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干嘛去了？人都找不到。”林笙进教室的时候赵卓然在打游戏，他瞄了一眼林笙后将视线放回屏幕上。
“没有，跟她们玩游戏呢。”她走过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将摆在桌子上的化妆品收进包包里之后，赵卓然也打完一局游戏，将手机滑进裤袋里，随后牵住她的手往外走。
下楼的时候，林笙在一旁生动的描述着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卓然沉默听着，视线却被对面楼梯上的略过的男女身影吸引住。
男的是郁烬，女的……
那个身影……
让他想起之前的某些画面，在花圃中为自己心爱的花朵松土的小女孩，见到他后轻声打着招呼。
随后又转回头去专心地对她的花。
十一、二岁的小女生纤细的身躯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他笑了下，凑过去问她。
“这是什么花？”
“蓝色鸢尾花，”她看了一眼后，继续弄她自己的活，一边跟他解释，“她有别名叫蓝蝴蝶，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花形较大，花的形状长的像蝴蝶才被叫做蓝蝴蝶。”
赵卓然没想到她真的在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他不过是随便指了一朵面前的花，根本没怎么注意花的样子，听了她的话之后，再看这花好像真的跟她说的那样，花形如一朵翩翩欲飞的蝴蝶一样，挺漂亮的。
“花不是一般都有什么代表语言，它代表什么？”
“她……”
“阿卓。”
甄珠还没开始说，花圃后的门前传来一道呼喊声。
是叶钰。
赵卓然起身回头，原本迈出的步伐停下，对依旧蹲着没回头的甄珠说：“下次再跟我说它的意思。”
随后就走向他的女朋友，甄珠同父异母的姐姐——叶钰。
“你跟她说什么了？”叶钰挽住男朋友的手，声音软糯糯的在撒娇。
“没有，”他忽而问她，“你妹妹很喜欢种花？”
“对啊，天天在那里拿着把铲子不知道在弄什么，弄的浑身脏兮兮的！”叶钰嗲嗲的吐槽，忽然想到在男朋友面前这样说自己的妹妹好像有点小气，随后又转移话题，“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妈妈刚刚去世了，所以才会对种花这么有执念啦！哎呀！我也没有要怪她的意思啦！唉！”
闻言后赵卓然再次回头看向蹲着的那一小团，安静的，淡然的小小背影……
“阿卓！阿卓！”
林笙说着说着发现赵卓然没反应了，看着对面空荡荡的眼神略微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就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他将林笙的手拉下来，边下楼边跟她闲聊，“郁烬最近有认识的新女友？”
“你说什么呢！郁烬这人能有女朋友？他不怼人都算是不正常了，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林笙纳闷。
“刚刚见他拉着个女生。”
“什么？不会吧，今天他们班好像没有课啊，我哥还是因为要跟清雁谈事情才回的学校，郁烬没理由无端端回来啊，你看错了吧。”
“也许吧。”赵卓然淡淡回应。
林笙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不一会儿就跟男友聊到别的东西去了。
……
让赵卓然确定那个女生是甄珠的是在一个下午，他到教室去找林笙，却被告知她在学生会的娱乐室里。
恰巧的是，在门口的看风的女生喝太多水了，现在去了上厕所，所以他过去的时候，林笙并没有收到通知。
赵卓然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
一群女生围成一个半包围的圈子，他平日里单纯可爱的女朋友正一脸跋扈恣睢的对着圈子里的人说话。
赵卓然看不见圈子里的人是谁，但他进来的声响惊动了正愤懑的人，女生们转过身看见是他以后迅速的散开，将上头嚣张坐着的林笙露出来。
林笙看见是他以后面上一惊，随后转换状态，变回平常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生，只是话语之间还是有点不自然。
“阿卓，你怎么来了？”
见林笙变脸如此之快，从圈子里露出来的人也缓慢转身。
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的时候，赵卓然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物是人非？亦或是感慨那时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只是那双清澈冷然的眼睛仍旧是毫无波澜的看着他，他也捉摸不定她到底认出来他没有。
甄珠见赵卓然没有讲话的准备就想离开，这次林笙叫她过来是因为学生会的事情，再顺便敲打她一下，既然现在已经变成了情侣相会，那她也没有呆在这的必要了。
赵卓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林笙的问题，只是由着场面安静了一会儿以后，见对面的女生有动作了，他才开口。
