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之夜23
“我是蝙蝠侠，安全等级φ，密码：GH-07-8-5348，事件名称：小丑之死……”
“……两个小丑反目成仇，自称老大的小丑将丑角踹下窗口……该小丑为第3个出现的小丑，代号罪犯……”
“……在下坠之际，罪犯未知原因自焚，留下撒落在地一张扑克牌与一颗镶入未知金属的牙齿……现场只有丑角的尸骸……”
“……我带走了丑角的尸体，以特殊密封容器保存在蝙蝠洞内……”
-
艾伊洛思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墙。
在休息一段时间后，她几乎恢复了精力，只是奇怪的口渴、畏寒习惯没有改过来。
这具身体夜视能力不错，尽管房间里一丝光也透不出来，她能隐隐约约感受到黑暗中物体的轮廓。
坏消息：尽管韦恩大厦是哥谭市最宏伟、最现代化的建筑，但这间房间里似乎没有任何称得上是电灯开关的设备。
好消息：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她成功找到了三根蜡烛，与一盒没有用完的火柴盒。
她小心翼翼地捻起一支火柴棒，擦动助燃涂层，一小团微弱，但是温暖的火光冒了起来，身体上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
她用手掌拢住火光，将火点靠近蜡烛芯，火焰在蜡烛上腾起，她苍白的脸色沾染上暖暖烛光。
绿色长发的男子发自内心地勾勒出一个浅笑。
借着火光，她迅速瞧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一枚巨大的银灰色猫头鹰徽记、一张成员们都带着白石膏鸟喙面具的古怪合照、一具穿着古老盔甲的奇怪鸟头雕像，一堆积灰已久的杂物。
像是某种黑暗生物的巢穴……
门口不远处还放着一个等身镜，不偏不倚，正好对着门。
镜子对门在华国是忌讳，但在哥谭似乎没有什么神秘学上的特殊含义。
艾伊洛思护住蜡烛的火光，走过去，左手随意拨开额前散落的碎卷发，露出一双剔透晶莹的眼睛。
一双如古老密林中深潭的绿眼睛。
艾伊洛思嘴唇微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果然。
在【小丑的美瞳】道具损坏之后，她本应该恢复她原本的眸色。
显然，那段封存记忆里有一段奇遇，让她获得了绿色永久美瞳，再也不需要使用道具了。
在苏醒不久后，艾伊洛思以自己【管理员观众】的身份，礼貌地向系统发出质询——为何要封存她一段测试记忆？
艾伊洛思仔细通读过测试员所有条约，其中有一条，如果检测到测试员脑波幅度过大，系统有权利暂时封存此段经历，寄放在主系统处，以保护测试员的身心健康。
艾伊洛思听说，有的测试员为了不混淆游戏和现实的边界，选择把所有测试记忆存放在主系统处，自己如果有需要再申请观看此段人生。
对于测试员这个群体来说，选择封存部分痛苦或者残忍的测试记忆是相当正常的选择。
对于她的质询，无所不知的游戏之神【系统】回复：
【保留会对你有所损害】
【系统】表示，艾伊洛思有权利申请恢复这段记忆，但它不建议这么做。
凭借着之前的记忆与道具的使用情况，一个事实彰然若晓——【爱德华·辛普森】或者是小丑【罪犯】在那段封存的记忆里死亡。
【死亡】往往是触发系统封存一段记忆的常见关键词。
死亡对一个人影响重大。她不仅仅只是终结一份生命合约的最权威标志，更是一次残忍的掠夺。
绝大部分测试员只是抱着赚钱顺便体验第二人生的心态而来，并不想要一段痛苦的回忆，彻底改变自己的一生。
艾伊洛思理解这种心态，但她有自己的打算。
她向【系统】申请在副本结束后，观看这段回忆，同时成功从系统那里问到了部分情报。
【喜剧演员】已死。
她坠楼而亡。
艾伊洛思坐回那把绒面红椅子，膝盖屈起，双臂环抱，下巴搁在膝盖骨上，垂落的绿卷发轻轻扫过皮肤。她转而思考起自己的主线任务，无意识地舔唇。
主线任务一【扮演小丑】已完成，这是否意味着她不再需要继续贯彻小丑的人设？
答案是否。
“他讨厌……冒牌货。”绿发男子垂眸喃喃道，烛光投射睫毛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喜剧演员】经系统的情报确认死亡。但比他更危险的【笑客】还在外面游荡。
她所继承的小丑【罪犯】记忆很少，除了【小丑们的圆桌会议】，还有相当少一部分日常相处的……印象。
