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不消逝。

    ——X——

    我叫薇,九龙城寨的传奇,自封的。

    这个九龙城寨,不是曾经的那个三不管地带。

    曾经的九龙城寨最终全部被拆除,外面的人觉得大快人心,因为盘踞在香港一角的巨大疮疤终于被铲除了。

    里面的人心里空落落的,所有的人都是,过去的青春和回忆在一锤子一锤子中烟消云散,变成一片荒芜和杂草,不复存在,从此能铭记那段青葱岁月的,只有彼此的记忆。

    我和信一很惆怅,大佬作为一个历尽千帆的过来人,一左一右地搂着我们安慰:“别难过,记忆是不会拆除的,我们还在一起,未来还会有很多的故事。”

    新的九龙城寨是拆迁大佬秋哥盖的社区,还叫九龙城寨,都是念旧的人,这个名字和我的医院一样,都是为了留个念想。

    以前老记得城寨那里凄苦的生活,现在却只能忆起美丽的泡沫。

    偶尔也会想起小时候,我和信一分别占据龙卷风的一个膝头听他讲故事。大佬的肚子里没有什么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只有峥嵘岁月。

    大佬只能叼着烟,努力把他一生的每一个琐碎的美好小事儿都回忆起来,然后美化一下编成故事讲给我们听。

    那里有挂在岸边的藤壶,有他在码头边的小理发厅,有他和对手头马的一天一夜之争。相比于童话,我和信一更喜欢这些,我们刨根问底,贪婪的听着他翻来覆去的讲。

    然后这些故事又被我添油加醋的讲给十二少,一天一夜的战斗变成七天七夜,大佬手里的小镰刀,变成两米高的关公大刀。

    现在上了年纪,也开始有社区的小孩占据我和信一的膝头,缠着我们讲老九龙城寨的故事了。

    ——X——

    我们年轻的灵魂逃脱了时间线之外,因为我的好兄弟们不管多大年纪,还是爱玩的要命,他们追求自由,追求快乐,追求与时俱进的电子产品。

    我和信一依旧赖在了龙卷风的家里,现在房子大了,位置够了,信一在第一时间给自己整了一个巨大的集唱歌蹦迪偷懒一体的游戏厅,并且在8位机系统红白机进入香港后火速入手一台。

    此刻,他正和唯一会日语的四仔蹲在地上安装这台纯日本进口机器,我靠在三人位沙发上边监工,边把手里的防震塑料气泡袋捏的噼里啪啦响。

    “蓝总,你手底下那么多员工,为什么非得到我这里要人啊?”

    我和四仔是直接被信一从医院绑架回来的,他带着提子阿凯等人直接把我们抬走,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留下。梁宽吓得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就想报警,好在几个熟悉我们的老员工给梁宽解释了一下,这才没能闹出一个乌龙。

    “四仔是大家的四仔,你不要妄想私吞。”信一哥俩好的搂住蹲在他旁边的四仔。

    “你怎么不喊提子帮你装?我看他现在也挺靠谱的。”我看着电视前面那两个巨大的蘑菇,问到。

    “呵…”信一冷笑一声,“如果你认为能把宣传物料的‘业主’做成‘野猪’也是一种靠谱的话,那提子可真是靠谱啊。”

    现在我知道了,社区交付那天大大的【欢迎各位野猪莅临品鉴绝美别墅!】是出自谁的手笔了,我一度以为那是信一疯了呢。

    我只能给信一的后脑勺一个同情的目光:“真的是辛苦你了,蓝总。”

    龙卷风走进来的时候,信一和四仔还在研究射频信号,龙卷风一言不发的盯着四仔和信一的机器,突然皱起眉头,而且越皱越深。

    四仔和信一背对着龙卷风,只喊了一声龙哥就继续折腾机器了,他们并不知道身后的狂风暴雨。

    “赶快断电!”龙卷风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我们看得一脸莫名,这是怎么了,大佬老了,突然变迂腐和保守了?怕我们几个变成网瘾中年?不让我们装机?

    “一定是哪里短路了,刚才一直有噼里啪啦的火花声,现在没有了。”

    噼里啪啦?火花声?

