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铃声刚响，陈诚睁开双眼，看向桌上的试卷。
‘这个第一题？’
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
既非简单的集合，也不是什么定义题。而是要根据多解条件来给出待定系数的范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七八题难度了。
接着往下看去，陈诚的脸色愈发难看，最后几乎是苦笑了出来。
题目并非解不出，但是这么多要思考的题堆叠在一块，完全不是正常高中生能完成的。之前有幸做过省大附中的试卷，领教过其变态的难度，但是也不是这种通篇折磨人的程度吧。
陈诚做到大题时，黑板上的挂钟显示仅有四十五分钟了。
绷紧的神经稍有松弛，心累就一下子占据了精神世界。
陈诚开始回想这场考试的原因。
身为光华中学的学生，因两校合并，在高一的寒假时期，参与合校考试。地点是在省大附中。
省大附中教室和光华的一般大，但是教室内仅安排不到四十个座位，因此个人空间差不多是先前的两倍。但是眼下的多余的空间，反倒成了被紧张构筑的无形墙壁，将他困在座椅上。
头顶的明亮的灯光倒映在地板上，晃得他有些恍惚。
明明尚未到元宵，燥热就围满全身，陈诚不得不将领口拉开一部分。
搓去掌心的汗水，重整精神后，陈诚扫视大题，这次试卷虽然很难，但是也不是那种刁钻的难度，更出人意料的是，大题相对中规中矩，思路非常明了。
忽然，余光中瞥见了邻座的动静，那是翻答题卡的动作。
邻座是位女孩，身着不合时宜的制服，看上去应该是省大附的秋装，有些类似日本女高中生的款式，不过保守很多，长裙过膝，上衣仅有黑白二色，没有多余的装饰，校徽在左膀上。
考场内来自省大附中的学生穿着正式，零散地坐在衣着五花八门的人群中，倒显得光华学生不伦不类。
少女专注答题，只留个侧脸给他，仅仅如此，就令他终生难忘。
一位端庄女孩，安静地坐在身边，于焦灼的考场之上，不慌不忙地写着后三题的，偶尔颦眉沉思，又能马上舒缓容颜，轻快地写下几笔后转到别的题目上了。
在陈诚的记忆中，是没看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也一直无法想象其具体形象，漂亮好看的女孩子自然是有的，他的妹妹就能算是一个，但是绝不能和这位相提并论。
陈诚心里忽然一紧，有些僵硬地看回答卷，十七题上，空白的空间里只有一行正弦定理。尴尬一笑后，便埋头苦干，阴暗地努力着。
21题居然找不出通式，只能跳过，22题最后的答案算出来居然是53/628,陈诚有些奔溃，但是又找不出任何疑问。不过时间不允许他再次演算，十分钟，希望能解出数列问题。
终于被他看出端倪，居然是这种涉及三项的类等比数列，陈诚一面吐槽出题人的“煞费苦心”，一面飞快地在答题卡上写字，以至于自己都快认不清这字迹了，最后一问重新推完新的通式就结束了。他脱力般后倒在座椅上，看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脑海里继续还未写完的式子。
“哒哒”。
桌子上的笔被收卷人弄到了地上，滚到了旁边。
“抱歉。”对方犹豫了一会，碍于工作，没有帮陈诚捡起来。
他俯身正要捡起，一只纤细的手伸在了他面前，拾起了那支笔。他果断抬起头，与手的主人对视。
正是他旁桌的少女，那双有些稚气大眼睛，和她看上去端庄的气质不是很相符。
陈诚看的出神，后者她将笔递到他面前时，迟疑了一会，然后才失态地拿下。
“额，谢谢了。”
“不客气。”
少女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
陈诚望着她的背影，其他省大附学生的目光，瞟了过来，自己随即改盯着桌子，坐在座位上。
‘不对啊，考完了赶紧走啊’
陈诚慌张地背上书包，跑了出去。
在上午结束最后一门英语后，下午标准答案就发了下来。下午是自习，自行订正答案。
黑板上板书：
自行订正答案，红笔订正，不懂去可以询问，不得大声讲话。
今晚不用自习，明天放假，元宵快乐。
“孙子，能考多少分？”
因为是在省大附新建的教学楼，各种设施基本向原来看齐，原来六十人的班级缩减为四十人，不得不大声说“悄悄话”才能让别人听到。
