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号那天是周二，是温凛周生日。
他没回来庆祝，晚上还要加班，下了班才看到妹妹消息：【晚上回来买了蛋糕，哥哥25岁生日快乐，把蛋糕放在冰箱里了。】
是八点多的消息，这会儿已经睡了。
桑慧容一直在家等着没睡，好不容易等着回来了，她才将蛋糕拿出来。
“等我干嘛，一个小生日而已。”温凛周哭笑不得。
桑慧容：“意义非凡。”这是十八年，七岁后她第一次给他庆生。
温凛周硬咽了下：“谢谢妈。”
-
因为高三的缘故，桑梨每天提前二十分钟起床，作业有时候写完不想收拾，一上床就睡着了，有时是温凛周进来给她收拾好的，所以没有忘带作业过。
王禾给他们准备了一张卷子，复习高一高二内容，中午考，考完第二天基本上就会出成绩了。
周五那份高考志愿调研报告收了上来，这学期基本上不会每一课都学，只挑重点的学，不是上课就是刷卷子，进度比高二提高了一半差不多。
高一高二返校开学后，第一次月考成绩出了后，考试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几个班相互竞争，这学期没有意外的，叶枕和桑梨还是在年级前三。
不过有一点是，叶枕最近开始频繁在桑梨面前提起“喜欢”
另一边迟清在等，等来等去都没有等着父母来。
门口有警察看着，一年到头派出所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案件了，所以对于迟清问有没有人来的时候，警察没有回复他，这样的人少一个也是对女性的保护。
迟清没有等来父母，派出所内反而来了位不速之客，江家的人。
让警察局内气氛沉了几秒，肖汵负责过来对接这个事，刚好来了位“大客户”
他看见国际知名设计师过来了，见过一次，那一次正好是叶枕高一放暑假前一天，江清淮开车过来接四个孩子。
派出所内，江漾禾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没好气地说，“你说，我帮了你，拿什么给我？”
“一件定制礼服。”
“我自己会。”
“演唱会门票。”
“成交。”
迟清在里面等来等去，没有等来父母，最后门开了，来了位不速之客。
叶枕温润如玉的坐在他面前，他依旧意气风发。
而迟清是个即将在里面度过十年日子的废人。
“你没几天就要进去了。”
叶枕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你家那么有钱，却没人来帮你？”
迟清没说话。
“因为。”叶枕意有所指，“你家公司出事了，你觉得你爸妈会顾得上你吗？”
说完，迟清疯了一样站起来掐他脖子，被叶枕三两下弄开了，他按住迟清双手，一双眸子冷的可怕，“你以为就算没有江家，你家公司还能好好的吗？”
早在出事之前，迟清家就欠了千万，公司又亏损严重，就算没有肖，温两家的撤资，没有江家的施压，迟清家里公司倒闭是迟早的事。
迟清：“江家？”
叶枕没说，轻笑一声：“高一的时候，竞赛上你整我，让我差点熬不过那两个小时的考试，回了家又住院几天，现在，我礼尚往来，这份礼你不敢收吗？”
门口有人敲了两下门，江漾禾走进来拽他，“好了没啊，陪我去逛街，我哥没空陪我，回头我让江南期给你跑腿。”
江家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极其牛逼的存在，一个个在国内知名度反增不减，再加上百年世家和商界之首的称号在这，几十年来生意兴隆。
“22岁，也就比我小了一岁，竟干缺德的事。”江漾禾看了眼对面的人，拉着叶枕出去，“走吧，待这晦气。”
这一次，迟清牢饭是吃定了。
“江小姐，谢谢你们的帮忙，没有你们这个案子还真不一定能结。”顾队叹了口气，“之前就有家长过来举报自己孩子受到这人的性侵，当时他们家里施压，阻碍我们办案。”
江漾禾：“一会儿有人过来对接，麻烦你们了。”指的是温凛周的律师。
-
又一年运动会，运动会举行在十一月。
不知不觉高三上学期已经过了百分之五十的进度了。
运动会当天，天气不算太冷，可能因为已经高三了，大家更放肆了一回，运动会整个高三统一穿了自己的衣服，穿裙子的女生在前面举旗。
程靳贺在后面把手搭在叶枕肩上，“你别说，平常不知道，这一穿衣服才知道，一个个都花里胡哨的。”
“你也是。”叶枕偏头看他，“一大早就见你在孔雀开屏。”
这是他们在校最后一次运动会，所以全班几乎有一半上场了，今年运动会桑梨还是接力棒。