“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
“我们只是在聊一些学生会的事情。”
甄珠说完之后就越过门边的赵卓然，出去了。
女生走过自己的时候，鼻尖里渗入一种淡淡的花卉香味，清新淡雅。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还是跟之前一样安静，一样喜欢花，一样的冷淡，但又好像多了些说不清的感觉。
赵卓然想起那天下午在楼梯间见到的身影，果然是她，她怎么会跟郁烬在一起？
林笙见他眉间微褶，眼睛一直看着甄珠离开的方向，顿时醋意大发，走过去“啪”的一下将手里的小包拍到他身上，粉色的挎包蹭着洁白的衬衫滑落，最后砸在地板上。
“你认识她？你们是什么关系？她是谁？又是你的某个情人？我在这里都是一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直盯着她的模样，怕是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滚到床上去了吧！”
身后的女生们都自觉的背过身去，不看不听，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赵卓然听着她的荒唐发言，眉间的褶越来越深，眼神随着她的话而逐渐冰冷。
“我跟她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倒是你，你刚才在干什么？你答应过我什么？”他面上不显怒火，只是将地板上的挎包捡起来，放到她手里，语气淡漠，“我说过了，如果你再犯这种错的话，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随后转身迈步离开，林笙听着他的话浑身颤抖起来，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手指拧紧了手里的皮质挎包，指甲用力得在皮革表面掐出了痕迹。
女生们大气都不敢出。
……
“等下。”
赵卓然快步上前拉住甄珠的手，不让她走。
“好久不见。”
甄珠不着痕迹的挣开他的手，语气淡然，神情坦荡。
“你什么时候回的国？”
甄珠不言语。
他见甄珠没有想要谈起以前事情的欲望后，将话题转到别的事情上。
“你之前不是养过花吗？我家里有一株蓝色鸢尾，这几天好像有点无精打采的，有空的话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甄珠闻言抬头看他，清澈的眼眸里莫名的就含了半把火，说出来的话也跟玫瑰上的枝刺一样，被刺到的人伤口不会很严重，但是治愈期颇长，小小的一个伤口，也可能含毒。
“你如果不是真的用心要养花的话，那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养花了，没有心的人是不会把花养好的，毕竟你也没花多少心思进去。”
说完后甄珠自己也愣了下，疲惫的闭上眼睛，沉下心来将躁动的心脏稳住，没有心的人或许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抱歉，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赵卓然看她满脸疲惫的模样，虽然被说教了一顿，但是有一种欣慰的感觉油然而生，除去她出国那几年，他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如今像是自家妹妹对自己撒气一般不痒不痛的。
“没事，怎么心情不好？你可以跟我说，我也许可以……”
“怎么这么久？”
一道男声插进来，那人从甄珠身后揽住她的肩，对赵卓然问，“你不去陪林笙，在这干什么呢？”
赵卓然看一眼郁烬放在甄珠肩上的手，视线对上他的，“遇到熟人，过来打个招呼。”
话音未落，他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赵卓然看一眼来电以后，眼睑微动，随后就跟甄珠道别。
看着赵卓然走远的身影，甄珠抬手将肩上的手挪开。
“你搞什么啊？我又没让你等我。”
她在说刚刚郁烬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一句足以让别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话。
“没啊，我确实在等你。”他微耸肩，表情坦然。
“就算是我跟你合作，你这样招摇的状态不到两天就会让别人知道你跟我是一伙的了。”
甄珠瞪他，往楼梯口走去，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做的事情都是随心情而做的，总是让人措不及防。
闻言郁烬嗤了下，步伐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夕阳下的教学楼被洒上了一层蒙蒙的金光，两人一前一后，霞光穿过树梢，学生们在嬉戏玩闹，偶有几道细微的读书声，被淹没在下了铃声里。
“就算我不跟你走在一起，凭你是郁黎亲自办的入学手续就足以让你跟我们家牵上关系了。”
他的声音跟他的样子有点不匹配，明明是一张高冷深邃的高级脸，不是配的深沉男音，而是一口稍奶气的嗓音，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的样子，傲气的让人牙痒痒的。
