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杰和胡家荣一开始只会煎肠，有家长要买烤冷面他们就说老板没来，后来看这么多生意从他们手里溜走，受不了了，主动上手帮忙，刚开始做的不好，动作慢了些，顾客要不要辣椒、糖、醋都记不住，别人看他们是老人大多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意思顾客等那么久想要的口味还不对，做毁的就当学费免费赠送了。
陈潼惦记着校外的生意，轮到她值日也不做，放学就往外冲。对她来说这可比学习简单多了，她就爱做这种简单重复的事情。
虽然辛苦了点，两个老人的精神头都比以前好了，恢复了以前看天气预报的习惯，重新看天吃饭。
卖烤冷面的事情还是班主任给她妈打电话露馅的，因为她现在开始在校园里做生意了，谁要吃烤冷面就跟她说，她打电话让她姥做，下课了她去墙根底下取，她可以直接送货到班里。学校发现了告诉班主任，班主任又告诉了她妈。
胡春书在外面参加完饭局后回到家，叫闯祸的陈潼出来，问她：“你缺钱花了？”
“没有。”陈潼背着手站在胡春书前面。
胡春书看到她稚嫩的小脸笑了，这么爱钱又在别的方向努力的小人儿多像她啊，叫她坐到自己的旁边，“别带你姥姥、姥爷去外面干活，他们要是在外面摔一下，你几个姨舅的唾沫星子能把你淹死。独特的口味，标准化的生产流程，把烤冷面的劣势点转化成优势点，人无你有，再取一个好点的名字，你可以做自己品牌。”
“啊？”陈潼觉得自己又行了，原来她可以做的更好。
“等你成年了能自己独立经营了再说，我现在不是很想管你的小店。”
胡春书现在整合资源开的车天下就让她很忙，她让陈潼混好文凭，连车子带场地全转出去了，刘凤杰还热心地去培训了两天买家。
经此一事，大家好像都默认了她家没钱，陈潼也没兴趣拿着喇叭澄清她家不穷。
陈潼和方博在外面吃米线都接受目光的洗礼，他们两个吃完要一起去补课，方博去尖子班，陈潼在基础班。
方博瞥了一眼她的胸口说：“空杯的有点明显了，有时候小就小了吧，不用垫。”
“你怎么知道我穿厚海绵的。”陈潼低头瞧了下自己的胸部，胸罩上围不贴身，边缘和胸部明显分层了，她不好意思地说：“是有点大了，营业员说帮我挑一下，我没好意思，就随手拿了一个。”她拒不承认自己的贪心。
陈潼对大胸女人印象深刻，她的生理启蒙不是电视上一男一女亲嘴的画面，而是妇科医院或者男性生殖医院发的一个个小册子，那上面的内容大多香艳。
她看过房多多的胸，偷偷在卫生间照着穿衣镜顾影自怜过，双手试图在胸前挤出一个奇迹。先天不行，后天作弊被发现，真是日了狗了，方博懂不懂什么看破不说破啊。
“内衣有码的，你自己量一下胸围。”方博一本正经地说道，“上网多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奥。”陈潼不满地戳着鹌鹑蛋。
方博挑面的时候一个油点崩到身上，他发脾气说：“下次不要请我吃米线了，味道太大，沾到衣服上真的很讨厌。”
陈潼酸言酸语：“崔慧英请你吃就没问题了。”
在方博之前，崔慧英还有别的对象，他们给她买零食，带她出去玩，从不用她花钱。她每次在换对象前一定要过完生日和纪念日，这样可以多收礼物。陈潼不反感她，陈潼把她救下来后她们两个是睡过一张床的非公开好友。
没办法，两个人的名声都太差了，谁都不想在后面的校园生活中和对方绑定。
“呵呵，花她的钱就是要她的命，你觉得她可能请我吗？周日出去玩吗？滑旱冰。”
“还玩啊？你上次考试都被许嘉弈超了。”
方博拿着筷子在砂锅里搅，嘴角扬起，笑容温暖和煦：“不想努力了，要不你帮我勾搭一下许嘉弈，就他那b样，我让崔慧英追他那么久都没追到手，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你上吧。”
“放屁！许嘉弈是好学生，让人家好好读书吧。”
方博揶揄陈潼：“你怎么不对我劝学？你跟我出去玩的时候挺起劲啊。”