叶枕也意外的报了名。
前面都是长跑，不过长跑却意外的有“新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运动会前，文理科班参加长跑的男生是不是私下组了个群。
他们到最后快过终点线，最后居然手牵着手，排成一排，一起冲到终点线，排成一排的时候，在操场上录视频，看着的同学都震惊了，纷纷拿出手机录视频，纪念这一时刻。
接力赛开始前，叶枕喝了几口水，将半瓶水喝完了。
“你怎么喝这么多？”桑梨见他喝水，突然想起了之前时秋月说的班里同学长跑前喝水，结果第二天腿软了。
桑梨提醒：“要不你别喝了。”
叶枕把瓶盖拧好，喉结一滚：“怎么，你要喂我喝吗？”
桑梨愣了两秒，别过头去：“你自己喝，我才不喂你。”
“我是怕你腿软了。”
“那你，要不要。”叶枕将瓶子放在身侧，额前的刘海垂下来，他笑，“跟我，接个吻？”
桑梨耳垂红了，她捏紧衣角：“你今天好奇怪，也不害躁。”
自从高三开学后，叶枕变得有点儿奇怪。
贺南骄问：“一会儿你们是不是要上场了？”
“嗯。”桑梨点头。
接力棒开始后，每个班固定同学上去站好，桑梨后面的同学本来是班长的，不知道怎么换成叶枕了。
她看着跑道上几个同学在跑道上跑，到叶枕的时候，桑梨打起十二分精神，没几秒，意气风发的少年将接力棒给她。
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手指相碰。
整整三秒，她抽了回来，跑了出去。
“……”
接力棒结束时，桑梨到位置上去坐下，拿起身侧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了几口，等她抬头发现叶枕盯着她看。
桑梨：“？”
叶枕若无其事拿起另一侧几乎没怎么喝的矿泉水，拧开喝了起来，片刻后，他眠了下唇。
瓶子里的水没有了，桑梨迟疑了一会儿，她记得自己没怎么喝，还是满满的，怎么就没水了。
贺南骄陪着桑梨去楼上接水，刚好自己也去上个洗手间。
叶枕坐了下来，像是在回味什么，手中紧紧攥着瓶子，最后勾了下唇。
……
楼上，桑梨在饮水机前站立，刚拧开瓶盖，“哐当”一声，瓶子掉在地上。
她清晰的看着上面用马克笔写下的两个格外显眼的名字：叶枕。
叶枕有个习惯，自己的东西都得写个名字，她先前没注意他们的矿泉水瓶放的太近，不仔细看容易看错。
桑梨下意识摸了下嘴唇，又跑到窗前，看了眼操场上的少年。
他应该没反应过来。
几分钟后，贺南骄从洗手间出来，桑梨也接完水了。
贺南骄想起先前的声音，因为整个走廊上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听的格外清晰，“先前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我瓶子不小心掉地了。”桑梨把有名字那一面用手握住，不然被看到不好洗了。
贺南骄：“那走吧。”
桑梨回到位置上，恰好听到同学跟叶枕说话，“哎叶枕，这瓶水送给十班班花的？”
叶枕挑眉：“不送了。”
桑梨打消心里的顾虑。
她跟没事人一样。
叶枕聋了聋耳，接下来的时间有事没事摸了摸唇瓣。
“……”
运动会结束没几天，桑梨第一次见到祝凝临，一个从来没有被桑慧容，温凛周提起的人。
祝凝临可能是经常打探温凛周消息，顺藤摸瓜找到了她。
青石长椅上，桑梨没有坐，对她很防备，祝凝临仔细打量了下她，“你这张脸还真是和桑慧容一模一样。”
桑梨冷声：“我要回家了。”
说完，抬脚就要走，她没见过祝凝临，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来者不善。
“你还不知道吧，你妈怀上你的时候，刚离婚，你妈前夫外面有了人。”说法有点诋毁自己，但是她不好过，桑慧容也别好过。
这几个月，天天在温凛周那边吃噶，扑了个空。
她以为温云锡就算对她没有爱，至少喜欢过她，可是温云锡说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她，也没有喜欢。
桑梨脚步微顿，回头，“你知道我爸是谁？”
祝凝临：“找个地方谈谈？”
毁掉桑慧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的女儿坠落到深渊。
桑梨婉拒，态度坚决：“你不说也没事，没人逼你说，毕竟我可没有两张嘴，没有让人说出来的能力。”