“所以，我准备坐实这个传闻，”他看着女孩方才下楼时刚扎起的马尾随着她步伐不停的晃动，金色余晖在乌黑的发上染上了一层暗金，“换而言之，我在追你。”
路上放学的学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看他们，但是俊男靓女的组合太过惹眼，大家都在偷偷摸摸的看。
听见郁烬忽然加大声量的话时，都忍不住的转头看过来，放学时间，学生们人来人往，甄珠没办法跟郁烬拉开距离，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已然跟甄珠并肩，那句话显然也是说给她的。
感受到四周炙热的视线以后，甄珠抿嘴，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怒，只好冷着脸拽着他的手往学校外走。
郁烬看着冷脸的人，嘴角微扬，无视周围的打量，顺从的被她拽着走。
“你是不是很无聊啊？是不是要毕业了没事干啊？净给我添堵！”
上车以后，甄珠刚系好安全带就看他，她是真的不懂这人在干什么，他毕业了，她可还要在这学校呆的！
“你不是刚失恋嘛？刚好我就填补上你的空窗期咯。”
他笑的恶劣，丝毫不害怕踩到她的禁区，就这样大咧咧的将她的私事摆在两人面前，毫不留情。
“你怎么知道的？”
甄珠手心出汗，她跟周胥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也不能够让外人知道的，就算是朋友也鲜少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郁烬不仅先前就知道他们的事，他还知道他们分手了。
他看着甄珠紧张的表情轻笑出声，仿佛在笑她的愚笨跟迟钝。
“只能说我认识你比你认识我的要早，而且那次一个电话你就就丢下我走了，不是他还能是谁，”他眉眼从窗外转回车内，对上她紧张的眼眸，“这几天某人跟丢了魂一样的，今早还走错教室了，如果我再不出场将他从某人的脑袋里取代掉，恐怕我们的合作也没戏了，就你这个状态，屁事都做不了。”
也许是因为他们共处一片苦海，装作若无其事与常人一样的正常生活，在行人中穿梭着，但在心骨里，他们还是一样的腐烂，一样的疯魔，一样的孑然一身。
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霓虹灯，他的思绪忽散，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一天，他的心思被撞破的那一天，让他心惊胆战又心碎的一天。
他没有甄珠的好运，至少她曾经拥有过跟喜欢的人一起的时光，但他的感情却没有表达出口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
“没有，跟她们玩游戏呢。”她走过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将摆在桌子上的化妆品收进包包里之后，赵卓然也打完一局游戏，将手机滑进裤袋里，随后牵住她的手往外走。
下楼的时候，林笙在一旁生动的描述着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卓然沉默听着，视线却被对面楼梯上的略过的男女身影吸引住。
男的是郁烬，女的……
那个身影……
让他想起之前的某些画面，在花圃中为自己心爱的花朵松土的小女孩，见到他后轻声打着招呼。
随后又转回头去专心地对她的花。
十一、二岁的小女生纤细的身躯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他笑了下，凑过去问她。
“这是什么花？”
“蓝色鸢尾花，”她看了一眼后，继续弄她自己的活，一边跟他解释，“她有别名叫蓝蝴蝶，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花形较大，花的形状长的像蝴蝶才被叫做蓝蝴蝶。”
赵卓然没想到她真的在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他不过是随便指了一朵面前的花，根本没怎么注意花的样子，听了她的话之后，再看这花好像真的跟她说的那样，花形如一朵翩翩欲飞的蝴蝶一样，挺漂亮的。
“花不是一般都有什么代表语言，它代表什么？”
“她……”
“阿卓。”
甄珠还没开始说，花圃后的门前传来一道呼喊声。
是叶钰。
赵卓然起身回头，原本迈出的步伐停下，对依旧蹲着没回头的甄珠说：“下次再跟我说它的意思。”
随后就走向他的女朋友，甄珠同父异母的姐姐——叶钰。
“你跟她说什么了？”叶钰挽住男朋友的手，声音软糯糯的在撒娇。
“没有，”他忽而问她，“你妹妹很喜欢种花？”
“对啊，天天在那里拿着把铲子不知道在弄什么，弄的浑身脏兮兮的！”叶钰嗲嗲的吐槽，忽然想到在男朋友面前这样说自己的妹妹好像有点小气，随后又转移话题，“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妈妈刚刚去世了，所以才会对种花这么有执念啦！哎呀！我也没有要怪她的意思啦！唉！”
闻言后赵卓然再次回头看向蹲着的那一小团，安静的，淡然的小小背影……
“阿卓！阿卓！”
