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梨生日没几个小时就要过了，温凛周刚给妹妹剥了橘子，突然接到外公电话，当时桑梨在。
他也没给电话备注，桑梨不知道是谁，以为是他朋友。
温凛周走去阳台，把门拉上，“喂外公？”
“凛周，今年你在哪过年？”桑老爷子说，“我还是打算争取下你的意见，你爸那边问过了，他说问你。”
也就这一点上，桑老爷子赞同温云锡。
“你这么多年都在国外，有时候一个人过，有时候和小汵一起，今年过来和外公一起吧。”
桑老爷子年纪大了，看开了，许多事情还是得通过温云锡来联系，但是这不代表，对于二十年前的事情，桑老爷子就可以原谅他了。
在他看来，对他外孙好，这是他这个父亲本来就应该做的。
他不止一次想，家家团圆的日子，外孙却要经历父母离婚，母亲离开。
他想着如果当时过去看女儿和外孙就好了。
温凛周看了一眼客厅的妹妹，为自己选了退路，一是怕母亲没决定好，但是也不想错过和妹妹一起的每个新年。
二是如果母亲带着妹妹去了，他也可以安心。
“可以。”温凛周把手机放在耳旁，“不过我待不了太久，外公啊，我也是怕肖汵老人家孤独。”
桑老爷子：“知道，你到时候带点吃的回来，你妹妹到时候肯定吵着吃草莓。”
温凛周：“没空。”
他才懒得给她买，给梨梨才好。
桑老爷子：“……”
“对了外公。”温凛周突然想到一个人，“徐行他哥今年回来吗？”
“得晚点。”桑老爷子摇头，“那边工作结束也得除夕后回来了。”
温凛周点头：“那行。”
“你到时候从你爸那结束就过来吧。”桑老爷子说道，“晚上回你爸那边我也没意见，你说说，多少年了，你也快三十了吧。”
温凛周指骨一顿：“？”
“三十的是桑徐行他哥，不是我，外公，你又记错了。”
桑老爷子：“……”
--
他们今天都没打算出去跨年的打算，在家里跨年也挺好的，晚上温凛周把妹妹成长记录的相册当看书看。
而桑梨在群里和大家聊天。
徐执：【跨年就看演唱会了？】
叶枕：【哎，你到提醒我了，明年跨年我和梨梨看演唱会去。】
徐执：“……”
身侧温凛周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他勾起一抹笑，发了一条朋友圈：【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他忘了屏蔽人。
肖汵：【送我。】
他回复：【不给，神经病。】
温云锡私信问他：【谈女朋友了？有空带回家看看。】
温凛周：【？没有女朋友，不谈。】
温云锡截图他朋友圈。
温凛周朋友圈有固定的屏蔽人员，舅舅舅妈外公还有肖汵父母，以及温云锡。
他懒得解释，每次晒个朋友圈，就有人来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温云锡：【嗯，今天在哪过的，没在你那套房子看到你。】
温凛周睁眼说瞎话：【酒店。】
桑慧容回来，他把屏幕屏掉，站起来走过去帮母亲把东西提过来。
“桌上留了一块蛋糕。”温凛周指了指桌上的蛋糕。
桑慧容：“我就不吃了，你吃掉吧。”
“怎么这么晚回来？”温凛周看了下钟表，马上要到跨年时间了。
桑慧容轻笑了声：“去买了点东西，还有窗花什么的，给你们带了点吃的。”又道，“梨梨，来看看生日礼物。”
半天没反应。
温凛周转身看过去，她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把拖鞋踹到地上，在沙发上窝成一团。
于是两个人放低声音。
“买了什么礼物？”
“一个娃娃，可以录音让它说。”
温凛周失笑，“这不是小女孩才喜欢的吗？”
桑慧容：“梨梨也是呀。”
桑慧容过去把女儿抱回房间，又把娃娃悄悄放在她怀里，等她明天早上发现，桑梨下意识抱紧了娃娃。
温凛周见状拍了一张照，又甩朋友圈了，这次屏蔽了相关人员。
肖汵：【梨花宝贝生日快乐。】
温凛周：【重叫。】
肖汵不回他了。
……
清晨桑梨一醒来，下意识翻了个身，不想起来，继续睡。
