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这些缘故，我不是太相信自己的记忆。”埃癸斯面露忧郁之色，“刚刚各位说要来帮忙，我想着总会有一个人是不羁，那真是得救了。”
鸣上悠固然也是不羁，甚至于东京的问题都是他头一个发现的，但他也真的是乐队的铜管首席，要用演出当借口，不上场就太显眼了。
而且，如果这种能力是来自于人，而非装置，那为了以防万一，演出现场那边也得有一个能保持清醒的人在才好。
所以这话倒真不是谎言。
原本那位蓝衣白发的莱翠，称呼明智为“客人”，埃癸斯基本都确定明智吾郎就是此次的不羁，而莱翠则是和伊丽莎白小姐那样的“掌管力量之人”了。
但这个被小女朋友评价为过度谨慎的少年人，即使在埃癸斯给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之后，仍一言不发，没有丝毫要承认的意思。
更令人意外的是，一旁默不作声的来栖晓作出了思考的神情，接着他说：“哦，那我们结束之后对一下记忆吧。”
这几乎就是在承认自己才是不羁了。
埃癸斯稍感困惑，看看珀尔又看看明智。
“如果你们困扰的是这个，那我倒有点办法。”珀尔虽然有点似懂非懂，想了一下之后，把腰间的书拿出来翻开。
站在她身旁的明智一瞬间感到了熟悉的哑然：
因为那其实是一台平板电脑。平板的保护套做成了实体书的形状，前半部分则是一小沓活页纸的笔记本，如此增加了厚度，才让它看起来像是一本薄薄的书。
也行吧，电子书怎么不是书呢？虽然穿着古希腊服饰的人拿出一本电子书怎么说都有点不搭。
明智默念了两遍“这人是我的助手我不能显得很惊讶”，并且在其他人震惊的时候，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表情。
直到珀尔摸了一下屏幕，上面跑过一串代码后亮起奇异的银白色……
然后她就把整条胳膊塞进了屏幕里，作出翻找的动作。
明智：“……”她的画风实在是太怪了，差点没绷住。
那两个真正的天鹅绒住人，虽然看起来也挺神经，与莱翠相比竟然都还能算正常，一个报幕员一个保安，除了是童工，都没有偏离外表的人设。
尽管如此，当摩尔加纳和龙司大呼小叫的时候，明智还是忍不住阴阳了一句：
“嗯……可能这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吧，自古流传的俗语，说不定比猫变成巴士还更合理一点呢。”
摩尔加纳：“……吾郎你不满意，有本事就别坐啊！”
好像感觉自己也路过被踢了一脚，却又不太明白的龙司抓了抓他染成金色的短发：“？”
怪盗团成员加密通话的时候，珀尔终于以一看就是在一堆杂物里艰难找到东西的狼狈姿态，从屏幕里拽出一条似金属又似深色晶体的链子。
“就当成我的见面礼好了。”她啪地一下把将还在发光的书合上，把链子举到埃癸斯面前，等埃癸斯摊开手掌后放在她的手心，“虽然只是用我的微薄力量制作的，要是遇到比我强的存在，就不能保证完全阻挡［影响心灵］的效果了，嘛，聊胜于无吧。”
“谢谢。不过，把这个给我，真的没问题吗？”
珀尔虽不知她在顾虑些什么，但想想她背后之人能造出埃癸斯这种机器人，其技术水平完全值得自己率先释放善意，于是恳切地说：
“您和您的团队若能发掘它的价值，总比扔在我的杂物堆里有用些。”
当然，能让我看看你们的先进科技就更好了。比如……虽然从法术上说，月亮上的封印太强了靠近不了，但载人登月技术不是很多年前就已经实现了吗？
普通人面对了那种伟大之物，真的还能精神健全地返回吗？又或者，当年的月亮和现在的并非同一个……唔。
当年选择在有相关技术的美国落地，只是意外被带到日本的珀尔，觉得这仍然是一个值得一试的计划。
只可惜她现在真的没有时间，日后再说吧。
……
［17：10！］
“十分钟了……传输速度没问题吗。”
摩尔加纳跳上主机，用一种小猫咪不应当有的忧虑语气说着，柔软的长尾巴甩来甩去，敲在主机的外壳上。
“只差一点儿了。”埃癸斯安抚道，看起来很想摸它一下，可惜腾不出手，目光中饱含真切的遗憾。
经过了一番坦率友好，但大家都还是一头雾水的交流之后，临时小队终于摸到了地下二层。