甚至都称不上是记忆。
比如【喜剧演员】，【罪犯】对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他自创一套的人生哲学，随心所欲的人生态度。作为三流的喜剧演员，他努力讲笑话，逗人发笑。
正因为【喜剧演员】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即便有爱撒谎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缺点，【罪犯】对他仍然很纵容——因为他好控制，所以纵容他。
而【笑客】，【罪犯】印象最深刻的特点是他的笑容。
【罪犯】不喜欢狂笑。狂笑会刺激他坏死的面部神经，让他泪/失/禁，这有所损耗他的威严。
笑容对于【笑客】来说，是他的半永久面具，区别是狂笑，还是微笑。
比起【喜剧演员】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融入为舞台的一部分，【笑客】更像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冷血的旁观者。他不爱表现自己的真实情绪，共情力很低，比起一个疯子，更像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反社会者。
只有在【笑客】折磨人、杀人的时候，才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开心。
溅到脸上的鲜血顺着高颧骨往下滴。
染红了森森白齿。
因此【罪犯】一方面器重他的能力，另一方面对他防备重重。
艾伊洛思无法想象如果【笑客】发现她是冒牌货会怎么样。
她目前对【笑客】一无所知，毫不了解【笑客】究竟打算怎么建造‘工厂’。
她甚至都不确定所谓‘工厂’是真正的工厂，还是概念上的工厂？
这种可怕的信息差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作为老大的小丑【罪犯】理应对【笑客】了如指掌。
问题在于她不是小丑【罪犯】，只是在扮演【罪犯】。
好在【笑客】暂时不知道【罪犯】换了芯。
“……抽丝剥茧正是我所擅长之事。”
绿发男子轻巧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精准地反手从雕像手中抽出一把小匕首，左手耍起了漂亮的刀花。
尽管没有数据上的直观对比，艾伊洛思莫名觉得自己比之前更敏捷、柔韧，更富有战斗意识。
她无师自通地明白了攻击哪里能最快失去战斗力，怎样使刀更省力，哪里是人体的致命弱点等等。
从一个普通人变为一个普通水平的刺客。
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
如果刚进副本的她是三只鹅战斗力，现在起码是三百只鹅战斗力了。
艾伊洛思暂时把原因归结于这句新复活的躯体自带技能组。
对比之下，畏寒、口渴确实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暂时解决了战斗力的问题后，绿发男子又乖巧地坐回了红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右手指骨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看似是对着空气神游，她其实是在检查自己新获得的三个道具。
【来自系统的锦囊妙计】：该道具未到使用时间，请稍后查看。
【使用提示】：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打开。
艾伊洛思：……？
她左手扶额，无奈查看其他道具。
【小丑病毒的解药】：据未来的蝙蝠侠的研究，小丑血液里含有一种奇怪物质，能将一切接触该物质的人变为下一个小丑。为了免于哥谭诞生多位小丑，蝙蝠侠在未来成功研制出了该款解药。
【使用说明】：将该绿色粉末与一定量绿眼原溶剂混合，加水。【小丑的绿眼原溶剂】是此道具生效的必要道具。
【补充说明】：吾血之血。
另一件道具来自于【任务五：逃离大爆炸】。道具名为【扎坦娜的空间传送门】。
