指许千帆后面的陈舟，“你机会来了！”
李杰嘟囔，“我们正在计划大事情呢，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掺和什么？”
显然，李杰毫无疑问地收到了顾然的白眼。
“李杰！”顾然突然凑近他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忘记咱们打赌了？我现在都这么给你放水了你还不珍惜？”
“哦哦哦......”李杰拍了拍脑门，这是要给两人独处时间呢，所以李杰也是一下子上道了，“要么说顾女王大气，上次我们不是还有问题没讲完嘛，且让我慢慢从头道来......”说着，顾然就和他们一起往器材室那边走。
但是许千帆明显就没那么好过了，因为，陈舟这个人，有时候就认死理，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被一群人留在原地，许千帆见陈舟不说话，他挠了挠头，把球往陆元超他们那边一扔，陆元超被球砸了个正着，刚要吐国粹，就看见许千帆对他做鬼脸，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跟陈舟讲话，试图缓和两个人之间弥漫的尴尬的气氛，
“那天聚会结束，我给你发信息你看到了吗？”
陈舟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回我？”
“没什么好回的。”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没有。”
“陈舟！！”许千帆觉得陈舟这态度，一点都不是想面对问题的样子，所以他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有事吗？”陈舟明显不想接着聊，她害怕，害怕自己那笨拙的心事不被接受，害怕自己眼底藏不住的爱意被揭晓，怕她马上脱口而出的喜欢被拒绝。她觉得与其这样，不如退一步，做普通的同学、同桌，也挺好。
但是许千帆好像并没有因为陈舟冷淡的态度而生气，脾气好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低三下四地哄别人，所以他稍稍往后退了一点，蹲了一下身子，轻轻敲了敲陈舟脑门，“陈舟，要不你发个脾气？”
陈舟倏地脸红，从脸蔓延到耳根。她暗自叹了口气，但凡自己定力差点真的溃不成军了。她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被男色误导，更不能沉迷于美色和享乐。然后她开始扯谎，“没事。我可能是马上要考试了，有点焦虑。”
许千帆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嗯。不过，你也别太紧张。”然后，他突然清了清嗓子，神情严峻，“陈舟，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当然。”陈舟被他严肃的表情逗笑了，“怎么了，这么正经？”
见陈舟笑了，许千帆终于觉得轻松了很多，“那以后我尽量都正经一点。好朋友兼好同桌！”
陈舟点点头：“对，好同桌。”
“那我们约定，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好不好？”许千帆一字一句，像是在读一首诗一样掷地有声。
空旷的操场传来呼呼的风声，彩旗拥抱着风共舞，少年身上熟悉的肥皂香，就像香槟的泡泡，肆意蔓延在鼻尖，肆无忌惮地流淌到整个世界。
陈舟抬眼，一双藏满了柔情和坚定的眼睛，就像两团燃烧的火焰，热烈、张扬，整个人变得和平时慵懒随性完全不同。陈舟像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她很郑重地朝许千帆点头，“好！”
“还有，樊星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前女友，我不喜欢她！”许千帆沉默片刻，嘴角抿起一丝微笑，开口却是一句非常霸道的话，“好好学习，不许胡思乱想。”
“好。”不知怎的，陈舟觉得自开学以后，此刻分外轻松。她又抬头看看许千帆，他还在盯着自己，陈舟又不好意思埋下头，微微笑了起来，心里异常雀跃。
时间在指缝中悄然流逝，转眼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了，月考迫在眉睫。快到10月，秋意正浓。午后，阳光透着慵懒的气息，连枝头的鸟儿仿佛都在沉睡。中午刚吃完饭，许千帆有点犯困，他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数学参考书。
林艺非带着几分做作的困惑对着许千帆问：“许千帆，这个数学题我怎么都解不出来，你能帮我看看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这个月第五次这样的场景了。当然除了问作业，她和好友张子星最近的对话里，含许千帆率特别高。类似，许千帆喜欢吃什么？生日是什么时候？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许千帆和陈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对此，林艺非非常地自信，“陈舟这个人挺没意思的，就知道学习。也不打扮打扮自己，许千帆不会喜欢她的！也就齐蒙那种书呆子才会喜欢她。”
听到林艺非的声音，许千帆抬了一下头，礼貌地接过她的练习册。虽然有那么两次，许千帆看了看林艺非指的题目，心里嘀咕道：“这么简单都不会，真烦！陈舟才不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但他觉得作为同学，还是会耐心地给林艺非讲解一下。
林艺非见许千帆接过了她的书，顺势就坐到李杰的位置上，拉了拉凳子，故意让身体靠得离许千帆更近了一点，眼睛却明显没有看题目。