    ……我尴尬的吸了口凉气,默默的举起我非常欠的爪子。

    手里的气泡膜被我捏的千疮百孔,我在几个人的注视下开始捏剩下的泡泡,于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再次响起。

    空气突然凝固了,几个人脑子里的保险丝也仿佛被烧断了。

    搞懂一切的几个人,看着我的表情都有点无语。信一和四仔无视这个乌龙,接着转身摆弄红白机,龙卷风走过来直接没收了我的作案工具。

    装好机器的我和四仔还得赶回医院,信一干脆扑向游戏机,暂且先把他的事业抛之脑后,插上卡带开始超级马里奥。

    出门的时候,龙卷风正在门口的小院子里喝茶,手里还捏着从我这里没收的气泡膜。气泡膜已经被捏平了,香消玉殒,变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塑料膜。

    “阿薇。”龙卷风喊住了要出门的我

    “怎么啦大佬?”

    “这个还有吗?”我居然在龙卷风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渴望。

    一种被班主任没收了小玩具,结果班主任玩的比谁都嗨的即视感扑面而来,于是当晚我就买了一箱子气泡膜回去上贡。

    龙卷风满意的点头,并赐给我一个温柔的摸头。

    ——X——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好朋友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城寨拆了,我们还是住在一个小区里,彼此都离得不远,是一种一开门就能相互骚扰,互相祸害的距离。

    在我们几个互相折磨彼此的同时,老一辈的人也在互相折磨。

    医院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就会忘记我和四仔的战友情,把四仔丢在医院自己跑路回家歇着。

    职业道德?我的职业道德已经被懒惰击打的千疮百孔了。

    这次回来的时候,龙卷风,秋哥和Tiger哥都在,他们三个挤在我们家院子里的一张石桌上,我好奇的贴过去看。

    他们正在下象棋,确切的说,是龙卷风和秋哥在下象棋,Tiger哥在旁边指挥。

    三个人的友谊如果想下象棋,肯定有一个人在旁边逼逼赖赖,现在Tiger哥正在充当这个角色。龙卷风落一步,Tiger哥就啧一声。秋哥落一步,Tiger哥也啧,公正公平,主打一个除了自己,谁下的棋都是臭棋。

    在这样的氛围下,我都有点无语了,很想让Tiger哥别啧了。

    但是龙卷风和秋哥却淡定地好像Tiger哥并不存在,我有点感慨,不愧是大佬们啊,这是一种多么伟大和强大的心理呢。

    直到,我看到桌子底下,秋哥的手正在疯狂地转动佛珠,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龙卷风的手在疯狂地捏着气泡膜,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我怕龙卷风的气泡膜捏完了,他们会直接从文斗变成武斗,赶快走过去卖萌。

    “大佬们下午好,今天喝什么茶,我去给你们泡。”我甜甜的冲着三个人笑。

    “茉莉。”

    “普洱。”

    “乌龙茶。”

    他们三个互相对视一眼,谁也不肯让步,我认命的去泡了三种,回来的时候棋局已经结束了。

    “今天不忙?”秋哥问我

    “不忙,有四仔在医院呢。”

    “那挺好的,今天洛军也有空回来了,估计晚点就到了。”

    “那我打电话让十二和王九也早点回来。”Tiger哥对我说,“你们可以聚一聚了。”

    我看着大佬们收起的棋盘,觉得总是两个人玩另一个人看也不好,拿出扑克开始向他们推荐斗地主玩法,大佬们的学习能力很快,马上就把我撵走自己开始操刀。

    我看着几个打的如火朝天的大佬,恶胆由心生。

    “你们玩钱都腻了吧,不如贴纸条,输得被赢得贴纸条,贴哪都行,这多有意思啊!”