这层还是没有人，而且出人意料地，在这一层就发现了数据库。
虽然也没人说过这种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放在最安全的位置，也不见得最安全的位置一定是地下最深处。
或者说，从埃癸斯的态度上看，这一组庞然大物，恐怕也并不是这里最重要的东西。
而这个女高中生身形，但如专业特工一样的埃癸斯，也很经典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插上一通敲敲打打，接着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堆窗口和一个进度条。
“实在不行就把储存核心拔了带走？”珀尔打量了一下服务器，“也未见得特别占地方，谁贡献一个书包就行。”
眼见龙司似乎也赞同，明智解释道：
“那样的话就没法钓鱼了吧——埃癸斯小姐不是说了，她不打算立即把人逮捕。那应该是打算让这个嫌疑人发现自己被入侵过，再看他是否会意识到，以及会联系谁。”
“真麻烦啊，”穿着古典服饰的女人睁大眼睛，纯真地感慨，“明明有着摧毁一切障碍的力量，却硬要用计谋。”
明智：“……她能吗？”
“埃癸斯？当然。”珀尔非常肯定，甚至在估算了一下之后，报了个有点过分精确的数字，“她愿意的话，能直接把方圆三千平米夷为平地。”
两人的音量没有刻意压制，虽然是在角落闲聊，但这个机房空旷沉闷，也没别人说话，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键盘上匀速敲打的埃癸斯手上一顿，她倒也没否认，只是认真地说：
“我不会这么做。人类的安全是绝对优先的。”
这种措辞对于没意识到她是机器的人们来说有点怪怪的。
珀尔倒不会有这种误会，但她也不至于现场拆穿对方的伪装，于是便没有问出类似于“是因为机器人定律吗”，之类失礼的话。
“是吗……那么，你要怎么办呢。”珀尔喃喃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方向。
此时还没人明白她的意思。
又过了五分钟，埃癸斯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啊”。
埃癸斯的发声系统和人类的声带大有不同，平时还不显，一到这种时候，她的喟叹就因为缺失呼吸系统而稍显单薄。
“怎么了？”明智关切地上前询问。
埃癸斯抿唇不语，为明智让出屏幕前的位置。
另外两个男孩也挤挤挨挨地凑过来，摩尔加纳扒拉着来栖晓的裤腿，一路往上爬到他肩膀，从几人脑袋的空隙中往里看。
即使是埃癸斯也为此感到诧异：小动物能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有自己的语言都不奇怪，但要看懂人类的文字，甚至懂得电脑，那就有点聪明得超出预料了。
但她只是困惑了一瞬，便回过神来，走到珀尔身边问道，“莱翠小姐说事先来踩过点，那你是否知道，河上先生并没有伤害孩子们，而是……治好了他们的残缺？”
珀尔抚摸着书脊，不置可否：
“何以见得，是看电脑里留下的资料吗，万一是此人为了脱罪自己编造的呢。”
“失窃的资料是否属实，我还是能略作判断的。”埃癸斯说。
她的蓝眼睛里有着好奇，但更多的是期待，“只是觉得，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嘛，若你期盼他是个利用了你们技术的好人，那恐怕会失望的。”
珀尔说。
……
人因实验室是桐条集团的一个特殊机构。
或者说，曾经是。
在十几年前的一次事故中，它几乎全毁，多人伤亡。
实验室后来也没有再重建，幸存的研究员们被拆散到其他机构去；也不乏有人趁着桐条集团空前虚弱，带着研究资料离开。
这位河上将人便是其中之一。
“但这是怎么做到的。”明智握着鼠标，把进度条快速下拉，试图找出一个结论。
相较于其他人的懵懂，他似乎被文件内容震撼了，“只靠改变实验品的认知，就能治好他们的疾病，乃至残疾……？”