【扎坦娜的空间传送门】：扎塔娜·扎塔拉（Zatanna Zatara）是名声显赫、举世闻名的大魔术师，她精湛的魔术表演赢得了所有观众的喜爱。少有人知，她同时也是正义联盟最强的传奇魔法师。反语魔法是她最擅长的魔法，但对于空间类普通魔法来说，她也略有心得。
【使用说明】：内心默念“门开麻芝”，再反过来默念目的地。该道具只能在该副本里使用，传送范围仅限于哥谭市。只能使用三次。
【补充说明】：语言即力量。
【小丑病毒的解药】暂时没有用到的空间，但【扎坦娜的空间传送门】是一个相当实用的撤退类道具，无论对敌方还是友方，都是如此。
艾伊洛思打开小地图——当展开小地图时，会占用不少艾伊洛思视野，所以一般不使用它时，她不会打开——发现小红点已经到了“韦恩大厦”，但奇怪的是，小红点一直显示在原地徘徊，小幅度地动来动去。
绿发男子端坐于绒面椅子之上，不动如山——小红点看起来是在找什么东西，不像是冲着她来；再者，新道具可以让她从容逃跑，到时候有需要再走也不迟。
她先探索一遍这个神秘的复活点。
“……到处都有象征猫头鹰的纹章……”
“……积灰较多，至少两周以上无人来访……”
“……铁制器物无锈痕，有保养的痕迹……”
“……壁画上石膏面具形制统一……”
众多信息统合起来，指向一个明显的结论——一个以猫头鹰为象征的秘密结社，他们带着石膏面具，定期集会。
再加上地点是在韦恩大厦……
绿发男子低头自语：
“……布鲁斯·韦恩是猫头鹰法庭成员？”
8岁目睹父母被杀，布鲁斯看似平安无事，其实早已黑化，在谋求复仇的路上，他加入了“猫头鹰法庭”，表面伪装为一个草包花花公子，实际上暗自利用韦恩集团的资源为猫头鹰法庭开路。
这听起来好像挺合理的…？
“不对。”
布鲁斯·韦恩收养三个黑发蓝眼养子的事情解释不通。
如果他是法庭的秘密成员，他应该尽可能地减少陌生人朝夕相处，没可能主动收养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
再说，如果三个养子都是法庭安排的，也没可能把鸡蛋全放进一个篮子里，明面上毫无关系，私底下再接触不更好吗？何况英俊多金的布鲁斯确实因为“收养了三个无血缘关系的养子”饱受非议。
第1个养子迪克·格雷森，传闻去了布鲁德海文，父母双亡。
第2个养子杰森·陶德，已失踪，父母双亡。
前面两个养子还可以用“布老爷心善，见不得孤儿”这样的借口勉强圆回去。
那第3个养子，提摩西·德雷克，也是目前韦恩集团的新CEO，是什么情况？
他是德雷克工业唯一法定继承人，德雷克工业创始人杰克·德雷克*唯一的孩子。
本有着大好前程的德雷克先生跑去当布鲁斯·韦恩的养子是相当令人费解的事情。费解到八卦小报为此给出了多版本浮想联翩的解释……90%以上归功于韦恩先生浪子的名号实在太响。
“换条思路……”
“提摩西·德雷克是法庭成员……？”
这个神秘的暗室由他所建造。
已知布鲁斯·韦恩因未知原因喜欢收养养子，共同点是黑发蓝眼。
德雷克先生抓住韦恩先生失去陶德先生的真空期，毛遂自荐、投其所好、顺利上位，成为了韦恩家第3个养子。他以出色的工作能力逐步架空韦恩先生，当上韦恩集团新CEO，再借此机会哺养猫头鹰法庭。
似乎这种可能性更合理一些…？
“从剧情设计上来说，看似纯良正派的正方角色其实是敌对势力高层，这种设定更有趣一些……”
绿发男子又敲了敲膝盖骨，作思考状。
“绿眼原溶剂……”
“绿眼很……重要？”
“科尔曼夫人或者本杰明……是【笑客】的棋子……？”
科尔曼夫人斯人已逝，无法获取更多情报。
艾伊洛思转而思考起本杰明的证词——提摩西·德雷克是化名为【笑脸】，实则代号为【笑客】的小丑重要目标，有可能‘成为最好的小丑’……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一个普通的大企业CEO，不至于让以残忍狡诈著称的【笑客】煞费苦心……
假设本杰明的证词为真，那【笑客】怎么知晓未来发生的事情？
韦恩家的新CEO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在温暖的烛光下，绿发男子舔了舔唇，喃喃自语：
“先搜查一遍猫头鹰法庭的老巢……”
“再趁天亮前出去，收集外面的情报，尤其是关于‘工厂’一切可能信息……”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几乎听不见。
“我完成主线任务二的希望会在你吗？”
“提摩西·德雷克……”
“……两个小丑反目成仇，自称老大的小丑将丑角踹下窗口……该小丑为第3个出现的小丑，代号罪犯……”