祝凝临捏紧包：“你这张嘴，跟你哥一样，毒。”
桑梨礼貌接受，虽然不是什么夸人的话：“谢谢。”
祝凝临：“桑慧容生你的时候，可没有再婚，我查过了，她这么多年没有再婚，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从哪来的？”
“你说你妈妈前夫出了轨，婚内出轨，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能有什么反应？他又不是我爸，又不是我亲人，已经婚内出轨了，我为什么要关心他？”
桑梨一字一顿，句句戳她心，“我爸是谁我并不关心，我只知道我妈生了我，把我带来这世上很不容易，还有，你嘴巴放干净点。”
“不然我有足够的证据报警。”桑梨说完把手机反过来，“有一句话叫，听妈妈的话。”
“婚内出轨，从来不值得让人心疼，如果他是我爸，我一样不会心疼，你这么费尽心思的告诉我，说我妈怎么样，不就是想说，妈妈前夫婚内出轨，同一年我妈生下我，十个月怀胎，也是婚内出轨吗，那我可告诉你，我妈很好，不是谁——”都像你一样。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给人当小三？”温凛周从门口走进来，眼神冷的让人害怕，那冰冷的眼神从来没有给过桑梨。
温凛周查了半小时的监控，又跟学校附近小卖部老板打听了下，最后才动用关系找人，才找到这家咖啡馆。
桑梨也不客气：“原来你说的前夫婚内出轨，外面有了小三，是你自己啊，真好意思。”
桑梨并不是什么忍让的脾气，只是从来没有人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很早的时候她就知道温云锡的，这跟祝凝临口中的男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十八年素未蒙面的父亲。
此前温凛周课本上的字和桑慧容那句“同父同母的哥哥”，再加上祝凝临的话。
已经说明了一切。
祝凝临：“温凛周，你就这么能忍？你妈都跟别人结婚生子了。”
温凛周：“不关心，再见。”
他回头，“如果你再来骚扰我的妹妹，找我的家人，打扰我妹妹高考，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完带着桑梨离开。
门口桑梨忍不住问，“如果我真是你异父同母的妹妹你会怎么办？”
温凛周仔细想了下：“那也与你无关，父母的事情总不能牵扯到你，走吧。”
“嗯。”
*
那一天后祝凝临去了一趟温云锡办公室。
“温云锡，别这么着急赶我走。”祝凝临把包放下，“知道你对你儿子好。”
“你还不知道吧，你前妻再婚有了个女儿，你儿子现在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
温云锡抬眸：“慢走不送。”
祝凝临提起包，走到办公室门口准备离开，她转身回头：“温云锡，你如果真的那么爱桑慧容。”
“你和她，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说完就走了人。
温云锡眸子转了转，看了眼多年来都在自己微信置顶的好友。
“……”
又一年平安夜，叶枕十八岁生日来临，前一天晚上下起了小雪，等到平安夜的时候已经下大了。
这一天是周日，桑梨本来想去为他求平安，最后没去成，她自己做了个红色的平安福，一共三个，写了不同的话，在上面写下一句话：
等哪天我和你在一起了，我就把平安福拿下来。
叶枕祝你平安快乐，十八岁生日快乐。
我还是希望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机会拿下来的，平安夜快乐。
落款——
20x2年12月24日。
后面画了个雪花的表情。
可能因为今天下雪了吧。
今年倒是没有聚在一起过生日，去年这个时候他们加上温凛周一起给他过生日，温凛周还包了红包给他。
不过今年温凛周没空管他，不管他是十八岁生日还是二十岁生日，因为桑梨年底的十八岁生日已经要来了，他在着手准备生日宴，打算那天把家里布置一下。
-
零点的时候，叶枕发了一条朋友圈。
【今年，许了个愿。】
程靳贺：【祝你愿望失败「微笑」】
一分钟后，程靳贺在群里发了一张截图。
【阿祯，你居然拉黑我！】
截图显示，程靳贺一分钟前被叶枕单方面拉黑了。
林栀：【看到你发的评论了，不至于，难道是你惹到他了？】
叶枕：【@林栀，难得许个愿，他居然祝我愿望失败。】
