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慈往后一瞥,只见一只怪物一个飞跃,直直朝她扑去,她左脚一登,右手伸出去的瞬间,数条藤蔓紧紧攀在墙上,带着景慈飞离地面,原本的位置被砸出一个大坑。

    数道黑影穿过大街小巷,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直到景慈将一众怪物引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景慈停下,直面眼前一群长得奇形怪状的生物。见景慈停下,怪物将景慈团团围住,不留一点逃跑的空隙。见景慈没有任何反抗,下一秒齐齐扑上去。

    在怪物扑上来的一瞬间,景慈化木为剑,将怪物一一腰斩。怪物一声惨叫,溅起一地绿血,顷刻后化为一滩黑水。还未被斩杀的怪物拔腿想跑,但是还未迈出半步,也齐齐被腰斩。独留一只极其弱小的怪物。

    景慈走进那只小怪物,将藤蔓化为一把短刀,毫不留情地插在小怪物的肩膀上。不知是害怕还是痛,那小怪物收起了原本凶残的模样,双腿抖抖索索,一脸畏惧地看着景慈。

    景慈面无表情地转动着短刀,眼神闪烁不明:杀还是留?见景慈似乎放松了警惕,小怪物拔腿就跑。景慈反应过来,刀起刀落,脑袋落地。

    看着地上的滩滩黑水,景慈心想着:如果我被杀,是不是会和他们一样化为黑水?他们和我……是同类吗?

    景慈从小与众不同,绝大多数动物的血液是红色的,但她的却是绿色。因为这个原因,从小景慈就被叫做怪物。

    暮色四合,斜阳送暖,景慈收回思绪,顺着将木制短刀收进手心,转身离开现场。毕竟多想无益。

    景慈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赶到。三人看着现场的一滩滩黑水,纷纷陷入了深思。

    “头,这已经是第三次遇到这种情况了。那些异生物无一不化为黑水,而且不再具有传染性,和我们斩杀时的情况完全不同。”一个戴着粉红色蝴蝶结的女生说道,她边说着边用手摸了摸地上的黑水。

    顾之淮微蹙眉,目不转睛地看向远方:“你们两个先回去报道,我去调查。”说完便朝景慈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景慈回到家就躺下,她看着手心里的短刀,思绪随风摇曳……

    窗外传来刺耳的刮蹭声,景慈起身拉开窗帘,数只怪物跟爬山虎一样密密麻麻地爬在墙上、玻璃上。景慈面无表情地将窗帘再次拉上,转身回到床上继续躺着:好多。

    声响越来越大,景慈不理会外面的噪音,若无其事地继续躺着。外面地声音堪比指甲刮在黑板上,那声音宛如恶魔在啃咬动物骨头,让人浑身不舒服,发自内心地感到恶心想吐。有人实在受不了这股声音,骂骂咧咧地推开窗,在见到怪物的那一瞬大叫出声:“啊!有怪物!”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关上窗子。

    景慈马上起身,开窗一跃而下,同时数道藤蔓牢牢缠住正准备进屋的怪兽。景慈使劲一拉,那只怪兽恶狠狠地朝邻居咆哮。怪物长得极丑,比海里的安康鱼还丑上一万倍,那邻居看着眼前黑黢黢的大嘴,吓得昏了过去。

    周围的怪物齐齐扑向景慈,将她包得水泄不通。景慈微蹙眉,手里的藤蔓化为一把重剑,景慈舞着手里的重剑,怪物扑上来一个砍一个,扑上来一双砍一双。

    周围的怪物被消灭得差不多,景慈抽空看了一眼屋内——一只怪物靠近邻居,不出几秒,那人的身体开始奇怪地扭曲,如同被火烧到的纸张,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旁边的宠物也未能幸免于难。

    景慈一边躲掉怪物的攻击,一边观察着屋内发生的事情——刚才的黑影僵硬地从地上挺起,四肢乱七八糟地扭动,灯光闪烁下,那人的面貌和眼前的怪物并无恶意。

    周围的怪物越来越多,一步步逼向景慈,景慈扫了一眼四周,一片狼藉,损失惨重,赔不起,她没钱。景慈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的怪物,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上的重剑:得离开,不然越来越多。

    不等怪物反应,数道剑光闪过,数只怪兽顷刻一分为二,化为黑水。景慈在怪物中开出一条路,将怪物引向城外。

    就在顾之淮懊恼将人跟丢时,数道黑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顾之淮压下心中的疑惑,飞速跟上黑影。

    顾之淮躲在暗处观察:月光之下,数只怪物将一名女子重重包围,数量明显比女子多数倍。顾之淮掏出枪,准备上前帮助那人。还不等迈出步子,远处的数只怪物瞬间被一分为二,顾之淮收好枪,继续观察。不多时,怪物所剩无几。有些怪物被吓得四处逃窜,还不等多跑几步,瞬间被女子腰斩。

    顾之淮:“这女人,好强。”

    那晚之后,再也没有怪物找上景慈。

    景慈骑着摩托车,飞驰在大街上,耳边只剩风的呼吸。路边措不及防跑出一个小孩,不顾一切地闯进马路,景慈连忙调转车头,硬生生撞在树上车毁人伤。好在戴了安全帽,并没有受多重的伤,但腿还是被路边的树枝刮到,拉出一道长长的伤口,绿色的血液流了一腿。

    行人车辆纷纷停下,越来越多的人围住车祸现场。有人走近景慈,询问景慈情况,景慈慌慌张张地将伤口挡住,一瘸一拐地起身:“没事。”说着看向车祸现场,“前面如何?”