等她睡够了，意识清醒了许多才起来，起来后看着怀里的娃娃，她顿了顿，起身拿衣服。
衣服还没换上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娃娃她没见过，桑梨把娃娃抱着细细看了看，娃娃是粉色的凯蒂猫。
桑梨换好衣服洗漱好就下楼了，刚抱着娃娃下楼看见温凛周靠在沙发上眯着，她悄悄摸摸走过去把娃娃放在他头上。
温凛周睁开双眸，看看时间，“呦，今天醒这么早。”
以往十二点或者下午才醒。
“妈妈买的吗？”桑梨意有所指。
温凛周点头。
桑慧容待在厨房做饭，见女儿醒了，她说，“等会啊，我给你去做，以为你睡到下午才醒呢，没做你的。”
桑梨：“不要紧，哥哥的分我一半。”
温凛周：“……”
剩下的时间桑梨在沙发上和温凛周讨论这个娃娃，还让温凛周说句话，她录音。
温凛周问她：“你怎么不录？”
“我声音不好听。”桑梨说，“而且最近嗓子不舒服。”
“好听的。”温凛周揉了揉她的头。
是真的，他第一次见到桑梨时，她声音就软绵绵的。
做好后，桑梨先过去吃了，今天元旦，所以桑慧容做了汤圆。
温凛周要开个会，没第一时间过来。
等桑梨吃完了他还没结束。
桑梨上楼去和叶枕聊天，新年前大概率不会见面了。
距离新年也没多久，今年新年比去年早。
她带上耳机，两人进行视频通话。
叶枕那边比较吵，通过背影，桑梨看到了江漾禾，高考那天见到过。
“你亲戚家的人都来了吗？”
叶枕那边听着桑梨说话，他听不清，挑了挑眉，转过身去，“金枳野，你能不能小点声。”
金枳野：“？”
今天一起吃饭，家里人不准他上楼，以为他玩电脑，叶枕只能带着个耳机待在客厅。
叶枕索性拿着手机去了后院，后院很漂亮，他把镜头反过来。
“今年跟你妈妈还有你哥一块过年？”
“嗯，算是。”
“……”
叶枕说：“如果有空，我来陪你。”
“其实，不用特地的。”桑梨不想让他和家里人团圆吃饭的时候抽出时间陪她。
叶枕一顿，“你就是处处为人着想，桑梨，有没有人告诉你。”
“什么？”
“你处处为人着想，让我心疼你，你也需要陪伴。”
桑梨淡淡一笑：“嗯。”
那边可能开饭了，叶枕回到屋内，坐在了角落，他也没把电话挂了，就带着耳机，手机放在腿上。
桑梨清晰的听着那边的交谈声。
她坦然一笑，发信息说：【不怕被看见？】
叶枕：【我二十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二十了，谈个女朋友也没什么。
外面有人放烟花，或许有人求婚。
在烟火下，隔着屏幕他们的声音交叠。
“元旦快乐，小雪花。”
“元旦快乐，新年快乐，阿祯。”
--
一直到年前，桑梨和叶枕也没怎么见面，家里窗花什么都弄好了。
除夕这天，灯火通明，万家灯火。
城市内有人放了一盏又一盏烟花来迎接新年。
除夕从某种意义上也象征着——
团圆。
新年一直是每个家庭团圆的日子。
“……”
温凛周不在家，家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桑梨坐在露台上看烟花，还录了视频。
“嘭嘭嘭”的烟花声，有了浓烈的氛围，五彩斑斓的烟火。
露台比较高，桑梨从上往下看，看见有小孩子在家前面玩仙女棒，后面又家长跟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桑慧容打扮精致，看上去要出去，“梨梨。”
她回头一笑，“要出去啊？”
“嗯，带着你一起，去兜风，每年除夕都一样就太没意思了。”
桑梨一听就来劲了，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衬衫，桑慧容拿着一套衣服让她换。
等桑梨出来已经是一会儿了，桑慧容开的车库里的车，停车坪上没有车，温凛周的车他出去时开走了。
微风吹过，吹起少女的大衣，手机挂坠一坠一坠的。
……
客厅内，几个长辈围成一桌，温凛周带着表妹去了后院，他拿过仙女棒，让她拿好。
桑茉接了过来，温凛周从兜里掏出蓝黑色的打过来给仙女棒点上火。
温凛周对着表弟说，“你看着点妹妹，我先进去了。”
