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布里很少看到劫道者小分队,她喜欢这么称呼这只队伍,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就连算术占卜这么有意思的课程卢平也会请假。

    诡异,十分诡异。

    算术占卜下课后,布里在和维克多教授谈论今天的课程,想悄悄扯到卢平的事情上面。

    “我在书上也看到过,我也很喜欢7这个数字,”布里指着今天新学的课文,“维克多教授,你知道卢平为什么不来上课吗?我很担心他。”

    “这,”教授板起脸,“克劳奇小姐,如果卢平先生没有主动告知,那一定是不希望你知道。我很抱歉,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他说他有一些毛茸茸的小问题。”布里抿起嘴巴思考,就像在课上一样,“或许是偷偷养——啊,没事,维克多教授,问题问完了,谢谢教授。”她喜出望外地跑向休息室。

    “各位,我知道卢平的小问题了!”她看着面色苍白的莉莉和玛丽,“这是怎么了?”

    莉莉忧心忡忡地拉起布里的手,带她来到校医室,一进门就看见被红色校服为主的圈。

    “各位,请让让——”莉莉艰难地扒开人群,“布里来了,给她个位置——”

    听到这话后,一群人扭头看她,布里被吓到脸色煞白,心跳加速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做了害人的事情,包装纸丢在魔药课教室被人踩到后滑倒?还是菲力维教授被自己魔咒课论文气晕?可是她认真写了。答案在此刻揭晓。

    “这是安妮·德威特,哦,上帝呀。飞行课操场上——”莉莉捂着嘴巴看着病床上摔断腿的德威特,布里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把扫帚随手扔导致她摔成这样,“——她居然和斯莱特林打起来了,天啊。”

    “你怎么不细说和哪位斯莱特林打起来的?”一旁的西里斯说,布里注意到他脸上有一道淡淡的血迹。

    莉莉内疚地低头,布里似乎猜到多半是她的朋友斯内普,这叫哪门子朋友?为了不让莉莉尴尬,她急忙转移话题。

    “那着急叫我来——”

    “她是追球手,”詹姆看着莉莉说,“我们队这下缺人了。布里,你是这里公认的最佳替补人选。”

    “我?不可能的。”她急忙否定。

    “可是你飞行课上飞的快赶上我了。”西里斯说,一旁的女孩突然发出奇怪地声音,布里皱着眉头没有理会他们。

    “高年级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吗?我是说——德威特是六年级的,我比她小,体力肯定没她好。”她是真心不愿意参加魁地奇,小时候因为和巴蒂打魁地奇,撞进树叶里面,似乎还抓住了一只知了。父亲骂她是个超级失败的魁地奇球员,甚至谈不上球员。这也是为什么两年选拔布里都没有参加。

    “克劳奇,帮个忙还不行?你上节飞行课加了五分。”

    “就是,我看你跑得也不比安妮慢。”

    “这个时候装淑女了吗?”

    她被说的哑口无言。“那就——好吧。”

    大家开始鼓掌,仿佛在庆祝魁地奇再一次胜利。“放心吧布里,有我在,我们不会输的。”詹姆想拍布里肩膀的手突然缩回,而布里窘迫地看着病床上的安妮·德威特,感觉自私剥夺属于她的掌声,没想到德威特也高兴地为布里鼓掌,这让她更加想好好练习魁地奇。

    正式比赛在周日下午,天公作美,无风无雨,这让大部分队员们更加坚信使用布里当替补的选择。詹姆不喜欢在凉爽的天气打魁地奇,他觉得大风大雨才更能显现他的高超球技。莉莉也来看比赛,詹姆估计把每一句凸显威风的话尽可能说的大声,可惜莉莉全程注意点全在新替补上。

    击球手格纳·莫尔根并不喜欢布里,准确来说,他是讨厌魁地奇队伍里的女孩。“希望克劳奇小姐不要拖后腿。”他估计加强“小姐”这个词,“你知道比赛规则吗?”

