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出城
昼短夜长的新氧城下午六点已是黑夜。围绕红星转动的三颗护地星散发红色光芒，高挂夜空。
靠近西城区的城门高大宏伟，由水泥钢筋打造，结构复杂，散发着科技的阴冷。周围城墙由黑金属铸造，向外的一侧在岁月的侵蚀下布满深深的抓痕。
这个点城门寂静无声，清风卷着野外的尘土味穿进城内。
风絮早到一会儿，按下被风吹起的碎发，找到一块空地蹲着，随后，无聊地抬头看夜空。而闹闹追着一只手指头大小的黑虫玩。
肖凰俞背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双肩包气喘吁吁的跑向城门口。
他手里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边边系着粉色蝴蝶结的草编篮子。
“絮姐絮姐，可累死我了！”肖凰俞喘着大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向脸颊。
他憨憨一笑，朝风絮递着篮子：“我奶奶做的饼子，还热乎着。”
肖奶奶听自己孙子说要跟风絮出城，第一想法就是阻止两人。她想到小絮这孩子一直赚钱在给小淼治病，想到自己孙子从不学无术到如今有一份正经的学徒工作，她有些说不出口了，只是让肖凰俞走的时候带上自己烙的饼。
她在心里感叹，如果不生活在废土时代该有多好啊。听教会的人说，在旧世界的人们生活幸福，稳定安康，有着多到吃不完的粮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每一天。
“咱奶奶真好！”风絮也没管烫不烫就往嘴里塞。
两个手掌大的饼，一点咸味和一点烧焦味，有嚼劲，算不上美味，但她吃得很快。
“真……好……吃！”风絮舔了舔后槽牙还在回味，计划剩下的几个饼什么时候吃。
肖凰俞休憩中发现风絮家的小机器人也在，不由得问道：“怎么带上了这家伙？”
据他了解，最初风絮收购机械废品时，它只是一堆无人问津的废铁。经过拼凑也只得到半个不像样的身子，好在储存芯片没坏。
为了修它，风絮花费了好几个月，在全城的废品里寻找能用的替换部件，最后才有一个能做家务的机器人“闹闹”。
新氧城是造不出机器人的，现有的机器人都是外面弄进来的，具体的源头恐怕只有城内上层人知道。所以肖凰俞很意外，风絮竟然修好了它。
“不礼貌的小黄鱼！我叫闹闹。”闹闹放走手掌里的小黑虫，对着肖凰俞挥舞机械臂，不高兴道。
肖凰俞不以为意，笑道：“闹闹，你这脾气真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风絮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小黄鱼，小心点你的脑袋。在你面前的是2.0版闹闹。”
“你给他升级了？絮姐，牛啊！”肖凰俞意识到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风絮笑而不语，朝闹闹招了招手，转身便出城。
肖凰俞看见风絮丝毫不犹豫的出城，以为自己眼花了。
“絮姐，走错了吧！哪有人晚上出城的！”他以为是在城门口休息一晚上再出发。
见到风絮没有回头，肖凰俞一咬牙也跟上去了。
“请确认是否出城。”门口的电子屏幕显示。
肖凰俞急急忙忙按下确定。
“识别成功，四星猎人肖凰俞具有出城资格。”
城外似乎和城内无差。浓黑的夜，空气中带着废土萧条和厚重的尘土味。
大面积的黄土风沙，植被稀少得可怜，目光所及处的树木只剩半截枯骨。
走了十几分钟，肖凰俞瞧见红色的夜光落在地上稀乱的脚印上。那脚印有成人脚掌大小，爪尖处刮走了几寸泥土，几滴不明液体湿润了掌心附近的泥土。
肖凰俞刚出城的新鲜感即刻被浇灭，一股寒颤从尾椎直上头顶，掏源磁枪的动作慢了几秒。
“絮姐，你在哪……”他声音发颤，压着心头的恐惧开口。
怎么一转眼就没人了呢？
耳后的短发被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的利风刮起，肖凰俞黑黄色的瞳孔微缩，比身子反应更快的是手上的枪。