“……在下坠之际，罪犯未知原因自焚，留下撒落在地一张扑克牌与一颗镶入未知金属的牙齿……现场只有丑角的尸骸……”
“……我带走了丑角的尸体，以特殊密封容器保存在蝙蝠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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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伊洛思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墙。
在休息一段时间后，她几乎恢复了精力，只是奇怪的口渴、畏寒习惯没有改过来。
这具身体夜视能力不错，尽管房间里一丝光也透不出来，她能隐隐约约感受到黑暗中物体的轮廓。
坏消息：尽管韦恩大厦是哥谭市最宏伟、最现代化的建筑，但这间房间里似乎没有任何称得上是电灯开关的设备。
好消息：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她成功找到了三根蜡烛，与一盒没有用完的火柴盒。
她小心翼翼地捻起一支火柴棒，擦动助燃涂层，一小团微弱，但是温暖的火光冒了起来，身体上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
她用手掌拢住火光，将火点靠近蜡烛芯，火焰在蜡烛上腾起，她苍白的脸色沾染上暖暖烛光。
绿色长发的男子发自内心地勾勒出一个浅笑。
借着火光，她迅速瞧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一枚巨大的银灰色猫头鹰徽记、一张成员们都带着白石膏鸟喙面具的古怪合照、一具穿着古老盔甲的奇怪鸟头雕像，一堆积灰已久的杂物。
像是某种黑暗生物的巢穴……
门口不远处还放着一个等身镜，不偏不倚，正好对着门。
镜子对门在华国是忌讳，但在哥谭似乎没有什么神秘学上的特殊含义。
艾伊洛思护住蜡烛的火光，走过去，左手随意拨开额前散落的碎卷发，露出一双剔透晶莹的眼睛。
一双如古老密林中深潭的绿眼睛。
艾伊洛思嘴唇微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果然。
在【小丑的美瞳】道具损坏之后，她本应该恢复她原本的眸色。
显然，那段封存记忆里有一段奇遇，让她获得了绿色永久美瞳，再也不需要使用道具了。
在苏醒不久后，艾伊洛思以自己【管理员观众】的身份，礼貌地向系统发出质询——为何要封存她一段测试记忆？
艾伊洛思仔细通读过测试员所有条约，其中有一条，如果检测到测试员脑波幅度过大，系统有权利暂时封存此段经历，寄放在主系统处，以保护测试员的身心健康。
艾伊洛思听说，有的测试员为了不混淆游戏和现实的边界，选择把所有测试记忆存放在主系统处，自己如果有需要再申请观看此段人生。
对于测试员这个群体来说，选择封存部分痛苦或者残忍的测试记忆是相当正常的选择。
对于她的质询，无所不知的游戏之神【系统】回复：
【保留会对你有所损害】
【系统】表示，艾伊洛思有权利申请恢复这段记忆，但它不建议这么做。
凭借着之前的记忆与道具的使用情况，一个事实彰然若晓——【爱德华·辛普森】或者是小丑【罪犯】在那段封存的记忆里死亡。
【死亡】往往是触发系统封存一段记忆的常见关键词。
死亡对一个人影响重大。她不仅仅只是终结一份生命合约的最权威标志，更是一次残忍的掠夺。
绝大部分测试员只是抱着赚钱顺便体验第二人生的心态而来，并不想要一段痛苦的回忆，彻底改变自己的一生。
艾伊洛思理解这种心态，但她有自己的打算。
她向【系统】申请在副本结束后，观看这段回忆，同时成功从系统那里问到了部分情报。
【喜剧演员】已死。
她坠楼而亡。
艾伊洛思坐回那把绒面红椅子，膝盖屈起，双臂环抱，下巴搁在膝盖骨上，垂落的绿卷发轻轻扫过皮肤。她转而思考起自己的主线任务，无意识地舔唇。
主线任务一【扮演小丑】已完成，这是否意味着她不再需要继续贯彻小丑的人设？
答案是否。
“他讨厌……冒牌货。”绿发男子垂眸喃喃道，烛光投射睫毛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喜剧演员】经系统的情报确认死亡。但比他更危险的【笑客】还在外面游荡。
她所继承的小丑【罪犯】记忆很少，除了【小丑们的圆桌会议】，还有相当少一部分日常相处的……印象。