表弟挑眉：“不负责任的哥哥。”
“再叫不给了啊。”温凛周似笑非笑。
屋内，几个孩子在一块打游戏，见到温凛周进来，小少年像见到了救命稻草，“哥快帮帮我，他们欺负人。”
桑二老爷：“就知道玩，别把你哥带坏了。”
“才不会。”他勾唇笑，桑徐行拉着温凛周，“快快快。”
温凛周看着钟表，他坐下来，桑徐行问，“哥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温凛周意有所指，“一会儿我有事，就一把啊。”
桑许肖从厨房出来，端着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爸，叔可以吃饭了。”
话音刚落，后院的停车坪有车子停进来，大家都默契的沉默了下。
桑老爷子率先出声，“你哥说今天回来？”
他问的是桑徐行的哥哥，他哥哥比温凛周大上一两岁，人在国外，回来的时候飞机延误，得春节才能回来，也就是明天。
桑老爷子：“没有，那孩子说明天呢，现在人刚到酒店。”
后院进来的车让大家恍惚了一下。
温凛周眸子转了转，一时间猜不透。
“咔擦”一声，大门被人打开。
女人打扮得体，看上去年轻了十多岁，她眉间带笑，身上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裙，外面穿着外套，手上拿着车钥匙。
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少女的容貌和女人有几分像，也跟温凛周有一点像。
桑老爷子愣了一下，快步上前，以为自己看错了，“慧容。”
父女时隔二十年再次相见。
记忆都是会慢慢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记的，桑慧容早不复当初年轻。
历经二十年，已经快五十了，而今却和年轻时一样年轻漂亮。
温凛周释然一笑，勾了勾唇，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团圆吧。
“哥！你被打死了！”桑徐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客厅内的大家都因为桑慧容和桑梨的出现而震惊，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彼时的客厅很安静，所以桑徐行的声音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
热闹的氛围因为桑徐行重新变得热闹了起来。
桑老爷子的目光从女儿转移到她身后跟桑慧容长的有九分像的小姑娘，“慧容，这是？”
桑慧容一字一顿，让每个人听的一清二楚：“她叫桑梨，梨花的梨，今年二十岁，是凛周的亲妹妹。”
桑老爷子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
一句温凛周的亲妹妹，已经说明了桑梨的父亲是谁。
来到客厅坐下，因为都不认识，桑梨紧挨着温凛周，紧紧握着他的手。
温凛周：“……”
她时不时因为紧张扣着他的衣袖，温凛周刚把她的手拍掉，桑梨就又拽了上来，索性他不去弄了。
他觉得如果还小，桑梨这样一定很可爱好玩。
温凛周语气温柔了许多，更多的是释然，“妈一开始跟你说什么？”
桑梨老实道：“兜风。”
温凛周揉了揉她，突然想起什么，问她，“吃饭了没？”
“吃了一块面包。”
“那就没吃？”
桑老爷子拉着女儿好半会才准备和外孙女说说话，结果看着他外孙和外孙女有说有笑。
他问，“凛周你知道你妈妈有个女儿？”
温凛周挑了挑眉：“我没跟您说过吗？”
桑老爷子没印象：“你说过吗？”
温凛周似笑非笑：“说了啊，我说您想不想要一个外孙女。”
桑老爷子忍了忍，今天女儿带着外孙女回家，不能发脾气。
就算说了，谁会把这个和桑梨想到一块。
对于桑老爷子来说，女儿回来，还带回家一个可爱漂亮的外孙女，对他来说是天大的惊喜。
