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华循规蹈矩地上了几年班，压根没做过生意，走之前想象的很美好，到了上广不仅水土不服，还让人把钱骗干净了。打工挣点钱，架不住天天吃香喝辣，根本存不住。
生了孩子后，他和梅莹莹两个人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
梅莹莹想起了刘福生的好，隔三差五地给刘福生写信，刘福生惦记着离婚，让她别在外面吃苦了，赶紧回去。梅莹莹热泪盈眶地给自己买车票回去了，也没管陈彦华，她怕陈彦华拦着她。
她是受够了爱情的苦，她在家的时候，刘福生什么时候让她洗过衣服、收拾过屋子，她成天的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刘福生□□的尺寸都让人怀念，至于陈彦华，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一个。
她走之前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这回轮到陈彦华一无所有，他带着孩子也没办法打工，他打算把孩子送回去他再出来打工，在火车上没舍得吃好的，灰头土脸，他还带着一个孩子，背着暖水壶冲奶粉，差点被当成人贩子，自觉没脸没直接回家，先联系二舅让他把消息放出去。
陈文成生气也没办法，叫陈彦华别在外面混日子了，他们一家想重新撮合胡春书和陈彦华。
陈文成探了几次口风，胡春书都没理，再聊就是赶紧把抚养费拿出来。
他二舅看胡春书没有叫陈彦华回家的意思，看在妹妹的面子上，答应出面说和，咋的都不能让孩子没有家，他一大早就坐客车再转公交到了胡春书家。
胡春书知道他要来，也没出门。她不知道他们家哪来的那张脸说复合。
“二舅。”胡春书看他抱着一箱鸡蛋说道：“你来就来呗，拿啥东西。”
“这是农村的笨鸡蛋，有营养，和超市卖的不一样，咱家的鸡吃的都是粮食，你和孩子们可劲儿吃吧，吃没了我再给你们送。”
胡春书接过箱子，把人迎接来，“别光顾着我们，不还有大伟他们呢。”
“大伟他们吃不了多少。”
胡春书拿出准备好的苹果让他吃，给他沏了一壶茶水，问了点农村地里的事儿。
柴桂德看聊得差不多了，切入正题：“我今天除了看看你们，还代表陈氏家族跟你说说彦华的事，他现在就在我家呢，只要你松口，他马上就能回来。”
胡春书想笑，“不必了，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想回来，太晚了。”
“松江河水不断，咱们亲不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浪子回头什么时候都不晚。”
柴桂德看她不搭茬，接着说道：“彦华是个混蛋，你这么好的媳妇说扔就扔，这么好的孩子，他一走两三年不管不顾。你一个人撑着这个家，是老陈家的功臣啊。要不是因为你，我是说什么都不来，你是咱们屯子好媳妇的代表，我心疼你啊。
你一个人领孩子怎么过？买袋大米都没人给你抗。咱说离了再找一个吧，谁愿意找带孩子的女人。咱们的眼光要放长远，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把孩子培养出来了才是最重要的。都说一个人也拉拔大了，谁难谁跟你说啊？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二舅啊，真说晚了，我都要结婚了。福生啊，别在厨房摘菜了，出来见见二舅，好让他放心。”
刘福生带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笑道：“二舅，吃完饭再走吧。”
柴桂德看到他一时震惊得结巴，“这么、这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呢。”丑的这么别致应该也不会有第二个吧。
“他呀，是你外甥领跑的那个小媳妇儿的老公，现在我们俩一起过了，就等着他办离婚手续了。”
“你们俩怎么凑一块儿去的？”柴桂德一脸不解。
“这就是缘分到了啊，该着我们两个是正缘，让二舅白来一趟。”
“你说你找好人了，要结婚了也没给个信儿啊，要不二舅能走这趟吗？二舅多大的脸啊！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你们定好了给我和你——姨一个信儿，我们到时候一定捧场。”
又聊了一会儿，胡春书和刘福生留他吃饭，他客套地走了，他得赶紧回家报信儿。
等人都走了，胡春书问陈潼：“你亲爹要是回来，你开不开心？”
陈潼想了下，托着下巴回道：“开心，他得付抚养费，给我买好吃的。”
