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今晚七点，南广场天外飞人表演，大家不要错过啊。”苏栗晕晕乎乎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正在吆喝的中年大叔身边，周围人挤人，以中年大叔为中心，好像在抢什么。
一望过去都是人，老少皆有，感觉整个镇上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勉强稳住慌乱的心，攥紧手中粗粝的纸张，强行往人群外走，待出了人圈，依稀辨认出白天那座洁白的天使雕像。
太奇怪了，自己明明昏倒在珍妮家里，却重新回到了上午的喷泉旁边，从中午到了黄昏，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把自己运到这里来的？太多的疑问充斥在脑海。
手心躺着黑白的纸张，拙劣的印刷，大概是刚挤出人群时攥的过于紧，有些字样已经被汗水晕染开，只能大致认出，“马戏团”，“飞天”，“南广场”
团体赛答题明明已经明确告诉过，马戏团是十年前到达快乐小镇，珠珠反复提到有妖怪，好久没有看马戏表演，自己却拿着今晚的马戏团门票，苏栗相信管理局的系统，是谁带自己回到十年前？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女孩？不对，她明显看到自己晕倒很惊讶。那是珍妮？没有理由啊，苏栗想不通。
“嘿，你把票卖给我呗，我给你两倍的价格，今天是限定演出，我可不想错过。”一位年轻小伙子猛地拍了下肩膀。
苏栗捏了捏手心的纸张，大家在抢的是手中的表演门票，或许应该去看看，“我也挺想看表演，听说限定的，怕以后看不到了，抱歉啦。”
“哎，你运气太好了，”小伙子恋恋不舍地瞟了一眼苏栗手中的门票，“哦豁，你居然买到了这个票，你告诉我，是不是找了人？我猜猜，教堂那老头？”
或许不需要苏栗的回答，小伙子摇摇头几个跨步走开了，没来得及抓住那人问更多内容，被抢完票的大众推挤着前行。太阳落山，黑暗已然笼罩小镇，最后一丝霞光滑落天使雕像的脸庞，恍惚间雕像睁开了双眼，再想确认，却是被迫随人流走远了，大抵是自己紧张看错，苏栗攥着衣摆苦笑。
一阵烟火在远处炸起，气氛顿时热闹起来，人群在欢乐的音乐声中陆续入座。入场后，苏栗挑不出马戏团的布置有什么不同，秉着小心为上，不敢往中部视野好的地方去。眼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慢慢挪到了舞台右后方，那里有一个安全出口，一旦发生问题，苏栗有信心，第一时间冲出去保命。
可预想到的怪事并没有发生。
从头到尾，一场再普通不过的马戏表演。苏栗掏出门票，心底微沉。
铛铛——晚上九点的钟声响起，一阵眩晕袭来。
“今晚七点，南广场天外飞人表演，大家不要错过啊。”苏栗再次站在了正在吆喝的中年大叔身边，手中依旧是那张黑白门票。
没有了第一次醒来的慌乱，苏栗静静站在大叔身边，没有着急出去人群，趁着太阳的余晖，看清了上面写的字样。
“6月1日晚7点，南广场，飞天马戏团，限定表演，不见不散，座位号7排14座。”
六一儿童节的门票，应当亲子参与多，一眼望过去，确实有一些小朋友。突然想起小女孩珠珠，她之前说好久没有看过马戏表演，证明曾经应该看过，会不会就是这场？
再次抬头打算找人的苏栗，发现天已经黑了。来不及了，天黑的太快，人又太多，哪怕带着目标去找，也没能分辨出珠珠是否在里面。
人群动起来，往马戏团的方向去，炸开的烟火没有变化，入场欢乐的乐曲一致，苏栗依旧站在安全出口边上，可以肯定重来了一次，一定有哪个环节遗漏了。
两小时的表演，苏栗紧盯舞台，一秒都没有放过，节目顺序和内容完全相同，出场演员过多，无法确定人员是否没变。
最后一场空中飞人非常完美，确实符合马戏团的名字，五米高空，一名男子仅仅靠一根绳索，不断在半空中旋转，翻滚，跳跃。隐约能看到男子清秀的面庞，热情洋溢，整场下来没有一丝纰漏，当得起周围人口中的天仙称赞。