    “虽然你躲开了,没有撞到她。但是车来车往那么多车,你撞到树的瞬间她也被一辆大货车撞飞,当场死亡。”一位阿姨将景慈扶起,惋惜地说道。

    景慈看向小女孩来的方向,猛地瞥见一只怪物正小心翼翼地向这边走来。景慈一把推开阿姨,跑向人群,大喊道:“快跑!”

    话音刚落,数只怪物扑向人群。景慈召出重剑,将众人护在身后:“快走。”众人瞬间四散而逃。景慈挥舞着重剑,将所有怪物一一斩杀。混乱结束,现场一片狼藉。

    景慈看着满地狼藉,陷入思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解决他们。

    景慈一身疲惫地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干望着天花板,脑海里盘算着如何解决穷追不舍的异生物,她现在想到了三种办法:一,她跑它追。她尽量躲着这些异生物;二,主动出击,歼灭所有异生物;三,打不过就加入。

    思来想去,只有第二个仿佛最靠谱。虽然她的血和那些怪物一样,但是她明显有脑子,而那些怪物只会无差别攻击。

    想着想着,困意瞬间袭上脑袋,无形的安神曲将景慈团团围住。景慈挪了挪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在温暖的包围下安然入睡。

    睡梦中,她去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里的天空仿佛触手可摸,银河串成一排,挂在头顶不停闪烁;朦胧的光笼罩了万物,各式各样新奇却又熟悉的小玩意闯入眼帘,令她应接不暇。

    第二天早上,闹钟准时叫醒景慈,景慈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消息——因连续旷工多日,顾客差评连连,你已被辞退。

    景慈将手机丢到一边,重新躺回床上:也好,方便她去调查怪物。但是,没钱好痛苦啊!如一道闪电突然而过一般,一件极其重要的事闪过景慈脑海,景慈如走钟的时针一般,缓慢地转动身体,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日历:下个月7号就是院长的纪念日。需要赶在纪念日前解决怪物,而今天已经21了。

    景慈一骨碌起身,连忙准备出发。

    之前好几次遇到怪物,大多都是在阴暗少人的小巷子。这次景慈故意挑了几条走,但是除了碰到一些地皮流氓,别无所获。

    景慈不解地靠在墙上,手里玩弄着树藤化作的短刀。忽然,听到一道微弱的呼救声,景慈收起刀,跑向声源。

    那道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越来越近,却也越来越弱,就好像自然界里濒死的动物发出的最后求救——哀婉悲凉。

    景慈跑了很久才跑到。景慈刚跑到,就看见一群彪形大汉围在一起——不是怪兽,往里看,有一个弱小的人夹在里面。彪形大汉齐刷刷看向她,见她只是单独一个人,其中一个拉了拉自己的裤子,一脸猥琐地走向景慈:“小妞,要不要你也来陪我们……”

    还不等猥琐男说完,一记硬邦邦的拳头打在他脸上,下巴瞬间脱臼;周围的人反应过来,提上裤子准备动手,还不等他们准备完毕,顺道藤蔓瞬间将他们捆住,数片叶子死死封住他们的嘴。景慈走进那个人,伸手探了探鼻息——没有鼻息。她来迟了一步。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景慈胸中乱撞,景慈不知所措地捂着胸口,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藤蔓随着景慈的情绪越勒越紧,彪形大汉的肉被勒城一层层肉圈,整个人红得像猪肝一样。

    “吼——”不远处传来怪物的嘶吼声,景慈脱下自己的衣服,将人紧紧裹住,几道藤蔓助力离开小巷。

    站在屋顶,景慈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死不瞑目。她模仿着电视剧里的情节,轻轻将逝者的双眼盖上。抱着逝者,景慈看向小巷——这一次,那些怪物并没有将人同化,而是将人活活吃下去。

    景慈很少出门,但是她平时听到不少关于逝去邻居的事情。在别人口中,那家人经常帮助别人,也经常收养流浪猫流浪狗,平时待人和善,完全就是世人眼中的好人。

    看着小巷里的场景,景慈得出一个结论:怪兽会同化好人,吃掉坏人。

    等怪兽吃得差不多时,景慈将逝者轻轻放下,如同逝者还活着一般,轻声说道:“我帮你报仇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清风吹过,拂起逝者的一缕头发,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一般。

    景慈悄悄靠近怪兽,手里化出一朵极小的花,利用留在原地的藤蔓,无声无息将花附在怪兽身上,弄完便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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