“怕是难喽，他有儿子要养。”胡春书摸着她的头发，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他们家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不是和梅莹莹有一个儿子吗？偷偷摸摸放你姑姑家养着怕我知道，现在都不敢说实话。你还总想你奶奶，你奶奶是有孙子就不要你了。”
陈潼默不作声，原来奶奶送她回来不是单纯地为了让她回城里念书啊。
半晌，“我奶是为了让我读书才送我走的。”
“她舍不得我！”陈潼强调道。
“你心里好受就行。”胡春书捏了捏她的脸蛋，“可爱。”
——
梅莹莹不愿意和刘福生离婚，特意打扮了一番和他见面，跪下来求他复合，“福生，我再也不跑了，咱俩好好过吧。”
刘福生把她甩开，这么久了，心里堵的那块儿通了，“咱们俩缘分已尽，你要是好好的，我再给你一万，你要是不想好，咱们俩就打官司，我一毛钱都不给你。”
“你要是和我分开我就死给你看！”
“孩子你都给他生了，有什么脸跟我说复合呢？你赶紧去死吧！”刘福生恨恨地说道，“我对你那么好，结果你跟野男人跑了，就是贱。”
“我心里都是你！那都是他强迫我的，他威胁我跟他跑。”梅莹莹发了狠，扑倒刘福生身上，闭着眼睛就亲上去。
刘福生全身发软，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过去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他管什么胡春书，猴急地把梅莹莹压倒到沙发上，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当看到她肚皮上的颜色及纹路时一下子就丧失了兴趣，呲着龅牙憋出一股正气，“不行！我不能学陈彦华！”他甩开梅莹莹抱着裤子就往外跑。
“福生老公！”梅莹莹瞬间发狂，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刘福生穿着蓝袜子一脚把她踹开，梅莹莹被他踹地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说好的离婚实现不了，胡春书一点都不着急，她和刘福生早就躺一张床上去了，生意也是搅和在一起的，她本来就是想做大买卖没钱而已，现在刘福生给她投钱了她还急什么。
胡春书让他不把事情处理干净就不要回家。
——
陈潼就近读书，去了家附近的文化小学，胡春书就领着她从家到学校走了两回，剩下的早中晚就靠她自己回家了。
陈潼脖子上挂着两把钥匙，放假胡春书就把外面的大门锁上，把陈潼圈在屋里。
陈潼跟着柴桂芬学过做饭，胡春书晚上回来晚了陈潼还要烧炉子给她热饭。
被单该洗了，陈潼对胡春书小声说：“妈妈，我搓不动被单。”
“等着。”胡春书对着镜子涂着口红，抿了下嘴，看着镜子里漂亮的自己问陈潼：“爱妈妈吗？”
“全世界最爱你。”
第二天，刘福生就给她们送来一台电视机和一个双缸洗衣机。
周末，隔壁家的小孩写完作业在外面玩，一堆人在玩抓人游戏，陈潼趴在东屋的后窗羡慕地看着，没禁住诱惑，翻过邻居家的墙出去玩沙子，和别的小孩用野草玩做菜游戏。
一个老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这两三个孩子玩，他看蚂蚱菜都被别人薅走了，对陈潼说：“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找。”
陈潼跟着他在地上薅草，低头走着走着就到了他家，她想走，被他一把拉住。
“想吃糖吗？”
“想。”
“那你跟我进屋。”
陈潼被哄骗到屋里，那个人让她闭上眼睛，说要给她看一个宝贝。
陈潼被好东西吸引，听话地闭上眼睛，老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陈潼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觉得额头上湿漉漉的，不好受。她想擦一下，胳膊刚抬起来就被一双干枯有力的手拦住，又被要求闭上眼睛，他说这回是真的。
还是被亲了一下，她被骗了，根本就没什么宝贝，她生气了，为没有宝贝生气。
老头拿出糖哄她：“这是咱俩的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
“行。”陈潼要走，老头拍拍她的屁股让她出去。
老头跟在她身后，陈潼觉得讨厌也没有阻止他，摸着墙回到了沙堆，老头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等到陈潼空手套白狼赢了两个玻璃珠后她才回家。
等到晚上的时候，陈潼把糖偷偷吃掉，她想着保守秘密，这件事就谁都没有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又觉得害怕，她想起电视里面一男一女亲嘴的画面，在黑黢黢的夜里幻想出另一幅画面。