而桑梨也在二十岁的除夕夜，多了许多爱她的人，也多了母亲和哥哥以外的亲人。
他也没给电话备注，桑梨不知道是谁，以为是他朋友。
温凛周走去阳台，把门拉上，“喂外公？”
“凛周，今年你在哪过年？”桑老爷子说，“我还是打算争取下你的意见，你爸那边问过了，他说问你。”
也就这一点上，桑老爷子赞同温云锡。
“你这么多年都在国外，有时候一个人过，有时候和小汵一起，今年过来和外公一起吧。”
桑老爷子年纪大了，看开了，许多事情还是得通过温云锡来联系，但是这不代表，对于二十年前的事情，桑老爷子就可以原谅他了。
在他看来，对他外孙好，这是他这个父亲本来就应该做的。
他不止一次想，家家团圆的日子，外孙却要经历父母离婚，母亲离开。
他想着如果当时过去看女儿和外孙就好了。
温凛周看了一眼客厅的妹妹，为自己选了退路，一是怕母亲没决定好，但是也不想错过和妹妹一起的每个新年。
二是如果母亲带着妹妹去了，他也可以安心。
“可以。”温凛周把手机放在耳旁，“不过我待不了太久，外公啊，我也是怕肖汵老人家孤独。”
桑老爷子：“知道，你到时候带点吃的回来，你妹妹到时候肯定吵着吃草莓。”
温凛周：“没空。”
他才懒得给她买，给梨梨才好。
桑老爷子：“……”
“对了外公。”温凛周突然想到一个人，“徐行他哥今年回来吗？”
“得晚点。”桑老爷子摇头，“那边工作结束也得除夕后回来了。”
温凛周点头：“那行。”
“你到时候从你爸那结束就过来吧。”桑老爷子说道，“晚上回你爸那边我也没意见，你说说，多少年了，你也快三十了吧。”
温凛周指骨一顿：“？”
“三十的是桑徐行他哥，不是我，外公，你又记错了。”
桑老爷子：“……”
--
他们今天都没打算出去跨年的打算，在家里跨年也挺好的，晚上温凛周把妹妹成长记录的相册当看书看。
而桑梨在群里和大家聊天。
徐执：【跨年就看演唱会了？】
叶枕：【哎，你到提醒我了，明年跨年我和梨梨看演唱会去。】
徐执：“……”
身侧温凛周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他勾起一抹笑，发了一条朋友圈：【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他忘了屏蔽人。
肖汵：【送我。】
他回复：【不给，神经病。】
温云锡私信问他：【谈女朋友了？有空带回家看看。】
温凛周：【？没有女朋友，不谈。】
温云锡截图他朋友圈。
温凛周朋友圈有固定的屏蔽人员，舅舅舅妈外公还有肖汵父母，以及温云锡。
他懒得解释，每次晒个朋友圈，就有人来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温云锡：【嗯，今天在哪过的，没在你那套房子看到你。】
温凛周睁眼说瞎话：【酒店。】
桑慧容回来，他把屏幕屏掉，站起来走过去帮母亲把东西提过来。
“桌上留了一块蛋糕。”温凛周指了指桌上的蛋糕。
桑慧容：“我就不吃了，你吃掉吧。”
“怎么这么晚回来？”温凛周看了下钟表，马上要到跨年时间了。
桑慧容轻笑了声：“去买了点东西，还有窗花什么的，给你们带了点吃的。”又道，“梨梨，来看看生日礼物。”
半天没反应。
温凛周转身看过去，她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把拖鞋踹到地上，在沙发上窝成一团。
于是两个人放低声音。
“买了什么礼物？”
“一个娃娃，可以录音让它说。”
温凛周失笑，“这不是小女孩才喜欢的吗？”
桑慧容：“梨梨也是呀。”
桑慧容过去把女儿抱回房间，又把娃娃悄悄放在她怀里，等她明天早上发现，桑梨下意识抱紧了娃娃。
温凛周见状拍了一张照，又甩朋友圈了，这次屏蔽了相关人员。
肖汵：【梨花宝贝生日快乐。】
温凛周：【重叫。】
肖汵不回他了。
……
清晨桑梨一醒来，下意识翻了个身，不想起来，继续睡。
等她睡够了，意识清醒了许多才起来，起来后看着怀里的娃娃，她顿了顿，起身拿衣服。