演员缓缓降落，深鞠一躬，马戏团气氛达到最顶峰，欢呼声久久不曾散去。压轴表演完毕。
直到全员退场，无事发生。
苏栗鼻尖冒出汗珠，心不可抑制急速跳动起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难不成又要重来一次，不自主地摩挲着手里的纸张。
铛铛——九点钟声响起，眩晕袭来。
“今晚七点，南广场天外飞人表演，大家不要错过啊。”中年大叔的吆喝声，熟悉的开场，连站位都没有改变过。
苏栗盯着天使雕像的眼睛，大脑飞速运转，不断对比着两场表演，确实没有区别，就是一模一样的，自己进入了循环。卖门票为开始点，表演结束为终止点，中间发生一系列的事情在无线循环。
买票、进场、表演、观看、离场，每个环节都走过了两遍。苏栗掐了下指尖，猛地抬头，不对，有个环节自己错了。熟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去看表演，没有落座，是不是代表没有观看，这才进入循环？
这个猜测让第一次被迫真正面对剧情的苏栗，微微发抖，心里的弦绷地更紧了，一直以来过于谨小慎微让自己一叶障目。
可苏栗害怕啊，她怕得要死。
她怕花积分复活，怕排行榜定榜时多次倒数被永远毁灭，更怕死不了永无止境地给管理局打工。
没有人知道，她是靠天赋技能特招，直接成为管理局的员工，从未经历玩家们的厮杀。
没有人知道，她仗着天赋钻漏洞，每个世界小心翼翼，次次在剧情边缘苟活。
她宁愿拿保底也不愿冒险，这一思维一直束缚着她。
强忍着泪水，苏栗随着人群往马戏团走去，或许从一开始选择抽奖，轨迹就改变，随着每次的决策，退路几乎被自己堵死了。
下定决心的苏栗，一步一步仔细数着1、2、3、4、5、6、7，7排，14座，许是走过两遍剧情，速度快于他人，落座后，身边位置空缺着。望着横跨大半个剧场的安全出口，按自己辣鸡体力，出了事故根本跑不过去。第三次若还找不到突破口，一旦发生危险，怕是只能死回管理局了......苏栗死死盯着还未开始的舞台，放缓呼吸，在心底不断给自己打气。
“妈妈，你快看，妹妹已经坐在这里啦，我就说不用找吧，她比我们都想看表演，前面好几场都是早早来马戏团等着在。“来人让苏栗瞪大了双眼，居然是安妮的十来岁的儿子，那个给自己递完花茶，在角落玩不倒翁的腼腆男孩。
男孩无比自然落座在自己旁边，13座。
而被称为妈妈的女人，却不是最开始见到的安妮，不对，准确地说不是20岁出头的安妮。这个人眼角有非常明显的皱纹，年老了十多岁，仔细看过去确实有安妮的轮廓。
女人落坐在自己另一边，15座。
安妮十分严厉的声音响起：“珠珠，下次不要乱跑，我们要急死了！从早上找到现在，生怕你出什么事，还好克里猜你在这里，这段时间巡演，乱得很，你知道婶婶有多担心你吗？”
苏栗内心打鼓，犹豫着是否回答，十来岁的孩子被充满关心的语气批评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珠珠会怎么回答？
沉默充斥在三人间，苏栗深吸一口气，继续选择不做声，两人声音不同，保不齐答了会出什么问题，静观其变吧。反倒是小男孩见“珠珠”没反应，缓和氛围地接过话头，“妈妈，你放心，我会看好妹妹的，保护好她，今天是妹妹生日，妈妈就不要批评她了。”
安妮听后没有再说话，好似并不在意“珠珠”的想法，表情看不出喜怒。
激情的音乐响起，苏栗集中精神看向舞台，座位视野非常好。马术开场，气氛燃起来，观众反响热烈，纷纷鼓掌；紧接着，训猴、训狗、训熊；跳环、跳杆、舞蹈；每一项都和前两次完全相同，不论是演员还是解说，甚至时间都一致。
即将到最后压轴，苏栗放缓呼吸，双手下意识抓紧衣摆，这一场看过两次了，是马戏团的拿手绝活，也是用来命名的节目，空中飞人。
如果最后还发现不了什么，第四次轮回就会开始......也不一定，事不过三，没准没有第四次机会......
苏栗紧张地看着跳杆人员退场，黄色衣服的小丑会表演一小段，逗得大家开怀大笑，接着引出下个节目......