甚至都称不上是记忆。
比如【喜剧演员】，【罪犯】对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他自创一套的人生哲学，随心所欲的人生态度。作为三流的喜剧演员，他努力讲笑话，逗人发笑。
正因为【喜剧演员】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即便有爱撒谎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缺点，【罪犯】对他仍然很纵容——因为他好控制，所以纵容他。
而【笑客】，【罪犯】印象最深刻的特点是他的笑容。
【罪犯】不喜欢狂笑。狂笑会刺激他坏死的面部神经，让他泪/失/禁，这有所损耗他的威严。
笑容对于【笑客】来说，是他的半永久面具，区别是狂笑，还是微笑。
比起【喜剧演员】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融入为舞台的一部分，【笑客】更像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冷血的旁观者。他不爱表现自己的真实情绪，共情力很低，比起一个疯子，更像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反社会者。
只有在【笑客】折磨人、杀人的时候，才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开心。
溅到脸上的鲜血顺着高颧骨往下滴。
染红了森森白齿。
因此【罪犯】一方面器重他的能力，另一方面对他防备重重。
艾伊洛思无法想象如果【笑客】发现她是冒牌货会怎么样。
她目前对【笑客】一无所知，毫不了解【笑客】究竟打算怎么建造‘工厂’。
她甚至都不确定所谓‘工厂’是真正的工厂，还是概念上的工厂？
这种可怕的信息差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作为老大的小丑【罪犯】理应对【笑客】了如指掌。
问题在于她不是小丑【罪犯】，只是在扮演【罪犯】。
好在【笑客】暂时不知道【罪犯】换了芯。
“……抽丝剥茧正是我所擅长之事。”
绿发男子轻巧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精准地反手从雕像手中抽出一把小匕首，左手耍起了漂亮的刀花。
尽管没有数据上的直观对比，艾伊洛思莫名觉得自己比之前更敏捷、柔韧，更富有战斗意识。
她无师自通地明白了攻击哪里能最快失去战斗力，怎样使刀更省力，哪里是人体的致命弱点等等。
从一个普通人变为一个普通水平的刺客。
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
如果刚进副本的她是三只鹅战斗力，现在起码是三百只鹅战斗力了。
艾伊洛思暂时把原因归结于这句新复活的躯体自带技能组。
对比之下，畏寒、口渴确实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暂时解决了战斗力的问题后，绿发男子又乖巧地坐回了红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右手指骨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看似是对着空气神游，她其实是在检查自己新获得的三个道具。
【来自系统的锦囊妙计】：该道具未到使用时间，请稍后查看。
【使用提示】：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打开。
艾伊洛思：……？
她左手扶额，无奈查看其他道具。
【小丑病毒的解药】：据未来的蝙蝠侠的研究，小丑血液里含有一种奇怪物质，能将一切接触该物质的人变为下一个小丑。为了免于哥谭诞生多位小丑，蝙蝠侠在未来成功研制出了该款解药。
【使用说明】：将该绿色粉末与一定量绿眼原溶剂混合，加水。【小丑的绿眼原溶剂】是此道具生效的必要道具。
【补充说明】：吾血之血。
另一件道具来自于【任务五：逃离大爆炸】。道具名为【扎坦娜的空间传送门】。