纪清浔：【祝贺程靳贺「恭喜」】
贺南骄：【恭喜。】
-
圣诞节这天，教室里他们弄了个圣诞树，上面弄了些铃铛和装饰品。
还摆了许多小装饰在后面，拍照纪念。
不过晚自习照上，像高一晚自习就停了，来弄圣诞节，开心开心，高二高三就没有这么有福气。
下了课，他们继续弄，桑梨还让徐执帮她拍照，拿到手后，她笑，“不好看啊，拍摄技术不行。”
叶枕站起来，勾了下手指：“手机给我，我来拍。”
桑梨看了他一眼，没动。
“我大学要学摄影，不信我啊？”叶枕看出来了，似笑非笑，“不好看我赔你礼物，行不行？”
桑梨：“那好吧，你多拍几张。”更好能把他也拍进去，第二张合照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拍完后，叶枕主动提出合照，“要不要拍个照？马上毕业了，留个纪念。”
“……”
叶枕和桑梨站在圣诞树前，画面定格在这里，十八岁的少年少女，即将迈出通往大学的第一步。
“大学打算报哪儿？”他问。
桑梨还在纠结这个事：“我还在想，你呢，打算报哪？”
“也，还在想。”
叶枕指了指她的手机：“把照片转我一份呗，好歹我也是里面的主人公。”
桑梨：“那行。”
“过两天生日打算怎么过？”还有一周时间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叶枕笑，“那天周五，学校早放半小时，提前两个小时弄元旦晚会，我们班还是话题，以暗恋为主题的。”
“再说吧。”
暗恋吗。
他没回来庆祝，晚上还要加班，下了班才看到妹妹消息：【晚上回来买了蛋糕，哥哥25岁生日快乐，把蛋糕放在冰箱里了。】
是八点多的消息，这会儿已经睡了。
桑慧容一直在家等着没睡，好不容易等着回来了，她才将蛋糕拿出来。
“等我干嘛，一个小生日而已。”温凛周哭笑不得。
桑慧容：“意义非凡。”这是十八年，七岁后她第一次给他庆生。
温凛周硬咽了下：“谢谢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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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三的缘故，桑梨每天提前二十分钟起床，作业有时候写完不想收拾，一上床就睡着了，有时是温凛周进来给她收拾好的，所以没有忘带作业过。
王禾给他们准备了一张卷子，复习高一高二内容，中午考，考完第二天基本上就会出成绩了。
周五那份高考志愿调研报告收了上来，这学期基本上不会每一课都学，只挑重点的学，不是上课就是刷卷子，进度比高二提高了一半差不多。
高一高二返校开学后，第一次月考成绩出了后，考试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几个班相互竞争，这学期没有意外的，叶枕和桑梨还是在年级前三。
不过有一点是，叶枕最近开始频繁在桑梨面前提起“喜欢”
另一边迟清在等，等来等去都没有等着父母来。
门口有警察看着，一年到头派出所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案件了，所以对于迟清问有没有人来的时候，警察没有回复他，这样的人少一个也是对女性的保护。
迟清没有等来父母，派出所内反而来了位不速之客，江家的人。
让警察局内气氛沉了几秒，肖汵负责过来对接这个事，刚好来了位“大客户”
他看见国际知名设计师过来了，见过一次，那一次正好是叶枕高一放暑假前一天，江清淮开车过来接四个孩子。
派出所内，江漾禾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没好气地说，“你说，我帮了你，拿什么给我？”
“一件定制礼服。”
“我自己会。”
“演唱会门票。”
“成交。”
迟清在里面等来等去，没有等来父母，最后门开了，来了位不速之客。
叶枕温润如玉的坐在他面前，他依旧意气风发。
而迟清是个即将在里面度过十年日子的废人。
“你没几天就要进去了。”
叶枕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你家那么有钱，却没人来帮你？”
迟清没说话。
“因为。”叶枕意有所指，“你家公司出事了，你觉得你爸妈会顾得上你吗？”