林笙说着说着发现赵卓然没反应了，看着对面空荡荡的眼神略微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就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他将林笙的手拉下来，边下楼边跟她闲聊，“郁烬最近有认识的新女友？”
“你说什么呢！郁烬这人能有女朋友？他不怼人都算是不正常了，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林笙纳闷。
“刚刚见他拉着个女生。”
“什么？不会吧，今天他们班好像没有课啊，我哥还是因为要跟清雁谈事情才回的学校，郁烬没理由无端端回来啊，你看错了吧。”
“也许吧。”赵卓然淡淡回应。
林笙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不一会儿就跟男友聊到别的东西去了。
……
让赵卓然确定那个女生是甄珠的是在一个下午，他到教室去找林笙，却被告知她在学生会的娱乐室里。
恰巧的是，在门口的看风的女生喝太多水了，现在去了上厕所，所以他过去的时候，林笙并没有收到通知。
赵卓然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
一群女生围成一个半包围的圈子，他平日里单纯可爱的女朋友正一脸跋扈恣睢的对着圈子里的人说话。
赵卓然看不见圈子里的人是谁，但他进来的声响惊动了正愤懑的人，女生们转过身看见是他以后迅速的散开，将上头嚣张坐着的林笙露出来。
林笙看见是他以后面上一惊，随后转换状态，变回平常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生，只是话语之间还是有点不自然。
“阿卓，你怎么来了？”
见林笙变脸如此之快，从圈子里露出来的人也缓慢转身。
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的时候，赵卓然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物是人非？亦或是感慨那时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只是那双清澈冷然的眼睛仍旧是毫无波澜的看着他，他也捉摸不定她到底认出来他没有。
甄珠见赵卓然没有讲话的准备就想离开，这次林笙叫她过来是因为学生会的事情，再顺便敲打她一下，既然现在已经变成了情侣相会，那她也没有呆在这的必要了。
赵卓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林笙的问题，只是由着场面安静了一会儿以后，见对面的女生有动作了，他才开口。
“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
“我们只是在聊一些学生会的事情。”
甄珠说完之后就越过门边的赵卓然，出去了。
女生走过自己的时候，鼻尖里渗入一种淡淡的花卉香味，清新淡雅。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还是跟之前一样安静，一样喜欢花，一样的冷淡，但又好像多了些说不清的感觉。
赵卓然想起那天下午在楼梯间见到的身影，果然是她，她怎么会跟郁烬在一起？
林笙见他眉间微褶，眼睛一直看着甄珠离开的方向，顿时醋意大发，走过去“啪”的一下将手里的小包拍到他身上，粉色的挎包蹭着洁白的衬衫滑落，最后砸在地板上。
“你认识她？你们是什么关系？她是谁？又是你的某个情人？我在这里都是一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直盯着她的模样，怕是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滚到床上去了吧！”
身后的女生们都自觉的背过身去，不看不听，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赵卓然听着她的荒唐发言，眉间的褶越来越深，眼神随着她的话而逐渐冰冷。
“我跟她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倒是你，你刚才在干什么？你答应过我什么？”他面上不显怒火，只是将地板上的挎包捡起来，放到她手里，语气淡漠，“我说过了，如果你再犯这种错的话，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随后转身迈步离开，林笙听着他的话浑身颤抖起来，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手指拧紧了手里的皮质挎包，指甲用力得在皮革表面掐出了痕迹。
女生们大气都不敢出。
……
“等下。”
赵卓然快步上前拉住甄珠的手，不让她走。
“好久不见。”
甄珠不着痕迹的挣开他的手，语气淡然，神情坦荡。
“你什么时候回的国？”
甄珠不言语。
他见甄珠没有想要谈起以前事情的欲望后，将话题转到别的事情上。
“你之前不是养过花吗？我家里有一株蓝色鸢尾，这几天好像有点无精打采的，有空的话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甄珠闻言抬头看他，清澈的眼眸里莫名的就含了半把火，说出来的话也跟玫瑰上的枝刺一样，被刺到的人伤口不会很严重，但是治愈期颇长，小小的一个伤口，也可能含毒。