    说完我就跑了,不等大佬们批评我,赶紧回自己的房间洗澡。我本来是想说弹脑瓜的,可是龙卷风那手,我怕把我柔柔弱弱的秋哥弹出脑震荡。

    ——X——

    王九和十二果然回来的很早,我洗完澡穿着睡衣下楼,已经听到他们在游戏房吵吵闹闹的声音了。

    他们两个人正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抱着信一的宝贝红白机激情地打魂斗罗。

    战况惨不忍睹。

    我坐到沙发上,看着屏幕里的史泰龙和施瓦辛格一遍遍地“以我残躯化烈火”,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幸好你们俩不是两口子。”

    王九和十二一起回头用一种被恶心到了的表情看我。

    “照你们俩的默契程度,这日子根本没法过,早晚得离。”我学着Tiger哥那样啧舌。

    说完我就倒在了沙发上,翻起随手带回来的娱乐杂志。

    王九对红白机失去了耐性,把手柄一扔,让十二自己玩,重获自由的十二少马上更换卡带,超级马里奥出击,拯救公主。

    王九拿起一瓶饮料走向我。

    “靓女,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都是英文啊。”

    “喝前摇一摇。”我的注意力全在娱乐杂志的洛军专访上,头也不抬的开始忽悠王九。

    下一秒,“呲”的一声巨响拉起了我的思维,随着王九拉开易拉罐,罐中的液体,仿佛一个高压水枪,直冲王九的天灵盖,把王九的头冲的一个后仰。

    王九被饮料冲成一锅椰子鸡,和当年被信一砸的一脑袋鸡蛋的形象完美重合,百分百复刻。我咽了一口口水,放下杂志,紧张地看着怒火中烧的王九。

    十二也被吓到,暂时抛弃马里奥,回头看王九,马里奥直接被小乌龟撞飞。

    王九咬牙切齿的收紧手掌,易拉罐在他的手里变成了易拉罐.zip。

    “妈的这个鸡掰易拉罐写的什么狗屁说明。”

    我有点心虚的看王九,他居然怀疑易拉罐写错了都没怀疑是我在跟他鬼扯。

    “你,要不,去信一房间洗个澡,换个衣服?一会你的头发就粘在一起了。”我坐起身,试图找回自己离家出走的良心。

    王九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看了一下,“算了,我先回家,等下再来。”

    说完王九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就走了,我呼了一口气倒回沙发上,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怕王九也把我压缩成ZIP格式。

    十二少眼尖的看到了我手里的时尚杂志,封面就是陈洛军的那一张脸,白皙英俊,浑身上下都在诠释“人靠衣装马靠鞍”。他现在的打扮,好像之前的土狗模样都是土着玩的一样。

    “洛军最近有什么新闻吗?”十二少转了个身,撑着下巴面向我。

    “要拍戏了。”我一目十行的扫过文字,接着,“噗哈哈哈哈……”地发出一阵爆笑。

    “怎么了怎么了?”十二少十分的好奇。

    “洛军居然要拍武打戏,他跟记者说自己不行,曾经还被白发老人家打断过手。”

    “他说的老人家不会是龙哥吧?”

    “还能有哪个老人呢,现在媒体都在等他的票房扑街。”

    “洛军怎么还是这么老实?”十二少怒其不争的摇头。

    “老实的是你啊,十二。”信一的声音传来,他走进房间,对我们勾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和年少时如出一辙的痞笑。

    “十二怎么老实了?”我抬头看信一。

    信一走过来抬起我的头,转身坐到沙发上,然后把我的脑袋放在他的腿上,拿过我手里的杂志开始一目十行的扫过去。

    “洛军这是在利用媒体呢。”信一低头看我,“总有人会抱着猎奇的心里去看‘毫无打戏经验’陈洛军的武打片,但是我们都知道,洛军很能打对吧?这样的反差,不抱期待最后得到惊喜,和抱有期待最后平平无奇,你觉得哪个票房会大卖呢?”

    “嚯,这小子,现在挺鸡贼的啊。”十二说到

    “肯定有高人指点啦,我猜是秋哥。”我枕着信一的大腿抬头看他。

    信一用眼神告诉我:你再猜猜。

    “不会是你出的主意吧?”我问

    “聪明啊!”信一抬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就是我出的主意。 ”

    “真不愧是你。”

    我收回视线,抢回杂志,接着枕着信一的大腿看杂志。

    十二少一看信一来了,马上拔下马里奥的卡带,换上魂斗罗的卡带,扯过手柄递给信一:“来一局,来一局,王九太菜了。”

    信一接过手柄靠在沙发上,加入游戏,“王九怎么没来?”