埃癸斯盯着明智看了一会，似乎在判断他是否真的看懂了。
没能真正理解其中内容的人反而应该很茫然，就像另外几个男孩。
明智同学真的是这次4月阴影读数波动的时候，才觉醒的吗？稍后要问一下理世小姐他的等级如何。
而且，说起来明智同学也是个孤儿……也要告诉美鹤小姐再细查一下。
埃癸斯在自己的系统日志里记录了这些条目，因为信号屏蔽器的缘故，同步传给美鹤的记录上传失败了。
珀尔瞄了一眼屏幕，用超群的记忆力回想了一下，刻薄地评价：“如果你仔细看看案例，会发现绝大多数奇迹的出现，都是因为河上先生没学现代医学。”
尽管声线完全不同，莱翠的声音是成年女性的柔和语调，甚至暗中带点目中无人的傲慢，然而这种说着话冷不丁刻薄一句的态度，突然就很有这家伙就是锦织真珠的实感了。
而在明智打算回击怼的时候，一下瞥到那身古典过头的装束，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还以为你一个活在靠草药和求神来治病的时代，没什么底气对现代医学置喙呢。”
说是这么说，明智点开了一个病例。
但不同于亲自参与过的认知诃学研究，真要论到医学，他水平比普通高中生真高不了多少，顶多是熟能生巧，比较会处理外伤。
埃癸斯适时解说：“以现有的医疗记录来看，就当成是奇迹也没问题。”
“但他没有离开。虽然我想他的资金来源会有点问题……”
明智放弃了看屏幕，转而与埃癸斯对视。
他并非不知埃癸斯产生了怀疑，但对明智来说，能人被注意到，被认为有用，哪怕是被利用，也比默默无闻地烂在角落里要强。
两年前——至少明智的体感上是这样——那个更年轻的他，也是这么对狮童正义自荐的。
而相比于那个十五岁明智的恐惧与兴奋，如今的明智要更坦然、更无畏，更懂得自己的价值。
即使他认为当年的狮童顶多也就派人把他赶出去，而他相信面前的女学生真能夷平整幢楼。
……什么嘛，还是有点长进的。
再说了，有本事就去查吧，查出什么最好能告诉他一声，毕竟他也很想知道这个世界线到底是哪里开始出问题的。
“但最主要的是，下面的东西？啊，说来我们也搜到二层最后一个房间了，至今没有看到向下的楼梯。”
“你很敏锐。”
埃癸斯如此重复道。
鸣上悠固然也是不羁，甚至于东京的问题都是他头一个发现的，但他也真的是乐队的铜管首席，要用演出当借口，不上场就太显眼了。
而且，如果这种能力是来自于人，而非装置，那为了以防万一，演出现场那边也得有一个能保持清醒的人在才好。
所以这话倒真不是谎言。
原本那位蓝衣白发的莱翠，称呼明智为“客人”，埃癸斯基本都确定明智吾郎就是此次的不羁，而莱翠则是和伊丽莎白小姐那样的“掌管力量之人”了。
但这个被小女朋友评价为过度谨慎的少年人，即使在埃癸斯给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之后，仍一言不发，没有丝毫要承认的意思。
更令人意外的是，一旁默不作声的来栖晓作出了思考的神情，接着他说：“哦，那我们结束之后对一下记忆吧。”
这几乎就是在承认自己才是不羁了。
埃癸斯稍感困惑，看看珀尔又看看明智。
“如果你们困扰的是这个，那我倒有点办法。”珀尔虽然有点似懂非懂，想了一下之后，把腰间的书拿出来翻开。
站在她身旁的明智一瞬间感到了熟悉的哑然：
因为那其实是一台平板电脑。平板的保护套做成了实体书的形状，前半部分则是一小沓活页纸的笔记本，如此增加了厚度，才让它看起来像是一本薄薄的书。
也行吧，电子书怎么不是书呢？虽然穿着古希腊服饰的人拿出一本电子书怎么说都有点不搭。
明智默念了两遍“这人是我的助手我不能显得很惊讶”，并且在其他人震惊的时候，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表情。
直到珀尔摸了一下屏幕，上面跑过一串代码后亮起奇异的银白色……
然后她就把整条胳膊塞进了屏幕里，作出翻找的动作。
明智：“……”她的画风实在是太怪了，差点没绷住。
那两个真正的天鹅绒住人，虽然看起来也挺神经，与莱翠相比竟然都还能算正常，一个报幕员一个保安，除了是童工，都没有偏离外表的人设。
尽管如此，当摩尔加纳和龙司大呼小叫的时候，明智还是忍不住阴阳了一句：