“你这么精明，还用我劝？你作文差了点是懒得写好吧。”
方博说：“下次吃麻辣烫吧。”
“可以啊。”
陈潼吃麻辣烫的时候喜欢用竹夹子往死里装菜，粉篱都装满了还使劲往里搥，最后店家只给她放了两根面，方博更喜欢她那副贪心的模样。
——
学校里有人打架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嘉弈在办公室里问老师题的时候，亲眼目睹房多多和陈潼在办公室被骂得狗血淋头，最后她们俩被老师要求在走廊里罚站。
陈潼直呼冤枉，房多多爱聊天，就算对方有女朋友也聊，被对方女朋友找了，房多多也没说什么出格的啊，她只是关心朋友而已。陈潼有事房多多出头，房多多有事她也被牵连，那么多人围上来打她们俩，她不可能不还手吧，她属于正当防卫，就是劲儿使大了把人头发薅下来一缕。
许嘉弈和陈潼相顾无言，打个照面就分别。
方博慢悠悠地走过来笑话她：“怎么让人欺负了还被罚站？”
方博的优越感一部分来自家庭，另一部分来自学校，方博的妈宁可自杀也不离婚，这部分陈潼不能拿来说，陈潼只能讥讽他：“你先考过许嘉弈吧，第一变第二，心里不好受吧。”
许嘉弈走在路上听到陈潼说到他的时候心跳加快了几秒。
方博向楼梯方向看去，直至许嘉弈消失在走廊，他不满地说：“就不能等他走远了再说，非要让他听到了暗爽？”
“反正我爽了。”
方博装许嘉弈的样子，拘谨地站在那里：“我也可以模仿他，‘谢谢你，陈潼。’”
陈潼竖中指回敬他。
——
胡春书在外面另有一个房子，她平时要么不回家，要么半夜浑身酒气地回来，刘凤杰给她倒了一碗醋水非让她喝下去解酒。
“我没事。”胡春书推让着嘴边的碗，后来实在拗不过她老娘接过来仰头喝下去。
陈潼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睡衣从房间里出来，揉了揉眼睛，看到她妈醉醺醺的样子说道：“你已经赚了很多钱了，不要再这么拼了。”
胡春书从包里翻出一沓钱扔给陈潼，“拿去花吧。”
“她还小，你给她那么多钱干嘛？”刘凤杰对她的行为不满，但是没有伸手碰那些钱。
“花喽，不然我赚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就是为了我的宝贝女儿才这么努力的，潼潼～你以后要孝顺妈妈、爱妈妈。”
“好。”陈潼软软地答应。
刘凤杰提醒胡春书：“春生也是你的孩子，你挺长时间没看他了吧，你抽时间去看看。”
胡春书发火：“我去看个屁！潼潼，你记着我以后得钱都是你的，你不要去管你弟弟，他和刘福生都是陌生人。”
“你怎么能教孩子这种话呢？”
“因为我是牲口啊，我不是人，我就是不想管他。”胡春书讨厌刘春生，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说出口了，反正刘福生有钱，哪里需要她，本来孩子就有个讨人厌的奶奶，现在被他奶奶带着不被教唆才怪，她不想投资一个跟自己不亲近并且收不回成本的人，她选择陈潼作为自己生命的延续。
刘凤杰失望地说：“我不跟醉鬼说话。”
胡春书看到她妈还穿着以前起球的大裤衩说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没钱的时候你操心，现在我有钱了，你想那么多干嘛，有钱就是要吃喝玩乐，你穿那么破演苦情戏啊！我买的你相不中，我给你钱你又不买。”
胡春书想说她傻，觉得不好听，说道：“你脑子秀逗了。”
“过日子得计划着来，像你大手大脚都花没了将来怎么办？”
刘凤杰攒了一辈子，胡春书倚在沙发上懒得再和她讲，对陈潼说道：“散了，都回去睡觉吧。”
胡春书洗漱后去陈潼的房间睡，搂着女儿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惹事。”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陈潼：“你周六坐客车去你爷爷家看看。”
“哪个爷爷？”
“陈文成。”