‘拜托，能不能别当着班长的面在这里说些无关的话啊’
陈诚抬起眼皮，看了眼前方两位不知好歹的仁兄，然后目光转到正坐的班长身上。
每次考完试，就是班上活跃份子的表现期，也是某些人的冰点期。
不过这次考试，好像打击到了不少人，大部分的同学都是一脸阴沉，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些令人难受。
下课铃响，陈诚绷紧身体，舒展着发酸的身体，连续坐在椅子上批改了三节课的双语试卷，关节都有些酸痛了。
拿上被子，倒水去。
“陈诚，估分多少分？”
陈诚刚要从后门出去，就被门口的刘畅扯住了衣服。
“我不知道啊，没怎么估。”
“你就说数学选择填空错了几个，语文错几个选择就行了。”
面对他的不依不饶陈诚只好开口，“数学没对，语文四个。”
“没对？”
“你这，我衣服要被你撕坏了。”看着自己的衣服都被他扭皱，陈诚费力挣脱，引来不少同学观望，
“把你试卷拿过来，我给你对。”
“算了吧”陈诚摆摆手。打完水后，陈诚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教学楼。
时间过的很快，无论考试结果多么不如意，三班同学总是持着先快乐再说的原则，冲出了教室，当然，这满楼的震响说明这个原则是绝大多光华学生所认可的。
陈诚站起身，却踌躇了一会，在是先放松还是先吃饭的问题上思考起来。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先去转转。新校园很大，说不定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而且他想知道校园的布局，以规划晚上的跑步路线。
操场围栏另侧的树木渐密，这是省大附中的原校区，葱郁的树林下掩着数条石板路。某种探索欲驱使着他朝那里走去。
随着逐渐深入，一座圆柱状建筑出现在绿荫的间隙里，应该是音乐厅吧，更远方是天文教学楼，作为的全省第一中学，有这些单独而豪华的建筑并不稀奇。说起来，新区和原区相隔的还有一定距离，哪怕从较近宿舍出发，也有近五百米的。
看了许久，从教学楼下来，绕着外圈，最后从树林这边返回，最后走回宿舍，这运动量，抵得上六七圈了吧。
陈诚在树林外绕过，正好瞥见林中漆红的勾栏。居然连凉亭都有，他走入树林。
“光华自诩百年名校，连个像样的历史名迹都没有，还没这几根柱子的历史痕迹多呢。”陈诚盯着掉漆的支柱，自言自语道。
旁边还连着其他地方，他饶有兴趣地顺着曲折的道路走去。尽头是个灰色大理石搭成的围亭，这也让他迎面撞见坐在里面的人。
‘打扰到你还真是抱歉啊’
尴尬溢满他的心头，没看清对方的脸，就要离开，却被对方叫住了。
“陈诚？”
嗯？还是熟人吗？
好吧，姑且算是认识的人，但是也是位陈诚不太愿意见到的人。
初中的同校同学，文一贤。
文一贤随时都挂着微笑，性情随和加上很好的五官，据说迷倒了很多女生。然而他的样貌跟他的才智比起来，算不上一根毛。陈诚可是知道这家伙就是实验中学的怪物，老师口中五十年一遇的天才。
他的名气过于响亮，以至于陈诚上了高中，仍能在教师子女的口中听到他的传闻。
“你好。”陈诚不自在地抬手向他打招呼。
文一贤合上书，站起身。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好歹也是一个学校，总会见到的吧。”
“那可未必，我们初中也只在初三才见到。所以呢，你在做什么？”
“无聊，打发时间。”
陈诚并不愿意直面他的笑脸，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别处。
“行啊，我带你走走呗。”
“学习不忙吗、我记得你是竞赛生吧。”
陈诚看了眼他夹在腋下的书。
“看那么久我也有点累，走走正好。”
我就这样跟着他穿过树林。
“原来这里还有建筑啊，我看这附近有停车场，还以为到了学校的边界了。”
他望了眼周边成排的汽车，说到：“也差不多，这里是和省大交界处，两校很多设施都是公用的。”
‘不会还能直接去隔壁的大学吧’陈诚脑海里闪过这个疑惑。
一道极高的铁丝网在密林里突兀出来，从岔路汇入柏油道路，数种球类场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原来是网球场，难怪要如此高的围网。”