说完，迟清疯了一样站起来掐他脖子，被叶枕三两下弄开了，他按住迟清双手，一双眸子冷的可怕，“你以为就算没有江家，你家公司还能好好的吗？”
早在出事之前，迟清家就欠了千万，公司又亏损严重，就算没有肖，温两家的撤资，没有江家的施压，迟清家里公司倒闭是迟早的事。
迟清：“江家？”
叶枕没说，轻笑一声：“高一的时候，竞赛上你整我，让我差点熬不过那两个小时的考试，回了家又住院几天，现在，我礼尚往来，这份礼你不敢收吗？”
门口有人敲了两下门，江漾禾走进来拽他，“好了没啊，陪我去逛街，我哥没空陪我，回头我让江南期给你跑腿。”
江家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极其牛逼的存在，一个个在国内知名度反增不减，再加上百年世家和商界之首的称号在这，几十年来生意兴隆。
“22岁，也就比我小了一岁，竟干缺德的事。”江漾禾看了眼对面的人，拉着叶枕出去，“走吧，待这晦气。”
这一次，迟清牢饭是吃定了。
“江小姐，谢谢你们的帮忙，没有你们这个案子还真不一定能结。”顾队叹了口气，“之前就有家长过来举报自己孩子受到这人的性侵，当时他们家里施压，阻碍我们办案。”
江漾禾：“一会儿有人过来对接，麻烦你们了。”指的是温凛周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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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运动会，运动会举行在十一月。
不知不觉高三上学期已经过了百分之五十的进度了。
运动会当天，天气不算太冷，可能因为已经高三了，大家更放肆了一回，运动会整个高三统一穿了自己的衣服，穿裙子的女生在前面举旗。
程靳贺在后面把手搭在叶枕肩上，“你别说，平常不知道，这一穿衣服才知道，一个个都花里胡哨的。”
“你也是。”叶枕偏头看他，“一大早就见你在孔雀开屏。”
这是他们在校最后一次运动会，所以全班几乎有一半上场了，今年运动会桑梨还是接力棒。
叶枕也意外的报了名。
前面都是长跑，不过长跑却意外的有“新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运动会前，文理科班参加长跑的男生是不是私下组了个群。
他们到最后快过终点线，最后居然手牵着手，排成一排，一起冲到终点线，排成一排的时候，在操场上录视频，看着的同学都震惊了，纷纷拿出手机录视频，纪念这一时刻。
接力赛开始前，叶枕喝了几口水，将半瓶水喝完了。
“你怎么喝这么多？”桑梨见他喝水，突然想起了之前时秋月说的班里同学长跑前喝水，结果第二天腿软了。
桑梨提醒：“要不你别喝了。”
叶枕把瓶盖拧好，喉结一滚：“怎么，你要喂我喝吗？”
桑梨愣了两秒，别过头去：“你自己喝，我才不喂你。”
“我是怕你腿软了。”
“那你，要不要。”叶枕将瓶子放在身侧，额前的刘海垂下来，他笑，“跟我，接个吻？”
桑梨耳垂红了，她捏紧衣角：“你今天好奇怪，也不害躁。”
自从高三开学后，叶枕变得有点儿奇怪。
贺南骄问：“一会儿你们是不是要上场了？”
“嗯。”桑梨点头。
接力棒开始后，每个班固定同学上去站好，桑梨后面的同学本来是班长的，不知道怎么换成叶枕了。
她看着跑道上几个同学在跑道上跑，到叶枕的时候，桑梨打起十二分精神，没几秒，意气风发的少年将接力棒给她。
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手指相碰。
整整三秒，她抽了回来，跑了出去。
“……”
接力棒结束时，桑梨到位置上去坐下，拿起身侧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了几口，等她抬头发现叶枕盯着她看。
桑梨：“？”
叶枕若无其事拿起另一侧几乎没怎么喝的矿泉水，拧开喝了起来，片刻后，他眠了下唇。
瓶子里的水没有了，桑梨迟疑了一会儿，她记得自己没怎么喝，还是满满的，怎么就没水了。
贺南骄陪着桑梨去楼上接水，刚好自己也去上个洗手间。
叶枕坐了下来，像是在回味什么，手中紧紧攥着瓶子，最后勾了下唇。
……
楼上，桑梨在饮水机前站立，刚拧开瓶盖，“哐当”一声，瓶子掉在地上。
她清晰的看着上面用马克笔写下的两个格外显眼的名字：叶枕。
叶枕有个习惯，自己的东西都得写个名字，她先前没注意他们的矿泉水瓶放的太近，不仔细看容易看错。