    十二把王九被高压汽水攻击的事故讲了一遍,信一扬起一边的眉毛看向我,我心虚的移开自己的视线,信一心照不宣的低低笑了一声。

    “你呀。”他声音充满着笑意。

    信一和十二少从小到大都非常的默契,无论是一起打架还是打游戏,魂斗罗这个游戏在他们的手里就像连连看一样简单,两个人都不需要过多的交流,就能完美的配合,一路过关斩将。

    看他们打游戏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我把洛军和杂志一起抛弃,专心看信一和十二打魂斗罗。

    被我抛弃的四仔没一会也走了进来,我从正面躺着,变成侧身躺枕着信一的大腿的姿势。看到四仔走进来,我便蜷缩起自己的腿,给四仔在沙发上挪了个位置。

    四仔看我蜷缩着没那么舒服,又拉着我的脚踝,把我的腿伸直,放在他的大腿上,我欣然接受了四仔的好意。

    四仔进来没一会,打理干净自己的王九也回来了,他和十二少一样,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王九不可置信的看着游戏进程,信一和十二居然一条命都没掉。

    “换我换我,一定是十二你太菜了。”王九主打一个不内耗,他把问题都归结到十二的身上,试图抢夺十二的手柄。

    十二肯定不让,于是两个人开始比比划划的抢手柄,坐在沙发上的四仔一个瞅准,表演了一场经典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直接从十二和王九的手里截胡了手柄。

    我好笑的看着王九和十二气的脸都鼓起来了。

    “听说洛军明年还要开演唱会?”我转移话题,安抚地上的两个气包。

    “对,他还邀请我们去当嘉宾哦!”王九兴奋的回答我,语气里全是对这件事的期待。

    “你和信一上去唱歌,是想让洛军听一下全场喊退票的感觉吗?”痛失手柄的十二少浑身上下都是怨气。

    “不一定哦,你看看信一的帅脸。”我抬手推着信一的下巴,把他的头推的高高的,“你再看看王九圆溜溜的大眼睛。”

    王九配合的对着十二少露出他能闪瞎人眼的两排大白牙。

    “还有你和四仔,你们把上衣一脱,四个人安排一个武术对打暖场,保证洛军之后的演唱会,票卖到观众凌晨排队去抢。”

    “这个想法还真不错啊!求你们了!同意吧!这个节目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喜欢的!”陈洛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觉得我的想法非常的靠谱。

    “好久不见啊大明星。”我腾出手和陈洛军碰了一下拳。

    其他人见到陈洛军也很开心,他们一一兴奋的和陈洛军打着招呼。

    “这次回来待多久啊?”十二问到

    “能待个几个月。”陈洛军坐在四仔那侧沙发的扶手上。

    “那真不错。”我坐起身,往信一旁边挪了点位置,示意陈洛军和我们在沙发上挤一挤。

    久久没有摸到手柄的王九不乐意了,他伸手拔了红白机的电源线,屏幕里的小人直接消失,来不及挥手告别。

    “喂!你搞毛!”四仔骂王九。

    “干点别的啦!要四个人看你们两个打游戏吗?”王九说到

    “那还能干什么?”我问

    “要不要看点刺激的?”王九回头对我们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刺激的?”十二少问到

    我们几个都不由自主的把视线转移到四仔身上,四仔老脸一红,“看我干什么?我已经没有咸带了!!”

    “谁说要看咸带了!!”王九挣扎着站起身,走到他的包那,一通乱翻,然后献宝一样的举起三盘录像带,“日本偷偷摸摸带来的,保证刺激哦!”

    “你还说不是咸带…”我嘴角抽抽吐槽王九。

    “是鬼片!鬼片!还没上映的!我花大价钱搞来的!”王九看起来很想把录像的甩在我的脸上。

    “不看!”十二少干脆利落地拒绝王九。

    “你不会怕了吧?靓仔~”王九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贱。

    “狗才怕!看就看!”