网球场对面是排球场，后面则是篮球场，再往里面走，就是羽毛球场了。
陈诚望向四周，“这附近有卫生间吗？还是说，我得回去？”
“羽毛球场后面有体育馆，我带你去吧。”
“谢谢了，我给你买瓶水吧。”注意到旁边有贩卖机，陈诚建议道。
文一贤还是保持着笑容，不过好像有些变化，不过陈诚也懒得去琢磨，直接来到了贩卖机前面。
居然是刷卡的，好像还可以刷脸支付，但是唯独不能现金支付。
‘我要告你拒收人民币了。’
陈诚心中吐槽着，文一贤走到他身边。
“喝什么？”文一贤伸手点着玻璃窗后面的饮料。
糟糕，居然还让他来请客。
“就矿泉水吧，我会付你现金的。”
“客气什么。”
饮料落下，砸的机器哐哐作响。
拧开瓶盖，冰冷的感觉从咽喉一直滑到胃里，陈诚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矿泉水这么好喝吗？”
“还行吧。”
两人就坐在外面高起的台阶上，正对着羽毛球场，场上没什么人，只有面前的两位女生。
“喔，厉害。”陈诚放下瓶子，眼前那位少女刚刚在网前打出的平抽球球路简单，却气势十足，与陈诚见过的截然不同。而对手更是翻腕一拨，将球吊到了角落。在此之前，包括他自己，见到基本上都是木桩之间的游戏。
天黑的很快，黄昏的余光不知何时就要消逝了。
“该回去了吧。”陈诚站起身，正拍着屁股上的灰。
“文一贤，你在这做什么？”
“哦，原来是你们两个，我还没注意看。”
两位女生走近，陈诚一怔，其中一个正是考试时见过的那位少女。
此时她将头发扎成马尾，朝气十足。另一位身高较之矮一点，但也是五官端正，很是可爱。后者瞧了陈诚一眼，凑到文一贤面前，小声说：
“这位是？”
她一面问，一面看向陈诚，当看到陈诚在打量她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脸上更是勾起了笑意。
“呐呐，你不是省大附的吧。”
陈诚没有夜盲，光线再暗也能看的很清楚她的小动作。这位小姑娘，表面看上去是个天使，说不定内心里住着个恶魔。
“对，我是光华中学的。”
‘这个第一题？’
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
既非简单的集合，也不是什么定义题。而是要根据多解条件来给出待定系数的范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七八题难度了。
接着往下看去，陈诚的脸色愈发难看，最后几乎是苦笑了出来。
题目并非解不出，但是这么多要思考的题堆叠在一块，完全不是正常高中生能完成的。之前有幸做过省大附中的试卷，领教过其变态的难度，但是也不是这种通篇折磨人的程度吧。
陈诚做到大题时，黑板上的挂钟显示仅有四十五分钟了。
绷紧的神经稍有松弛，心累就一下子占据了精神世界。
陈诚开始回想这场考试的原因。
身为光华中学的学生，因两校合并，在高一的寒假时期，参与合校考试。地点是在省大附中。
省大附中教室和光华的一般大，但是教室内仅安排不到四十个座位，因此个人空间差不多是先前的两倍。但是眼下的多余的空间，反倒成了被紧张构筑的无形墙壁，将他困在座椅上。
头顶的明亮的灯光倒映在地板上，晃得他有些恍惚。
明明尚未到元宵，燥热就围满全身，陈诚不得不将领口拉开一部分。
搓去掌心的汗水，重整精神后，陈诚扫视大题，这次试卷虽然很难，但是也不是那种刁钻的难度，更出人意料的是，大题相对中规中矩，思路非常明了。
忽然，余光中瞥见了邻座的动静，那是翻答题卡的动作。
邻座是位女孩，身着不合时宜的制服，看上去应该是省大附的秋装，有些类似日本女高中生的款式，不过保守很多，长裙过膝，上衣仅有黑白二色，没有多余的装饰，校徽在左膀上。
考场内来自省大附中的学生穿着正式，零散地坐在衣着五花八门的人群中，倒显得光华学生不伦不类。
少女专注答题，只留个侧脸给他，仅仅如此，就令他终生难忘。
一位端庄女孩，安静地坐在身边，于焦灼的考场之上，不慌不忙地写着后三题的，偶尔颦眉沉思，又能马上舒缓容颜，轻快地写下几笔后转到别的题目上了。