桑梨下意识摸了下嘴唇，又跑到窗前，看了眼操场上的少年。
他应该没反应过来。
几分钟后，贺南骄从洗手间出来，桑梨也接完水了。
贺南骄想起先前的声音，因为整个走廊上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听的格外清晰，“先前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我瓶子不小心掉地了。”桑梨把有名字那一面用手握住，不然被看到不好洗了。
贺南骄：“那走吧。”
桑梨回到位置上，恰好听到同学跟叶枕说话，“哎叶枕，这瓶水送给十班班花的？”
叶枕挑眉：“不送了。”
桑梨打消心里的顾虑。
她跟没事人一样。
叶枕聋了聋耳，接下来的时间有事没事摸了摸唇瓣。
“……”
运动会结束没几天，桑梨第一次见到祝凝临，一个从来没有被桑慧容，温凛周提起的人。
祝凝临可能是经常打探温凛周消息，顺藤摸瓜找到了她。
青石长椅上，桑梨没有坐，对她很防备，祝凝临仔细打量了下她，“你这张脸还真是和桑慧容一模一样。”
桑梨冷声：“我要回家了。”
说完，抬脚就要走，她没见过祝凝临，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来者不善。
“你还不知道吧，你妈怀上你的时候，刚离婚，你妈前夫外面有了人。”说法有点诋毁自己，但是她不好过，桑慧容也别好过。
这几个月，天天在温凛周那边吃噶，扑了个空。
她以为温云锡就算对她没有爱，至少喜欢过她，可是温云锡说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她，也没有喜欢。
桑梨脚步微顿，回头，“你知道我爸是谁？”
祝凝临：“找个地方谈谈？”
毁掉桑慧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的女儿坠落到深渊。
桑梨婉拒，态度坚决：“你不说也没事，没人逼你说，毕竟我可没有两张嘴，没有让人说出来的能力。”
祝凝临捏紧包：“你这张嘴，跟你哥一样，毒。”
桑梨礼貌接受，虽然不是什么夸人的话：“谢谢。”
祝凝临：“桑慧容生你的时候，可没有再婚，我查过了，她这么多年没有再婚，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从哪来的？”
“你说你妈妈前夫出了轨，婚内出轨，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能有什么反应？他又不是我爸，又不是我亲人，已经婚内出轨了，我为什么要关心他？”
桑梨一字一顿，句句戳她心，“我爸是谁我并不关心，我只知道我妈生了我，把我带来这世上很不容易，还有，你嘴巴放干净点。”
“不然我有足够的证据报警。”桑梨说完把手机反过来，“有一句话叫，听妈妈的话。”
“婚内出轨，从来不值得让人心疼，如果他是我爸，我一样不会心疼，你这么费尽心思的告诉我，说我妈怎么样，不就是想说，妈妈前夫婚内出轨，同一年我妈生下我，十个月怀胎，也是婚内出轨吗，那我可告诉你，我妈很好，不是谁——”都像你一样。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给人当小三？”温凛周从门口走进来，眼神冷的让人害怕，那冰冷的眼神从来没有给过桑梨。
温凛周查了半小时的监控，又跟学校附近小卖部老板打听了下，最后才动用关系找人，才找到这家咖啡馆。
桑梨也不客气：“原来你说的前夫婚内出轨，外面有了小三，是你自己啊，真好意思。”
桑梨并不是什么忍让的脾气，只是从来没有人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很早的时候她就知道温云锡的，这跟祝凝临口中的男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十八年素未蒙面的父亲。
此前温凛周课本上的字和桑慧容那句“同父同母的哥哥”，再加上祝凝临的话。
已经说明了一切。
祝凝临：“温凛周，你就这么能忍？你妈都跟别人结婚生子了。”
温凛周：“不关心，再见。”
他回头，“如果你再来骚扰我的妹妹，找我的家人，打扰我妹妹高考，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完带着桑梨离开。