她趴在胡春书耳边说：“妈妈，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
胡春书摸着她的头顶，把她搂到怀里说：“你说吧。”
陈潼把白天的事跟胡春书说了，胡春书听了气到弹坐起来，穿上衣服，让陈潼也把衣服穿好，“他是在占你便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让你保密就保密了？傻！”
陈潼害怕胡春书怪她跑出去玩，她不听话才惹祸的，哭着拉着妈妈说：“对不起，都怪我不听话。”
“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你的责任别往身上揽。”
胡春书领着她敲响了邻居的门，大致形容了一下，问他们家认不认识那个老头，老乔太太一听就知道谁。
胡春书打着手电筒，背着孩子一家家找过去，大半夜的弄个鸡飞狗跳，她领着孩子把那个老头给打了。
那老头的儿子又打电话报警了。
胡春书靠陈潼一面之词，没有证据证明老头猥亵，老头咬死了就是看陈潼招人稀罕亲了一口，反倒是胡春书把人打伤了，要赔一笔钱。
陈潼一听到赔钱，回家后吓得藏在床底下躲起来，一家人找的人仰马翻，时间长了，更不敢出来，陈潼哭到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吓得又要跑。
胡春书的眼睛好像哭过，对陈潼说：“没事了，没人怪你。”
刘凤杰听说了这件事，大早上就背着一包菜坐客车到市里，下车后一块钱的公交她都没舍得坐，慢慢走到商场，特意去给陈潼买了一个熊猫玩具，又给她买了几个小裤头和头花。
陈潼收到礼物后特别开心，刘凤杰对她说：“你要乖乖的，别偷跑出去，姥姥看不动你了。听话，行吗？”
陈潼吃着刘凤杰给她买的橘子糖说：“行。”
陈潼没上过幼儿园，一年级的东西别人很快就学会了，她跟不上，家里也没人教，期中考试开始垫底了。
胡春书只是看了一眼分数，“没关系，下次再努力就好，努力也不成你就是没读书的天分，跟我学做生意吧。”
刘凤杰瞪她一眼，“好孩子都让你教坏了。”
“我可没教啊！我自己都啥也不是呢，教谁啊？！我初中都没念完，她可能随我了吧，不对，陈彦华也没考上高中，那我们这根子就不行，没那个基因。”
刘凤杰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潼潼咱们多用功。”
“嗯。”陈潼不喜欢读书，随口敷衍地答应道。
生了孩子后，他和梅莹莹两个人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
梅莹莹想起了刘福生的好，隔三差五地给刘福生写信，刘福生惦记着离婚，让她别在外面吃苦了，赶紧回去。梅莹莹热泪盈眶地给自己买车票回去了，也没管陈彦华，她怕陈彦华拦着她。
她是受够了爱情的苦，她在家的时候，刘福生什么时候让她洗过衣服、收拾过屋子，她成天的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刘福生□□的尺寸都让人怀念，至于陈彦华，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一个。
她走之前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这回轮到陈彦华一无所有，他带着孩子也没办法打工，他打算把孩子送回去他再出来打工，在火车上没舍得吃好的，灰头土脸，他还带着一个孩子，背着暖水壶冲奶粉，差点被当成人贩子，自觉没脸没直接回家，先联系二舅让他把消息放出去。
陈文成生气也没办法，叫陈彦华别在外面混日子了，他们一家想重新撮合胡春书和陈彦华。
陈文成探了几次口风，胡春书都没理，再聊就是赶紧把抚养费拿出来。
他二舅看胡春书没有叫陈彦华回家的意思，看在妹妹的面子上，答应出面说和，咋的都不能让孩子没有家，他一大早就坐客车再转公交到了胡春书家。
胡春书知道他要来，也没出门。她不知道他们家哪来的那张脸说复合。
“二舅。”胡春书看他抱着一箱鸡蛋说道：“你来就来呗，拿啥东西。”
“这是农村的笨鸡蛋，有营养，和超市卖的不一样，咱家的鸡吃的都是粮食，你和孩子们可劲儿吃吧，吃没了我再给你们送。”
胡春书接过箱子，把人迎接来，“别光顾着我们，不还有大伟他们呢。”
“大伟他们吃不了多少。”
胡春书拿出准备好的苹果让他吃，给他沏了一壶茶水，问了点农村地里的事儿。
柴桂德看聊得差不多了，切入正题：“我今天除了看看你们，还代表陈氏家族跟你说说彦华的事，他现在就在我家呢，只要你松口，他马上就能回来。”
胡春书想笑，“不必了，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想回来，太晚了。”