“啊？”陈潼有些不解，要知道胡春书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
胡春书眼神晦涩，“你带着钱以关心爷爷奶奶的名义去打探一下，他们家要是揭不开锅了你就帮助一下他们，给他们留点钱，记得要提我的名字。”
“好，我会维护好你光辉正义的形象的。”
陈潼去的时候带了一些保健品，没有坐客车，选择和人拼小轿车，加了钱坐在副驾。
很长时间不再去过，爷爷家没什么改变，大门、院子还是以前的样子。屋里都是汤药味儿，柴桂芬躺在炕上已经起不来了，陈文成右手掐着烟，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吐出白烟。
“潼潼来了啊，老婆子你看看谁来了，潼潼来看你了。”
他们看到陈潼的时候有些迟疑，惊讶于她的到来，他们已经好久没联系过了。
陈文成起身跺跺脚，他要骑着车子给她买些吃的去，陈潼说不用了，把他拦住，告诉他是胡春书听说他们过得不好让她来看看，她坐坐就走。
陈潼看向那个坐在墙边的男孩，平头，身上还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真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这么穷的。
陈煜和她对视，彼此都是一阵沉默。他亲妈已经给两个男人生过孩子了，都是生完过不下去了就跑，刚开始还偶尔出现一下，现在音讯全无。他是怎么被生出来的，他也知道，他没想过联系这位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墙上贴了一排排的奖状，都是跟学习有关的。
陈潼和他们聊完学习生活，等私家车司机到了，她留下装有钱的信封就走了。
陈潼没有直接回家，按照大脑中一晃而过的地址找过去。
她先是敲门，后是按门铃，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门才从里面打开。
胡春书推开门发现是她说道：“我不是说了不要来这儿吗？！”
“路过，正好来看看你，跟你汇报一些事情。”陈潼把陈煜的情况跟胡春书说了，胡春书问她：“你奶快死了吗？”
陈潼看她光着脚，从门口拿了双拖鞋放在她脚下，在地上看到一个外文包装的东西捡起，翻来覆去没看出是什么，把胡春书逗乐了，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潼回她：“不知道。”
“避孕套。”
陈潼红了脸，触电般地把东西扔到地上。
胡春书接着问：“你奶快死了吧？”
“快了吧，坐起来都费劲了。”
“奥。”胡春书抿唇，“陈文成呢？”
“跟以前比瘦了很多。”
“瘦脱相了？”
“嗯。”
“挺好，你给她送钱的时候说是我让送的了吗？”
“说了。”
“他们什么态度？”
“说了你不少好话，还摘了一包菜让我给你带来。”陈潼说完指了下门口。
胡春书头痛，捂着脑袋说：“行，他们家的状况你时刻关注着，没事就打着我的旗号去献爱心，你奶什么时候死了你再通知我。”
“好。”陈潼说完站在那里没动，胡春书不耐烦地说：“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家，到了家给我打电话。记住，没什么特殊情况不要来，不要惹我生气。”
陈潼点点头，拎着她爷给的菜走了。
——
柴桂芬是在春夏交接的时候走的，胡春书花钱操办了她的葬礼，葬礼后胡春书通知陈潼她又要结婚了，这次是只领证不举行婚礼，双方签了婚前协议，约定好彼此互不见对方的亲戚。
胡春书只给刘凤杰他们看了结婚证，上面有男方的长相和名字，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连真人都不让见，刘凤杰不知道她结的是什么婚。
胡春书有些话不能对他们说，总不能说实话：人家看不上她这一家子吧，防着他们家打草上棍呢。这样显得她不受重视，也太没面子了。