一道弧线的源磁力没入□□，发出沉闷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手臂长的短刀脱鞘而出，肖凰俞向前翻滚几圈，面对敌人。
近乎两米的异种映入眼帘，浅灰色的竖瞳，似狼但直立行走，四肢健壮无比，两爪覆盖厚实的青色鳞片，裸露的青黑色皮肤长着一排排骨刺。
似乎被干掉了？
回过神的肖凰俞注意到，眼前的异种眼神无光，身体有一部分早已被武器撕碎，露出腹部白骨和脏器。
风絮一脸笑意从异种身后出来：“反应不错。”
“絮絮，闹闹是不是很厉害？”闹闹举着异种尸体转圈圈。
“闹闹是世界上最棒的闹闹。”
风絮双手鼓掌，毫不犹豫称赞，并围着闹闹转圈圈。
松了口气，肖凰俞瘫坐在地，鬼哭狼嚎（小声版）：“絮姐，不带这么吓人的啊！我要被吓死了。”
闹闹看见肖凰俞被吓到腿软，于是围着他转，并把异种尸体往他面前送：“小黄鱼，不用怕哦，已经被闹闹杀掉了。”
看见快怼到脸上的异种脸，肖凰俞傻眼，随后意识到风絮是为了特意训练他。
肖凰俞：这种速成训练方式，我真的会哭唧唧的！
风絮告诉闹闹要把尸体扔远点，收敛脸上的笑意：“走吧，去巨陵山脉。”
不止活着的血肉，散发血腥味的新鲜异种尸体也会吸引异种。恐怕除了机械生命，没人能安全行走废土。
“絮姐，那异种有名字吗？你怎么发现的？”肖凰俞抓住自己的武器，时刻警惕周围。
城外的危险他刚刚已经看到了，此刻的警戒心也被提到最高。
风絮转着手中名为“猎杀”的源磁枪，这把武器她改造后威力比之前强大一半。
“狼虚兽，是闹闹发现的，我给它装了热源探测器。”
肖凰俞恍然大悟：“城外就这种异种存在吗？”
风絮点点头又摇头：“现在新氧城城外我就见过这种，其他地方……”
她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你可以问问红日神。”
新氧城之外的地方，她也只听过入城的废土拾荒人提过几句，具体的东西可能城里的上层人以及修理师们知道更多。但是她现在是个孤家寡人。
得找个机会和他们做朋友，风絮把这一项任务提上日程。
不过她了解，废土拾荒人要进新氧城得缴纳一定价值的物资，这些物资对一般拾荒人来说可能是一生难以企及的高度。
问红日神？肖凰俞无奈，他不信这玩意啊。
“得勒，絮姐，您又在开玩笑了。”肖凰俞已经习惯风絮的奇特思维。
风絮的手腕上的通讯器发出震动，她指尖在屏幕上一滑，一个虚拟的蓝屏出现在面前。
中心一点向外散出一圈圈黄色线条，几个红色的点朝中心点极速移动。
“移动微型探测器？”肖凰俞忍不住咂舌，“絮姐，还有什么是你现在不会造的吗？”
风絮摸着下巴，眼神坦然：“造人吧。”
“咳咳咳——”肖凰俞被自己口水呛到，“哈哈，姐，你真会开玩笑！”
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风絮怀孕的模样……要是她让男人怀孕呢？
打住打住！肖凰俞不敢往下想了，想想就恐怖如斯。
“有四只异种朝我们来了。”冷风把风絮略沙哑的尾音卷到肖凰俞的耳朵里。
犹如遭雷劈！
肖凰俞握住武器，张望四周：“哪呢？絮姐，我们往哪跑？还有我闹闹姐呢？”
“闹闹在拦另外四只……”风絮眨巴眨巴透亮的眼睛，露出和煦的笑容。
肖凰俞秒懂，抢在风絮开口前，大声道：“我一你三！”
风絮沉默，小黄鱼学聪明了，但也不是很聪明。
源磁枪的锁定镜已经瞄准了一千米外的异种脑袋，肖凰俞此刻顾不上害怕，他屏住呼吸，扣动扳机。
一道蓝光从黑乎乎的洞口破空而出。狼虚兽感知到危险，稍侧了一下脑袋。源磁弹烧毁它一只耳朵。
嘶哑的吼叫，受伤的狼虚兽此刻全身长出了青色的鳞片。
肖凰俞傻眼，还能变异！
风絮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语气无奈：“变异的狼虚兽，跑吧。”
眨眼间风淼跑出了一百米。为了跟上她，肖凰俞两腿快转成风火轮，欲哭无泪道：“絮姐，下次要不要打，提前说一声啊！”
“我还以为你要试试手。”风絮看见肖凰俞背着东西跑得不快，索性拿走他的行李，“小黄鱼跑快点！”
背上骤然一轻，肖凰俞欲哭无泪：“絮姐，是不是我长得太普通了，运气才那么差！”
每次和风絮一起做任务，倒霉的只有他。
“不是，小淼长得好看，运气也不好。”风絮一脸正经道。
此刻的风淼沉浸在梦境里。