在陈诚的记忆中，是没看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也一直无法想象其具体形象，漂亮好看的女孩子自然是有的，他的妹妹就能算是一个，但是绝不能和这位相提并论。
陈诚心里忽然一紧，有些僵硬地看回答卷，十七题上，空白的空间里只有一行正弦定理。尴尬一笑后，便埋头苦干，阴暗地努力着。
21题居然找不出通式，只能跳过，22题最后的答案算出来居然是53/628,陈诚有些奔溃，但是又找不出任何疑问。不过时间不允许他再次演算，十分钟，希望能解出数列问题。
终于被他看出端倪，居然是这种涉及三项的类等比数列，陈诚一面吐槽出题人的“煞费苦心”，一面飞快地在答题卡上写字，以至于自己都快认不清这字迹了，最后一问重新推完新的通式就结束了。他脱力般后倒在座椅上，看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脑海里继续还未写完的式子。
“哒哒”。
桌子上的笔被收卷人弄到了地上，滚到了旁边。
“抱歉。”对方犹豫了一会，碍于工作，没有帮陈诚捡起来。
他俯身正要捡起，一只纤细的手伸在了他面前，拾起了那支笔。他果断抬起头，与手的主人对视。
正是他旁桌的少女，那双有些稚气大眼睛，和她看上去端庄的气质不是很相符。
陈诚看的出神，后者她将笔递到他面前时，迟疑了一会，然后才失态地拿下。
“额，谢谢了。”
“不客气。”
少女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
陈诚望着她的背影，其他省大附学生的目光，瞟了过来，自己随即改盯着桌子，坐在座位上。
‘不对啊，考完了赶紧走啊’
陈诚慌张地背上书包，跑了出去。
在上午结束最后一门英语后，下午标准答案就发了下来。下午是自习，自行订正答案。
黑板上板书：
自行订正答案，红笔订正，不懂去可以询问，不得大声讲话。
今晚不用自习，明天放假，元宵快乐。
“孙子，能考多少分？”
因为是在省大附新建的教学楼，各种设施基本向原来看齐，原来六十人的班级缩减为四十人，不得不大声说“悄悄话”才能让别人听到。
‘拜托，能不能别当着班长的面在这里说些无关的话啊’
陈诚抬起眼皮，看了眼前方两位不知好歹的仁兄，然后目光转到正坐的班长身上。
每次考完试，就是班上活跃份子的表现期，也是某些人的冰点期。
不过这次考试，好像打击到了不少人，大部分的同学都是一脸阴沉，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些令人难受。
下课铃响，陈诚绷紧身体，舒展着发酸的身体，连续坐在椅子上批改了三节课的双语试卷，关节都有些酸痛了。
拿上被子，倒水去。
“陈诚，估分多少分？”
陈诚刚要从后门出去，就被门口的刘畅扯住了衣服。
“我不知道啊，没怎么估。”
“你就说数学选择填空错了几个，语文错几个选择就行了。”
面对他的不依不饶陈诚只好开口，“数学没对，语文四个。”
“没对？”
“你这，我衣服要被你撕坏了。”看着自己的衣服都被他扭皱，陈诚费力挣脱，引来不少同学观望，
“把你试卷拿过来，我给你对。”
“算了吧”陈诚摆摆手。打完水后，陈诚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教学楼。
时间过的很快，无论考试结果多么不如意，三班同学总是持着先快乐再说的原则，冲出了教室，当然，这满楼的震响说明这个原则是绝大多光华学生所认可的。
陈诚站起身，却踌躇了一会，在是先放松还是先吃饭的问题上思考起来。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先去转转。新校园很大，说不定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而且他想知道校园的布局，以规划晚上的跑步路线。
操场围栏另侧的树木渐密，这是省大附中的原校区，葱郁的树林下掩着数条石板路。某种探索欲驱使着他朝那里走去。
随着逐渐深入，一座圆柱状建筑出现在绿荫的间隙里，应该是音乐厅吧，更远方是天文教学楼，作为的全省第一中学，有这些单独而豪华的建筑并不稀奇。说起来，新区和原区相隔的还有一定距离，哪怕从较近宿舍出发，也有近五百米的。
看了许久，从教学楼下来，绕着外圈，最后从树林这边返回，最后走回宿舍，这运动量，抵得上六七圈了吧。