衣服还没换上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娃娃她没见过，桑梨把娃娃抱着细细看了看，娃娃是粉色的凯蒂猫。
桑梨换好衣服洗漱好就下楼了，刚抱着娃娃下楼看见温凛周靠在沙发上眯着，她悄悄摸摸走过去把娃娃放在他头上。
温凛周睁开双眸，看看时间，“呦，今天醒这么早。”
以往十二点或者下午才醒。
“妈妈买的吗？”桑梨意有所指。
温凛周点头。
桑慧容待在厨房做饭，见女儿醒了，她说，“等会啊，我给你去做，以为你睡到下午才醒呢，没做你的。”
桑梨：“不要紧，哥哥的分我一半。”
温凛周：“……”
剩下的时间桑梨在沙发上和温凛周讨论这个娃娃，还让温凛周说句话，她录音。
温凛周问她：“你怎么不录？”
“我声音不好听。”桑梨说，“而且最近嗓子不舒服。”
“好听的。”温凛周揉了揉她的头。
是真的，他第一次见到桑梨时，她声音就软绵绵的。
做好后，桑梨先过去吃了，今天元旦，所以桑慧容做了汤圆。
温凛周要开个会，没第一时间过来。
等桑梨吃完了他还没结束。
桑梨上楼去和叶枕聊天，新年前大概率不会见面了。
距离新年也没多久，今年新年比去年早。
她带上耳机，两人进行视频通话。
叶枕那边比较吵，通过背影，桑梨看到了江漾禾，高考那天见到过。
“你亲戚家的人都来了吗？”
叶枕那边听着桑梨说话，他听不清，挑了挑眉，转过身去，“金枳野，你能不能小点声。”
金枳野：“？”
今天一起吃饭，家里人不准他上楼，以为他玩电脑，叶枕只能带着个耳机待在客厅。
叶枕索性拿着手机去了后院，后院很漂亮，他把镜头反过来。
“今年跟你妈妈还有你哥一块过年？”
“嗯，算是。”
“……”
叶枕说：“如果有空，我来陪你。”
“其实，不用特地的。”桑梨不想让他和家里人团圆吃饭的时候抽出时间陪她。
叶枕一顿，“你就是处处为人着想，桑梨，有没有人告诉你。”
“什么？”
“你处处为人着想，让我心疼你，你也需要陪伴。”
桑梨淡淡一笑：“嗯。”
那边可能开饭了，叶枕回到屋内，坐在了角落，他也没把电话挂了，就带着耳机，手机放在腿上。
桑梨清晰的听着那边的交谈声。
她坦然一笑，发信息说：【不怕被看见？】
叶枕：【我二十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二十了，谈个女朋友也没什么。
外面有人放烟花，或许有人求婚。
在烟火下，隔着屏幕他们的声音交叠。
“元旦快乐，小雪花。”
“元旦快乐，新年快乐，阿祯。”
--
一直到年前，桑梨和叶枕也没怎么见面，家里窗花什么都弄好了。
除夕这天，灯火通明，万家灯火。
城市内有人放了一盏又一盏烟花来迎接新年。
除夕从某种意义上也象征着——
团圆。
新年一直是每个家庭团圆的日子。
“……”
温凛周不在家，家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桑梨坐在露台上看烟花，还录了视频。
“嘭嘭嘭”的烟花声，有了浓烈的氛围，五彩斑斓的烟火。
露台比较高，桑梨从上往下看，看见有小孩子在家前面玩仙女棒，后面又家长跟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桑慧容打扮精致，看上去要出去，“梨梨。”
她回头一笑，“要出去啊？”
“嗯，带着你一起，去兜风，每年除夕都一样就太没意思了。”
桑梨一听就来劲了，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衬衫，桑慧容拿着一套衣服让她换。
等桑梨出来已经是一会儿了，桑慧容开的车库里的车，停车坪上没有车，温凛周的车他出去时开走了。
微风吹过，吹起少女的大衣，手机挂坠一坠一坠的。
……
客厅内，几个长辈围成一桌，温凛周带着表妹去了后院，他拿过仙女棒，让她拿好。
桑茉接了过来，温凛周从兜里掏出蓝黑色的打过来给仙女棒点上火。
温凛周对着表弟说，“你看着点妹妹，我先进去了。”
表弟挑眉：“不负责任的哥哥。”
“再叫不给了啊。”温凛周似笑非笑。
屋内，几个孩子在一块打游戏，见到温凛周进来，小少年像见到了救命稻草，“哥快帮帮我，他们欺负人。”