周围一片黑暗，他漫无目的地机械行走，没有起点和终点。
身体被黑暗慢慢同化，像是从万米悬崖上失重堕落，冰冷的空气从鼻腔冲进脑海，片刻空白后是破碎的画面。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把白色的粉末倒入墨黑色的液体里。
“成功了！”少年眼里充满兴奋的光芒。
画面流转。
满天的火光，削瘦的人影不消片刻被火光吞噬，风淼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
肖凰俞左脸被一条条细小的口子占满，他拽着呆愣的风淼就跑。
心脏仿佛被人拿刀凌迟，风淼喉咙发苦，双眼赤红。
他想张嘴喊风絮回来，可喉咙里只有“嗬嗬”的声音。浑身发冷，指尖微颤，整个人僵硬地不像话。
快回来……姐……
豆大泪珠从通红的眼眶奔涌而出，他后悔了……
风淼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微凉的手掌覆在眼上。
“怎么哭了……”风淼脑子一抽一抽地疼，他不记得为什么自己哭，但是那种后悔悲痛的心情久留于心。
“糟糕！”风淼抬手一看手上的通讯器，凌晨五点了！
“风絮，你又骗我！”
风淼咬牙切齿，起身时，他突然意识到风絮什么消息都没透露给他。
通讯器微震，一条条语音留言弹出，自动播放起来。
“小淼啊，睡得好吗？”
“城外没什么危险，就是虫子真多。这屁大点的虫子咬起人来可真狠。”
“我悄悄跟你说，小黄鱼的屁股被咬了，哈哈哈哈……”
“柜子上有一张诺亚给的聚会邀请函，是今天晚上的，你可以去玩玩。”
“要记得啊，你还是个未成年，什么事，有姐兜着。”
风淼一条条听完，嘴唇微抿，嗤笑：“哄小孩的玩意……”
留言时间——昨天上午八点。
本该是今天的留言，却因为风絮手滑设置成了昨天。
就真哄小孩呗……
风淼无奈地拿起床头柜上的邀请函，借着床头的灯光查看起来。
邀请函通体少女粉，磨砂的质感。翻开封面，黑色优雅的文字映入眼帘，看得出是手写的痕迹，落款人诺亚。
西城区最大的帮派“方舟”老大诺亚会亲自手写邀请函？
风淼眼底掠过一丝迷惑，随后把请柬放回原处。
靠近西城区的城门高大宏伟，由水泥钢筋打造，结构复杂，散发着科技的阴冷。周围城墙由黑金属铸造，向外的一侧在岁月的侵蚀下布满深深的抓痕。
这个点城门寂静无声，清风卷着野外的尘土味穿进城内。
风絮早到一会儿，按下被风吹起的碎发，找到一块空地蹲着，随后，无聊地抬头看夜空。而闹闹追着一只手指头大小的黑虫玩。
肖凰俞背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双肩包气喘吁吁的跑向城门口。
他手里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边边系着粉色蝴蝶结的草编篮子。
“絮姐絮姐，可累死我了！”肖凰俞喘着大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向脸颊。
他憨憨一笑，朝风絮递着篮子：“我奶奶做的饼子，还热乎着。”
肖奶奶听自己孙子说要跟风絮出城，第一想法就是阻止两人。她想到小絮这孩子一直赚钱在给小淼治病，想到自己孙子从不学无术到如今有一份正经的学徒工作，她有些说不出口了，只是让肖凰俞走的时候带上自己烙的饼。
她在心里感叹，如果不生活在废土时代该有多好啊。听教会的人说，在旧世界的人们生活幸福，稳定安康，有着多到吃不完的粮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每一天。
“咱奶奶真好！”风絮也没管烫不烫就往嘴里塞。
两个手掌大的饼，一点咸味和一点烧焦味，有嚼劲，算不上美味，但她吃得很快。
“真……好……吃！”风絮舔了舔后槽牙还在回味，计划剩下的几个饼什么时候吃。
肖凰俞休憩中发现风絮家的小机器人也在，不由得问道：“怎么带上了这家伙？”
据他了解，最初风絮收购机械废品时，它只是一堆无人问津的废铁。经过拼凑也只得到半个不像样的身子，好在储存芯片没坏。
为了修它，风絮花费了好几个月，在全城的废品里寻找能用的替换部件，最后才有一个能做家务的机器人“闹闹”。