“你如果不是真的用心要养花的话，那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养花了，没有心的人是不会把花养好的，毕竟你也没花多少心思进去。”
说完后甄珠自己也愣了下，疲惫的闭上眼睛，沉下心来将躁动的心脏稳住，没有心的人或许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抱歉，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赵卓然看她满脸疲惫的模样，虽然被说教了一顿，但是有一种欣慰的感觉油然而生，除去她出国那几年，他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如今像是自家妹妹对自己撒气一般不痒不痛的。
“没事，怎么心情不好？你可以跟我说，我也许可以……”
“怎么这么久？”
一道男声插进来，那人从甄珠身后揽住她的肩，对赵卓然问，“你不去陪林笙，在这干什么呢？”
赵卓然看一眼郁烬放在甄珠肩上的手，视线对上他的，“遇到熟人，过来打个招呼。”
话音未落，他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赵卓然看一眼来电以后，眼睑微动，随后就跟甄珠道别。
看着赵卓然走远的身影，甄珠抬手将肩上的手挪开。
“你搞什么啊？我又没让你等我。”
她在说刚刚郁烬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一句足以让别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话。
“没啊，我确实在等你。”他微耸肩，表情坦然。
“就算是我跟你合作，你这样招摇的状态不到两天就会让别人知道你跟我是一伙的了。”
甄珠瞪他，往楼梯口走去，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做的事情都是随心情而做的，总是让人措不及防。
闻言郁烬嗤了下，步伐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夕阳下的教学楼被洒上了一层蒙蒙的金光，两人一前一后，霞光穿过树梢，学生们在嬉戏玩闹，偶有几道细微的读书声，被淹没在下了铃声里。
“就算我不跟你走在一起，凭你是郁黎亲自办的入学手续就足以让你跟我们家牵上关系了。”
他的声音跟他的样子有点不匹配，明明是一张高冷深邃的高级脸，不是配的深沉男音，而是一口稍奶气的嗓音，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的样子，傲气的让人牙痒痒的。
“所以，我准备坐实这个传闻，”他看着女孩方才下楼时刚扎起的马尾随着她步伐不停的晃动，金色余晖在乌黑的发上染上了一层暗金，“换而言之，我在追你。”
路上放学的学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看他们，但是俊男靓女的组合太过惹眼，大家都在偷偷摸摸的看。
听见郁烬忽然加大声量的话时，都忍不住的转头看过来，放学时间，学生们人来人往，甄珠没办法跟郁烬拉开距离，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已然跟甄珠并肩，那句话显然也是说给她的。
感受到四周炙热的视线以后，甄珠抿嘴，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怒，只好冷着脸拽着他的手往学校外走。
郁烬看着冷脸的人，嘴角微扬，无视周围的打量，顺从的被她拽着走。
“你是不是很无聊啊？是不是要毕业了没事干啊？净给我添堵！”
上车以后，甄珠刚系好安全带就看他，她是真的不懂这人在干什么，他毕业了，她可还要在这学校呆的！
“你不是刚失恋嘛？刚好我就填补上你的空窗期咯。”
他笑的恶劣，丝毫不害怕踩到她的禁区，就这样大咧咧的将她的私事摆在两人面前，毫不留情。
“你怎么知道的？”
甄珠手心出汗，她跟周胥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也不能够让外人知道的，就算是朋友也鲜少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郁烬不仅先前就知道他们的事，他还知道他们分手了。
他看着甄珠紧张的表情轻笑出声，仿佛在笑她的愚笨跟迟钝。
“只能说我认识你比你认识我的要早，而且那次一个电话你就就丢下我走了，不是他还能是谁，”他眉眼从窗外转回车内，对上她紧张的眼眸，“这几天某人跟丢了魂一样的，今早还走错教室了，如果我再不出场将他从某人的脑袋里取代掉，恐怕我们的合作也没戏了，就你这个状态，屁事都做不了。”
也许是因为他们共处一片苦海，装作若无其事与常人一样的正常生活，在行人中穿梭着，但在心骨里，他们还是一样的腐烂，一样的疯魔，一样的孑然一身。
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霓虹灯，他的思绪忽散，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一天，他的心思被撞破的那一天，让他心惊胆战又心碎的一天。
他没有甄珠的好运，至少她曾经拥有过跟喜欢的人一起的时光，但他的感情却没有表达出口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