来了
“让我们有请，上帝杰作，瓶中人，希望小朋友们都像花儿一样美丽。”小丑先生充满激情地大声介绍。
双眼大睁，呼吸急促，错了，错了......明明是空中飞人！
一望过去都是人，老少皆有，感觉整个镇上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勉强稳住慌乱的心，攥紧手中粗粝的纸张，强行往人群外走，待出了人圈，依稀辨认出白天那座洁白的天使雕像。
太奇怪了，自己明明昏倒在珍妮家里，却重新回到了上午的喷泉旁边，从中午到了黄昏，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把自己运到这里来的？太多的疑问充斥在脑海。
手心躺着黑白的纸张，拙劣的印刷，大概是刚挤出人群时攥的过于紧，有些字样已经被汗水晕染开，只能大致认出，“马戏团”，“飞天”，“南广场”
团体赛答题明明已经明确告诉过，马戏团是十年前到达快乐小镇，珠珠反复提到有妖怪，好久没有看马戏表演，自己却拿着今晚的马戏团门票，苏栗相信管理局的系统，是谁带自己回到十年前？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女孩？不对，她明显看到自己晕倒很惊讶。那是珍妮？没有理由啊，苏栗想不通。
“嘿，你把票卖给我呗，我给你两倍的价格，今天是限定演出，我可不想错过。”一位年轻小伙子猛地拍了下肩膀。
苏栗捏了捏手心的纸张，大家在抢的是手中的表演门票，或许应该去看看，“我也挺想看表演，听说限定的，怕以后看不到了，抱歉啦。”
“哎，你运气太好了，”小伙子恋恋不舍地瞟了一眼苏栗手中的门票，“哦豁，你居然买到了这个票，你告诉我，是不是找了人？我猜猜，教堂那老头？”
或许不需要苏栗的回答，小伙子摇摇头几个跨步走开了，没来得及抓住那人问更多内容，被抢完票的大众推挤着前行。太阳落山，黑暗已然笼罩小镇，最后一丝霞光滑落天使雕像的脸庞，恍惚间雕像睁开了双眼，再想确认，却是被迫随人流走远了，大抵是自己紧张看错，苏栗攥着衣摆苦笑。
一阵烟火在远处炸起，气氛顿时热闹起来，人群在欢乐的音乐声中陆续入座。入场后，苏栗挑不出马戏团的布置有什么不同，秉着小心为上，不敢往中部视野好的地方去。眼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慢慢挪到了舞台右后方，那里有一个安全出口，一旦发生问题，苏栗有信心，第一时间冲出去保命。
可预想到的怪事并没有发生。
从头到尾，一场再普通不过的马戏表演。苏栗掏出门票，心底微沉。
铛铛——晚上九点的钟声响起，一阵眩晕袭来。
“今晚七点，南广场天外飞人表演，大家不要错过啊。”苏栗再次站在了正在吆喝的中年大叔身边，手中依旧是那张黑白门票。
没有了第一次醒来的慌乱，苏栗静静站在大叔身边，没有着急出去人群，趁着太阳的余晖，看清了上面写的字样。
“6月1日晚7点，南广场，飞天马戏团，限定表演，不见不散，座位号7排14座。”
六一儿童节的门票，应当亲子参与多，一眼望过去，确实有一些小朋友。突然想起小女孩珠珠，她之前说好久没有看过马戏表演，证明曾经应该看过，会不会就是这场？
再次抬头打算找人的苏栗，发现天已经黑了。来不及了，天黑的太快，人又太多，哪怕带着目标去找，也没能分辨出珠珠是否在里面。
人群动起来，往马戏团的方向去，炸开的烟火没有变化，入场欢乐的乐曲一致，苏栗依旧站在安全出口边上，可以肯定重来了一次，一定有哪个环节遗漏了。
两小时的表演，苏栗紧盯舞台，一秒都没有放过，节目顺序和内容完全相同，出场演员过多，无法确定人员是否没变。
最后一场空中飞人非常完美，确实符合马戏团的名字，五米高空，一名男子仅仅靠一根绳索，不断在半空中旋转，翻滚，跳跃。隐约能看到男子清秀的面庞，热情洋溢，整场下来没有一丝纰漏，当得起周围人口中的天仙称赞。
演员缓缓降落，深鞠一躬，马戏团气氛达到最顶峰，欢呼声久久不曾散去。压轴表演完毕。
直到全员退场，无事发生。