桑二老爷：“就知道玩，别把你哥带坏了。”
“才不会。”他勾唇笑，桑徐行拉着温凛周，“快快快。”
温凛周看着钟表，他坐下来，桑徐行问，“哥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温凛周意有所指，“一会儿我有事，就一把啊。”
桑许肖从厨房出来，端着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爸，叔可以吃饭了。”
话音刚落，后院的停车坪有车子停进来，大家都默契的沉默了下。
桑老爷子率先出声，“你哥说今天回来？”
他问的是桑徐行的哥哥，他哥哥比温凛周大上一两岁，人在国外，回来的时候飞机延误，得春节才能回来，也就是明天。
桑老爷子：“没有，那孩子说明天呢，现在人刚到酒店。”
后院进来的车让大家恍惚了一下。
温凛周眸子转了转，一时间猜不透。
“咔擦”一声，大门被人打开。
女人打扮得体，看上去年轻了十多岁，她眉间带笑，身上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裙，外面穿着外套，手上拿着车钥匙。
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少女的容貌和女人有几分像，也跟温凛周有一点像。
桑老爷子愣了一下，快步上前，以为自己看错了，“慧容。”
父女时隔二十年再次相见。
记忆都是会慢慢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记的，桑慧容早不复当初年轻。
历经二十年，已经快五十了，而今却和年轻时一样年轻漂亮。
温凛周释然一笑，勾了勾唇，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团圆吧。
“哥！你被打死了！”桑徐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客厅内的大家都因为桑慧容和桑梨的出现而震惊，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彼时的客厅很安静，所以桑徐行的声音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
热闹的氛围因为桑徐行重新变得热闹了起来。
桑老爷子的目光从女儿转移到她身后跟桑慧容长的有九分像的小姑娘，“慧容，这是？”
桑慧容一字一顿，让每个人听的一清二楚：“她叫桑梨，梨花的梨，今年二十岁，是凛周的亲妹妹。”
桑老爷子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
一句温凛周的亲妹妹，已经说明了桑梨的父亲是谁。
来到客厅坐下，因为都不认识，桑梨紧挨着温凛周，紧紧握着他的手。
温凛周：“……”
她时不时因为紧张扣着他的衣袖，温凛周刚把她的手拍掉，桑梨就又拽了上来，索性他不去弄了。
他觉得如果还小，桑梨这样一定很可爱好玩。
温凛周语气温柔了许多，更多的是释然，“妈一开始跟你说什么？”
桑梨老实道：“兜风。”
温凛周揉了揉她，突然想起什么，问她，“吃饭了没？”
“吃了一块面包。”
“那就没吃？”
桑老爷子拉着女儿好半会才准备和外孙女说说话，结果看着他外孙和外孙女有说有笑。
他问，“凛周你知道你妈妈有个女儿？”
温凛周挑了挑眉：“我没跟您说过吗？”
桑老爷子没印象：“你说过吗？”
温凛周似笑非笑：“说了啊，我说您想不想要一个外孙女。”
桑老爷子忍了忍，今天女儿带着外孙女回家，不能发脾气。
就算说了，谁会把这个和桑梨想到一块。
对于桑老爷子来说，女儿回来，还带回家一个可爱漂亮的外孙女，对他来说是天大的惊喜。
而桑梨也在二十岁的除夕夜，多了许多爱她的人，也多了母亲和哥哥以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