【扎坦娜的空间传送门】：扎塔娜·扎塔拉（Zatanna Zatara）是名声显赫、举世闻名的大魔术师，她精湛的魔术表演赢得了所有观众的喜爱。少有人知，她同时也是正义联盟最强的传奇魔法师。反语魔法是她最擅长的魔法，但对于空间类普通魔法来说，她也略有心得。
【使用说明】：内心默念“门开麻芝”，再反过来默念目的地。该道具只能在该副本里使用，传送范围仅限于哥谭市。只能使用三次。
【补充说明】：语言即力量。
【小丑病毒的解药】暂时没有用到的空间，但【扎坦娜的空间传送门】是一个相当实用的撤退类道具，无论对敌方还是友方，都是如此。
艾伊洛思打开小地图——当展开小地图时，会占用不少艾伊洛思视野，所以一般不使用它时，她不会打开——发现小红点已经到了“韦恩大厦”，但奇怪的是，小红点一直显示在原地徘徊，小幅度地动来动去。
绿发男子端坐于绒面椅子之上，不动如山——小红点看起来是在找什么东西，不像是冲着她来；再者，新道具可以让她从容逃跑，到时候有需要再走也不迟。
她先探索一遍这个神秘的复活点。
“……到处都有象征猫头鹰的纹章……”
“……积灰较多，至少两周以上无人来访……”
“……铁制器物无锈痕，有保养的痕迹……”
“……壁画上石膏面具形制统一……”
众多信息统合起来，指向一个明显的结论——一个以猫头鹰为象征的秘密结社，他们带着石膏面具，定期集会。
再加上地点是在韦恩大厦……
绿发男子低头自语：
“……布鲁斯·韦恩是猫头鹰法庭成员？”
8岁目睹父母被杀，布鲁斯看似平安无事，其实早已黑化，在谋求复仇的路上，他加入了“猫头鹰法庭”，表面伪装为一个草包花花公子，实际上暗自利用韦恩集团的资源为猫头鹰法庭开路。
这听起来好像挺合理的…？
“不对。”
布鲁斯·韦恩收养三个黑发蓝眼养子的事情解释不通。
如果他是法庭的秘密成员，他应该尽可能地减少陌生人朝夕相处，没可能主动收养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
再说，如果三个养子都是法庭安排的，也没可能把鸡蛋全放进一个篮子里，明面上毫无关系，私底下再接触不更好吗？何况英俊多金的布鲁斯确实因为“收养了三个无血缘关系的养子”饱受非议。
第1个养子迪克·格雷森，传闻去了布鲁德海文，父母双亡。
第2个养子杰森·陶德，已失踪，父母双亡。
前面两个养子还可以用“布老爷心善，见不得孤儿”这样的借口勉强圆回去。
那第3个养子，提摩西·德雷克，也是目前韦恩集团的新CEO，是什么情况？
他是德雷克工业唯一法定继承人，德雷克工业创始人杰克·德雷克*唯一的孩子。
本有着大好前程的德雷克先生跑去当布鲁斯·韦恩的养子是相当令人费解的事情。费解到八卦小报为此给出了多版本浮想联翩的解释……90%以上归功于韦恩先生浪子的名号实在太响。
“换条思路……”
“提摩西·德雷克是法庭成员……？”
这个神秘的暗室由他所建造。
已知布鲁斯·韦恩因未知原因喜欢收养养子，共同点是黑发蓝眼。
德雷克先生抓住韦恩先生失去陶德先生的真空期，毛遂自荐、投其所好、顺利上位，成为了韦恩家第3个养子。他以出色的工作能力逐步架空韦恩先生，当上韦恩集团新CEO，再借此机会哺养猫头鹰法庭。
似乎这种可能性更合理一些…？
“从剧情设计上来说，看似纯良正派的正方角色其实是敌对势力高层，这种设定更有趣一些……”
绿发男子又敲了敲膝盖骨，作思考状。
“绿眼原溶剂……”
“绿眼很……重要？”
“科尔曼夫人或者本杰明……是【笑客】的棋子……？”
科尔曼夫人斯人已逝，无法获取更多情报。
艾伊洛思转而思考起本杰明的证词——提摩西·德雷克是化名为【笑脸】，实则代号为【笑客】的小丑重要目标，有可能‘成为最好的小丑’……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一个普通的大企业CEO，不至于让以残忍狡诈著称的【笑客】煞费苦心……
假设本杰明的证词为真，那【笑客】怎么知晓未来发生的事情？
韦恩家的新CEO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在温暖的烛光下，绿发男子舔了舔唇，喃喃自语：
“先搜查一遍猫头鹰法庭的老巢……”
“再趁天亮前出去，收集外面的情报，尤其是关于‘工厂’一切可能信息……”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几乎听不见。
“我完成主线任务二的希望会在你吗？”
“提摩西·德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