“资金周转不开就让他们把工资领了然后再把钱交上来，快点办啊。”胡春书挂了电话后对陈潼说：“我本来也没想要求你学习多么好，现在情况有变，你想花钱去六中还是十二中？”
六中是重点高中，十二中是考不上高中的人打包去的地方。
陈潼惦记着校外的生意，轮到她值日也不做，放学就往外冲。对她来说这可比学习简单多了，她就爱做这种简单重复的事情。
虽然辛苦了点，两个老人的精神头都比以前好了，恢复了以前看天气预报的习惯，重新看天吃饭。
卖烤冷面的事情还是班主任给她妈打电话露馅的，因为她现在开始在校园里做生意了，谁要吃烤冷面就跟她说，她打电话让她姥做，下课了她去墙根底下取，她可以直接送货到班里。学校发现了告诉班主任，班主任又告诉了她妈。
胡春书在外面参加完饭局后回到家，叫闯祸的陈潼出来，问她：“你缺钱花了？”
“没有。”陈潼背着手站在胡春书前面。
胡春书看到她稚嫩的小脸笑了，这么爱钱又在别的方向努力的小人儿多像她啊，叫她坐到自己的旁边，“别带你姥姥、姥爷去外面干活，他们要是在外面摔一下，你几个姨舅的唾沫星子能把你淹死。独特的口味，标准化的生产流程，把烤冷面的劣势点转化成优势点，人无你有，再取一个好点的名字，你可以做自己品牌。”
“啊？”陈潼觉得自己又行了，原来她可以做的更好。
“等你成年了能自己独立经营了再说，我现在不是很想管你的小店。”
胡春书现在整合资源开的车天下就让她很忙，她让陈潼混好文凭，连车子带场地全转出去了，刘凤杰还热心地去培训了两天买家。
经此一事，大家好像都默认了她家没钱，陈潼也没兴趣拿着喇叭澄清她家不穷。
陈潼和方博在外面吃米线都接受目光的洗礼，他们两个吃完要一起去补课，方博去尖子班，陈潼在基础班。
方博瞥了一眼她的胸口说：“空杯的有点明显了，有时候小就小了吧，不用垫。”
“你怎么知道我穿厚海绵的。”陈潼低头瞧了下自己的胸部，胸罩上围不贴身，边缘和胸部明显分层了，她不好意思地说：“是有点大了，营业员说帮我挑一下，我没好意思，就随手拿了一个。”她拒不承认自己的贪心。
陈潼对大胸女人印象深刻，她的生理启蒙不是电视上一男一女亲嘴的画面，而是妇科医院或者男性生殖医院发的一个个小册子，那上面的内容大多香艳。
她看过房多多的胸，偷偷在卫生间照着穿衣镜顾影自怜过，双手试图在胸前挤出一个奇迹。先天不行，后天作弊被发现，真是日了狗了，方博懂不懂什么看破不说破啊。
“内衣有码的，你自己量一下胸围。”方博一本正经地说道，“上网多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奥。”陈潼不满地戳着鹌鹑蛋。
方博挑面的时候一个油点崩到身上，他发脾气说：“下次不要请我吃米线了，味道太大，沾到衣服上真的很讨厌。”
陈潼酸言酸语：“崔慧英请你吃就没问题了。”
在方博之前，崔慧英还有别的对象，他们给她买零食，带她出去玩，从不用她花钱。她每次在换对象前一定要过完生日和纪念日，这样可以多收礼物。陈潼不反感她，陈潼把她救下来后她们两个是睡过一张床的非公开好友。
没办法，两个人的名声都太差了，谁都不想在后面的校园生活中和对方绑定。
“呵呵，花她的钱就是要她的命，你觉得她可能请我吗？周日出去玩吗？滑旱冰。”
“还玩啊？你上次考试都被许嘉弈超了。”
方博拿着筷子在砂锅里搅，嘴角扬起，笑容温暖和煦：“不想努力了，要不你帮我勾搭一下许嘉弈，就他那b样，我让崔慧英追他那么久都没追到手，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你上吧。”
“放屁！许嘉弈是好学生，让人家好好读书吧。”
方博揶揄陈潼：“你怎么不对我劝学？你跟我出去玩的时候挺起劲啊。”
“你这么精明，还用我劝？你作文差了点是懒得写好吧。”
方博说：“下次吃麻辣烫吧。”
“可以啊。”
陈潼吃麻辣烫的时候喜欢用竹夹子往死里装菜，粉篱都装满了还使劲往里搥，最后店家只给她放了两根面，方博更喜欢她那副贪心的模样。
——