    “知道。”布里恶狠狠地回答,“多谢提醒。”

    莫尔根嘲弄地憋笑,转过身去找格兰芬多队长。队长汉特·罗宾森是位正义的六年级男孩,长得高大威猛,布里和他聊天总是觉得十分有趣,上次他主动和布里分享一包麻瓜零食。“都说了不要瞧不起姑娘,格纳。”他带着手套拆封,“布里这丫头还是挺厉害的。”

    “加油,布里!加油!”莉莉坐在边上的长椅大喊,詹姆突然挺直肩膀,扶正眼镜,模样有些像莉莉提过一个麻瓜儿童故事里断腿的小士兵——詹姆可灵活着呢。

    这场比赛对战赫奇帕奇,按照詹姆的实力,他们多半可以很快结束,场下的赫奇帕奇热情地为自己学院队员加油,还有人大喊不要伤到任何人。“受伤的准是克劳奇,还能有谁?”莫尔根嘀咕,被一旁的西里斯听见,他漫不经心地整理手套位置。

    队员骑上扫帚,在初春冷嗖嗖的风里面飞来飞去。“克劳奇,击球呀。”莫尔根故意从她边上飞过去,弄的她有些重心不稳,赫奇帕奇的队长都有些看不下去。本院队长汉特把鬼飞球传给布里,“别紧张,那家伙就这幅德行。”她接过红色的鬼飞球,看着它,突然想起了梦里梦过浑身着火的脑袋,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它。“趁现在,瞄准中间那个框。”汉特提醒。

    “其实魁地奇一点也不难,我可以比姐姐打的也好。”这是七岁的小巴蒂口出狂言,结果刚下扫帚就被布里揪耳朵。“魁地奇天才?来和我说说,你追球技巧?”“在扫把上转圈。”“玩呢?”布里往他脑袋上清脆地拍了一下。事实证明,转圈确实有用,十岁的布里被这个小技巧弄得晕头转向。

    她将思绪拉回,转个圈就行。布里握住扫把头,转圈的同时对准第二个门框使劲用手肘打出鬼飞球。她晕晕乎乎地坐正,台下激动地掌声足以说明她的开门红,接着她又感受到有一双厚厚的大手落在她背上。“小心点!”布里回头发现汉特表情意外凝重,疑惑在游走球差点击中她扫把的那一刻消除。那游走球跟发了疯的狗一样使劲追着布里,这让她以为全是自己的运气和实力不好,她来回躲避那只鬼飞球,差点撞到找金色飞贼的詹姆。

    “嘿!波特这家伙在上面挡住布里了!”莉莉打抱不平地大喊。

    “汉特?没人管这只球吗?”布里紧张地在场中间乱窜,身后的游走球像猎捕动物一样紧追不舍,她记得去年球场上没有这门怪事。队长正在专心对付对方的追球手,没听见布里的求助,赫奇帕奇其中一个棕色头发的击球手试图把那只疯了的鬼飞球引开,但是它太快了,为了不影响大体比赛,棕发击球手无奈离开。

    “波特似乎已经发现金色飞贼,他开始往观众席飞去,又转变方向——泰瑞斯也发现飞贼,他开始在波特身后紧追,就差一点点——”

    解说员带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詹姆身上,头疼,这只游走球和布里似乎被遗忘了,罢了,希望詹姆快点抓住飞贼,这样这场荒唐的比赛可以告一段落。“克劳奇,接球。”一只鬼飞球飞向布里,她注意到此刻比分已经遥遥领先,但还是对着门框使劲击球,不能让德威特失望,她还在医院躺着呢。

    “克劳奇射门,格兰芬多加10分!”

    游走球击中她的扫把尾部,不好的征兆。尾部的木头已经碎裂,无奈之下她只好稳住重心继续躲避。“没人管这只游走球吗?”她听见一个赫奇帕奇追球手大喊。霎时,哨鸣,谢天谢地,詹姆。

    “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获胜!”

    布里正准备停下鼓掌,扫帚速度开始减慢。“布里!别停——”一个沉重地东西砸向布里腰部,她感觉骨头要断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下扫帚。她已经被疼出眼泪,手指似乎被木屑划伤,脑袋不受控制地来回晃,隐约看见那只球还在歇斯底里地向她冲撞。有人勾住了她,布里看不清是谁,再之后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邪门位子不是——”

    “——抱一块——真的”

    ——布里——是吗?”