教室里人不多，但是仍然有几个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一同学指了指许千帆和林艺非，说：“林艺非怎么总是找许千帆问问题？他们看起来关系很近啊。”
“是啊，他们不会是...有什么吧？”
“我听说许千帆数学很好，林艺非可能只是想请教他问题。”
“不过，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陈舟和许千帆最近好像也不太对劲？以前他们总是一起讨论问题。”
“是啊，他们以前关系很好，难道说许千帆和林艺菲？”
“我听说许千帆可能对陈舟表白了，但被拒绝了。林艺菲好像也对许千帆有意思，这下可热闹了。”
在许千帆认真解释题目的时候，陈舟恰好回来了，林艺非假装恍然大悟，并用非常亲昵的语气说道：“哦，原来是这样！许千帆，你真是太聪明了！”
结果是，许千帆看到脸色非常臭的陈舟，把语文书往桌上一丢，故意把桌子往顾然那边一拉，哼哼地坐下来，转过头，也不搭理他。
许千帆正要转头去跟她说话，陈舟直接趴桌子上开始装睡。
林艺非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还想跟许千帆说些什么，
结果他也趴回桌子上，好像没骨头似的，整个人都倚在桌子上。林艺非觉得自讨没趣，只能回座位去了。
午休的时候，许千帆感觉有人在轻轻推他的胳膊。他睁开眼，看到林艺非正一脸羞涩地看着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递给他。
许千帆疑惑地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许千帆，我喜欢你。”
他抬起头看向林艺非，只见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着放在胸前，像是很紧张。
许千帆理所当然地从陈舟的桌子上拿过一支笔，洋洋洒洒地回她：“我不喜欢你！”
林艺非看到回复后，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慢慢地收起纸条，趴在桌子上，过了一会，旁边的肖珊珊见到林艺非双肩微颤，才知道她哭了。因为她也睡了，所以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能轻声地询问。
但是林艺非并没有回应。
肖珊珊轻轻地拍了拍林艺非的肩膀，关切地问：“艺非，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林艺非还是没有抬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肖珊珊见状，更加担心了，她犹豫了一下，戳了戳正在睡觉的许千帆。
被扰了好梦的许千帆一脸不爽。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肖珊珊，又看了看低着头趴在桌子上的林艺非，心想这女生怎么这么麻烦。等到下课了，出于同学间的关心，他还是走到了林艺非的桌前，有点不耐烦地问：“你怎么了？哭什么啊？”
林艺非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她看着许千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说不喜欢我......”许千帆愣住了，他没想到林艺非会这么直接地问他。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无所谓的表情取代了。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他说，“我确实对你没感觉。”
林艺非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痛，她原本以为许千帆至少会有点在乎她的感受，可现在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好...好....”林艺非擦了擦眼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过头去，不再看许千帆。许千帆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地离开了。
许千帆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过直白，伤害到了林艺非的自尊心，他有点愧疚。但同时，他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并不喜欢林艺非，这样明确地拒绝她，也是对她负责。
目睹了事情经过的顾然就显得有点幸灾乐祸了，她拉着陈舟的胳膊，抬了抬下巴，“看到没？许千帆这波操作可以，比考了三个满分还帅！”
陈舟却没有顾然想象中的兴奋，就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可想而知，陈舟被顾然一把拖出教室去了。
昨天顾然就敏锐地感觉到林艺非最近不太对劲，为了守护小姐妹的爱情，她要勇当先锋，所以她在陈舟不在的时候，直接气势汹汹地质问许千帆：“许千帆，你不觉得关于樊星的事情，你需要当着陈舟的面，给她一个解释吗？光发了短信有个毛用啊？”
许千帆也很无奈，脸上似乎蒙上了愁容，“我知道，我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不过最近，她好像不太想搭理我。”
“你天天到处招别人，还怪陈舟不理你？”
“我又招谁了？”
“自己想去吧你，反正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你说话了！”
顾然把自己跟许千帆的话和盘托出，“刚刚看林艺非的反应，许千帆八九不离十是拒绝她了。这说明什么，你还不明白吗陈舟？”
“顾然，你觉得我需要明白什么？”