学校里有人打架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嘉弈在办公室里问老师题的时候，亲眼目睹房多多和陈潼在办公室被骂得狗血淋头，最后她们俩被老师要求在走廊里罚站。
陈潼直呼冤枉，房多多爱聊天，就算对方有女朋友也聊，被对方女朋友找了，房多多也没说什么出格的啊，她只是关心朋友而已。陈潼有事房多多出头，房多多有事她也被牵连，那么多人围上来打她们俩，她不可能不还手吧，她属于正当防卫，就是劲儿使大了把人头发薅下来一缕。
许嘉弈和陈潼相顾无言，打个照面就分别。
方博慢悠悠地走过来笑话她：“怎么让人欺负了还被罚站？”
方博的优越感一部分来自家庭，另一部分来自学校，方博的妈宁可自杀也不离婚，这部分陈潼不能拿来说，陈潼只能讥讽他：“你先考过许嘉弈吧，第一变第二，心里不好受吧。”
许嘉弈走在路上听到陈潼说到他的时候心跳加快了几秒。
方博向楼梯方向看去，直至许嘉弈消失在走廊，他不满地说：“就不能等他走远了再说，非要让他听到了暗爽？”
“反正我爽了。”
方博装许嘉弈的样子，拘谨地站在那里：“我也可以模仿他，‘谢谢你，陈潼。’”
陈潼竖中指回敬他。
——
胡春书在外面另有一个房子，她平时要么不回家，要么半夜浑身酒气地回来，刘凤杰给她倒了一碗醋水非让她喝下去解酒。
“我没事。”胡春书推让着嘴边的碗，后来实在拗不过她老娘接过来仰头喝下去。
陈潼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睡衣从房间里出来，揉了揉眼睛，看到她妈醉醺醺的样子说道：“你已经赚了很多钱了，不要再这么拼了。”
胡春书从包里翻出一沓钱扔给陈潼，“拿去花吧。”
“她还小，你给她那么多钱干嘛？”刘凤杰对她的行为不满，但是没有伸手碰那些钱。
“花喽，不然我赚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就是为了我的宝贝女儿才这么努力的，潼潼～你以后要孝顺妈妈、爱妈妈。”
“好。”陈潼软软地答应。
刘凤杰提醒胡春书：“春生也是你的孩子，你挺长时间没看他了吧，你抽时间去看看。”
胡春书发火：“我去看个屁！潼潼，你记着我以后得钱都是你的，你不要去管你弟弟，他和刘福生都是陌生人。”
“你怎么能教孩子这种话呢？”
“因为我是牲口啊，我不是人，我就是不想管他。”胡春书讨厌刘春生，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说出口了，反正刘福生有钱，哪里需要她，本来孩子就有个讨人厌的奶奶，现在被他奶奶带着不被教唆才怪，她不想投资一个跟自己不亲近并且收不回成本的人，她选择陈潼作为自己生命的延续。
刘凤杰失望地说：“我不跟醉鬼说话。”
胡春书看到她妈还穿着以前起球的大裤衩说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没钱的时候你操心，现在我有钱了，你想那么多干嘛，有钱就是要吃喝玩乐，你穿那么破演苦情戏啊！我买的你相不中，我给你钱你又不买。”
胡春书想说她傻，觉得不好听，说道：“你脑子秀逗了。”
“过日子得计划着来，像你大手大脚都花没了将来怎么办？”
刘凤杰攒了一辈子，胡春书倚在沙发上懒得再和她讲，对陈潼说道：“散了，都回去睡觉吧。”
胡春书洗漱后去陈潼的房间睡，搂着女儿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惹事。”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陈潼：“你周六坐客车去你爷爷家看看。”
“哪个爷爷？”
“陈文成。”
“啊？”陈潼有些不解，要知道胡春书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
胡春书眼神晦涩，“你带着钱以关心爷爷奶奶的名义去打探一下，他们家要是揭不开锅了你就帮助一下他们，给他们留点钱，记得要提我的名字。”