新氧城是造不出机器人的，现有的机器人都是外面弄进来的，具体的源头恐怕只有城内上层人知道。所以肖凰俞很意外，风絮竟然修好了它。
“不礼貌的小黄鱼！我叫闹闹。”闹闹放走手掌里的小黑虫，对着肖凰俞挥舞机械臂，不高兴道。
肖凰俞不以为意，笑道：“闹闹，你这脾气真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风絮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小黄鱼，小心点你的脑袋。在你面前的是2.0版闹闹。”
“你给他升级了？絮姐，牛啊！”肖凰俞意识到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风絮笑而不语，朝闹闹招了招手，转身便出城。
肖凰俞看见风絮丝毫不犹豫的出城，以为自己眼花了。
“絮姐，走错了吧！哪有人晚上出城的！”他以为是在城门口休息一晚上再出发。
见到风絮没有回头，肖凰俞一咬牙也跟上去了。
“请确认是否出城。”门口的电子屏幕显示。
肖凰俞急急忙忙按下确定。
“识别成功，四星猎人肖凰俞具有出城资格。”
城外似乎和城内无差。浓黑的夜，空气中带着废土萧条和厚重的尘土味。
大面积的黄土风沙，植被稀少得可怜，目光所及处的树木只剩半截枯骨。
走了十几分钟，肖凰俞瞧见红色的夜光落在地上稀乱的脚印上。那脚印有成人脚掌大小，爪尖处刮走了几寸泥土，几滴不明液体湿润了掌心附近的泥土。
肖凰俞刚出城的新鲜感即刻被浇灭，一股寒颤从尾椎直上头顶，掏源磁枪的动作慢了几秒。
“絮姐，你在哪……”他声音发颤，压着心头的恐惧开口。
怎么一转眼就没人了呢？
耳后的短发被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的利风刮起，肖凰俞黑黄色的瞳孔微缩，比身子反应更快的是手上的枪。
一道弧线的源磁力没入□□，发出沉闷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手臂长的短刀脱鞘而出，肖凰俞向前翻滚几圈，面对敌人。
近乎两米的异种映入眼帘，浅灰色的竖瞳，似狼但直立行走，四肢健壮无比，两爪覆盖厚实的青色鳞片，裸露的青黑色皮肤长着一排排骨刺。
似乎被干掉了？
回过神的肖凰俞注意到，眼前的异种眼神无光，身体有一部分早已被武器撕碎，露出腹部白骨和脏器。
风絮一脸笑意从异种身后出来：“反应不错。”
“絮絮，闹闹是不是很厉害？”闹闹举着异种尸体转圈圈。
“闹闹是世界上最棒的闹闹。”
风絮双手鼓掌，毫不犹豫称赞，并围着闹闹转圈圈。
松了口气，肖凰俞瘫坐在地，鬼哭狼嚎（小声版）：“絮姐，不带这么吓人的啊！我要被吓死了。”
闹闹看见肖凰俞被吓到腿软，于是围着他转，并把异种尸体往他面前送：“小黄鱼，不用怕哦，已经被闹闹杀掉了。”
看见快怼到脸上的异种脸，肖凰俞傻眼，随后意识到风絮是为了特意训练他。
肖凰俞：这种速成训练方式，我真的会哭唧唧的！
风絮告诉闹闹要把尸体扔远点，收敛脸上的笑意：“走吧，去巨陵山脉。”
不止活着的血肉，散发血腥味的新鲜异种尸体也会吸引异种。恐怕除了机械生命，没人能安全行走废土。
“絮姐，那异种有名字吗？你怎么发现的？”肖凰俞抓住自己的武器，时刻警惕周围。
城外的危险他刚刚已经看到了，此刻的警戒心也被提到最高。
风絮转着手中名为“猎杀”的源磁枪，这把武器她改造后威力比之前强大一半。
“狼虚兽，是闹闹发现的，我给它装了热源探测器。”
肖凰俞恍然大悟：“城外就这种异种存在吗？”
风絮点点头又摇头：“现在新氧城城外我就见过这种，其他地方……”
她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你可以问问红日神。”
新氧城之外的地方，她也只听过入城的废土拾荒人提过几句，具体的东西可能城里的上层人以及修理师们知道更多。但是她现在是个孤家寡人。
得找个机会和他们做朋友，风絮把这一项任务提上日程。
不过她了解，废土拾荒人要进新氧城得缴纳一定价值的物资，这些物资对一般拾荒人来说可能是一生难以企及的高度。
问红日神？肖凰俞无奈，他不信这玩意啊。
“得勒，絮姐，您又在开玩笑了。”肖凰俞已经习惯风絮的奇特思维。