    讨厌的医院味道,讨厌的女孩碎嘴。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布里觉得越来越烦躁。一睁开眼睛,一群拿着扫把的红色衣服队员和黑色校服同学站在边上。“布里,你还好吗?”有人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她定睛一看,是小巴蒂。他穿着拉文克劳校服,在一群红色衣服里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还以为周围会有他新结识的朋友,想多了,他的确喜欢独来独往。小巴蒂头发凌乱,模样着急地有些好玩。“我没事。”布里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结果感受到肋骨一阵撕拉,只好闭眼笑笑作罢。

    “是格纳·莫尔根,”汉特抱着手臂,鼻子里吐着粗气,“那家伙就是看不惯姑娘。”

    “可是没有证据呀。”莉莉不希望格兰芬多内部出乱子。

    所有人陷入沉思,有赫奇帕奇女孩在边上捂嘴悄声谈论什么。“没准是哪个斯莱特林,看你好欺负。”布里这个时候才发现,莉莉后面站着找球手詹姆,还有卢平和佩迪鲁?

    布里疑惑地看着他,詹姆特地又站的里莉莉近了一点,他看出来布里的意思,还是没有吱声。她没有多问,因为她肯定已经感觉到那几个女孩越说越兴奋。

    “西里斯,他不会——”佩迪鲁在卢平耳边悄声说到,小眼睛斜看布里,“万一输了怎么办?”

    “什么?”她下意识脱口问出,吓得佩迪鲁尖声尖气地叫了声,抓住卢平的袍子躲在他后面。布里楞楞地看着卢平,后者挤出一个为难的笑。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四年级的格兰芬多进来了,布里一瞬间想不起他的名字。“先生,请你开门轻点,这有病人。”庞弗雷女士不满地说。“对不起,”他气喘吁吁地回答,“克劳奇!布莱克被关禁闭了。”他艰难地咽下口水。

    “和她说干吗?”小巴蒂皱着眉头。

    “废话,”那个格兰芬多扶着膝盖,看着在边上打手势意识他闭嘴的詹姆和卢平,“你们为什么不去帮他——也是,那个莫——”

    “闭嘴!”詹姆突然大喊。

    “波特先生!请你安静!”

    “抱歉,庞弗雷女士。”

    她意识到事情地不对劲,抓住小巴蒂肩膀,想站起来。“克劳奇小姐,”庞弗雷女士把她按回去,“你伤的很重,现在不行。”

    “可是我有急事。”

    “我知道,学业重要,会有人给你送来笔记的。”庞弗雷女士有些不耐烦,“你们一个两个能不能先把身子看好再去干别的。”詹姆瞪大眼睛点头。

    “不是学业——那我还有多久可以出去?”

    “后天。”她头也不回地说。

    人陆陆续续走光,桌子边上堆满一群礼物,布里给小巴蒂塞了几个巧克力蛙和糖果,招呼他和莉莉也离开。

    夜晚,朦胧地月光照进医务室,窗外的蝉还在无休止地鸣叫,偶尔改变响度。布里从来没觉得夜晚如此安静,因为她有沾床就睡的本事,思念将夜晚拉的无限漫长。现在她一想到西里斯,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提醒她不要停下扫帚,在空中接住她,还和莫尔根打了一架的人都是他。为什么要怎么做呢?布里把身子抱着弯曲的双腿,脑袋靠着膝盖,歪着头欣赏明暗交杂的房间,有无端回想起天文台的那个夜晚,为了他,布里特地去翻遍关于天文的书籍。

    天狼星是最亮的恒星,书上这么说的。西里斯也的确是最明亮最向往光明的布莱克,这么特别。布里忍不住笑了。

    风继续吹,她的黄色头发随风飘动。接着又随手拿起一个巧克力蛙,只剩一个,其他全给小巴蒂了。“又是邓布利多。”她接着月光端详照片上老人银白的头发和锐利而慈祥的目光,她向月光来源的方向望去,苏格兰的夜晚繁星点点,但始终不及礼堂的星空顶来的有趣。目光停留在最清晰的一个白点上,“天狼星。”布里喃喃自语,唇线不自觉一松,“我最喜欢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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