“好，我会维护好你光辉正义的形象的。”
陈潼去的时候带了一些保健品，没有坐客车，选择和人拼小轿车，加了钱坐在副驾。
很长时间不再去过，爷爷家没什么改变，大门、院子还是以前的样子。屋里都是汤药味儿，柴桂芬躺在炕上已经起不来了，陈文成右手掐着烟，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吐出白烟。
“潼潼来了啊，老婆子你看看谁来了，潼潼来看你了。”
他们看到陈潼的时候有些迟疑，惊讶于她的到来，他们已经好久没联系过了。
陈文成起身跺跺脚，他要骑着车子给她买些吃的去，陈潼说不用了，把他拦住，告诉他是胡春书听说他们过得不好让她来看看，她坐坐就走。
陈潼看向那个坐在墙边的男孩，平头，身上还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真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这么穷的。
陈煜和她对视，彼此都是一阵沉默。他亲妈已经给两个男人生过孩子了，都是生完过不下去了就跑，刚开始还偶尔出现一下，现在音讯全无。他是怎么被生出来的，他也知道，他没想过联系这位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墙上贴了一排排的奖状，都是跟学习有关的。
陈潼和他们聊完学习生活，等私家车司机到了，她留下装有钱的信封就走了。
陈潼没有直接回家，按照大脑中一晃而过的地址找过去。
她先是敲门，后是按门铃，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门才从里面打开。
胡春书推开门发现是她说道：“我不是说了不要来这儿吗？！”
“路过，正好来看看你，跟你汇报一些事情。”陈潼把陈煜的情况跟胡春书说了，胡春书问她：“你奶快死了吗？”
陈潼看她光着脚，从门口拿了双拖鞋放在她脚下，在地上看到一个外文包装的东西捡起，翻来覆去没看出是什么，把胡春书逗乐了，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潼回她：“不知道。”
“避孕套。”
陈潼红了脸，触电般地把东西扔到地上。
胡春书接着问：“你奶快死了吧？”
“快了吧，坐起来都费劲了。”
“奥。”胡春书抿唇，“陈文成呢？”
“跟以前比瘦了很多。”
“瘦脱相了？”
“嗯。”
“挺好，你给她送钱的时候说是我让送的了吗？”
“说了。”
“他们什么态度？”
“说了你不少好话，还摘了一包菜让我给你带来。”陈潼说完指了下门口。
胡春书头痛，捂着脑袋说：“行，他们家的状况你时刻关注着，没事就打着我的旗号去献爱心，你奶什么时候死了你再通知我。”
“好。”陈潼说完站在那里没动，胡春书不耐烦地说：“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家，到了家给我打电话。记住，没什么特殊情况不要来，不要惹我生气。”
陈潼点点头，拎着她爷给的菜走了。
——
柴桂芬是在春夏交接的时候走的，胡春书花钱操办了她的葬礼，葬礼后胡春书通知陈潼她又要结婚了，这次是只领证不举行婚礼，双方签了婚前协议，约定好彼此互不见对方的亲戚。
胡春书只给刘凤杰他们看了结婚证，上面有男方的长相和名字，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连真人都不让见，刘凤杰不知道她结的是什么婚。
胡春书有些话不能对他们说，总不能说实话：人家看不上她这一家子吧，防着他们家打草上棍呢。这样显得她不受重视，也太没面子了。
“资金周转不开就让他们把工资领了然后再把钱交上来，快点办啊。”胡春书挂了电话后对陈潼说：“我本来也没想要求你学习多么好，现在情况有变，你想花钱去六中还是十二中？”
六中是重点高中，十二中是考不上高中的人打包去的地方。