风絮的手腕上的通讯器发出震动，她指尖在屏幕上一滑，一个虚拟的蓝屏出现在面前。
中心一点向外散出一圈圈黄色线条，几个红色的点朝中心点极速移动。
“移动微型探测器？”肖凰俞忍不住咂舌，“絮姐，还有什么是你现在不会造的吗？”
风絮摸着下巴，眼神坦然：“造人吧。”
“咳咳咳——”肖凰俞被自己口水呛到，“哈哈，姐，你真会开玩笑！”
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风絮怀孕的模样……要是她让男人怀孕呢？
打住打住！肖凰俞不敢往下想了，想想就恐怖如斯。
“有四只异种朝我们来了。”冷风把风絮略沙哑的尾音卷到肖凰俞的耳朵里。
犹如遭雷劈！
肖凰俞握住武器，张望四周：“哪呢？絮姐，我们往哪跑？还有我闹闹姐呢？”
“闹闹在拦另外四只……”风絮眨巴眨巴透亮的眼睛，露出和煦的笑容。
肖凰俞秒懂，抢在风絮开口前，大声道：“我一你三！”
风絮沉默，小黄鱼学聪明了，但也不是很聪明。
源磁枪的锁定镜已经瞄准了一千米外的异种脑袋，肖凰俞此刻顾不上害怕，他屏住呼吸，扣动扳机。
一道蓝光从黑乎乎的洞口破空而出。狼虚兽感知到危险，稍侧了一下脑袋。源磁弹烧毁它一只耳朵。
嘶哑的吼叫，受伤的狼虚兽此刻全身长出了青色的鳞片。
肖凰俞傻眼，还能变异！
风絮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语气无奈：“变异的狼虚兽，跑吧。”
眨眼间风淼跑出了一百米。为了跟上她，肖凰俞两腿快转成风火轮，欲哭无泪道：“絮姐，下次要不要打，提前说一声啊！”
“我还以为你要试试手。”风絮看见肖凰俞背着东西跑得不快，索性拿走他的行李，“小黄鱼跑快点！”
背上骤然一轻，肖凰俞欲哭无泪：“絮姐，是不是我长得太普通了，运气才那么差！”
每次和风絮一起做任务，倒霉的只有他。
“不是，小淼长得好看，运气也不好。”风絮一脸正经道。
此刻的风淼沉浸在梦境里。
周围一片黑暗，他漫无目的地机械行走，没有起点和终点。
身体被黑暗慢慢同化，像是从万米悬崖上失重堕落，冰冷的空气从鼻腔冲进脑海，片刻空白后是破碎的画面。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把白色的粉末倒入墨黑色的液体里。
“成功了！”少年眼里充满兴奋的光芒。
画面流转。
满天的火光，削瘦的人影不消片刻被火光吞噬，风淼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
肖凰俞左脸被一条条细小的口子占满，他拽着呆愣的风淼就跑。
心脏仿佛被人拿刀凌迟，风淼喉咙发苦，双眼赤红。
他想张嘴喊风絮回来，可喉咙里只有“嗬嗬”的声音。浑身发冷，指尖微颤，整个人僵硬地不像话。
快回来……姐……
豆大泪珠从通红的眼眶奔涌而出，他后悔了……
风淼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微凉的手掌覆在眼上。
“怎么哭了……”风淼脑子一抽一抽地疼，他不记得为什么自己哭，但是那种后悔悲痛的心情久留于心。
“糟糕！”风淼抬手一看手上的通讯器，凌晨五点了！
“风絮，你又骗我！”
风淼咬牙切齿，起身时，他突然意识到风絮什么消息都没透露给他。
通讯器微震，一条条语音留言弹出，自动播放起来。
“小淼啊，睡得好吗？”
“城外没什么危险，就是虫子真多。这屁大点的虫子咬起人来可真狠。”
“我悄悄跟你说，小黄鱼的屁股被咬了，哈哈哈哈……”
“柜子上有一张诺亚给的聚会邀请函，是今天晚上的，你可以去玩玩。”
“要记得啊，你还是个未成年，什么事，有姐兜着。”
风淼一条条听完，嘴唇微抿，嗤笑：“哄小孩的玩意……”
留言时间——昨天上午八点。
本该是今天的留言，却因为风絮手滑设置成了昨天。
就真哄小孩呗……
风淼无奈地拿起床头柜上的邀请函，借着床头的灯光查看起来。
邀请函通体少女粉，磨砂的质感。翻开封面，黑色优雅的文字映入眼帘，看得出是手写的痕迹，落款人诺亚。
西城区最大的帮派“方舟”老大诺亚会亲自手写邀请函？
风淼眼底掠过一丝迷惑，随后把请柬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