苏栗鼻尖冒出汗珠，心不可抑制急速跳动起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难不成又要重来一次，不自主地摩挲着手里的纸张。
铛铛——九点钟声响起，眩晕袭来。
“今晚七点，南广场天外飞人表演，大家不要错过啊。”中年大叔的吆喝声，熟悉的开场，连站位都没有改变过。
苏栗盯着天使雕像的眼睛，大脑飞速运转，不断对比着两场表演，确实没有区别，就是一模一样的，自己进入了循环。卖门票为开始点，表演结束为终止点，中间发生一系列的事情在无线循环。
买票、进场、表演、观看、离场，每个环节都走过了两遍。苏栗掐了下指尖，猛地抬头，不对，有个环节自己错了。熟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去看表演，没有落座，是不是代表没有观看，这才进入循环？
这个猜测让第一次被迫真正面对剧情的苏栗，微微发抖，心里的弦绷地更紧了，一直以来过于谨小慎微让自己一叶障目。
可苏栗害怕啊，她怕得要死。
她怕花积分复活，怕排行榜定榜时多次倒数被永远毁灭，更怕死不了永无止境地给管理局打工。
没有人知道，她是靠天赋技能特招，直接成为管理局的员工，从未经历玩家们的厮杀。
没有人知道，她仗着天赋钻漏洞，每个世界小心翼翼，次次在剧情边缘苟活。
她宁愿拿保底也不愿冒险，这一思维一直束缚着她。
强忍着泪水，苏栗随着人群往马戏团走去，或许从一开始选择抽奖，轨迹就改变，随着每次的决策，退路几乎被自己堵死了。
下定决心的苏栗，一步一步仔细数着1、2、3、4、5、6、7，7排，14座，许是走过两遍剧情，速度快于他人，落座后，身边位置空缺着。望着横跨大半个剧场的安全出口，按自己辣鸡体力，出了事故根本跑不过去。第三次若还找不到突破口，一旦发生危险，怕是只能死回管理局了......苏栗死死盯着还未开始的舞台，放缓呼吸，在心底不断给自己打气。
“妈妈，你快看，妹妹已经坐在这里啦，我就说不用找吧，她比我们都想看表演，前面好几场都是早早来马戏团等着在。“来人让苏栗瞪大了双眼，居然是安妮的十来岁的儿子，那个给自己递完花茶，在角落玩不倒翁的腼腆男孩。
男孩无比自然落座在自己旁边，13座。
而被称为妈妈的女人，却不是最开始见到的安妮，不对，准确地说不是20岁出头的安妮。这个人眼角有非常明显的皱纹，年老了十多岁，仔细看过去确实有安妮的轮廓。
女人落坐在自己另一边，15座。
安妮十分严厉的声音响起：“珠珠，下次不要乱跑，我们要急死了！从早上找到现在，生怕你出什么事，还好克里猜你在这里，这段时间巡演，乱得很，你知道婶婶有多担心你吗？”
苏栗内心打鼓，犹豫着是否回答，十来岁的孩子被充满关心的语气批评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珠珠会怎么回答？
沉默充斥在三人间，苏栗深吸一口气，继续选择不做声，两人声音不同，保不齐答了会出什么问题，静观其变吧。反倒是小男孩见“珠珠”没反应，缓和氛围地接过话头，“妈妈，你放心，我会看好妹妹的，保护好她，今天是妹妹生日，妈妈就不要批评她了。”
安妮听后没有再说话，好似并不在意“珠珠”的想法，表情看不出喜怒。
激情的音乐响起，苏栗集中精神看向舞台，座位视野非常好。马术开场，气氛燃起来，观众反响热烈，纷纷鼓掌；紧接着，训猴、训狗、训熊；跳环、跳杆、舞蹈；每一项都和前两次完全相同，不论是演员还是解说，甚至时间都一致。
即将到最后压轴，苏栗放缓呼吸，双手下意识抓紧衣摆，这一场看过两次了，是马戏团的拿手绝活，也是用来命名的节目，空中飞人。
如果最后还发现不了什么，第四次轮回就会开始......也不一定，事不过三，没准没有第四次机会......
苏栗紧张地看着跳杆人员退场，黄色衣服的小丑会表演一小段，逗得大家开怀大笑，接着引出下个节目......
来了
“让我们有请，上帝杰作，瓶中人，希望小朋友们都像花儿一样美丽。”小丑先生充满激情地大声介绍。
双眼大睁，呼吸急促，错了，错了......明明是空中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