门口桑梨忍不住问，“如果我真是你异父同母的妹妹你会怎么办？”
温凛周仔细想了下：“那也与你无关，父母的事情总不能牵扯到你，走吧。”
“嗯。”
*
那一天后祝凝临去了一趟温云锡办公室。
“温云锡，别这么着急赶我走。”祝凝临把包放下，“知道你对你儿子好。”
“你还不知道吧，你前妻再婚有了个女儿，你儿子现在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
温云锡抬眸：“慢走不送。”
祝凝临提起包，走到办公室门口准备离开，她转身回头：“温云锡，你如果真的那么爱桑慧容。”
“你和她，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说完就走了人。
温云锡眸子转了转，看了眼多年来都在自己微信置顶的好友。
“……”
又一年平安夜，叶枕十八岁生日来临，前一天晚上下起了小雪，等到平安夜的时候已经下大了。
这一天是周日，桑梨本来想去为他求平安，最后没去成，她自己做了个红色的平安福，一共三个，写了不同的话，在上面写下一句话：
等哪天我和你在一起了，我就把平安福拿下来。
叶枕祝你平安快乐，十八岁生日快乐。
我还是希望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机会拿下来的，平安夜快乐。
落款——
20x2年12月24日。
后面画了个雪花的表情。
可能因为今天下雪了吧。
今年倒是没有聚在一起过生日，去年这个时候他们加上温凛周一起给他过生日，温凛周还包了红包给他。
不过今年温凛周没空管他，不管他是十八岁生日还是二十岁生日，因为桑梨年底的十八岁生日已经要来了，他在着手准备生日宴，打算那天把家里布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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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的时候，叶枕发了一条朋友圈。
【今年，许了个愿。】
程靳贺：【祝你愿望失败「微笑」】
一分钟后，程靳贺在群里发了一张截图。
【阿祯，你居然拉黑我！】
截图显示，程靳贺一分钟前被叶枕单方面拉黑了。
林栀：【看到你发的评论了，不至于，难道是你惹到他了？】
叶枕：【@林栀，难得许个愿，他居然祝我愿望失败。】
纪清浔：【祝贺程靳贺「恭喜」】
贺南骄：【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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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这天，教室里他们弄了个圣诞树，上面弄了些铃铛和装饰品。
还摆了许多小装饰在后面，拍照纪念。
不过晚自习照上，像高一晚自习就停了，来弄圣诞节，开心开心，高二高三就没有这么有福气。
下了课，他们继续弄，桑梨还让徐执帮她拍照，拿到手后，她笑，“不好看啊，拍摄技术不行。”
叶枕站起来，勾了下手指：“手机给我，我来拍。”
桑梨看了他一眼，没动。
“我大学要学摄影，不信我啊？”叶枕看出来了，似笑非笑，“不好看我赔你礼物，行不行？”
桑梨：“那好吧，你多拍几张。”更好能把他也拍进去，第二张合照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拍完后，叶枕主动提出合照，“要不要拍个照？马上毕业了，留个纪念。”
“……”
叶枕和桑梨站在圣诞树前，画面定格在这里，十八岁的少年少女，即将迈出通往大学的第一步。
“大学打算报哪儿？”他问。
桑梨还在纠结这个事：“我还在想，你呢，打算报哪？”
“也，还在想。”
叶枕指了指她的手机：“把照片转我一份呗，好歹我也是里面的主人公。”
桑梨：“那行。”
“过两天生日打算怎么过？”还有一周时间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叶枕笑，“那天周五，学校早放半小时，提前两个小时弄元旦晚会，我们班还是话题，以暗恋为主题的。”
“再说吧。”
暗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