    王九的激将法相当的成功,十二少一跃而起,飞身夺下王九手中的录像带,随机抽取一张就塞到了录像机中,然后挤到我和四仔中间,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

    四仔无奈的叹气,只能坐到地板上,陈洛军也离开了沙发扶手,和四仔坐到一起。

    王九玩心大气,甚至还关上了灯,营造出一种更可怕的氛围。

    录像缓缓开播,阴森的一口井,惨白的画面,随着剧情的推进,我想起来这是哪部电影,经典的午夜凶铃。

    可怕的贞子,诡异的背景音乐,这画面在古早的电视下,把整个电影的氛围渲染得更加的可怕。

    我紧张的咽一口口水,环顾一下四周,借着电视的反光,我看到我的几个兄弟们,各有各的慌张。

    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那一刻,一开始最兴奋的王九确是反应最大的那个,他转身就抱住了十二少的大腿,十二少也处于一个精神紧绷的状态,被王九这样一抱直接炸毛,一声比鬼还可怕的尖叫从他的喉咙里嚎出。

    我被十二少的尖叫吓到,随之一起尖叫,侧身抱住信一。尖叫像连锁反应一样,四仔和陈洛军也跟着一起尖叫,刹那间尖叫声此起彼伏,争先恐后的呼应。

    “啊!贞子在门口啊!!!”

    几声此起彼伏的尖叫过后,陈洛军一声大喊,我们又尖叫着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长衫的白头发站在门口,看不清脸,因为脸上贴着一张张黄色的符纸。

    “啊啊啊!楚人美啊!!”我嚎到

    “啊啊啊!楚人美是谁啊!!!”十二少跟着我一起嚎

    我狠狠的掐着信一的胳膊,信一也被我掐的嗷嗷大叫。下一秒,又一个黄色符纸出现在了门口,王九视死如归,大义凌然地喊着“德玛西亚”往上冲。

    结果还没冲到一半就被弹回来了,倒在房间的最里面。

    王九在地上,捂着肚子,艰难地开口:“丢…贞…贞子也会…旋风…旋风拳啊…”

    嗯?旋风…旋风拳?

    我去?

    刹那间,灯开了,我们的尖叫戛然而止,因为门口站着的是三个大佬,并且每个大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贴着黄色的纸条,我这才想起来,这还是我给他们出的主意。

    “你们鬼叫什么?”穿白衣服的秋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

    信一非常没有战友情地把我推出来,推到秋哥面前。

    “我们,看,看鬼片,有点害怕。”

    我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然后掏出气泡膜,一个滑跪,冲到三个大佬面前,把气泡膜递到大佬们的手中。

    几个大佬的表情在捏到气泡膜的瞬间就缓和不少。

    龙卷风头疼的用食指和拇指揉捏自己的眉心:“你们不睡觉吗?明天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信一乖乖点头,向门外走,结果刚走到门口,看到外面一片漆黑,他直接停住脚步,倒退着走回到沙发上,拉起十二少一起。

    两个人老夫老妻一样的手挽手走到门口,又一起被黑暗吓得倒退。

    “挤一挤吧…”我哭丧着脸,看着四周同样害怕的几个人,人多力量大,有人就不怕。龙卷风懒得搭理我们几个,牌瘾上头的他,转身打算继续和秋哥Tiger哥斗地主。

    我拉住龙卷风的手:“大佬啊,在这里打吧,我好怕啊。”

    龙卷风看着我可怜巴巴的表情,缓和了表情开口:“行,我们去拿个牌。”

    有龙卷风在就等于心安,我安心的倒回沙发上,被旋风拳打飞的王九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地毯的位置又原地躺下。

    四仔和陈洛军深呼一口气,表示还不想睡觉,也想打牌,十二少和信一与他们一拍即合。

    最后只有我和王九老老实实的睡觉,耳朵里是大佬们打斗地主的声音,还有信一他们熟悉的吃碰糊。

    对面失去信号的电视在播放经典的“大浪淘沙”节目。

    我盖着大佬的外套躺在沙发上,安心又幸福。

    我们永远在一起,一切岁月静好。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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