“嗯……可能这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吧，自古流传的俗语，说不定比猫变成巴士还更合理一点呢。”
摩尔加纳：“……吾郎你不满意，有本事就别坐啊！”
好像感觉自己也路过被踢了一脚，却又不太明白的龙司抓了抓他染成金色的短发：“？”
怪盗团成员加密通话的时候，珀尔终于以一看就是在一堆杂物里艰难找到东西的狼狈姿态，从屏幕里拽出一条似金属又似深色晶体的链子。
“就当成我的见面礼好了。”她啪地一下把将还在发光的书合上，把链子举到埃癸斯面前，等埃癸斯摊开手掌后放在她的手心，“虽然只是用我的微薄力量制作的，要是遇到比我强的存在，就不能保证完全阻挡［影响心灵］的效果了，嘛，聊胜于无吧。”
“谢谢。不过，把这个给我，真的没问题吗？”
珀尔虽不知她在顾虑些什么，但想想她背后之人能造出埃癸斯这种机器人，其技术水平完全值得自己率先释放善意，于是恳切地说：
“您和您的团队若能发掘它的价值，总比扔在我的杂物堆里有用些。”
当然，能让我看看你们的先进科技就更好了。比如……虽然从法术上说，月亮上的封印太强了靠近不了，但载人登月技术不是很多年前就已经实现了吗？
普通人面对了那种伟大之物，真的还能精神健全地返回吗？又或者，当年的月亮和现在的并非同一个……唔。
当年选择在有相关技术的美国落地，只是意外被带到日本的珀尔，觉得这仍然是一个值得一试的计划。
只可惜她现在真的没有时间，日后再说吧。
……
［17：10！］
“十分钟了……传输速度没问题吗。”
摩尔加纳跳上主机，用一种小猫咪不应当有的忧虑语气说着，柔软的长尾巴甩来甩去，敲在主机的外壳上。
“只差一点儿了。”埃癸斯安抚道，看起来很想摸它一下，可惜腾不出手，目光中饱含真切的遗憾。
经过了一番坦率友好，但大家都还是一头雾水的交流之后，临时小队终于摸到了地下二层。
这层还是没有人，而且出人意料地，在这一层就发现了数据库。
虽然也没人说过这种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放在最安全的位置，也不见得最安全的位置一定是地下最深处。
或者说，从埃癸斯的态度上看，这一组庞然大物，恐怕也并不是这里最重要的东西。
而这个女高中生身形，但如专业特工一样的埃癸斯，也很经典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插上一通敲敲打打，接着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堆窗口和一个进度条。
“实在不行就把储存核心拔了带走？”珀尔打量了一下服务器，“也未见得特别占地方，谁贡献一个书包就行。”
眼见龙司似乎也赞同，明智解释道：
“那样的话就没法钓鱼了吧——埃癸斯小姐不是说了，她不打算立即把人逮捕。那应该是打算让这个嫌疑人发现自己被入侵过，再看他是否会意识到，以及会联系谁。”
“真麻烦啊，”穿着古典服饰的女人睁大眼睛，纯真地感慨，“明明有着摧毁一切障碍的力量，却硬要用计谋。”
明智：“……她能吗？”
“埃癸斯？当然。”珀尔非常肯定，甚至在估算了一下之后，报了个有点过分精确的数字，“她愿意的话，能直接把方圆三千平米夷为平地。”
两人的音量没有刻意压制，虽然是在角落闲聊，但这个机房空旷沉闷，也没别人说话，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键盘上匀速敲打的埃癸斯手上一顿，她倒也没否认，只是认真地说：
“我不会这么做。人类的安全是绝对优先的。”
这种措辞对于没意识到她是机器的人们来说有点怪怪的。
珀尔倒不会有这种误会，但她也不至于现场拆穿对方的伪装，于是便没有问出类似于“是因为机器人定律吗”，之类失礼的话。
“是吗……那么，你要怎么办呢。”珀尔喃喃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方向。
此时还没人明白她的意思。