“我的宝贝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我要说的那么明白吗？许千帆他是喜欢你啊笨蛋！”
许千帆那句：不拒绝就是喜欢吗？一起玩就是喜欢吗？受了伤我送你去个医务室就是喜欢吗？如果这也能算喜欢，那我的喜欢也太廉价了！不合时宜地跑进陈舟的脑子里。陈舟深吸一口气，“你今天也看到了，他拒绝了林艺非，我凭什么觉得我自己是那个例外？我不想最后大家尴尬，朋友都做不了，所以就这样吧。”
“哎！”顾然又是一阵叹息，“带不动真是带不动，陈舟，我真想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陈舟安慰顾然，“好啦！你真那么想当红娘啊？”
“别别别，没有！”顾然连忙摆手，“我只是不想你不开心，你这个人最容易胡思乱想，有时候明明是一句话的事情，你能在肚子里百转千回很久。”
陈舟点头，“嗯，这确实，我会努力改正的！”
“看在你态度端正的份上，我原谅你了！”顾然很大气地开口，“那你今天下午体育课，就去把许千帆和樊星那档子事情给我问清楚了。”
陈舟哑然失笑，“上次李杰不都说了吗？”
“你不想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我们得百分之百确定许千帆之前对樊星到底有没有那种想法。”顾然本来一脸严肃，突然暧昧地对陈舟一笑，“不要说你不想知道！”
No.80
下午体育课，本来许千帆、李杰、陆元超、严经纬几个，正在激情澎湃谈笑风生，共同商讨接下来一年一度的篮球比赛，去年因为疫情没办，可把他们憋坏了，这次他们说好了，谁也不能撂挑子，都得上。不料，正当他们热火朝天地开会商讨该找谁组队一起报名的时候，顾然非常虎地冲过去，瞪了一眼许千帆，然后把他往旁边一推，指了指许千帆后面的陈舟，“你机会来了！”
李杰嘟囔，“我们正在计划大事情呢，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掺和什么？”
显然，李杰毫无疑问地收到了顾然的白眼。
“李杰！”顾然突然凑近他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忘记咱们打赌了？我现在都这么给你放水了你还不珍惜？”
“哦哦哦......”李杰拍了拍脑门，这是要给两人独处时间呢，所以李杰也是一下子上道了，“要么说顾女王大气，上次我们不是还有问题没讲完嘛，且让我慢慢从头道来......”说着，顾然就和他们一起往器材室那边走。
但是许千帆明显就没那么好过了，因为，陈舟这个人，有时候就认死理，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被一群人留在原地，许千帆见陈舟不说话，他挠了挠头，把球往陆元超他们那边一扔，陆元超被球砸了个正着，刚要吐国粹，就看见许千帆对他做鬼脸，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跟陈舟讲话，试图缓和两个人之间弥漫的尴尬的气氛，
“那天聚会结束，我给你发信息你看到了吗？”
陈舟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回我？”
“没什么好回的。”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没有。”
“陈舟！！”许千帆觉得陈舟这态度，一点都不是想面对问题的样子，所以他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有事吗？”陈舟明显不想接着聊，她害怕，害怕自己那笨拙的心事不被接受，害怕自己眼底藏不住的爱意被揭晓，怕她马上脱口而出的喜欢被拒绝。她觉得与其这样，不如退一步，做普通的同学、同桌，也挺好。
但是许千帆好像并没有因为陈舟冷淡的态度而生气，脾气好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低三下四地哄别人，所以他稍稍往后退了一点，蹲了一下身子，轻轻敲了敲陈舟脑门，“陈舟，要不你发个脾气？”
陈舟倏地脸红，从脸蔓延到耳根。她暗自叹了口气，但凡自己定力差点真的溃不成军了。她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被男色误导，更不能沉迷于美色和享乐。然后她开始扯谎，“没事。我可能是马上要考试了，有点焦虑。”
许千帆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嗯。不过，你也别太紧张。”然后，他突然清了清嗓子，神情严峻，“陈舟，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当然。”陈舟被他严肃的表情逗笑了，“怎么了，这么正经？”
见陈舟笑了，许千帆终于觉得轻松了很多，“那以后我尽量都正经一点。好朋友兼好同桌！”
陈舟点点头：“对，好同桌。”
“那我们约定，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好不好？”许千帆一字一句，像是在读一首诗一样掷地有声。
空旷的操场传来呼呼的风声，彩旗拥抱着风共舞，少年身上熟悉的肥皂香，就像香槟的泡泡，肆意蔓延在鼻尖，肆无忌惮地流淌到整个世界。
陈舟抬眼，一双藏满了柔情和坚定的眼睛，就像两团燃烧的火焰，热烈、张扬，整个人变得和平时慵懒随性完全不同。陈舟像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她很郑重地朝许千帆点头，“好！”
“还有，樊星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前女友，我不喜欢她！”许千帆沉默片刻，嘴角抿起一丝微笑，开口却是一句非常霸道的话，“好好学习，不许胡思乱想。”
“好。”不知怎的，陈舟觉得自开学以后，此刻分外轻松。她又抬头看看许千帆，他还在盯着自己，陈舟又不好意思埋下头，微微笑了起来，心里异常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