“松江河水不断，咱们亲不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浪子回头什么时候都不晚。”
柴桂德看她不搭茬，接着说道：“彦华是个混蛋，你这么好的媳妇说扔就扔，这么好的孩子，他一走两三年不管不顾。你一个人撑着这个家，是老陈家的功臣啊。要不是因为你，我是说什么都不来，你是咱们屯子好媳妇的代表，我心疼你啊。
你一个人领孩子怎么过？买袋大米都没人给你抗。咱说离了再找一个吧，谁愿意找带孩子的女人。咱们的眼光要放长远，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把孩子培养出来了才是最重要的。都说一个人也拉拔大了，谁难谁跟你说啊？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二舅啊，真说晚了，我都要结婚了。福生啊，别在厨房摘菜了，出来见见二舅，好让他放心。”
刘福生带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笑道：“二舅，吃完饭再走吧。”
柴桂德看到他一时震惊得结巴，“这么、这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呢。”丑的这么别致应该也不会有第二个吧。
“他呀，是你外甥领跑的那个小媳妇儿的老公，现在我们俩一起过了，就等着他办离婚手续了。”
“你们俩怎么凑一块儿去的？”柴桂德一脸不解。
“这就是缘分到了啊，该着我们两个是正缘，让二舅白来一趟。”
“你说你找好人了，要结婚了也没给个信儿啊，要不二舅能走这趟吗？二舅多大的脸啊！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你们定好了给我和你——姨一个信儿，我们到时候一定捧场。”
又聊了一会儿，胡春书和刘福生留他吃饭，他客套地走了，他得赶紧回家报信儿。
等人都走了，胡春书问陈潼：“你亲爹要是回来，你开不开心？”
陈潼想了下，托着下巴回道：“开心，他得付抚养费，给我买好吃的。”
“怕是难喽，他有儿子要养。”胡春书摸着她的头发，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他们家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不是和梅莹莹有一个儿子吗？偷偷摸摸放你姑姑家养着怕我知道，现在都不敢说实话。你还总想你奶奶，你奶奶是有孙子就不要你了。”
陈潼默不作声，原来奶奶送她回来不是单纯地为了让她回城里念书啊。
半晌，“我奶是为了让我读书才送我走的。”
“她舍不得我！”陈潼强调道。
“你心里好受就行。”胡春书捏了捏她的脸蛋，“可爱。”
——
梅莹莹不愿意和刘福生离婚，特意打扮了一番和他见面，跪下来求他复合，“福生，我再也不跑了，咱俩好好过吧。”
刘福生把她甩开，这么久了，心里堵的那块儿通了，“咱们俩缘分已尽，你要是好好的，我再给你一万，你要是不想好，咱们俩就打官司，我一毛钱都不给你。”
“你要是和我分开我就死给你看！”
“孩子你都给他生了，有什么脸跟我说复合呢？你赶紧去死吧！”刘福生恨恨地说道，“我对你那么好，结果你跟野男人跑了，就是贱。”
“我心里都是你！那都是他强迫我的，他威胁我跟他跑。”梅莹莹发了狠，扑倒刘福生身上，闭着眼睛就亲上去。
刘福生全身发软，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过去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他管什么胡春书，猴急地把梅莹莹压倒到沙发上，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当看到她肚皮上的颜色及纹路时一下子就丧失了兴趣，呲着龅牙憋出一股正气，“不行！我不能学陈彦华！”他甩开梅莹莹抱着裤子就往外跑。
“福生老公！”梅莹莹瞬间发狂，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刘福生穿着蓝袜子一脚把她踹开，梅莹莹被他踹地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说好的离婚实现不了，胡春书一点都不着急，她和刘福生早就躺一张床上去了，生意也是搅和在一起的，她本来就是想做大买卖没钱而已，现在刘福生给她投钱了她还急什么。
胡春书让他不把事情处理干净就不要回家。
——
陈潼就近读书，去了家附近的文化小学，胡春书就领着她从家到学校走了两回，剩下的早中晚就靠她自己回家了。
陈潼脖子上挂着两把钥匙，放假胡春书就把外面的大门锁上，把陈潼圈在屋里。
陈潼跟着柴桂芬学过做饭，胡春书晚上回来晚了陈潼还要烧炉子给她热饭。