又过了五分钟，埃癸斯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啊”。
埃癸斯的发声系统和人类的声带大有不同，平时还不显，一到这种时候，她的喟叹就因为缺失呼吸系统而稍显单薄。
“怎么了？”明智关切地上前询问。
埃癸斯抿唇不语，为明智让出屏幕前的位置。
另外两个男孩也挤挤挨挨地凑过来，摩尔加纳扒拉着来栖晓的裤腿，一路往上爬到他肩膀，从几人脑袋的空隙中往里看。
即使是埃癸斯也为此感到诧异：小动物能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有自己的语言都不奇怪，但要看懂人类的文字，甚至懂得电脑，那就有点聪明得超出预料了。
但她只是困惑了一瞬，便回过神来，走到珀尔身边问道，“莱翠小姐说事先来踩过点，那你是否知道，河上先生并没有伤害孩子们，而是……治好了他们的残缺？”
珀尔抚摸着书脊，不置可否：
“何以见得，是看电脑里留下的资料吗，万一是此人为了脱罪自己编造的呢。”
“失窃的资料是否属实，我还是能略作判断的。”埃癸斯说。
她的蓝眼睛里有着好奇，但更多的是期待，“只是觉得，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嘛，若你期盼他是个利用了你们技术的好人，那恐怕会失望的。”
珀尔说。
……
人因实验室是桐条集团的一个特殊机构。
或者说，曾经是。
在十几年前的一次事故中，它几乎全毁，多人伤亡。
实验室后来也没有再重建，幸存的研究员们被拆散到其他机构去；也不乏有人趁着桐条集团空前虚弱，带着研究资料离开。
这位河上将人便是其中之一。
“但这是怎么做到的。”明智握着鼠标，把进度条快速下拉，试图找出一个结论。
相较于其他人的懵懂，他似乎被文件内容震撼了，“只靠改变实验品的认知，就能治好他们的疾病，乃至残疾……？”
埃癸斯盯着明智看了一会，似乎在判断他是否真的看懂了。
没能真正理解其中内容的人反而应该很茫然，就像另外几个男孩。
明智同学真的是这次4月阴影读数波动的时候，才觉醒的吗？稍后要问一下理世小姐他的等级如何。
而且，说起来明智同学也是个孤儿……也要告诉美鹤小姐再细查一下。
埃癸斯在自己的系统日志里记录了这些条目，因为信号屏蔽器的缘故，同步传给美鹤的记录上传失败了。
珀尔瞄了一眼屏幕，用超群的记忆力回想了一下，刻薄地评价：“如果你仔细看看案例，会发现绝大多数奇迹的出现，都是因为河上先生没学现代医学。”
尽管声线完全不同，莱翠的声音是成年女性的柔和语调，甚至暗中带点目中无人的傲慢，然而这种说着话冷不丁刻薄一句的态度，突然就很有这家伙就是锦织真珠的实感了。
而在明智打算回击怼的时候，一下瞥到那身古典过头的装束，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还以为你一个活在靠草药和求神来治病的时代，没什么底气对现代医学置喙呢。”
说是这么说，明智点开了一个病例。
但不同于亲自参与过的认知诃学研究，真要论到医学，他水平比普通高中生真高不了多少，顶多是熟能生巧，比较会处理外伤。
埃癸斯适时解说：“以现有的医疗记录来看，就当成是奇迹也没问题。”
“但他没有离开。虽然我想他的资金来源会有点问题……”
明智放弃了看屏幕，转而与埃癸斯对视。
他并非不知埃癸斯产生了怀疑，但对明智来说，能人被注意到，被认为有用，哪怕是被利用，也比默默无闻地烂在角落里要强。
两年前——至少明智的体感上是这样——那个更年轻的他，也是这么对狮童正义自荐的。
而相比于那个十五岁明智的恐惧与兴奋，如今的明智要更坦然、更无畏，更懂得自己的价值。
即使他认为当年的狮童顶多也就派人把他赶出去，而他相信面前的女学生真能夷平整幢楼。
……什么嘛，还是有点长进的。
再说了，有本事就去查吧，查出什么最好能告诉他一声，毕竟他也很想知道这个世界线到底是哪里开始出问题的。
“但最主要的是，下面的东西？啊，说来我们也搜到二层最后一个房间了，至今没有看到向下的楼梯。”
“你很敏锐。”
埃癸斯如此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