陈诚在树林外绕过，正好瞥见林中漆红的勾栏。居然连凉亭都有，他走入树林。
“光华自诩百年名校，连个像样的历史名迹都没有，还没这几根柱子的历史痕迹多呢。”陈诚盯着掉漆的支柱，自言自语道。
旁边还连着其他地方，他饶有兴趣地顺着曲折的道路走去。尽头是个灰色大理石搭成的围亭，这也让他迎面撞见坐在里面的人。
‘打扰到你还真是抱歉啊’
尴尬溢满他的心头，没看清对方的脸，就要离开，却被对方叫住了。
“陈诚？”
嗯？还是熟人吗？
好吧，姑且算是认识的人，但是也是位陈诚不太愿意见到的人。
初中的同校同学，文一贤。
文一贤随时都挂着微笑，性情随和加上很好的五官，据说迷倒了很多女生。然而他的样貌跟他的才智比起来，算不上一根毛。陈诚可是知道这家伙就是实验中学的怪物，老师口中五十年一遇的天才。
他的名气过于响亮，以至于陈诚上了高中，仍能在教师子女的口中听到他的传闻。
“你好。”陈诚不自在地抬手向他打招呼。
文一贤合上书，站起身。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好歹也是一个学校，总会见到的吧。”
“那可未必，我们初中也只在初三才见到。所以呢，你在做什么？”
“无聊，打发时间。”
陈诚并不愿意直面他的笑脸，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别处。
“行啊，我带你走走呗。”
“学习不忙吗、我记得你是竞赛生吧。”
陈诚看了眼他夹在腋下的书。
“看那么久我也有点累，走走正好。”
我就这样跟着他穿过树林。
“原来这里还有建筑啊，我看这附近有停车场，还以为到了学校的边界了。”
他望了眼周边成排的汽车，说到：“也差不多，这里是和省大交界处，两校很多设施都是公用的。”
‘不会还能直接去隔壁的大学吧’陈诚脑海里闪过这个疑惑。
一道极高的铁丝网在密林里突兀出来，从岔路汇入柏油道路，数种球类场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原来是网球场，难怪要如此高的围网。”
网球场对面是排球场，后面则是篮球场，再往里面走，就是羽毛球场了。
陈诚望向四周，“这附近有卫生间吗？还是说，我得回去？”
“羽毛球场后面有体育馆，我带你去吧。”
“谢谢了，我给你买瓶水吧。”注意到旁边有贩卖机，陈诚建议道。
文一贤还是保持着笑容，不过好像有些变化，不过陈诚也懒得去琢磨，直接来到了贩卖机前面。
居然是刷卡的，好像还可以刷脸支付，但是唯独不能现金支付。
‘我要告你拒收人民币了。’
陈诚心中吐槽着，文一贤走到他身边。
“喝什么？”文一贤伸手点着玻璃窗后面的饮料。
糟糕，居然还让他来请客。
“就矿泉水吧，我会付你现金的。”
“客气什么。”
饮料落下，砸的机器哐哐作响。
拧开瓶盖，冰冷的感觉从咽喉一直滑到胃里，陈诚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矿泉水这么好喝吗？”
“还行吧。”
两人就坐在外面高起的台阶上，正对着羽毛球场，场上没什么人，只有面前的两位女生。
“喔，厉害。”陈诚放下瓶子，眼前那位少女刚刚在网前打出的平抽球球路简单，却气势十足，与陈诚见过的截然不同。而对手更是翻腕一拨，将球吊到了角落。在此之前，包括他自己，见到基本上都是木桩之间的游戏。
天黑的很快，黄昏的余光不知何时就要消逝了。
“该回去了吧。”陈诚站起身，正拍着屁股上的灰。
“文一贤，你在这做什么？”
“哦，原来是你们两个，我还没注意看。”
两位女生走近，陈诚一怔，其中一个正是考试时见过的那位少女。
此时她将头发扎成马尾，朝气十足。另一位身高较之矮一点，但也是五官端正，很是可爱。后者瞧了陈诚一眼，凑到文一贤面前，小声说：
“这位是？”
她一面问，一面看向陈诚，当看到陈诚在打量她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脸上更是勾起了笑意。
“呐呐，你不是省大附的吧。”
陈诚没有夜盲，光线再暗也能看的很清楚她的小动作。这位小姑娘，表面看上去是个天使，说不定内心里住着个恶魔。
“对，我是光华中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