被单该洗了，陈潼对胡春书小声说：“妈妈，我搓不动被单。”
“等着。”胡春书对着镜子涂着口红，抿了下嘴，看着镜子里漂亮的自己问陈潼：“爱妈妈吗？”
“全世界最爱你。”
第二天，刘福生就给她们送来一台电视机和一个双缸洗衣机。
周末，隔壁家的小孩写完作业在外面玩，一堆人在玩抓人游戏，陈潼趴在东屋的后窗羡慕地看着，没禁住诱惑，翻过邻居家的墙出去玩沙子，和别的小孩用野草玩做菜游戏。
一个老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这两三个孩子玩，他看蚂蚱菜都被别人薅走了，对陈潼说：“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找。”
陈潼跟着他在地上薅草，低头走着走着就到了他家，她想走，被他一把拉住。
“想吃糖吗？”
“想。”
“那你跟我进屋。”
陈潼被哄骗到屋里，那个人让她闭上眼睛，说要给她看一个宝贝。
陈潼被好东西吸引，听话地闭上眼睛，老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陈潼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觉得额头上湿漉漉的，不好受。她想擦一下，胳膊刚抬起来就被一双干枯有力的手拦住，又被要求闭上眼睛，他说这回是真的。
还是被亲了一下，她被骗了，根本就没什么宝贝，她生气了，为没有宝贝生气。
老头拿出糖哄她：“这是咱俩的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
“行。”陈潼要走，老头拍拍她的屁股让她出去。
老头跟在她身后，陈潼觉得讨厌也没有阻止他，摸着墙回到了沙堆，老头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等到陈潼空手套白狼赢了两个玻璃珠后她才回家。
等到晚上的时候，陈潼把糖偷偷吃掉，她想着保守秘密，这件事就谁都没有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又觉得害怕，她想起电视里面一男一女亲嘴的画面，在黑黢黢的夜里幻想出另一幅画面。
她趴在胡春书耳边说：“妈妈，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
胡春书摸着她的头顶，把她搂到怀里说：“你说吧。”
陈潼把白天的事跟胡春书说了，胡春书听了气到弹坐起来，穿上衣服，让陈潼也把衣服穿好，“他是在占你便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让你保密就保密了？傻！”
陈潼害怕胡春书怪她跑出去玩，她不听话才惹祸的，哭着拉着妈妈说：“对不起，都怪我不听话。”
“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你的责任别往身上揽。”
胡春书领着她敲响了邻居的门，大致形容了一下，问他们家认不认识那个老头，老乔太太一听就知道谁。
胡春书打着手电筒，背着孩子一家家找过去，大半夜的弄个鸡飞狗跳，她领着孩子把那个老头给打了。
那老头的儿子又打电话报警了。
胡春书靠陈潼一面之词，没有证据证明老头猥亵，老头咬死了就是看陈潼招人稀罕亲了一口，反倒是胡春书把人打伤了，要赔一笔钱。
陈潼一听到赔钱，回家后吓得藏在床底下躲起来，一家人找的人仰马翻，时间长了，更不敢出来，陈潼哭到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吓得又要跑。
胡春书的眼睛好像哭过，对陈潼说：“没事了，没人怪你。”
刘凤杰听说了这件事，大早上就背着一包菜坐客车到市里，下车后一块钱的公交她都没舍得坐，慢慢走到商场，特意去给陈潼买了一个熊猫玩具，又给她买了几个小裤头和头花。
陈潼收到礼物后特别开心，刘凤杰对她说：“你要乖乖的，别偷跑出去，姥姥看不动你了。听话，行吗？”
陈潼吃着刘凤杰给她买的橘子糖说：“行。”
陈潼没上过幼儿园，一年级的东西别人很快就学会了，她跟不上，家里也没人教，期中考试开始垫底了。
胡春书只是看了一眼分数，“没关系，下次再努力就好，努力也不成你就是没读书的天分，跟我学做生意吧。”
刘凤杰瞪她一眼，“好孩子都让你教坏了。”
“我可没教啊！我自己都啥也不是呢，教谁啊？！我初中都没念完，她可能随我了吧，不对，陈彦华也没考上高中，那我们这根子就不行，没那个基因。”
刘凤杰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潼潼咱们多用功。”
“嗯。”陈潼不喜欢读书，随口敷衍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